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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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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接龙]如果可以(中长篇文章,不喜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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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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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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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48: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GS·接龙]  如果可以

声明:



作者:凝哀、罗丹、00-玲、雨儿飞扬、可可、小A、血色珊瑚璎。   最终分章校对:罗丹
代表作品:00-玲《黑色》、凝哀《白色羽毛》、罗丹《冰冷的悲哀》、《脆弱的心》等、雨儿飞扬《just  kiss》可可《GS Bar》、A[纪念文]时间中的记忆》、馨馨《沙漠玫瑰》…………


[center]G&S·接龙]  如果可以[/center]

[center] [/center]

[center]第一章 回忆[/center]

[center]1[/center]

我站在大街上,望着茫茫的人群,一种彷徨感油然而生。人啊,永远不会知道,能生活在阳光下是多么幸福。

我于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永远是一身黑的男人,不知他会不会认同生活在阳光下的光明。

他或许又会轻笑,阳光下的光明?我不就是阳光下的黑暗么?

是啊!纵然阳光怎么耀眼,总有照不到的死角的。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突然想给他发个短信,却又不知道发什么好,手指摁来摁去,打下的竟是:I miss you。不禁哑然失笑。

  “哀——”黑发的男孩急匆匆的跑来,我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哦对……对不起……志保,我老是忘。”他弯下腰喘着气,轻轻的笑着,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怎么?”

“我们……回家、回博士家好吗?有点重要的事情想问你……和我们有关……”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微风卷动他的头发一圈一圈的散开,我撩开头发,我知道他要问什么,这几天他一直心事重重又总是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眼睛里,我看着他蓝色清澈的眸子。

要说吗?

不,根本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根本,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垂下目光移动脚步。

“哀!”突然的,拉着我的手,我回头看着他,不留余地。

“啊,对不起、志保。”他放开手抱歉的笑笑,随后正经起来像个思想家,有一瞬间让我觉得可笑,“……你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

“我想……我们对组织的情报知道得太少了……现在除了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

“至少我们希望通过你……了解一些……有关Gin的事,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打败他——”

“你凭什么肯定我会知道!”我莫名其妙的生气了,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冷冰冰的愤怒。

“你明白的,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们掌握的情报越多,胜算就越大……毕竟这里了解Gin的,就只有你……”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

什么事情都没有。

什么事情都没有。

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跑开了,风在耳边荡漾着,还有阳光……轻轻的吟唱着。

回忆一片一片的碎了,在眼前飞快的垂落下去。

我的眼睛很涩,我想我是坚强的,坚强到独自承受一切。

于是,我自以为封闭的心就在刹那间打开,彻彻底底的暴露出那一道一道的伤痕……

Gin……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那个如风的男子……

是什么时候,偷偷的闯入我的心房……

矛盾的爱他,矛盾的恨他……

如风的男子,怎么抓都抓不住的,只剩下心中的伤痕在暗笑。

可是,回忆还是如潮水般涌来,推不掉,逃不掉……

[center] [/center]

[center]2[/center]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出错呢?我花了一个多月的心血,怎么可以就这样功亏一篑!

父母的早逝,留下了我唯一的亲人——姐姐。可就因为我过人的头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姐姐了。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操纵的木偶,机械的完成着我的“事业”。

为了研究一种新开发的药,我已经成了一名杀人犯。现在算算,我杀掉的人也有几十个了吧。看着他们在玻璃房里痛苦的挣扎,我总是在想,我会遭报应吗?

人总是自私的可怕。

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的实验品,竟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研究所里的人虽然口头上没说什么,可我看得出来他们嘲讽的眼光。

虽然我是那么反感用人做实验,可是这一次,我却选择了这条路。

偷偷的来到实验室,没有告诉任何人。

给那人注射的药品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

1分钟……3分钟……5分钟……

那人开始剧烈抽搐。我小心的记录着,却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天呐!玻璃室的门没有锁!

我看着他愤恨的步履艰难的向我走来,我会死掉吗?被他杀死?这就是报应吧。

“嘭”,突然,他倒下了。

我惊恐的看着他的胸口涌出大量的血。

“你胆子挺大的,一个人来。你身上不是有枪吗?吓得不知道开枪了?”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他-—Gin,组织里心狠手辣的杀手。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跟踪我?!”虽然有点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我讨厌他嘲讽的口气。而且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这一件事,让我很恼火。

“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你应该知道,组织里是不允许偷偷摸摸的行为的。更何况,我救了你的命。”他逐步的向我逼近,在我发觉的时候,我已被他逼到了一个死角。

“说说看,你要怎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他的脸离我不到8厘米,我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我再救你一次,就扯平了。”我慌乱的推开他。

“你救我?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依旧嘲讽的语气,让我很气恼。

“等着吧。”我忿忿的离开了实验室。



那时我曾期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和他再见面。可我最后的那句话,就注定了我和他之间的纠缠。



隐隐从小指传来的紧张,像是被细线绑住的滋味……是纠缠吗?用在手中把玩了许久的剪刀利落的剪断手指上的红线,我笑得轻蔑。

我本就不是浪漫的女孩,不可能相信没用的传说。而现在,当我被命令接受杀手特训的时候,就更不现实。

一定是他,直觉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是为了要我好看吧……那天在玻璃室,他嘲讽的语气依然在耳畔肆虐,哼,想让我投降?很不好意思,我更喜欢看你认输的表情。

漆黑的枪已经习惯淹没在凌乱的抽屉,如今拿在手里,感觉已不再适应。我轻轻擦拭着,一遍又一遍,要擦去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训练的第一天我就明白,为何他身上的气息残酷中会益发悲哀。

尽管我已经沾过很多血腥,但要我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扣动扳机,却还是做不到。而他在一边笑得云淡风清,又暗含着无限的嘲讽。

我不是激进的人,却是好强的。忍受不了他眼里满满的蔑视,硬是忽略心里害怕的黑洞…我,扣动扳机…鲜血在瞬间飞溅,躲开了,却还是感觉模糊……

对不起,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说。



[center]3[/center]

空空荡荡。

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这对于一向讲求效率的我,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事。冰冷的手指抚慰心口,却感应不到任何实在。空空荡荡,除了那双冷冷的眼睛。

如果有机会,很多很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自己第一次亲手杀人;我一定不会记得那个人是谁,不会想起那个人是怎样的恐惧,不会感受到自己的战栗……却一定会浮现那双充满蔑视的眼睛……

心,点点滴滴的悲哀。

忽然会想,很多年前,是不是有个小男孩也是这样被一双双残忍的眼睛逼得没有退路,第一次开枪,打碎了自己的灵魂,从此开始堕落。

笑得冷,杀得顺。

我讨厌这样的人,不想有瓜葛。因为我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十几岁少女,一样会怕,怕那种死寂的味道。

然而,纠缠已经被我不经意间开启,颓然的他,会放手吗?

破碎的玻璃可以粘合,那纠缠的交错能不能解开?



头,昏昏沉沉起来……

迷糊中,不停得说着一个词:放手、放手、放手……

真是脆弱的可以。

再次醒来,头上汗涔涔的一片。耳边隐约还响着那句话: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世界仿佛颠倒过来……

Gin……

口中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我还是放不下那最深的柔情……那只给他的柔情。

突然有点恨自己:那么软弱,那么无能。那个Gin,可是杀害你姐姐的凶手!那个Gin,可是毁了你18年正常生活的始作俑者!那个Gin,可是让你落到这步田地的罪人!那个Gin……

然后我把头垂了下来,眼睛有些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发酵着:那个Gin,是你爱的人……

刹那,我的泪水终于流出。

回头看看睡在旁边的博士,依旧安详的打着呼噜。月光轻轻的照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有些冷,明天,明天或许不再安详……

我知道我不能再住在博士家了,因为我现在是宫野志保,是组织要极力铲除的对象。

走到窗前,隔着水汽的玻璃,雨下得很大,好像拼命的要把粘在这个城市的肮脏冲刷掉似的。

玻璃上映出淡淡的笑容,我又该去哪呢……

我当时为什么昏了头听工藤的话,要告别灰原哀和那种平凡……

雨水在玻璃上滑下一道水痕,漫漫的又消失了,再滑下,再消失,留下一片蒙蒙的水汽,外面舞动的树枝缥缥缈缈的不真实。

就算知道了Gin的事情又怎么样?他的破绽没有人找到……也许知道的人都死了,所以他才能活着,或者,他也许根本没有弱点,要不然他又何能年纪轻轻就成为组织里权利的佼佼者。

没有一个人能没有弱点!

是你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别天真了工藤,我们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是像你这样久置于阳光下的完美主义者永远无法理解的,Gin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他把他的感情和自己的工作分离得不留余地。

我想我该走了,这里的生活重合了曾经,我的存在就像是一幅画卷中的画蛇添足。

我想也许我这样走出去,可能24小时之内Gin就会找到我,然后就是死亡,或者更糟。

可那有什么办法呢……从逃出来开始,我一直就明白,尽管工藤在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教我乐观,Gin的出现和我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有时我会想办法暂时让自己忘记,但我无法让它变得真正不存在。

我躲在地下室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件衣服我都是折叠好,放进行李箱,再拿出来。

我神经质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机械得让我害怕自己的决心会被慢慢抹去。

我不能留在这里了。

那些尖锐的问答题总能引出我疼痛的回忆,尽管我已躲过一个轮回,尽管我已创造一个奇迹。

不要逃避啊——

工藤,如果让他知道了,一定又会这样的告诉我。可是他是否知道,我已经心力交瘁了呢?对不起,工藤,我没有那么坚定的信念。

当我完全整理好后,才发现自己准备带走的行李少得好笑。

我若无其事的走出地下室,为博士做了顿丰盛的晚餐。

博士奇怪的看着我:“小…志保,没事吧?”

“没有啊。我……很好。”博士焦虑的眼神让我的心很慌。

“真的?你不是不准我吃高卡路里的东西吗?今天怎么弄了一桌子?”

“今天我破例。”我尽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牵强。

博士很快的沉浸在美食中。看着博士满足的样子,我的心被一种暖暖的感觉填得好满。

一直等到博士完全睡着,我才敢拿着行李箱走出门。博士,晚安。

轻轻的拉上门,我第一次如此的留恋,这里,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的家。



[center]4[/center]

“你准备去哪?”我呆呆的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渐渐的走近,最后,他清晰的轮廓出现在我的面前。是那个说过要我不要逃避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博士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就去地下室看了看。那里面多了个行李箱。”他走得很近,我可以感觉到他湿热的呼吸盘旋在我的头顶。

“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可以逃?我只是想忘掉过去的事!为什么要逼我?!工藤,我不是你!你有兰,你有父母,你有伙伴,我什么都没有!我累了,你知道吗?我累了!”我终于向他大吼大叫起来,压抑了太久的晦涩和灰暗,在那一瞬间爆发。

“对不起。”他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突然,他一把将我抱住。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我唯有紧紧的攀住他的肩膀以保持平衡。

“对不起。拜托,别走。”他在我耳边低语,我知道,那一刻,我输了。

最后,我没有走成。我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留下,会带来更多的愧疚和残忍,可我自私的选择了那渺小的幸福。

只是,我一直不相信——那么渺小的幸福,仅仅因为工藤一句话的幸福——到底是不是幸福呢?最终还是要走,拖沓片刻,只是徒增枉然。

我很好奇,为什么工藤要留下我。于是那天,他来博士家吃饭。临走,我送他到玄关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没有理由的话,我真的不踏实。

或许不该问的,因为答案让跨出门槛的人,变成了我。

就因为他说爱我。工藤,他说他爱我。

逃。我的本能。

跟工藤一起那么久了,还是学不会面对,也许本质真的很难改变。所以啊,我不是适合工藤的,我的阴暗永远都无法融入他的阳光;就像……风永远不会留痕。不变的真理。

没有给他追上的机会,我的脚步和喘息回荡在安静的风声中,很融洽……于是很不自觉的想起了他,如风般的男子。

不明白眼泪为什么会掉下来,因为透过真实的橱窗,我清楚的看到自己嘴角真的挂着笑。

边笑边掉泪。想着爱他,是真的很矛盾。

心里,风吹得无情;身旁,风刮得猛烈。没有给自己时间回忆,因为这样的场景很适合他的登场。抑止不住的会幻想遇见,明知不应该。

我想见他,我想他。

站定在街心,雨滴飞扬的打在身上,很适合想念一个不该去想的人。

Missing……我的思念和迷失。

雨越来越大,我却越来越留恋。

如果工藤在,我想会说:“哀,会感冒的啦~!不要淋了!”

换成他的话,一定是默默走到我身边,任由雨水打湿名贵的衣服,倔强的陪着我。

很细微的差异呢……但不爱与爱,也不过一念之间,不是吗?

没目的的笑,感觉很好。

但上帝似乎更喜欢我没表情的脸,于是笑容僵在唇边。

发间有种冰冷,不属于雨也不是风。坚硬的冷,决情的冷,我熟悉而且怀念的冷,他的冷。

Gin……你说过的……就算是命令,你也永远不会用枪指着我的……为什么……连我也骗?我悲哀的想。

雨水冲走眼泪,哭不出来。

没了声音,心在瞬间关闭替自己疗伤。枪口对着我,我们静止着,久久。

如果可以,这场雨能不能永远不停?直到……身后的人,和从前一样和我一起,笑着淋雨……

我还是很天真。

雨下得很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好像突然想到自己忘记带伞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想着什么,就真的实现了,实现得没有转寰的余地。他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带着枪支的死刑令。

柔软的雨水淌过我的发尖,滴滴答答湿了一片。

心脏的搏动无规律的紊乱,我慢慢的转过头,看见了他。

Gin……

我想是因为太久不说话,嗓子有点哑,发不出声音。

一贯冰冷的笑容,让我觉得滴水成冰,时间停滞,水滴不停的滑过他的脸颊,耀眼的金发飞扬在肆虐的风和雨点里。

我早知道他不会遵守诺言,诺言对他来说就是游戏,残忍的游戏。



我想起了那个灰沉沉的雪天,屋顶上鲜红的血触目惊心,我倒在地上听着生命流逝的声音,我看着Gin,他依然笑着,笑得残忍,而血的颜色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早知道他不会不忍心杀我,因为他是Gin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哭的,反正我想我也是活不成了。

我不是爱哭的人,但只要我哭,他就吻我,霸道得我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

雨滴缠绵着发丝垂落在脸上,让人舒服的温度。

[center] [/center]

[center]5[/center]

“你哭了。”

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划破天地间的自然之音。

“我没有。”

只是雨水而已……仅此而已。

我没有指望现在狂乱的心绪能瞒过他,他总是那么聪明,那么容易得就能洞悉一切。

我从来不敢在他身上笃定什么,因为他如风般变幻莫测,无从寻觅。

流过脸颊的雨水慢慢变温了,几乎变得灼热,烧灼着冰冷。

我和他就这么静着看着对方,回忆吞噬了我的所有理智和冷静,我知道每一秒都可能成为我的最后一秒,而我对此无能为力。

细密的雨层中我看见了人影,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以为我聪明到能在不知不觉中离开,可你还是来了,带着似有似无的希望和绝望。

伞从他手中滑落,声音被大雨的冲刷盖去了,我看见雨幕中他惊讶的表情和脸上一缕缕的雨水。

工藤……你……



工藤……我睁大了双眼,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实,可是,他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眼睛里闪动的是痛苦?愤怒?还是绝望……

我的心莫名的坠了下去。

“……”工藤发出一声冷笑,“是我看错你了,我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不再会依恋黑暗,是我看错你了,是我看错你了……”

我的心就在他的声音中碎成一片、一片、一片……

“不要这样,”一个生硬的声音直直的传来,“工藤新一,你不要为难她。”

“我为难她?”工藤看着Gin,发出清晰的冷笑,“是谁在为难她?是我还是你?”

我第一次看到工藤是如此的愤怒。

“工藤,你回去吧。”我的手压住了他的手臂,“我和你,身处两个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退出,难道你和Gin就身处在一个世界了吗!”他的话语锐利的直刺我的心,“他杀了你姐姐,你可以骗自己说是组织的命令;他毁了你的生活,你可以骗自己说是他无可奈何。那么,你难道也可以骗自己说他爱你,为了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爱,你就甘心放弃光明,回到黑暗!!!”

“不要说了!”我失控的大叫起来,“没错,我是骗自己说他爱我,但是,我永远没办法骗自己说我不爱他!好,你可以说他黑暗,你可以说他嗜血,这又怎么样,我就是爱他,这种爱,难道真的很无耻吗!!!”

