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推广][花儿姊妹篇]落了的花[完结]
第一章 MissingWe live in the world when we love it.
我们热爱世界时便存在于世界上。
盛夏。窗外的知了在叫。
天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蓝,蓝得纯洁到令人惨不忍睹,仿佛轻微呼吸就会割破。最终使人无法喘气。
教堂的钟声已经响了三下。下午三点。
鸽子从屋顶上飞上了天空。
教堂里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像薰衣草一样温暖脆弱。英俊的男子身着西服,站在礼台上。旁边的金发神父矜持的低着头。宾客们期待着望着门口。
三点钟。婚礼正式开始。
美丽的新娘踏着婚礼进行曲的旋律缓缓走进教堂。雪白的纱裙拖在地上,长发盘成整齐的圆髻,刘海整齐乌黑。幸福的微笑着。如同堕入凡间的天使,美丽不可方物。
每一个女孩都是一个会哭的天使,一生只有一滴眼泪。当她爱上一个男孩子的时候,就会流下那唯一的一滴眼泪,然后从天堂堕落,来到凡间。为了续一场凄美的缘分,然而那男孩子不一定会爱上她,但她已经无法回头。天堂的大门不再为她开启。那她只有不停堕落下去。
直至抵达地狱。
所以,地狱的第十九层里,关押的都是爱上魔鬼的天使。
但她不会再失去了。因为她爱上的男孩子也爱上了她。爱的彻底。爱的疯狂。
[兰]。男子握住新娘的手,被叫做兰的女子脸上散发出少女的红晕。
拉住他的手的刹那。仿佛瞬间空白。等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这样一握来得幸福安全。仿佛至死不渝的承诺。永恒不变。
宾客席上响起掌声。夹杂着纷纷扬扬的议论。
今天是平城时代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和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之女毛利兰的结婚之日。
[兰姐姐今天好漂亮哦。]步美附在光彦耳边,小声说到。
[嗯。]光彦点着头。
如果她能看到兰姐姐今天这么漂亮,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个女孩是纯洁的天使。来自地狱堕落天使是永远不会有得到耶和华祝福的天使幸福的。因为她背负着撒旦的诅咒。
所以,我只希望那个女孩子能得到幸福。
男孩子的脸上露出执著的表情。回忆渐渐变得清晰。茶发女孩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清脆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
圆谷。谢谢你。
尖叫声不绝于耳。过去和现在仿佛融合在一起,危险的气味在鼻翼下飘浮不定。虚幻的影子左右摇摆。他痛苦的捂着头。
让开!让我过去!让开啊!圆谷你别过来!
放了她!让她走!听见没有,让她走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姐姐。姐姐。
告诉工藤。我爱他。
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
教堂里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光彦!光彦你怎么了?]步美哭着摇着光彦的身体。
[灰原。灰原。留下来。别走。]光彦伸出双手去摸索着,一脸慌乱的表情。
[他说什么?]新一从礼台上直奔而下,新娘一脸关切的紧随其后。
[光彦。你醒醒啊。光彦。]步美的眼泪滴落在光彦的脸上。后者发出悲惨的尖叫声。
[放了灰原!放了她!]光彦拼命的摇着头。
[他在叫灰原的名字。。。]新一目不转睛的顶着迷乱中的光彦,如同遭到电击。兰紧紧抓住新一的手,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他恐怕是想起来了。他要想起来了。新一。]兰倚靠在新一的背上,无声的哭泣。
宾客们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光彦渐渐平静下来。晕倒在椅子上。
[怎么了,工藤老弟。]目暮警官推开人群,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让他们散了吧。]平次扬了扬手,和叶紧紧贴在他身边。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警察疏散了剩余的宾客,救护车的刺耳鸣笛敲击着新一脆弱的神经。
只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而已。
与组织的对决。他们失去了兰的父母。佐藤高木。红子。圆太。
还有哀。
那个为新一研究出解药要他去救兰,自己却惨遭杀害的女孩子。
所有人在大楼里随着炸弹一起灰飞烟灭。
光彦失去记忆。只有他亲眼目睹了这些人遭到杀害的场景。组织留下他。就像留下一个遭人玩弄的傀儡的身体上某一部分。仅仅是罪恶的证据。
尽管组织的结构已经被打散,但主要成员仍未落网。他们失去了太多了。多到无法想象。无法弥补。
他们爱的每一个人。
爱他们的每一个人。
只希望他们好好活着。并好好爱着活着的每一个人。
所以他们安排了兰和新一的婚礼。平次和和叶的婚礼原定在下个月举行。
但光彦的恢复打乱了一切。每个人都急于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到底有没有幸存者。毕竟。他是他们死亡的唯一证据。
教堂的钟敲响了四下。下午四点。
鸽子从屋顶上飞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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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MistoryWhat you are do not see. What you see in your shadow.
你看不见你的真相。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影子。
医院的走廊里安静无声。却充满着危险来临前的特殊味道。喧嚣骚动,没有半点意义的不安。
新一坐在长凳上半闭着眼睛,兰还没来得及脱下婚纱。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在雪白纱裙上。新一用手臂抱住她。仍能感觉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使他不由得又紧了紧手臂。兰哭得更厉害了。
[工藤。]皮肤黝黑的男子立在一旁,双手插在兜里,白色的鸭舌帽反戴着。说话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他的嘴唇在动,但声音却坚定有力,自信的令人畏缩。
[嗯?]新一仿佛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手臂却依旧紧紧的环着小兰,兰也睁大了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服部。
来医院的一路上,谁也没有讲过一句话。
如果光彦真的记起了一切,迎接他们的又将是什么?灿烂的明天?
或许忘记真的比记起来要好得多。起码这样没人会告诉他们,那些他们认为还活着的人真的已经死了。死的连一缕头发都没有留下。
仿佛一个拙劣的伶人,登场片刻就无声无息的悄然退下。
他们只希望留下一个念头。一个希望。一个能供他们幻想的空间。因为事实残酷的令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轻微的动作就会痛到每一寸皮肤都在呻吟。
这是逃避么?
新一似乎自嘲似的问着自己,服部犹豫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又闭上眼睛,头仰在墙上。兰靠在他的肩膀上,雪白的头纱挡住了她的脸。
急救室的灯光渐渐暗淡下来。门锁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声。新一近乎夸张般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放开。
憔悴的医生走出来,身后是载着光彦的病床。护士们举着点滴瓶,不给任何人观看的机会,飞快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他怎么样了。]服部问。
[还好。暂时脱离了危险。]医生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紧张得发紫的嘴唇。
[那他的记忆到底有没有恢复?]新一抓住医生的手,对方微微皱了皱眉。经常能够碰到情绪激动的家属。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九成机会。]医生伸出手,做出一个九的手势。[但最终结果也不好说。]
[只有九成?]新一的脸上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
但是,只有能得到有关她的消息,九成也是好的啊。
[一切要等到他醒了再说。]医生的眼神里透露着疲惫,抽出了新一紧抓不放的手,转身离开了。
[新一。]兰牢牢地抓着新一的手臂,[有希望了,是么?我们马上就能知道他们没有死是不是?爸爸和妈妈都没有死是不是?小哀也没有死是不是?所有人都还活着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是不是?]
新一转过头去,小兰的眸子里闪烁的是绝望的希望。夹杂着泪水流下来,几乎要刺穿他的心。
[兰……]新一闭上了眼睛,拥小兰入怀。小兰在新一的臂弯里颤抖着。
[平次。]和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苍白,气息混乱。
[怎么了?]平次大吃一惊,和叶说要去帮大家买饮料,但又放心不下小兰,才让平次留下来帮忙
看着。
[我看见了。。]和叶直奔到平次面前。新一诧异的睁开眼睛。兰停止了哭泣,从新一的怀里抬起头来。
[我看见了那个叫Vermouth的女人!]和叶惊慌失措的握着平次的手。[她用枪指着我,身上还穿这白大衣,说什么We can be什么的。。。]和叶扑进平次的怀里。平次下意识的抱紧了她。
新一梦呓般的说出这句话。和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那是什么?]平次大惊失色[我们既是上帝又是恶魔。因为我们为了使死者复活,而不惜违逆时光的洪流。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的还没有死?]
[在光彦还没醒来之前,先不要盖棺定论。]新一微微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天空。
本以为所有人都已经死了。但危险还是在步步逼近。如果Vermouth还活着,那么是否就说明其他
人还有生还的可能?
或许只是和叶看错了,或许只是一个和Vermouth长得很像的女人。可是一般人怎么会知
Vermouth曾经说过的话?就算那人不是Vermouth,也必定是组织的人了。
你。到底在哪里。
新一困扰的发出一声叹息。
[新一。]小兰束手无策的站在新一身边,发丝在头纱下渐渐散开。
为什么即使这样,还是找不到你。
你曾经说过要我保护好她,我照做了。
你曾经说过不要我去冒险,可我做不到。
因为如果不冒险,就会永远的失去你了。
因此宁愿稍微任性一下,你也会原谅我的吧?
我知道,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又要骂我傻瓜了。
你。在哪里。
我真得很爱他。比任何人都爱。
我已经永远离不开他的怀抱了。那种温暖和安全的感觉,我就像吸食鸦片的烟鬼一样迷恋上了。
而且永远为这种气味痴狂。
原谅我吧。因为我实在太爱你了。不惜一切的爱着你。
原谅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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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FactThe echo mocks her origin to prove she is the original.
回声嘲笑她的原声,以证明她是原声。
“如果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不可能。”
“天使的选择总会是正确的,别指望偏离女人的直觉。”
“这就是你想说的?”
“对不起。谢谢你。”
“再见。”
“傻瓜。”
男子紧皱着双眉,时间仿佛凝固住。过去一丝一缕的在眼前蔓延,茶发女孩的影子模模糊糊的晃动,依稀能够看到冰蓝色的眼眸。冰冷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冰蓝色。
“新一。”兰轻声唤到,似乎被新一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
“嗯?什么?”新一睁开双眼,才发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那是那个女孩子临走时说过的话。他不会忘记。
因为她是为他而死的。这一辈子都是。如果没有他,她就不会变成今天的她。
生死未卜的。。。
“医生在叫我们进去。”兰小心翼翼的指指病房,觉察出了新一游离的眼神。
“噢。”新一拚命摇摇头,拉过兰的手,走进病房。
还是不可以完全忘记。或许只是因为太过愧疚的关系吧。。。
“怎么样了?”新一问站在病床边的平次。和叶紧紧靠在他身边。
“医生说一会就醒了。”平次牢牢抓住和叶的手。
“那Vermouth乔装的事情……”兰看着和叶,问。
“听说一开始是扮成护士进去的。真正的已经在更衣室的衣橱里被麻醉了。之后趁医生整理器材的空当,用易容术整成医生的样子过来的。”平次说。
“不像他们一贯的做法啊。”新一托着腮思索着。兰盯着他的脸出神。
“组织毕竟已经被打散了。他们可能不想杀人那么明目张胆。”平次盯着病床上的光彦,说。
“或许吧。”新一长叹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工藤……平次看了一眼新一颓丧的脸。还是为了那个女孩的事么?
