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新浪微博登陆

只需一步, 快速开始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快捷导航
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搜索
查看: 5842|回复: 3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柯哀向] Discovery [To 瑶]

[复制链接]

最后的银色子弹

0

主题

0

好友

2570

积分

 

帖子
3008
精华
19
积分
2570
威望
1861
RP
1697
金钱
1509 柯币
人气
8 ℃
注册时间
2006-3-29
跳转到指定楼层
顶楼
发表于 2007-9-2 09:12:2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这答应了大半个假期的精神补偿文...OTZ...强烈的预感告诉我如果我今天再不发估计就永远没勇气发了...






Discovery


记得什么,又忘记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知道,喜欢与爱,终究是不同的。


——题记




[1]


>>>


工藤新一知道矢泽澈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彼时他终于兑现了承诺,将那枚剔透晶莹的戒指套在了毛利兰的中指上。看着笑得小孩子一样的毛利兰,他莞尔偏头瞥扫侧旁纤尘不染的通透落地窗外旖旎绚烂的城市夜景,新立的宣传牌被霓虹灯明丽的光线笼罩,散发出令人头昏目眩的现代气息。他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似乎所有人都穿越了时空进入未来,可偏偏他们的灵魂还留在过去,于是身心分离、贯有的自信消失,惶惑而不晓所为。好比,他知道自己喜欢毛利兰,知道自己希望与她长久的在一起,却不知道那之后还能怎么做。行夫妻之礼,造肌肤之亲么?


少有的困惑翻涌,他收回视线,对面的女孩子正一口一口的舀着冰激凌,认真快乐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毫无分别。倘说久来他得以走出黑暗而荆棘密布的泥沼拥抱春花烂漫是仰赖于他自身的冷静睿智,那么那个让他无畏无惧、始终坚信黎明触手可及的人一定是毛利兰。何况他们自小相识——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最初倾心的那个永远占据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温暖而美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不会因为年华的蹉跎而遗忘。一生之中,唯有她,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要巧克力而无需在乎周围打趣戏谑的目光;唯有她,能让你放弃自己的喜好兴趣只博卿一靥;亦唯有她,乐以牵你之欢,哀以引你之悲。他想,这样的人,于他而言,应当是毛利兰。


邻桌忽然传来物品坠地的声音。


他寻声望去。深红的液体正沿着女孩子纯白的裙褶淌落。同来的男子见状急忙拿了纸巾半跪下为她擦拭污渍,动作利索而优雅。


「啊。那个人是空手道部的矢泽学长呢。他很厉害,而且只凭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噢。」

「是么。」


他漫不经心的舀起冰激凌。对毛利兰眉宇间明了的倾羡略感不爽。她可是他的未婚妻耶。然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的确有着落拓明朗的笑容,且面容儒雅英俊,是女孩子一见倾心的类型。


「兰你为什么学空手道?」

「因为崇拜前田聪呀。」

「那还不如当侦探。」

「哈?难道是因为崇拜你么?」

「是啊。」

「自大狂!」


后来话题循着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转回福尔摩斯。水晶灯柔和的光刷上他英挺的眼角眉梢,掩去平素敏锐犀利的凛芒,她静静凝视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留恋且遗憾。





[2]


>>>


乍暖还寒最难将息的时候,毕业舞会如一记重磅炸弹砸进校园。工藤新一看着那些新入学的脸上还挂着生涩稚嫩表情的学弟学妹们,想起自己上届的毕业舞会他因案子缺席。事后他听说无论毛利兰还是宫野志保都是众人竞相邀请的对象。宫野志保他可以理解,毕竟她冷艳又睿智绝伦。可毛利兰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女友,他没理由人在远方仍需时时担心她被拐走,纵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他的感情。而后这样的怨怼竟在他看到娉婷而来的毛利兰和宫野志保时瞬间打破,比诧异她们为什么那么巧同时出现的更早的是难以自持的情不自禁。


「宫野你居然也有这么有女人味的时候。」

「谢了,大侦探。我会努力把你的话当成夸奖。」

「哎?真不可爱。」

「这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这样说着,宫野志保摆出标准的半月型眼。与他们擦肩而过。很快和一个人牵手滑入舞池。工藤新一眯起眼扫过他们的背影,那男人显然早就候在那里。那么,宫野就是前来赴约的喽?他之前怎么没注意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而且,那人看起来非常、非常的面熟。


——啊。那个人是空手道部的矢泽学长呢。他很厉害,而且只凭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噢。


矢泽。矢泽。又是他。


「兰,那个矢泽学长叫什么?」

搂着毛利兰在舞池中慢慢旋转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视线则始终未离开不远处笑容落拓的男人。

「澈。矢泽澈。新一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没什么。」

「不过说起来新一你这个音痴居然能跳舞。」

「兰你这是在看不起我么?爸爸在夏威夷教过的。」


她勾起浅笑,随他的视线望望宫野志保,不再说话。



之后一个旋身间,她被推入别人的怀抱。站稳的时候,触到了矢泽澈惊诧的目光。

意料之内,亦是情理之中。


他们走到一旁。他取饮料给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仍是什么都没说。


「让学长见笑了。」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么?」潜台词是,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和别人跳舞。还一脸妒夫的表情。

「志保从前帮他很多。」

「这样啊。呐兰为什么会学空手道?你知道女孩子一般不会选择这么危险的社团。」


她一怔。久来她始终告诉自己,学习空手道是因为崇拜那个动作流畅潇洒的前田聪,而这样的理由亦如她所愿的经过岁月的淘洗镌入骨髓覆盖了最初最单纯的缘由——保护新一。年少缄默基于孩童的天真倔强,长大后则被少女的矜持所替代。于是除她自己外再无人知晓她究竟为什么能耐受那么多普通女孩一辈子都不敢也不想尝试的疼痛和汗水,一如,记得在那个或许连当事人都遗忘了的微冷而日影单薄的日子,他是如何张开双臂站在她前面保护她,又是如何被一群不良少年弄得遍体鳞伤。


她看看舞池中翩然起舞的她和他,衔起浅浅的笑容。「学长我们也来跳舞吧。」

对方虽惊于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还是微微前倾伸手作出邀请之姿。「他不会介意么?」

「不会。」因为那些事情,她还记得,他却已经忘了。



回家的路上工藤新一像个小孩似的不停抱怨毛利兰把他抛弃了,似乎完全忘了先改变舞伴的是他。


「兰他哪里比我好?」

「没有。」

「他会空手道我不会?」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跳舞?」

「新一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没信心么?他的脑海里蓦然浮现起宫野志保的面孔。她方才与他跳舞前也是在和那个叫矢泽澈的人共舞。而她脸上盈盈的笑意是他多年未曾见过的。矢泽澈。矢泽澈。他难道输给了那个人?


她偏头见他懊恼沉思的样子。忽然有些悲哀。他就像一个舞池中流连的舞者,带人入池,却在过程中交换了舞伴,飞舞在舞池中直到失去踪影,教人望眼欲穿地等待他再换回来。然失去舞伴的人站在舞池中有多伤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可生活终究不是舞会,舞伴没有了可以由人替代,生活中有些东西却是一旦失去就只剩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结局。然即便如此,她亦必须等下去,等他自己明白情已移、心不再。因为她想听他亲口坦白一次。一次而已。





[3]


>>>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间的变化,宫野志保其实是非常清楚的。


她记得那是毕业舞会后的某个绵雨纷飞的晚上。她到的时候毛利兰已经到了。氤氲白雾从修长纤细的玻璃杯中缓缓升腾,悠然自得地漫溢出来,一圈一圈荡开如涟漪。温暖湿润的茶香不着痕迹地隐没在室温中,偶尔扑上冰冷的落地窗,幻化出一小片朦胧。对方捧着清碧若剔透琉璃的香茗坐在那里,隔着窗上的白雾看窗外恍惚的灯影和阑珊的夜色。而后偏头见到她,微笑了一下。


「小哀,你来了。」


她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中,工藤新一并未把曾是柯南的事告诉她,且还时常威胁知情者守口如瓶。


对方大约是看出她的疑惑,斟了茶给她。

「那件事我大概猜到些。抱歉。叫习惯了。其实我知道志保才是姐姐呢。」


她接过茶,清茶和煦的温暖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全身。那个时候——她把她扑倒在地大声请求Vermouth不要开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温暖。或许就是从那个瞬间,姐姐不再是抽象的名词概念,不再是脑海中模糊不清的音容相貌,而是骤然以坚岩击退潮水之势升矗为一个真切美好的实体。


「那就这样叫吧。我不介意。」

「还是志保吧。可以么?」

「恩。你约我出来是希望知道有关柯南的事?」

「不是。我约你出来。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


事后宫野志保回想往事时总觉得那天她的智力似乎暂时归零,以致毛利兰说的每句话都让她觉得费解。她恍恍惚惚的忆起曾反复出现的梦境。通体纯白的迁徙候鸟,从出生地去北方的冬日故土,一生都投给往返的旅程,没有什么能让它降落。孤独、疲惫,暴风、雨季,甚至群山、甚至海洋,均无法挽留;爱情,亦不能。然后工藤新一的面孔慢慢漾开,像是曾飞临她窗前的候鸟,她为此终年敞窗,守盼他不经意的降临,接着再目送他起飞。她于是继续等待——等待在某个永远无法预知的时空里,重逢。可她亦清楚的知道,他与候鸟终究是不同的,因为他也在等待,等待和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重逢,以他原本的身份。所以,当毛利兰对她解释 给我一些时间 的涵义时她几乎沦失思考能力。


