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三年[送芳]
Dear:多年前你问我,会不会写信给你。那时我满口窃笑,断然拒绝。
当时怎样的心情,恐怕已化为一团薄雾。只是依稀觉得信纸与邮戳暗示着某种窎远。因为不知名的缘由,信纸首末那两个名字的所有者无法在同一时地言谈促膝。而即使怀揣着美好的欣喜,它们也总是要穿过一段灰茫的螺旋才能抛锚落帆。中途所经由的辗转与艰辛,无人得知。
也许哪一天尸沉大海也不无物可凭哀悼。
因此,它在脑海上漾出的影儿生生的染上蓝色。由内及外。
而那时,我递给你一个否定词,其实理由是——
哪一年的初秋,我们越过一些篱蔓,直线还是曲线,来到了同一个班。
想来当时的我或许并不清明自己心安的所在。约莫只是想跳出原来的玻璃缸。吐吐空气,闻闻草根清香。
我们一起去郊游,生活没有担忧,去的那些地方,阳光绚烂。若干年后名字泛白想不起。
不过,照片还在。
嘴角浮起。花朵半枚。
奥运年前一年的暮春。彼时我翘课太多,怀抱BEC夜夜梦呓里不知忘掉的是什么咒语。
以至于有一天猛然醒来。
树梢挂上的那只蛋糕味儿蜂巢已是可觅无迹。
烫金色卷发暗去。我们假装成垂髫孩童跋山涉水来到一片气象繁荣的动物园。
我与宝石蓝眼睛的狮子一见钟情,还勾搭上湖央雪白鹅小姐两位。褪了色的火烈鸟埋头不睬。
我们买来狗粮一样的饲料喂养的梅花鹿。
它的右犄角断了半枝。舌头粘稠舔舔指间碎末。
我们照了很多照片。很多。
沿缘墙壁上绘着五颜六色儿童画。有一张是半闭半睁的猫头鹰。
下次你再去的时候,可否代我告诉她:
天空蓝眼睁开,吻上狭长睫毛。
真的很美。
夏末余温飘散入湖。
突然竹笋间涌出任选课许多。斑驳的五彩给人一种近乎自由的错觉。
我们迎来各自的步履姗姗。
德语。心理学。你我有了各自的教室。
第一次。
但有一件东西睡在粉笔灰飘不到的地方。
右手无名倒转一圈。
还在一起。
我们。
骚乱。家乐福。地震。奥运。
这些是纷至沓来的无厘前缀。
你抱着电脑看连续剧彻夜无谓。我被高音喇叭赶出寝瓜兮兮晾干一夜。
偷笑不许。
咳咳。须知装酷未遂也是一种美德。
脉搏晃动的那个世界里。
我们祈祷的有彼此么。
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也不想问你的。
那时我心安莫名。不用担心之类的暗语。
都溜走了。
道路裂开,你左我右。
这一年日子,我伴你太少。理由大概是我申请命悬一线,你考研两地三丝。
其实我有话要对你,年会那几日,有想念偷偷匍匐。
它们是不识路的孩子,擦下汗水的那瞬忘了来时的星子。
之后是霜降。你爬楼辗转,弯弯绕绕找到失踪的病人。
她疼的只是脊骨三根。而谁送来的香蕉眼见了心掌蹙起的眼眸。
清澈。如荷心露珠。
时光一晃而过。我们已是无课。
往昔如风破。屋檐角。刮擦生疼。
那时我没有写信。
是因为——
你正端坐在我身旁。
Fin
[ 本帖最后由 sherishine 于 2009-7-4 20:13 编辑 ] 像高中的时光,很淡,却很浓。 两位姑娘。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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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淡。Freshman的时候总觉得是孤独一个人。
后来我转班。
三年。
心情愉快的拽着她胳膊看天空。不用担心撞上树。
中学时光里初中时最为青涩幽美。
离别是真正的离别。
唯一心痛的一场。 真是美好呢。
清淡温和的字眼和感觉。 freshman…………突然想起来高一分班,还没见面的时候就听人家在议论新的学习委员说才进高中他就知道freshman这单词了………………呢 = =
日子真的真的不禁混,可是觉着自己每天每天还在虚度,叹气
想当初热情尚存,知道自己可以写信给谁的年纪,真是好啊 唔 无端端觉得美好的感情
真正是因为彼此亲近才总觉得难得描述的亲密的样子 To 流烟舞:
呵呵。
某只收起故作哀伤的爪子因为想起的都是温暖的友情。
动物园那场可爱甚是。
To Izumiakito:
知道自己可以写信给谁的年纪。
我还是更喜欢小时候。不写信的四五岁。童发清亮。
症结或许不是年纪吧。私以为大概是没意识到或是不想用这种方式表达。
To weepclouds:
大人眼睛雪亮。
是很亲近呢。学生时代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如此亲近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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