“轰——”一个闷雷砸下,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我,我竟然说爱他……

“工藤新一,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毙了你!”Gin的双眼充满了杀气。

工藤回过身去,“如果你不好好对她,我同样也会毙了你!”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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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48:5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G&S·接龙]如果可以(中长篇文章,不喜者慎入)[才发现居然一直没有在同人区

第二章 进行
2
西庭,东京北郊,露水芬芳。
这个曾经我一度出入的场所,这座金碧辉煌的庭院,这片我微笑着的梦魇。
Gin把我带到这以后就离开了,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答应我,哪都不要去,一定!”
呵呵,你在怕什么呢?怕我逃走了你不好交差么?Gin也会害怕么?当初杀姐姐的时候,你为何不曾害怕?
三天了,阴雨不断,绵延三天三夜,像是上苍最深沉的哭泣。
今晨,玫瑰的露珠在温暖的阳光下静静的飘散。
金色的阳光,片片撒下,那是他的颜色,曾经我生命中全部的希望。
姐姐说过金色象征着美好,一切罪孽都将被宽恕。
看到姐姐虔诚的笑容,脑海中出现的,是Gin诡秘的冷笑。
“金色是罪恶,黑暗的原罪。”
于是我爱上了金色,因为我爱上了他在说着句话的时候所透露出的忧伤,无奈,冷傲。
金色是罪恶,我爱上你的罪恶。
我在这片金色中闭上眼睛,闻他主人身上沉沉的熏衣草的幽香,然后渐渐沉睡,思绪纷散,意识不在。
梦中满是大片的金色,象征着希望。
我的姐姐对我幸福的笑,我的爱人走过来,拉起我的手,他说,他爱我。
然后,我看见他那片混乱的金色,在我的生命中纠缠,他说,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开我。
我笑了,那么幸福,那么颓败。我笑这个梦的甜蜜,笑他的虚伪。
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那时,我该何去何从。
只有姐姐的笑容依旧明朗:
“其实姐姐很羡慕志保呢,有这么漂亮的发色。”黑色的长发轻轻的浮动,阳光洒在上面,是幸福的味道。
姐姐,你是我的全部!我默念,我失去的太多,但我不能失去你!
我黑暗的生命不能再没有阳光。
“拥有这样的发色,志保的生命必定不会黑暗的。”姐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温柔的,微笑的。
“是吗?”我浅浅一笑,脑中另外一个声音悄悄浮现。
“这个世界不会需要无能的人,所以我们别无选择,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太固执,Sherry,我们都是属于黑暗的人。”
姐姐,你说,我应该相信谁?
“当然,志保要相信姐姐。”姐姐的笑容很坚定,仿佛此刻阳光下的我们真的身处于光明之中,有谁知道,光明中又有多少黑暗。
“嗯。”
但姐姐还是走了,带着她的坚定,带着她的执着。
姐姐,志保一直相信着你的啊!
我的光明,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泪眼朦胧得望着他,望着我生命中全部的希望,一片一片的,慢慢的碎裂。
“这是命令。”他面无表情的,沉静的宣告。
命令。
“就算是命令我也不会对你开枪的。”你说。
命令。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太固执,我们都是属于黑暗的人。”你说。
命令。
今生,我痛恨命令。
今生,我背叛命令。
回忆散开……

雪,静静地下着,不留声息的,我看红色的液体兀自蔓延。我看枪口后面那一丝没有任何犹豫的笑脸。
[“这是命令”]
所以我们必定错过,所以我们必须伤害。
因为,这是命令。
命令不允许我们相爱。
思绪从记忆中缓缓撤回。
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一片一片,曾经我生命中全部的希望,静静的,问我的迷茫,数我的寂寞。
有谁知道阳光下又有多少黑暗?
我笑了,放肆的,疯狂的,在这一片温暖的阳光下,在我的全部希望中。

2
耳畔传来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接着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我的时间,终于到了么?
“下次进来时,能不能不这么粗鲁?”呵……还会有下次么?
我慢慢转过头,面对我的结局,最终的结局。
工藤说过,不能逃避自己的命运,那么,就让我面对吧,面对这我一直等待的结果。
然后,在我的眼前——
他就那样倒在地上,混乱的金色飘散着,殷红的血液染红了黑色的风衣,染红了他湛白的皮肤,染红了他金色的长发。
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就这样沉浸在红色中,罪恶的红,我最喜爱的颜色。
怎么了?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是谁?是谁?是谁毁了他?毁了我的希望?
“Gin!!!”
发了疯似的冲到他身边,抱紧他沉重的身体,用力的摇晃着。
“你醒醒!不要吓我!”不要离开我!
冷静,宫野志保你一定要冷静!
我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学医的。
我被抓住的消息不知道他有没有通报给组织,可从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来看,应该没有吧。那他想怎么样对付我呢?亲手杀了我吗?
可我仍然想要救他,很想很想。
组织里的杀手全都是从血腥和伤口中训练出来的,所以他这里一定有急救箱。
果然,很轻易的,就找到了。熟练的帮他止住了血,包扎后伤口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他伤得不算重,但血流得太多了。
包扎好伤口后,我就蜷缩着双腿靠着床坐在地上,不再看他。我害怕自己在看到他白得如同纸张一般的脸后会抹去心中对他的恨意。我每天都要提醒自己是他杀了我的姐姐,杀了我最亲的人。
我要让自己恨他,我应该恨他的不是吗?可我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跟他来到这了?
Gin,为什么不让我多恨你一点?这样,我就不用这么背负这么多的疼痛。
我,是真的,累了。

当我睁开眼时,已经是新的一天。
他已经醒了,背对着站在窗口。窗帘已被他收起,整个房间充斥着明亮的阳光,那是他以前一直都摒弃的。
我站起身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的,覆盖在我身上的,他宽大的黑色风衣,滑落在地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过头,眼神犀利的看着我。我尴尬的转过脸不去看他,有了雨中我冲动的“告白”和昨天搭救他的事情,我已经不可能自负的和他对视了。
“伤口……怎么样?”我心慌的找着话题。
“好些了。”
“你……饿吗?”
“什么?”他诧异的看着我。
“我问你饿不饿。我……去弄早餐。”我快步地走向厨房。空气里蕴涵的暧昧和潮热,让我压抑得快要窒息。
“不用,我去买好了。”
“不怕我逃了?”我努力的装出嘲讽的口气。
他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最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不敢。”
呵呵,是啊,我是没那个胆量。

20分钟后,我和他同坐在一张圆桌上吃着早餐。
“Gin……”虽然没什么把握,可我要争取最后的希望。
“什么。”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直直的盯着我。这让我莫名的紧张不安。
“你……你可不可以放了工……放了博士他们?”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看着我。那眼神里好像包含了很多却又像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需要考虑。”他丢给我这个模糊的答案后就不再说话。
这个早晨,房间里是一片死寂。
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了,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显得寂寞。
我想一定又是该死的任务,尽管他的表情没有告诉我任何信息。
他默不作声的放下碗筷,默不作声的拿起椅背上的风衣,默不作声的掏出枪,默不作声的换上弹夹,手枪的声音是冰冷残酷。
就是他,他用这双手,这把枪,杀掉了姐姐的,就是他——
昨天我明明可以在一瞬间就杀掉他,轻而易举的取走这个顶尖杀手的性命。
太可笑了我昨天竟吓得六神无主,全然忘了这回事,忘了姐姐,而恢复了意识的他,还是如死神临世般的可怕。
“……你身上还有伤,小心。”我淡定的看着他,想着被他杀掉的姐姐。
工藤,你想知道Gin的弱点吗?
好……那我会成为Gin的弱点,我会帮你解决掉这个棘手的人。
然后……
我们互不相欠……
Gin……
那就是我们的命运。
从一开始就根本改变不了。
3
没有一个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一次次身份的变化,我轮回了一转又一转,只有孤单始终忠心耿耿。
Gin离去的风让门摇晃在半空,呜咽的声音像是在对我嘲笑。无言的接受一切痛,包括对自己的怨。我还是提不起,对他的恨……
这样的我,能成为他的弱点么?
只能用欺骗,来安慰。
我拉下窗帘,不敢看时间,害怕去碰触手心里的流逝;我只是不想……他也不要我……
已经来不及去想一切的一切,我单纯的怕着,原始的无助,我不曾尝试。失去姐姐的时候,背叛组织的时候,成为灰原的时候;没有,都没有,真的没有。答案让我恐惧的不揭示,心却依然在点点滴滴的自甘堕落,阻止不了……因为我发现,我根本不愿去阻止……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Gin,我们不玩了,好不好?你快回来……快回来……
眼泪无声息的掉落,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孤单把我逼到死角,窒息的快要闭上眼…Gin…快回来……不要扔下我……
眼角开始痛,可我不愿睡去;梦里有种空荡追得我无处藏匿,只好把伤口一点点划开,再轻轻舔着……强忍着不能哭,寂寞,是我注定要承受的。
Missing……模糊的梦境中只能看清这个词,和,自嘲的觉悟。飘荡在虚幻的空间。我的思念和迷失……
把仅剩的尊严都抛开了,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魔。
管不了,顾不了,躲不掉;我只要他快点回来……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我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Di di di……”手机的声音赶走梦魔,带来莫名的安慰,我睁开眼,下意识的去接收短信。
『不许哭,傻瓜,我马上回来。xxx』
清脆的掉落声摔掉了所有感觉,了解和默契,我忽然明白工藤输了的致命伤。
Gin,他知道我的恐慌。蘸着泪滴挂着笑,我像个傻瓜一样等着一个人,心里幸福在不安分的四处宣告……
撞击,撞击,撞击。
最丑恶的地带,被不经意的无情撕裂……笑容成了迷茫……
思念一个人,面对那个人;于我,真的没什么差别吗?
相见时的尴尬,离别时的痛楚。
这就是我们的——甚至不能说是爱情的情愫。
我静静地看着手机上的短消息。
……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我好象不认识他了。
又猛然冷冷的笑,说不定是他在试试自己的手机好不好用。更或许是一时心血来潮。
心里逼迫自己这么想着,手指却不安分的按着键:I miss you。
轻轻按下了“发送”。
突然没来由的想哭。我想起了那天在大街上,我也打下了同样的字眼,却没有发出去。我一个人缩在墙角,无助、彷徨还有一点点的……甜蜜?
心乱如麻。

“吱呀——”门被推开了,Gin回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扶起我:“Sherry,别像小孩似的。”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他只是看着手中的手机不语,上面是我发给他的短信:I miss。
“那不是真的!”我突然发疯似的夺去手机,狠狠的把它摔在地上。“没有什么是真的!没有!那天的话不是真的!今天的短信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是真的!”没有能力承受嘲笑了……把心掏空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让我,留一点虚伪。
“承认吧,你爱上我的事实。”Gin的声音锐利的撕破空气。

彻底崩溃,不是不爱,而是不能。
我不能接受一个杀了我姐姐的人,我不能接受一个背叛我的人,我不能接受一个说着爱我却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的男人,我不能!我不能!!!
可我还是爱上了他,义无返顾的爱上了他。
他猛的抱住了我:“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呵呵……我没有胡思乱想的能力。
我任他将我搂得死紧,在他怀里沉寂地冷笑。笑他,也笑自己。
我累了,靠在他的胸膛上。上一刻的愤怒,变成了这一刻的柔情。那个我发泄的地方,变成了避风的港湾。
神啊!我该怎么办……

4
DI DI DI……
迷乱中我慢慢睁开眼睛,头昏沉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
窗幔低垂,隐隐透出的少许光线让我勉强能辨认出屋子里的轮廓。
湿润温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和颓靡,我觉得难以呼吸,却又有些许隐约乐在其中的沉溺,旁边空空着零乱的床单,独自抱着膝盖坐着,我看见洁白的纹路上有着淡淡的血迹。
我垂下目光拼命的想,想昨天晚上在这里演绎的所有,而徒然的只是一阵阵的头痛。
我突然神经质的跳下床来,看着镜子。
凌乱的棕发垂着湿润的颜色,杂乱无章的散在苍白的脸颊旁,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领口上的扣子掉了两个,瘫软无力的垂在白皙的颈上,下面紫红的吻痕清晰可见。
我看见镜子里的那双眼睛,迷茫散乱,然后我突然觉得眼角湿了。
姐姐……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DI……DI DI DI……
回过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碰掉在地上的手机变幻不定的闪光。
我赤着脚走过去捡起手机,荧蓝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的名字是:
工藤新一
我猛然转过头来目光扫过门口,如果Gin进来的话…… 
呵呵,他怎么会进来呢,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谁,也从来不会在乎谁,他想要的,只是……
屏幕上滴落了液体,上面的字体经过光的折射变得光怪陆离,伴着轻快的夏之幻的旋律。
这是工藤特地固执的给我换的铃声,我一直都想换掉,因为我不适合这么快乐的音乐。
我下意识的抹干眼角,没必要的看看门,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通话键。
“喂、哀——不不,志保,是你吗?”久违了工藤阳光般的声音,即使带着可以想象的焦急。
“嗯……是我”我淡淡的答应。
“真的是——志保!太好了真的是你,你怎么样,有没有……Gin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快告诉我你在哪!”
他的声音里透着惊喜与关切,我突然觉得想哭,想找谁倾诉。
“你……”
“快告诉我,哀……志保你在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去救你的!”听筒里传来了很轻微的机器的嘈杂声,我淡淡一笑。
“算了工藤,别白费心思了……我知道你现在在哪……”
“哀……”
“放弃吧工藤,我没事,真的,很好……你们来了也只是白白送命,带多少警察来都一样。”我强压住喉咙里要出来的声音。
“Gin他……没在你身边吗?”
“……没有。”我仰起头固执的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哀你……你哭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我没有。”我努力的让语调平静下来,而眼泪还是在不停的滑下脸颊。
“哀你——”
“好了,Gin要是回来就麻烦了,以后不要再打这个手机了,让他发现你们都活不成,我很好,别担心我……再见……”迅速的切断通话,我害怕再迟一秒钟我就会崩溃。
关上手机,阻止一切电话打入。
穿好衣服,擦干眼泪,我拉开窗帘,阳光一泻而入。

走出屋子,浴室里有光和水声,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枪。
他不是一向是枪不离身的吗。
浴室的门开了,猝不及防的。
他穿着衬衫,长长的金发略有些湿。
他看着我的时候轻轻的笑了一下,还是带着邪气,然后笑容突然间散了,换上了杀手的残酷。
“哼,你想怎么样,Vermouth……”
那瞬间我感到脑后枪管的冰冷,然后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拿走了我手里的枪
“Oh,game is over……Gin……And,Sherry……”
向窗户的一瞥,外面已经围满了黑衣人,我移回目光,在Gin的眼睛里,我竟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恐惧。
“Boss一直奇怪呢,Gin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违抗他的命令。”
我的手被Vermouth扳在身后,挣扎是徒劳。
“呵,你打算怎么办呢,Gin……”Vermouth的笑容弥漫开来,诡异空幻。
我看见Gin后面的Perth和Rum端着枪慢慢的向Gin接近了。
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即使发现了,没有枪的Gin,也无计可施。
我不是圣洁的人,死在Vermouth手上是适合的。没把握的,只是他,是否是我的牵挂;所以宁愿闭上眼,断绝一切眷恋的可能……

5
<姐姐,我就要来了呢……>
理所当然的要高兴啊,可有滴眼泪分明的融化在心上;扩散、扩散、扩散…围住整颗心,呼吸不来……好难受……
原来,有些事,不是看不见就能不当真的。
“Sherry,我要慢慢折磨你,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染指!哈哈哈哈哈哈……”
Vermouth妖媚的大笑,意有所指;我不自觉的睁眼,迎上一片放大的恐惧……深入、深入、深入……恐惧的中央,只有我……
心,渐渐下沉,明白来的太迟,我已带不走……
<你也一样哦,爱上我……>用眼神笑,唯一一次可以对你笃定。
Vermouth押着我后退,只看到被Perth和Rum制服的他模糊的轮廓,还有,温顺不桀骜的长发……
我们之间,最后一把是我赢了呢……
<Gin,够了,这样就够了……>再远的距离,他也一定读得懂的唇语,给我一下子就好……
生死于我,微不足道。我们的纠缠,我开启,我终结。很好。
超然间,Vermouth已把我带到组织的坟场,真可笑,叛徒也有资格在这儿葬身么?手腕处的轻松,停止了来不及扬起的笑。
“为什么?”给我松绑对她没什么好处,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点。
她笑,也许是月光的缘故,竟不再令人悚然。不给我时间惊讶,烟幕瀑布般升起又落下,思考停顿……
“K、KID?!”
“美丽的小姐,论变装我可是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哟。”扯扯手上的假发,他的自负好象他……
“是工藤,对不对?”
“聪明又美丽的小姐真是惹人怜爱呢。”
“救Gin!”本能的反应,连自己都不相信。
“对不起,我只是受人之托……”
“求求你,救他,救救他……”不考虑的跪在他面前,抓起白色的礼服狼狈的哭泣,我承认自己的歇斯底里……没力气在意……
“…………抱歉了。”一记手刀,四周又回复安静的阴森。

每次得救后,醒来见到的总是博士。轮回果然不是有新意的东西。想笑着轻蔑,却不记得要怎样笑……昏昏沉沉的,只有金色霸道的飞扬一片……
Gin。
挣扎着下床,我硬是走到门口。不可以,不可以留下的。组织一定发现Vermouth是Kid假扮的了。
“小哀……”
“……”不行,不能回应。一开口,就会走不了。
“小哀,也许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只是个普通的没用老头。”博士的声音变得深远,我莫名其妙的停下脚步。“单身的我其实很羡慕那些儿孙满堂的老人,虽然新一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毕竟有些隔阂。自从你来了之后……”
镜片反射了太多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明知你其实已经18岁了,却还是忍不住把你当7岁的小孩来疼爱。我几乎习惯了扮演一个爷爷的角色;小哀,每次你不准我吃高卡路里的食物,我总是表现得很失落,然而事实上,我却因有你关心我而像个孩子似的雀跃……小哀,血缘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啊…就像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样……”
眼眶里的沉重压在心里……一个慈祥的老人,孤独的心、慈爱的心、关切的心在我面前慢慢剖析……想,没了意义,当我发现紧握的双手早已松开的时候……
“博士……”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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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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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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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49:19 |只看该作者

回复: [G&amp;S·接龙]如果可以(中长篇文章,不喜者慎入)[才发现居然一直没有在同人区

第三章 弱点
1
天台空空荡荡;杯子空空荡荡;我,空空荡荡。
星星不多,很好,不喜欢拥挤的夜,不适合我的苍老。如果我的感情,也一样如此稀少,也许是种幸福……
因为感情,所以会被博士留住。
因为感情,所以提不起他的恨。
因为感情,所以常被工藤感动。
我驾驭不了,控制不住,计算不出。我的聪慧,我的才智,我的冷静,一文不值……却还是乐此不疲。
猛得拿咖啡杯撞击天台,碎片之缘勾勒出谁的愤恨?一地残破。如果我,现在跳下去,也会这样吧,一下下就不会痛了。
“志保!!!!不要……”
没听完声音,旋风过境,被拥抱,却不被温暖。
“你怎么可以做傻事?!”原本英俊的脸燃烧着焦急,很不衬呢。
“我没想跳楼。”逃开他怀抱的轻盈,与慢条斯理的声音搭不起来。
“你……”
“我不会死的,一定不会。”很坚定的告诉他,信念于我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为什么?”
“……你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留在博士家另一个原因就是等他,却不料一等就是一个月。
“收集一些组织的资料,志保,有希望了哦。”没有我他还是不会有事的,也许他没发现,他脸上的神采奕奕是因为自己的正义。
“救Gin。”已经不在乎组织的存在,只有Gin才是我的一切。
“……”他的表情僵硬,或许是不愿相信。
“请,帮我救Gin,好吗?”哀求还是乞求都不重要了。
“他死了,你应该清楚。当初Kid只救出了你。”黑夜将工藤的脸变得漆黑。
“不!他没死,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我突然激动起来,抓着他的衣领冲着他大
“他不会死的,他说过,我们一定要死在对方怀里!!!他没死!!!他不会死的!!!”
我喘气,呼吸好清晰;工藤,只是凝望着我,阴晴不定。我以为他会给我一记耳光,可他没有。
“这就是你不会跳楼的理由,对吧?”
点头;抓着衣领的手松开。
他安静盯着我,这种沉寂让我感到万分可怕,蓦的,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栏杆上:“宫野志保,你听好了:Gin那样的人没有心的!他的女人会缺你一个么?他有的不过是欲望!!!!跟他有过关系之后,你还会有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我把手高高的扬起——不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他——瞬间,却又无力的垂下。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凭什么这样诋毁他?!!别以为只有你那样青梅竹马的才叫爱情!什么叫爱???我想我比你更懂得它的价值!!!你连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没有!!!”
氧气没了价值,好累好累……工藤会不会理解,会不会生气都不在乎…我不是要让谁知道,我只是不明白……难道黑色,就没资格说爱?
呼吸急促到不真实,却感觉不到半点汗水……生命的枯竭,是不是这样?眼睛的附加重量切断了思索,就这样的……放走意识……
连呼唤都听不到。

