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nvitation from Death Note
请各位大人先看视频,后看文。请尽量以最大化屏幕浏览,否则排版会显得RP。哗——本文为带水The invitation from Death Note 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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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故事的说明。
之一 本故事在 带水 所做的The invitation from Death Note的视频中出现的场面、情节,完全遵照视频,尤其是有关死亡笔记中L的死,以电影为准。
之二 视频中没有出现的场面、背景资料、对话,大部分由某飘自行杜撰,如果逻辑有问题完全是我能力有限。
之三 本故事纯属依视频原创,如有雷同,纯属盗文
The invitation from Death Note [故事版]
前·记
这是一个开始在三十年前的故事。
死神界是与人间世界平行的不毛之地,死神们靠死亡笔记掌控人类的生死权,并依此延续自己的生命。对于那些于死神们极为无聊的日子,大多数死神选择长久窝聚在白森森的骨架上调侃或是赌博。然而也有个别的死神有着与他人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比如观察喜欢的人类女孩,甚至为救其于恶人的强暴之下而自身烟消云散。
再比如,把死亡笔记投向人间。这是死神硫克选择的打发日子的方式。
那本他从死神大王手里骗来的笔记一共有三个主人。
夜神月。英俊而睿智的少年。自命为新世界的神,被外界称为KIRA,借助死亡笔记制裁罪犯以达到净化世界的目的。而即便是如今,硫克回想起来,仍会觉得那是一段有趣至极的时光。人间美味的苹果,想要改变世界的少年,一切堪称完美。只可惜夜神月最终还是输给了L,虽然L在那之后亦死去。算是一场以两人的死作为完结的战役。
弥海砂。娇俏可爱的明星,爱夜神月爱到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尽管事实上,硫克始终不怎么理解为什么那个死神界的死神和莱姆都能为弥海砂牺牲到那个程度——纵然自己湮灭于各界亦要保证她的生命。说到底她只是月的棋子不是么。
夜神妆裕。死亡笔记目前的主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夜神月的妹妹。
“啧啧。你可真是比死神更像死神……”
∝死亡笔记使用规则
名字被写到死亡笔记上的人就会死亡。
∝死亡笔记使用规则
写名字的时候,脑子一定要想着该人的样子,否则没有效果。因此,不能同时杀害同名同姓的人。
本文乃⌒飘⌒为带水视频<The invitation from death note>所作
Side A
Ⅰ·起
“喂。硫克。你也来玩吧。”
“不。我不玩了。那么,我差不多该动身了。”还是人间界比较有趣。
“什么?要出门么硫克?”
“在这里去哪都是不毛之地。而且,DEATH NOTE 又丢了。”
“嘿嘿,你又这么不小心啊?不过你不是骗老头子拿到了两本么?两本都丢了啊?知道丢哪了么?”
“人间界。”
那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三十年前他在那里见证了月与L的对决。三十年后,如果他的感觉无误,那几个死亡警察的怨愤,那种久违的交织着恨意与悲伤的情感,皆出自那本所谓的遗失的笔记,而它的主人,亦是他熟悉的人,夜神妆裕。呵。月的妹妹。
无论如何,这样的复仇战,都要比死神界的萎靡日子来得有趣的多。
这个女孩,不,现在应该说是女人了,他三十年前离开人间界的时候夜神妆裕还是个高中生,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她已经算是老女人了。不过,看她的外表倒是没什么变化。真是不简单的女人。隐藏恨意的同时还能始驻青春,与当初只会听命于月的弥海砂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你…是死神?”
“嗯。”
“你是来取回这本笔记的?”
“不。你可以继续。”
“我…你…”
“别担心。只有持有笔记的人才能看到我的样子。而且,我也不会去对别人说。”说了还怎么看戏。
“…我恨他们…那些…该死的警察和侦探。他们说哥哥是KIRA。哥哥那么好的人,绝不可能是KIRA。一定是他们中的某个人策划了那些卑鄙的事情。我…我……一定要帮哥哥报仇。”
“嗯。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使用这本笔记的人,死后既不能上天堂也不能入地狱,他/她只会化为乌有。”
“我…没关系。只要能帮哥哥报仇,什么都无所谓。”
“还有。死神之眼你可听说过?”
一片黑暗里,夜神妆裕觉得自己似乎瞥到了面前的死神嘴角挂着的,那几分令人难以置信的恶毒的笑意。而再睁开眼时,妆裕透过玻璃,窗外玩耍的小孩子的姓名、寿命、出生死亡日期,一览无余。
中国有古话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对于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的说法,夜神妆裕的体会是很深的。三十年前,她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穿最普通的衣服,背最普通的书包,有个当警察的父亲,有个贤惠的母亲,还有个相当出色的在东大读书的哥哥。于那时的她而言,最刺激的事是见到哥哥的女朋友,那个很红很可爱的小明星弥海砂。彼时的她绝对想不到也不会去想,三十年后她会通过一本笔记杀掉那些害死哥哥的人。事实上,她甚至一直是连踩死了蚂蚁都会哭上半天的女孩。
可就是那个她最崇拜最喜欢的哥哥三十年前竟莫名死在了高塔上。即便父亲不止一次的告诉她月是为正义而死,她仍无意间听到了父亲手下的人在闲谈时以一种极惋惜的口吻说像月那么出色的少年走上如此邪恶歧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于是在很多个摊开手连眼泪都抓不住的漆黑的夜晚,她常常因梦到 父亲所描述的哥哥周身为光笼罩,如神般庄贵的死状 而在醒来后泣不成声。她相信哥哥,相信哥哥决不会是KIRA。
“除了哥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KIRA。”
这样喃喃自语的时候,她背对着死神。于是妆裕没有看到,死神铜铃状的猩红色大眼里的深深笑意。
Ⅱ·承
那段时间,江户川柯南觉得自己像是跌入了时光的洪流。那些巨大的漩涡包裹着他,疾速的将他卷向无尽的远方,而他,毫无逆转的力量。
彼时他们的寒假刚刚开始。莫名的案件接连不断。
“昨天,又有两名刑警死亡。”
即便警视厅有意压下一部分对其不利的负面讯息,接连不断的警员因心脏麻痹而死亡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东京的大街小巷。为次,毛利大叔曾不止一次的给目暮警官打电话询问事件的具体情况,但多被对方婉转的回绝透露,最后一次,对方甚至仅仅丢下一句 抱歉我正在忙 就切断了电话。而毛利大叔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翻看新出版的推理漫画——那是他记忆中唯一一次在看那本杂志的时候走了神。事实上,自第一起心脏麻痹案件开始,某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就始终环绕着他,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恶魔的降临。而这绝不仅仅是用不安就可以形容的。
Every coin has two sides.
