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88306136 发表于 2009-10-17 02:02:09

蛋疼笔记那属于华夏民族炎黄子孙的风情没有标点因为绿坝滑稽护航说滥用标点要和谐你全家

用古龙先生的话来描述的话,这个场景应该是:是夜,五更,北平驿站,月黑风高。

用现代的话来一一解释吧。

是夜,是指这个夜晚。

五更,是指凌晨3点到5点。准确时间是北京时间5点10分。

北平,这个称呼让老同志们热泪盈眶。想北平,尤其是我们的老舍同志。你现在有一个新的名字叫北京。

驿站,其实是火车站。

月黑风高,我也说过了。我们伟大的北京城给予我们这两个懵懂无知小青年第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北京的谢礼,就是由一场罕见风沙引发的全城停电。

所以,这个弱智到必须用文言文来掩饰的卷首语,翻译一下就是,我和诚哥凌晨5点坐火车抵达北京。

踏上这片伟大的土地,我没有想到毛主席周总理这一系列开国元勋,而是老舍。

这就好像谁说的来着?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墨汁。

我是脑残的文学青年。

我继承了脑残的光荣传统,看着漆黑的天空和漆黑的北京城,泪流满面。


我和诚哥走出火车站。站在"Welcome To BeiJing"的牌子下。

诚哥依然很高兴,大声说:北京,老子来了。

说到一半他突然把嘴巴闭住。

我想问他怎么了,结果张嘴的时候才明白。但已经来不及了。

北京耳熏目染着北方人的豪气,招待着远方来的客人。我们一进门,就先喂我们吃了一嘴黄沙。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词:越动荡,越勇敢,留下属于我的黄。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句话是描写冒着被罚款危险随地大便的心态的,现在才明白还可以这样用。

在北京灿烂而辉煌的文化熏陶下,我想起的第二个人是谢霆锋。

我再次泪流满面。


虽然很想进城,但无奈天太黑,我和诚哥捂着嘴小声商量,终于没有再吃沙子。我们决定在火车站呆到天亮。

我们又走回去,在路上诚哥对我说:真难以想象,这样就到北京了。

我说:感觉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诚哥说:那牌子感觉也像是假的。

我们都觉得,北京一定要有它的独特之处的。除了沙子。

在候车室我们看见了火车站的保安。

诚哥说:保安同志你好,保安同志你辛苦了。

保安大概听出了诚哥的外地口音,冲我们嘿嘿一笑,说:北京欢迎你。丫挺的。

最后三个字让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看来,真的是到北京了。


我和诚哥在火车站商量。

我说:我们得弄张地图啊。

诚哥说:对的。

我问:我们还有多少钱。

诚哥说:我们在石家庄补票的时候有四十五,现在还剩一块钱。

我说:去试试。

诚哥说:好。

然后我们看见火车站外一个卖晨报的青年。大概是大学生的样子。

诚哥走过去,用尽量标准的普通话说:朋友,我想买一张北京的地图。

大学生说:五块。

诚哥说:能不能便宜点啊,我们在火车上,钱包被人偷了。

大学生想了想,问:你们有多少?

诚哥说:一块钱。

说完诚哥把一块钱掏出来给他看。

大学生摇摇头,接过钱,把地图递给我们,说:就当做好事了。北京欢迎你。

诚哥高兴的点头,接过地图说:谢谢,谢谢!

诚哥转身向我走过来。我听到那大学生补上一句:丫挺的。


诚哥走过来对我说:大学生就是好。

我说:大概吧。

然后我们回到候车室坐下。

诚哥看了看地图说:我们这个站在东城区,好像是最靠近市区的一个站。没多远就可以到天安门。

我说:那我们先去天安门吧。

诚哥说:现在就去吧。从地图上看,不用拐什么弯,直接就到了。主要就怕遇上劫道的。

我说:大哥,这是北京啊,你以为是我们那儿,天都快亮了,哪来那么多劫道的。

诚哥说:你说得对。首都治安好,不用怕。我们现在就走。

我和诚哥再次走出火车站。

我们看到七八个痞子围着刚刚那个卖报纸的大学生。

其中一个说:大学生没钱你还念个狗屁,你们给他点教训。丫挺的。

然后七八个人涌上去把这大学生一顿海扁。

我和诚哥看得泪流满面。


我说:诚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诚哥看着我。

我继续说:第一,退回去,等他们打完了再出来。第二,乘他们没注意,溜出去。

诚哥说:还是回去等等吧,在路上又碰见别人劫道怎么办。

我说:诚哥,我相信,在我们的首都,这种事只是偶然发生的,不会再遇到了。

诚哥半信半疑的说:那就……试试?

我们刚准备行动,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又杀过来一路人,为首的哥们大声叫嚷:狗日的敢在你大爷的地盘上打人,兄弟们给我揍这丫的。

寂静的夜空下,两拨人打成一团,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我用颤抖的声音问诚哥:还去吗。

诚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打架,沉默半饷过后说:还去个鸟。你小命不想要了。

我泪流满面。


我依着火车站门口的大柱子,诚哥躲在一旁孜孜不倦的看他们打群架。

我小声问:有什么好看的。

诚哥兴致勃勃的说:妈的,首都的人就是牛×,打架的技术杠杠的。我得学几手回去好用。

我回头,看见了那被晾在一边,奄奄一息的大学生,心中泛起一丝同情。

那大学生乘没人注意,偷偷爬到一边的草堆里,他大概觉得足够远了,于是站起来,扯起嗓子喊道:一群傻×,打你们丫挺的,北京欢迎你,北京欢迎你们全家!