瞬间病房里出现一种压抑般的安静。空气如同纠结在一起杂乱水渍,锋利的刀刃可以从空中轻松的划开切口。
沉默。沉默。。沉默。。。
忽然病床上的男孩发出一声沉重的呻吟,所有人的眼睛里顿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新一腾的一下站起来,冲出了病房。
“新一!”兰紧张的跑到门口向外张望。双手交扭在胸前。
很快新一就带着医生回来了,光彦似乎从来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一样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复苏的痕迹。
医生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了检查。收起听诊器的瞬间,新一分明看到光彦的眼睑在动。
“他马上就会醒。”医生松了一口气。
光彦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一刹那,似乎所有的希望都在那双眼睛里了。只要一睁开,只是那么一睁开而已。就已经足够了。
“光彦!”兰扑在光彦身上,眼泪奔涌的流下来。
“病人半个小时之后要休息。”医生笑了:“你们先聊吧。”
“兰姐姐。”光彦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你想起什么来了么?”新一紧张的问。
“想起什么?”光彦摇摇头:“兰姐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嗯?”兰抬起泪渍斑斑的脸,疑惑的望着他:“今天是我和新一的婚礼啊。”
“不是。。”光彦用力摇摇头:“今天怎么会是你和新一哥哥的婚礼呢?我还记得灰原很紧张地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灰原真的是因为柯南离开所以受刺激了,我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她怎么会忽然让我离开呢?连车票什么的都给我了,我还要去还给她呢……”
新一睁大眼睛望着光彦,呆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要我什么也别问。。。”光彦又摇了摇头,似乎想甩掉什么东西,又想记起点什么:“然后我就去找她。。。我在博士那里没找到,就到学校去。老师们说灰原早上来办了退学手续之后就走了。之后,我就在门口被人打晕。”
光彦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恐惧,浑身发着抖,恐惧的瑟缩着大喊:
“没错!是他们!那些穿黑衣服的人!他们抓了灰原!我知道,我知道灰原不是普通的小学生,她是吃了药变小的。她要死了,那些人要杀了她!快去救她!”光彦挣扎着,平次按住他,兰惊慌失措的闪到墙角。
“然后呢?然后呢?!”新一冲到窗前,握住光彦的身体。
“快去救她啊。”光彦哭喊着:“她被绑上了炸弹,她和兰姐姐都被绑上了炸弹,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她们被送走了。。。”光彦开始大声地哭泣。
“那她到底有没有死?有没有死啊?”新一歇斯底里的摇撼着光彦,兰惊恐的看着他。
“没有。没有。她一定没有死。”光彦坚决地摇摇头:“她回来的时候很虚弱很虚弱,那些人把她带回来了。她说对不起,她真得很虚弱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后来大楼快倒了,她把我扔了出去,让我快走。。。我看见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把她带走了。她没在那栋楼里。。不在。”
“那其他人呢?”平次问。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了她。”光彦惊吓的紧闭着眼睛,倒在床上。
“医生!”和叶急忙冲出了病房。
没死……没死……她没死。。。新一松开了光彦,虚弱的瘫坐在椅子上。
这是真的,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存活在世间的某个角落。还在呼吸。还完好无缺。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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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MiracleThat I exist is a perpetual surprise which is life.
我存在,乃是所谓生命的一个永久的奇迹。
风儿飒飒的吹着。吹的玻璃窗哗啦啦的响。就像风琴的演奏一样没有规律,却一下下的敲击在人的心头,每敲一次,心就会飘飘然得跳起来,然后落下去。起伏的运动着。
屋内很暖和。白炽灯发出柔和的光。桌子上的陶瓷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栀子花,花瓣白得让人痛心。
它总有一天会枯萎的。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屋里。总有一天会萎缩地像废纸一样,变成腐烂的藕黄色。最后被扔进垃圾箱。
床上的女子虚弱得撑起身子,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走下地来。地板很温暖,脚趾却苍白得如同冻僵一般。
她走到桌前,从花瓶中扦起一枝栀子花。花儿的花瓣瑟瑟的发着抖。她伸出手去碰,花瓣凄凄惨惨的就落了下来,落在她的手心里。仿佛一个脆弱而不可碰的婴儿。
女子叹了口气,折身回去瘫坐在床上。一只手插进浓密的茶色卷发里,发出困扰的呻吟。
房间里静得很。她能听见自己起伏的心跳,和窗外的风一起舞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冲破她脆弱的胸口。
“咚。咚。咚。”敲门声清晰地响起来,女子浑身打了个颤栗,缩进了棉被里。紧低着头。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留着长长金发的男子走进来。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开始话题的理由。
“你想见他们?”男子先开了口。
“他怎么样。”她不抬头,不咸不淡得抛出一句。
“不用担心。”他说:“那孩子已经记起了全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缩紧了身子:“像我这样的人,接近了就不会有好结果。连花都会在我手中断头,人又能怎么样?”她握紧了手中那枚花瓣。
“现在由不得你选择。”他摇了摇头:“这是你必须作的。就算你不回去,也会由人安排你回去。”
“我。不。要。”她一字一顿,显出从未有过的执著。
“那如果我用她的名义来要求你呢?”男子似乎早预料到了结果,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甩在女子面前。
她睁开眼睛,却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几乎窒息过去。
是她。是她。她还活着。
扬起头,看见了男子玩味的笑。
“你用什么我让我来相信你?”她嘴上逞着强,心里却早已相信这回是真的。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会在你去之前安排你们见一次面。”
她倔强的摇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冰蓝色的眼睛是那么明亮,脸上沾染着属于未知的阴影,那种对希望和危险纵身扑入的决绝。
“那那些人……”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Sherry。”他点燃一枝ESSE,不顾她一脸的厌恶。
她的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花瓣。心脏的起伏使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将身体缩成一团,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身体的各个关节都发出抗议的吱嘎声。
“我答应你。”她松开紧缩的身子,轻轻的说。
“哼。”他的唇边露出冷笑:“那就看你的了。”
他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门。她瘫倒在床上,眼睛再也没有力气睁开。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松开的手心里,花瓣已经变成了黑色。黑得像夜一样。
Excuse me。
“那么说那个女孩没死了。”平次看着和叶安抚着光彦平静的睡着,问道。
“应该是。”新一担忧的隔着窗户看着兰。自从光彦昏倒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神情忧伤的样子。
“去安慰安慰她啊!”和叶拍了一下新一的肩膀:“女孩子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了。她的父母都还生死未卜。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啊。”
“噢。”新一敷衍似的应答了一声。打开了病房的门。
“兰。”新一轻轻的唤道。女孩没有反应。
他坐到她的身边。听见她低声的抽泣。
“新一。。”她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该怎么办。”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那种清新的熏衣草香气钻进他的鼻孔:“没事。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敢。不敢。”兰的头埋得更深。
“你要勇敢起来。兰。”新一叹了口气:“勇敢起来。”
我会勇敢起来。做个勇敢的女孩。那个女孩曾经信誓旦旦的说。
“我不能。”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泪水沁透了他的衬衫。
“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平安的回来。”新一紧紧握住兰的手。那双手冰冷冰冷的,似曾某人的温度。
阳光轻轻的洒进来,白色的婚纱被晕染成昏黄。就在昨天下午,这一切还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于是,它就被打破了。所有的美好不会长久。就像花不会常开,人不会常在。感情如流水一样瞬息万变。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五章 Back
His own mornings are new suiprises to God.
神自己的清晨,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新奇的。
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户中照射过来,空气中的细小微尘暴露无遗,却依旧飘飘洒洒的舞蹈着。像执著的孩子,没有尽头的舞下去。
新一睁开朦胧的睡眼,肩膀一阵酸痛,俯下头,看见了兰天使般嗜睡的面颊,嘴角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脸蛋因为长时间压在他的肩头而变成炽热的鲜红色。
新一轻轻的抚摸着兰的发。兰依旧未醒来。空荡荡的走廊里,两个人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幸福的气息悄悄弥漫开来,没有人愿意打断他们。
昨夜,没有人好过。
华丽的广场上飞起一群雪白的鸽子,沿着美丽的弧度向教堂的屋顶上飞去,一圈又一圈的盘旋。
清晨7:00的钟声响起。广场上养鸽子的人打着哈欠打开鸽笼,匆匆忙忙的行人在憔悴的人和憔悴的鸽之间穿过,教堂里响起肃穆的唱诗声。
茶发女孩坐在长椅上,半歪着脑袋,眼睛似乎还没有睁开。一直鸽子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缓缓抬起头,正正身子,鸽子没有逃窜,跳到了她的手上,唧唧咕咕的向她讨食吃。
她的脸上露出苦笑。也只有这样训练有素的动物,才会不知死活的跑到她的生存范围中来。
如同法老的诅咒一般灵验,她的身边永远不会有陌生人的气息。因为她所能接触到的陌生人,只有冰冷的尸体。
如果他会呼吸,那他绝对呼吸不过三秒。
你还真是幸运呢。工藤君。她挑起嘴角,一如以往戏虐他的表情。
鸽子左右顾盼着,没有看到食物的影子,看是不耐烦的扑闪着翅膀,最后愤怒的低下头,尖利的喙啄在她柔软的手心上,顿时溢出了鲜红的液体,弥漫在她的掌心,鸽子依旧在啄,那液体就沿着她纤细的掌纹漫流开来。
鸽子摇了摇脑袋,扑闪着翅膀飞起来,雪白的影子盘旋着飞向天空,却忽然像醉汉一样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倒了地上。
养鸽人惊异的冲过来,托起地上的死鸽,一把揪住了女孩的领子。她原来是如此的瘦弱和不堪一击,竟被轻轻的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你给它喂了什么!”粗鲁的男人晃动着她的身体。
“血。”
“什么?”男人停止了晃动,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脆生生的女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这女人的脑筋有毛病。
“血。”女子杨起头,伸出血红的手掌心,男人吓得手一松,女孩摊到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像一摊烂掉的泥巴。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男子仓皇的向后退着,急急忙忙的辩解,却一不留神撞倒了后面一个结实的男人。
他急忙转过身,摇摆着双手试图让人们相信他。俊朗高大的男子缓步走上前,茶发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是她!男子的身子一晃,几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半蹲到地上,托起女子的头颅。
女子纷乱的茶发扬在他的手上,嘴唇呈现出纸一样雪白的颜色。手掌还在滴血,一滴一滴的留在广场的大理石砖面上。
男子一皱眉头,从怀里掏出手帕包住她的手,搂住她的身子,霍的一下站起来,吓得曾经不可一世的养鸽人惊呼出口。
“你……你要做什么?”养鸽人颤栗的指着他,问道。
“报警。”男子的黑眸深邃不可捉摸:“就说FBI高级调查官赤井秀一在米花市立医院等待日本总局的支援。”说罢,男子阔步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天空中的鸽群,又沿着屋顶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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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Meet神从创造中找到他自己。
God finds himself by creating.
“她回来了?”新一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兰紧紧地握住他的衣襟。
“是。”平次点点头,兰低低的惊叫了一声,仿佛嗷嗷待哺的婴儿遇见母亲时惊讶的低吟。
“在哪里?”新一牵住兰的手,握得紧紧地,兰皱了皱眉。他弄疼了她。
“你的脚下。”平次指指医院光滑的理石地面。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新一激动地盯着平次的眼睛,问:“她到底在哪?”
平次无奈的耸耸肩:“是在你的脚下没错。她在广场上昏倒,被人发现后送到了这家医院,就在楼下对应的这个病房里。”
新一不由惊呼出口,脸色霎时变成纸一般的白色,兰的身子虚弱得晃了两晃。新一急忙把她揽入怀中。
“她怎么会昏倒的?”新一急切地抓住平次的手臂,整洁的衬衫顿时现出一道道皱褶。
“我不知道。”平次撇过头:“你该文送她来的人。我们都认识。”
“谁?”