“醒了……志保醒了……”这么可爱的声音,应该是博士了吧。
“……”试着动动嘴唇,却发不出音;靠着枕头,用眼睛示意。
“志保……”新出医生?也对,现在的我不可以去公众场合“你……怀孕了。”
我轻笑,不意外不激动。小小的幸福拌着淡淡的苦涩,很平静。
没有人说话,因为都不忍苛责。
“啊,我该走了。”新出医生温和的道别。
“那我送你吧。”博士笑道。
工藤默默跟在最后,带上门的刹那,他说:
“我会救他,为你。”
门隔得开空间,拉不掉牵扯。工藤,谢谢……
2
“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博士坐在我身旁,一个一个地把那些零碎的东西从左边,放到右边.欣喜的声音在最后竟成了哽咽。
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握住我的.我以为他会看我,说一些潮湿的话。然而没有。他还是自顾自地欣喜,“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重复,重复,重复。
轻轻合上眼,让莫名的水从眼角开始远行。
“……睡了吗?”最后听见博士轻声的询问,接着是房门轻启又合的声音。 
我猛地坐起来,连演戏的耐心都没有。隔着棉被躺在我腿上的那些东西,那些被博士念叨着的东西,我拿起来,一个一个把玩。发现自己触到的地方全是潮湿。看向关紧的门……博士的心疼,是我生存下去的勇气。
抽起床单,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我用了几秒钟,来想象一些事情,在我从阳台上滑下来的时候。
——Gin坐在地板上,手中高举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有着和他相同的幽绿的眼眸,还有一头耀眼的金发。Gin在笑,没有阴狠。他眯起眼睛,用被温暖混合出异味的冰冷微笑。看不清他眼里的文字,甚至看不清那孩子的。 
可惜,幻想中的画面里,……没有我。
心思细密是不是坏事,相信世人是不是善良,总是准备着,是不是神经质。姐姐在的话,我会这样问她。现在,我只能不给自己思考的空间立刻做出回答,沉默。
我该感谢自己的心思细密和事先准备,连突发的状况也可以应付得来。那天工藤抱着我的时候,我把少年侦探徽章塞进了他的口袋。他几乎在第一时刻就感觉到了,却默不作声。我知道我这一着棋走得很对。 
怀念,多美妙的词语。工藤以为,我只是在怀念。
我会吗?怀念那段作为孩子的单纯的日子。会吗? 
呵呵…… 
我跟着徽章上的发信器走。慢慢地走。做着奇怪地举动——工藤坐的是车,而我却在走路。这样做是危险的,也许会跟不上,也许会让他走出信号区,可是固执地继续步行。我是在苟延残喘吧。明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却故意忽视它,故意慢条斯理。我是在逃避……吗? 
工藤的标志停在了一点.微弱的信号灯不停闪耀。
原来,连上天都不容许我放纵自己。连让工藤走出信号区的机会,都被剥夺。 
我停下,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身边是有些冷清的街道。倚靠着玻璃橱窗,软软地滑下去,把自己缩在橱窗下。现在,等待。等待一切落幕或者……上演。 
“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脑子里一空荡,窜回来的竟又是这些滥情。转头看见自己身后的自己,橱窗上的茶色头发的女孩。于是缓缓地扯起笑,对镜子里的我问候。贪心地想,把着一刻的另一个我留在这个冷清的街头,那么以后发生的血腥,都会不存在。
站起身,向着信号指示的方向走。 
没有退路了。我,要做Gin的弱点。 

一直以为,当Gin泛着杂乱的喘息的时候,世界也必是杂乱无章的。可是我错了,这里,距软禁他的别墅几公里的地方,很安静。现在的风,很轻。连树叶都只是有着些许的兴致摇动。有一点无序的声音,从上面,或者下面,微微扬起。告诉我自己还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只是忘了认真去想,是不是连那一点的无序,都来自人心。我的心。
“你,怎么会在这儿?”Gin在几米外的地方凝视我。
“不是我叫工藤救你的.”——开始了,我的演出。 
他的眼神复杂,“很好,……你没有让我厌恶你。” 
没有吗?呵,我在心里冷笑。“最终你还是靠你自己。可以不必感到屈辱。” 
“我该欣慰吗?”他一边喘息一边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我。” 
“所以……”我仔细地记着他的每一寸肌肤,铭记。“让我再把你送回地狱吧。”手指快速地按动手机上的键。 
乒——一记清脆的声音,震动让我感到微微的疼痛,手机从手里飞了出去。
难以置信,是他眼里的讯息。 
[Gin,你也是如此地了解我。如同我了解你。所以……] 
“这么久我还记得联系BOSS的方法。可不可以称赞我?”我轻笑着去捡掉在远处的手机,连续的枪响在我四周崩裂。我抬头看着他。看到了我设想好的愤怒、威胁,和不解。
扮演毫无畏惧的角色,继续向着手机移动。子弹伴着我行走。我等着,只等着那么一颗…… 
砰——
终于,我等到了。 
[Gin,我们多么地了解对方。我利用你的了解演我的戏,利用我的了解伤害自己……]
“……”我有些费力地动了动唇,腿不自觉地瘫软,我跪在地上。“和我设想的一样……” 
——我该欣慰吗?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我。 
他说的,没错,所以我连这一点都猜中——即使用枪射我,他也不会要我的命。可是他想不到,我还有另一条命可以让他拿走。没有打中我的心脏,却打中我的腹部。 
殷殷的血从指缝中渗出来。另一些水从眼角和血一同渗出,没有尽头。 
我看见他的灰色裤子。抬头,他已走至我身前。“你到底要什么。”他问得沉重。我似乎……在他的眼里搜寻到一丝心疼。 
“我要你,”我轻轻地笑,眼泪顺着嘴角漫进唇里,咸涩的与小腹一起痛楚,“亲手杀死我们的孩子。” 
——[“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那些滥情在某个有着伤疤的角落沉淀。] 
在他的眼睛一点点转变出惊痛的颜色前,我努力说话,让血流的更多更多。“Gin,我要你……欠我。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地……欠我。”然后在他的逐渐慌乱中笑,“欠到最后,我就、会是你的弱点。” 
——[“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博士你当时为什么要笑……?笑的那么杂乱无章。] 
——[“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博士你捏着我的手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我的决定……?猜到了我仅会和这个小生命有短暂的交点?]
——[“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所以你才会在那时候那么快乐地念着,念着,念着,念到我疼痛得不能呼吸……所以才会让我这么清醒地导演自己的命运,让Gin亲手摧毁我们之间最深的牵绊。]
用力看向天空,那么那么的湛蓝……“宝宝服,奶瓶,小推车,玩具……”口里喃喃地重复,呼吸变得愈加沉重,我有些高兴,Gin正用那么悲痛的神情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竟然,让他露出了这种神情,这种本来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神情。 
我仰天大笑,剧痛席卷了全身。
3
我微微的睁开眼,耀眼的阳光将我的眼睛刺痛的厉害,我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腹部的疼痛让我回到现实。
我迷茫的抚摸着被绷带包裹得紧紧的腹部,不久前,这里面还躺着一个小生命。
我用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才发现博士趴在床边睡着了。
也许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博士渐渐的直起身来。
“小哀?!你醒了!你没事了!”博士像个小孩子似的抱住了我。他又叫我小哀了,呵。我的伤口阵阵撕扯般的疼痛,可我只想好好抱着博士不放手。
门突然被打开,工藤匆忙的走了进来。“你醒了?!”
“你消息蛮灵通的。”
博士转身向工藤笑笑,就背对着我用手擦拭着什么。“他一直都守在这里,就刚才去门口走了走。”
我看着工藤,他尴尬的笑笑。
“我怎么会在这儿?”从我一醒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有个人打电话给我们,说你受伤了。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你流了好多血,以为你活不成了!”博士说着的时候用手拍了拍胸口。我还是很幸福的,还是有人很关心我的。
“可是我命大。”我笑着对博士说。
“博士,去叫医生来吧。”
“哦,好。就去就去。”博士开心的走出了病房。
“想问什么?”工藤故意支开博士,一定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医生说,你……你的孩子……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吗?呵……他本来就不应该来的。”
“是谁?”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出那个名字:“Gin。”
“怎……怎么会?那不是他的……”他欲言又止。
“他的孩子对吗?在他开枪前,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只是对着他笑。窗外下起了很大的雨,草坪里种植的樱树,樱花漫天飞舞。

医生说我还要继续留院观察,我就心安理得的待在了这里。
每天,博士都会来看我,还带着煲好的汤。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被他带来的汤吓了一跳。说不上美味,可我很喜欢那种味道,那种有家的味道。
工藤也经常随着博士来看我。每次来都带一束红蔷薇。“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红色。”
Gin,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自己亲手杀了他的孩子,那种感觉,也许够他回味了。
那天打电话通知工藤和博士的,我敢肯定是Gin。可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工藤说要带我到草坪走走,我欣然答应。
草坪里散步的人很多,大概都是拜这几株樱树所赐吧。
工藤安静的跟在我身后,樱花飘逸的在身旁落下。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身后的这个男人,是真的了解我。可为什么他可以那么了解我?我的懦弱,我的伤口,我破碎的情感,在他面前曝露得如此明显。这样的纠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他悄无声息的向我走近,在我没发觉时突然从后面伸出两只手抱住我。
我听到他梦呓般在我耳边喃喃的说:“哀,回来好吗?”
一阵风袭来,飘散的樱花在空中摇摆。
我沉默。
我已经累了,我没有爱的本钱了。工藤,我怕啊,我怕最后受伤的不是我,不是Gin,而是你。
“黑暗的女人终归还是要回到黑暗的怀抱的。”我拒绝。
“你不同。你不是黑色的,你只是染上了一点灰色而已。”他的回答很平淡很平淡。
“工藤,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看这漫天的樱花,它们飘零的时候很美,可是当它们落入土中的时候,会有谁记得?只是任人践踏罢了,最后化为一坯泥土。你明白么?”我的声音幽幽的飘开。
“可是,”工藤笑了起来,“来年秋天,它们仍会开放。今日的飘零只是为了将来的盛开。”
“……”我苦笑,竟找不出反驳他的话。工藤,我在心里说,我不再会盛开。
“我们回去吧,你不能受风。”工藤扶我起来。
“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我浅笑。
突然,我愣住了,工藤的双眼锐利的盯着我,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的,最后,他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4
回到病房,却发现病床上不知何时放上了一束鲜红的英国玫瑰。
我走到床旁,拿起花束中的卡片,打开,却空无一言。只有一个署名,那漂亮的字体分明写的是:Gin。
“是——他?”工藤小心翼翼的问我。
“无聊透顶。”我含义不明的笑。
“写了什么?”
“什么也没写。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把卡片又放了回去。
“哀,”工藤认真地看着我说,“他受伤了,你让他受伤了。”
我捧着那束花,坐在病床上,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卡片,沉默。
Gin,你会来看我的,是不是?
Gin,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漆黑的夜,惨淡的月光。
我透过窗帘的飘动的小缝隙,看着外面。
慢慢的挪动身体下床,伤口疼着,拉开窗帘。
午夜无风,点点****坠在夜空上。
对面的居民区早就没了灯火,黑沉沉的一片,收敛了白天的喧嚣,或许每个漆黑的小窗口里每天都演绎着一个个故事,快乐的或者是悲伤的,然后里面的人也跟着快乐悲伤。
院子前面的樱花树静静的立着,花瓣随着虫的夜吟轻轻颤动,单纯而无辜。
轻轻捻着衣袖的接口,直到捻出了白线。
我睡不着。
卡片和玫瑰静静地躺在那里,没动过了,上面落着淡淡的月光。
我无法笃定Gin想的是什么,即使我自认为很了解他。
工藤和博士在查房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之后被几个护士好说歹说给说走了,病房突然空了很多,空空的留下一堆寂寞。
或者说本来我就是寂寞的人,热闹起来反而不习惯。
白天工藤帮我找了个杯子把玫瑰插在水里了,花是很脆弱的,那么容易就可以让它黯淡无光……
它现在正娇嫩欲滴,我在想过几天等到它的凋零我会不会把它扔出去。
呵呵,我看我还真是累了,净想写不着边际的事。
我抬手把它从水里抽出来,手指穿梭在细腻的花瓣间,不过怎么看都没有白天的漂亮了。
外面轻微空旷的脚步声让我的手指轻轻颤动,两小时一次查房,烦人得很。
随手把花扔到旁边,花梗上的剔透的水珠垂在卡片上,模糊了漂亮的字迹,只是我没有太注意,快速回到床上假装很乖的的闭上眼睛。
静静的开门声,脚步声,关门声,远去的脚步声,远处的开门声,……直到远得超出了我的听力范围。
起身,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出神的望着窗外,好像如痴如醉。
突然是毫无预兆的开门声,我迅速转过头,查房的不是刚……
……轻轻掩上门,然后是脚步声。
“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吧,Gin。”某个人自言自语。

沉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起安静,以前这一小方我独享的自由,而今,却给我带来了莫名的恐慌,以及足以让我窒息的压力。
人,真的是会变的吗?我浅笑……
“哀……”脚步声再次响起,来者步入内室。
是工藤……不是……Gin……
奇怪,为什么心里会有一阵失落,我该恨他的不是吗?为什么还如此希望他能来看我?
低下头,我鄙视自己的懦弱。
“非要这么阴魂不散吗?现在很晚了……”抬头望定他,依旧是那张率真英俊的脸庞,却多了一丝我从未见到过的哀愁。
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对这个和我患难与共的伙伴,有多么不了解。
“还在想他吗?”工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还有一丝的,悲哀。
我望他,不语。
“我不明白……”
“工藤,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笑得冷冷清清,“有很多事情是你永远无法明白的,更何况是在黑暗中的感情……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可言,但我毕竟爱上了他,无可救药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Gin他不一定爱你!”很少看见工藤着急的表情,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明白,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也很无奈……或许他不爱我,或许他要的只是美丽,或许我们之间的一切只是一场瑰丽无比的梦幻,但我还是爱上了他,工藤,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我想你明白,心,是最重要的。”
“可是你姐姐……”
“呵……所以我恨他,我不遗余力的去恨他,恨到痛彻心扉,我恨他……那是因为我爱他。工藤,这种感情不是你们这些身在阳光下的人能够理解得了的,黑暗中的人有他们的悲哀,所以,Gin杀了姐姐,所以,他不可能爱我,所以我不遗余力的去恨他,所以我又同时割伤自己的去爱他,工藤,你既然能接纳我,你就应该看到,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突然惊讶起来,什么时候我可以那么理性的剖析自己了。
“哀……”工藤就那样望着我,悲伤且释然。
“好好对待兰,她是值得你付出的女孩,不要负了她。”想起在码头的一幕幕,心中不由得有些伤痛。
“但是,哀,我……”
5
“哼,Cool gay,你就是这样‘好好对待’angel的吗?也不怕她伤心?”一记手刀,伴随着轻蔑的语气落下,在工藤回头之前击倒了他。
金色的发丝,蓝色的眼眸,鲜亮的唇彩,轻蔑而冷俊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尊贵。
Vermouth。
不愧是Boss最心爱的女人。
能成为Gin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自嘲的把目光转向窗外,天!我在干什么?吃醋吗?
“Sherry就是这么欢迎来探望她的人的吗?真不知道Gin喜欢你哪一点。”清亮的嗓音夹杂着些许嘲讽,还有,一丝的……妒意。
“Vermouth大驾光临,让我如何接待好呢?你那么闲,不在西庭陪着Gin,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我知道,和这个女人作对,不冷静,只能一步步踏入她事先设好的圈套。
她拿起花瓶旁边的卡片,望着上面略微模糊却仍然清秀的字体,“Gin……吗”卡片瞬间被揉为一团,“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玫瑰,可是会伤心的呢!”
“伤心?哼。”故意忽略着她的话,但心中却突然涌出一种细细密密的疼痛,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Gin喜欢的女人就这点智商吗?”她的嘲讽更加浓烈了,“英格兰玫瑰,产于古拜占庭以西的欧洲,传说是……”
“从情人的血中开出的花朵,象征着最真挚的爱情。”我下意识地接道。
记忆中出现了一大片玫瑰园,是Gin别墅中的花园,15岁那年我和Gin一株一株亲手种下,以后的多少个夜晚,我和他坐在玫瑰园旁,我依偎在他身上看着星星,他却总是笑我浪费时间,然后给我讲着玫瑰的故事。
可笑,当时的我,难道就没有发现,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吗?
等等,情人的血,难道说……
“你们想把Gin怎样?”我突然紧张起来,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呵呵,Sherry终于恢复了你的聪明了吗?”Vermouth保持一贯的冷笑,“那你应该明白,放走组织的叛徒无异于背叛,组织是怎么对待背叛者的呢?”
“你难道没有救他吗?”这一刻,我心神大乱,已经无法顾及自己是不是跌入了Vermouth设的陷阱,我只知道,我要让Gin活着,不惜任何代价。
“所以我才来找Sherry你啊,只要你回组织领罪,Gin的罪名自然而然的就减轻了,想救他不就轻而易举了吗?”Vermouth的冷笑中出现了一丝得意,“怎么样?你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不会就这么抛下他不管吧?”
“这就是你的目的么?”意识到她的要求,我明白,我已经掉进了她设的陷阱当中,从我爱上Gin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NONO,你必须弄清楚,我可没有逼你,完全是你自愿的,而且,Gin那边,你最好也留封遗书交代清楚,否则要我背这黑锅岂不是太冤了?”
我轻笑。
“我可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浪费,处决在明天早上9点,不是你死就是Gin亡,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Gin为你而死?”
沉默,我望向她绝美的容颜,渐渐释然。
“如果我的命可以以换回他的,我同意。”呵呵,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吧,不用在爱爱恨恨中挣扎,终于可以逃开这一切羁绊。“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Vermouth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确实,在这场战争中,我输了,输得很惨。
“一,必须放过博士他们,确保他们今后平安无事。”
“哼,你认为我会让Cool gay负了Angel吗?”
我笑笑,这个女人,或许,只在爱情上,一无所获吧……又是……黑暗中的一个牺牲品呢,她的苦衷,或许,只有她自己能懂。
“二,让我见Gin最后一面。”算是……道别吧……
“……”Vermouth审视着我,似在犹豫,然后,缓缓的,绽开一个绝美的笑靥。
“没问题。”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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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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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49: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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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如果可以
1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我竟然在生命的后半部分结识了很多人,爱我的人。 
孩子的突然死亡,这么久以来,我不说,他们不问,我不会以为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情况。只是爱我,每个阳光下的人,都爱我这个常常做出背叛他们举动的女子。这已是我能承受的最大幸福了。即使这一群人里并不包括我最想爱的人。 
坐在Vermouth的车上,我在想,Gin会在哪里。心脏跳得有一点无力。我不太想承认,我真的累了,精疲力尽。我和他,真的已经毫无牵绊了,如果要就此结束,也是无可奈何。但是—— 
我不甘心……仅仅是不甘心。
志保,你的性格这么激烈,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冷淡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很多年以前,姐姐曾在一个下雨的夜晚抱着我这么问。不懂,当时那么幼小的我是如何记清这个问题的,只是一直没有认真去想它的答案。 
姐姐,你想知道吗?为什么我会变得冷淡? 
因为,一个人。 
他是他,我是我。 