「那么,这样,有些自私呵,志保可以答应么?」

她抬头看她。有些困惑她的意思。她是在问她可不可以等工藤新一自己对她说他爱的不是她么。

「为什么?为什么觉得工藤会爱我?」

对方冰蓝色的眸子闪过复杂而温柔的情绪。「直觉。虽不如他们的推理。不过我想,是准确的。」

「如果是因为毕业舞会……

「不是的。不是因为毕业舞会。」


她看着她浅浅的淡然的笑,忽然就明白此番的碰面绝非朝夕之划。


「毛利我

「志保喜欢新一么?」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喜欢工藤新一么。能够,喜欢,么。


「不好回答的话就不要勉强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我还算比较了解新一啦,他是那种非常有责任感的人。我们的感情正是基于他的责任感和多年的熟稔,就像一直陪在身边的心爱的娃娃,舍不得它被别人抢走,亦舍不得它受到丁点的伤害,但它终仅是个娃娃。而你们不一样,虽然新一那个迟钝的笨蛋现在还没发现,但有一天,有一天他一定会发现。所以,志保,请你把这段时间借给我。」




毛利兰说 借我时间


两人在岔路分开时雨已经停了。整个世界像是沉睡在苍郁静默的凄季。宫野志保忽然想起了很多。自遇见工藤新一起的时光缓缓铺展,料峭若低垂的夏夜连绵不断的雨云。枝丫上的雨滴斜斜落下擦过她的脸颊。她记得曾有那么一段被梦魇纠缠不休的日子——她走在回博士家的路上,看见对街角落的黑色宝石捷,以及映在微敞的精致车窗上的金发男子的侧影,墨色风衣高耸的衣领屏蔽他诡异深长的微笑,香烟在修长的指间安静的燃烧,亮橙色的烟花随风飘散成灰。她想转身,却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瞬间抵在颈上,而他则在她后面悠悠凛凛的开口,SHERRY你喜欢玫瑰色么?她凝息闭目,几乎能从稀薄的空气中辨析出食指轻压扳机的唏唆声。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梦去人惊,周身皆是冷汗。生活因此变得模糊混沌,亦幻亦真,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如,她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容身处。


然她现在又知道了么。她抬起头,风卷薄云稀释月晕成蚀影,而雨云却是真正的散去了。很多很多夜晚、很多很多时光,就如此的悄然淌过,不着一丝痕迹,连一个供人怀念的理由也不曾留下。但她仍无比确定自己习惯且珍视这样的生活——像同龄人一样去图书馆学习、在树荫下休息、间或听些无关痛痒的笑话。平和而绵软。而她亦希望能够一直这样继续下去,若干年后,如同所有平凡女子,嫁给爱自己的人,忘记所有掺凝着黑暗的过往。


可毛利兰的一席话打破了这些平衡。她说——新一爱你。


新一爱你。

省略了所有繁杂冗长的起因经过结果,无一词多余的这样告诉她,他爱她,且神情笃定。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她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如此的,自信。



她,应该相信么,又,能够相信么。


如果她相信了那就意味着她介入了如同姐姐一样存在的人的感情。抑或,她毁了对方的幸福。尽管,分开前她一再对她强调,感情没有对错,说不在乎不伤心那都是假的,可我已经幸福了17年,再不知感恩便是自私了,况且,我希望他能够幸福,也希望,你能够。




该怎么做。


回到阿笠公馆大门前的时候,宫野志保望着一旁宅邸里明亮的灯光,怔了许久。





[4]


>>>



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说工藤新一对毛利兰的感情,那么是前者。

如果是说工藤新一对宫野志保的感情,那么是后者。


想来她仍是幸运的。毕竟已知结局的等待比毫不知情的等待要来的有意义的多、也有准备的多。直觉终究是种可怕的东西——早在他一脸兴奋的对她说起击败组织的过程、说起宫野志保的身世和冷静睿智时,她就明白他们的终曲必是分离。哭过么?难过过么?伤心过么?都有。不过在那之后生活还得继续。她不是必须靠爱情维系的女子。况事实证明,那样的人结局往往悲惨。


她始终记得他带她去米花中央大楼的那一晚。他看着她,她亦回望着他。彼此湛蓝的眸子相互辉映,像海洋倒映天空,清澈见底,却空幻遥远。恍若眺望断线的翩然飞逝的风筝,哪怕坚韧的筝线嵌进掌心的伤痕、哪怕根本什么都攥不住,也不愿松手。直至,触及他瞳中深邃而少见的迷茫不确定,她才恍然大悟松手让那线飞走,任盘根错节的痛楚渗入肌肤血液。


脚步微微停滞。毛利兰抬眼扫过两侧被雨雾编织出的橙色朦胧紧紧环绕的街灯,回忆中某个浸透雨水的人影缓缓舒展。那些婀娜娇艳的樱树,与街灯交叠着沿街道两旁绵延不断,很久以前,当他们还很小时曾蜷在树下避雨,争论他家门口没有樱树的部分该如何过,她甚至记得,那是自拐角数的第五棵樱树。


从何而来,终点何在,记得什么,丢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即便她仍存有那么个恍恍惚惚的本能——只要他在那里,无论走多少阡陌纵横的路、跨多少蜿蜒崎岖的桥,最终都会到达那个地方。但,总有一天她会遗忘,也总有一天,这些离散的繁华和夏殇会永远沉寂在宇宙深处。


何其后悔。没能提早抓住灿如花事的年华。



「兰你知道么,宫野实在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她从前是组织的一员。」

「兰你知道么,多亏了宫野的帮助,我才能顺利的找到他们的巢穴。」

「兰你知道么,宫野的枪法也很好,我以前只知道她会制造各种药物。」

「兰你知道么,宫野



是的,她都知道。知道他们间的话题极少离开宫野志保,亦知道毕业舞会后他们的话题又多了矢泽澈。


她偏头看看一旁的建筑物。温暖的橙色灯光透过玲珑的窗阁拨开墨色的雨夜,精致的窗帘与温润的光影交织在一起,窗上清俊男子的剪影显得认真而沉静。她记得,那似乎是他的书房。多年来,她已习惯朝那个方向望,然后瞥见他伏案专心致志奋笔疾书、或者心不在焉眺望外景的模样,欣然浅笑。可现在,她不该在这里。她该按照园子提供的最近的路,去某间酒吧参加毕业庆祝。


转身的刹那,她听见了不远处的开门声。


「志保?」


「来找工藤?」

「不是。路过。园子逼我去酒吧呢。」

「不怕工藤生气?」

「他不会知道。志保也一起吧?」


「恩,好。」

犹豫了半晌,对方应下。



「不和博士说么?」

「没关系。刚才出来前已经说过会晚些了。」




志保还是不相信?」

「毛利……

「志保在这点上和新一真是相似呢别拗的人

「毛利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么?我是说,如果工藤他


她看看身边的女子,一样的茶色短发,脸上却挂着些许与平素冷漠形象不相符的羞赧。果然大凡涉及感情,无论多么沉静的人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得幼稚起来么?于是她悄然微笑。


「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在乎,那我一定是在说谎。而你也不会相信不是么?毕竟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无法朝夕释怀我们即将分离的现实。有时我会觉得很不甘,如果那时我没和他去多罗碧加,或是后来我拦下了他,我们的结局也许会不同。但这些,都已无可逆转的发生了,他变成柯南、遇见了你,更重要的是,他爱上了你。很久以前我就明晰新一有他自己的世界,那里的门或许我竭力一生也无法开启。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纵然有一天他会离开我,我亦应坦然面对。事实上,我现在非常庆幸,新一爱的人是你。志保,你一定能进入那扇门。」

「为什么如此确定?」


那一刻毛利兰忽然想起从前读过的中国古代的诗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她其实极少读这类东西。毕竟经翻译过的多少了从前的兰心蕙质。唯有这首,她特地找了国文老师逐字翻译,总算领略了原作八成的风采。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首。时至今日。她对后两句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而初读之际念念不忘的人生若只如初见竟也随着岁月沉淀下来。于是仅剩那句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异常清晰的流淌在血液里。如果都是注定的,那么,她认了。


「因为你已经开始试着相信了并且,志保喜欢新一的吧。」





[5]


>>>


工藤新一接到阿笠博士告知宫野志保和毛利兰一起醉在某酒吧的电话时几乎抓狂。


而当他匆匆赶到博士家时见到的就是两个女人七歪八倒的醉在床上的情景。于是工藤新一不得不边听博士含混不清的讲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边兀自叹息为什么一向推理能力极强的他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在一起,而且还是,醉,在,一,起。末了,他终于认命的抱起毛利兰,「那么博士我先把兰送去我家,她这个样子,毛利叔叔看了一定饶不了我。宫野就麻烦你了。」



其实打理毛利兰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半小时后,确信她能安然至天明,工藤新一便起身预返回博士家。


可就是那个瞬间——




「新一不要走不要离开……


她听见自己凄迷而酸涩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在空气中慢慢散开,就像是在替那个等了他很久,却连一个真相都等不来的自己呢喃。曾经她站在熟悉的街角,凝视那些闭着眼都能一一描画的街景,却连一个像他的背影都抓不到;曾经她紧握手机指节发白,他却在另一头笑言别傻傻的哭呵;曾经她蹲在他面前,他顶着那个小小的身躯天真无邪的向她说兰姐姐再见我会常电话给你。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担心、多害怕——多害怕他一去不返。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趁醉酒任性的道出,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只可惜,她终于能这样说的时候,他们已走到最后。


他回身,眼泪正潸潸地流淌在她的眉宇间。探手抚过她的面颊,灼热异常。


所有的怒意刹那被愧疚取代。



第二天早上毛利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趴在床边的工藤新一。她凝视他如孩童般纯净的睡颜,不觉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亲近而陌生的冰冷气息蓦然萦绕于指间且久久挥之不去,那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漠,恍若遥远美丽的梦境。得以碰触,却难以握住。其实仅仅过了一个月而已,却已经,这么模糊了——那些温暖的、微渺的、脆弱的记忆。她忽然后悔不该借醉酒任性的把他留在身边。她一直那么努力地使自己摆脱自私的镣铐,却未料,就是那么个不经意的举动,覆没了多年的成就——当然,如果那可以称为成就的话。


