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88306136 发表于 2009-10-3 21:21:59

蛋疼笔记那伊始于贫民窟的廉价艺术没有标点因为标点符号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了

当你在小学一年级美术课本的扉页看到《夜间咖啡馆》、《格尔尼卡》这类画作的时候,如果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么简单我也能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是低能儿。

当然,我是指小学一年级,也不排除某些白活了十多年还没开窍的家伙。

因为,诚哥指着一副《乌鸦群飞的麦田》复制品对我说:这么简单我也能画。

我对诚哥说:诚哥,你仔细看,这人不止是画得不好。画不好是技术问题,不想画好是态度问题。

诚哥来了兴趣,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你仔细看画面,稻草的金黄色居然飘到天上去了,满天都是,这说明什么?

诚哥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说:说明他把颜料盘打翻了。

我暗暗惊叹诚哥的悟性,继续说:对的,梵高是个很穷的人,但是他画画的时候竟然会打翻颜料盘,这只能说明,他是在捣乱。

诚哥握着的左手伸出拇指和食指,呈八字形拖着下巴,福尔摩斯式的意味深长。

我说:走了。

诚哥说:等等。

我回过头,看见他在仔细看那幅画的角落处。

他说:这一排数字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概是说这幅画值多少钱吧。

诚哥数数字后面的0,数了三遍,然后大吃一惊。

诚哥结结巴巴的问我:数字后面那个S是什么意思?

我说:是货币的符号啊,S中间一道竖线是美元的意思。

诚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以上就是我和诚哥第一次访问小镇上唯一一家画廊的经历。

过了不久,画廊翻新了,扩建得很大,我以为,大家终于开始重视精神生活了,那一天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傍晚我跟诚哥说起这件事,诚哥说:你说那画廊啊,我告诉你,画廊的老板是文化局局长的小舅子,你懂了吧。

那天晚上,诚哥存起来准备拿去换钱的酒瓶子被我砸了个精光。足足一打。

“轻点,邻居还要休息。”诚哥心痛不已。

新画廊修好过后,我和诚哥再次路过。

诚哥对我说:这画廊的名字多气派,叫……

诚哥石化住了。我顺着他的眼神一看。

画廊的匾牌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草字:小舅子画廊。

走近了一点过后,我们看到了挂在门口的一幅肖像油画。

诚哥说:啊,这画的是谁?毛主席?

我说:白痴,毛主席嘴角有痣,这个应该是……宋庆龄。

诚哥说:你男的女的都认不出来?

我说:诚哥,你居然知道宋庆龄是女的。

诚哥自豪的说:我当然知道,周总理的老婆啊。

我说:诚哥,我们打个赌吧,我觉得这人肯定是女的,应该是邓颖超没错。

诚哥说:我赌是男的。邓颖超是谁?

我说:周总理的正室。

诚哥大吃一惊:周总理俩老婆?作风问题?

我说:赌啥?

诚哥说:输了的,去跟叉子说我们把她的小兔子弄丢了的事情,并且承认是自己弄的。

我说:明明就是你他喵的自己给人家弄丢了,干嘛还要我来担着?

诚哥说:好吧,如果你跟叉子坦白你认为把兔笼打开可以训练兔子的跟踪定位能力叉子能够相信你,我就承认那是我自己弄的。

我说:那就赌这个了。

最后,我们决定去问问店长。

店长正在整理杂物室整理东西,他的头上包着一条塑料袋,衣服五颜六色的沾着颜料。

诚哥站在店长背后说:小舅……啊不。店长,你门口那肖像画画的谁啊。

店长不回答。

诚哥又问了一遍,店长还是不答。

诚哥走过去拍了下他肩膀,店长吓得跳了起来,迅速摘掉耳机,问我们干啥。

诚哥再重复了一遍。

店长领着我们回到门口,指着画右下角的边框给我们看。

那里写着一个“周”字。

我和诚哥感叹:竟然是周恩来,我们居然都没认出来。

店长不高兴的说:什么周恩来。

我问:那这是谁。

店长非常活跃的说:这是周董。

我承认,这是我今生今世看到的唯一一张周杰伦的肖像油画。


从画廊走出来过后,我问:咱们这算谁赢了。

诚哥说:我猜男的猜对了,当然是我赢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于是,我笑而不语。


和诚哥道别过后,我开始琢磨应该怎样跟叉子坦白这件事。

当时的情况时,叉子的亲戚送来一只活兔,很小,叉子很喜欢,借来一个笼子把小兔子喂在里面。但是她爹妈不喜欢她在家里养小动物,于是叉子把小兔子交给了诚哥,叮嘱他记得喂兔子吃东西。