“赤井秀一。”平次不情愿的从牙缝里吐出这个名字。新一的手茫然的松开了。
是他。
“我和兰去看她。你和和叶在上面看好光彦。”新一沉默片刻,拉过兰转身走了。
“喂!”平次喊着,无奈新一已经大步流星地消失在楼梯口了。
他抱起双臂,眼光望向黑洞洞的楼梯。
就是那个人。害了这么多人的那个人。
雪白墙壁的房间里安静得像夏天的夜。清新的栀子花香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最终形成一片醉人的香味。黑发男子坐在沙发上。茶发女子在床上昏睡。透明的风敲打着玻璃,一切安详而恬静。
“吱嘎。”门被急切的推开了。黑发男子警觉的迅速站起身。
“是你?”看清来人的面目,秀一缓缓移动了一下身子。
“我是来看灰原的。”新一想没看见他似的拉着兰径直走向病床。床上的女子皱着细长的眉。编贝小齿在红唇上留下整齐的印记。
“她怎么了?”新一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一旁的兰将手放在胸前,关切地看着哀。
“体力透支。”秀一僵硬的欠欠身,又坐回沙发上:“不知道从爆炸中逃出来又受了多少苦……”
兰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新一咬紧了牙。
她是因为我才选择了面对。她可以逃的。可以逃的远远的,只要离开我这个瘟神。如果她参加了证人保护计划,如果我没有那么自负,如果我听她的话离开。
那么,她就不会有事了。
所有人,都会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没有用。”秀一摇了摇头:“不管你的事。就算你决定不去招惹组织,组织也会找到你们头上。这一仗,在所难免。我想,她也是不怪你的。”
一个个字敲打在新一的心上,和从前的那个女孩子一样的冷淡,却总能看出他的所思所想。他不会把这叫做默契,这只是一份长久以来积淀下的情感。它可以穿越爱情,跨过友情,远离亲情。总之,不会属于任何一方面。
他和灰原,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说不清的关系,牵扯的像棉花糖一样千丝万缕。
兰抓住了新一的手。兰的手冰凉冰凉的,瑟瑟的发着抖。像受惊的小兽一样惶恐不安。
“放心。”新一努力把自己温暖的体温传给她:“等灰原醒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们一定会没事。。。”
究竟谁生谁死,又怎能是一句没事就了得的呢?新一安慰着兰,心里却也忐忑不安。
“嗯……”病床上的哀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新一紧张的抓住哀的手。兰愣愣的待在一旁,如同稻草人一样麻木。
哀的眼睑动了两下,随即嘴唇动了起来,缓缓的吐出一个字:
“水……”
秀一已经从新一身后递来了水杯,新一温柔的为哀垫起枕头,喂她喝下去。
兰紧紧地盯着哀,仿佛一瞬间遭到了雷劈。
哀缓缓得睁开眼睛。
“灰原!”新一惊喜地叫到。
她醒了!她是完好无缺的!她终于让我见到了她生存时的那些状态。就和从前一样的,那些证明她是活着的迹象。
哀的眼睛有新一看不懂的迷惘。那种眼神是他感到深深的不祥。紧接着,哀张开了嘴,新一的心一下子被打入了冰窖。
“你是谁?”
第七章 Forget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谢它的过去。
The dry river-bed finds no thanks for its past.
灰原失忆了。
和叶淡淡的对服部说。眉宇之中透露出隐约的忧愁。
这下子。什么都没了。
和叶转身走出门外。像风一样掠过服部体侧。那一瞬间。服部确信自己听到了他许久不曾听过的声音。
她哭了。
他没有追过去。没有去安慰。没有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想要逃。想要到另一边的岸去检视那个女孩子的苦难与悲哀。她做不到。于是自暴自弃的放手。可是心却痛得厉害。
兰。你的苦难。让我替你分担。
[那女孩。。。]服部观察着新一的脸色,吞吞吐吐。
[嗯。]新一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兰呢?]服部问。
[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她已经受了太多的苦。若是灰原不恢复,毛利和英里的下落就永远是个谜。
[和叶也是。]服部长叹一口气,双手交叉到脑后。脸上显出少有的倦怠。
[女人心。海底针。]
这针,恐怕还真的是刺痛了某某人的吧。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秀一的身子挡在门口。两人只能看到里面隐约的几缕茶色。
[来看灰原。]新一一字一顿的说给他听。眼睛里充满了焦躁和愤怒。
[你们无权。]他同样不留情的回给他听。他绝不能够再让别人伤害那女孩一根头发。
[恐怕这里最没权利照看的就是你吧。]服部咬牙切齿。[若不是你,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我很抱歉。]他微微欠身。牵扯到心都在痛。[我只是在尊重志保她本人的意愿。]
[她从没说过要去送命。]新一握紧了拳。
[事实上。]他处事不惊。[有时她正有此意。]
[你……]服部咬住了唇。
[那么她总该不会让你挡在这里吧!]新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事实的真相全系在那女孩一个人身上。
可是。仅仅是为了真相么。自己何时会因为真相而如此不冷静呢。
秀一静默不语。却忽然很顺从的闪开了身子。
[进来吧。或许你们能让她更快的恢复。]
女孩斜倚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消瘦,手里握着雪白的花瓣。手边是一个精致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洁白的栀子花。淡淡的吐露的芳香。
[你还认得我么?]新一缓缓步到女孩的床前,问。
女孩沉吟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的茫然令人心痛。
[那么。]新一深呼一口气,感到心在流血。[你知道你是谁么?]
[志保。]女孩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宫野志保。秀一告诉我的。]
秀一。秀一。多么亲昵的称呼呵。
亲切得让他感到恶心。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新一有些凶恶的问立在一边男子。
[身世。]秀一瞥了他一眼。[属于她的美好的身世。]
美好二字。他特意加重了读音。想也知道,一定是多做一些渲染。为了害怕志保担心而编造出来的美好的童话。
[你不该骗她。]新一正经得恐怖。[你要告诉她真相。]
秀一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面前年轻却又不乏老成的男孩子。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宫野志保。]新一正色,对着面前笑容僵掉的女孩子说道。[我不知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下面所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
女孩眼中闪过的寥落。恐怕只有服部一人看到了。
窗外划过叶子落下的优美的弧线。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圈。周折。宛转。飘零。坎坷。
黑发披肩的女子瘫坐在长椅上。肩膀松松散散的。整个人似乎睡了过去。
[兰。]和叶轻轻地唤。[我知道你醒着。兰。]
兰的眼皮动了两动。最后无奈的睁开了。
[和叶。]她听得出声音中抹不掉的疲惫和沙哑。
[还是没能照顾好自己啊。]和叶做到兰的旁边。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嗯。]兰闭上眼睛。[又让新一担心了呢。]
[兰。]她用最温柔的声音来呼喊的她的名。她要她听到自己对她究竟有多担心。
[嗯?]她浅浅的回应着。睁开布着血丝的眼睛。
[相信我。]和叶的双眸中闪烁着怜爱。[相信我。好么。]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啊。]她依在她的肩头。
[一直都是,如此的相信你。]所以才会学着坚强。学会不给爱的人添麻烦。
[和叶也不能让服部担心呢。]兰若有似无地笑。
[不会的。那家伙。才不会有多担心我。]和叶又象征性的叹了口气。[哪里及得上你家工藤一般体贴啊。]
新一。兰幸福的和上了沉重的眼皮。和叶的肩头很柔软。气息很温暖。
明天。我只要等到下一个明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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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Far夜秘密地把花开放了,却让白日去领受谢词。
The night opens the flowers in secret and allows the day to get thanks.
[哀……]女孩麻木的来回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茫然。没有丝毫依靠的空洞。
[你能想起来什么么?]新一期待的问。
[不行。]女孩困扰的摇摇头。[还是不行。]
服部不发一言的在一旁盯着女孩的脸。似乎透过了她的身体看到了另一端。
[没关系。]新一说着。努力消除心头的颓丧。[你总会想起来的。]
[嗯。]女孩温顺的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隐隐的能够感到两个人之间越发遥远的距离。伸出手去抓的时候,却发现离得更远。他妄想用枷锁捆住她的灵。她挣脱出她的牢笼。便像鸟一样飞走了。
[秀一。]女孩缓缓躺下去。[我累了。]
秀一扫了一眼服部和新一,两个人很识相的退出了房门。
安静的病房里终归又省下安静。可他分明听见那少女内心不安分的跳动。每一秒。每一下。都仿佛要从胸口喷薄而出。追寻到自己完美的自由。
如此这般。他也觉得累了。于是趴在桌上。睡了。
云淡风情。应如是。
[工藤。]服部认真的托着腮,叫道。
[呐。]新一双手插进裤兜。[你也看出不对劲了吧。]
[嗯?]服部吃了一惊。[难道你也……]
[灰原那家伙。我最了解了。]新一自顾自地说道。[如果这点伪装都看不破的话,以后还要怎么查案。]
[那你……]服部欲言又止。
[她总会有她的理由。如果她不想说,谁也逼不了她。]新一叹口气。[倒是那个赤井秀一。我倒不相信他会看不出来。]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两个人串通好了。]服部推断道。[可是目的又是什么呢?]
[谜团还有很多。]新一转身面向窗户。[灰原究竟是怎样逃出爆炸现场的。组织里的骨干究竟还是否活着。赤井和灰原的关系。那些失踪人员的下落。]
一条条线索与疑问在两个人的脑海中织成密密麻麻的网络。他们想要找出其中一根绳索的源头,却只能抓起一团乱线。那源头,却已经隐在不知名的彼岸了。
[新一。]兰温柔的声音从走廊的那一头传来。
[兰。]新一舒展了眉头,拉过兰的手。和叶紧随其后。
[不要担心了。]兰依在新一的怀里。轻轻地说。[我相信。哀总有一天会告诉我们的。]
她相信她能够看到那女孩内心的一道道疤痕。他们浅浅淡淡,纵纵横横,将那地方划得遍体鳞伤。她不知道那些伤疤究竟哪些是自己加上的。她想去一道道的抚慰,却找不到下手之处。她将自己缠绕得太紧。她甚至找不出拥抱她的一个姿势。
哀。如果说对不起的话。对不起了。
[他们都看得出来对不对?]少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轻轻的问。
[应该是。]赤井慢吞吞的回答。
[我的演技真得很烂啊。]她自嘲的笑笑。无奈的撇着嘴角。
[那是因为那里有看得透你的人。你演戏的时候找错了对象而已。]赤井淡淡的应道。他深知那个看穿了她的人是谁。甚至能够看出她对他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牵扯缠绵的情丝。纵横交错的打了很多了结,交杂在两个人之间。给了他们那么远的距离。
[我要怎么办。]她困扰的抚着额头。[接下来我要怎么办才好。赤井。告诉我。]
他缓缓站起身,用一只手指按住她的胸口。他能够清晰感觉到鲜明的脉动。
[问你自己。]他坦然面对她那双惊异的眸子。[问你自己的心。]
[赤井……]哀轻轻的苦笑。[谢谢你。]
如果可以。多么想和你一起。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兰。]和叶小心翼翼的问。[你真得不要去看看那个女孩子么。]
[以后找时间再去吧。]兰伸了个懒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可以做哀乐观生活的好榜样呢。起码要恢复好气色再说啊。]
[呐~没错!]和叶拍了拍兰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毛利兰哈。]
两个人互相开着玩笑。似乎一切都恢复到原来从未发生过的地步。
[女人的事情还是女人自己解决比较好。]服部得出结论。
[嗯。]新一答应着。心里感到隐约的不安。总觉得周围有什么危险的气息沾染在亲切的载体上。他说不出是哪个人。说不出是那种危险。可是侦探的直觉在提醒他注意。注意。
他绷紧了脑中的弦。向四周张望。
无论那人是谁。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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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Hug墙壁雪白冰冷,空气中弥漫着浮动的消毒水味。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沾染了一群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行人。
一切仿佛与人无关。发生在瞬间的擦肩,重逢,分别。
生死。
全都与人无关。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秀一不咸不淡地问。哀从新一走后开始假寐,最终放弃睁开眼睛。静默的不发一言,眼睛里只有干枯的光芒,呆呆地看向墙壁。
那目光让他感到心寒。仿佛透过了墙壁,看向那边未知的彼岸。
那里有让他和她都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女子的背影,长长的黑发飘飘扬扬,发丝与鲜血勾画成死亡的图谱。触目惊心。
[哀。]他又一次轻唤她的名。声音几乎是在颤抖。带着无奈的哀求。
[……]哀微微张开唇,惨白的面孔没有表情,只是向对面伸出手去。慢慢慢慢的张开手指,一根一根,宛如深夜里盛开的最糜烂的花,带着颤抖的花瓣,似乎能够捕捉到对面的灵魂。
[秀一。]她忽的发了声,眼神颓废的男子急忙严阵以待。
[带我。出去走走吧。]
五月的阳光温暖柔和,洒在人身上,使人想要在这温暖下熔化掉。
沉默的男子推着轮椅,上面坐着苍白消瘦的茶发少女,低垂着头,膝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两个人保持的默契寂静。秀一推着哀围着草坪慢慢的绕着圈。周围不时有人侧目看向这对粉雕玉琢的壁人,两人视若无睹。
[哀。]一声轻柔的呼唤打乱了哀平稳的心头。那声音太熟悉太熟悉,恰恰又是她现在最无法面对的人。
黑色长发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哀的前面。秀一停了脚步。
哀抬起头,女子那双水样的黑眸望向她无神的干枯蓝瞳,心疼地皱起了眉。
[你还记的我么?]兰不忍的敛起愁容,温柔的对她笑道。但眼中却还是透露出深深的内疚。
哀默不作声盯着她的脸,那张和自己一样苍白近乎透明的面孔,僵硬的摇了摇头。
兰瘦弱的身子晃了两晃,眼底唯一的一丝希望之火熄灭了。
哀的手紧紧握住毛毯,褐色的毛毯上很快显现出细致的皱褶。一道一道。仿佛某人和某人心头缩紧的印记。
[那。]兰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平稳了脸上表情,亮出许久不曾见过的明媚笑容,震撼了哀的心。
[我来带你去走走吧!]