不意外我们又回到了西庭。Gin总是特殊的人,即使即将赴死,也可以享受被软禁在这里的待遇。
“临死前的约会,就算讨厌,我也不会破坏的。” Vermouth的声音带着嘲讽的凉意。 
在门口分开。她走出去后紧紧锁住了大门。西庭虽然很大,但是只有一个出口。多么巨大的囚笼,看似恩赐,却是心的墓地。 
我一个人静静地走,欣赏四周的美景。有多久了呢?再也没有认真看过这里的一花一草。害怕用心去念着的东西,有一天会伤害自己。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我和他的印记。我们曾把暧昧,留在了空气里,时间里,还有……我的心里。 

如果……如果可以,我以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让他执著的爱上我之后放弃黑暗。那么我可以幻想,我们在一个和这里相似的美丽的地方度过生生世世。 
如果可以,他以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纠缠进我的记忆,让我弃一切于不顾地跟着他。那么我们会消失在世界的尽头,尝试习惯阳光的温暖。 
如果可以,没有背后的阴暗,没有血腥的仇恨,没有罪责的爱与背叛,那么,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所有。我们的空间里不会存在牺牲和利用,我会……很珍惜我们的一切,包括生活,包括孩子。 
如果可以,我是不是能够奢望…… 
在我拉着孩子的手欣赏樱花的时候,另一边,有他。 
“如果可以,你会不会珍惜我们的孩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撞击过来。 
我惊地顿住步子,眼泪猛地涌出来。
“告诉我……”他的声音里充斥着的伤痛, 让我无法忽视,“如果可以,我们会不会幸福。” 
——你伤了他。 
工藤的话犹在耳际。 
“如果可以……”胸口里聚积的深重涨潮,“我们可以吗,Gin!!!!!!”我猛地转过身,看见他全身包裹着纱布,依靠在樱树下。心痛毫无预警地进住心里。 
“我们……怎么可以……”眼泪洗刷着尘埃,“不甘心,我仅仅是不甘心……我那么恨你,却伤不了你!那么爱你却……不能得到幸福!!!我们怎么可以!!!我们拿什么可以!!!!!” 
突然被一阵温暖包围,我跌落他的怀中。他的手轻轻触着我的腹部,那种疼惜令我软弱。 
从来不知道,Gin的怀抱,也可以如此温暖. 
“你已经……伤了我。而且……”他的呼吸在我头顶, “很深。”
“就算没有孩子,你也是我的弱点,唯一的弱点。” 
Gin,我们什么时候都变得认不清事实?明明,我们都是冷淡的人。“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可以……”把眼泪埋在他的胸膛。 
不可以。是谁规定我们不可以?是谁……“我们会死吗……?你还是我?” 
“你希望是谁?”Gin的声音听来那么狠决,却又让我以为,那里面透漏着某种决定。
“……”我可以选择吗? 
灰色,是忏悔之意。当我以灰原哀之名活在世上,我就该明白,我在用生命忏悔,向阳光忏悔,我不能做任何违背命运的事。可是—— 
志保,你的性格这么激烈,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冷淡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如果我本就不冷淡……“Gin,我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坚强。不要给我希望之后再毁掉它。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我近乎疯狂地抬起头,不给自己沉湎在他怀里的机会。 
“我们,”他眯起眼,带着危险的讯息,用我从未见过的怜爱扶着我的脸,修长的手指带过坚定,“谁都不会死。我知道Vermouth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没有一件会成为事实。” 
心跳开始不均匀。那种叫爱的东西无奈得令我发疯。 
姐姐,你愿意相信吗?有一天,你心爱的妹妹会和杀了你的人大胆地计划着未来。因为,我们,想要自己的剧情,只属于我们自己的,自己决定生死,自己决定爱恨,不能也永远不会,接手给任何人。 
“Gin,我们离开。彻底逃离这里。” 
“然后……让追杀在我们身后爆发?”他金色的头发和我的纠缠在一起。 
“你不愿意……?” 
他的笑容渐渐扩大,在封住我的唇之前低吟:“何乐不为?我喜欢这个修辞,是‘我们’的身后。” 
承受他的力量,他狠狠地搂住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体内。双唇的缠绵,深无尽头。
我们是相爱的,比恨更加悲重的爱。 
所以才可以不要命的渗透进对方的生命。 
你是我,我是你。 
我们可以。
2
我求Vermouth,求她让我去姐姐的墓碑前,再任性一次;我怕以后,就没人会再去轻轻拂走那些自由的尘埃了……
Vermouth答应了,也许是自负也许是怜悯。明天她将会亲自处决我。
<姐姐,我居然……为了杀害你的凶手而利用你帮我脱身……对不起……>我跪在姐姐的石碑前,卑微的嗫嚅着。知道姐姐会理解和原谅的,这样的柔软就更得意的侵蚀着我。不哭,我不哭的,不可以让姐姐再担心了;她牺牲,所以我必须加倍幸福,用力的幸福。
最后一次祷告。今后的幸福,会在逃脱的夹缝中忙碌,没时间忏悔。
大胆的站在别墅门口,月色涂抹在脸上,小小的舒服。了解不会有太多人在,对于软禁在这里的人组织一概视为叛徒,而对叛徒他们是不屑动用太多力量。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骄傲,让我找到明显的突破口。
于是就更明白,不能小看敌人。从空调系统中小心翼翼的放入催眠药物,手的颤抖差点洒了药粉,一万次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被发现的话,我可以去见姐姐,可他,我不能让他死。
当人坚持信念的时候,会变得格外强大。Vermouth不在,Perth和Rum又是Vodka式的,很快,所有黑色乌鸦都倒下大睡了。
骄傲的笑容习惯的出现在脸上。记得当初是因为Gin的挑衅才努力接受杀手特训,如今敏捷的动作还是拜他所赐。真的是主宰我一切的人呵。
直觉指引着到他的房间,第一次觉得默契是如此有用。门被打开,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不是为了加速我们的计划,而是陷入了没有止境的唇齿缠绵……
彼此都明了,只要成功了,温存就不会有尽头;却还是忍受不住,片刻的分离原来也会灼伤自己,从来不知道我们是这样不可分开。
“Sherry!”燃烧着妒忌的声音,好象在宣告着结束。
木然回头,撞见被愤怒扭曲的容颜,我没来由的同情。如果…此刻我被杀,至少是在最爱的人怀里,带走了幸福……而她……轻轻叹息,收敛好心绪,Gin说过,我不可以太心软。
“Gin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她疯了似的乱枪扫射,却没有一发对准了我们……我忽然,产生了罪恶感……也许,我们不该计划逃走的。
“够了”Gin勉强起身护住我“Vermouth,你应该明白的。”
“我不听我不听!!为什么要个快死的人都不要我?!!”没用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哈哈哈哈哈~~Gin,你居然离开了那张椅子!!哈哈哈哈~~很好,你们就等着一起被炸死吧!!!定时炸弹已经开启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她,疯狂的大笑。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让Gin死的!!
试着走向Vermouth,却被她狠狠的扇倒在地上。
“你们一起去……”她的诅咒没有念完,毫无预警的昏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愣了几秒中,忽然明白是为什么。左手腕上的麻醉手表,在倒下的时候被打开……真是,因祸得福……意外的发展让我们更相信可以胜利,不知不觉镇定了许多。
不能让Vermouth他们被无辜炸死,我们也有自己的原则。
在椅子的底下找到了炸弹,在Gin的指点下,我安全剪掉了最重要的那条线。
不敢多停留,我们迅速离开。
打算偷渡去中国,再转往瑞士,日内瓦;完美的中立国。
累了一天一夜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戒,以后的生活也是这样的提心吊胆吧。
我站在船头,凝视着依然漆黑的天空,不自觉的颤抖。
从后面轻轻慢慢环绕,拥抱的温度让我莫名安定。也许,有了身后的人,提心吊胆也可以是种乐趣吧。
就这么拥着彼此,谁都不打碎这气氛。那一瞬间,我真的希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之后,我们还是可以这样不厌倦的拥抱,不是冲动,是期待。
“我们会的。”他的气息很柔,好舒服。轻易看透我的心,属于他的本领。我们之间的联系,不只是默契,而完全是心与心的切合。天衣无缝的缺口,注定了不可分离的命运。而我们,都心甘情愿。
如果,那时候爸妈也能偷渡成功的话……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在身边,于是我变得脆弱。眼泪无声息的掉落,掉落在海水中,听不见声音。
“我小时候是孤儿,总是在街上乞讨。有一次一个孩子跟我争抢,却被无故打死了。是一个黑衣男人,当时我仰望着他,说不清是崇拜还是讨厌。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因为流浪的关系我很早熟,我明白如果跟他走,会是一条不归路。但,我还是跟他走了……”
他从没说过过去,但我没有打断,安静的触摸他的一切,包括,伤口。
“一开始,我常会做噩梦。被吓醒的时候,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时候会后悔,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跟他走…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然而这样的想法并没多久,习惯的杀人开始改变我,麻木不是说说就算了,习惯到连自己不记得自己是有心的。一直到…你的出现。爱又让我变成最初的我,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所以……?”
“所以,不要自卑,不要放弃。是组织让我们认识了彼此,如果当初一切都不一样,我们,将不会这么幸福。如果可以,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跟他走。因为,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这样的爱是拥有不了的。不要觉得好笑或者悲哀,Sherry,如果不是在黑暗中相逢,我们不会为彼此吸引;之所以相爱,因为同样习惯黑暗的我们都失掉了太多太多,而我所失掉的在你身上却还依稀看得到,这样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只有在黑色中才看得清楚光明。Sherry,不要太悲伤过去,用另一种角度去对待,它就不会那么糟糕……”
Gin……感动来得突然,我来不及阻止眼泪……
他轻吻去我的眼泪……好象从前……我用力抓着他的手,于是放心了。
摩挲着他的手指,触到硬硬的东西…慢慢的顺着它的模样体味,是…戒指?!
“你……一直戴着?”那是在我们共同栽种满园英国玫瑰的时候,一起去订做的;这对戒指的图案采用了英国玫瑰,在花瓣上还用钻石镶成“G&S”……
“从不离身。你的呢?”他隐隐的失落。
回吻他一下,拿他的手翻开衣领,拿出形影不离的项链,让他感受我的温度。他玩弄着坠子,干净的笑开了……
幸福,是那么的接近。
我们要去瑞士,去日内瓦,去寻找普通的环境,去展开新的生活。
我们要一起去种好多好多的英国玫瑰,补偿失去的孩子,在透明的天空下拥吻。
如果,如果可以……就让一切,都实现……一直到,我们都不再存在……还一直,延续着……
3
海上的夜色,纯净依然。
走出船舱,慢慢踱到清冷的甲板上,朦胧暗淡的灯光,稀稀疏疏的人影憧憧,拉着一条条细长的黑色影子,走着或停着。
倚在栏杆上,海风咸咸的,吹到嘴里有些涩,而又透着淡淡的寂寞与清香。
雪白的月光横在海上,水天一线,沉沉的雾气弥漫在海上,空朦迷幻,海风轻轻的皱起海面,月光陷在褶皱里是一痕一痕的梦幻般的银白色,随着风轻轻飘荡着,忽左忽右,波光粼粼。
流亡天下,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漂泊的生活,我曾经迷惘害怕。
女人是很实际的,我只希望留在哪里,和另一个人一起守着我们安静平和的日子,然后一起老去。
可是至少现在,心不会再跟着飘泊,不会跟着流离失所。
海风吹在耳边,不很强烈,也说不上温柔,只是一种舒适的协调,我感觉着两侧的散发撩弄着脸颊,柔和安定。
组织的情报网不是徒有虚名,我想到现在,不出3小时,组织里就已经知道了我们逃走的事,并且疯狂搜寻着吧,Gin知道太多太多的核心,而我知道的,并不一定就比他少多少。
可能明天,或者后天,组织的人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就是残杀,活下来的就赢了,赢了一条命,而于我们,赢得不止是命,还是长久的温存,所以即使输了也不亏。
而且,现在活下来了,已经是赚到了,只是赚到多少的问题。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而我们比普通人更容易寂寞,可是只要拉着手,就不会寂寞了吧,不管怎样。
可能一走了之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博士,工藤,步美他们,还有毛利,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生气着急,组织那边肯定是找疯了,还有……
Vermouth……
浅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担心起别人来了。
撩起刘海,我想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Gin又怎么可能是好对付的角色,组织里面能与他抗衡的人有多少,敢与他抗衡的人又有多少?想想可笑,当初是他的能力害我们走到这里,而现在他的能力却是唯一可以保护我们的东西,我想他是一辈子也离不开枪了,尽管我知道他有多不情愿,可我们又要走上多久,就算走到了还要面对多少危险多少枪口……
旁边悄没声的站了人,金发如丝如缕的飞扬在风里。
他还是喜欢穿黑色的风衣,有很多伤痕的人,都会选择黑色,隐藏伤口。
“这是我第一次坐船。”突然的。
“哦?”我转过脸看着他。
“以前组织里有紧急任务都坐飞机的,从上面看除了白雾什么也看不见,雾看得叫人烦。”我看着他饶有兴趣的表情,冰冷的眸子里闪动着淡淡的喜悦。
“海是老祖宗呢,万物之源。”我淡淡的笑,看着旁边的他感到心中的温暖。
然后从诺亚方舟聊到了美人鱼,他一脸迷惑的看着我,我说他孤陋寡闻,竟没看过安徒生童话。
“怎么可能看过,”他说,“我从懂事就开始学那些东西了。”
我突然想起工藤听说我没有玩过木偶时候的惊讶表情。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我是在成堆的专业书籍里长大的,但至少每天晚上姐姐都回来陪我,给我讲故事。Gin又是怎么长大的,14岁认识他的时候,我从这个金发男孩身上感到了深刻的过去的味道。而我也从来没有问过,组织里长大的孩子,谁又比谁干净多少,幸福多少?
我看着他微微笑得有些孩子气,我知道不是杀手的他是个善良的人。
他轻轻地吻我,还是淡淡的寂寞的味道,金发扫在脸上痒痒的。
“回去吧。”
相安无事的下了船,我却奇怪,为什么该出现的人却没出现,算了,听天由命。
4
古城,北京。中国是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颇有些古典韵味。
北京,和东京一样是首都,是大城市,却没有东京的那种浮华烦嚣的感觉。
我们这才发现匆忙之间忘了一件事,我们都不会中文,走时匆忙之际,从Gin的户头上划出最大份额的钱来,不知道能撑多久,现在是不可能再取出钱了,组织一定会冻结这个户头。
随便找了间旅店,躲开市区,人不是很多,店主是个胖胖的婆婆,满脸是笑容。
交流是有困难的,她听了我们的语言突然愣住了,然后从里屋叫出了一个老头,两个人嘀嘀咕咕一阵,老头突然发起怒来,拍着桌子嚷嚷着什么,我看着Gin,显然他也无计可施。
那个老婆婆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半推着把老头推进屋子里,半路老头还在甩着袖子情绪激动地说着我们不懂的语言,样子有些滑稽。
片刻,老婆婆走出来,微微一笑,然后在手边的纸上清晰有力地写下。
“妳 好,歡 迎 來 到 中 國”
繁杂而亲切的笔画。
我报以微笑,我想我们会在这里住一阵,Gin的伤让人担心,在船上他就时常忍着,别人他都可以瞒过去,但是我会看见,他太善于忍耐,每次看见他假装若无其事的时候我都知道其实他很难过。
屋子不大,陈设很简单,床,柜子,桌子,略略发黑的墙,对面有一个很大的窗子,偶尔树叶会从外面探进来,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我闻不出来,也许是温馨。
枪伤,我们没办法去医院,不过只要有药品和时间,我和Gin对付这些伤绰绰有余。
Gin一直不肯给我看他的伤,后来是我几乎发了脾气然后才解开他的衣服。
绷带被血浸的湿透而他还一脸满不在乎的拉开我的手,我顿时觉得眼睛很酸。
时间还早,林间路上有着阳光,我说要出去买点基本药品回来帮他疗伤,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稍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膀,脸上是严肃,压低声音假装漫不经心的说。
“一起去吧,有人在监视这里……我怕他们会趁你落单时下手。”
我看见他眼睛里危险的闪光,他轻松的微笑说放心我应付的了。
我知道他能保护我周全,也知道他保护我周全他所付出的代价,即使他的能力再好,又怎么能……又怎么能……用生命来保护……他什么都没说,但我想我什么都知道。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工藤也会的。
但我又知道那不一样。如果工藤为我死了,我会负疚一辈子,但Gin不同,我会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保护,理由……我想他也猜到了,因为他看我的眼神莫名的透出焦虑。
冷,我缩在他怀里,他一直在注视着窗外,眼神是嘲讽的。曾经,处置叛徒都是他的工作,而此刻,他却成了处决的对象。
监视我们的人也快来了吧?我伸手扭亮壁灯,小小的灯所能发出的灯光也只能照亮这小小的地方吧?
抿起嘴角,有多少人有等死的经历呢?组织对待叛徒,是不需要审判的。
蓦的Gin把我搂紧,对着窗外道,“该出来了吧?”
几声低笑,响起的却是熟悉的声音。
是Vermouth。
“是你?”Gin厌恶的皱起眉头,“疯狂的想毁掉一切的你为什么还没被处决呢?”
“连身为叛徒的你们都还在逍遥,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呢!”她笑着。
“根本不是上面命令你来得吧?”Gin冷哼。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其实想想,想要得到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直到最后要疯狂毁掉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的她的那张依旧美艳依旧魅惑的脸孔下同样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也说不定。在这个组织里,被重视并不是什么值得满足和自豪的事情。
Sherry,Gin,Vermouth,我们都是被重视的,因为这或那的原因被上面看重,又因为这或那的原因或疯狂或背叛。
我迷茫的摇摇头,不想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我看到她把玩着的银色的手枪终于还是指向了我们,而Gin伸入大衣内袋的手臂也一样绷得死紧。
要结束了吗?
还是说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我们逃离真的是正确的吗?
那为什么结局一样呢……
Gin,我们的世界……没有明天……
莫名的居然笑了,一样……又如何?
就在我绝望的闭上眼的一刻,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砰的一声吓得我一下子清醒过来。Vermouth吓了一跳,Gin却不受干扰的开了枪,索性她躲得快,但手中的枪被打飞了不说,右手臂依旧一片殷红。
“强盗!有强盗!”踢开门的是老先生,他一手指着Vermouth一手举着行动电话,“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Vermouth愤愤地扫视我们一眼,从窗户中纵身而逃。
“警察?”我低呼,“我们快走!”
真是可悲,此刻我们落魄的不仅要逃避黑暗,甚至光明和正义也一样不能接触,真是可悲。
“没事。”他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忽然笑了,“你没听到老先生说的是日文吗?”
“呃?”
老先生依旧怒气冲冲,“我是没报警,但也不愿意收留带着枪的客人。”
“好,我们走。”Gin低声道,伸手扶起我。
“等等。”老先生忽然长叹一声,“要走也等把伤养好了再走……”
5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床上Gin刚刚半卧的地方已经被血染得斑斑驳驳。因为他固执的一直穿着黑衣所以根本看不到血迹,但雪白的被单已经暴露了一切。
我大力的扯开他的衣服,果然,鲜血已经将绷带染透。
老先生回头用中文嚷嚷了些什么,就见那位慈祥的老婆婆拿着药和干净的绷带走了进来,不问我们是谁,不问为什么有枪,不问怎么受的伤,只是微笑的放下东西,又微笑的离开。
妈妈……
在我给Gin包扎上口的时候老先生一直在旁边看着,忽然Gin开口了,用的却是只对Boss用的敬语,“您是军人吧,先生。”
“你想说什么?”老先生瞪他。
“你是军人,对吗?”
“……曾经是。”