那天晚上,诚哥叫我去看,我和诚哥喂兔子吃了很多瓜子,兔子居然全部吃下去了。之后我和诚哥谈到动物,我对诚哥说:你知道鱼类的跟踪定位能力吗。

诚哥表示不知道。

我说:就是说,有的鱼类到产卵期会游过很长的河流去产卵,产完卵过后还会游很远游回来。

诚哥问:那它们怎么认出来,哪个崽是自己的。

我说:诚哥啊,一个热爱科学的人,这个时候会问:它们怎么能找到回家的路。

诚哥说:那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我说:因为这是鱼类特有的跟踪定位能力,科学暂时还无法解释。

诚哥一脸被忽悠了的表情。

我赶紧根据自己想象补充:不光是鱼,其实所有生物都有这种能力。

诚哥指了指脚下问:兔子也有?

我点点头说:你把笼子打开,放它出去,它肯定能找到回来的路。

于是诚哥把笼子打开,目送着兔子离开视线。

我想这个时候,在英国人眼里,我们叫做Fucker;在日本人眼里,我们叫做ばか;在北京人眼里,我们叫做俩傻逼。

我们那天一直等到晚上,我说: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兔子回来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在诚哥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是兔子回来了过后他给我打电话还是兔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果断站起来跑路。

结果我一直没有接到兔子打来的电话。诚哥打来的倒有,不过,兔子成为了一个存在于永恒记忆里的一朵小小浪花。



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我们一直瞒着叉子。

那一夜,我梦到叉子站在我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兔子布偶的钱包,说:这里面有瑞士银行开的无限透支金卡,你来拿吧。

我把手伸进去过后,钱包长大嘴巴,一排锋利的牙齿衔住了我的手腕。

我说:叉子,帮我啊。

叉子张大嘴巴,一口把兔子钱包吞了进去,然后咬住我的手腕不放。

我被惊醒了。


第二天,我和诚哥碰头过后,诚哥给叉子打电话。

诚哥问:叉子你在哪里啊。

叉子说:这儿放假,我在打工啊。

诚哥说:哦,打工好啊,我就喜欢能自力更生的女人。

叉子说:滚你妈。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想,诚哥,你到底带坏了多少无知少女。

诚哥问:叉子,你在哪里打工啊。

叉子说:我在一个新建的画廊。

诚哥的笑容凝固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小镇的画廊就一个,但他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什么画廊。

叉子说:好像是叫……小……小姨子画廊?

我担心诚哥发作,立马夺过手机,温柔的对叉子说:叉子,那个画廊叫做小舅子画廊。你准备一下,我们过来玩玩。

然后挂了电话。


路上,大街上的行人都注视着一边走路一边大骂文化局局长十八代祖宗的诚哥。


到了画廊,叉子穿着工作服出来迎接我们。

诚哥向我示意,赶紧把事情交代了。

我向诚哥示意,来日方长,急什么。

我问叉子: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叉子说:画廊刚修好,昨天来的时候店长教了些东西,今天才正式开始上班。

我决定考考叉子,我说:那你说,这肖像油画,画的是谁。

叉子过来看了看,说:周星驰。

诚哥的眼神告诉我,他认为叉子比我们靠谱。

我依然笑而不语。


来到画廊大厅,我们看到很多名画的复制品,包括在画廊翻修前看到的《乌鸦群飞的麦田》。诚哥说:这里面好热,我去给你们买冰激凌。

诚哥出去过后,我指着《乌鸦群飞的麦田》问叉子:你看到这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叉子回答:这幅画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强烈,仔细看会有一种压抑感,沉重得叫人透不过气来,让人感到不安。这幅画是梵高的遗书,因为在画完这幅画的第二天,他就在这片麦田开枪自杀了。

我沉淀在叉子的解说中。

叉子补充了一句:店长给我的小册子上是这么说的。

我问:那你的真实感受呢?