[啊?]哀瞬间愣住,秀一下意识的握紧了轮椅的手柄。
[秀一先生也好久没休息了吧?]兰轻松的对呆滞的秀一笑着说,[接下来就由我来照顾哀好了。毕竟都是女孩子,应该会更方便吧?]
[不……]秀一方才从兰的转变中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拒绝。
[那我就跟兰姐姐去走走好了!]茶发少女迅不及防的笑了,许久未曾见过的笑面一瞬间打乱了秀一的心跳,某根一直绷得很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了。
那是他从很长时间以前就经常在梦里看见的笑容,没有杂质,没有勉强,没有世间那些纷纷扰扰乱七八糟的黑暗。那是一个真正应该属于十八岁少女的纯净笑容,像山野里的花朵一样开的肆无忌惮张扬浪漫。
握着轮椅的手忽然松了,似乎是那些执著了很久很久的歉意内疚在一瞬间崩溃了。
从那个曾经和眼前这个女子一样拥有黑发黑眸的清纯女孩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开始。
从那个茶发女孩抓着惊讶男孩的衣襟坍塌了所有悲伤痛哭流涕的那一刻开始。
从他在人声嘈杂的广场上找到憔悴虚弱得她的那一刻失而复得的心情开始。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是自己,是因为自己。
是他害得她失去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姐姐,是他害得她不得不背叛组织走到这般田地。
所以他在负罪。在还债。在赔偿。
[是啊是啊。那我和小哀先走了。]兰从麻木的秀一手中接过轮椅手柄,说。
[哀。]秀一几乎无意识的吐出哀的名字,凝视着那张看不出任何悲伤掩饰的脸。
[谢谢你。秀一。]
兰推着轮椅从秀一眼前走过,边走边念叨着阳光真好哪里的花比较好看。可秀一却分明在那些杂乱无章的话语中听见哀那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喃喃。
那一句话,把他心里集聚了好久的复杂情感全数虏尽,扔进不知名的海洋。
等他再次从那漩涡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两个女孩相依而去的背影了。
黑发女子温柔的抚摸着茶发女子的头,脸上的表情柔情似水,茶发女子看着她的脸,露出淡淡的幸福微笑。
他看着那对背影痴痴的笑了。
明美。志保好像很幸福呐。
远处的背影消失殆尽。
这一刻,恍如隔世。
第十章 Start
神在他的爱里吻着“有涯”,而人却吻着“无涯”。
God kisses the finite in his love and man the infinite.
两个高瘦挺拔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楼上,隔着窗户看那对貌似释然一切的女子。
[这样。就好了么。]平次若有所思的看向新一,后者同样用担忧的眼神盯着两个人移动的轨迹。
[如果哀想配合我们当然好。]新一叹了口气,[但如果她不愿说谁也不能逼她。何况现在兰都已经向她靠拢了。只能顺其自然了。]
[和叶最近也很失常。]平次担心的皱了皱眉,想起那时女孩离开时的哭泣,心头骤得缩紧。
[有时间多陪陪她吧。]新一拍了拍平次的肩膀,用眼神鼓励他。
[请问哪位是工藤先生?]一个身材玲珑的护士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论,问道。
[我是。]新一回道,[什么事?]
[楼梯口有位女士让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小护士为眼前男子的风采倾倒,不由羞红了脸,低着头送上纸糊的信封。
[谢谢。]新一对她一笑,护士登时愣住了,随即一阵风似的在两人面前消失了。
[少女杀手。]平次困扰的扶着额头,得出结论。
[是什么。]新一皱着眉打开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平次凑上前。两个人看着信,眉头越皱越紧,抽出照片看清后,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工藤。]平次低沉的叫道,阴沉的脸色看不清表情。
[是啊。]新一深呼一口气。[看来,不能顺其自然了。]
病房内的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平次和新一凝望着哀煞白的脸,秀一皱着修长的眉,兰担忧的盯着哀,一脸柔情。
瘫在病床上的信纸上字迹潦草,却字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工藤新一:
想见他,就在后天晚上8:00到米花公园来。
P.S:欢迎携带任何客人。
再P.S:帮我跟Sherry问好。
简短的话下面是触目惊心的签名,用血写成的四个字。
小鸠圆太。
[灰原。请跟我们解释。]新一努力抑制住内心想要冲上去抱住眼前的女孩安慰她的心理,不着感情地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哀出乎众人意料的开了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新一倒吸一口冷气。难道她承认信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心里有一个狂躁的声音在呐喊:快否认!快否认!快否认!!!
新一紧张的盯着哀,握紧了拳头。
[你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哀冷冰冰的回答,[我也丝毫看不出这封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假装自己失忆么?灰原?]新一摇撼着哀的身子,大喊。周围的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
[新……新一!]兰轻轻叫了一声,示意他别太过分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灰原?]新一顶着那双写满讶异的冰蓝色眸子。[不是说过了不会再逃避么?不是说过了要去面对的么?丢下这样一个烂摊子就不管不问还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对着我们发呆就是面对了么?灰原你到底在想什么?]
秀一敏捷的打掉了新一抓着哀肩膀的手。哀低着头。没有声音没有表情。甚至在那一瞬间令人怀疑连呼吸都未曾有过。病房里的气氛霎时安静的慑人。
新一还在剧烈的喘息着,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抽泣。
[我不知道。]
所有的人都看向低垂着头的哀,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脸。但那声音却平稳得像波澜不惊的深湖。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兰从身后抱住了全身还在颤抖的新一,咬着牙压抑着哭泣。
[如果你们想知道实情的话。这就是全部了。大楼爆炸之后的事情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被扔在街角,闲逛到广场时被秀一发现带到这里的。]哀深吸了口气。
[那据你所知还有没有其他生还的人?]平次问。
[我不清楚。]哀困扰的抚住额头,仰面躺在靠枕上。
[那天我在工藤家里听到组织的人说有关少年侦探团的事情,所以到毛利家找他们。那时就只剩下圆谷在了。我让他逃。回到工藤家的时候被留在那里的组织的人抓住,被带到那栋大楼里,在那里看到了小鸠和毛利的父母。我被带去见Gin。]哀用细若浮丝的声音轻轻讲述。[再被带回去的时候,圆谷也在那里了。之后又被Vermouth带去了毒气室。再醒来时,你们就已经知道了。]
侦探们微微皱着眉,默默思索。
哀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遮住眼睛。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对不起。]
兰紧紧地盯着她,用力地咬着唇。似乎在费力的忘记什么。
[谢谢。]新一沉默了半晌,说道。[还有。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没什么。也许逃避真的不适合我吧。]哀苦笑一下。[偏偏每次都是站在乱七八糟的线索之间充当线轴的我,真的是没有资格逃避的吧。]
[辛苦你了。]出人意料的,说话的是和叶。那女子用和兰一样温柔的声音和表情看着哀说道。罔顾平次和哀的惊异眼神,葱葱玉指抚上女孩的额头,缓缓的来回摩挲着。
[和叶……]平次忽然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很久以来自己难以释怀的东西。清清楚楚地在自己眼前呈现。干净的是他想要痛快的大叫出声。
[有什么问题么?]和叶恢复凶巴巴的样子吼了他一句,表情生动活泼。
[没……没有。]平次第一次被和叶骂了之后没有反驳。并在短暂的愣神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真的。没有啊。]
新一看着他们勾起嘴角。兰躲在新一的阴影里,用说不出的悲伤眼光看着哀。
谢谢你。志保。
[后日 4:00PM 米花市立医院]
[准备好要去了么。]哀的病房里还是一如往常的聚了杂七杂八一群的人。哀斜倚在病床上,喝了口茶。淡淡地问。
[恩。]新一托着腮,沉吟了一声。
[小哀!我今天带了我和兰专门为你烤的蛋糕来哦!]和叶一脸兴奋的出现在病房门口,身后是温柔笑着的兰。旁边是一脸不情愿带着鸭舌帽的平次。
[我说你马上要去救元太了还忙着烤什么蛋糕啊。真是越忙越添乱。]平次小声嘟囔。
[反正我和兰也没什么事情做。你们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去现场,不如做一些女孩子该做的事。]和叶毫不客气的反驳。
[阿咧!]平次状似惊讶的打量着和叶,[你这家伙真的作过传说中的女孩子该做的事么?]
[你又欠扁了是不是!]和叶举起拳头。
[医院请保持安静。]门口经过的小护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和叶和平次急忙缄言。
[一定要尝尝啊!]和叶小心翼翼的关上病房的门,把蛋糕放到病床上的折叠桌上。
[最近身体好多了吧?]兰一脸关切地问,帮哀把茶填满。
[恩。]哀笑笑。这一笑使屋内的三个男人都呆愣了片刻。
[女孩子还是多笑笑才可爱呢。]和叶说着,[当初看小哀你就好可爱……]
新一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那一瞬间深刻体会到了女人多话这句话的含义。
果然,原本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的病房里进来了两个花季少女之后,气氛顿时热闹得像九月的游园会。新一和平次困扰的叹了口气。
果然这方面还是灰原比较省心。新一默默地想。思绪却不由得回到刚才哀的那抹笑上。
那时他从未见过的干净简单的笑容,不是敷衍。不是伪装。不是讽刺。而是真正在自己可以放心的人面前露出的纯真不掺一丝杂质的笑容。
灰原。真的变了啊。
于是伴随着心里的这样的叹息,新一缓缓站起身,说道。
[我们该走了。平次。]
[米花公园 6:00]
新一和平次坐在车里,后座是哀和秀一。四个人都严阵以待,绷紧了神经。
[还有两个小时。]平次看了一眼表,[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新一盯着车窗外嬉闹的孩子,眼神沧桑忧郁,[只能随机应变了。]
[为什么不叫警察来?]哀淡淡地问。
[那样只会搞得人心惶惶的。何况那张字条很有可能让警方的视线转向你。]新一叹口气,解释。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大侦探。]哀玩味的挑起嘴角。
[嗯?]新一回头看一眼哀,那熟悉的神情使他意外的感到安心。
[呐。不用谢。灰原。]
秀一一直冷冷地不发话,只是盯着哀,似乎是在防备某些突发的情况。那表情让新一心里觉得很别扭。
悦耳的音乐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谁的手机?]新一皱了皱眉。回头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手机的铃声。
[阿~~对不起。可能昨天兰给我换的!]新一挠挠头,没看见哀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平次瞟了一眼哀和新一。默默地叹了口气。
那边接电话的新一神色却越来越严肃,众人心知有变,都专心致志的盯着新一。
[怎么样?]平次关切地问放下手机的新一。
[他们让我们去喷水池旁边。]新一拖着腮思考着,[灰原你先留在车里,赤井你陪着她。我和平次去看看。]
哀和秀一都没说话,平次和新一打开车门下了车。
[哎……]哀叹息一声,把头靠在窗户上,[还真是一点没变。这种性格。]
[没有感觉么?]秀一问。一般情况下如果组织的人在附近哀都会感受得到。
[哼。]哀冷笑一声,[我早就成了那种连危险都无法辨别的废物了。就算他们在身边,我的感觉也早就不那么敏锐了。]
[……]秀一沉默着,看着哀的脸,手指抚上她的额头。
[辛苦你了。秀一。]哀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忽然一个不起眼的影子闯入了她的视线,那是一个身穿清洁工服装的女子,外表没有一点出色的地方,却使得哀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秀一警觉地问。
[喷水池边是有垃圾桶的吧。]哀颤抖地问,握紧了秀一的手。
[是。]秀一的特工本性使他立刻联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说……]
[我们走。秀一!]哀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不能。再也不能让同样的错误发生了。
为什么你总是有这种招惹危险的特殊体质呢?新一!
