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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lishuijing

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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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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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8 17:50: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送你。生日快乐。]
[谢谢。这花好漂亮！]
[笨蛋，这是樱花草。]
[樱花草……它的话语是什么啊？]
[不告诉你。]
[干吗那么小气。]
[反正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啦。]
[哎？]
[照顾好它，知道不？不然我不告诉你哦。]
他臭屁的脸上有着干净的红晕。

[兰，那次送你的樱花草还在吗？回来的时候，我可要看它开得好好的，才告诉你它的花语哦。]

>>> 除了你，别无他爱 <<<

笨蛋。
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查个花语有什么难的。
笨蛋。
不过一盆花而已，哪有那么顽强的生命力。窗台上开得那么欢的樱花草，不过是自己每年求花店老板专程带来的结果。
笨蛋。
为什么有些话不在我们都能够的时候，说出口。有些东西，走过去了，就再也会不了头。
笨蛋……
笨蛋……
笨蛋……
[工藤新一这个大笨蛋！]
默念了无数遍之后，她终于骂出了口。
[我回来了。]
门口的声音迫使她继续起因一时恍神而停滞的家务。
也同样收敛起对某某的不满。
他无法亲口对她说出那句花语了吧。
[这么漂亮的花叫什么啊？]
在那个叫柯南的孩子终于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或者更早。
在她不再坚持让花店老板帮她捎同当年一样花色的白樱花草，而是每年变着法儿地寻求新品种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了。
更确切地说。
在十年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解药研制失败。
原因很简单。
还在试验阶段的解药，对他的记忆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永久。]
当这个字眼从那个拥有茶色头发，内心温暖的女孩嘴里磕磕绊绊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她曾经以为的永远，在灰飞烟灭。
[姐……姐。]
干净的童真生涩的喊出口，连“兰”字都省略。
工藤新一，宣布死亡。
那么江户川柯南呢？用来掩埋真相。
工藤柯南。
连名字都恰到好处。
他不是工藤新一，也不是江户川柯南。
就像调色板上的三原色，融合了以后就已失去了他们原本的模样。
没有了过去的他，谁都不是。
他只是工藤优作与有希子的小儿子，带着全新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全新的世界的尚未懂事的7岁孩子。
然后。离开日本。回到美国。

离开。
因为，大家都知道，丢掉记忆的工藤新一抑或江户川柯南，对毛利兰是最大的伤害。
他们只想把伤害降到最低。
[让一切重新开始。]
躲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妈妈轻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
你把太多的回忆丢给我，我要怎么开始？
[你们都重头来过吧。]
有希子阿姨拉着我的手，不无怜爱。
偷了十年的你，把我丢在过去里。我有什么资本追赶时间老人，让他把十年还我？

把爱慢慢放开，我们可以走得更远。
但是，好舍不得。

[你……是博士的朋友？]
[呃……]
[博士有个研讨会，暂时不在国内。]
[那，那灰原呢？]
[小哀，小哀跟着出去散心了。]
[这两个家伙……想让我露宿街头吗！]
[不介意的话，住我那儿吧。]
[合适么？]

在那个燥热的午后，不小心经过工藤宅的她，终于不忍心博士家的门铃继续遭此毒手，只好故作犹疑的上前。
而那位说着不好意思麻烦的人士，手却先于陌生人之间应有的矜持，收拾起散落一地的行李。

[你，跟博士很熟？]
[他看着我长大。]
[那不是跟我一样？]
…… ……

博士，常因工作的需要，抑或更是出于关心，往返美国与日本。
在他崭新的记忆里，并没有丢失父亲，母亲，那个曾看着我们长大的可爱老头，决不缺失的亲情。
[灰原呢？]
以及小哀。
曾属于自己的位置，是不是早有另一个人取代？
她竟不免嫉妒。
[跟两个孩子吃什么醋。]
禁不住自嘲的她，看见他已经湿湿的从浴室出来。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嗯，爸搬去跟我妈住了。所以这里暂时算我的单身公寓。]
[我……住到你的单身公寓，那不是同居？]
[小鬼，在搞清楚共同居住与同居前，请不要滥用词语。]
[共同居住的缩写不就是同居。]
[这是日文！]总不会是受英语熏陶太久吧。
[是这间吗？]
正当她差点气结之际，他却弯腰收拾起自己的未来生活。
之后接到博士的越洋电话，他开始在听筒前骂骂咧咧。
[把我儿时那次不复记忆的回国勉强算在内，我也只是第二次回来，你就这样把我扔下！太过分了，连个招呼都没有！]
[是他们先把我扔在家里，去欧洲旅行的。]
[我不管。]