「兰?」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她有些尴尬的看看自己来不及收回的手以及他好整以暇的表情,脸慢慢红起来。


「我不介意你提前享用作为妻子的权力。」他探身贴了贴的脸,「还好不烧了,我说你啊,明明发着烧怎么还去喝酒,而且你是怎么当人家未婚妻的,去哪里都不告诉我。结果不但自己喝醉了还把别人也弄醉了。」

「志保也醉了?」

「恩。昨天够博士忙活的。本来我准备过去帮忙但是……

「对不起,新一,对不起。」

「算啦。难得我照顾你一回。对了,你什么时候和宫野关系那么好的?」

「不久前。」

「这样啊。兰你再好好睡一觉吧。我去博士那边看看。回来送你回家。」

「恩。」





「想不到你这么冷静的女人也有喝醉的时候。」

「如果是关心的话,那么我收下了。倒是大侦探你这个时候该呆在毛利身边吧?」

「喂。我说你

「好吧。你无非要说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还这么不领情不过我就是这个性格。你,有意见么?」

「不可爱的女人。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喝酒,和兰。」

「博士没告诉你?铃木办的毕业庆祝。」

「醉的只有你们两个。」

「是么。」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是,工藤你既然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为什么不去问问当时清醒的人?」

「我说你你知不知道你喝醉酒也会有人担心的吗。」

「谁?你么?」

嗯。还有博士。」

「所以说谢谢你了。」

「你能不能别摆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看你和那个什么矢泽澈在一起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

「大侦探,麻烦你不要把在毛利身上吃的醋发泄到我身上。」

吃醋?我吃醋?」

「那就当我看错了。」



工藤新一到家的时候毛利兰已经离开了。被褥整齐,就像从来都没有人存在过一样。不愿多想这代表什么,他开始竭力抛开脑里某些纠结在一起的纤弱的如同愤怒的情绪,可方才与宫野志保的对话仍反复循环,像吵吵闹闹的孩子,喋喋不休的执著于某个问题的答案。而隐约间,他觉得这个答案,是非常重要的。





[6]



>>>



春末工藤新一接到服部平次去大阪参加宴会的邀请。


对方于彼端一再强调必须带女伴出席。他听了有些好笑,揶揄他是不是想带和叶却不好意思直说。对方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反问他是不是和兰吵架了,要不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她不都是你老婆了嘛。」临挂电话时对方依旧循惯例逞个口舌之快,于是他万般无奈的纠正,「未婚妻。」然真和毛利兰提起的时候对方却说要参加医学院的实习,不能陪他去。


「兰你有事瞒我。」她当真以为她躲躲闪闪的眼神能瞒过他?

「没有。这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所以我就不去了。」

「那我怎么办?」

「和志保一起去吧。」


他于是不再坚持。不是常有人道,喜欢她就给她足够的自由。那么,他现在就算是在给予她自由了,特别是,当那些事她连他都不愿说时。于是短暂的失落之后另一种微妙的情绪慢慢浮起,如同冬末驻于樱树前看那纤细柔软的淡绿色花苞,恍惚间,竟像极了期待。




起初不是没有不适应的。


毕竟他太习惯与毛利兰外出,身边忽然换了人,且那人还总带着寒若厉冬的表情,终归别扭了些。可真正令他费解的是,为什么明明对毛利兰和矢泽澈能笑的胜花的她怎么一到他这就大变脸。纵然很久前他没能救下她姐姐但组织还是为他所灭,于情于理也算弥补了当年的失误。而更悲哀的是,他发觉近来自己的疑惑,多是以 为什么宫野 作为开头。



「女人真是麻烦又可怕的生物。」

「我说工藤,你是不是和兰吵架了?」当他不满的向服部平次抱怨时,对方先是愣了愣,然后便给了他这样的答案。

「服部你怎么搞的。难道我应该时刻和兰粘在一起么?」

「啧啧,看你那副抓狂的样子。开个玩笑而已。莫非真吵架了?」

「没有。」

「是么其实只是和叶那笨女人挺失望我才随便问问说起来那笨女人似乎觉得你移情别恋了

「毛小子。少胡说。」

哎?」

待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脱节的时候,对方的表情俨然已从玩笑转为查究。


此后的几小时他们并肩走过大阪的街道,就像无数次为讨论案件的疑点和线索时做的那样。他告诉对方他的近来,破灭组织前多么不愿宫野志保同去的心情、米花中央大楼与毛利兰订婚时的疑惑、毕业舞会上不受控制的交换舞伴、每每看到矢泽澈止不住的不满以及宫野志保醉酒后那个令他担惊了很久的晚上和她的对话。


末了服部平次拍拍他的肩。

「工藤,带她去天守阁旁的洼地去看樱花吧。既然你已经如此确定了的话。然后告诉她,你的感情。」




大约是那块洼地的樱花早已盛名远扬。尽管工藤新一很早就邀宫野志保启程,游人还是多的充挤了大部分眼球。接着起了风,顽皮的孩子笑着从他们身边跑过追逐飞翔的花瓣,然后似乎仅是一瞬间,他就听见身边人的惊呼,转头的时候她已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出于本能去托她。未料两人竟一起随着不稳的重心后坠,工藤新一只觉得脊背生硬的疼了一下便抱着她以极为暧昧的姿态跌仰在地上。那一刻,他忽然就明晰自己正期待什么,一如他明晰自己想要什么,柔和的光线穿越枝丫花蕊落进她的瞳仁,淡淡的香气循身侧绵延蒸腾,随风静息的旋舞的花瓣滑过她的肩,覆住她颈边某块白皙的肌肤。近乎好笑的阻止她起身的意愿,工藤新一轻轻施力,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吻便慢慢在两人的唇间绽开。

挺美好的意外。不是么。



意识终于清明的时候,宫野志保正用一种略带恼怒的复杂目光看他。

「工藤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只是个意外。」


——就算真的爱一个人,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是前段时间在东大的女生中们盛行的某部电视剧的台词。


于是他屏息。调高躲在不知名洼地的视线,直直望进她的眼。

「不是的。不是意外志保我这样……是因为我我爱你


其实那句话比他预估的要简单太多。也或者,只因对方是她。



晚上工藤新一辗转想了很多。


他不曾比较宫野志保与毛利兰。并非幼年的心悸不值得与成熟后的爱恋相提并论,而是他知道,无论自己能如何将推理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亦无法对感情之事运筹帷幄。例如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小的自己面对被一群不良少年包围的毛利兰却会升起难以言表的心疼及保护欲以致打破一贯的冷静挂彩回家。一如,他不知道为何曾那般沁入心肺的梦想最终仍是无法成为他爱毛利兰的理由,换句话说,他甚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无法爱她。只是喜欢,只是疼惜,仅此而已。


但,同样的,他亦无法明确说出为何会爱宫野志保。爱她的聪睿?东大的女子个个聪睿绝伦;爱她的美丽?比她漂亮的女子仍不少;爱她的冷漠?他工藤新一又不是自虐狂。他想或许当他还是江户川柯南、宫野志保还是灰原哀时他已把动心一点点揉入血液贯穿四肢百骸,所谓情不自禁大约便是如此。但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身边能有她的陪伴,一直。


所以,即使是刀尖上的舞蹈,他也得毫不犹豫的跳。

而理所当然的,第一场厉舞便是驱赶翌日再见面时两人间的尴尬。想他一贯傲气而近乎无所不能的工藤新一竟必须努力的以生涩而笨拙的关怀冲淡如彼诡异氛围,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栽在这个叫宫野志保的女人手里了。虽然经过无数次的保证她已如他所愿的柔化许多。




两日后,赶在登机前的几小时,他们真正去了次天守阁。


古老精致的建筑踽踽孑立。薄暮,鸽群冉冉落在天守阁之巅。阁下游人无数,或眯眼循光而上,或迫不及待的用相机记录一切。而后空寂辽远的鸽哨忽然响彻天空,无数白羽飘飘如雪。工藤新一听见身边的女孩轻轻叹息。「工藤。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他闻言并未作答,恍然仰望天宇,脑里零碎而温柔的画面终于融在一起。他牵起她的手,以一种异常温柔的口吻,「志保你啊。怎么都到这个时候还这么不可爱。我不会后悔的。所以,相信我好么。」


我不会后悔的。相信我好么。

梦中,始终等的便是这两句罢。


她于是欣然微笑,慢慢与他温暖的五指交握。




回东京的飞机上工藤新一终于受不了对方难以掌握的沉默。

「志保我说你……

「什么事?」

「呃我说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我应该说什么话?」

我是说哎你你真的不知道么?」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就是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当然。」

......」当然喜欢还是当然不喜欢?!