[他们又要搞什么?]平次一脸纳闷的环顾四周,一群孩子在广场上玩轮滑,还有的孩子在水池边接水玩。
[工藤!]哀虚弱的叫喊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新一回头,看见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哀用手指着角落里的垃圾桶,喘着气说。
[垃……垃圾桶……有问题……]
新一敏捷的凑到垃圾桶旁边,给平次使了个眼色,平次心领神会,开始驱散广场上的孩童。
[是炸弹么?]秀一眯着眼,看着弓着身子蓄势待发的新一,问。
[不清楚。]新一小心翼翼的打开垃圾桶,巨大的黑色塑胶袋出现在众人眼前。新一颤抖着解开了袋子。
一颗小小的头颅。从里面滚落出来。
之后,是惊天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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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爱M。。怎么换了个ID捏??
在哀界那个ID不是蛮好的么???
我是欣捏~
字好小哦。。
建议放大点哈。。
这么感伤的文章。。
估计又要赚取一大堆的泪水。。
在这里先坐个沙发啦~~偶不客气啦~~
H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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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字好小。看起来很累。回复: [废文推广][花儿姊妹篇]落了的花[完结]
呵呵~~楼上的~好啊。。其实这篇文章哀界有啊!
有空去哀界看也是可以的嘛~~
爱M啊~~快点把字放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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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10楼的,呵呵回复: [废文推广][花儿姊妹篇]落了的花[完结]
饿??xiangsi也有去哀界哈??ID是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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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太小了…………TOTLZ改大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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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姐姐……好心帮忙吧……帮忙转贴或者编辑一下……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这电脑简直就是面临灭亡的临界点啊……我实在是。。
姐姐们帮忙吧……
仿总司大人吐血而亡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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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好心的某只出来代转……回复: [废文推广][花儿姊妹篇]落了的花[完结]
第十一章 Death第十一章Death
在死亡中,万众归一;在生命里,一化万众。当神寂灭后,宗教就合而为一。
In death the many becomes one, in life the one becomes many. Religion will be one when God is dead.
警车从医院门前呼啸而过,留在病房里照看光彦的和叶和兰不由得心中一紧,担忧地对望了一眼。
兰握住了和叶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潮湿的手心里。
[我们要去么?]和叶关切地问。
[不用了。]兰微微一笑,蔚蓝的眼看向窗外的天。和叶一时间有些失神。
所以。这就是我们所要做的。在你们身后默默等待。
这是我们寄托爱与思念的唯一方式。
所以。我们相信你们。
自信的名侦探们。
广场上还没遣散干净而受到惊吓的孩子瘫倒在地上,哀对着那颗头颅惊恐的睁大眼睛,用手捂住嘴,强压下心头因为惊恐和悲哀产生的呕吐感。
新一疯狂的撕开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尸块散了一地。小男孩紧握的拳头。粗粗壮壮的腿。一小截一小截血迹干涸的断肢。构置成一幅充盈着血腥恐惧的死亡图谱。
[可恶!]新一一拳打在垃圾筒上,金属铁桶上凹下去一大片。平次已经及时地叫了警察和救护车来,一边努力让不停尖叫的人群平静下来。
秀一扶住了哀摇摇晃晃的身子,眼镜危险的眯成一条线。在FBI待了很久,比这凶残的罪犯也曾见过,所以反应相对不是很激烈。
哀直直的盯着那棵小小的头颅。剃着平头的小男孩紧闭着双眼,唇微微张开,里面流出鲜红的血。
那容貌熟悉得让她意外得感到恶心。从胃部的最底层产生的强烈反应,像飞轮一样搅动着她的喉咙。
她低下头,吐了出来。
哀因为呕吐加上大病初愈而体力不支晕倒在秀一怀里,被送回了医院。元太的尸体被仔细的找全,一块不漏的拼凑起来,送回了验尸间。新一和平次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
新一永远也忘不到在警察局里看到的元太父母看到儿子尸体时的反应。那是人世间最大的一种悲哀。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被残忍的拆成散乱的块状物体,甚至无法拼凑成印象中的过去的那个样子。
新一和平次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元太的父母,那一瞬竟也有些庆幸的感觉。庆幸自己爱的人还在自己的身边,生存的完整无缺。
无边的内疚与愤怒席卷了侦探们理智的头脑,那根名唤理智的神经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情感抨击的坍塌崩溃。平次的拳狠狠地锤上了警察局的桌子。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保护他们。]平次愤恨的闭上了眼,[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平次。]新一紧紧咬着唇,用力地握住平次的肩,[冷静一点。这个时候如果只是抱怨的话什么也做不了!]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平次回头,对上新一那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眸子。
[做我们能做的。]新一咬着牙。[所有。]
秀一暂时回局里复命,和叶和兰守在哀的病房里,满心焦急。她们从秀一那里得到了元太的死讯。并且得知是被组织的人残忍的肢解后放进垃圾箱里被发现的。
兰深深的低着头,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根本就无法进行思考。伤害。阴谋。死亡。所有腐朽的气息统统汇成强大的气流,窜入她的鼻孔,冲昏了她的头脑。
在那个死亡的牢笼里还锁着对她来对最重要的人。现在这一刻,他们究竟是生是死?她不知道。她宁愿不知道才好。
逃避是一剂毒药。她已经中得太深。宁愿身心崩溃也要沉溺其中。因为如果失去了这贴药,残酷的事实会灼伤她的眼,深深刺痛她的心。
和叶盯着从刚才就一直一言不发沉默得令人恐惧的兰。轻轻地说。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兰依旧沉默着。过了一会,兰纤瘦的肩开始剧烈的颤抖,发出沉闷的抽泣声。
和叶将泣不成声的兰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新一和平次回到哀的病房时,在门外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这两个女孩子相拥而泣的画面。
新一的拳越攥越紧。平次将手伸向门把。
室内出现了小小的骚乱。兰不知为何脱离了和叶的怀抱,冲向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哀,疯狂的摇撼着她的身体。
[兰!]新一大惊,急忙推门进去,一把抓住兰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哀完全被惊醒,不知所措的看着号啕大哭的兰,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求你!宫野!我求你!]兰依旧歇斯底里的朝灰原大喊,身体尽管被新一抱住,整个人却以惊人的力气冲向哀。
[兰……]和叶瞠目结舌的看着兰,随后进门的平次拉住了她的手。
[我求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放过我爸我妈?我可以替他们死!我可以的!]兰大喊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漫出眼眶。
[兰,你在说什么?]新一惊讶的盯着兰,一时间竟忘记要拉住兰。
兰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灰原,猛烈的摇撼着她瘦弱的身体,痛苦的呐喊,[宫野!看在新一得分上,让他们放过我爸我妈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放了他们!放了他……]
正处于疯狂境地的兰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僵硬的倒了下去。新一急忙从身后接住她的身体,呆愣地看着收起手刀的秀一。
[没事吧。志保。]秀一毫无反应的为哀铺好枕头,放她躺下。
新一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许久,麻木的开口了。
[灰原,兰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哀的眼神失去了神采,干涸的像杂草丛生的枯井。所有的希望之光在那口深井之中泯灭成烟,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工藤。]她梦呓似的唤了一声。[我可以叫你新一么。]
[嗯?]新一惊讶得看着面前一脸绝望的女子,再也无法抑制从心底里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可以。志保。]
短暂的沉默,室内所有清醒的人都盯着这两人发呆。
[兰她。当时也被绑走了。是吧。]哀低垂着头,轻轻地问。
[恩。]新一将怀中的兰安置到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等待哀的真相。
[其实。当时Gin曾经把我们两个单独带去盘问。是有关你。]哀深吸一口气,想要唤醒心底最深处的一丝勇气。
[怎样?]新一已经能够猜出几分了。
[他让vermouth扮成你的样子。被我们两个识破了。兰认出那人不是你。我认出那是组织的人。]哀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之后Vermouth就让我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个活下去,去见你。她在我们面前扔了一把枪。]
新一看着哀隐忍的表情,似乎知道了真相。
[兰捡了那枪,是不是?]新一剧烈的喘息,[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的原因?]
[那不算数的。]哀摇了摇头,[我看出来那是空壳弹,根本没有杀伤力。]
[可是。兰还是选择了毁灭你。是吧。]
[她太善良了。]哀的眼神忽明忽暗,[她知道如果她不能活下去,会伤太多人的心,可我不一样。就算这样,最后她还是改变主意了。叩动扳机之前旋转了枪口。]
[你现在还是组织的人吧。]新一语惊四座。但凡人都能看出他眼底那层深深的落寞。
哀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是。]
[你的任务?]
[打入你们内部。监视知情者。不让你们对组织生疑。]
[条件?]
[我的……]哀撇过头,[姐姐。]
室内响起秀一倒吸冷气的声音。
[可是。她死了。]新一惊讶地说,[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她咽最后一口气的!]
哀的脸被阴影笼罩,看不到表情。
[工藤新一先生!]清脆的女生打断了房间里凝固的沉默,又一个脸蛋通红的小护士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新一问,一脸疲惫沧桑。
[是……有人给你的信!]小护士将信送到偶像的手中,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新一已经意识到了是这是什么信,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下撕开了信封。拿出写着红字的信纸。一字一字的阅读。
礼物还好吧?本来觉得还可以再做的细致一点,不过害怕到时候你们找不齐那小家伙的全部呐。
后天晚上8:00老地方哦。这次就拿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好了~~~~
别忘了把这个消息给KID哦~~否则有人可是会伤心的。
[这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通知那个小偷?]平次问。
[这么说来,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好像真的是KID的人。]和叶回忆道,[当初KID也参与了这个活动。而且送来的人质名单上只有这个我们不认识。可能是用来威胁KID的。]
[丫头推理能力不赖嘛~]平次打趣道,回报是和叶的一记铁拳。
[关于KID。我也不是很清楚。]哀微微颦着眉,[好像他的父亲也是组织的人,而他本人继承父业,在他父亲死后沿袭了KID的名号。这些都是我被俘后才得知的。]
[我知道了。]新一的唇边浮起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自信微笑。
[这次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因为那个家伙。也是像我们这样的傻瓜啊。]
[新一。]哀看着新一的表情,露出了欣慰的笑。
希望你不知道。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那抹笑最终的浮现的无奈哀愁,全都映入了平次的眼。
平次看着哀和新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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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Death第十一章Death
在死亡中,万众归一;在生命里,一化万众。当神寂灭后,宗教就合而为一。
In death the many becomes one, in life the one becomes many. Religion will be one when God is dead.
