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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 爽风。[完]

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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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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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2 16:11: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爽风跟苦水了么= =各种苦逼啊我。。。。。
人物走形，文笔各种囧，情节各种想歪CP。
雷的话请= =点叉吧。。。

[上]

当我还是七岁的灰原哀时，我曾经患上了一次很严重的高烧。
睡得模模糊糊时，隐约记得有一个人走近我的床边。
他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亲吻我的额头和眼睑。

但我确信那也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
工藤出国的那天，我去送他。
春日的清晨，天才微微地亮，屋檐的上面隐约露出一些浅浅的白痕。
站在他的家门口，风有点大，我单薄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呼啦啦地响。
他的行李少的可怜，才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出门见到我的时候，神情似乎有点惊讶，然后又笑了，带些苦涩的意味。
“那么早？”
“嗯。”
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睛也是发红的，大概也跟我一样一宿未眠。
我们相视几秒，发现竟然无话可说。
除了斗嘴，本来就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况且经历过大悲大别的我们，知道不痛不痒的客套话才更伤人。
有时候，是连想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的。

“那么我走了。”晌久后他冒出这么一句，连嗓子都是沙哑的。
我点点头，再说不出话了。也是知道自己的声音必定渗了情感，被他听出了，会笑话。

他转过身，向马路尽头走去。
他瘦了很多，从背面看过去，整个身影显得那么清削。
衬衣也是被风吹得鼓起来，呼呼地，好像风在替我们说告别的话语。

我大概是患上了花粉症，否则怎么会眼睛刺痛，鼻子酸涩。
在模糊中，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了，只剩一个不清晰的点。

如果我追上去了，会怎么样呢？
这种没意义的问题，那一天，我竟然反复问了自己好多遍。

--------------------

他走了之后，我也搬走了。
在名古屋定居，找了份研究所的工作。
想干点别的，却发现还是只有自己的看家本领能够谋生。

然后，在那年的夏末，我谈恋爱了。
慎是同一个研究所的人员，带着眼镜，在学术上很聪明，然而生活中却有点木讷。
刚进研究所的时候，他是带我熟悉环境的前辈，大家一起探讨某些问题，见地竟也投契，自然而然就亲近了。
彼此都是单身，有时候一起去工作到很久，一起去拉面馆吃夜宵，一起坐地铁回家。
有一次他问过我经常陪着他，不怕男朋友吃醋吗。我反问，那你呢。然后大家都笑了笑，换了话题。
我们都只是太孤单了。

那个晚上，天气很好，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我们俩买了一堆啤酒，在公园里面喝,聊乱七八糟的话题，笑得没心没肺。
到后来，我们都有些醉了，走回家的时候，摇摇晃晃地，要相扶搀扶着。
走到交叉的路口，我向他挥手道别，无奈酒劲未过，重心不稳，向地面扑了去。
然而没有脸撞向地面的痛感，发现自己是把一个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才没有摔下去。
一时间，世界都静了。

醉眼微醺。昏黄的路灯在我们身边划了个圈，周围都是黑暗，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醉眼微醺。我望着他，他看着我，我们像两个小孩一样傻笑起来。
醉眼微醺。他戴着眼镜，长得真像某个一走了之的侦探，都有温暖人心的力量。可是又不一样。

我闭上眼。他轻轻用手把我的头发拨向耳后，亲了亲我的额头。
那一晚，我们是醉了吧。

---------------------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开始。
不像某人那样喜欢跟我抬杠斗嘴，慎很口拙，每次我心情不好说出毒舌的话，他总是愣了几秒，又无奈地笑了：“罢了，算我败给你了。”
我还记得刚开始的我还嘴硬，对他的好视而不理，“谁说我跟你在一起了，少自恋。”
他也不恼，微微地笑，还是记得每天准时给我买一杯Starbucks。

我想，他大概是长男，虽木讷，却老实，会照顾人。
每天早晨都会来接我，晚上又将我送到家门口。
天冷时，也记得给我一个热随带，出门时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口袋里。
他从不会跟我争吵，有些事却也执着。比如说喜欢我照顾我，比如说每天的晚餐，比如说道别时，在我额头上的亲吻。像极梦境里谁的习惯。

隆冬。
我们两个穿得像粽子一样去雪地里玩。
今年的雪异常地厚，却又松软。每踩一脚都怕陷进去。
他却很从容，紧紧拉着我的手，:“你只管一直往前方跑，你知道我会在你身边。”
那一刻。我觉得心里的情感都要满溢出来。
原来伤痛不会让我时时想哭，爱和感动才会。
我转身，紧紧地抱住他。

跟慎在一起的日子，迟缓而安宁。
连那些悲伤的过去，那个清瘦的背影，似乎都可以忘记了。

[下]

工藤来找我的时候，慎和我刚分开。
分开了，还是无法重遇的分离。
谁介意飞机事故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它发生在你爱的人身上，就是100%。
在他出门前，我还替他围了新买的深绿围巾，他还对我说“哀，当我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再去一次东京，那时上野的樱花应该开了。”
那时的我，还笑眯眯地转过身：“谁要跟你去。”他见怪不怪地，亲了亲我，“等我回来。”
他却没有回来。我也再不可能跟他同去看樱花。
他像烟花一般，在天空里消失了。