清晨,我们去向店家辞行,这个地方已经被发现了,再呆下去恐怕连店家夫妇都难以保全。
老婆婆虽然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却死命的扯住我们不肯放手,一面还不停的对老先生说着什么,终于老先生点头了,老婆婆这才笑了起来。
“她不让你们走。”老先生说,“我猜你们也没地方去。”
我没有回答,Gin也没有。
“跟我来吧!我要是不答应她就真要生气了。”老先生望着婆婆,好温柔的眼神。
“去哪?”
“过了四十几年都没用过了,也算便宜你们了!”
一间不大的暗格,或者说是密室更恰当,构思的精巧,建造的景致,最重要的是谁会相信这样一件普普通通的旅店会有密室这东西呢……
看到我们惊讶的神情,老先生有些自豪,“如果不是我太太为你们说情,我才不会让你们呆在这里呢!你们尽管住着好了,床还可以用,东西虽然少些但你们应该也不会挑剔,药和食物我会让我太太送来的。”
老先生走了之后,我一边打扫满是灰尘的小小房间一边不解,“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呢?这家旅店会不会曾经是黑店啊!”
Gin好笑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快要发霉了。”我懒懒的窝在的怀里,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他小心地抱住,散发的气息让我心安。
现在想想,这个动作,我好像似曾相识。
“我……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对他的记忆,是从一次受到Boss的赞赏时,站在Boss身边的他冷冷的看着我那一刻开始的。尽管那时的我,对他一头耀眼的金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以为你很爱哭,没想到,那次之后,再没见你掉过眼泪。”他一脸满足的回味着。
“是你?那个人是你?”
父母大早的就离开了我和姐姐。当我充满希望的听着姐姐说,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我和姐姐就分居两地。
对于空荡得没有生气的房子,我砸坏了所有我能碰到的东西。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一个旁观者。他个子高高的,应该比我大。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外,看着我歇斯底里的砸着所有的东西。
最后,我吃力的坐在地上,可他还站在窗外。
我突然火大的冲出门口,傲慢的扬起头瞪着他:“很好看吗?”
他许久不说话,只用他那双特别的灰褐色眼睛盯着我。“想哭就哭好了。”
忍耐了许久的眼泪,因为他的这句话,慌乱的涌出来。
我蹲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进手里。那些透明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坠落下来。
他也坐了下来,小心的伸过手抱着我。他急促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促使我将全部的眼泪都滴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我渐渐的忘了那张冷漠而倔强的脸,只记得那一对特别的灰褐色眼睛和一头让人忘也忘不了的金发。
“是你惹我哭的!”我忿忿的向他控诉。
他笑笑,不说话,只是加重了抱我的力道。
“该换药了。”老人粗声粗气的端着药品走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夫人。
我笑着从老人手中接过。我知道,这位老人,只是嘴硬而已。
“食物等会会送来。”他的夫人永远都有着温暖的微笑。
两位老人转身准备离开。“请等一下。”我急忙叫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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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信任
1
“还有什么事?”老人脸色欠佳的看着我。
“您能跟我们说说你们的故事吗?”我小心的询问,“如果您愿意的话。”
他转过身看看他的妻子,夫人笑着点点头。
“没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因为一场不该发生的战役,我受了伤,是她救了我。”
他只说了一两句话,可老人脸上忧伤而幸福的表情,已经诉说了他的故事。
“你们逃亡了很久。”Gin不像是在发问,他的语气如此肯定。
“是。”老人拉住他妻子的手,笑得一脸释然,“可我们还是守望到了幸福。”
已是深夜,我却没有倦意。
“可我们还是守望到了幸福。”老人和他妻子淡然而满足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我。幸福,我可以守望到那遥不可及的东西吗?
突然,密室外面有着不寻常的声响。
我和Gin互换眼色,Gin握着手枪,靠在门后。
我的手机的振动预示着一条信息的到来:“不要出来。”
几分钟后,回复平静。
从门那边传来的浓重的血腥味沉重的敲打着我的心,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十几分钟后,我和Gin从密室出来。
殷红的粘稠液体在两位老人的身上像是盛开的红蔷薇。
“他们不会让知道组织秘密的人还活着。”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组织的作风。宁杀错,不放过。”Gin的眼睛里闪烁着某些我不敢确定的情愫,也许,那叫做恨。
“他们下辈子还会在一起吗?”老人的手死死的抓着他妻子的手,那似乎就是永远。
Gin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两位老人的尸体。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欲望,噬血的欲望。
门口有了一阵骚动。
“可恶!”Gin暗骂一声,“Sherry,你给我到密室里去!”
“你想干什么!”我惊恐的抓住他的手臂,“别丢下我一个人!”
“你放开!”他冷冷的道,“你只会给我增加负担!”
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累赘’是么?”
“知道还不快走!”他的声音粗暴的吓人。
门把手轻轻的转动了。
“啊!……”我大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在上升,“Gin,Gin……”我喊着他的名字。
Gin回过头,大惊失色,“赤井秀一,你想把她怎么样!”
“少说废话,快上机,如果你不想被打死的话。”赤井秀一的眉头微蹙,“妈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Gin一顿,抓住了绳子,跳上了直升机。
下面的黑衣男用枪向天空胡乱发射。
“你还够大胆的,把直升机开到居民区来了。”Gin的双眼盯着赤井。
“你也不赖啊!”赤井笑起来,“我不是你的敌人么?”
Gin没有发话,我轻轻说:“有时候,朋友比敌人更可怕。”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背叛了组织,那就是我的朋友了。况且……”赤井的眉头一挑,“志保还是我的老情人啊~~”
Gin的脸色一下铁青,他回过头问旁边一言不发的我,“真的?”
良久,我才慢慢答道:“没错。他是我在哈佛读书时的男友。”
猛地,Gin的手枪支在了赤井的头上,用威胁而凶狠的口气道:“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哈哈哈………”赤井大笑起来。
“你……”Gin显然对赤井的口气大为恼火。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我岔开了话题。
“这个……,”赤井浅笑,“你去问他的老情人吧。”
“那老女人……”Gin冷笑。
“那老女人还是舍不得你死。”赤井大笑起来,“不过对Sherry你,她就没那么仁慈了,她给我的e-mail上注明你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不过对我们的关系她应该不甚清楚吧。要是只能救一人,我自然救你。”
“你最好闭嘴!”Gin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
“对了,我们要到哪里去?”我现在才发现忘了问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当然是美国的总部了。那儿我们的人多些,我想组织也不太会轻举妄动。”赤井悠悠的点起了烟。
我突然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大变。一瞬,又恢复正常。
“Gin,我累了,能靠靠你么?”我向Gin倒去。
Gin紧紧的搂着我。
我的手指在Gin的掌心轻轻的划着字。
他、不、是、赤、井。
Gin眼睛里的精光暴起,“哗”枪顶住了“赤井”的脑袋,“Vermouth,你怎么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难得你的反应这么慢。”一阵锐利的笑声,“对了,你怎么看出我的。”
“我是他的女朋友,赤井以前在我面前从不吸烟的。”我的声音平淡,“而且,他向来做事周密,绝对不可能在黑衣人要冲进门的一刹那刚好救了我们。”
“呵呵呵呵……你对那男人还真了解啊!”Vermouth依旧谈笑风生。
“现在是要去日本吧。”Gin冷笑,“赶快送我们去美国,不然……”
“不,我们的确在往美国去。”Vermouth的笑容意味深长。
我浑身一颤,紧紧抓住了Gin的手。
2
美国·麻瑟诸塞州

月光清清淡淡的撒下,透过玻璃落在我的身上,一瞬间,让我有被天使包围的感觉……
很……熟悉的感觉呢……15岁,当我和Gin一起坐在玫瑰园中,月光也是这样撒在我们的身上,我在他的怀抱中静静的睡去,梦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熏衣草香,那是他的味道……让我有种错觉,自己已经得到了生命的全部——幸福。
如果那时知道和他之间,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还会不会如此的义无返顾??
闭上眼睛,我拒绝思考。
同样的感觉,只是,对象不在。
在直升飞机上Gin的脸色就不怎么好,这几天他很少来看我,即使来了,也只是喧寒几句便匆匆离开,我们之间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疏远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一个巨大的阴谋在背后产生,而我,则是这个阴谋的目标,和牺牲者。
甩甩头,真是的,在想什么呢……我已经赢得了太多本不该得到的幸福和承诺,又有什么好奢望的?即使现在死了,也没有什么不舍了吧?
只是,仍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
一点点的……

缓步渡出房间,这幢别墅是以前在美国学习时组织配的,在离开美国的时候就被组织销毁了,但Vermouth似乎总能那么神通广大,连一幢废墟都能被她复原。
每次看到她诡秘的笑容,我总会有一丝的不安,而Gin却总会握紧我的手,挡掉我的视线。
无意间走到花园中,满园红色的玫瑰再浓稠的夜色中静静的绽放,如同一个个小生命最自由的舞蹈。
我以为我回到了15岁,身边有一个结实的胸膛给我温暖,让我哭泣……
而今,这一切,都在哪里……

“你当真不准备告诉她?”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是Vermouth。“你的小情人要是知道你骗了她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我随着声音渡到Sitting room的外面,把自己的身体埋没在夜色里,目光则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厅内,Vermouth冷笑着望向Gin,望向他在火炉旁的一脸愤怒,和……悲伤……
“够了,你再罗嗦一句我会马上让你的存在成为曾经!”Gin面无表情的对着Vermouth低吼,和他前两天对我温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Oh,sorry.I’m just kidding!不要生气嘛~”Vermouth向窗口这里漂了一眼,“再说了,我可是为你好,毕竟,要是Sherry那只小猫咪知道是你主动请求杀掉她的姐姐,你们的关系就算玩完了!”
下一刻,Gin的枪已经抵在了Vermouth的腹部,“不要以为你对Sherry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威胁我要杀掉Sherry事情就不会这样,还有她跟赤井之间恐怕也是你搞的鬼吧?”
“哼!我对你迷恋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诬陷我。”Vermouth轻轻的移开Gin的枪,“她和那个FBI之间有什么猫腻你最好自己去问她。”
够了。我们命运的红线已经随着心不顾一切地断裂了,带着记忆中的甜蜜与伤痛,化作尘土般在我眼前纷飞……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丝金黄色渐渐的逼近,然后,我听到落地窗被拉开的声音,然后,Vermouth冷笑着望向Gin,望向他面对我的一脸错愕,和吃惊。
“哼,Gin,你眼前的Sherry早不是当初靠在你胸前的那只温顺的猫咪了,你倒是问她啊,问她和那个FBI之间究竟有什么,问她为什么一年前在美国的偷袭会失败,你问啊!”
Gin慢慢的向我走来,眼中有明显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他在渐渐的靠近,靠近。
我强迫自己冷静,在心又一次碎了之后,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眼眶,在幸福完全流尽之时。
3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告诉我杀掉姐姐的命令不是你主动的请下来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砸落,带着曾经一切美好的幻想。
“……”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两腿一软,我就这样跪了下来,却仍然抓着他的双腿不停的摇晃。
只有Vermouth冷笑着注视这一切,注视这由她亲手导演的戏码。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你和那个FBI之间的关系?”他突然愤怒的一把抓起我,眼中充满了颓败和伤痛,“顺便也解释解释去年在这里干掉那个FBI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
我望着他突然充满愤怒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畏惧,这真的是那个会护我爱我的Gin吗???
瞬间的愤怒和悲伤一涌而上,冲掉了我仅剩的所有理智,眨掉眼角的泪,面无表情的拍掉他的手。
“听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去年的计划,我从来都不晓得,你的计划也从来都没有向我透露过一分一毫,至于我和赤井,那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我只想你给我一个答案,杀掉姐姐的命令,到底是不是你去请的???”
“过去?怎样过去?过去得了吗?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允许你们过去吗???”Gin一把抓起我的手,不顾我的疼痛,硬是把我拉到大厅内的一个暗格前,“这就是你们的过去吧,多么辉煌啊,啊?辉煌到你不想再提?”
暗格中放着一叠信,是以前赤井寄给我的,虽然我一封都没回。
“你跟我说你不知道那个计划?”Gin顺手抓出里头的一封,“那么这里头的内容你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因为那个计划的失败Vermouth受了多重的伤?你知不知道因为那个计划的失败,我差点死掉?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么?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告诉我!”
“够了!”那一刻,我仿佛死了一般,曾经一切的幸福温暖统统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这就是我追求的幸福么,这就是我不顾一切的结果么?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些么?“你可以污蔑我,污蔑任何人,但你不能污蔑我对你的感情,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为你抛弃博士抛弃工藤抛弃我们的孩子,我甚至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了你,我为了你付出了一切,你还要我怎样?我告诉你,这些信我一封都没看过,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请你不要回避我!”
“感情?你居然还敢和我谈感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中国的那对夫妇是谁派的人么?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你自己既都在做着背叛感情的事……现在你居然还在这里和我谈感情?你想要答案是吗?那好,我告诉你,是的,那个命令是我去请的,组织的叛徒我从来都不会放过,所以我主动杀了你的姐姐,你满意了?”
我的手狠狠的向他挥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你这个从来没有心的杀人机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然后我带着泪奔出了那撞别墅,奔离了他的身边,带着我破碎的爱,破碎的伤痛……
只是,我没有发现,在我的身后,一抹金色沉溺于夜色当中,带着无奈,带着悲伤……
“抱歉,Sherry,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眼前一黑,我就这样倒了下去,陷入黑暗之前,我看见了15岁的我,身边有一个结实的胸膛给我温暖,让我哭泣……
如果那时知道和他之间,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还会不会如此的义无返顾??
而今,这一切,这原来幸福的一切,都在哪里……
Gin,你告诉我,我们之间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为了什么?
4
时间已走了多远?我不知道……比一个轮回的距离还长,望不见尽头。感觉沉沉的回来,模模糊糊的好陌生。醒来的一瞬间,记不起所有,短暂的仁慈。为什么不让我忘掉…天使为什么不愿对我笑?!非要让我想起…想起……
想起爸爸妈妈是被效忠的组织杀害的。
想起自己是被残忍的组织无情压迫的。
想起唯一的依靠姐姐是让组织夺走的。
想起最爱的人是轻而易举背叛自己的。
想起……想起……我究竟想起了些什么?!
忘掉和记得,都不重要了吧……我躺在原地,闭上眼拒绝看天空。既然看不到希望,就不要去看失望。
就这样没目的的躺着…在我们的玫瑰花园,曾经你会拥着我,一起看蓝天……
雨,慢慢下落,一点一滴,渐渐变得密集。我仰躺着,感受雨水……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
一直到,周围都是湿湿的,一切的、所有的、全部的;都是湿的……像我的碎片……用尽所有的眼泪,于是变得好湿。
我站起身,四周全都是荒凉,什么都没有。很符合我现在的处境呢,被孤立,被抛弃。笑,并痛着——微妙的感觉。
隐约知道,跑出来的时候沿途的眼泪成了路标,而现在,泪痕干了,没人在意了,我,也回不去了。
勉强的走动,我不能死,不准死,不可以死。
就算他背叛了我,伤害了我,我还是坚持着对他的诺言……不是傻,不是执著,是……信任。