警车从医院门前呼啸而过,留在病房里照看光彦的和叶和兰不由得心中一紧,担忧地对望了一眼。
兰握住了和叶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潮湿的手心里。
[我们要去么?]和叶关切地问。
[不用了。]兰微微一笑,蔚蓝的眼看向窗外的天。和叶一时间有些失神。
所以。这就是我们所要做的。在你们身后默默等待。
这是我们寄托爱与思念的唯一方式。
所以。我们相信你们。
自信的名侦探们。
广场上还没遣散干净而受到惊吓的孩子瘫倒在地上,哀对着那颗头颅惊恐的睁大眼睛,用手捂住嘴,强压下心头因为惊恐和悲哀产生的呕吐感。
新一疯狂的撕开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尸块散了一地。小男孩紧握的拳头。粗粗壮壮的腿。一小截一小截血迹干涸的断肢。构置成一幅充盈着血腥恐惧的死亡图谱。
[可恶!]新一一拳打在垃圾筒上,金属铁桶上凹下去一大片。平次已经及时地叫了警察和救护车来,一边努力让不停尖叫的人群平静下来。
秀一扶住了哀摇摇晃晃的身子,眼镜危险的眯成一条线。在FBI待了很久,比这凶残的罪犯也曾见过,所以反应相对不是很激烈。
哀直直的盯着那棵小小的头颅。剃着平头的小男孩紧闭着双眼,唇微微张开,里面流出鲜红的血。
那容貌熟悉得让她意外得感到恶心。从胃部的最底层产生的强烈反应,像飞轮一样搅动着她的喉咙。
她低下头,吐了出来。
哀因为呕吐加上大病初愈而体力不支晕倒在秀一怀里,被送回了医院。元太的尸体被仔细的找全,一块不漏的拼凑起来,送回了验尸间。新一和平次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
新一永远也忘不到在警察局里看到的元太父母看到儿子尸体时的反应。那是人世间最大的一种悲哀。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被残忍的拆成散乱的块状物体,甚至无法拼凑成印象中的过去的那个样子。
新一和平次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元太的父母,那一瞬竟也有些庆幸的感觉。庆幸自己爱的人还在自己的身边,生存的完整无缺。
无边的内疚与愤怒席卷了侦探们理智的头脑,那根名唤理智的神经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情感抨击的坍塌崩溃。平次的拳狠狠地锤上了警察局的桌子。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保护他们。]平次愤恨的闭上了眼,[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平次。]新一紧紧咬着唇,用力地握住平次的肩,[冷静一点。这个时候如果只是抱怨的话什么也做不了!]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平次回头,对上新一那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眸子。
[做我们能做的。]新一咬着牙。[所有。]
秀一暂时回局里复命,和叶和兰守在哀的病房里,满心焦急。她们从秀一那里得到了元太的死讯。并且得知是被组织的人残忍的肢解后放进垃圾箱里被发现的。
兰深深的低着头,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根本就无法进行思考。伤害。阴谋。死亡。所有腐朽的气息统统汇成强大的气流,窜入她的鼻孔,冲昏了她的头脑。
在那个死亡的牢笼里还锁着对她来对最重要的人。现在这一刻,他们究竟是生是死?她不知道。她宁愿不知道才好。
逃避是一剂毒药。她已经中得太深。宁愿身心崩溃也要沉溺其中。因为如果失去了这贴药,残酷的事实会灼伤她的眼,深深刺痛她的心。
和叶盯着从刚才就一直一言不发沉默得令人恐惧的兰。轻轻地说。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兰依旧沉默着。过了一会,兰纤瘦的肩开始剧烈的颤抖,发出沉闷的抽泣声。
和叶将泣不成声的兰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新一和平次回到哀的病房时,在门外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这两个女孩子相拥而泣的画面。
新一的拳越攥越紧。平次将手伸向门把。
室内出现了小小的骚乱。兰不知为何脱离了和叶的怀抱,冲向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哀,疯狂的摇撼着她的身体。
[兰!]新一大惊,急忙推门进去,一把抓住兰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哀完全被惊醒,不知所措的看着号啕大哭的兰,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求你!宫野!我求你!]兰依旧歇斯底里的朝灰原大喊,身体尽管被新一抱住,整个人却以惊人的力气冲向哀。
[兰……]和叶瞠目结舌的看着兰,随后进门的平次拉住了她的手。
[我求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放过我爸我妈?我可以替他们死!我可以的!]兰大喊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漫出眼眶。
[兰,你在说什么?]新一惊讶的盯着兰,一时间竟忘记要拉住兰。
兰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灰原,猛烈的摇撼着她瘦弱的身体,痛苦的呐喊,[宫野!看在新一得分上,让他们放过我爸我妈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放了他们!放了他……]
正处于疯狂境地的兰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僵硬的倒了下去。新一急忙从身后接住她的身体,呆愣地看着收起手刀的秀一。
[没事吧。志保。]秀一毫无反应的为哀铺好枕头,放她躺下。
新一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许久,麻木的开口了。
[灰原,兰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哀的眼神失去了神采,干涸的像杂草丛生的枯井。所有的希望之光在那口深井之中泯灭成烟,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工藤。]她梦呓似的唤了一声。[我可以叫你新一么。]
[嗯?]新一惊讶得看着面前一脸绝望的女子,再也无法抑制从心底里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可以。志保。]
短暂的沉默,室内所有清醒的人都盯着这两人发呆。
[兰她。当时也被绑走了。是吧。]哀低垂着头,轻轻地问。
[恩。]新一将怀中的兰安置到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等待哀的真相。
[其实。当时Gin曾经把我们两个单独带去盘问。是有关你。]哀深吸一口气,想要唤醒心底最深处的一丝勇气。
[怎样?]新一已经能够猜出几分了。
[他让vermouth扮成你的样子。被我们两个识破了。兰认出那人不是你。我认出那是组织的人。]哀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之后Vermouth就让我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个活下去,去见你。她在我们面前扔了一把枪。]
新一看着哀隐忍的表情,似乎知道了真相。
[兰捡了那枪,是不是?]新一剧烈的喘息,[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的原因?]
[那不算数的。]哀摇了摇头,[我看出来那是空壳弹,根本没有杀伤力。]
[可是。兰还是选择了毁灭你。是吧。]
[她太善良了。]哀的眼神忽明忽暗,[她知道如果她不能活下去,会伤太多人的心,可我不一样。就算这样,最后她还是改变主意了。叩动扳机之前旋转了枪口。]
[你现在还是组织的人吧。]新一语惊四座。但凡人都能看出他眼底那层深深的落寞。
哀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是。]
[你的任务?]
[打入你们内部。监视知情者。不让你们对组织生疑。]
[条件?]
[我的……]哀撇过头,[姐姐。]
室内响起秀一倒吸冷气的声音。
[可是。她死了。]新一惊讶地说,[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她咽最后一口气的!]
哀的脸被阴影笼罩,看不到表情。
[工藤新一先生!]清脆的女生打断了房间里凝固的沉默,又一个脸蛋通红的小护士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新一问,一脸疲惫沧桑。
[是……有人给你的信!]小护士将信送到偶像的手中,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新一已经意识到了是这是什么信,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下撕开了信封。拿出写着红字的信纸。一字一字的阅读。
礼物还好吧?本来觉得还可以再做的细致一点,不过害怕到时候你们找不齐那小家伙的全部呐。
后天晚上8:00老地方哦。这次就拿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好了~~~~
别忘了把这个消息给KID哦~~否则有人可是会伤心的。
[这信……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通知那个小偷?]平次问。
[这么说来,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好像真的是KID的人。]和叶回忆道,[当初KID也参与了这个活动。而且送来的人质名单上只有这个我们不认识。可能是用来威胁KID的。]
[丫头推理能力不赖嘛~]平次打趣道,回报是和叶的一记铁拳。
[关于KID。我也不是很清楚。]哀微微颦着眉,[好像他的父亲也是组织的人,而他本人继承父业,在他父亲死后沿袭了KID的名号。这些都是我被俘后才得知的。]
[我知道了。]新一的唇边浮起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自信微笑。
[这次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因为那个家伙。也是像我们这样的傻瓜啊。]
[新一。]哀看着新一的表情,露出了欣慰的笑。
希望你不知道。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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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Sin第十二章 Sin
这不可见的黑暗的烈焰是什么?它飞溅的火花可是那闪烁的群星?
What is this unseen flame of darkness? Whose sparks are the stars?