那日他紧绷许久的神经好不容易因 与毛利兰同去买菜时的愉快氛围 而松弛下来,未料,刚一回家,他便接到了某个打错的电话。对方先是以一种低沉怪异的声音问:“准备说了么。”继而则如同察觉了什么般迅速的说道:“你是谁?”而甚至不等他将那疑似恐吓电话的电话录下来,对方已切断了它。在几句无用的“喂,喂”之后,江户川柯南终于放弃了继续通话的可能,接着如料想中般在号码显示栏看到了 来电无法显示 的提示。
事后他把情况及他所推测的 因为对方拨错了电话,所以对方要找的那个人应该与他们的号码很接近 讲给毛利兰和毛利大叔。毛利大叔摆明不感兴趣,拒绝了毛利兰报警的要求,然后以 约了人打麻将 为由留下他和毛利兰独自离开,全然无视身后毛利兰的喊叫。
是的。他们的确没有确切的理由证明那就是犯罪。但结合最近一系列莫名的案件,时间显得愈发宝贵。况且,他总觉得那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为此,他对 与毛利兰同买菜时所遇到的售货者的声音 逐一进行辨析比对,最后终于在某个中年大叔打电话的背景音下,想起了那个声音的类似源,服部平次的。
翌日,在支开了毛利兰后,江户川柯南与服部平次自艳阳高照试至斜日挂楼,却始终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服部平次返回了大阪,而他则强压下那些愈发嚣长的不祥的预感,暗自希冀只是自己太过敏感。
那以后的第三天,他们受邀去米花阳光广场饭店参加白鸟警官的妹妹的结婚庆祝会。除了受邀前去的宾客,会场上眼神犀利,神情戒备的警员比比皆是。幸而的是,庆祝会始终进行得很顺利,并没有他所担心的莫名死亡事件的发生。而毛利大叔则在再次询问目暮警官事件的进展仍未果后以 要告诉佐藤警官他喜欢她的事 为凭要挟高木警官说出死亡事件的真相。“其实芝警官是握着警察手册死的。”然,未等他们获取更多内幕,白鸟警官一句 Need not to know 为一切画上了休止符。
Need not to know. 刑警间惯用的隐语。白鸟警官的话,无疑暗示了凶手于警界有关,而且关系非同寻常,甚至有可能是警界的上层,关系牵掣到整个警察组织。
于是,一切的谜团似乎都冥冥之中被线牵引着,指向同一团地狱的毒火。
奇怪的要对方说出真相的电话。警员的连续死亡。Need not to know。
……
“新一,找到了。三十年前轰动一时,年龄不详,性别未知的罪犯。他被叫做——KIRA。”
Ⅲ·转
是夜。光影迅速扫过黑色宝石捷的车顶。
“是吗,那个家伙已经有点线索了,既然如此就尽快解决掉,总之别留活口,当然随便你用什么手段。”
知道了组织的秘密的人,是绝对不能活着的。不管她是不是曾因为运气好逃过了上一次的裁决。
夜神妆裕坐在窗前,手下飞快地写着。死神叼着苹果在她的房间里环绕,须臾停在了她的身后。
“这场较量,就由我来做见证人吧。”
十八年前,夜神妆裕在母亲去世后搬出了与父母同住了二十八年的房子,一方面她不希望自己半夜的哭泣再惊扰到已为哥哥的死而夙夜白霜上鬓的父亲,另一方面,她亦想借此机会查清哥哥死去的真相。她相信,哥哥绝不是KIRA。
为此,她甚至加入了某个邪恶的组织。她记得那日她因一切毫无进展而宿醉于邻家的酒吧,神志尚且清明的时候她注意到身边坐着的是个一袭黑衣、金发披肩的英俊而阴沉的男人。而后似乎半醒半寐间她对他说了有关哥哥以及KIRA的事情。于是次日她再醒来已是在某张华丽宽大的床上,崭新的黑色套裙放在她的右手边。
关于那个邪恶的组织妆裕其实并没有什么鲜明的印象。起码,最初她是没有任何印象的,亦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留下她,只是隐约间觉得莫名发生的一切与哥哥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她想,对方应当是对KIRA事件的来龙去脉感兴趣。毕竟,传言中KIRA是个能够操控生死的死神般的角色。而那样邪恶而强大的力量正是那些黑衣人所孜孜追觅的。于是她始终对一切毫无隐瞒,甚至还在最敏感的地方夸大哥哥与KIRA之间丝丝片缕的联系。既然他们的目的与她是相近的,不妨借助他们为她拨开真相之上的迷雾。
然而当他们意识到她的存在对发现KIRA根本毫无作用时,他们开始限制她的自由,然,或许是考虑到她仍能通过当局长的父亲提供一些便利给他们,他们未取她性命。而就是那个时候,她无意间觊觎到了陨石的秘密。在组织的几年,她常耳闻有关Vermouth永驻青春的传闻,虽然,以她卑微的身份,恐怕就算能在那里耗上整生,亦无法与BOSS身边最红的女人碰面。但,一把被人遗失的钥匙,一扇最平凡最不起眼的门,竟带给了她足以震惊世界的经由陨石而长生的秘密。尽管,她服下那些粉末的时候,其实并不怎么清楚其作用。而无论如何,她终究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于是被铐入毒气室等待裁决。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样的组织是绝对无法允许一个本身作用不大却掌握了顶尖级秘密的人的存在的。在身着黑衣的人进屋,她绝望的闭眼后,她听到了枪栓拉开的声音。
“等等。上面需要她。”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GIN。那个男人唇边挂着讥讽厌恶的笑,行刑者的枪则被他修长的手压下。
“跟我来。”他对她说,然后率先转身走出了屋子。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上天在助她。
派去执行任务的高层任务失败,落入了FBI设下圈套,几乎插翅难飞。他们需要她联系父亲,以她被绑架为饵,诱他带领日本警方于无意中破坏尚未得到其许可的FBI的追捕计划。于是那日她得以苟活。
而事实上,很多时候,活着,等同于希望。
例如,正是那个夜晚,夜神妆裕捡到了死亡笔记。
他们提防她,却也需要她。她清楚的知晓他们渴望笔记的强烈欲念,亦庆幸他们苦于未能完全了解其间力量而尚不敢对她下手。于是她借机要求离开,她在家执行任务更安全,她这样对他们说。他们同意了。是的,抑或该说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面对死神般的人物,任何人,都如同被操控于掌心的玩偶。而至少,他们与她希望除去的人有政治上的共通点,警察,或是,侦探。
在利用笔记对某个警员尝试了 打完电话被射杀 的指令且获得成功后,一切步入了正轨。
Ⅳ·合
假期接近一半的时候,江户川柯南接到了服部平次的电话。