她偏过头,如同吃不到糖的小孩子样的哀怨表情果然正异常鲜明的刻在他脸上。


她轻轻微笑起来。

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喜欢,抑或该说,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爱。


「工藤呀。不要把我想象成那么冷漠的人。」


愣了半晌,他才明白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可不可以吻你?」

「事实上,你已经在这么做了。不是么。」

「天哪。志保你可不可以浪漫一点。」

「你想呢?」





[7]



>>>



很多事情一旦步入正轨就会显得顺理成章的多。


例如自大阪那一晚工藤新一彻底认清自己的感情后前段时间不断困扰他的莫名情绪亦随之散去。近距离的接触让他逐渐发现宫野志保其实也是非常温柔的女子,尽管她更习惯带着冷漠的面具——她偶尔会送便当给他,然后一脸淡漠地告诉他,那是博士做多了的。也会在他耍坏心故意于大庭广众下亲近她或是有其他暧昧举动时,即刻羞赧脸红。而他忽然就明白,很久以前,当毛利兰以那种极为单纯专注的目光注视他让他觉得异常欢欣幸福时,那个最幸福的人其实是毛利兰。毕竟,如今的他,是这般幸福。


第二天他约了毛利兰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兰我很喜欢你……

「但你爱志保。」

……兰?」

「啊,新一我们分手吧。这样算我甩了你这个名侦探噢。」


他看着对面毛利兰调皮中存几分释然的笑容,忽然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其实也是很耀眼的。只是人们太习惯将她与他作比较,以致她的光环完全隐没在了他的成就之下。事实上,他记得,他作为柯南时,她身边总围着一大群他怎么赶都赶不完的苍蝇。而今日想来,很多她始终不曾点破的事心里大约都是明白的。溯其果,恐是应了服部当年那句,她在等你亲口说清楚。


后悔么?

现在,他不会。


「对不起。」半晌,他如是说。

「那么,记得你曾欠过我4年。」她褪下戒指放进他掌心,然后告诉他她还有约便起身离开。


推门的刹那,阳光刺入,于是女孩子眼角徐徐剥落的晶莹无比清晰的撞进他的眼。


可却是很多年后工藤新一午夜梦醒时,才恍然明白,对于很多事情,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后察觉的人。





[8]


>>>


毛利兰是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东京的。


临行前工藤新一拉住她,支支吾吾的要她别记恨他。


她于是有些好笑。

「如果我已经记恨了怎么办?」

对方立刻如小孩子般露出哀怨的神情。

她无奈的拍开他拉住她的手,转向一旁。

「志保这笨蛋难为你了。」

觉察到毛利兰近乎同情的眼神,工藤新一顿因不满阴阳怪气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喜欢了我这个笨蛋那么多年?!」

「所以新一,接下去的那些年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哼。」


「那么,再见了。」


——再见了,你们这些,我希望,能够幸福的,以及,我爱过的人。





-FIN-



后记>>>

啊啊。我承认我的确就是废柴一块。
只能写工藤新一是如何发现他爱志保而且貌似发现过程极为诡异。写不出他是怎么爱上的= =///
好吧主要是我觉得后者比较不可能。[这句无视我把。]
OTZ..所以美女JJ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但你也不要PAI….我努力了,真的。
精神补偿文就此交差。不过老实说这文真是前所未有的冗长白烂= =///
P.S.给美女JJ的文用澈便应没有关系了吧?

[ 本帖最后由 ⌒飘⌒ 于 2007-9-2 09:21 编辑 ]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让那个人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他,很喜欢的那种。

来吧来吧一起念,爱生活爱新一。

月光下的魔术师

动漫区荣誉版主
月刊荣誉编辑

0

主题

0

好友

956

积分

 

升级
19%
帖子
1013
精华
11
积分
956
威望
247
RP
1748
金钱
252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6-8-5
沙发
发表于 2007-9-2 10:30:45 |只看该作者
哦哦!!沙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311

积分

 

升级
51%
帖子
508
精华
11
积分
311
威望
30
RP
689
金钱
282 柯币
人气
22 ℃
注册时间
2006-9-28
板凳
发表于 2007-9-2 10:56:52 |只看该作者
那么我来板凳。

飘飘你写柯哀也是这般美好啊。

抱个。
生活攻过来了,我们不能抵抗,便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
老不正经二人组之老猫~~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见习侦探

0

主题

0

好友

205

积分

 

升级
31%
帖子
150
精华
1
积分
205
威望
164
RP
99
金钱
87 柯币
人气
264 ℃
注册时间
2005-10-1
地板
发表于 2007-9-2 11:10:14 |只看该作者
TAT飘飘你这文写得我想扁死工藤新一 好吧我承认我对柯哀还是有某种不讲道理的执念....
算了算了,那个文笔还是一贯的清爽流畅~喜欢
风吹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平成的福尔摩斯

同人区荣誉版主
月刊荣誉编辑
busy junior
好孩子控vocab

3

主题

5

好友

1913

积分

 

升级
89%
帖子
3337
精华
12
积分
1913
威望
293
RP
3967
金钱
17095 柯币
人气
317 ℃
注册时间
2003-10-19
5
发表于 2007-9-2 12:21:07 |只看该作者
啊啊啊。飘很高产呀。拉住抱。
这文有爱的,很有爱的。话说的确很认同楼上,看这文有种想扁某工藤的感觉。果然花心是不可以DI……
话说某人还是柯哀最爱啊……
另一个,给兰那两句「那么,记得你曾欠过我4年。」「如果我已经记恨了怎么办?」给华丽丽地感动……><
回学校继续受虐去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音乐厅荣誉版主
广播站编辑&主持
资源情报科荣誉成员

0

主题

16

好友

3438

积分

 

帖子
10984
精华
9
积分
3438
威望
1505
RP
4557
金钱
14874 柯币
人气
138 ℃
注册时间
2004-7-29
6
发表于 2007-9-2 12:43:25 |只看该作者
这明明是工宫[指老婆]TAT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侦探

1

主题

0

好友

330

积分

 

升级
70%
帖子
237
精华
14
积分
330
威望
20
RP
769
金钱
190 柯币
人气
61 ℃
注册时间
2007-6-11
7
发表于 2007-9-2 13:09:47 |只看该作者
10分钟内全部看完.TAT
话说这文里的工藤新一我总觉比较真实一些.
指,是我比较猥琐一些.(54掉吧)
I love her, and sometimes she loved me too.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大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44

积分

 

升级
10%
帖子
428
精华
2
积分
44
威望
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7-7-24
8
发表于 2007-9-2 13:27:31 |只看该作者
>>>美女JJ

嘛嘛。居然只有4个字和4个叹号TAT




>>>猫猫

回抱。它当真美好么?
好吧我的确一直在尽力把它写的更美好一些,更新志一些。





>>>风风

亲爱你可知我写这文不但想扁工藤新一,还想扁我自己OTZ...
其实我对柯哀也是有...
那么谢谢喜欢。





>>>小佳佳

高产?我么?
要知年华其实是今年四月就沉没在了边缘的白文。只是不忍见这小MJ太荒废,才拿来重发的。
笑。工藤同学并没有花心亚。他基本还是挺有君子风度的= =///

话说原来小佳佳最爱的是柯哀亚。
泪奔。这年头的大人果然都爱柯哀么TAT...缩....

好吧我得承认我其实是在用兰同学的种种美好来补偿其被工藤同学抛弃的事实...






>>>LG

LG抓住亲><相信我叫它新志会更通俗些。
当然,我的本质绝对是新兰。只不过...仰天...最近着实看了不少柯哀。






>>>小黎黎

哦亲爱你是在暗示我你准备对新志建立爱么?
我不允许TAT。
笑。新一如果太完美了就不是新一了。而我一直觉得,柯哀,并不一定兰要死掉。一如我觉得,如果是柯哀,兰也无需太过伤心难过。周围的人也不该横加指责新一的变心。
阡陌熙熙。其实就是田间和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中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34

积分

 

升级
85%
帖子
377
精华
0
积分
34
威望
0
RP
75
金钱
152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7-7-22
9
发表于 2007-9-2 15:27:57 |只看该作者
柯哀就是有爱啊=A=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边缘联盟荣誉版主

59

主题

11

好友

2946

积分

 

帖子
5573
精华
18
积分
2946
威望
1519
RP
3428
金钱
2601 柯币
人气
2348 ℃
注册时间
2006-6-19
10
发表于 2007-9-2 17:01:49 |只看该作者
NIE~虽是柯哀但我觉得兰的形象反而塑造比较饱满哈。
情人大抱一个。进来支持一下。
看见矢泽(我还以为戏分会挺重的呢= =)就想到了矢泽爱。我当初很爱她。嗯。
边缘联盟水楼❤  边缘会员报名❤
像是等待盛开的……
ஐ烟火控、纱布控、男式衬衫控、清秀少年控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大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44

积分

 

升级
10%
帖子
428
精华
2
积分
44
威望
0
RP
10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7-7-24
11
发表于 2007-9-2 21:09:55 |只看该作者
情人亲爱,其实我就是因为太不会写柯哀才把兰的戏份变得很重。

至于那位极有爱的澈王子,为了他那名,我一定会写个番外。
阡陌熙熙。其实就是田间和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楘一 该用户已被删除
12
发表于 2007-9-2 23:18:08 |只看该作者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平成的福尔摩斯

同人区荣誉版主
月刊荣誉编辑
busy junior
好孩子控vocab

3

主题

5

好友

1913

积分

 

升级
89%
帖子
3337
精华
12
积分
1913
威望
293
RP
3967
金钱
17095 柯币
人气
317 ℃
注册时间
2003-10-19
13
发表于 2007-9-3 03:10:59 |只看该作者
>>>飘
摸摸.写出文的各位都是有产量的...不像我华丽丽地两个月暑假一篇同人也没给写出来.唉...
我原本就是那个喊着柯哀王道的一分子....抖....
话说我怎么就是对这里的工藤同情不起来.默.被兰抛弃是一回事,那么快又奔向我家小哀的身边....>_<....
飘什么时候开学DE说?
回学校继续受虐去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音乐厅荣誉版主
广播站编辑&主持
资源情报科荣誉成员

0

主题

16

好友

3438

积分

 

帖子
10984
精华
9
积分
3438
威望
1505
RP
4557
金钱
14874 柯币
人气
138 ℃
注册时间
2004-7-29
14
发表于 2007-9-3 15:03:10 |只看该作者
公共,信纸。。。
这CP名字好YY。。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中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1

积分

 

升级
0%
帖子
103
精华
0
积分
1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7-8-26
15
发表于 2007-9-14 20:01:08 |只看该作者
柯哀在一起真的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喜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名侦探

14

主题

3

好友

434

积分

 

升级
53%
帖子
413
精华
15
积分
434
威望
85
RP
861
金钱
610 柯币
人气
1169 ℃
注册时间
2006-1-3
16
发表于 2007-9-16 15:36:25 |只看该作者
奔过来。
飘飘你这文真是表面浅浅实则透着深深的怨念呢。—_______,—
摸头。然而还是很有爱亚。

伸爪子。等着你高考后的某文。^^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0

主题

0

好友

2570

积分

 

帖子
3008
精华
19
积分
2570
威望
1861
RP
1697
金钱
1509 柯币
人气
8 ℃
注册时间
2006-3-29
17
发表于 2007-9-16 17:57:57 |只看该作者
>>>小佳佳

嘛嘛。你当时还一直在鼓动人参加征文耶。
柯哀王道。好吧,我对此不予评论。然而我仍旧是坚持新飘王道的某只。
新一在这里需要同情么?指天,工藤新一永远都不会是被同情的。那该死的男人永远都会有人爱的。何况兰同学没有抛弃他,是工藤同学自己变心的OTZ。
开学。好吧那已是遥远的事。8.24





>>>LG

新志一向乃我所...