隔着玻璃,新一看见脸上还挂着泪的兰在镇静剂的效用下陷入了沉睡。很多令他感到压抑的事物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神经。他快要崩溃了。
他看不到远处的灯火,无边的黑暗的海笼罩了整个世界。那黑暗里有他竭力想要辨识的光明。想要挽救的。想要保护的。想要去爱的。统统被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他甚至没有力气再去看一眼那些熟识的面孔,等到再出现时。已经是狰狞的鬼面。
他接触过太多的死亡。那种危险的气息始终在他的鼻翼下蔓延。缠缠绵绵纷纷扰扰。那些说不准是谁和谁的情丝缠住了理智的帆。属于他的海正在预谋一场猛烈的暴风雨。想要席卷一切,忘却所有。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牢牢的握住门把,脑中竟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茶发女孩的身影。苦笑爬上他的唇际。
是我不够坦白么?志保。
哀的病房里出现少有的沉寂。秀一一直想要确认某件事。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哀的心生生地多出了痛。
[秀一。]哀依旧躺在床上,眼睛也没有睁开。
这一声唤拉回了秀一已经游离的灵魂。他将目光锁定到哀精致冷静的面容上,定定地望着她。
[我姐姐她。是真的没有死吧。]
秀一愣住。霎时无言。
这句问在他心里隐埋了多久?却偏偏是由她口中问出来。是由那个他最有希望得到答案的人的口中问出来的。毫不留情的吹灭了那微弱的希望之光。
[我不知道。所以才答应的。]哀默默的叹口气。[我。。。]
[不用说了。]秀一的表情一瞬间柔和起来,[我明白。]
哀睁开眼睛,用说不出的复杂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个险些被自己称作姐夫的男人,如今和她为了同一个对他们而言如同生命一样重要的女子而相依为命。无法形容的情感盈上她的心头,她微微张开唇,他却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我会替明美保护你的。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男人露出鲜见的笑容。注视着她的眼。
那笑一时间照亮了她的整个视野。她满眼都是他自信满满的笑容,写着对那个女人的深情对自己的怜爱。她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姐姐宁愿只身犯险也不肯拉他下水。
她只是在留一条路。那个温柔如水骨子里却坚强如铁的女子在决定背叛的一刻起就完全料定了结局。但她为了自己的妹妹而背水一战。她赌上了自己的所有。身体。爱情。生命。
她没能换得那只能在梦中膜拜的自由。但她并不孤单。她还有他。可以替她保护她最重要的人的他。
她给了他太重的责任。他几乎要被那重担压倒。但他在喘息的间隙依旧能够隐约看到那个站在对岸的女子娇花照水般的温柔的对他笑。吐气如兰的一句句呼唤。
秀一。谢谢你。秀一。
[谢谢你。秀一。]依靠在床上的茶发女子瞬间和那个对他娇笑轻吟的黑发女子重合了。在那一瞬间他忽然体会到了一点。她们是姐妹。是真正的姐妹。
是真正的。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他无法抑制的弯下了腰,无视于她惊异的目光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然后看见她在片刻震惊之后释然的笑了。
[我回局里调查明美的事。好好休息。]
[恩。我知道了。]
秀一转身,唇边印上深深地笑。
明美。快点回来吧。否则我真的是要撑不住了呢。
新一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见了秀一给哀的那一吻。瞬间脑中有根不知名的弦绷断了。
他在秀一回头的当隐藏到墙角,看着那男人离开,才犹豫着开了门。
那个令他每每午夜梦回满身冷汗地惊醒的女孩子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表情平静安详。
他盯着她雪白的额头,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在刚才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上烧出一个洞来。
[有事么。大侦探。]
新一赫然一惊。看着那女孩讽刺般挑起的嘴角和依旧合拢的眼睛,才知道她并未睡着。
霎时一种复杂的情感攥住了他的心头。什么冷静镇定侦探本能统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再也无法停止胸中那颗不住跳动的心告诉自己最准确的信息。
他俯下身。将自己火热的唇附在她冰冷的薄唇上。看见她因为惊讶和恐惧而睁大的冰蓝色眼眸。他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舌探进她的樱桃小口,带着火热的欲望和她的丁香小舌激烈的纠缠。
哀睁大了眼睛,瞪视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她被他的火热冲昏了头脑,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开始用无力的手臂捶打着那男人的背,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手脚冰凉,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不得不紧闭上了眼,咬紧了牙。
血腥味漫进他的口,他惊讶得睁开眼睛,缩回了被咬伤的舌,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哀因为忽如其来的惊吓而喘息不止,茶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散乱在额前。眼神像被突然袭击的猫儿一样惶恐不安。
[你要做什么?!]哀激动且虚弱的冲新一大喊,根本搞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
新一的眼神依旧是狂乱和漫无目的的。他就那样牢牢的盯着哀的脸。那目光让哀感到无法逃避的危险。
哀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将手伸向电话。手腕却始料不及的被他有力的手握住,哀不由惊叫出声。
他是如此的贴近她的身体。她几乎能够数清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上覆盖着几根睫毛。她出自本能的反抗着。但虚弱的身体成了她最大的累赘。她终于深切体会到了男人和女人的体能差别。那一刻只能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下,几乎无法动弹。
他狂乱吻着她的唇。雪白的颈。他的手探向她的衣领。她拼命的扭动身体,编贝小齿几乎要将红唇咬出血来。
他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襟,覆盖在她的柔软丰满上,肆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在那一刻感到深深的无力。绝望席卷了她的脑际。眼泪不知不觉地就落下来了。
[不要。求你。]她哭着哀求。[不可以。]
那哭声比疼痛更有效的唤回了新一的理智。他的身子在那一刻僵硬住,仿佛被传说中的魔咒限定住了行动能力。
病房里回荡着新一的喘息声和哀嘤嘤的哭泣声。
[我们不可以。]哀紧紧地咬着唇,被强压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又酸又痛。但她能够感受到他已经停止了动作。她努力的呼吸,希望能够平复自己的情绪,也希望自己能够感染到他。
无论怎样,刚才的他太过危险。危险的在那一刻她几乎误认为他就是那个也曾经妄图撕裂自己的男人。那一刻他和他身影重合了。她在见到那身影的一刻恐惧地身心都在颤抖。几乎要萎缩成一团废纸。
她难以置信的听见了他低低的抽泣声。她讶异的睁大了眼,握紧的拳缓缓的松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谁也保护不了。]那男人伏在她的胸前压抑的哭泣。
[我真得很怕。。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志保。]
霎时间风生水起翻天覆地。她的世界随着那一句话而天摇地动。摇摇欲坠的几近崩溃。她正面临着危险的边缘。那危险让她心痛到无法自拔。
她的脑中警铃大作。她反复的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因此而心软。不可以爱上他。不可以。
他就那样毫不设防的在她身上哭泣着。完完全全的展示给她他从未显露的脆弱。他不知为何在她的怀里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亲近与安全,那感觉逼出了他所有的泪。因为做不到而引起的愧疚。因为无法保护而引起的自责。因为愧疚与自责而引起的所有的泪,都在这一刻倾泄而出。
她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像慈祥的母亲。如此温柔的抚慰着怀里脆弱的灵魂。
他趴在她身上,轻轻的哭泣。
这一刻。竟有如此熟识的安宁。
身后的门发出轰隆轰隆的响。新一急忙回头,哀在那一刻愣住。
两个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平次一脚踹开了门,气吁喘喘的愤怒大吼。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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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scape第十三章Escape
岸对河水说:“我不能留存下你的波涛,让我在心里留存下你的足迹吧。”
“I cannot keep your waves.” says the bank to the river. “Let me keep your footprints in my heart.”
平次咬着牙,握紧了拳,看着慌慌张张衣衫不整的两人,眯起了眼。
[工藤你这个浑蛋!]新一还没能回过神,平次坚实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挥到了他的脸上。身体重心因为不稳,歪倒在哀身上。
哀低低地惊叫了一声,慌乱的扶起新一,无视平次已经快要冒出火来的眼睛。
[不关哀的事……]新一擦去唇边的血,正视平次的眼。
平次腮边的肌肉抽动着,他盯着新一蔚蓝色的眼眸,眼神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将他撕成碎片。
平次喘了口气,将目光转移到还在大喘气的哀。
女子一脸惊慌,眼神茫然。茶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缭乱在额前。睡衣的领子被撕开,纽扣耷拉在胸前。看到平次的时候竟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双手紧紧握住衣襟。看着平次的脸,咬了咬牙。
[工藤。你去看看兰吧。]
新一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着哀毫无感情的眸子,空洞如干井的目光让新一感到心寒。
平次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依旧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快去看兰!她现在才是需要你的人!]哀忽然大喊,用愤恨的眼光瞪视着他。新一的身体被这眼神震了晃了两晃,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平次从后面扶住新一的肩膀,对他使了个眼色。将几乎已经僵硬掉的新一推出了门。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病床上,哀的脸有一半沉浸在夜一样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平次关上了门,深深吸口气,幽深的目光看向阴影里的哀。
[现在,告诉我你和工藤到底是怎么回事。]
新一行尸走肉般的下了楼,到了兰的病房门口,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他透过玻璃看见和叶拉着兰的手在述说什么。但兰依旧一脸安详的沉睡着。像永远也不会醒了一样。
到底已经有多少人这样沉沉睡去,永不复醒了呢。
他将头靠在门上,闭上了眼。
就让所有人都这么睡着吧。或许不醒。还会更好一些。
[工藤新一你在做什么?]和叶哗啦一声打开了门,新一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抬头看见和叶疑惑地看着自己。
[看兰的话进来呀!]和叶不满的嘟起嘴,推推搡搡的将新一迎进门去。根本不顾新一不情愿的唔唔啊啊声。
[我去看看平次,就不打扰你们了!]和叶冲他灿烂的一笑,风一样溜出门去,很好心的营造出属于新一和兰的二人世界。
房间里霎时变得极度安静。只能隐约听见兰平稳的呼吸声。新一眼神忧郁地看着兰平和的睡面,无比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哀那空洞的眼神和沾满眼泪的面容还在他眼前飘荡。身上还沾染着属于她的独特的清新气息。他依稀能够听见她那句隐忍悲痛的不可以,像哀怨的狐鸣回荡在他的耳畔,久久飘摇,挥散不去。
他将修长的指抚上兰天使般恬静的面容上,柔软的指腹停留在她薄如蝉翼的眼睑上,体会着她瞳孔的缓缓脉动,完完全全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平次惊讶得睁大了眼,看着无力地摊倒在床上的哀,脸上沾满了晶莹的泪。
[这就是。事实么?]平次几近颤抖地说。
[请相信我。]哀用细若游丝的音调回答,一触即断的声线让人心疼。
[我明白了。]平次的眼神认真起来。[工藤他……]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哀闭上了眼睛。
[平次!]和叶大大咧咧的推开门,打破了室内的沉重氛围,平次抬起头,和叶一脸兴奋的坐到他身边。
[工藤去看兰了。为了让兰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所以我就下来了。]和叶一脸兴奋的解释。丝毫没注意哀握紧的拳和唇边浮起的无奈的笑。
[哀还好吧?]和叶关切地问,走到床边,帮哀掖好被子,哀对和叶露出会心的微笑。
[你先陪着哀吧。]平次神色严肃的说,随即站起身,对一脸茫然的和叶笑了笑,说,[我去跟目暮警官商量后天的事。]
[知道了……]和叶对着平次推门而去的背影轻轻答应着,眼神里全是依恋。
哀看着和叶的表情扯起了嘴角。
原来每个人。都有想保护的人呐。
[后日4:00P.M]
[都安排好了吧?]哀躺在病榻上,淡淡地问。眼神却完全没看向新一。
[嗯。]新一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这一次你就不要去了。在这里歇着就好。]
哀有些惊异于他命令式的口气,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始终在盯着自己,眼神灼热的可怕。
[我不希望你出事。]新一躲过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还有。那天的事。真得很对不起。]
哀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感到微微的痛。她看得出他的憔悴。暗淡干涩的眼神,已经能够看见些许青色的胡渣,粗糙枯黄的皮肤。
她知道他不好过。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说她难过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好过到哪去。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唤到。[新一。]
[什么?]听见她叫他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听见的亲昵称呼,新一不由恢复了一些精神。
[答应我。]她紧闭着眼睛,梦呓似的说。[答应我。千万不要爱上我。]
他似乎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啪啦一声摔了个粉碎。他震惊地看着床上的哀,表情干枯萧瑟,她是痛着的。说出这些让他疼痛的话的时候,她也是痛着的!!!
[为什么。]他颤抖着站起身,一字一句地问。[只是因为兰么?]
[和兰无关。她是好女孩。]哀在内心默默感叹,[只是因为我的关系。]
[是组织么?]他不甘心的追问。
[和那些无关。]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只是我无法接受你。]
[为什么?]新一的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深深的痛。他盯着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因为你曾经有机会救我姐姐可是却没有做。]哀腾得坐起身,眼神尖锐地让新一感到恐惧,[如果不是你的话姐姐不会这样生死未卜的!如果你当初再努力一点的话姐姐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我恨你!]
哀疯狂的喊叫,直到最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压抑着不肯落下来。
新一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哀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枕头里,肩膀不住的抽动。像受到惊吓的小兽一样畏缩不安。
[工藤。]平次毫无预警地推门进来,看见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霎时明白了大半。
[我们。。该行动了。]平次小心翼翼地说。
[我知道了。]新一站起身,努力使自己不看床上那颤抖的人儿一眼。
[我们走吧。平次。]
傍晚的公园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警灯旋转着散发出炫目的光芒。新一和平次对公园进行了最后一次的盘查,坐在喷水池旁边小憩。
新一抚了抚额前的乱发,问平次。
[已经在报纸上登了暗号。KID应该会明白。]平次回答,望着已经变成暗灰色的天空,皱起了眉。
[这一次不能再有人死了。]新一正了正色,站起了身。却因为虚弱而晃了两晃。平次一把扶住他,关切地望着他。
[工藤。]平次犹豫着开口了。[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这熟悉的话在几个小时以前还尖利地划破了他的耳。他警惕的回过头,看见平次为难的神色。
[不要爱上灰原。一定。]
新一瞬间呆愣在原地。感到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凉,冷得他想要萎缩成一团。他的心脏跳动频率已经超过了可以承受的范围,几乎要击碎他的胸膛。
平次看着新一眼神涣散,张开唇想要辩解什么的样子,却终究没说什么,身子软软得想要倒下去。
平次一把接住他,扶他在水池边上坐好。一脸焦急。
[为什么。为什么你和她……]新一用极度危险的眼光盯着平次的脸,再也无法平稳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你们都说一样的话?]