对方告诉他,警示厅的部分内部资料显示,三十年前心脏麻痹事件曾异常猖獗,死者多是已被判决在狱,或是因未有决定性证据而逍遥法外的罪犯,当然,亦有企图阻止KIRA行径的人被其执行了所谓的裁决,其中包括入日调查的多名FBI,以及警界相关持负面态度的人。那个被称为KIRA的人,自命为新世界的神。不仅如此,当时极富盛名的世界三大侦探之一L也被牵掣入,并死于KIRA之手。怀疑的对象被L锁定为警界的高层官员及其亲属,因为被KIRA裁决的很多罪犯是从未在媒体上出现过的,也就是说,能得到那些罪犯的资料,其本人,或是家人定与警界高层有密切的联系。其中,被怀疑最甚,亦是而后被认定为KIRA的人,是警示厅总长夜神总一郎的儿子,夜神月。至于手段,其上并没有太详实的记录,但似乎是通过一本神奇却邪恶的杀人笔记。
“也就是说,以目前的资料来看,犯人很可能和那个人有关,而且还有重要关系。只可惜夜神局长四年前过世了。”
“所以才等你查啊,工藤。”
话的尾音未绝,对方已被忽然其来的尖利女声打断,想来是远山和叶在不满他偷跑的行为了。他记得那天是服部平次剑道比赛的日子。
总之,有了这样重要的证据,他需要做的剩下的事就是,找出真相。
硫克近来觉得乐趣十足。
因为有个奇怪的孩子找到了弥海砂藏在妆裕家录给她说明事实真相的磁带。事实上他确有些担心夜神妆裕听到了那盒磁带会终止对决,毕竟,她的初衷是找出嫁祸于哥哥的凶手,一旦她知道了夜神月真是三十年前的KIRA,一定会像泄气皮球般再无招架之力。至于那个奇怪的孩子,所谓的江户川柯南——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他跟踪了他几日,发现他和他身边伙伴的感官都异常敏锐,他们甚至在某些时刻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虽然,他们看不到他。啧,人间界的侦探,实在是不输给美味的苹果。
呵。那种重蹈覆辙感觉,他当年可是见证了月和L是怎么死的。这下又来了L的继承人。
“你不怕重演么?”当他在夜神妆裕身上看到了与月相似的近乎疯狂的影子的时候,他问她。
对方没有回答。仍旧在笔记上飞快地写着。嘛。虽然离她的卒日还有一段时日,不过他不介意提供给她一些信息让事情更加有趣。说起来,当年月能避开摄像头的监视,亦是托了他的福。
“你知道么?工藤新一的女朋友,叫做毛利兰。”
福尔摩斯说,为了公众的利益,甘愿迎接死亡。
真相究竟意味着什么,抑或,为了真相他可以付出到什么样的程度,这些问题江户川柯南从未考虑过。一如当初面对银发杀人狂他可以毫无迟疑的说,我不知道人杀人的理由,但是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当他深夜在自己家通过变声器给毛利兰打电话时,懊悔及愧疚却来得翻江倒海。他给了她某种意义上的承诺,却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将他们兑现。她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女孩子,然而一直以来,坚强如她却不知为他流了多少眼泪。那些时候,他不仅仅是心疼而已。
她在电话里告诉他最近她替他签收了一个怪怪的邮包,用的是他的名字。而那个邮包,已被她送去了博士家。邮包他大概要明天才能看到,但从兰不安的语气判断,那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邮包,起码从外表看起来不是。至于签收、名字,再结合服部平次所查资料上所谓的笔记,如果他的推理正确的话,他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虽然人大约早已搬走,但一定仍有着他迫切需要的东西。
“喂喂,一点都没好嘛。这样就不要跟来了嘛。如果暴露了身份就不好了。”[柯南言]
“真正想去的人是你吧。”[灰原言]
“那是因为按照目前的线索,多多少少能发现点什么吧。”[柯南言]
“既然这样,就不要说三道四了。”[灰原言]
“不过新一,不用担心。对方应该还没掌握什么线索吧。”[阿笠博士言]
“是啊,也许是这样吧。”[柯南言]
然而,如果他的推理没错的话,他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当时那个人不停的望着外面。对了,那个时候,好像一直有辆黑色的车停在外面。”
“是啊,还是一辆茶色玻璃的黑色的车。”
“啊?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好是把旧了的这个房子,重新装修成事务所之后。大概二十年前了吧。”
茶色玻璃的黑车。被监视着。二十年前。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那个人竟然加入了组织。甚至,倘若灰原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仅凭他和博士的对话,就说出“是啊,恶魔的召唤,就像三十年前。”足见那人与组织的关系不浅。其情报来源很可能是组织。然而,根据他的推理,那人拿到笔记应是最近的事,否则她没有理由二十年后再动用笔记的力量,且他们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个能够操控生死的人的存在,可如果是那样,距离KIRA的死已有30年之久,她莫非亦能逆转时光?毕竟从博士在ICPO的搜索记录上查到的照片观察,她顶多三十岁。不过当务之急,是确认那盘,他刚刚从 卫生间马桶底座下找到的 磁带中是否有那些信息——那些用来解释真相的信息。
“妆裕,这是MISA。这盘磁带是录来告诉你其实KIRA就是月,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当初你还太小,你的父亲担心你接受不了,并且,月大概也不希望你知道。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所做过的一切……”
是了。这果然就是他想要的东西。那盘磁带有着关于三十年前KIRA事件的一切记录,包括第一KIRA夜神月,第二KIRA弥海砂,世界三大侦探之一L,死亡笔记,死亡之眼 等人、物的详细说明解释,以及,三十年前对决的全过程。L是如何在笔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死亡时间、方式以避免被夜神月杀死,夜神月又是如何痛苦而不甘心的死于死神之手。
那是一个只有一行字的邮包,之所以显得鼓鼓囊囊,是因为对方在里面添加了大量的塑料泡沫,大约兰觉得 怪怪的 的原因即如此。
“新一,那上面写了什么?”