许久不见的工藤似乎没怎么变。
还是那么瘦，乱乱的黑发。然而穿着深色风衣，长长的米色围巾，还有不一样的心境，到底是显得深沉成熟了。
我看着拉着行李箱的他，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地请他进屋。
茶几上还泛着我和慎的合照。那时在除夕，我们两个蜷在沙发里看红白歌会，忽然兴起照的。笑得那么开怀的我们，竟也定格在这唯一的照片里。
工藤看着相框，沉默了几秒，然后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他懂了多少，又误解了多少。只是懒得解释，也不愿意把合照收起来。

给他端了杯热茶，照例寒暄，问起他来访的理由。
“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他顿了顿，“我去年冬天回国过一次，一周年的时候。我也看到你送的花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那时候雪大，我总怕花放在上面冻坏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和慎一起去的。一大片的坟墓，幸有他在，我才没有在雪地上哭得溃不成声。
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讲起往事了。那次悲伤的战役后，我们明明痛得落荒而逃。
东京于我们成了空城，只因所有我们重视的人都不在了，它承载太多伤痛，我们不忍回头。
但这段对话后来的沉默，才让我明白，原来伤口并无愈合，我们只是渐渐习惯。治愈期太长，这辈子都不知道等不等得到。

————————————————
他说要留几天，我便把沙发给了他睡。
接下来的日子，他继续早出晚归，我也回研究所工作，在家里见了面，随意聊几句，疏淡如故友。
他也曾抽出整整一天来参观我工作的地方，陪我吃午晚餐。我吃得认真，他却未动碗筷，只是看着我。
被盯得不自在，我瞪回他，面前人急忙澄清：“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生活习惯都很健康，不会令人担心，实在太好了。”
我耸耸肩，却想起那个曾执着地把我的坏习惯改正的人。

他要走的前一晚，我们出去吃了一顿，不咸不淡地聊天，算是小小的告别会。
回家的时候天早已黑了，抬起头可以看得见很美的星空。
多么像我和慎喝着酒谈笑的那个夜晚。这样想着，眼眶都有些发红。
“工藤，你会不会变得不敢再爱？”
怕自己爱的人再因自己受到伤害，甚至消失不见。
身边的人低着头，“会，”街道很暗，看不清他的神情，“我怕得要命。”

——————————————

那晚，我梦见了慎。
数数日子，今日是他的一周祭，第一次梦见他，竟是这个时刻。
他还是老样子，温柔地笑着，眼镜后认真的视线，叫我“哀”。
我确实一瞬间眼泪决堤，他走后的苦涩悲伤一股脑涌上来。
他走到我面前，像往常一般，用沉稳的声音说，“别哭，哀。”然后吻了吻我溢满泪的眼角。
很奇怪，那触感竟是真实的。
慎！
然而在黑暗中的，却是工藤的大特写。
他似乎是被我的忽然醒来吓到了，瞪大了眼。
我们的脸，贴得那么近，彼此呼吸都能感受到，月光照进窗户，照着僵硬的我们。
那几秒，我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我的眼角，还有因做梦流出的泪。
我忽然头晕，不想再想这乱糟糟的事，把被子拉过头顶，“出去。”

又是一夜无眠。

——————————————————

天还没亮，他就要去机场了。我送他到家门口。
又是一年春日。微凉的早晨，大风。马路尽头的樱花开得很盛，风吹过来的时候，落一地花瓣。
相似的时空，相似的景，相同的人。
其实，又会有什么改变呢。不过年岁流淌罢了。

他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沉默盯着我好几秒，张开口，似是欲言又止。
我也很想问他，问昨晚的事，问很久之前我不敢当真的梦境。但是终究说不出口。
有些话，大家可能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有戳破，就一直一直腐烂在了心里。
我们都想相爱，然而伤痛要如何忘却。博士、兰、所有的人，这些已然逝去的人，他们的死亡，无时无刻不在刺痛我们的心。
见到彼此，即使有悸动，被往事勾起的心痛更多。
既然如此，又如何能在以后那么多年的相守中坚定不渝。

“我怕得要命。”
曾经勇敢自信的他，都变得不敢去爱，怕捉住了谁，谁遭了厄运。
慎死后，我更加恐惧，是不是爱的人都有霉运。我怕害了别人，伤自己的心。
所以我们终究也只能走到这里。

他向我挥了挥手，像上次一样，转身走了。

风呼啦啦地吹，似乎要把他快点吹走一样。
风呼啦啦地吹，似乎要把我的情感像蒲公英一样吹散。

看着他的背景，我忽然想起一件小事。
在得知慎的死讯的那个傍晚，我买了两瓶啤酒，在那个路口，悼念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也忘了自己是不是哭了，有没有在醉意中拨通了谁的电话。
只知道，在第二天的早上，我打开公寓门口，见到了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工藤。
他努力了，只是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在我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又是慎说过的那句话。
他很认真的笑。他温柔地说。“你只管一直往前方跑，你知道我会在你身边。”
他曾经那么执着地要捉住我的手。暗地里勇敢。
是我没有足够坚定，以致失去了他。

慎。姐姐。博士。所有的我失去的重视的人。
我一直埋怨是他们接触我会收到伤害，从未想过会不会是我没有足够执着。
如果那时候坚定地，跟他们在一起，勇敢地保护他们，结局会不会不同。
我不想放开。我从来，都不想。

也许，我的确是改变了。
慎用他的行为，他的心，告诉我，时间不能彻底抚平伤痛，爱才可以。
如果爱得迟了，就尽情地去爱。
如果被伤害了，更要努力去爱。
那我现在能改变你么，工藤。

我朝他的方向，小跑起来。风掠过我的耳边，清爽的风。

工藤，你知道吗。
我这次真的想试试，拉住你。
试一次，比你更勇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