>>>15F

谢谢大人喜欢。






>>>优

亲爱抱抱。
兰同学的确怨念。不过要知道最怨念的其实是我亚。

笑。真不知照目前的情景发展下去我高考后还会不会写同人...
说不定写出来的全部是议论文TAT






——仅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高三生活


快走快走啊

…………



现实和梦境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题记




    我习惯叫工藤已经很久,一如我习惯每晚锥心的疼痛与彻骨的寒冷。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一个不爱我人还是一个不算结局的结局,抑或,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放弃等待。我自认是极好的演员,把欺骗自己的角色与被别人欺骗的角色扮演得天衣无缝,把花样年华特有的坚强与成熟后的隐忍融合得全无纰漏。而当我尝试颠覆整个内心世界,只为扶直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比谎言更加虚幻的倒影时,许多过往——对我而言已是空中楼阁,抬头的时候感叹它们的恢宏与壮丽,一旦抵达,看到的却只是满眼流云,接着便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的过往便化作揪心的痛蜂拥而至。


    比如——

        GIN说「想要Sherry的话,用毛利兰来换。」

    我想,那应该是一切的开端。


    彼时的工藤新一已恢复高中生的面貌,愈发得意风发,他的经历弥散于整个日本,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轰动效应。在世人眼中,他完美若天人,而他的伙伴们,亦堪称人中之龙凤。我亦是那时才得知宫野志保的种种过人之处,惊诧且佩服。然作为青马竹马的他却从未向我提过她的事,或者该说,他们的事。我知道那个组织的毁灭,却不知道毁灭的仅仅是其存在于日本的某个微不足道的分部,一如,我知道他的忧愁,却不知道他的忧源何处,毕竟在我的印象里,他未曾隐忍如彼。然我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从他和服部的对话中。


   「这么大的事工藤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我以为


   「你见鬼的以为什么?以为毁掉了它在日本最微不足道的分部它就会树倒猢狲散?工藤你是怎么了?先是把兰撇在一边整天和那个什么宫野的打情骂俏,现在居然又跑来告诉我你毁掉的从来不是完整的组织。你的完美主义跑哪去了?」


   「服部…GIN说要用兰去换志保。」

   「很好啊。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不知道?该死,不要告诉我你准备答应他的条件。」

   「但是志保她

   「志保?你就不怕最后死的是毛利兰?宫野不能死,她就可以死?她等了你那么久,现在你居然要让她自己去送命。工藤你……

   「我



    话音顿在了那儿。而我几乎顷刻间就意识到,那个我从小就喜欢的自信非凡的少年,在某种意义上早已下定决心,无论他们现在在说什么,以后还将说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于是我推门而入,以一种平淡得令我自己都倍感惊讶的口吻说「我愿意去换回宫野。」


    印象中不是没有争吵或是阻止。只是那些不足以支撑我记忆的细枝末节在这些年中早已遗失。但那个时候工藤确是答应了。以一句「服部有些事你不明白。」为由搪塞了那个大阪的少年,以一个抱歉的眼神和一句「兰相信我,我会救你」回应了蓦然漫灌我全身的绝望。何其嫉妒。我想我终究不是神。而那之后的很多年,我不断问自己,我究竟凭什么享有那份近乎可笑的自信认为他会阻止我?究竟为什么——酸梅假马的年华,还是我那被自作多情环绕的直觉?


    如今忆来在那段有限的时间里,我其实收获了很多个关于工藤新一的第一次。第一次耳闻他说不知道。第一次目睹他对服部的敷衍。第一次收到他抱歉却坚定的眼神。亦是第一次与他同行时未听他提起福尔摩斯的种种事迹。事实上,我们之间最后的系于花样的时光是在沉默中度过的。一路上,我始终仰倚椅背,透过后视镜看他的表情。然 那些本该异常清晰的表情,如今的我竟一个都无法忆起。想来大约在那样近乎本能的举动的背后,藏着的从来都不是视线所落之处,而是一颗慌乱而不知所措的心,一个自欺欺人的念头,和许许多多直至现在我都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好比说「换回宫野后,新一真的还会救我么。」


    好比说「我在新一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呢。为什么我的生死于你而言如此无足轻重。」


    好比说「如果不是我主动提出,新一会如何要求我去救宫野。」


    好比说「新一是不是非常非常喜欢宫野。」



        ……

    最终一个都没问出口。

    化成了一句。「新一可以抱抱我么。」


    他温热的脸颊贴上我的脸颊时,我终于无可抑制的流泪了。泪水沿着脸颊滴入脖颈,冰冷的刺入骨髓、渗进经脉。我不敢推开他,怕他看到我的眼泪,更怕留在自己眼里的有关他的最后影像是无澜甚至冷漠的表情。恐怕,以后我是真的要叫他工藤了。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


    是的。他说过会救我。但那所谓的救的效应仅够应用于服部而已,也或许,连服部都不够。因为太熟稔,所以能从他任何不经意的眼神和表情中读破他的谎言。


    时间永远是最可怕的毒药,一个不留神便埋葬所有过往。我想起自他返回后我们间的相处模式——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彼此间仅存的,唯有幼年曾拼命争取的称呼,新一、兰。而宫野,却轻易就得到了他的重视与关怀。即便我不去看,即便我不去听,他们的亲密依然刻骨铭心,他们的欢声笑语依然尖锐刺耳。我所知道的从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所以,其实我自己也变了,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在时光的流逝中停滞。


    ——体育课,我和她同时摔倒,说不清是谁绊到了谁,于是你跑过去扶起她,丢一句 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给我,然后背起她去医务室,我拉起裤腿用纸巾擦净血渍,把眼泪吞进不知名的地方。


    ——暴雨天,我带了伞。她没带,你也没带。于是你抛下谢谢取走了我的伞,让我和园子一起回家。淋了雨的我发起高烧,没有爸爸妈妈的屋子格外寂寞,我打电话给你,你的语气有些责怪 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打了伞还会生病 然后你告诉我你还有案子要处理没法去我家。我没说话,我想你只是忘了。那天园子生病,根本没来学校。


    ——游乐园,我的快乐与你的不耐成了鲜明对比。福尔摩斯你只提及寥寥几句,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以志保为中心的句子。你问我 女孩子喜欢什么 我说不同的人喜欢的东西也许不一样。于是你转而问我,志保喜欢的会是什么呢。你要我说什么?我只能摇头,说我很抱歉,新一自己去问她吧。于是你的不耐更甚。


    ——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喜欢你的人,以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你喜欢的人的性命的我是什么心情。即便,是我自己提出去救的。



    我用一千个一万个我们始终在一起的理由搪塞自己,结果我还是孤单一人。如果悲伤不是开端,死亡不是结束,我该何去何从。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什么。而,即使缺少了什么对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星星不会变,月亮不会变。会变的是人心与承诺。因为在乎影响的只是人类。所以,对于一个纵然死去也不会有任何人在乎的人,它的存在根本毫无价值。而我想自己大抵如此。




    我看见那个一袭黑衣的金发男人满眼嘲讽,他的右脚蜷着绑成一团的宫野。他对我们的到来似乎并不怎么意外,以致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既然来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踢了踢她,细小的呻吟便自他脚边传来。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他的表情,他脸色微变,蔚蓝如海的瞳仁里是说不清究竟盛了多深的担忧。

    我收回视线,慢慢走过去,然后蹲下解她身上的绳子。

   「不要动,女人。」

    男人的枪抵上了我的后脑。「你,过来。带走SHERRY。」他冲工藤扬了扬头,示意他过去。然后他拉开了枪的保险拴。「不要耍花样。不然这女人」他使了使力,我毫无准备地向前倾去「就没命了。」

    我撑在地上,轻轻牵起唇角。这个男人不知道,拿我威胁是没有用的,因为工藤新一不会在乎。即使我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在乎。何况,我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送死么。就像这些,滴在地上又瞬间蒸发到空中的眼泪,有谁会在乎呢。他在乎的,是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呵。

    我站起身,身后金发男人的枪顺势抵住我的腰。走到门口的时候,工藤回过头,视线轻轻触碰了我的面颊,游移片刻,最终仍没能望进我的眼。于是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回头的路了。我微微仰头,一瞬间想起很多事。这些本该埋没在记忆深处的事忽然如同滚滚熔岩熨烙在心上。


    是谁在下雨的时候给了伞,自己却因受寒感冒。


    是谁坐在一墙之隔的对面,说不能同生就同死。


    是谁手捧可乐在喷泉之中,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是谁把我的头转按在怀里,说兰不要看不要看。