…… ……
最后，是他拿着分机赌气的交到正忙于打扫的她。
[博士，要你听电话。]
她接过电话
[喂，博士，是我。]
[兰，那孩子倔强的很，非要留下来。又得麻烦你了。]
[没关系，习惯了。]
远在千里的博士穿过电话线，絮絮叨叨嘱咐了一阵之后，还是说出了心底最深的担忧。
[兰，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博士。]
她摆出了微笑，尽管他看不到。
其实，之后她要帮忙的，除了帮他熟悉环境并不多。
博士已经在学校把一切繁杂的手续办妥，他只要领着他进校门。
而在入学后的第一天晚上，他拿着听筒离自己一米远，任凭有希子在另一头波涛汹涌。。
[给我滚回美国来！]连她都可依稀辨听。
[我跟博士打过招呼了。]他颇显无辜。
[那总得跟我们联系吧？]
[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去度第n次蜜月的你们，好不好！]
他的分贝陡然高到振聋发聩。
[反正说什么都不行，你立刻给我滚回美国来。]那一边同样不示弱。
而最后的结果还是自己收了残局。
[有希子阿姨，就让他留这儿吧。]
[委屈你了，孩子。]
[没事的，就让我照顾吧，别担心。]

其实她知道，正因如此，他们才更担心，不是对于他们的儿子，而是她。
背负回忆的是她。

[好吧，兰就拜托你了。]最后，还是妥协。
他再次接起电话，被唠叨一顿，得知最终审判结果的时候，他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他们，怎么都这么听你的话？]
其实，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归来。
17岁的脸庞，让她陡然有时光逆流的错觉。
但他们终究是不同的，譬如现在。
让正忙于早餐的她，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在卧室里的他大喊着[兰，我的内裤呢？]
而她，亦是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前路不可逆转的伺机等候。
那天，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是只属于孩子的银铃般的吵闹。
[兰姐！]
久不见的他们。
[你们来了。]
她仿佛早已知晓这些不速之客的不请自来。
然后，她知道在来的路上，这群孩子曾装作十分吃惊的得知他寄宿在他们的兰姐家里。
装出初始时本该有的生分，而后又发现彼此好像有着丝丝缕缕不断的缘分。
因为他们知道着部分真相。
这是当时她的决定。

[你们已经长大了，你们已经不是需要用谎言来保护的年纪了。]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有着齐肩短发的女孩是如何扑闪着大眼睛，一次又一次的问及某人的归期。
他们一群小鬼头是如何在来自异国的E-mail前将快乐暴露无遗。
他们这些快长大的孩子是如何在听筒前叽喳雀跃。
所以在该撕开一切伪装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不忍。
[这些年的“柯南”，只是我们共同编织的谎言。]
[柯南失忆了，不记得我们。]
[他去了美国，他现在是工藤柯南，不是我们的柯南了。]
既然要揭开创口，就应该把现况完整叙述。
只是她在之后继续的坦白里，还是小心翼翼的隐去了，关于工藤新一的部分。
因为彼时的她还未有勇气直面这庞大的伤痛。
而孩子们也无须知道这个中过多的黑暗。
或许在突然而来的悲伤面前，他们来不及细究其中过于详细而繁复的原委。
譬如，失忆的江户川柯南为什么非要成为工藤柯南。
但当悲伤渐渐平息，他们也同样选择了缄默。
或许是刻意的好心回避。