随便找了家hotel,登记了Sherry的名字。我还真是大胆呢……又或许,是潜在的意识和期盼……
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习惯,总爱在房间放上一株英国玫瑰,然后,就安心了。在陌生的地方,它给我力量。
而现在,晶莹的瓶子,却只有琉璃的液体。
凋谢了的,始终不能复原。
不知道要呆多久,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原来离开了他的我,竟是如此不知所措。该笑?该哭?却都没了表情。
“叩叩叩——”敲门声让空气不那么寂寞。
去应门,却被惊讶。
“志保?”
“秀一?”我反射性的用手去扯他的脸,是真的。
“呃……我是来还你东西的,刚你撞到我的时候掉的。”他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Gin……接过他手中小小的发信器,太高的温度让我有些痛。
“哦……我可以进去么?”门口的尴尬,他开口冲散。
默许。
Gin……你想我么?
Gin……你又在计划什么了么?
Gin……你伤势痊愈了么?
泡咖啡,牛奶和糖撒了一地,手忙脚乱……原来,他可以如此轻易的扰乱我的一切。
不甘心,我只是不甘心。
“志保……你忘了么?我不喝加糖的咖啡。”秀一有点好笑的望着我。
“啊……对不起。”连道歉都心不在焉。
“不像我认识的志保哦。”放下咖啡,他研究似的盯着我。
“没有啊,你多心了。”敷衍的口吻好明显。
哦??你和G……”门外的声响让我们同时警惕。
锁慢慢转动,心跳不自觉的加速,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秀一。
门粗暴的被打开了。金色的长发,总是先让人移不开眼睛,好致命。
门破了,于是暧昧没了阻隔。灰褐色的眼睛,尽管我刻意不去看,却还是感觉到它们上上下下的探索停留在我和秀一并非故意握紧的手……充斥着,霸道、占有和不……安?
僵持。
“哼。”不屑的冷哼,转身就走。你的杀气突然好重。我明白,但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解释?”
我无力的靠着墙滑落,解释?谁跟谁解释?谁又要听谁解释?谁又该解释什么?
“我累了……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喃喃的自言自语,说给谁听?
“志保…当你决定跟他逃走的那刻起,你就该明白,你们是分不开的了。那时候对他,你就已经放下了明美的仇恨,决定要让自己活得幸福。而此刻,好不容易……你们接近终点了,你却要放弃?不要这么懦弱……当初,连那么大的恨都被爱吞没,没什么,再能阻碍了,是不是?理解和包容,是你们能支持到现在的关键,就让它们支持到最后吧……”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他很难懂,好深奥……或许我从来没懂过他吧,从前也没有……
从头到尾,我懂的我明白的我了解的,只有Gin。
Gin…Gin…Gin…Gin……

5
“Gin!”不由自主叫出声……等我Gin……等我……
追出门去,义无返顾。我只想要他,永远不放开。
门口,靠在门口,发掩住视线。
我曾经认为的那个会保护我的人,早已消失不见,而是我太执拗,总是抓着我们的15岁,那毕竟只是一段一文不值的回忆,不能代表任何东西,任何,而现在,那个曾经有着15岁的玫瑰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
只是一段回忆,流星般华美又如流星般的悄瞬即逝,有缘无分
他早已不是15岁的他,他有着现在,现在的人生观和现在的生活态度,而我却只会苦苦抓住过去不放.
我曾经以为我懂Gin,很懂,其实根本就不是,到最后他还是模糊的让我无法看清,而我看见的,又是什么?我的理智告诉我我永远无法笃定Gin的什么,可我依旧天真地认为我了解他,明明知道自己看见的只是肤浅的表面,漂亮温和但是太容易破碎,还信誓旦旦的说相信他可以给自己幸福。
那的确是幸福,只是漂在水中,风一吹就破了,脆弱的不堪一击,然后分明的看见了自己的愚蠢可笑。
坚持?多么苍白无力的词语,在一个破碎的人面前,我要坚持给谁,给谁看,为谁坚持,为什么。
懂得多少艰深的化学学术,而却永远读不懂,人的心。
我以为自己算是冷血的了,但其实就是感情,总是蒙蔽住自己,看不见应该看见的东西。
一个人思绪飘荡的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也完全忘记了危险。
而走到这一步,我并没有一丁点后悔,后悔没有留在工藤身边,或者后悔曾经没有选择秀一眼前的温柔。
人总是会受伤的,就算保护的再周全再小心,而受了伤就会痛,就要找东西去疗伤,这样可以减轻痛苦,然后一点点地痊愈,而如果没有疗伤的工具,也许不会受到生命威胁,但会一直疼着,疼得撕心裂肺,然后时间会慢慢止住血和疼痛,可能会留下伤疤,然后就永远的成为纪念了。
我不是一个天真的人,也从来不相信什么童话,而和Gin在一起的这一阵子,生活虽然处处充满危险而却充实温暖,到我已经习惯了才发现这是一个一碰就会破掉的假象。
我想离开这里了,我需要的不是帮我疗伤的人,而是时间。
我觉得我已经累了,所以不想再去负担一切考虑一切,把一切都交给命运,还有时间。
走到这里,是我的命运,也是他的,突然想起中国夫妇的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不管怎么反抗,又怎么可能逆天而行。
而当Cream和Hooch端着枪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想是该来的时候到了。
没有枪,没有刀,没有任何武器,我从何反抗?
原来自己已经在与他相处的不知不觉中被他剥夺了独立生存的能力。
中弹,剧痛,然后顺势倒下,不带有一丝的反抗,因为徒劳。

昏沉沉的气味,微弱的气息,浓重的死亡味道,冰冷沉重的手铐,手腕每一次移动的刺痛。
是组织里没错,讨厌的味道,眼前的金色……
金色……
很漂亮呢,让我想到阳光。
模糊中Vermouth妖媚诡异的笑容。
“啊……”粗重的呼吸,疼痛烧灼着全身。
“Oh,我们的小猫眯终于醒过来了呢~”
我故意垂下眼睛不去看她,从肋下穿过的某颗子弹让我觉得疼痛至极,努力抑制住沉重而紊乱的呼吸。
“啊,总要庆祝一下对不对?劫后余生。”
“啊……啊,对啊,……然后看看……是谁把我……伤成……这样的……对……不对。”
“唉Sherry别这么说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Gin答应回到组织了。”
猛然抬头,他不是厌倦了杀人,不是恼烦了黑暗的吗。
“为什么——咳……、咳”
“他又不像你那么傻,对组织死也不从,再说他的能力,组织也不想失去,还有,他本来就是个杀人机器,天生的杀手,本来就该以杀戮结束一生的。”
“哼,你们拿……什么要挟他才……让他……就范的,真是……卑鄙……”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Sherry……我告诉你,Gin现在好得很,你怎么不用用你聪明的脑袋,以Gin的能力,谁能逼得了他。”
陌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掏出手机扫了一眼,突然笑,笑的怪诞诡谲,猛然的,她的肘部用力撞到我腹部的枪伤,剧痛带着预选席卷全身,眼前黑了,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隐约中听到一个声音。
抱歉,还不能让你死,你可是我们要挟Gin的,重要赌注啊
好痛……好难受……我还活着?
唔,忘记是谁说得了,能感觉到疼痛就说明你还活着……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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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50:3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G&amp;S·接龙]如果可以(中长篇文章,不喜者慎入)[才发现居然一直没有在同人区

第六章 方式
1
是谁说的?Gin……对了Gin……Gin在哪里?
我勉强得睁开眼睛,伤口还是嚣张的疼着,但甚至已经清醒。
一间不大的屋子,没有窗子也没有看守的人。但他们是不会如此放心我的,恐怕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视线中。
果然,不久后铁门缓缓拉开,金色的光芒刺痛眼睛。
是……
“Gin……”我叫起来,下一秒,却愣住了。
“呦,你的玩偶到现在都还这么依恋你哦!”半挂在Gin手臂上的Vermouth妖媚的娇嗔,而Gin只是微微不悦的瞪她一眼,紧紧拥在Vermouth腰间的手臂却并未放松。
“你……”忽然想起Vermouth告诉我,Gin已经决定回到组织了,难道……
“不——”我低低的喊着,“Gin,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残忍的回答顿时打破我的幻想。
“这是真的。”他冷笑,“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别的地方适合我呢?”
“呵呵。”Vermouth妖媚的笑了,“除了我,还有谁能适合他呢?Sherry,不要天真了,你的存在只会毁了我们优秀的Gin,能和他一起在暗夜中生存的只有我,明白吗?”
如蛇般的柔软双臂攀上Gin的肩,在他脸颊重重烙下一个吻,而那个曾经我以为是属于我的男人却微微扯动嘴角,将一个曾经只为我绽放的微笑给了另一个女人。
“不……Gin……不是这样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我摇着头喃喃道,“你说我们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你说你已经厌倦了杀戮的生活……你说我们会逃出去……你、你爱我的Gin……不……不……”
“什么都不要说了。”他冷冷道,一瞬间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痛苦,“我们怎么可能逃出去呢?那不过是个游戏罢了,我们都是这个组织的玩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Vermouth说的对,如此天真的你真的不适合我。”
“哦亲爱的不要跟她废话了,我们走。”
Gin搂着Vermouth转身向门口走去,忽然停住了,就那么背对着我,“Sherry,好好养伤吧……然后……”
去寻找你的幸福。

我的伤,每天都有人来帮我敷药。
可我拒绝进食。
既然又被组织抓了回来,那我的最终下场只有一条路--死。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可以活下来。也许我还有点利用价值吧。我曾经傻傻的以为我是要挟Gin的筹码,可我连最后的一点虚荣都没有了。
那个我用整个生命去爱的男人,那个向我许诺过一生一世的男人,就这么放弃了我。
“Sherry,好好养伤吧……然后……”
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然后是什么?我还可以傻傻的认为他还爱着我吗?
也许,我早在组织的毒气室里,就应该死掉的。上帝给了我多余的生命,也给了我注定的疼痛。公平的交易。
可讽刺的是,我最终还是要死在组织的牢里。

“他们说你不进食,为什么!”在我拒绝进食的3天后,Gin终于是来了。
我有点得意的看着他气凶凶的样子。“组织……处理叛徒,不都是……杀了他们吗?”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我却执意要惹火他。也许是要报复吧。
“不要逼我杀你。”他寒冷的目光里没有我熟悉的杀意。
“求之不得。”
“是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那工藤新一和那老头还有那一群小鬼的命,你也不在乎吗?”
“你要干什么!你说过你不会去碰他们的!”
“你到现在都还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吗?”他嘴角钩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你只要好好养伤,我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他很快的就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最后,他小声的背对着我说着:“不要再不吃东西了。”接着,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Gin……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2
最近,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而我一直都被关在这个暗室里。
长久的黑暗让我的心情一直压抑着。心里那些细微的惊恐和慌乱让我对Gin回到组织的原因愈加怀疑。
自从那次,他再没来过。他像是下定决心结束一切,可那些纷乱的情愫,真的可以就这么了结吗?
今天是Fion来送药。如果说在这个组织里,我还有过“朋友”,那就只有她了。
她每次给我上药,都不怎么说话,娴熟的包扎好,就离开。
这次,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拉住她:“告诉我,Gin为什么又回到组织了?”
她转过头来,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到她说:“Sherry,忘了那个人吧。”
我放开拉住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她拿着药离开,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突然,她靠近我,压低声音说:“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在你被抓回来不久,他就回到了组织。”

我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
今天,Vermouth来看我。Gin也在。
“噢,我们的Sherry恢复得还挺不错。”她妖娆的将手缠绕在Gin的身上。
“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在这里待了几个月,我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她的面前,懦弱和愤恨只会让自己输得更惨。
“我们的小猫咪脾气还是这么不好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她。
“好吧。组织对你的贡献还是满意的。所以,组织里决定,不计前嫌,只要你愿意再回到组织。”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
“噢,我想,Gin应该有跟你提起过我们的筹码吧。”她妖艳的向我笑着。
“筹码……”我苦笑,“不就是工藤他们的命么?”
“你清楚就好了。”Vermouth笑的更甜,“这是个不错的筹码吧。”
我突然冷笑起来,笑得我自己都觉得胆战心惊,“你想杀就杀吧。”
我发现他们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Sherry,你要是早几年变的那么冷酷的话,”Vermouth冷笑着,“今天你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我、只、是、累、了。”我扭过头去,“请回吧,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你们想杀就杀吧!不过,如果你们杀了工藤的话,那要挟我的筹码岂不全无?还有,我……只、为、自、己、而、活、着。”
Vermouth冷笑一声,拉着Gin离开了。从头到尾,Gin没说过一句话。
我目送着那个金发高大男子的离开,眼睛枯涩,流不出一滴泪来。
转来转去,从毒气室又回到了监狱。早知如此,又何必逃亡。我嘲笑着自己的不明智。
夜已深,乳白色的月光透过小天窗照进来。
牢门外有了打斗的声音,不过一闪即逝。短暂的让人察觉不到。
牢门开了,一个黑影溜了进来。他迅速的帮我打开了枷锁。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赤……赤井?”我轻轻道。
他只是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平淡的看着我。
我一愣,改口道:“秀一……”
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跑去,空气中弥漫着他的声音:你已经很久没叫我秀一了。
突然他停住了。
我抬头望去,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子高大的站着,挡住我们的去路。
我莫名其妙的想笑,Gin,我终于离开你了,我终于不受你控制了,我终于可以不累了……
你却想阻挡我?!我要逃离你,越远越好……
Gin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冷淡,他向秀一耳语了几句,随即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然后让开了路。
秀一拉着我离去,我看着那个站在黑暗里的孤独的背影,心突然抽痛起来。
我挣脱秀一的手,不顾一切的跑向他,紧紧的抱住了他。
“Sherry,”他微笑着,“我会舍不得让你走的。所以,乘我还没改变主意,快走吧。”
我抬头望着他,不知何时,一种咸涩的液体从我的眼角流出。
Gin亲吻着我眼角的泪。
我哽咽着开了口:“我、会、等、你、的。”
Gin别过头去:“不用了,你走吧。”
我转过身,向秀一走去,不再回头。汽车载着我绝尘而去。
2
一遍一遍地,响起又渐渐消失。我没有奢望啊。 Gin,他在我后面,在车的外面。 
仅仅是后面和外面而已,仅仅是在增加距离而已,仅仅是越来越模糊,仅仅是渐渐退出……什么都没有变,明明,什么都没有变…… 
“志保。”秀一用力地把我揽进怀里,宽厚的手掌遮住了我半边脸。 
我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如果我变弱了,罪魁祸首是你。”然后,是缓缓的抽泣,一声一声,抽痛心脏。 
遥远的车程,什么时候才到得了头……?才能,彻底脱离一直站在原处的……Gin? 
一直,耳边就只有秀一的声音。他说,如果你变弱了,我负责。所以志保,不要忍着眼泪。 

不知道怎么会来到机场,更不知道是怎么踏上飞机的,只知道秀一一直在我身边。他握着我的手,很平和的温度,没有宣扬。和Gin不同。 
脑海中徘徊的还是那些话——如果你变弱了,我负责。所以志保,不要忍着眼泪。 
如果,“希望说这句话的人是Gin”不算在内的话。 

“您乘坐的飞往巴黎的班机即将起飞……”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 
我感觉到自己明显地颤抖,被虚妄的幻想吞噬。秀一转过脸来看我,“要起飞了,关机吧。” 
我说好,现在就关。 
等我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指却移到了接听键上。 
“哀。”听筒那一边工藤的声音沙哑。 
眼泪很快地流了下来。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还是这么这么喜欢灰原哀这个名字,仿佛被纯洁的假象包围的感觉,不真实,但是很动人。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梦。 
“工藤,你从来学不会挑时间。” 
“你也从来学不会勇敢。” 
“是吗?” 
工藤,我学得会的,只是已经没有勇敢的理由了。 
“哀,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神经猝地崩紧,话到嘴边,却只剩沉默。 
“听我说,哀……” 
“那边的小姐,请你关掉手机好吗?!” 
“哀,我爱你。我爱那个冷静地站在我身后帮我说出凶手名字的女孩,我爱那个……在被我骗了之后还会偷偷跟出来美其名保护我实际上只会破坏我计划的傻女孩,我爱那个曾经有一段时间分不清对我是什么感觉所以对兰有莫名敌意的女孩……” 
“小姐!请你关掉手机!!” 
“哀,我爱那个被叫做灰原哀的有着单纯外表的小学生……”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低沉,我的眼泪只能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爱你……哀。就像,你爱我一样,”泛着笑意的嗓音柔和地波动我的心绪,“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之间应该存在的感情,是对世上最好的朋友的爱,深切,永不会改变。” 
空姐走至我身边,欲伸手拿我的手机。 
飞机在这时候起飞。 
工藤最后的话只能化成絮絮的风,在呵斥、尖叫、吵闹、劝戒中,融进我的肌肤。泪水漫过了深重的忧伤,我静静地靠向后去,任一切消逝。 
秀一在说着什么,手机终是被夺去,周围的乘客在指责。 
我始终是不乖的孩子。 
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只记得工藤最后的话,他说,没有人能用我们来阻止你得到幸福,没有人能拿我们当作要挟你的筹码,哀,没有人能,不会有人…… 
“秀一,”我无奈地感觉自己在微笑,尽管早已泪流满面,“等我们到了巴黎……也许我最重要的一些人,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笑容越来越大,心痛得剧烈。 
工藤,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怀念那些恐怖的日子里你扣在我头上的帽子,和你教给我的新一式的坚强。所以,我怎么能失去你们……?博士,步美、光彦、元太,还有你……甚至毛利……你们是我曾经纯洁的唯一见证,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秀一,我们去日本。” 
4
我把疯狂带到了五千米的高空中。 
在做完那一切之后秀一对我苦笑,志保,如果我丢了FBI的工作,你要承担责任。天呐!我竟然会疯到和你一起劫机! 
当我最后将枪从机长的脑袋上移开时,飞机已经降落在日本的一片人烟稀少的野外。 
我冲下飞机,向最近的一个村庄跑去。 
秀一在后面大叫,哀,你的手机——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飞机降落的那一刻我收到的信息已经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
哀,七个小时前我和Gin通过电话。 
哀,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博士这一群人,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你,包括你的姐姐,父母……没有人能够透视你的内心。 
可是我错了。 
哀,不记得是谁说过的话,一个会拼死保护你重视的东西的人,是世上最爱你的人。 
哀,我从来不怀疑我们这一群人是你最重视的人。所以,当我知道Gin为了不让你心中重视的人受到伤害而宁愿伤害你……或者说是伤害他自己,我就不得不承认,他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哀,那是跟我们给你的爱不同的。你明白的。 
哀,如果你已经到巴黎了。我很抱歉,我确定不了那个最爱你的人会不会有事。因为我和他约好,这个时候在东京见面。 
哀,我说过的,我不会让我们成为你的包袱,谁都不能用我们来阻止你得到幸福。 
——
那些堆积了七个小时的信息暴在我眼前。一条一条的,把不知名的感情注入我的心脏。 
工藤,谢谢你。 
“我、会、等、你、的。” 
“不用了,你走吧。” 
Gin,他不让我等他,那,我回去他身边,这样子……总行了吧。 
一个全世界最蠢的白痴。 
用了全世界最蠢的方式爱我。 
拼死保护我重视的人……即使回到黑暗,也无妨吗? 
真是……大白痴…… 
那么,请告诉我—— 
全世界最蠢的大白痴……我该……怎么才能少爱你一点? 