“啊。没什么。”
“看来是兰多心了。诺,这有一封给你的信。”
江户川柯南君
希望你能够参加女友的学院祭表演,否则届时将有美妙的事情发生。
此致,祝君安好
你的朋友:恶魔
结合起来看的话,对方的目的就很清楚了。
——与你最爱的人说再见吧。
——希望你能够参加女友的学院祭表演,否则届时将有美妙的事情发生。
对方把死亡笔记的邀请函,定在了兰的学院祭上。并且。
“看。博士。信封上写的,工藤新一。信纸的开头写的却是,江户川柯南。”
∝死亡笔记使用规则
死亡笔记的一张纸或一个角,都具有死亡笔记的所有规则。
∝死亡笔记使用规则
写在死亡笔记上的东西不能更改。[ 但是相反的,如果事先写上确定的时间的话就能活到那时候了。]
本文乃⌒飘⌒为带水视频<The invitation from death note>所作
Side B
Ⅰ·起
看着在无趣的世界发牢骚的家伙很无聊,但看满脑子想要改变什么的家伙就很有趣了。
“伪装成邮递员利用死亡笔记让女朋友写下名字,然后让他心脏麻痹死在最爱的人的怀里。很聪明的办法。”
但是夜神妆裕你还是失算了。因为工藤新一采用了与L相同的方法,在当年夜神月为保万无一失 从死亡笔记上撕下埋在树下的纸片 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期限为,23天,也就是说,你所写下的死亡状况只会成为一个幌子,充其量骗骗他的女朋友。不过这些,是不能告诉你的,为了公平起见。毕竟,工藤新一昨天在那棵大树下咬着手表挖了很久呢。真是,有勇气愚蠢家伙。但如果他知道毛利兰签下他名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江户川柯南的模样的话,他也就不会自掘坟墓了吧?不过,他倒确实利用那盘磁带把死亡笔记的规则摸透了。
“夜神妆裕,你是,恶魔。”
“喂。KID。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原来大侦探费劲心思引开警察就是为了这个?”
“嗯。算是吧。事情是这样的……”
黑羽快斗在夜幕中看不清江户川柯南的脸,但有什么理由让他坚信此刻这个始终叱咤风云、自信非凡的侦探其实是非常无助的。否则他没必要为他引开警察的追踪继而向他提出请求,这对一向希望送他入狱的对方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
“所以说。无论我的计划成功还是失败,希望你能够在黑灯的期间替换我,做出死亡的假象。当然,我想,扮成死人对你这个大名鼎鼎的魔术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大侦探,其实被求办事的人更希望听到 恳请 而不是 希望。”
“好吧。我恳请你那样做。”
“啊。那么就看在你这样说的份上答应你了。不过大侦探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你因为心脏麻痹而死亡,那么即便我能在黑灯后把你拖到不见人的地方,并且替代你,后续事情又要如何处理?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侦探。”
“所以我把目前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不是么。还有就是,夜神妆裕现在很可能正被组织追踪,她最近的手笔似乎不太顺组织的意,起码不符合他们不正面长期招惹警察的原则,何况她还拥有令他们垂涎的那本笔记。并且,我已经查到她家了,她完全有理由认为我与当年她所认定的那些所谓的害死她哥哥的警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我的年龄也并非实际年龄,这无疑对她是一种威胁。所以如果她觉察有异,以兰或者其他人作为威胁的筹码,希望你能助他们脱困。”
“大侦探这些事你似乎更应该和服部侦探商议。”
“你是魔术师不是么。”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死了,你的情人怎么办?莫非也要我去解释?抑或我直接拐走那女孩比较好?”
“KID,你……”
“嘛。大侦探。我暂时还不想成为保护者。所以你最好好好的活着。那么就是这样了。”
刺目的闪光后,就只剩江户川柯南站在黑暗里,掠过他耳际的风冰得刺骨。
事实上,很多事情从来都不能用谢谢和对不起来解决。
那天,夜神妆裕接到了一位访客。
对方的态度态度极为诚恳,说自己的名字是黑羽快斗,就读于东大,自在校史上查到了有关夜神月学长的纪录后就非常希望能与学长见上一面,只是最后阴阳差错只找到了她。她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对方的名字年龄一如其所述,样貌亦不像伪装过的。在她近乎无礼的盯视下,对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两颊微红。
“您是学长的妹妹么?”
他的声音让她忆起了大学时代曾追求过她的那些男生的声音,腼腆而温柔,晕染着无限的包容和贴心。想来,倘若没有KIRA事件,如今的她也会过得很幸福吧。可事实却是,她的整个大学时代都用来搜集有关KIRA事件的信息,并固执的相信它们能证明哥哥的清白,而如今,她则不仅要避开组织的追杀,还要流着泪在笔记上写下那些可能是杀害哥哥的凶手的人的名字。
“别再找了。哥哥已经离开了。”那一刻夜神妆裕的声音温怜而慈爱,更符合她的年龄而非她的样貌。
“您这样说是…?”
