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ild
写给孩子们。1 苏姗和亚历山大
苏姗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姑娘,她太小了以至于还几乎不会说话。(我经常认识到,那些在婴儿时代就开始说话的孩子们是不寻常的,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地接受很久以前母亲因为这事送我去看医生的事实。)
她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摇摇晃晃地跑向我,然后摔倒在我的膝盖上,咧开嘴笑出声来。这一切都发生在近乎一瞬间---至少对我来说,因为之前我还一边吃着一包日本产的绿色点心一边盯着窗户外面的飞机发呆,飞机上写了埃塞俄比亚字样。
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小姑娘。
如果说她不会讲话实际上是不正确的描述,她会说大约三十个完整句子能用德语和英语分别数到二十,尽管她目前还分不清楚英语和德语到底有什么区别。我用德语问她的名字,她不肯说,只是笑,随后我看到了她的母亲和她的弟弟。
她母亲说,她叫苏姗,这个小姑娘也叫苏姗。
(这可真有意思,因为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所以这事就很有意思。)
我在心里决定叫她‘苏’,以便和她母亲区别。
苏从包里掏出芭比娃娃和写着小熊的故事的粉色册子扑到我身上要我和她玩。我对芭比娃娃可没什么兴趣,我姐姐倒是有一些。所以我和苏趴在地上看小熊的故事。其实不能算是故事,因为这册子是教小孩子数数和认识家具的。苏显然对我教她说德语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我翻书给她看是件好玩的事,再说她喜欢小熊。
我从口袋里掏出糖豆,在征得了她母亲的同意后拿来逗她。(你做这事之前最好问问孩子的母亲,总有一些担心孩子会得蛀牙而禁止他们吃甜食的妈妈。)
苏因此乐得合不拢嘴。趴在我的膝盖上摇晃我和她自己,觉得很开心。
亚历山大还是个婴儿,他不会说话,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他站直了也只有我膝盖那么高,在我看来他就像玩具一样。我喊他亚历克。
他的玩具是个迷你的婴儿,就像他的缩小版。他们手拉手走向我。(其实他是看见我在给苏吃糖豆!)
他把糖豆撒了一地。并且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去捡。
亚历克觉得把他口袋里的糖豆扔进我嘴里喂给我吃,把玩具婴儿放在他姐姐头上是地球上最快乐的事情。
......
我送她们上了飞机,并目送飞机起飞。
2 米娅
米娅出生的时候,她的父亲正和我呆在教室给一些大学新生上课。那天早上有点儿阴天,她父亲焦急不安地一面把黑咖啡当早饭一面对我唠叨。这有点儿不寻常。我理所当然地问他为什么。
‘好吧,卡尔,你知道,我太太今天要生产。’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要生孩子,就是这么回事儿。’
‘天!’我表示惊讶,喝了一点儿咖啡。我在这方面可没什么经验,我还没结婚,自然也不会有一位等待生产的太太。
‘一会儿下课我就去看看。’他局促不安地说。
‘夥计’,我说,‘你今天不该来这儿,你应该去医院。’
‘可是我已经来了这儿,而且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他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
‘好吧,你看,这又不是第一回了,’他说,‘上次很顺利,我有了一个女儿,这次也会一样顺利的。’
‘但愿如此。’
于是在我们给那些新生讲解方程式的时候,这个日后被命名为米娅的小姑娘降临到人世来。
她的父亲极其不负责任地对我说,天,这个婴儿可真难看。
于是这个‘真难看’的婴儿的照片占据了我们办公室的墙壁的一角。
几个月后我见到这个小家伙,她已经不难看了,从粉红色和皱巴巴的变成了白皙而光滑,她有金色的头发和圆圆的脸颊,并且她的卡尔叔叔逗她的时候她就握紧拳头露出笑脸,她小小的手刚刚能握下我的一根手指。
几年以后我成了‘卡乐’叔叔,恐怕在她学会正确发音和说话之前,我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3 天使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她还没有名字,我遇到她,是在一次旅行途中。她刚刚被人领养,并在返回新国家的路途上。她笑起来像天使一样,所以我这样称呼她。
天使来自中国,所以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和同样颜色的眼睛,她笑的时候这双大眼睛就眯起来。
飞机座椅狭小,她不安份地淘气,乱动,又在过道里跑来跑去,最后她像个玩具熊猫一样扑在我和她母亲身上,她的母亲对我道歉,我不介意。谁会介意一个天使扑到你身上呢?