[哇，兰姐的手艺长进不少哦。]
眼前，他们对自己的亲手所做吃食，一如当年的大叫好吃。
那天的最后，他们力邀周末一同去多罗碧加公园。
身后是一片喧闹，想象着那几个孩子或许在不远处狂欢。
自己已不是能够在这种场合尽情开颜的年龄了。
玩了云霄飞车，竟有那么丝的倦意。
[啊。]
透着凉意的脸因突然而来的暖流受了点惊吓。
[珍珠奶茶。]
珍珠。是谁由此想起少女的心。光润剔透，放进嘴里却竟有莫名的韧劲。
奶茶。又是谁尝出那甜润的背后有挥之不去的苦涩。
[谢谢。]
冰凉凉的可乐换成了此刻的融融奶茶。
但谁谁的心是否能够温暖如初？
随着奶香漫溢的，还有契合的沉默。
在彼此的沉默间，她注意到手腕上表中的指针也正慢慢契合到某个点。
[10，9，8……]
她开始不自觉的数着。
并未像孩子般的冲到广场中央。
[5，4，3……]
然后她听到另外的什么声音也加了进来。
[3，2，1]
水花迸溅，煞是好看。
她坐在那里，感觉自己是在等待一个结束。
万彩霓虹下，是不会有彩虹出现。
[原来，这里有定时喷泉。]
绚烂之后，会有缓而不急的落幕。
[你，很喜欢吧？]
动词之后，没有宾语。
[以前是。]
[其实，我很害怕来这里。]
[曾经，在这里我把我的王子弄丢了。]
[然后，再也找不到。]

逆着阳光，因太过刺眼，最终只是看到一片徒然。

再也找不到……
房间里,只有笔记本的屏幕荧荧的闪着光。
王子公主。完美演绎。却被尖叫生生打断。
他好奇着黑色头盔下的那张脸。
终于显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他还是有那么一刻惊异的，关于那个真相。
他与自己流着相同的血。一种感觉，与生俱来。
录像，是千辛万苦从一位老校友那儿拿来的。
当年，有人告诉他们不要宣扬那位少年的突然出现。
至于联想到他身份背后有可能牵扯的一份危险，使这位带点fans性质的校友，将这盘录像仅仅作为个人珍品收藏。
若不是他这张脸，恐怕他是不会轻易借以他人的。
再也找不到。
脑海里，满是现正睡在墙的另一边的那个不能再称之为女孩的女孩的话，那一句淡定到心痛的话。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然。
那么她是否已不再爱。
却又如何解释她的孑然一身。
有或许，只是丢了自己的王子，所以不再选择去拥有。
真相，开始清晰。
那个他坚持想要追寻的真相。
一些东西，却在面前纠结。
是否，本就不该开始这场探寻之旅。
或许，是自己太任性。

当她赶到案发现场时，他明白有些东西终是逃不过的。譬如，他探寻真相是过于善良的眼眸。
她竟不知如何上前采访，只是跟一旁的实习生说：让我看看你这些天来的成果。
那位觉得自己仍旧菜鸟的实习生对于师傅为何把如此重任交予他也着实奇怪了一把，最终归结于给自己一次锻炼的机会这样老套的设想。
十年，足够这个世界忘记一个名显一时的家伙。
十年，也足够一些人铭记某个他们曾热爱过的某张脸的棱角。
那个被掩藏完好的真相终究埋藏的过于完美。
那个赫然的标题也终究过于刺眼。

房间里，满是几个月来收集的能够印证真相的证据。
以及，这几天来铺天盖地有关他的报道与猜测。
直觉告诉他，他闯入了不该进犯的真相里。
——想想如何收场比较重要。
刚回国的灰原，明显衣服面对残局的模样。
——还有，那个女孩的生活……
不该打搅……
只是，为什么我不是曾经那个我。
迷失在时光里的自己，是否真的消失不见。

——熬夜，会老得更快。
手里，是他刚刚极不礼貌推门而入送来的热牛奶，加之那句欠扁的话，真的让她很有打人的冲动。
但暂且看在他每天主动刷碗的份上，忽略不计。
桌边堆叠的资料，有一半以上是关于他的，这些天，似乎所有的镁光灯再次聚集在了这个少年身上，太过的相似。
以至于，所在杂志社用大幅版面覆盖。
主编还笑嘻嘻的委任：这种重任，自然是毛利来负责。
对于知道全部事实的她，这种重任，太考验智商。

[ 本帖最后由 hulishuijing 于 2008-11-1 19: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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