    是谁为送昏迷的我去医院,放跑了那个杀人犯。



    是谁。都是谁。


    给了我快乐,然后拿走了它。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我,又如何要求你喜欢我。


    ——你告诉你会救我,离开时却不敢看我。而睿智如你,是否又当真认为我会傻到什么都相信。还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却完全不在乎。



    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异常纯然平淡的嗓音绽放在上空,「你要杀了我么?」将自己置身事外,不去在乎梦的破碎,不去抱怨现实的残酷,一命抵一命大约便是这样的道理。我已疲惫的不想逃走。况,即便我有这样的念头,又真的逃得掉么。毕竟,厉害如父亲,睿秀如母亲,亦未能逃脱他们的魔爪。


    「我想要换的可不是一具尸体。走吧。记住,活着远比死了痛苦。」


    抵在腰上的枪微微加了力,我于是循着他的意思往仓库里走。然,真正暗门在即时,我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踢偏了他的枪往外跑去。


    「蠢女人。都没人要你了还跑什么。」


    他的话伴着剧烈的疼痛在下一秒袭来。再无力抵抗。是啊,都没人要了跑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说,自己仍在潜意识里相信了他显而易见的谎言,因为习惯,或者害怕。



    「大哥,这女人还真能忍。都这样了还不出声。」


    「是么。我看她是还没从被抛弃的打击中缓过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朦朦胧胧中,那个男人似乎又在举枪。


    我紧紧咬着下唇,血腥味瞬间散了满嘴。不出声。哪里还出得了声音呢。我把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竟恍然觉得能捕捉到枪弹划过空气的痕迹。接着盘根错节的疼痛便一点点的渗入肌肤血液。我想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因为很多记忆已经开始 如同潮水以无能为力之势退离海岸线般 抽离脑海,分明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又似乎置身某个虚幻而遥远的梦境,身边的人都搭上了回程的旅车,唯有自己,一个人站在真实与梦境的边缘,孤独守望。看那边星沉月落,阳光灿烂,任身后疾速扭曲的空间撕裂席卷自己。


    而事实证明,我的承受能力并没有自己所想得那么强。


    当电流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身体里肆虐时,我终于如他们所愿的叫出声来。我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电流的通过,却同时因刑椅上的尖刺和遍身的伤折磨得痛不欲生。我请求他们施舍给我死的权利。而他们仅是狞笑着,把冰冷的食盐水泼向我。


    是的,金发男人说对了,活着,远比死了困难。

    我一次次的昏厥过去,又一次次被尖锐的疼痛击醒。全身忽冷忽热,烫的时候想要着起火来,冷的时候又如同囚困冰窖。

    直到那个异常漂亮的男人抬起我的脸。

   「想死么?」

    我点点头。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放开手,背过身。

   「给你两个选择。死在这里;或者在我身边呆四年,四年内我保证工藤新一的安全,四年后如果你仍然要离开,我会放你离开,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如果你在这四年内有任何不服从的举动,我马上派人杀了工藤新一。怎么样?要选什么?」


   「如果如果…..我死死了会保保证他的安全么?」


   「不会。」


   「那么在这




    我不知道那一昏之后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终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疼痛得厉害,像是刚被马车碾过。而这样的疼痛——我掀开被子,不意外的发现床单上干涸的血迹,以及自己赤裸的身体——绝不仅仅源于几日的折磨。所谓服从,并非听命的活着那么简单。如同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短短几日,身体变了,心也变了,我已无法做回从前 永远傻傻的等待,即使知道了真相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毛利兰了。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电流击过留下的伤痕,想起半睡半醒间男人的话,「不要反抗呵,乖女孩。你答应过我的,不然我可无法保证那个侦探小子的性命呦。何况,这么漂亮的皮肤如果再出了伤痕我会很心疼的。」



    心疼。我会心疼。


    唯一一个对我说这样的话的人,竟是这个男人,这个以工藤新一的性命威胁我留下的男人。


    我扯扯嘴角,探手取过床边类似睡衣的衣服,抬眼环顾四周,富丽堂皇的如同置身仙境,大约是那个男人的卧房了。从此以后我的身份是什么呢。禁裔?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属于我的过往都已结束,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


    来不及穿好衣服,他的声音已在门口响起,「你醒了?」


    我迅速拉高被子,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穿好衣服就上楼去吃饭。」



   「过两天你要开始接受训练。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也算为了那个侦探的安全。不管怎么说,这四年内你死了的话,他是一定会给你陪葬的。我想,你并不希望他死吧?」


   「嗯。」训练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除了接受和服从,我别无选择。


   「别的事一会儿会有人告诉你。总之,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懂我的意思。否则,这里多的是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而且,你似乎也没有退路了……身体还好吧?」他意有所指的笑得几分暧昧。我猛然一僵。于是他唇边笑意更深,然后起身离席。


    那之后我陆续知道了一些事。比如,这里即便是最高层也在地下,所有楼层、房间都设有密码和为防人入侵的致命机关。比如,这里除了那个男人外没人能自由出入,任何有私心的人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不过这些于我而言,除了告诉我未来将有很长一段日子我见不到自然景致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因为从选择留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萌生过任何反抗的念头。


    我开始接受各种训练。


    他们带我到某间四壁尽是玻璃的房间。于是隔壁房间的情景一览无余。


    几个绑在柱子上的人满身血污。面容清秀的少年们垂着的手里抓着的是冰冷的枪。自我的角度,仅仅看得清那些少年表情——异常痛苦的表情。然后他们逐一排开。举起枪。我几乎顷刻间就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


    不要。

    我把头抵在玻璃上闭上眼。指甲陷入掌心,生疼生疼。

   「兰小姐。您不能不看。上面交待过的。」

    黑衣男子把我抓离玻璃幕墙,指着侧角的监视器,面无表情。



    不能不看。那是什么意思。我睁开眼,大片大片的猩红不停的摇晃着,然后我开始呕吐。吐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蹲在地上,看着对面房间的血一点点漫近——几乎就要从玻璃下渗出。整颗灵魂则像出窍了般,身体抖的厉害。血,是血。那个茶发的小女孩倒在里面,银发女子笑着,她的血汇成河流把我围在当中。那个少年跪在她身边,目光却是射向我的,为什么不救她呢。毛利兰我恨你我恨你…..



    我挣扎着醒来。

    我恨你。毛利兰我恨你。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宁愿死的是自己。


    我从未后悔救了灰原哀,或者说是宫野志保。只是非常后悔自己曾有过那般鲜艳尖锐的嫉妒。我想,人起了歹念都是会有报应的。据说,很久以前上帝为了惩罚那些违逆不信奉他的人,怒降天洪,却怜于诺亚一家的衷心,使其凭借诺亚方舟逃离天灾。人类自祖先尚且需倚赖于善良和忠诚存活,况平凡若我。事实上我记得,我是见过诺亚方舟的,只可惜在我能爬上它之前,洪水已淹没了我。


    水雾忽然弥蒙瞳仁。

    我拿起床边的遥控器,想要借以转移注意力。


    于是我听到了久违的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据悉,日本的救世主、名侦探工藤新一,近日再与女友携手破大案。工藤新一自16岁在警界出露头角后,渐渐锋芒毕露,如今已是日本各地警署竞相邀请的对象。而他的情感归宿亦是备受公众关注的问题。但目前看来,他身边名为宫野志保的女子已彻底收服他的心。近日他在采访中宣布了与宫野志保的婚期将定在三个月后……


    我紧紧抓住衣襟,全身冰冷,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的袭上心脏。

    是的。他们过得很好。一直都很好。

    我跌跌撞撞的下床,拿起吧台上放着的那个男人曾强迫我喝的烈酒,往嘴里灌去。醉了吧。醉了才好忘记自己究竟有多傻。


    后来的四年里,我再没看过电视。


    然唯一一次看电视时出现的瑟寒与疼痛却再未停过。


    尔后当我终于能面无表情双眼焦距全无的看那些少年杀人的时候,他们结束了它,将我带到某个有着极大屏幕的房间,教我枪的使用方法,要我对着屏幕上父母的影像射击。那些身着黑衣的名义上是训练师的男子,则站在一旁,唇角噙着嘲讽的笑,漫不经心的评论「兰小姐,您又射歪了。这样下去您的爱人恐怕性命不保呵。」于是很多个精疲力竭摊开手连眼泪都留不住的夜晚,我反复梦见父母的脸,他们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向我伸出手,兰我们该回去了,你很难过吧。


    如同一场下在干涸记忆里的纷纷扬扬的樱花雨。及时而感动。纵然,现实是,我连他们的骨灰都没有。毫无预警的一同消失在某场迅猛大火里的父母,留给我的最后记忆是爸爸的烂醉如泥与妈妈的暴跳如雷。


    但如今,我却必须日日瞄准他们的影像——瞄准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最在乎我的人。仅仅为了另一个我本以为他会有一丁点在乎自己其实根本连一丁点在乎都未给过自己的人。


    我输了不该期待的赌注,于是赔上无数个不得不。


  
    那些训练持续了整整一年。

    然后我开始反复做同一个梦。梦见工藤新一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快跑。每每醒来总是泪流满面,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骨的寒与锥心的痛。现实与梦境的强烈对比,简直就像一面镜子,忠实的映照出我的愚蠢。


    我记得很久以前自己也做过类似的梦——甚至是在工藤回来之前。当时我只是觉得非常害怕,担心他永远不会回来。而现在,已无需害怕了。自己所剩不多的感情中害怕早已不复存在,倒是悲哀显得异常清晰。想来,我大约仍在不自觉中为自己编织童话,却终因回忆短缺,梦境也凑成了情节。