一路月色苍茫,浑浑噩噩。
离开了东京这三个月,变化似乎不小,仅凭着记忆中工藤模糊的信息,我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找到工藤所说的地方……
虚妄的外表下掩饰着怎样糜烂的本质,虚伪的繁华造就出一丝纸醉迷金,突然发现人的内心就是在这样的掩藏与逃避中渐渐渐渐的腐烂……
不要逃避,灰原,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记忆中,满身是伤的工藤语气坚定。

发狂的拍打着厚重的大门,现在的我,不再是灰原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
如果可以再次选择,我会不会义无返顾的跟他离开?
门闩松动,工藤不可思议的脸膀出出现在我的面前,颓废的期待的,拥有那么一丝的阳光那么一寸的黑暗。
“Gin在哪里?”
“哀!你怎么会在东京……”
“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双眸含泪,我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不停的摇晃,晃走了他脸上唯一一丝的期待和阳光。
“你真的想知道吗?”
“告诉我!”
“他……”
“抱歉,无可奉告。”弥哑的嗓音在一瞬间被打断,工藤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和他相差无几的青年,只是,他的眼神中有着工藤所没有的坚定。
“黑羽!”工藤显得很无奈,似乎仍想劝说些什么。
“这是我们和Gin的约定,我们一定要见面。还有,保护好宫野小姐,难道你忘了么,工藤?”
“……”
“你应该就是Kid吧?听着,我不管你们和Gin之间有什么约定,现在,我要你们带我去见他,他是我的爱人,我有权知道他的行踪!而且,我不要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
“恕命难从,我们事前已经答应了Gin,所以,无法满足您的愿望,抱歉了,宫野小姐。”Kid脸上的笑突然变得诡异,似乎验证了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什……”话尚未出口,已经感觉到头脑昏昏沉沉,“是……安眠药……赤井!”
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回头看,陷入黑暗之前只听见赤井的一句话,“对不起,志保,我答应过明美,不会让你有事……”
5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博士的卧室里了,赤井则是望向窗外,淡淡的抽着烟。
游走的意识没有目标的蔓延,回忆起之前的点滴,我沉着而冷静的望向他,“告诉我,Gin在哪儿?”
“你还不死心吗?方才Kid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这是为你好。”他的绿眸闪过一丝好笑的坚定,漫不经心却又坚持到底,很像……很像……Gin……
“带我去,求你!”
“这不可能!”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们就在这样的对峙中消耗着点点滴滴,时间如风般在我耳边掠过,不留一丝痕迹,他淡淡的笑容在月光的洗礼下更显诡秘,画面定格的一瞬间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寂寞的人会将孤单深深的掩藏,同样寂寞的人却能轻松的刺穿,因为他了解寂寞。
“秀一,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想你应该早有体会,在你收到姐姐的那封信的时候。”我望向他诧异而悲伤的眼眸,顿了顿,“没错,那是一种无奈,一种明知道爱人将要踏入危险甚至是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无奈,秀一,你已经这样放走了我的姐姐,难道要我同样重蹈覆辙,与幸福失之交臂吗?”
他望着我,不语,幽绿色的瞳仁却清清楚楚的闪射出他的挣扎。
“姐姐要你好好照顾我不是吗?难道你的照顾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我面对自己重要的人的纠葛束手无措?秀一,那种痛,你比我懂,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月光,清冷的月光,似有似无的落在我和他的身上,聚集的散落的,一片蒙蒙笼笼,放逐在他内心最柔弱的空间。
“你真的那么想见他们?”幽绿的眼眸中闪烁的忧郁。
“是。”我坚定,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丝幸福。
“好,跟我走。”

汽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望向窗外的夜景,心事重重。
“能告诉我,那些信是怎么回事吗?”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小心的探问。
“什么信?”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在纽约时……”
“哦,那些信啊,只不过是一些日常的问候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会有关于一年前组织的任务?”赤井的话让我有些糊涂。
“Gin就是用那些东西赶走你的么?亏你还这么容易上当。”他浅笑了几声,漫不经心道:“我只提到了要到美国去完成一些任务,和某个组织有关,其他什么都没说。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还把你们给拆散了,你们还真是好离间。”
望着他毫不在意的表情,我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别过头,看着路灯一盏一盏的在身后别离,倏忽幻灭的清淡的光辉瞬间化为泡影。
我们之间,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
“那是因为……”我想我有必要解释。
“那是因为Vermouth已经把你们给离间了,不过你只要动脑子想想就会明白前因后果了,Gin为什么还能回到组织?你以为你们的Boss真的容许叛徒逍遥法外么?想想Vermouth在中间的作用,你就会明白你姐姐的死因了吧???”
说起姐姐的死,居然还这么轻松,我不得不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爱过姐姐。
“那已经不重要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与幸福为伴。
“是吗?”
窗外的景物仍在飞驰,带走一幕幕过往,留下一片片真实。
“秀一,你恨Gin吗?”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爱姐姐不会少于我的男人,到底恨不恨他……
“他是我的情敌,你说我恨不恨他?”仍然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发现自己的怒火似乎已经完全被他调动。
“我没在跟你开完笑!”我语气不佳,“赤井,我知道姐姐生前把我托付给你,但是,这并不代表男女之间的爱恋,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一直爱着姐姐,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是把你当作我的哥哥……和……”
“我明白。”他从后视镜中扫我一眼,表情恢复严肃。“你问我恨不恨他,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这并不妨碍你去爱他,如果你非要答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恨,的确,他杀了明美,你的姐姐,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但他完全是为了你,这和明美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严格的说,他并没有错,我承认,曾经恨过他,但恨他并不能达到任何目的,所以我放弃了。而你呢?志保?”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恨永远不会长久的,他抵不过爱的力量,你应该看到了,时间对你的消磨带走的仅仅是你对他的恨,而爱呢?明白吗?志保?”
真的是这样吗……?告诉我,好吗,姐姐,还有……Gin……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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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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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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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51: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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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沉睡
1
车子停在了一个公用码头,迎着月光,远处的身影若隐若现。
“去吧,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去面对自己。”赤井把我向前推了一把,我可以感觉,一道火热的视线默默的注视着我,穿透了我,穿透了我的心。
背对着我的,是工藤,还有黑羽……
而在他们的前方……
“志保?”志保,不再是Sherry。
迎风飞扬的长发,一袭合体的黑衣,精致的五官,略带惊讶的碧眸。
Gin……
我来了,我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
所以,休想再甩掉我!
冲进他的怀里,任滚烫炙热的泪浸湿他的衣襟,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这个骗子,骗子,大骗子!!!混蛋!!!”
工藤和黑羽已默默的退去,临走前直视着我的目光,无奈而坚定。
抬起头,泪眼婆裟的望着他的碧眸,掺杂着一丝悲伤,略带着一丝心痛。
他低下头来,毫无预兆的封住我的唇,炙热的吻花一样的盛开在颊上,唇边,锁骨旁。
疯狂的回应着他,回忆着一个月以来未曾感受过的甜蜜,此刻一瞬,胜似永恒。
月光下,海水旁,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拥吻着,小心翼翼的,如同孩子一般,辍手可得的幸福,却又那么容易失去,我,好想留住。
许久,他离开我的唇,怜惜的望着我。
“志保,你瘦了。”
我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入他的胸膛,听他沉稳的心跳。
“听我的话,回去,好吗?”
“不要,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你不许再抛下我!”
“志保!”
Gin,你知道吗,现在的志保已经不在是以前那个畏首畏尾,需要你保护的志保了。她要幸福,她追逐着幸福。
黑暗中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寂寞的或是悲伤的,一旦放弃或是离开就会永远被埋没。
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往往不会再孤单,因为他们了解寂寞,因为他们明白伤害。
志保,你和Gin,你们都是寂寞的。
不要再犹豫,几个字有时会决定你一生的幸福,不要拘泥于心灵,两颗心即使靠得再紧也经不起时间的冲刷,你和Gin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错过,剩下的只能是无尽的懊悔。
不要等到他离开了再来哭泣,那样的话,已经晚了。
记住,你能够了解他,你和他,你们,是在一起的。
去告诉他你的寂寞,你的故事。
明白吗?志保?
赤井……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我爱你,Gin。”我望着他,诉说着我的故事,我的寂寞,“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志保?”他略微惊讶的望着我,带着悲伤,带着深情。
所有一切的感情,在此刻绽开,透明的虚妄的,爱或恨,如风般在月光下痴缠,渗进的一丝苦涩,谁又能懂?
时间在指缝中悄悄的流逝,18年的雯华已然逝去,留下的是爱,是恨,是等待,是心酸。
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幸福,已经开始远行。
所以,不要再放掉它了,让我们面对。
好吗?Gin……
好吗?Gin……
“我们上船!”他的声音因为一种我不懂的喜悦和感动而格外好听。
我看到他笑了,他笑……他的眼睛,被长发遮掩住的眼睛,一直一直被遮掩着的逃避的双眼,笑了,我看到了……
然后吻我,吻干我的泪水…用强烈的唇语告诉我,他爱我他要我…我明白,我已经融入他了,完完全全,融进了他每个细胞每滴血液……然后,同生共死。
“再见……”在上船前我回过头,对三个人影说道。

这是一艘不大的船。
风舞弄着浪,我站在船头甲板看着它们成双成对,安静的笑。
“你胆子很大。”低沉的声音用着还不太熟练的温柔调侃着我。温暖如薄雾的拥抱很舒服。
“Gin,一个人脆弱了,另一个人就只能坚强。所以,你逃避了,我只能勇敢。”我回眸正视他。“……我的调酒师,是要负责的。” 
“什么。”他淡应。        
“负责为我调一辈子酒,只为我一个人调,并且,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品尝。” 
“我不保证会调出你爱喝的酒。” 
“我只要一种,你一定会的。” 
“……?” 
“Gin。配上Sherry的Gin。” 
环住我的腰的双手,忽然传来微微的震颤。抱的更紧,他敛起清淡,从眼底到嘴角,全都写着深情……

2
冬天的大海于是不再冰冷,温暖甚至感染到了鲨鱼……
被幸福笼罩着,就容易变得轻飘飘了。我忽然想起了那部有点可笑的爱情文艺片——我们的第一部电影。
那时候,在组织;我们的恋情简直比过家家还不如,不只单纯的牵涉到利益或者地位,不只是普通的玩玩而已。
建立在血腥上,建立在杀戮上。
为了活命,是的,感情必须是活生生的,所以我们不能死,所以我们要别人死。
组织只是杀来杀去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学会自保。
连生活都没有真实感。爱情又怎么能不虚伪?但我们都不甘心,是的,都是不愿认输的人。所以我们模仿,模仿平凡的恋人们做的一切;来证明自己…很可笑,是不是?
还记得当我们坐在电影院里,是那样的手足无措,不习惯。
或许是因为倔强,硬是坐到电影散场才离开。就是这股倔强,我们才能支撑到现在……
“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这样看着海水被夜晚侵袭,身边是自己深爱的人,……但是会像电影里那样吗?爱着的人死在自己身旁,带着漫漫无尽的无悔……
“我们都会好好活着,镶刻进对方的生命。”Gin在耳语,说着承诺似的话。
<真的可以吗……>我没说出口,因为没把握。
没把握,谁都没把握,有些事也只能永远没把握。

