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bdjl 发表于 2008-8-1 16:39:52

[DGM]Signs I can't read

Signs I can't read


CP向有,CP无.

0

很多年后神田又再次梦到莲花在沙漏里凋零的姿态,剥落的花瓣缓缓落下,一瞬间全都化作尘土。

1
总部里最热闹的莫过于新人欢迎会。
欢迎会上厉行赠送咖啡杯,拉比在众人眼神的授意下眼光瞟到杯底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母,于是他兴奋地蹦上了桌子,意气风发地发表了一通入团感想,语气快活又诚恳的。
直到很久以后黑色教团里还有人记得起那团火焰在挤满了人的大厅里燃烧的样子。可任凭他们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当时拉比眼睛里那掊温润的翡翠,颜色淡了几分,又或者是深了多少。
拉比成为驱魔师的那一年黑色教团里蓦地多了一团红色的火焰,一盏翡翠色的灯走到哪儿都带着颇有招摇撞骗意味的笑意,惹得妹控三番四次的爆发——“你离李娜莉远一点!”
机器人捂着被锤子砸过的脑袋哭丧着脸跑来找利巴班长,在瞥见了对方脸上的涂鸦后又识相的飘开了。没过几秒就听见乔尼憋了许久的笑声爆发在科学班的每个角落,夹杂了利巴的嚎叫:“拉比你居然用油性笔!!!”
把克姆伊桌上成山的文件震落了一地。
后者捧着咖啡悠闲地坐在文件堆里,满脸笑容,
“好好,他终于没空找李娜莉搭讪了。”

2
神田回到总部时,以为总部遭了袭击。
六幻刚发动神田就瞥见角落里窜出一张笑成了荷花似的的脸,荷花一边连声嚷着“好危险好危险”一边一个撑手空翻,往下一层跳去了。
再次遇到的时候荷花解开了团服的上衣,撑着下巴坐在食堂里,望见神田的时候愣了两秒,随即欢快地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背,“原来是你啊。”
“你吃的这个是什么,好奇怪。”
“团服那么长不热吗?”
“呐呐,我叫拉比。”
友好人士拉比与神田的第一次正式交锋以拉比的惨败告终,当然除了“短时间内与大家打成一片”的宏伟目标受阻之外,没造成驱魔师意外死亡此类的重大损失。只是碍于额前险些被割掉的一撮头发留下的阴影,拉比养成了与神田说话时站在六幻攻击范围之外的习惯。
幸好这个习惯没保持多久。

3
亚连刚到黑色教团的那会儿,最大的心愿不是自己长高5厘米,而是把神田踩低10厘米。
童年时期的惨痛打工史让白发少年每每望见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就觉得自己的生长期早就被库洛斯抛到了债主的胃里消化殆尽了。
因此神田每次带半分嘲讽的呼喊都让藏在亚连身体里不知哪个角落的小兽露出獠牙,恨不得冲上去撕咬一番。但无奈神田带着六幻杀伤力太过可怕,亚连少年也没有在食堂里随便亮出一只狰狞的大手让众人作鸟兽散的嗜好。
肉搏无果,眼神对战的次数多了,大家也都明白经过他们时要自觉地戴上胶皮手套穿上塑料雨衣,以免被电打到。
亚连在气鼓鼓的晚上——通常是与神田吵过架的晚上,都会梦见年幼的自己,戴着大手套亦步亦趋地跟在玛纳身后,那时候的夕阳一片血色,亮得刺眼,把玛纳的轮廓都衬得模糊。
梦里边玛纳逆着光线转过脸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不要停,往前走。
不要停,往前走。
亚连在夜里三点醒过来,望见窗外的一轮模糊的月亮,英国的空气很脏,可夜里又总那么凉,冷气攀上他的脊背,顿了顿,他拉过被子又躺下。
伸出右手一摸,才发现脸上湿了一片。
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汗水。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初到黑色教团时他攀爬过断崖,心里总想着,再高一点,再往上一点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却又一直恐惧下一秒就失手掉下去,粉身碎骨。
但害怕有什么用,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往后退一步,脚下也是万丈深渊。
所以不能停。
必须要往前走。

4
拉比第一次见亚连,小个子被诺亚家的长女打得半死不活,只剩下胸口还在起伏。
被送到书翁那儿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浑身上下的伤口触目惊心,拉比见了就直嚷着真是作孽,说话间又打着呵欠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不想半途被书翁踹了一脚:“这时候装冷静?你太不成熟了!”于是不成熟人士就被迫呆在克姆伊的行凶现场,听着大钻头发出的噪音,开始暗自庆幸起自己是用锤子解决问题还不是用手——寄生型受损的代价太巨大,修复时肯定在人的心理上留下几大块阴影。
亚连醒来后就看见门边倚了个人,视线上下扫一遍,最终停在了他的右眼,黑色的眼罩为少年罩了一层道不明的沧桑,只是迷惑的重点不是少年老成,而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海盗?”罢了。
后者对上他疑惑的眼神,笑嘻嘻地抚上后脑勺,
“终于醒了。”
出乎意料,用的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句。
亚连身上缠满绷带,他看见拉比快活的眼睛像碧绿的一汪清泉,像有阳光照在上边一样有快活的色彩在跳动,它们闪耀得那么真挚,骗住了亚连受伤的左眼与没受伤的右眼,让他以为水面之下,无波无澜。
初见一瞥带来的那一抹顾虑就此打消。

5
暂时失去左眼的恐惧让亚连走在人群里像走在云端一样没有安全感。突然遭袭在拉比的预料之中,亚连迟钝的反应却又跳到了书翁继承人的意料之外。
亚连只是在一片混乱里忽然又想起那年库洛斯嘴里叼了根烟,用极淡地口气告诉他团服加身的意义。可自己却在数年后再次回想起来时,才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这时他早已奔赴战场。
醒悟来得太迟。
对自己的怒气没来得及侵占意识,下一秒利爪已经穿透了扑过来求助的女人。
拉比从树上跳下来,没注意脚下沁了血变得湿滑的草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下意识地往亚连那边看去,视线在白发少年还没恢复功效的左眼停了几秒,打了个转继续往下,终于在远远望见亚连绷紧的嘴角后,柔和了三分。
“啊啊,还是个小鬼。”
扛着锤子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拉比嘴角勾一抹了然的笑意。
天上降下的雪把血腥味驱散了些,几瓣飘进拉比立起的团服领子里惹得兽类本性爆发,一个激灵就撒开蹄子欢快地在林间空地上跑开了。
“亚连你快看,下雪了。”
叫声划破四周的寂静,把亚连拉回了现实。小个子伸手紧了紧团服,对手舞足蹈的拉比喊了一声“回去了”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迈开步子。
又仿佛故意一般,让拉比没错过他转身前那一个不甚鲜明的笑脸。

“喏,果然是个小鬼。”拉比轻声说,不知向谁。
声音散在空气里,迅速随风飘了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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