“哥哥他三十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对方怔住了。许久后才喃喃自语的说,难怪无论他如何竭力都找不到学长。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哥哥生前的东西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她的房间已长久未经清理,甚至就连写着 工藤新一 在学院祭上与女友拥抱后死亡 的笔记也还摊在桌子上。但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对方荣幸而感激的表情,她想,是任何人都无法狠心拒绝的。
其实对方只是简单的在她的引领下看了夜神月生前用过的东西,没有丝毫逾越的举动。然而他的神情专注而虔诚,让她不由的心下感激,除了她和父母亲,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样的,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喜爱哥哥了。
离开前,对方向她深深地鞠躬,以一种无比轻柔的口吻希望她能够多保重。夜神妆裕忽然觉得对方平凡的样貌上迸射出异常绚烂的光彩。
硫克在她身后狰狞的笑着。
Ⅱ·承
帝丹高中学院祭。
一切都按江户川柯南计划的那样进行着,他服下灰原给他的临时解药,变回工藤新一的样子。如果KID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对方派来的死神会在他与兰拥抱后出现。思及临时解药失效的症状与心脏麻痹的症状相似,发作的刹那他是无法准确的判断自己的去留的,惟有依靠KID切断电闸的时间他与他交换,继而倚赖对方的演技,假装死亡,以暂时瞒过犯人的眼。然而,不是没有风险的,如果犯人到了现场,她的死亡之眼会看穿一切,届时纵使KID能凭借虚假的样貌逃脱,兰却是不可避免的会遭牵连。他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她遭受丝毫伤害。
他闭了闭眼,轻轻拥住女孩子。
然后,不出所料的,心脏开始轰鸣。仿佛最暗的夜像潮水一般涌来。
“新一…新一……”
“喂。大侦探你还好吧。”朦胧间,他听到KID的声音,自无限遥远空旷的地方传来。
那意味着什么?他的计划成功了——那个23日的计划?“拜托你,就按我们说的那样。”
对方微微点头,然后离开。
以后的几小时里,他躺在黑暗中,不清明KID究竟把他放在了哪里。
在这样的时刻,那些蒙太奇式的回忆,忽然落了一地。他记得灰原哀说过,花既娇弱又短暂,为了遮蔽风雨而用栅栏把她围起来,但她需要阳光,没有的话,也会枯萎,一旦暴风雨来袭,无论多华丽的栅栏都挡不住摧毁她的力量。
兰从来不是娇贵如花的女子,她坚强、勇敢,虽然偶尔也会有小小的任性,然于从前的工藤新一而言,从来务须考虑她是不是也会哭泣、是不是也需要间或被人呵护在掌心小心诱哄,因为她的笑容始终胜阳。当然,如今毛利兰还是笑着,唇角微微勾起,眉眼温暖柔情,可他看到的却是她笑容背后的眼泪,湿漉漉的,纷扬淌进他的心。很多时候,对于是毛利兰更重要还是真相更重要的问题,他更愿意选择理性化的答案,尽管事实是,当他们在纽约遇到受伤的连续杀人犯,而兰因生病昏倒时,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她,间接放走了对方。
对于这个世界,你或许只是一个人。然而对于某一个人,你却是整个世界。
所谓本能,不过如此。
他记得她所有的表情,哭的、笑的、无助的、欣喜的、生气的、温柔的、失望的、振奋的。他记得她所有的成长,第一次摔倒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再没为摔倒哭泣过,第一次空手道比赛拿了季军躲在更衣室整整一下午没露面然后再没拿过第一以外的名次,第一次面对亲人的离去手足无措的蹭了他满身的眼泪然后再未为此揭开过坚强的面具。事实上,过去的那些年,他们始终在一起,而他希望,无论如何,无论前面铺了多少荆棘设了多少险滩,以后的那些年,他们亦能一起天荒地老。
江户川柯南闭上眼将一切重新思考来过,直至一切都寂静下来后,才借由墙壁上的通风小窗出了帝丹高中的体育馆。
“啧。看来工藤新一并没有如你计划的那样死掉。”
夜神妆裕像过去的很多个日子一样,坐在闭着窗帘的黑暗房间里,只有书桌上老旧台灯摇曳着昏黄而不稳定的光让笔记上的字迹看上去愈发邪恶。硫克在她背后叼着苹果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组织交给她的名册,不时将纸张弄得哗哗作响。
“但是为什么呢。我明明看着毛利兰写下他的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死神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尤其当他根本不是我的猎物时。”
“我大概没有多少日子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那么就再写一次他的名字好了。”
“没有那个必要了。如果他心爱的人因他而去,他定会为此痛苦终生。”
呵。夜神妆裕,看来比起你哥哥,你更容易向命运低头。
黑色的保时捷停泊在夜色中。
“那家伙那么小心不会上钩的。”[基安蒂言]
“死了。肯定。”[柯伦言]
“哼。如果那样最好。万一被洗脑后出卖了我们的秘密的话…”[基安蒂言]
“这不可能。那女人需要我们给的情报。所以到死也不会出卖我们的。毋须担心,基安蒂。”言]
“难道这就是那位先生留她不死的原因,大哥?”言]
“嗯。”言]
“我也听过她的事情。可我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却能活到现在…”[基安蒂言]
“啊。是我…什么?没什么好担心的。目标将在明天六点出现在西街仓库,那里将是那家伙的葬场。”言]
“这么说大哥,我们明天六点到那里就可以了?”言]
“不。那女人一定会提前到。而且,那种东西可不适合在警察的注视下取走。”言]
Ⅲ·转
在服部平次仍未能彻底理清有关工藤新一的前因后果诈死以及死亡笔记事件的真相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毛利兰在他手上,要他翌日晚六点半独自去西街仓库赴约,末了对方冷笑着对他说,你敢报警的话,她就没命了。
为什么将绑架毛利兰的消息给了他。无非两种可能,一,对方需要借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到西街仓库,然后进行其他犯罪。二,对方联系不到工藤新一,希望经由他通知。而倘若再细分析来,犯人是与组织有关的人,组织做事一向厌恶大费周折,无须刻意引开他,直接杀了他即可。那么,便只剩第二种。
可问题恰在于,他并不清楚工藤新一人在哪里,他的电话始终无人应答,留言亦即。他只明晰他没死,仅此而已。那日被送到医院被宣布死亡的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KID,劝他们节哀顺变的医护人员大约亦是他。利用催眠瓦斯迷昏周围人再变装成其模样是怪盗KID的看家本事。当然,还有更直接的证据,帝丹高中学院祭前KID曾发出预告函,然而那日所有警察却不谋而合的皆往全然相反的方向追捕,据大泷警部说是因为有个高中生侦探向警视厅详细的说明解释了预告函的意思,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追捕计划,却因KID临时更改计划而俱化为竹篮打水。然而,那绝不是什么临时改变计划,而是一开始就有人在刻意诱导。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他要和KID取得联系,那是唯一的途径。
如今,有关夜神妆裕及笔记的一切,他可以说了之十有八九。不至应付不了犯人。而毛利兰,他亦是不能弃之不管。且不说工藤新一,如果毛利兰有个三长两短,远山和叶一定会哭聋他的耳朵。
在将重要的信息通过电话留言的方式传递给工藤新一后,服部平次乘上了飞往东京的班机。工藤说的是对的,他们是同类,竭力揭开真相,就算结果是最坏的那种可能。
江户川柯南离开体育馆到家后整整昏睡了3天。他醒来的时候博士和灰原哀皆在身侧。前者的表情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后者则是在打量了他片刻后说,工藤,你的身体已经没办法承受临时解药的副作用了,你已经昏迷将近三天。
三天。那意味着什么。“兰呢?她没事吧?”
“新一,我们正想告诉你,兰失踪了。从下午起就不见了。”
“该死。为什么不叫醒我?”
“大侦探,你可不是睡觉。我以为你更该感激我们没有直接把你送到医院。”
“我的手机…?”