天使永远一副笑脸,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
唯一的遗憾是人的脑海里无法放一架相机,否则我一定会因此而获得摄影大奖。
4 古斯塔夫
这是地球上最淘气的男孩子之一,我想,总之我们把他姨妈家的花园弄得几乎成了废墟。吃苹果派的时候他还把仓鼠抓出来,结果这个小东西匆忙逃走,我不得不趴在地上把它从冰箱后面掏出来。它因此全身都灰扑扑的。我全身原本就是灰扑扑的,因此无所谓。
古斯塔夫少了两颗门牙,在它们重新长出来之前我都可以拿这个对他寻开心。
他总是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比如仓鼠什么时候换牙,他什么时候能去太空,或者我什么时候能带他去开游乐场里的那种战斗玩具。
他也喜欢捉弄人和被捉弄。虽然因此我掉进喷水池,但我不会因此怪他,因为最后他自己也掉了下来。
和古斯塔夫在一起,总是乐在其中。
5 孩子,孩子们
有太多太多的孩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能我总是格外注意孩子们,而不是那些成年人。他们永远乐观天真,带给你欢笑和美好。
我实在应该祝福他们。
你们的卡尔叔叔祝福你们。
---END---
[ 本帖最后由 Rache 于 2008-9-2 11:24 编辑 ] 童真,童趣,童言无忌。读完楼主的文章后最先想到的三个词。
楼主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在长期旅行后平安归来,所以可以说是‘好极了’。
谢谢。
(真的好极了,旅行也好极了)
关于旅行什么时候有空我会写下来,什么时候倒是不一定。 我喜欢您的文字,以及“欢迎回来”。 我在这个月有了旅行的计划,希望这个计划会在明年冬末春初时实现!
RACHE是自己一人去的吗? 除了‘不得不’的情况和姐姐邀请我,通常还是觉得一个人旅行相对愉快。
因为是‘旅行’而并非‘旅游’。
(再说我去的都是些平常人不去的地方...) 噢回来啦TOT...
我也想跑到某个小岛去当几星期原住民虽然结果只是在某个小山沟里长时间地注视水里成群的泥鳅然后自己也蹦达地挺欢乐而已-V-
又及
她的父亲极其不负责任地对我说,天,这个婴儿可真难看。
于是这个‘真难看’的婴儿的照片占据了我们办公室的墙壁的一角。
萌到啦!>< > LS的土豆: ....泥鳅..orz..还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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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心中孩子一向是个复杂的东西 很多喜欢并不喜欢那样的群体 而这种不喜欢里也包含着羡慕与嫉妒
但是写到那些可爱孩子的文字总是让自己很爱TAT
会(起码在心里)温柔的笑着看下去.
=======唠叨分割线=======
一个人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走来走去是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虽然停留在'想'的阶段已经不知道多久T3T 嘛小孩子简单也复杂,朴实也富丽,总是觉得似是真主或是神明那一类的存在呢。
抓狂的时候爱唠叨[做小孩子真好呀真好],可是想起来某个老头所谓的original sin或者innate purity就感到头皮更麻了。我果然已经老了嘛。
我娘也常说我生下来很难看很难看像是一堆粉红色橡皮泥,唔,不过我觉得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眼里其实是惊喜欢悦奇特虔诚的^^
读完大人的字很舒服。见笑了。
[ 本帖最后由 无黧 于 2008-9-6 11:26 编辑 ] 我觉得像RACHE旅行,一个backpack应该就够了。
不知道是吗? 不管怎么说,跟孩子在一起总比跟成人在一起好过些。母亲在很久以前就认清了她唯一的儿子无法以常人的思考回路和‘常人’交流这一事实,因此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怎么都行---这样的想法。
尽管我喜欢和小孩子玩,但是还没有考虑实际的成为父亲。与我为自己订立的目标相比,成为某人的父亲是个荒唐的结论,必然将导致两个以上人类的不幸。
看来思念往往是不幸的开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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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目的地不同,所携带的物品也不同。就算是以世界范围旅行也不可能没有目的地(与护照无关)。---不过你还是可以只买一张单程机票。归期决定的话,在那以前的时间将一直处于自由支配状态。
像衣物之类的大可以在当地买,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装起来行礼仍然处于两件的状态。因为一部分总是会扔在旅馆的房间里,如果只有一件行礼反而不方便。
如此就成了背包,相机和小号登机箱的组合。(如果背包够大的话相机可以扔在里面,对于相机来说,两个镜头已经足够了。假设目的地或许无法使用网络电脑也可省略)另外还得带着旅行支票和少量现金。可喜的是大部分地区都可以用美元或者欧元付款。一份保险或许也是必须的。虽然这事完全是母亲的安排~~~
(以Rache来说平均每次单人长途旅行花费控制在两千欧元以内,包括旅费。)
最后以个人的经验,如果去非洲最好避免单独旅行,有丧命的可能性。另外像秘鲁这样的场所,最好也住到认识的人家里。
(秘鲁那地方的水果简直太便宜了~实在是便宜得让人惊讶。) 实际上我旅行的目的并不是到哪儿去看看这样。
(一部分是因为同实验室的人觉得我平时工作的方式无疑于慢性自杀因此极力规劝,二是为了新的小说取材,总是坐在同一个地方,好的灵感就算在午夜也不可能降临!) 好,为小说取材,不错的理由。我也该这么想。
我不停地冒出旅行的冲动,但几乎没有实施过。
[ 本帖最后由 Laudepth 于 2008-9-6 21: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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