    何其讽刺。


    我尝试着以被子取暖,然被子只能保暖不能取暖。何况,这样的症状亦并非暖和了就能缓和那么简单。我不知道当初是不是训练的疲惫削弱了偶尔会有的寒冷与绞痛,但如今当这样的凛寒与剧痛来的愈发频繁、作用时间愈发久长时,我开始半夜下床,坐在黑暗里不停的喝酒,借以麻痹身体。我想那个男人不会知道的,因为这样的疼痛并不会持续整夜,亦幸好他的卧室里有高纯度的烈酒,我只需在破晓前重新整理过自己回到床上即可。


    然而——

    兰快走快走啊
        …………

    某个晚上,当我再度被梦惊醒要下床离开他时,被他揽住了腰。

   「兰。你这样有多久了?」

   「什么?」

   「你已经连续一个月半夜下床了。」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凉?」



    他用手摩挲着我冰冷的皮肤。然后取过床边的电话。

   「兰。这样可不行噢。四年内,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个人的生命,也不能保证了呢。」



       …我没有关系的……不需要叫医生

   我想这样告诉他。然而尖锐的痛已袭上心脏,我开不了口,只能紧紧地抓住床单,不停的冒冷汗。



   「兰?」


   「该死的。你不光是发冷吧。」


   「你就这么不在乎那小子的性命?要不要我现在去杀了他?然后再结果你的性命,既然你这么一心求死的话。」



    他用力捏着我的下颚,逼我直视他,力道之大的几乎捏碎我的骨骼。

   「不要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很快就会


    最后他们诊断的结果是,长期睡眠不足以及心理压力过大引起的不明原因的怪疾。

    我不置可否。如果连死亡都是奢望的话,心理压力过大也是正常的吧。


        ……活着远比死了痛苦….


    是了,如今的我终于可以明明白白的感受这句话。


    曾经,在受刑的那些日子里,我以为GIN的话指的是那些非人所能承受的刑罚。殊不知,真正的痛苦并非源于身体,而是源于心灵。当那些比糖还甜、比阳光更灿烂的过往与再没有人在乎自己的事实一次又一次反复对比着播放在我脑海里时,我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哀莫大于心死。我知道他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一如当年他抱着她离开时,始终未回转正视我的视线。我无数次为自己编织谎言串成的美丽花环,告诉自己,既然他说过会救,就一定会救,他并非抛弃自己,只是力不从心。可我又是何其清楚地记得GIN和那个男人的对话——那是某个下午,顺应他要求去找他的我,即将推门的时候听到的他们的对话。我想,如果偷听是一种罪过,我无疑已遭到报应。



    「BOSS。为什么还留着那女人。那小子大概把她忘了。」


    「GIN你是对SHERRY余情未了,还是质疑我的决定?」

  
    「不是的我只是怕那女人会带来后患。您一直把她留在卧室里


「你会怕?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女人。何况,我对她还挺感兴趣的。」


「但


「好了,到此为止,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不是猜不到他言不由衷的救的背后隐藏的含义,然而真正得到证实的时候的感觉仍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假设是自己为自己制造的无栏监牢,那么,真相无疑是监牢外重重的大锁和森严的护卫。被关住了,所以在劫难逃。那之后我用了很久想,究竟为什么我明明看透他的谎言,却仍希冀他的返回。我在这过的不好么?并不是。除了起先受刑和如今心脏会有的绞痛之外,过得没什么不好。我需要他带我回家么?并不是。我已经没有家了。那个爸爸妈妈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地方称不上家。那么,究竟是什么——能够让我继续等待和欺骗自己的理由。也许仅仅为给自己圆个谎——自己在他心里依旧是有地位的,虽然,他早已爱上其他的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取过床边的药。那是他为我半夜下床之事大发雷霆之后的第三天扔给我的药。


「这药能抑制你的症状,但如果停掉的话,原来的症状反而会加重,所以,不想那侦探小子死的话,就好好吃药。」


我想我的确丝毫不懂这个男人。睿智如他不会不知道只要有工藤新一的生死作为筹码我就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受刑也好,成为他的女人也好。但他的温柔却远远超乎我的想象。那一晚我甚至从他的眼里读出担心——那种久违的几乎令我沉沦的感情。纵然,我不会傻到错解他这样做是因为对我存有感情,但我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将来的某一天,所有这些温柔,这些近乎容忍和退让的呵护,会成为另一批利剑,将我划的遍体鳞伤。如同,工藤新一所做的那样——一我会救你,抑或再早些时候,请你等我。


曾经,在这里,在那些最难过的日子里,在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的,我不断在脑海里想象他的到来。枪林弹雨中,蒸馏水般清爽潇洒的少年沉稳淡定,以非同寻常的气势和行动力摧毁着这个魔窟,让那些残酷的黑衣男子手足无措。可最终,这些场面仅是我可笑的杜撰。一辈子被别人欺骗却不自知的人是悲哀而愚蠢的,而,一辈子被自己欺骗亦自知的人无论有了怎样绝望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


正如很久以前,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信任他,他所做的一切一定有他的理由,然后什么都不多想,什么都不多做,像个傻子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于是真正分离在际时,我一无所有。想记的记不住,想忘的刻骨铭心。我想要记住的温暖胜阳的往事、想要记住的那个少年说 不能同生就同死时的口吻,皆模糊不清。反而,纵使是在我醉酒坠昔的残破梦境里,他给她披上衣服,说,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现在天冷了 的场面也异常清晰。


——是的。我自认没有任何能够赢得这般出色的你的关注的特质,但我仍希望你能亲口给出一个真实的理由,比方说,你爱她。可你给出的理由永远苍白无力——案子需要,志保是关于那个组织的极为重要的证人。那么,告诉我,工藤你是否会全身心的呵护每一名为你所怀疑的嫌疑犯,抑或监狱里每一名被你送进去的囚犯,你会么。


——当然,你不会。


我日日把辛辣的酒灌入肠胃,任凭剧痛侵袭心脏、寒冷覆盖全身。只因唯有醉酒时,时间的流逝才会变得模糊不清,我才能感觉,一切尽是南柯一梦。


纵使是欺骗,亦需要环境的保障。


想来,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评头论足不算什么;清醒地意识到你爱的人不爱你不算什么;某一天你忽然发现,曾经为你所唾弃鄙视的生活——穿近乎暴露的衣服化艳丽的妆,妩媚的笑着躺在一个男人的臂膀里亲吻他,颠覆从前的道德观举枪享受血腥带来的快感 正是你现在的生活亦不算什么。真正悲哀的是,你分明向往若此彻底的堕落与解脱,却始终没有勇气。过去与现在没有,未来,大约也不会有。你所能做的,仅是倚着卧房外的墙壁灌醉自己。


何其悲哀。作为一个连放纵都学不会的人。


如今忆起,我在这里度过的四年其实是非常不堪的。明明是一个什么都失去了的人,却还要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向一切下跪。而偏偏,还无法恨那个人。甚至,在很多个噩梦连连、泪流满面的醒来的夜里,会嗫嚅着叫他的名字,问 为什么我这样爱你。


我想,我没疯真是奇迹。




「还是要离开?我还以为经过这四年你已经改变心意了。」


「和心意无关


「工藤新一的魅力真这么大?值得你在他抛弃了你之后还爱得一心一意?告诉我,是么,兰?」


「没有我没有爱他


「别忘了你受过的那些刑。如果他没有为了SHERRY把你作为交易的筹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遭遇?」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要离开…..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这四年来没有一个晚上你不呆在我的床上。」


「你说过四年后会放我离开你说过


「是啊。我说过。不过…..你就这么着急想看工藤新一和SHERRY的幸福生活?」


「不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求求你放我离开……





「好吧,既然四年后的今天你仍执意离开,我也只好送份薄礼以示心意。」



我看着他并不陌生的极为漂亮的笑容,竟忽的萌生几分惧意。我拼命说服自己这个男人既然在过去的四年中不曾伤害过你,今日就更没有理由伤害你。


于是我跟在他后面却依然形如牵线木偶,他带我去了某间并不陌生的娱乐室。以一贯的优雅的动作示意我先入座,他则立于远端,拨通电话低语了几句才到我旁边坐下,并极自然的揽住了我的腰,我微挣一下,也便放弃。随着四周灯光的暗下,屏幕上某个熟悉身影愈发清晰刺目。排山倒海的痛楚便一如无数个夜晚重复过的那样自心口处漫溢开来。我下意识闭紧双眼。拒绝那影像,亦拒绝揣测身边男人的用意的念头。


「兰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呢,你怎么能不看呢。」


他温热的手带着几分强迫意味的抚上了我冰冷的面颊。我睁开眼睛,而这一睁之后竟再无法闭上。



那个带给我无限痛苦的少年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狞笑的短发女人近乎慵懒的把子弹射入他的身体,击击溅血,却击击避命。他的双手紧紧攥在身侧,不置一声。而当他终于忍受不住昏厥过去的时候,他们用水浇醒他,把裸露的导线接上他的皮肤。


「不要


我从男人手里夺过遥控器,只觉得一颗心撕碎了似的疼。我甚至宁愿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身边的男人特制出来为逼我就范的砝码。但是没有用,任凭我疯了似的试遍遥控器上的每一个按键屏幕上的图影依旧清晰,电流穿过人体的呲焦声依旧尖锐。我把自己蜷在沙发的角落,指肚紧紧地按住耳朵。是不是——如果不看,不听,我就能像忘记坚强那样忘记这一切。


我的手被男人强拉下来。


快走快走啊
…………不要伤害她

那是一种怎样震耳欲聋的声音,一如梦境中所响,缠缠绵绵,重重叠叠,悠远而哀长。


……你说过不会对新一不利,你说过的啊……


「是的我说过。不过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和Sherry一起,死于五年前。后来的一切不过都是演给你看的戏,为了报复那不知轻重的小子毁掉我一直引以为傲的日本分部。不过那小子的生活习惯的确很难模仿。幸亏有SHERRY的存在,引起你的妒嫉。所以,如果要恨,就去恨你那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吧,谁让他临死前还一遍一遍的唤你的名字。或者,我记得一切的开始是你们一起去的游乐园……?」