“怎么?没在你手上么?”
“一定是换衣服的时候掉在体育馆了。算了没时间了。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只有一个查电表的,不过好像是说你家的表没走字暂不计费就走了。是吧,哀?”
“博士把你的电话给我。”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家的电话恐怕被装了窃听器。
果然。
“哎,博士,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是说…”
“…会场漆黑一片的时候有人在我手里塞了纸条…”
“嘛。大侦探,真没想到你会借助他的力量。我还以为你们势不两立。”
“不然要我找你么?!博士我把你的手机带走,有什么事就用灰原的手机。”
“喂,新一你要去哪?”
“体育馆。取手机。”他最迫切得到的信息上面一定会有,虽然前提是,他得能找到它。
这些天我们都打发了不少无聊时间啊。似血残阳勾勒得大地一片苍凉,硫克盘踞在高塔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仓库的顶棚。夜神妆裕的死期就是今日了,她绑架了毛利兰,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虽然,她并非完全没知觉——一副准备好赴死的愚蠢样子,可她竟仍未发觉笔记已被前些日子来访的少年掉包。对方手段高明,且自始至终未碰笔记分毫,让他少了几分吓唬人的乐趣,估摸是有洞察全局之人的指点。不过,夜神妆裕带给他的乐趣也够多了。
那个来访的少年,他记得是叫,黑羽快斗,来着。倘若死亡之眼能穿透假面,抑或倘若夜神妆裕偶尔看电视读报,事情就又会变得有趣许多,只可惜月的死完全湮灭了夜神妆裕娱乐的兴致。黑羽快斗可不是什么夜神月的虔诚崇拜者,而是地狱的神偷呵,取走了笔记,等于取走了夜神妆裕可能延长寿命的最后的筹码。而他,在对黑羽快斗彻底失去兴趣前,是绝对不会写他的名字的。尤其当对方又戴了假面的时候。黑衣人的手下的样子?看来不会只是为了将昏睡的毛利兰脚上的绳子半松、挪一挪箱子外加摆几面镜子那么简单。啧啧。等这事结束了,就把笔记暂且留在他那好了。他对他甚至比对L的继承人还要感兴趣呢。
那么,估计夜神妆裕费尽心思叫引来的两个L的继承人都该到了,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毛利兰是在某个废弃的仓库样的地方醒来的。正对她的排风扇缓慢的旋转着,发出低沉的轰鸣。她的嘴被布条封着,手脚亦均被束缚着。她最后清明的时刻是在正午,她记得那时她似乎正要打电话给园子,未料却被人以重物击昏,而根据排风扇外依稀可见的橘色天幕判断,现在已是傍晚。
不远处隐约有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什么人在大声说话。她尝试挪动身体希望能通过半掩的大门看清外面的状况,然而始终未能如愿。而后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仓库的铁门被人拉开,斜光将来人的身影投在了她身旁的墙面上。自她的角度,只能勉强看清那几个人皆身着黑衣。
“东西在哪里?”男人的声音,单凭墙壁上影子的口唇的开盍情况来看,对方应当是个相当肥硕的人。
“带来了一部分。”
“别废话,其它的呢。”男人显得不耐烦,一只手背在身后。
“没有带来。”
“老大?”
“女人,不要耍花样。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能活到现在已经该庆幸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还是可以找到它。”说话的换了人。空气中依稀有唏鎍的金属磨擦作响的声音。
“你们找不到它的。”
活到现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无奈身侧的几个箱子挡住了部分视线,尽管毛利兰偏着头,亦只能勉强看清后来说话的男人举起了手。
“大哥?她…”
“…哼。告诉你吧…你一直想知道的元凶…其实就是你哥哥…而且,我也说过了…这真的是你最后的机会......”
“哦…?…保护者…却是夜神妆裕绑架来的人么?…”“angel…”
那一刻救人是本能。毛利兰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双手双脚是不是被绳索缚住,是不是会救人不成反被擒,于是直至推开黑裙女人的那刻她才忽然惶恐,继而则异常庆幸绑架她的人并没有把她双脚上的绳索捆缚好。尽管最初她并没能挣脱开——先入为主的绑架印象、加上用力不均。然而她手上的绳索仍未挣脱,于是她亦在撞开对方后失去平衡跌倒在地。而那个瞬间,她终于看清,对方手上握着的,枪。
这样的场景她其实并不陌生。很久以前她也曾将寄住阿笠博士家的茶发小女孩护在身下,只是那一次,她对死亡的印象还未有如今的明澈。毛利兰闭了闭眼,如果这也是死亡,那么至少她可以接近他所在的世界。
“等等,GIN…”言]
她下意识的想转头确认说话人的样子,却被忽然迸射出的白光刺合了眼。一片白雾中,她只感觉自己和身下的女人皆为人拖向某处。周围愤怒的质问声、箱子与地的摩擦声凌乱而嘈杂,混搅在她耳里汇成了某个几乎不可能的期待。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危难。
当白雾终于散开时,毛利兰发现黑衣女人和她皆被围于某个窄小的空间,她们的对面,是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
“…你…”
她身边的黑衣女人说话时的神情疲倦而诧异,仿佛看透了什么又不愿深究。对方则似是觉察了她的心思,微微摇头,并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该死的。那女人去了哪里。”
“老大?”
“给我搜。”
“啊啦,说不定真有死神相助。”
“Vermouth…别惹恼我。”
“好吧。我去那边看看。”
她的心随着靠近的脚步一点点纠紧。相较之,与她同处的二人则显得镇定许多——女人是看破的镇定,男人是自信的镇定。来人在她们附近停留了好一会儿,久到她掌心的汗水浸透了裙褶,那疑似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起继而逐渐淡去。
“啊啦。那里没有呢。”“老大这边也没有。”“这里也是。”“那女人准是趁乱溜出去了,该死的。”
“哼,我们去外面。不过,那女人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夜神妆裕倚着箱壁,声音低沉而悲切“绝对无法原谅。那些人居然说哥哥是死有余辜。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替哥哥报仇的,没想到…没想到……”
“你错了。因为勇气这两个字,应该是为了正义奋不顾身的意思,是不能用作杀人的理由的。”彼时毛利兰还未从九死一生的惊吓中彻底清醒,于是下意识反驳。
“…是么……这样的啊……”
“好了。我必须出去同他们汇合了。你们就先呆在这里。”男人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旋即起身小心而缓慢的推转着她们对面的一面镜子。
[注:有关镜子隐藏人的方法请参见名侦探柯南真人版第一部犯人隐藏园子的方式]
“等等,这个钥匙,东西在我带你看过的那个柜子里。”
闻言,他神情复杂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终于微微额首,接下钥匙离开。
男人出去后寂静在她们间盘踞了许久。
“为什么救我?”