“哟,死到临头还这么不离不弃,真叫人感动。”妖娆的声音夸张的响起,从船舱一直延续到身后。
相拥的部分渐渐分离。不耐的声音:“Vermouth,又是你。”
都不吃惊。
呵呵,是啊,逃亡本来就是这样的,杀手都知道。她是怎么上船的,似乎不重要了。
“哼,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么?那么为了补偿,我就送你们下地狱结婚吧。”阴狠从她的表情逸泄。
Rum、Perth、Vodka从她身后出现。
这次,是决战了吧……
三个人而已啊…Gin轻蔑的眼神传达了这个信息。
“Vodka,你背叛我。”Gin冷酷地念道。
“哼,弄清楚点,到底谁才是叛徒!谁才该被处决!”
一切来得突然,对于我们是不存在准备时间的。
又是一阵乱枪声,Gin精准地扫射,分心无暇。而在一旁的我却清楚的看到Perth躲在角落里瞄准Gin。
感觉双腿有些僵硬,我向Gin奔过去;血飞溅开来,却没有痛觉。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面前倒下。
Gin很大力地把我拉向了身后。
“呃……”脚下传来呻吟声。
我望向身下的时候,血液逐渐冻结——“工、工藤?!”
……“哀。我还是……还是喜欢、喜欢叫你哀……”我看见他的笑容带着血。
“工藤……”心脏的跳动变得吃力。
怎么会这样……
“哀……叫我的名字……”
“新一……新一,你没事的!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慌忙地蹲下身,脸上的液体令我害怕。
“哀……我要、要……咳咳,哀……”
“新一!!别说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哀,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你别再说话了!我要你留着命跟我说话!!我要你活着!!”
“呵呵,所以哀……把、把手给我……”
心痛得厉害,我匆忙地摊开手掌,工藤颤微的手指在手上比划着什么。
[我 跟 Kid 借 的 滑 翔 翼 在 船 长 室]
“……”他喘不过气,却还是笑着。像是卸下了重担。
傻瓜……
大侦探……
笑容依旧……
往日神采飞扬的名侦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认真的告诉我要坚强的小男孩;一次次拉回我性命的自负侦探;傻瓜…傻瓜…傻瓜……
不过是个傻瓜而已。我看着他再也醒不过来的睡容,微笑还是那样干净。
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3
“谢谢你……工藤……”我放下他的身体,<也……对不起。>在心里最后一次的抱歉,用眼泪短促地告别。工藤跟上了船,是因为看见了Vermouth,或者仅仅是为了看见我安全,我不知道……也,永远都知道不了了。但是新一……我的幸福,有你的一部分。
Gin依旧精准地应战,他在拖延时间。
“Gin,快去船长室!”我知道自己要尽可能的冷静才能安全,但是连我都听出来了自己的颤抖,心痛得无以复加我还能让谁相信自己是冷静的?
Gin用他透析的眼睛看着我,微微颔首。然后拉起我小心又大胆的移动,穿过枪林弹雨。我突然觉得死亡如此的接近。
白色滑翔翼耀眼的摆放在黑夜的船长室,Gin用最快的速度装备好。带着我飞离这条死亡之船……
夜空的星星好明亮,却无心欣赏。我和Gin的身体贴得那么紧,我知道他感觉得出我因为莫名的痛而颤抖。
新一……工藤新一,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安稳地睡去。不是在这样黑暗的夜,不是在这样肮脏的船上。我要你睡得平静,带着我的幸福,永远。
转过头想看清楚Gin的表情,却——
“Gin!”
红外线瞄准的光点出现在他脸上……
Gin……
他看着我,认真的眼神,延伸着不明的悲伤。
“我知道。”握着我的手突然收紧,我感觉着他的温度
光点慢慢沿着他脸颊移动,很高的天空上风很大,我们顺着风飞,星星和低云在身边不断掠过,耳边是纷纷扬扬的风声,说话的声音渐渐淹没着,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平稳,镇定。
他转过头看着滑翔翼,金发飘在我的脸上
“志保……没时间了,你听我说。”
黑暗中我看着他的眼睛,抓紧他的手
“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活下去……”
“……Gin……”
“这是唯一的办法,除非组织毁灭……但短时间内那是不可能的”
我探出他的手臂望着下面,黑沉沉的海,浮着轮船的灯光与远处灯塔寂寞的光束。
他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安静那么云淡风清,碧绿的瞳仁里落着点点的灯光,我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你看,这么黑,只有滑翔翼的颜色可以勉强辨认,瞄准很困难”
淡淡的黑暗中我看着他的面容,带着自信狠决的英俊。
“同意吗,来睹一把。我们的赌注,是命”
……
我用眼神回应他,赌。
海风的味道咸咸的,那里面有着温柔
伸出手挎住他的脖子然后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淡淡的烟味,他的味道,安心,宁静
还有海风,还有云,还有星辰
他抓着我的手没有放开,他说
“相信我。”
“我信。”
我信,真的,我信你,Gin,不管结局如何,我一点都不会后悔,因为你是Gin,无论如何你会陪着我和我在一起。
他紧紧抱着我,冰凉的风不断拍打着面颊,眼前的星辰飞逝而过,带着回忆中的一幕一幕和一点一滴。
遥远迷茫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很亮的光,也许那是一颗久经周折的恒星晚年辉煌的葬礼,那样的疯狂与光亮之后的结果真的不重要
在船的方向相似枪口的闪光的瞬间,Gin的枪无声的打断了我们与滑翔翼的联系,顿时,强烈失重的感觉。
风声迅速的呼啸在耳边,周围的景色迷茫纷杂让人便认不清,只有Gin的声音在风声的模糊下依然清晰。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4
闭着的眼睛睫毛湿了,脸颊湿了,风的拍打下凉凉一片,感到我和他的衣摆呼呼飞扬在风里,缠绵不断,感到他紧紧地抱着我,几乎不能呼吸,感到他的呼吸声在耳边,平稳安静,感到他的手指在我的发间,合适的温度,感到了我们的失重,经历了没有差别的时间和距离,感到了他的心音,合适的混杂着我的,一如既往的冷静安然。
我想起了,物体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时候,可以看作不受任何力的惯性参考系。
没有重力,我们在这里,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参考系,不同于此的世界。
天涯海角,天上人间,我们在一起。
耳边Gin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色消失,堕入黑暗。
你相信有天堂吗?
是的……
你想去吗?
想……不……我不知道……
为什么?那里有爱你的人。
但……天使会宽恕他吗?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那我要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时间……似乎停止了……
那种失重的感觉……似乎也停止了……不不,我茫然而又惊讶得睁开眼,是真的停止了……
“Gin……”我不知所措的唤着,“怎么……”有什么液体滴在脸上,暗红色的,是血。
“你受伤了?”我惊慌起来,“还是打中你了吗?”
“不是。”他笑笑,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我,另一只手却悬空着,明显有几道很深的血痕。“好先进的滑翔翼。”玩笑开得费力。
一道在空中看起来完全透明的坚韧丝线缠在Gin的手上,两个人的重量全挂在他一只手上无怪会勒割出血。
“滑翔翼……是KID的……”蓦地,深重的难过涌了出来,我低下头,“工藤……死前告诉我的……”
“那个怪盗?无怪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Gin转移话题,“这根线明显就是往下跳的时候用的吧?给别人一种突然消失的感觉其实还在半空中。”
“嗯。”我点点头,泪还是滑了下来。我以为……可以装作没事,可是,我真的……好痛,心好痛。
“我感谢工藤。他救了我最重要的人。我答应你,”黑暗中Gin的眼神坚定,“我们会让他安稳地睡,不受打扰。”
我用力撇过头去,让泪无声地滑落。是的,我一定会让他和我们一样幸福。“现在……我们怎么办?”
“滑翔翼还是在移动,我们等着它带我们上岸吧。”
“放心。”他低头吻我,“没事。”
“可是你的手……”
5
他不再说话,抬头看着月亮。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洗去了罪恶,和我心爱的人向着天堂飞翔…… 
滑翔翼带着我们慢慢的移动,速度渐缓,直到停止。借着夜色,Gin迅速处理好了一切痕迹。 
只是他的手一直血流不止。 
伤口很深很深。 
血染红了他的手。我撕下了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消炎药,用指甲刮出粉末,为他作了简单的包扎。 
在这么一个月色清明的夜晚,在日本不知名的某处,一对逃亡的情侣,一个看似浪漫的故事下有多少悲伤。我们的幸福,是用那么多的牺牲换来的。博士和孩子们的担心,毛利的心痛,黑羽的帮助,赤井的付出,我未出世的孩子和……工藤,工藤新一的生命。 
我一个人蹲坐着,抬头看着月亮,我们的未来,还有多远? 
不知何时,Gin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搂得很紧。 
月亮啊,请保佑我们……尽管,我们背负了太多血债。
接下来的几天,忙乱。我一直跟着Gin走,也不管到了哪里。我想,如果这一切是我一个人面对,我一定会崩溃。 
只要有Gin,我就有希望。 
我们从偏远的郊区徒步走回东京市。沿途小心着没有留下活动的痕迹。麻木,是渐渐习惯逃亡生活的见证。
终于看见东京的电视塔了,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银行柜台前。 
“滴——对不起,您的帐户已被冻结。” 
“滴——对不起,您的帐户已被冻结。” 
“滴——对不起,您的帐户已被冻结。” 
……………… 
GGin暗骂了一声。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换上了一副阴冷的笑。 
“Sherry,你原来的住所里有电脑吧。” 
“嗯。”我隐约猜到了什么。方向开始转向那处很久没有去过的地方,很早以前,被我叫作家的地方。 
“打不开自己的帐户,可以用别人的。” 他在路上这么对我说。
“你想去盗密码?可是我们没有存折。”我疑惑。 
“……”Gin的笑容淡定,直到来到那个“家”。我打开房门,我们走进有些昏暗的房间。
“我可以转户。”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瑞士的银行是不允许国家或个人冻结的,转存到那儿去好了。” 
他按下了“Enter” 。
“找到了。”他的嘴角上扬,随即打开了瑞士银行的网页 
…… 
“搞定。”Gin说着拿出了一个奇怪的小饰物,放在我的手里,“拿好它。”
“这是什么?”
“我从未送过你什么吧,”他的眼神突然温柔得让我以为我会在下一秒失去他,“当作我送你的礼物。我把我的命交给你。”
我有丝震惊地看他,还未等我开口问,他已经抓起我的另一只手,“此地不宜久留。”干净的一句话,拉着我往外跑。 
冲到门口我撞在了他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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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始
1
Gin的面前,一个英挺的黑衣男人站立着,他嘴上的烟斗微微的泛着咖啡色的光芒。后面有十多个精干的男子。 
“Boss?!”Gin的手迅速护向了身后。 
“Gin,你已经让我们的秩序混乱了很久了。”Boss的脸上平淡得摄人。 
“所以呢?”Gin的眼神凌厉起来。 
“你比我清楚,Gin。”
我的肩忽然被狠狠地撇向身后,我痛得叫出声。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将我拖离Gin的身边。
Gin将手伸进衣服欲拿枪,我的瞳孔蓦地放大。想喊,却发现嘴被捂住了。
砰——
“我是这么赏识你,Gin。可是你呢……您呢!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的?!!”Boss逐渐靠近他。
呼吸开始不紊,我看见那么多暗红色的液体从Gin黑色的衣服里渗透出来,在他手的位置。子弹直接穿透了手掌射进了他的胸口。他修长的腿颤抖着曲折,单膝跪地时碰撞出的不甘让我的恐惧第一次放大到无止尽。
Boss站定在Gin身前,“咯哒——”十几把枪的保险栓全部打开。
“我养育你,教导你,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义?”Boss冷酷的声音配合着脸部温和的笑容。
“不、不义……?呵呵……”Gin低垂着头,金色的头发散落一地。“我拿什么讲义?你、你又拿什么让我为你有义……?”
Gin虚弱的话撞击着我,我怕……我是真的怕了再有人离开我。我不要我们的幸福融合这么多的血腥!!这样的幸福我宁愿不要!!!
我想当这一切是个梦,噩梦,所以当Gin背在身后的手忽然突兀地握紧再伸开,握紧再伸开,我的头脑在这么多天里发出了第一个正确的讯号。
我的手心在冒汗,肩膀的疼痛隐隐传来。我轻轻按动了一直握在手里的小饰物。那个被Gin当作命交给了我的东西。
……
仿佛是一瞬间,头脑中出现了真空的画面。一切就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
我看见每一个人,眼前的每一个人,那些被叫作“敌人”的愚蠢的人,瞳孔中印出一些让我以为是幻觉的东西。然后震惊,然后恐惧……
“你比我想象的差一点,居然受伤了。”一个自负的声音在惊愕的寂静中清亮地响起。
“对啊,Gin,还以为你会完好无伤呢。”
“啊~~~~有点破费我几天前那么完美的演出啊~~”
惊讶吗……?跪在我前面的金发男子,在我以为他会离我而去的时候,带着虚弱调侃:“你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闭嘴。”
……如果这是梦的话,请不要让我醒来。
感觉到眼里有水涌出来,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呵……却……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为什么……
工藤那家伙……不是早在船上的时候就离开我了??那个和工藤一模一样的男孩子,那是……黑羽快斗??还有总是会在我危急的时候出现的赤井,是姐姐把我托付给他的男人……还有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服部平次……?
他们,为什么会用这么惊异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全员集合……
“Gin,你用错词了。”被我忽视了的Boss突然出声,音色平静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Gin,你该说,‘你们这几个天真的小子’,虽然他们也确实是乳臭未干。”
“你这个死老头胡说什么!!!”服部怒喊道。
“呵,凭你们想消灭组织?”Boss淡定的眼神微微眯起,“这个故事不怎么好听。”
3
“……是吗……?”一直跪在地上的金发男子渐渐直起腰,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当那些金色的长发随风扬起的时候,我是安心的。组织也许强大得无以毁灭,但是,我拥有许许多多同样强大的朋友和……一个会如天神般站在我身前的爱人,尽管,他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Gin站了起来,因为受伤他的肩有些低垮,但是这无损他的英气逼人,“那我们试试吧。”他说,“看谁笑到最后。”
“Gin,跟我斗智是行不通的。不要忘了,”Boss依旧不动声色,“第一个教会你用智慧玩人的可是我啊。”他微微侧过头去对身后的男人耳语了一句,然后惊天动地的冲撞声,他身后的黑衣男子从十多个变成了几百个……从楼道的四面,从各个房间,从天花板,从每一个窗户,瞬间就冲进了如蚁般多的黑衣人。“你们几个,这样还要玩吗?”
我一个反手将身后的两个男人摔在了身前,我不要Gin有危险的时候我却不能看着他的脸,我跑向Gin身侧,手指轻巧地向Boss的方向投掷了个芯片。无数个黑影向我涌来,防不胜防,我再一次被掳住,这一次肩膀的疼痛几乎将我撕裂。
可是我看清了……看清了Gin的笑容,正在一丝一丝扩大。他为什么可以……笑得那么自信……我环视四周,才发现我漏掉了什么。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工藤,赤井,黑羽,服部,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和Gin相同的笑容,正在一丝一丝扩大。
“我怎么会忘呢?Boss。”Gin低缓地说着,不急不逾,“所以我才能这么好地运用你教给我的……”他轻轻抬起手,五指并拢,向着Boss的方向一点一点地落下,如同在切割着命运一般。
“智慧。”
“智慧。”
“智慧。”
“智慧。”
四个男孩子的自信声音在Gin之后溢出。
Gin的手准确地滑落,一瞬间,惊人的一幕——无数个黑衣人,围绕在我们这几个中心人物四周的黑衣人,包括我身后一直压制着我的黑衣人,全部整齐地抽出黑色的手枪,上堂,瞄准——Boss!!
第一次,看到Boss露出了除淡定以外的表情。

我记得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我和Boss初遇的那一天,他给我的表情是嫌恶的淡定;而后,当我一天天成熟厉害起来的时候,他给我的则是赞赏的淡定;我以为,直到我死了,我看到的也只能是这个恐怖得令人发指的男人露出无所谓的淡定。可是今天,现在,我终于……看到了属于这个黑暗男人的恐慌……那么那么的清晰。

“呵呵。”Boss在一瞬的恐慌之后立即恢复面无表情,“Gin,如果换一种情况,我一定会极其欣慰我教育出了你这样的得意门生,可惜。”他的嘴角略微扬起了一下,然后他伸手快速地从脸上扯下了一层东西。
如果不是太惊讶我一定会叫出声来!
“Gin,多么值得庆贺啊,你是组织里第一个看到我真面目的人呢。”Boss左手握着那一堆人皮面具,轻笑着。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被我一直认定为不可摧毁的组织最高首脑,那个从小我就怀着恐惧心理应对的健壮的男人……竟然——是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
显然,我们都被吓了一跳。所以有那么一会儿,情况令我们无暇反应。砰地响过一声之后眼前的那个绝美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那种妩媚的声音依旧在空中回荡着——
“我得承认,Gin,你真的是我最得意的门徒。还有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的确很强,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但是有一件事我忘了提醒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消灭得了组织,呵,只要我活着的一天,组织就一定会存在!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你们感到无趣。我们还会再见的!呵呵呵呵呵……”
3
“可恶!!”工藤愤怒地砸向身边的墙。
“不用急在一时,我也会要那个女人记得,”赤井走过去拍了拍工藤的肩,“只要我们FBI存在的一天,她的组织想东山再起就是做梦。”
我突然觉得虚软,腿上的无力令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Sherry!”Gin跑过来抱起了我。他受伤的手颤抖着,却仍有力地给我温暖。
我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我们……是不是没事了……”
“Sherry……”
“告诉我……大声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没事了!!”我疯了似地抓着Gin的衣领摇晃,内心中长时间的恐惧压得我无法呼吸!“是不是!!!……”我要听!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窒息可以结束!听他亲口告诉我我不会再失去任何人!听他亲口告诉我我们的幸福不会再有血腥!
“Sherry,你冷静点!”他猛地压住我的手,用温柔的眼神凝视我,然后一下一下吻掉我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泪,“对,我们没事了。我们只剩下了幸福,不会再有血腥。”
“……太……好了……”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让哭泣的声音在他的身体里发酵,消失。
一切都是沉静的,没有人说话。
很久之后,我听到赤井的声音:“任务完成,大家可以回FBI总部了。”然后是整齐的收放手枪的声音。“Gin,接下来,志保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一步。”
“好。”低沉的回答。
“不好!”我从Gin怀里跳了下来。
心还在震颤,可是理智已经回到了头脑里面。刚才只是宣泄,告别恐惧之后我还是我,Sherry,宫野志保,或者灰原哀,不是一个需要别人过度疼惜的柔弱的女子。我不会让他们这么蒙混过关的。
赤井有点吃惊,“怎么?”走在前面的工藤、服部和黑羽也停下了脚步。
“我要解释。你们这么莽撞又轰轰烈烈的做法的一个完美解释!”我想我现在是有些愤怒的,回忆起来,刚才的一切我完全被蒙在鼓里,“工藤的‘复活’,黑羽和服部的参与,FBI刚才的行径,还有你们和Gin的合作……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天‘死’在船上的人是快斗啦。呵呵,”工藤又露出了那种我久违了的阳光笑颜。“他的演技一流。”
“这一切我们是早就计划好了,从一开始的安插和调换组织的人。光教那些精英绝好的模仿和易容,就耗费了FBI五年的时间。后来有了黑羽的帮忙,任务圆满完成。我们五个人的合作是从Gin假装回到组织的那时候开始的。接下来的事情志保你应该清楚了。”赤井微笑着陈诉, “然后就是工藤的演出。组织一直很在意工藤新一这个人,如果让组织得到可靠消息工藤新一已死亡,那么他们一定会掉以轻心,这样工藤联系他的父亲寻求世界各地高级警界人员就非常容易。”
“接下来就是我喽!”服部抢过赤井的话,“我老爸可是大阪很有名的警官啊~再加上目暮警官的帮忙,东西两方警界协助FBI,FBI怎么可能不胜?”
“那么,”我转过头去看Gin,“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并且参与了?”
“白痴。没有Gin的帮忙这个计划根本没办法完成。”黑羽用无聊的口气在我背后插话。
我看着这群小子们的表情,“那么……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自己的声音通过冰冷的出口放出。一个错误,不该忽视我的存在。
“哀,你听我说……”工藤走上前。
“浑蛋!我以为你死了!!”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以为他离我而去的那一瞬间心痛到多么剧烈。
黑羽慌忙地解释,“其实那都是因为我,是我要他不要说的,因为那样看起来才真实。要怪就怪我好了。”
“对啊志保,你要相信,我们只是不想你有危险。”赤井温柔的声音今天听来格外可恶。
“Sherry。”Gin边走过来边唤道。
“你!!”我指着Gin,“你这个最大的浑蛋!!——‘我答应你,我们会让他安稳的睡,不受打扰。’你居然还一脸深情地安慰我!说要让死去的新一安稳的睡!!?”
“什么????”工藤冲到Gin面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没死你让我安稳地睡什么!!你这个混蛋诅咒我啊!!”
“喂!Sherry也说了那是演戏你干吗当真。”
“那是两回事不要岔开话题!你这个混蛋解释清楚!~“
“我的忍耐有限你不要一直混蛋混蛋的叫。”
“不要以为我会给灰原面子轻易原谅你!”
“喂~~~~~~~~~~你们两个。”
“不关你的事!闭嘴!”
“不关你的事。闭嘴。”
“咳,服部只是想说,”赤井的声音相当无奈,“志保已经走了。”
“那个……我们被耍了。”黑羽的总结非常完美。

呵呵,又是晴空万里不是吗?
一个错误,不该忽视我。每个人都不该。
——“我得承认,Gin,你真的是我最得意的门徒。还有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的确很强,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但是有一件事我忘了提醒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消灭得了组织,呵,只要我活着的一天,组织就一定会存在!永远,永远都不会让你们感到无趣。我们还会再见的!呵呵呵呵呵……”
Boss的话犹在耳际。这个忽视了我的女人呵。
一个人太自信了,就会输得很惨。
可怜的女人,为什么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话呢?……想要东山再起,也得活着才可以啊。也得活着……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呢?在我的血液吸附器下捡回一条命,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复原。
结束了吗?当然没有。我们的故事,还有那个不甘的女人的故事,都还会在未来继续上演。只是不会再有痛苦了。我相信,我们都会幸福,每一个人。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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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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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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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00:53:2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G&amp;S·接龙]如果可以(中长篇文章,不喜者慎入)[才发现居然一直没有在同人区

尾声
五年后——

东京原宿商业街一个巨大的街道电视前,正围满了人,他们都在关注新闻里的一则报道:
电视屏幕里,一对新人幸福地微笑着。
“工藤先生,今年是你作为职业侦探的第五个年头,五年来你和搭档服部平次侦破了全世界数不清的奇案,今天,在你的侦探事务所成立五周年之际,又是你和青梅竹马毛利兰小姐的大喜之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一个抢先的记者将麦克递至工藤新一的面前。
工藤微微扬起嘴角,又是他的招牌笑容。“今天虽然不适合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但是我还是要提醒大家,危险并没有过去。现在只是另一个开始。”
记者有些不解地望着工藤。“您的意思是……”
“你们以后会明白的。”工藤别有深意地向摄影机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今天,我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结婚礼物,一张非常昂贵的特质双人床。”工藤的眼神变得暗藏好笑,“我想在这里谢谢这位送我和我妻子这份礼物的人,也祝他们,幸福。”
“工藤先生今天说的话好奇怪啊~”记者尴尬地笑着。
“奇怪吗?只是为了配合一句承诺吧——‘我答应你,我们会让他安稳的睡,不受打扰!’这下,我真的可以安稳地睡,不受打扰了。”
“呵呵呵呵……”一群记者除了傻乎乎地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服部走至工藤身边,“他们真的会幸福吧。”小声地说道。
“会的。一定。”新一的视线落向远方。他们怎么会不幸福呢?那时候那个男人可是把组织内部的所有资金全部转到瑞士去了啊。两个富翁的生活~令人羡慕。
现在他们应该在瑞士的某个地方,微笑吧。

瑞士——
街道电视前。
“这小子一点也没有长进,还是这么爱胡闹。”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还不是一样,乱送那种东西,”冷淡的女声应道,“很丢人。”
“切,我之前有做过那种承诺——要他安稳地睡,总不能不遵守诺言吧。再说那床是我特别订做的,绝对不同凡响。”
“你……你在那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等到工藤夫妇试过自然就知道了。”
“你真恐怖。”
“哼,只要我们自己幸福就好。”
“是吗……属于我们的……幸福呵……”
“对了,志保。”
“嗯?”
“那个……五年前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
“……算了。呵,已经……无所谓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什么,只是想说,也许,你是个可怕的家伙。”
“彼此彼此。”
“那我们时候准备多添一份碗筷?”
“做什么?”
“嗯……我们也该有个小宝贝了吧。”
“……小宝贝?”
“是啊。而且他一定,会比他未出世的那个姐姐或哥哥,更幸福的。”
“……嗯。”
零零碎碎的白色降临,飘雪了。瑞士飘雪的日子,一对相依偎的男女消失在路的尽头。只留下漫天的金发随雪飞舞,妖娆地缠绕了生世的恋情。
一定,会幸福的。

东京——
“真是聪明的孩子啊,连结婚的日子都不忘警惕。”一个戴着黑色薄纱帽子的黑衣女人站在街道电视前,“‘危险并没有过去。现在只是另一个开始。’呵,说得多好。工藤新一,还有FBI,不要忘了我的话啊,游戏,才正要开始呢……”

^&^&^&^&^&^&^&^&^&^&^&^&^&^&^&^&^&^&^
如果可以,我依然希望遇见你
如果可以,我依然愿意爱上你
如果可以,我依然选择陪伴你
如果可以,我依然要,这个结局。
你说,我们可以。

(全文完)
When the 99th night came, the soldier stood up, took his chair, and 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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