「好了,来人送兰小姐去我为她准备的家。」


「那么,我的兰,我们后会有期。」



现实和梦境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也许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可那个时候,我偏偏没有转身。


——博士说,如果连兰都不相信新一还有谁会相信新一呢。久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始终信任你,以为是你在欺骗我。殊不知,先剪断了我们之间红线的人正是我自己。


何其憎恶自己。


即便是在无数个被寒冷和刺痛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夜里我不曾恨过工藤新一,然而现在的我却是如此憎恶自己。憎恶自己对他看似熟稔的表象背后隐藏的不信任和不了解。很多事我本该看透,好比 当年他不若从前的举止中透出的怪异和破绽。然事实上,我仅仅是放任那些极为可笑的嫉妒滋生漫长,待到惊觉,它们早已缠铺成尖锐的荆棘网。知晓他的责任感,却偏信他会以一个人的性命去交换另一个人的性命;明察他的自信潇洒,却偏听他的隐忍和不确定。


其实很多事,我都错的离谱。


返回后的工藤新一在某种程度上对真相的疏远,对友谊的淡漠。


金发男人在仓库看到我们到来时不存丝毫意外的表情。


那个残忍的男人立下的四年之约。


我听到的GIN和男人的对话——分明像极了排练好的对话。



如此种种,他们把真相送进了我的眼睛,我却用泪水冲走了它们。


所以,他留而未言的意思其实是对的,有这样的结局,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在那些消失的芳华里,我用了很多年爱他。然后用了很多年悲伤。而当我以为我终于可以逃离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可以冠以逃离之名的一切。一如,很多年前,当我能够近距离遥望他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差距不过是咫尺,却不知道咫尺的后面跟着的永远是天涯。如今的我,在这样彻骨的不信任后,甚至失去了爱他的资格。我扪心自问如果没有今日之事,抑或那个男人给的并非四年之约,我是不是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像他的那些女人一样曲意逢迎的躺在他的臂弯里,颠覆曾经的单纯和善良,抛开人性的约束,沉溺于无边的情欲和黑暗。也或者成为一名杀手,没于黑暗,行尸走肉的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像他的那些部署一样,浑浑噩噩,不知道今夕何年,唯独贪恋血腥的刺激与被人哀求的快感,然后终有一日走上法庭,听法官一句冷漠的宣判,死刑。


生活没有假设,所以我没有答案。


然而,我的世界的的确确消失了,与所有离散的花事般的年华一起,拥抱着数不清的悲伤和自责,缓缓沉入生命线下、爱之上



——有那么一个春日。我的裙角扬的很高,你的潇洒飞的很远,我们骑着自行车,压着树影,笑过长长的路,然后并肩站在路尽头清澈的溪流旁,看天鹅优雅的伸颈,无限的感动着。

——有那么一个夏日。摩天轮的白色骨架切开蓝天。我张开手臂,想要拥抱蓝天。于是对面的你放下饮料杯,坐到我旁边,揉乱我的头发,以异常温柔宠溺的口吻说兰你可像小孩子。

——有那么一个秋日。小松鼠在我的掌间跳跃。你的半边侧脸隐匿在光线里,而后又一点点的放大在我的瞳孔里,你以手探上我的额头,绵长细腻的温度便瞬间自接触之处漫遍全身。

——有那么一个冬日。我冻得不停跳脚。于是你脱下外套披给我,说兰你好笨哦。而当我去照顾生病的你的时候,你却秉承一贯的嚣张口吻说兰你要一直心怀感激地记得我为你感冒。



快走快走啊
…………不要伤害她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彻骨的寒冷和尖锐的疼痛一点点的漫上来,像无数个夜里重复过的那样,淹没了我。




两周后,毛利兰僵硬的身体被抬出了某栋爬满枯藤的大宅,他们说,似乎是自然死亡,但死因不明;他们还说,那栋大宅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死者的讯息。任何。



-FIN-









番外


我一直知道那个人的残忍。很多年来一直都知道。一如我知道自己的残忍。然,即便如此,每当我回想那件事时,还是忍不住会打寒颤。

我记得那是某个下午。他把我叫去,要求我扮成SHERRY的样子。

SHERRY?但是她已经


「你只需要扮成她的样子就可以了。和PORT好好配合。」


「什么意思我是说恕我愚昧您的意思我没有太明白……


「一场戏而已。具体的细节等会你可以找GIN问。现在过来。」



「接下来的四年一定非常有趣


「什么?」



彼时我已被他折磨得气息不稳,只模模糊糊的感觉他的话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之间有密切的关系。而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


当我从GIN那里得知了全部的前因后续后,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心思的缜密残忍远远超越我能想象的范畴。而我亦想象不出,那个被他锁定了要实施报复的女孩,毛利兰,将会如何的痛不欲生。


事实上,工藤新一和SHERRY的死我是有些印象的。一方面因听闻那个少年的所为,有几分感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SHERRY死的那个晚上GIN喝了整夜的酒,不停的咒骂工藤新一和宫野明美。说如果不是宫野明美那个蠢女人,SHERRY就不会拒绝做药,更不会从他的眼皮底下逃离,而如果没有工藤新一,SHERRY就不会那么多次侥幸存活,以至最后没死在他的枪下。


「我的女人呵那该死的女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GIN那般失态。但我向来只会捡他人话中有用的部分。比如,GIN在半醉半醒间,曾嘲讽,「那侦探小子,居然临死前还不停的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你没看到那一位的表情,还真是,啧啧,得到了灵感的狰狞。」


我想,被叫的,大约应是毛利兰。
而似乎在工藤新一被杀死之前,他还曾派了PORT去收集有关他的资料,并模仿他的一些习惯。说是,以备后用。


于是在他们死亡的一年后,我扮成了SHERRYPORT扮成了工藤新一,拉开了所谓 回归记 的序幕。


我想我们的配合算是成功。那个女孩的瞳仁如我们所愿那般一天天黯淡下去。然这样的配合绝非天衣无缝。毕竟,PORT不是工藤新一。而毛利兰,终究是工藤新一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于他的习惯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所以,为了不让她觉察破绽,我更加频繁的与PORT接触,或者说,以SHERRY的身份频繁接触工藤新一。当然,我们成功了。


嫉妒永远是最毒的罂粟花。即使,是对单纯善良如毛利兰的人而言。


四年前,毛利兰与剧本所排无丝毫偏差的进入了组织,受尽了折磨,然后在那个人的四年之约下,以工藤新一的生死为牵制,成为了他的女人。


四年来,我不断听说有关她的事。其中最常被提起的,是她的怪疾——每晚心脏的绞痛与身体无缘由的急速降温,似乎引起病因的是她过重的心理负担与长期的睡眠不足,当然,这也是听说。不过我想,哪有什么 疾,她只是太爱工藤新一了,爱到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保障他的安危,然同时,对方的所为远无法作为支撑她生命的支点,于是积悲成疾。


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我想,应当是异常悲哀的。因为担心世事的无常,担心恋人的背叛。然而今日当我站在离那栋大宅不远处看见毛利兰的尸体被抬出时忽然涌上的悲哀,却是前所未有的,远胜于我为爱所作的注释中的悲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


「嗯。」


「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继续服药?」

他没开口。径自把我压在了身下。

好一会儿,意乱情迷之际,我才听到他答所非所问的呢喃,「如果她没有要求离开,我大概就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了。」

……


假装爱一个人,对她温柔体贴,然后当她也爱上他后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让她痛苦绝望,这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

真的爱一个人,遂心温柔体贴,却依旧照原计划在她脆弱的时候砸给她真相使她痛苦绝望,却只有他做得出来。


——摘自BRANDY的日记











[ 本帖最后由 ⌒飘⌒ 于 2007-12-23 19:40 编辑 ]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让那个人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他,很喜欢的那种。

来吧来吧一起念,爱生活爱新一。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小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0

积分

 

升级
0%
帖子
25
精华
0
积分
0
威望
0
RP
0
金钱
0 柯币
人气
0 ℃
注册时间
2007-7-14
18
发表于 2007-9-19 02:43:59 |只看该作者
飘的文笔哈……

仰慕ING……

不过即使倾向于XL,也要赞一个。

只是工藤很欠扁……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杯户大学生

0

主题

0

好友

64

积分

 

升级
60%
帖子
424
精华
0
积分
64
威望
5
RP
137
金钱
278 柯币
人气
18 ℃
注册时间
2006-5-27
19
发表于 2007-9-23 11:17:30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风语无声 于 2007-9-2 11:10 发表
TAT飘飘你这文写得我想扁死工藤新一 好吧我承认我对柯哀还是有某种不讲道理的执念....
算了算了,那个文笔还是一贯的清爽流畅~喜欢



我一直都很想pai飞工藤新一~~
这样情商低过一般人很多的白痴,应该见一次打两次!
从文艺少女变成2B少女,最后成为普通女青年。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最后的银色子弹

音乐厅荣誉版主
广播站编辑&主持
资源情报科荣誉成员

0

主题

16

好友

3438

积分

 

帖子
10984
精华
9
积分
3438
威望
1505
RP
4557
金钱
14874 柯币
人气
138 ℃
注册时间
2004-7-29
20
发表于 2007-9-26 12:58:00 |只看该作者
飘LP...内不是新兰派的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新浪微博登陆

手机版|Archiver|名侦探柯南事务所 ( 沪ICP备17027512号 )

GMT+8, 2024-5-6 22:21 , Processed in 0.051524 second(s), 38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