“…我…不知道人杀人的理由,但是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毛利兰抬眼的时候,两行清泪正自对方的面颊滑落。
“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蠢事,这些年孤单一人的愿望也……正好赶快回到哥哥身边…”
“你…要去哪里?”[毛利兰言]
“好好的呆在这里。会有人来救你的。”[夜神妆裕言]
“但是…”[毛利兰言]
“呐。毛利兰。工藤新一他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最近的地方,即便现在也一样。”[夜神妆裕言]
“GIN。”
“想不到你这女人还会自己出来送死啊。那就成全你好了。”
那一刻,夜神妆裕脸上的笑容平静而安详。
“喂。去找刚才救人的蠢女人。”言]
“是。老大。”对方这样应答,然后往仓库旁边的厂房走去。
“等等。你去哪里?”言]
“仓库刚才不是都搜过了么?”
“不。那女人一定还在那间仓库的,某个地方。再去搜。找到就直接送她上西天。”言]
“是。”
“等等,GIN。”言]
“你这女人又有什么事?”言]
“啊啦。我可是刚得到的情报。”言]
金发男人眯起眼。“是什么?”
“日本警方正在来的路上。估计是那女孩报了警。”
“是么。”言]
“怎么?不信?”言]
“不。不过你这女人今天真是非常奇怪。”言]
“我们撤。”言]
“但是老大,那女人的东西…”神情猥琐的胖男人见状急忙跟上金发男人的脚步,横肉四溢的脸上遍布贪欲。
“你们留下。找到藏起来的女人和那东西。顺便把夜神妆裕叫来的侦探和刚才与那两个女人一起消失的人一并杀掉。”顿了半晌,金发男人微微挑起嘴角,“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夜神妆裕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老大。”与两个女人一起消失的人?土井?!莫非…
“喂,土井,你去找藏起来的女人。”待保时捷消失在雨幕中,胖男人唤住正要离开的同伴。
“不,我想,还是你去的好。因为,我拿到了这个。”眯眼男人扬了扬套在右手食指上的钥匙,神情高深莫测。
“那是…不会吧……”
“嗯。就是那样。从那女人的尸体上找到的。”
“把它给我。”
“怎么,你没听到老大刚才说的话么?而且,我想老大在这边一定还有别的线人。”
“…什么意思?”
“你失去了他的信任。”
“好吧。那么我去玩捉迷藏。”
“半小时后,旁边的库房见。我会带来那东西。”
“嗯。记得在那里把那少年侦探的名字写上。”
凝视着眯眼男人撑伞远去的身影,胖男人唇边的笑容愈发嚣张狰狞。还说什么信任不信任,还不是一样想要那东西。听命于那女人那么久,帮她绑架人质,除了GIN的要求,还不是全为了那东西。杀人笔记,呵。那么想去的话,不妨多活一会儿帮他把它取来吧,免得他自己去的时候碰到什么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生物。至于藏起来的女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亦没必要费心神找。很快,很快,他就能,成为人人都畏惧的死神了。
服部平次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西街仓库,幸运的是,那个猥琐的胖男人彼时正要上楼。雨滴坠地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脚步,于是对方始终未发现跟在其身后的他。
老旧的铁梯上锈迹斑驳,男人手里持着的蜡烛是唯一的光源。有几次服部平次甚至担心自己会因脚下不稳而曝露目标。最后对方终于在仓库的某一层停下,他所处的角度,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过那边显然还猫据着胖男人的其他同伴,且四周比起方才亦要亮得多。
“抱歉。让你久等了土井。”[猥琐男言]
“哪里。”[土井言]
“说起来,那个东西呢?”[猥琐男言]
“就在那里,在那边的箱子里。”[土井言]
“哦,是么!”[猥琐男言]
“那接下来谈谈跟在你后面的老鼠吧…你可以出来了吧?”[土井言]
“什么?!”[猥琐男言]
那一刻服部平次其实是有些吃惊的。终究是组织的线人,想来他是看轻了他们。“我可是按照约定来了,请你们也按照约定放了她吧……另外,其实你们老大的身分,我们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就是那个人的妹妹不是么?”
“什么?!怎么可能。”[猥琐男言]
“看你的表情我猜得没错。其实这个猜测来自于那个拨错的电话。那个拨错的威胁电话始终无法找到对象,是因为那个号码和事务所的号码不是因相似而弄混,而是因在电话薄上所处位置相近而弄混。也就是说犯人把联系本上的电话看混了,而这个电话最后出现在十年前的警察联系本上。犯人很可能有那本警察联系本。也就是说犯人很可能是警界相关人士。通过调查排除这个猜测就诞生了。”
“看来你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我倒是挺好奇你来这里的理由的。而且,既然笔记没用了,就用手枪解决你们吧。”[猥琐男言]
仓库巨大的排风扇轰鸣着,对方手里的枪则直指他。以血肉之躯抗击子弹是不明智的,而他周围亦不知从哪里出现了数名黑衣人的其他同伴,他可以说是插翅难飞,唯有暂时利用对话拖延时间,等待工藤,或是警方的到来。
“要杀我也就算了,难道连你的同伴也要杀么?另外说好了放掉那个女孩。”
“这可不是我的命令。要怪就怪他自不量力帮了那个女人,违背了老大的意愿。好了,你们两个给我后退。按下那个手电筒的开关,一起跳下去。”[猥琐男言]
服部平次回头的时候,那个猥琐男口中的手电筒正立在离他脚不远的箱边。什么东西的开关么?