叉子说:这么简单我也能画。


画廊里稀稀拉拉的人们仿佛与我们的世界绝缘,周围一片沉默。

打破这沉默的是诚哥。他举着三个冰激凌向我们跑过来。

诚哥说:来,这个给你。这个是我的,这个……

说着他抬起手,手里的甜筒冰激凌和墙面呈90度直角,狠狠的杵到了《乌鸦群飞的麦田》正中间。

画廊里稀稀拉拉的人们仿佛与我们的世界绝缘,周围再次一片沉默。

诚哥的手握着甜筒杵在画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到诚哥的汗水滴了下来。

甜筒上的冰激凌往下面滑了一点。我们三个心里一紧。

这时候,叉子迅速把画从墙上摘下来一甩,冰激凌被“吧嗒”一声甩在地上。

叉子掏出手巾擦画,但是还是留下了一大块圆形的污迹。

诚哥用颤抖的声音问:怎么办。

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抵命。

诚哥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我觉得诚哥的想象有点偏差,于是说:抵命不是要砍你头,是让你签个卖身契,一辈子帮他干活。

诚哥下意识用左手护住裆部。右手依然握着甜筒,甜筒边缘残余的冰激凌化成水,滴在地板上。

叉子把画藏进储物室,然后弄来了拖把,我们三个把地上的冰激凌弄干净了过后,钻进储物室商量怎么办。


诚哥提议:把这幅画偷偷藏在储物室里,反正画廊新修好,没人知道这里原来有幅画。


历时5秒,诚哥被票决。


叉子建议:跟店长认个错,把画买下来吧。

诚哥说:好建议,谁掏钱?

我说:谁弄的谁掏。

然后我和叉子一起看着诚哥。

诚哥疯了一样把画抱起来,重新数了一遍画框上面写着的数字,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叉子说:不会的,这是复制品,肯定便宜的。

诚哥迅速爬起来问:多少?

叉子说:大概两百。

诚哥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想,对诚哥来说,这两个数字是没有区别的,因为它们都远远在他能承担的范围之外。

叉子紧张的看着诚哥。诚哥掏了掏衣兜,拿出两个硬币,说:只有这么多了。


历时1分20秒,叉子被票决。


我提议:我们把画挂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我们互相沉默了十秒钟。

诚哥说:这个建议好。

于是我和诚哥一起转过头,看着叉子。

叉子说:就这么办。


于是我们偷偷把画挂了回去,然后远远走开,在一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闲庭信步。


店长在杂物室叫叉子过去。我和诚哥站在一旁,生怕从天而降一副手铐把我们送进大牢。

我觉得,要缓和一下气氛。我看了看眼前这幅画,是毕加索的《和平鸽》。

我说:诚哥,你不要显得太紧张了,随便说点什么。

诚哥紧张的说:这俩笤帚,画得,像。

我说:诚哥啊,虽然毕老的画很抽象,但是画的名字不抽象的。你看,这画叫和平鸽。

诚哥紧张的说:啊,和平鸽,和平鸽。

我和诚哥来到了另一幅画前。这幅画是马列维奇的素描,名字叫《白底上的黑色方块》。

诚哥哆嗦得说不出话。我说:你看这画,太抽象了,我们怎么就想不出来,一幅画可以画成这个样子。

诚哥努力张开嘴说:谁把墩布挂这儿了。


叉子回来了。我招呼叉子过来。叉子说:好,店长还没发现。

我对叉子说:叉子啊,你的小本子上是怎么评论这幅画的。

叉子说:马列维奇是一名至上主义的画家,《白底上的黑色方块》是一幅纯几何图形的素描,它是至上主义的第一件作品,它的黑色代表“人类感情所能做的最粗简的表演”,而它的白色……

叉子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走到画前用手指碰了碰,自言自语的说:谁把墩布挂这儿了。


画廊里来了几个人,店长亲自出来迎接,大概是店长的朋友,在门口就哄闹开来了。

一伙人在画廊里闲逛,我们三个猥琐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聚到了《乌鸦群飞的麦田》前。

店长亲自出面解说:这幅画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强烈,仔细看会有一种压抑感,沉重得叫人透不过气来,让人感到不安。这幅画是梵高的遗书,因为在画完这幅画的第二天,他就在这片麦田开枪自杀了。金黄色的麦田仿佛海浪,让人无法安定下来;田间的小路弯曲伸向远方,让人看不到尽头,乌鸦就像死神一般遮蔽天空,让人感到恐怖和绝望……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问:那这乌鸦旁边圆形的墨块是什么?

店长愣了一下,估计他正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小本子上关于这块冰激凌的污迹的描述,他思考了一会儿过后回答:问得好。这正是这幅画的传神之处。这墨黑色的东西除了梵高本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置于这本该是太阳的位置,在这片乌鸦之上,更让人觉得,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无法逆转,细细的捏碎着人们最后一点挣扎的本能……

店长讲得很投入,在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整个身躯都不自然的扭动起来,仿佛真的被人握在手里一点点捏着。



我仿佛在看喜剧片。

叉子仿佛在看灾难片。

诚哥仿佛在看恐怖片。



观众们对于店长的解说,给予热烈的掌声。

我们三个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走过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对店长说:叔叔,那块墨黑的颜色好像不是梵高画上的啊。

店长大声说:你懂什么,不是梵高画上的是谁的?