平次握紧了他的手,感受到他的冰冷。他知道最近新一因为和哀之间的事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如今的他估计不会比躺在病床上的哀和兰身体好到哪去。
[你记着就行了。]平次拍拍他的背,[现在先别说这些,马上还有任务……]
[为什么!]新一粗鲁的拨开了平次的手,愤怒的咆哮着。
巨大的爆炸声掩盖了新一的怒吼,警员们急忙钻进警车,赶往各个据点。新一和平次也匆忙钻进了车,察看各个监视器所监定的情况。
天空中升起绚烂的烟花,火焰明灭之间,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雪白的影子在烟火的照耀下出现在公园上方。
[是KID吗?]平次眯起眼睛,拿起望远镜透过车窗向外瞭望。
[是。]新一松了口气。KID的话就是和他们同一战线的,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
却看见那白色的影子眨眼间移动到了公园的正上方,一颗黑色的小点从空中急速落下,霎时爆炸声席卷了整个公园,火光照红了天空,血腥味和火药味弥漫在公园上空,强大的爆炸力将新一和平次的车推出了10多米。
新一紧紧地握住门把,另一只手和平次握在一起,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直到车体渐渐稳了下来。
[可恶!]新一从车上冲了下来,看向空中,发现两个白影似乎在激烈的纠缠。
[那是假冒的KID!]平次不由惊呼出口。却又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尖叫声。
不知名的女警员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拼命的想要甩掉身上的什么东西,新一冲上前去,抱紧了一个劲发抖的女警,平次从女警的肩上取下一根血肉模糊的死人手指。
新一震惊地看着炸弹爆炸中心的满地血腥和大大小小的碎块,才终于明白。
[他们把人绑在炸弹上!!!]平次咬着牙大喊,握紧了手中的断指。
新一俯身察看地上的尸体碎块,勉强忍住胸中的呕吐感。
血液还是鲜艳的红,是死后不久。说明不是尸体,而是将活生生的人绑在炸弹上炸死的!
新一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咆哮。一拳打在了地上,指间渗出鲜血。
又是这样的死亡。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方法已经将他的心折磨得体无完肤。他不想再有人死。真的不想,但从骨子里透出的无力感已经束缚了他的五脏六腑。
眼前一阵天昏地暗。
新一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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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Lie第十四章Lie
我想象,在那群星中必有一颗星引领我的人生穿行过那不可知的暗域。
Let me think that there is one among those stars that guides my life through the dark unknown.
哀看着脸色苍白推门而进的平次,觉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工藤他……]平次低着头,躲避着哀炙热的眼光。
哀抓紧了身下的被单,手指微微颤抖。
[在现场晕倒了。]平次缓了口气,找位置坐下,磨蹭了许久才敢抬头去看哀。
摊倒在床上的哀没有他意料中的吃惊,只是闭上了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灰原?]平次担心的唤了一声,感到面前的女子又在掩藏着什么秘密。她始终都是这样的,自己背负所有。这就是她印象中的承担。
但她独独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她的世界失去了那个黑发女子之后就从未对任何人打开过门。她需要一个和她一起分担的人。因为她背负的东西重的要将她压得灰飞烟灭。
哀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眼前聪慧的男人,掀开了被子。
[带我下去看看他吧。]
新一的病房在兰的隔壁,哀在经过兰病房的门前的时候用无比歉疚的眼光看了一眼。梳着马尾的女孩子握着兰的手,贴在颊上摩挲,脸上是令人心碎的柔情。
她不动声色的微微侧目,果然看见了身后皮肤黝黑的男子对着那人影轻轻的叹气。眼神如此疼痛。
她也轻轻的叹了口气,推动下身下的轮椅,推开了那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的门。
[哈咧?新一的人缘不错嘛,不过晕倒而已,这么短时间就有这么多漂亮女孩子来看她。]明亮发色的娇俏女子调皮的笑着,对着有些愣怔的哀打趣道。却在看清哀的面目后僵硬住了。
[工藤伯父!工藤伯母!]平次惊呼出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目暮警官通知我们的。]优作站起身,对哀和平次点头示意,按按表情呆愣的有希子的肩膀。
哀比较快的回过神来,浅浅的低下头,淡淡的道了一声,[伯父伯母好。]
[你……你好。]有希子看着哀,眼神已经不再那么明亮了。
[还有谁来过了?]哀将轮椅推到新一床边,却严格把握好距离,显得矜持有度。
[兰醒的时候来过一次。和和叶一起。]有希子眨眨眼睛,似乎在甩掉什么东西。[还有医院里的小护士们。2个小时之内新一已经量了12次血压。量了14次体温。测了9次脉搏。测了7次呼吸。输液期间记录了23次。心电图察看了24次。]有希子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数。
[哎……]平次无奈的抚住额头,说不清意味地叹了口气。
[妈你又在胡说八道,哪有那么多次?你儿子又不是超人!]新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声音弱弱的却仍旧不甘示弱的回嘴。只是气势稍稍弱了些。
[阿咧?你醒了?]有希子回头,猝不及防的冲进表情不明的新一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你……]新一感受到室内的人都很配合的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无视有希子的过火行为。
[医生说了你的病因么?]哀的眼神飘荡向窗外,冷冷得说了一句。
室内的气氛再次凝固,静的像没有人呼吸一样。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新一的晕倒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两天没进食而体力透支那么简单。医生没有说明。但即使说明,也说不清。
所以,所有的秘密再一次汇聚到哀的身上。有希子轻柔的收回了胳膊,坐到优作旁边,一脸复杂表情地看着哀。
[是APTX4869的解药。]哀回过头,扫视了一眼沉默的众人,解释道。[虽然身体恢复了,但有些身体机能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坏。血液中含有的剧毒物质会在接触外界空气后迅速产生大量一氧化碳。服药者不可以有伤口,准确地说是不能流血,如果血管受到伤害后剧毒物质产生的一氧化碳会大面积的殃及体内的血红蛋白,虽然没有大量流血,但人会因为缺氧而休克。在血液中的剧毒物质则会致命。]
哀喘了口气,最后加上一句。[也就是说,现在已知服药的两个人。工藤和我。如果流血就会休克,并且体内的血都含有剧毒。]
哀停止了说话。可她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这个安静的像巨大牢笼的房间里。时间凝固在这里刻,哀几乎能够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
[果然。]新一释然的将头倚到床板上,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新一……]哀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觉得心头似乎有千万只蝼蚁在啃咬般疼痛难耐。
[一直在想解药不会这么无害的。还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活不了多久。现在这样看来,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新一抬起头,对哀轻轻微笑。[谢谢你。志保。]
哀因为这个微笑而愣在轮椅上,似乎所有的细胞都在大脑里围绕着眼前男子的微笑而疯狂思考。他之前也曾这样跟她笑过的,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也就在那一刻成就了她对他如此深沉的爱恋。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爱恋两个词严重挫败了她脆弱的神经。她沉下眼色,撇过头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不用。]
新一的眼神也因为哀的冷漠而黯淡了下去。身子摊回了床上。
平次扭过头去。就算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心疼,也必须阻止自己因此而动摇。
不可以。不可以。他们不可以。
他就这样想着,暗暗的咬了牙,才要开口带哀回去,病房里却响起了有希子银铃般的话音。
[哀,能陪我去走走么?]
花园里的花儿开得肆意芬芳,香气薰得人有些头昏。哀默不作声的任由有希子推着四处走动,不发一言。
从病房到走廊,从电梯到大堂,沉默一直蔓延到花园里。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说话。一向活泼的有希子也缄了言,眼里的忧愁几乎要溢出水来。
轮椅在暗处的草坪上停下了。有希子坐到哀旁边的长椅上,握住了女孩冰冷的手。
哀讶异地抬起头,看着一脸愁容的有希子,特殊的情感盈满心头。
[那件事。]有希子为难的咬了咬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讲话。[你知道……]
哀的脸霎时变得苍白,身子晃了两晃。
[为什么之前一直没告诉新一呢?]有希子握紧了哀的手,温柔的问。
[因为不想他担心。]哀换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有希子看着哀。能够看见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身上所掩盖的和她一样对新一的特殊的羁绊。她和他之前的名为情的各色丝线缠绕不休,乱蓬蓬的找不到源头。
她知道。她和他之间的结,旁人就算是她也解不开了,只有他们两个自己可能才能找到那根早已不知被遗弃在哪里的情丝的源头之线。
[辛苦你了。]有希子的脸上露出柔情似水的笑,纤细的手抚摸着哀茶色的发。动作轻快温柔。[志保。]
哀看着和她一样发色的女子脸上毫不掩饰的柔情,感到某些情感已经快冲破理智的枷锁喷薄而出,明明感到眼睛开始酸痛,却始终没有泪可以流下来。
不可以哭。不可以哭。她咬着牙告诫自己。轻轻的依偎进女子的怀。
[我和优作会帮你做检查。没事的。新一也不会有事的。]有希子轻拍着哀的头,轻轻的耳语。
哀闭上了眼,完全陷进了这温柔的怀抱里,贪婪的吮吸着她的气息。
[谢谢你。]
新一的病房里从两个女人离开后就少了柔情和压抑,却也始终静的让人感到郁闷。
优作若有所思看着新一焦虑的脸色,目光变得越来越深邃。
[新一。]优作忽然唤道,新一急忙回头,看着眼前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带着一贯的成熟老练环抱双臂看着自己,心里有些熟悉的东西在萌发。
[你知道作为侦探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么?]优作猝然发问,新一被呛住。似乎已经明白了父亲的目的。
[是冷静。]优作径自回答。[无论是你这样的侦探还是侦探小说家。推理永远是建立在真相之上的。只有理智的头脑才能看清真相。]
新一正了正色,刚要开口,优作又接着说。
[无论有怎样的感情问题,那只是侦探的个人问题。而侦探的推理永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真相。如果因为感情而延误了真相的发现,那么他就不配做一个侦探。]优作盯着新一愈加明亮的眸子,缓缓的说道。[那么,现在的你,到底是要做一个勇于发现真相的侦探。还是做那个因为感情而浑浑噩噩的小男生?]
新一的眼神闪烁着,片刻之后,脸上又浮现了熟悉的自信笑容。
[还用问么?大侦探。]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很多东西。他一直在困扰的自己的无能,自己对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所无法保护的无力感,只是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很久以前的无所畏惧的自信。他因为失去了元太而不得不如此直接的面对他的死亡而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那渺小的感觉抹杀了他的存在感。
所以他一直在畏缩,在恐惧,在逃避。他因为害怕无法保护而无法保护。恰恰因为那种恐惧的迫切心理而失去了保护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从未认真冷静地思考过。他只是在一味的抱怨,一味的自责。
为什么不去面对呢?你从前那种真相只有一个的信念都死到哪里去了?工藤新一!
他内心的声音在告诉他答案。他是侦探。是用无所畏惧的信念而保护所有人的侦探!
优作从儿子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自信,松了口气。
也只有这样吧。才是最好的。
[在说什么呢?]有希子笑着推开门,把哀推进来,看见室内的气氛因为新一的转变而生机勃勃起来。心里瞬时感到轻快无比。
[看来恢复得很快啊。大侦探。]哀讽刺的挑起嘴角,眼底确实掩饰不住的欣慰。
[呐。]新一回应似的笑笑,将目光放回到一直在门边此刻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平次,感到心中无比的畅快。
[平次。一起商量一下对策吧。]
无论感情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无法达到真相就永远没有机会处理好感情。因为他爱的那人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那真相的中心。
[啊。]平次答应着,兴致勃勃地坐到了床边。
清晰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火热的气氛,众人将目光集中在缓缓打开的门上,注视着来人。
有着众人不好不陌生的面貌的男子带着一脸玩味的笑容走进门来,无视众人惊讶的眼神。
[你……]有希子看着眼前和新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低低的惊叫。
[呐。好久不见。工藤。]男子将目光转向面色煞白的哀,浅浅鞠了一躬。
[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