“让绑架犯和少年侦探一起葬身火海吧。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要问你,那个女人要杀的人中貌似还有个人没死,以及刚才你为什么没死,我很困惑。”[猥琐男言]
“哼,这谁会告诉你。”汗滴自服部平次的额角滑下,他的筹码快要没有了。
就是那一刻,仓库的某处忽然响起一个悠远沙哑的声音。
——嗯。的确有很多谜团。关于这个邪恶的杀人工具。有太多秘密在里面。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俯瞰一切的人,那种人是无法逮捕的。我也早就死了。
“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猥琐男的声音惊慌而恐惧。雨水顺着仓库的天窗滚落,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上,伴着风扇的轰鸣,恍若对方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继而声音骤转。有那么一刹那,服部平次甚至以为声音是自身边的被唤为土井的男人处传来的,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啊,这个嘛。这个是因为…
“江户川柯南,侦探。”他们一并抬头的时候,江户川柯南正倚着仓库的栏杆。
半小时前,江户川柯南终于在体育馆中找到自己的手机,在阅读收听了所有留言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街仓库。彼时,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服部平次的胸口。情急之下,他以变声器模仿L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猥琐胖男人的逼迫行为。而,更令他吃惊的是,KID居然……呵。夜神月的声音。
“关于那个为什么没死的原因…要说到三十年前L与夜神月的对决。写在死亡笔记上的东西不能更改。但是相反的,如果事先写上确定的时间的话就能活到那时候了。L就是借助这样的规则,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笔记上,继而未如夜神月计划中般死去。所以,同样的,三十年后亦如此。至于为什么笔记会失效…那是因为你手里根本不是真正的笔记,真正的笔记,早已被掉包。如果你想知道是这些话的话,大叔。”
“看来你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东西比他还多。不过,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说着,猥琐男举起枪。然而,他还未完全挑起的轻蔑的笑就此凝固在了他横肉四溢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警察将手铐铐上了他与同伴的手腕。
Ⅳ·合
待高举的手枪落地,纷乱的脚步平息,喧嚣的警笛远去,关于KIRA事件的一切都画上了句号。他们在仓库附近的库房里找了镜阵中的毛利兰,以及,库房外,夜神妆裕的尸体。
完美么?江户川柯南站在仓库前,旖旎灿烂的人造光自远处投射。自他在死亡笔记的纸片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及 23天后在安睡中死亡起,已过了整整13天,也就是说,他还剩下十天的时间。十天,对庸碌无为的人来说是煎熬的苦难,对忙忙碌碌的人来说是弹指一挥间,然而对他来说,那是死神留给他的最后的恩惠。他身后拖着的轨迹短暂而辉煌,高中生名侦探,KIRA事件的功臣,他前方的梦想遥远而不可及,变回工藤新一的身体与毛利兰重逢,摧毁邪恶庞大的黑暗组织。
所以其实还是不完美的罢。无论是对他而言,还是对整个事件而言——因善意谎言而起的无比悲哀的故事。而即便有再怎样美好的初衷,再怎样充足的理由,谎言终究是谎言,也只能是谎言。轻信于中的人,总有一天会因失去水中月镜中花的假象而没了精魂,行尸走肉。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结局,亦不过如此。
黑色保时捷疾驰在夜色里。间或有零星的火自车窗飞出。
“哎?我们真的不用再去找那个还活着的女孩了么?”言]
“没错,我的线人估计已经杀了他们吧。现在她一定和那个侦探小鬼进天堂了吧。不过我们在杀叛徒的时候,她居然还愚蠢的救了她一下。”言]
“啊啦。没想到你倒是没对那个女孩下手嘛。”言]
“哼,不好意思Vermouth,也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女人特地打电话叫我去杀那个叛徒,最后却提供假情报叫我们撤离。”言]
“真的。当我接到警察来的消息时也吓了一跳呢。没想到居然是假情报。她既然死了,其他人也就无所谓了嘛。话说回来,你不好奇么,叛徒最后又站出来的原因。”言]
“啊。那女人脑子里的愚蠢想法,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呢。”言]
“嗯。她倒是带着秘密平静的死去了呢。”言]
“这一次又要回美国了么?”言]
“不了,我暂时还不想演什么戏。我打算在日本享享福,弄清楚一直担心的事情。”言]
江户川柯南去警视厅做完笔录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已时近午夜。毛利大叔早已睡下,毛利兰却仍坐在窗边,低着头,手里抚着一只雪白的鸽子。月光均匀的铺在她的脸上,自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女孩子眉宇间清澈的忧伤。
“叔叔已经睡了哦。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嗯。太辛苦了。”女孩子轻轻的应,然后放下鸽子转向窗外。
“谢谢你在仓库救了我。当时的柯南好帅噢,好像新一一样,真的好像新一…可是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吧?对不对…柯南……”
瞒不下去了。“那个…兰…其实我……真的…….”
“…新一?”
江户川柯南回头的刹那,甚至以为是另一个自己站在门口。
当看到兰跑上楼为他拿衣服的时,对方终于露出满意的浅笑,然后转身下楼。
“等等。怪盗KID……完全被你骗了。没想到你化妆成那个人还叫来警察呢。你知道仓库里发生的事情吧。”
“我扮成那个人暗中保护,没想到那群黑衣人杀人灭口,等发觉时已为时已晚。真是丢人。”
“完全被搞糊涂了。不过多亏了你的伪装,事情才得以完结呢。”
“这倒没什么困难的。那个犯人听到那些侮辱哥哥的话,使用了那个邪恶的杀人工具杀了那些人,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哥哥就是KIRA。”
“那些善意的谎言让她误以为哥哥是被警察害死的。真是悲哀啊。这次的杀人事件。”
“我不是侦探。你也不在场。她的死也是没办法的呵。”
“但是妆裕的年龄以及组织必须要杀的理由还是秘密啊。还好事情解决了。这些谜题就等以后再想吧。”
“给你一句忠告。世界上有些事情最好让它永远成谜。”
“的确如此。但是这个谜我必须去解开。”
“那么还有一个谜你解得开么,名侦探?……为什么我会扮成工藤新一的样子出现去解救一个棘手的敌人?”
“什么嘛。这算什么谜题。你会扮成我的样子,是因为我只剩10天好活了,不是么。”
嘛。大侦探。看上去,你还是有事求人的时候比较可爱。不过我以为你至少会感谢我费了半天劲又挪箱子又摆镜子的救了你的情人。算了,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等以后再告诉你吧。比方说,你写下 23后在安睡中死亡的纸片,是当年夜神月埋下借以混淆视线的赝品,连死神都不知道,所以你的寿命绝对不止十天;还有就是,我把关于你的所有的秘密都写在了毛利兰的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小小的报复。仅此而已。
夜幕中,黑羽快斗自毛利侦探事务所不远处的树丛后走出,唇边挂着的是,得逞的笑意。
到头来,这个世界还是死神的。然而,人间界。我期待着与你的再次重逢。
-FIN-
m1 (47)k 这儿也有哈~
m1 (45)kSF是咱的啦^0^
m1 (20)k 飘的文果然很棒~师傅做的视频也很赞呀^0^ 看视频中,回头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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