学生说:梵高的画是非常疯狂和野性的,从来不会去做什么规规矩矩的事,这个墨块非常圆,而且颜色很一致,梵高应该不会……

店长打断他的话,说:小兔崽子,啥都不懂还来多嘴,赶快回去,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说着把这学生赶了出去。


叉子下班了,我和诚哥走到周董面前等叉子叉子换衣服。诚哥手心里全是汗水,看见周围没人,赶紧往周董脸上抹了下去,周董的鼻子下面出现了一道小胡子。

叉子走了出来,说:等下去哪玩?

诚哥严肃的说:叉子,我们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诚哥向我示意。

我才想起小兔子的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站到叉子面前,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一会儿,我发现我手心里全是汗水,看见周围没人,赶紧往周董脸上抹了下去,周董被我抹成了山羊胡。

诚哥拉住我的手说:不能再抹了,再抹就成络腮胡了。

我说:那啥,叉子啊,我跟你说件事,就是那个,你让诚哥照看的小兔子,那天我们,啊,那啥……

叉子一脸不解的问:什么小兔子。

叉子的表情告诉我们,她已经把小兔子忘了。

我们循循善诱,叉子终于想了起来。

叉子说:兔子丢了啊,没关系,把笼子还我就可以了。




后记


那天晚上,我回家过后,诚哥给我打了个电话。

诚哥说:他妈的,见鬼了。

我问:怎么回事。

诚哥说:那兔子回来了。

我说:那感情好。

诚哥说:好什么啊,笼子已经还给叉子了,我刚刚给叉子说,叉子说她不要了。

我说:这样吧,好歹也是一个生物,我们拿去放生。

然后我和诚哥一起去了郊区的一片野地。

这是一片麦田。

没有乌鸦。

但是,麦田旁边一堵老墙上,有一团墨黑色的污迹。

风很大,我站在路边,很冷,我抱住双臂对诚哥说:你是不是遭天谴了。

诚哥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说:把这兔子放生在这儿,肯定损阴德的。

诚哥说:管他的,反正也就是一个生物。

我把兔子放在地上。我面前有一条小径,分岔通向三个方向,风吹着麦田微微倾斜,看不见小径的终点。

视线远处有一个只能看清轮廓的小屋,这没有终点的羊肠小道仿佛被黑夜衔住,如同糖果屋吐出贪婪的舌头。麦海拜倒在其脚下,要把被遗弃的贡品呈给这粗鲁的草头大王。

我对诚哥说:太渗人了,这兔子太可怜了。

诚哥也有点不忍心,说:把它抓回来。

但是,兔子已经淹没在麦田里,死不见尸了。

我回头对诚哥说:我们回去吧。

诚哥的头发被撩在耳后,皱着眉头凝视远方。

诚哥说:必须要去看看那墙。

我跟着诚哥走到墙下。污迹是一个很标准的圆形,直径大概半米,污迹的底部在诚哥的肩膀处,顶部比诚哥高一个头。污迹并没有完全干掉,还有一点液体从边缘处滴下。

诚哥努力垫起脚,把头靠过去。

我问:怎么样。

诚哥耸了耸鼻子,说:闻起来,味道,很香,水果味的。

我打个颤。

这时,身后闪过一道亮光,是手电筒。我回头看,却只看到一个黑影。一瞬间过后,一个女高音响起:孩子他爸,叫你别乱倒洗衣水,被人发现了!

我转过头,无奈的看着诚哥。诚哥也无奈的看着我。

我们打道回府。

在回家的路上,诚哥问我:为什么正好是个圆形呢。

我说:水放在盆子里,倒水的是个中年男性,力量很大速度很快,水飞出来过后还没来得及变形就泼在墙上,所以是个很规则的圆。

诚哥又问:为什么有水果味呢?

我严肃的说:因为老百姓富强了,收入高了,农民也用高档的洗衣粉了。

用一句话来作总结的话,那就是:

又一次属于无产阶级革命的伟大胜利。




End By a88306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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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88306136 发表于 2009-10-3 21: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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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系列,这是寂寞。

死神巫士 发表于 2009-10-3 21:24:38

CAFino 发表于 2009-10-3 21:26:10

前排围观一下

EhDaOiGbAaWrAa 发表于 2009-10-3 21:30:57

看完后我微笑
怪阿姨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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