说完拔腿就跑。

但是,他小看了这帮痞子。人家之所以能在一次次群架中站到最后屹立不倒,体质是很好的。两拨人有了共同的目标,于是捐弃前嫌,一起追去。

他们跑到了我们视野外的地方。我若有若无的听到几声惨叫,从那遥远的地方传来,既虚无缥缈又如此真切。

我仔细回忆他们说的话,那句“北京欢迎你们全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对诚哥说了我的想法。

诚哥表示他也不知道。

但是诚哥说:我觉得应该和我们说的,“你爹在国足踢球,你们全家都在国足踢球”一样,是骂人的。

我说:我不信。北京欢迎你怎么会用来骂人。

诚哥问:要不我们试试?

我说:好。

于是诚哥对也在一旁津津有味观看群架的保安说:保安同志,北京也欢迎你。

保安说:丫的,爷电死你这傻×。

说完拿着电棍冲上来。

我一直不相信这是句骂人的话,所以没怎么注意。诚哥反应迅速,拽着我就开溜。

我的头发被夹杂着沙子的风吹着,贴在耳朵边上,很不舒服。我说:诚哥,别怕,他的电棍肯定是假的,没电。

诚哥说:不行,就算没电也不行。好不容易来北京,不能在火车站就打人。

我说:诚哥,你真是一个有思想有报复有原则的五好青年。

诚哥问:真的吗?

我说:是的。你全家都是五好青年。

诚哥在风沙的吹拂中,泪流满面。


等逃脱电棍的威胁,我们已经来到了火车站外的大路上。

我和诚哥看到街边一个木头箱子,箱子上写着北京欢迎你之类的话。

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大意是为了照顾来自世界各地的友人,这个箱子里准备了很多北京城的地图,大家可以随便拿。

我拿起一张,居然和那大学生卖我们的一模一样。

诚哥见了,二话不说,捏着地图就往火车站跑。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在好奇心驱使下跟了上去。

我们来到那个惨叫声传来的地方。那两伙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现场一片狼藉,只剩下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卖报大学生。

诚哥二话不说,走上去拎起他的衣领就是一耳光,嘴里骂道:狗日的,连张地图都敢骗。

然后诚哥学着北京语气骂:丫挺的。

我说:诚哥,你说了不在火车站打人的。

诚哥一拍脑袋说:忘了。

我说:你真是一个有思想有报复有原则的五好青年。

诚哥迅速回答:你才是五好青年,你全家都是五好青年。

我泪流满面。


诚哥开始掏那大学生的兜。

我说:人家早就被抢过了。

诚哥说:没准那群痞子光顾着打人,忘记拿钱了。

诚哥一向是对任何事都抱有希望的。

他还真掏出一叠钱。

诚哥从里面拿出一块钱,其他的丢给那大学生,说:自己拿去买点药吧。

我在心里赞叹诚哥还真有原则。

那大学生虚弱的张开嘴,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他说:丫……丫挺的,北京欢迎你全家。

诚哥怒了,拿起那叠钱,一张一张当着他的面撕掉。

诚哥得意的说:老子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这句颇具电视剧中癖好抢别人老婆的土匪地主的台词,令我这个旁观者掩面泪流。泪流满面。



我们握着那失而复得的一块钱,徜徉在火车站外这条不知名的路上。

天色已经蒙蒙亮,路上也稀稀拉拉有了一些行人。

我说:诚哥,在这儿还真能锻炼英语水平。

诚哥问:怎么说?

我指了指四周说:你看,到处都有英语标识。

诚哥仔细观察,来了兴趣,说:还真是。

他走到一个垃圾箱旁边,指着上面的英语对我念:Dust bin.

然后他指着路边的长凳对我说:Benchs.

我有点疑惑,问:这凳子后面为什么要加s呢。

诚哥说:大概因为长凳是两个人坐的,是复数。

我说:两个人坐的也只有一条啊,算什么复数。

诚哥说:你这就不懂了吧。你看,衬衫的英语是Shirts,本身就是个复数名词,因为衬衫有两个袖口。

我问:那背心呢。

诚哥愣了半天,估计他也不知道背心怎么说。

我又问:吊带衫呢。

诚哥干脆假装没听见,继续说:你看,裤子的英语是Pants,也是一样的,因为裤子有两个裤管,所以是复数。

我模仿北京人的语气,对诚哥竖起大拇指说:牛×。

诚哥有点飘飘然,继续到处寻找英语。

他来到一个路灯下面,指着路灯柱子说:你看,路灯的英语,y……t……d,哎哟,这个怎么念?

我说:我记得路灯的英语是Street lamp,哪来y开头的。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还写着ytd。

我说:诚哥,据我所知,这个ytd的意思,不是路灯的英语,而是“丫挺的”拼音缩写。

诚哥又读了一遍,泪流满面。


我们过了一个拐角。诚哥抬头一看,兴奋的叫起来:你快看,你快看。

我抬头一看。

天安门。

我们沸腾了。

我说:走,我们跑过去。

诚哥说:好。

于是我们跑了大概十分钟。

诚哥停下来,喘着粗气说:不行了,歇一会儿。

我也停下来。

诚哥说:怎么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么远。

我说:不对的,看起来比刚刚大一点了,说明我们靠近一点了,你看出来了没。

诚哥横竖看了半天,说:没看出来。

我说:那我们继续跑吧。

诚哥说:慢慢走吧。难得来一趟,多看看风景,多看看人。

我环顾四周,发现人都在看我们。

作为一个被北京人围观的外地人,我感到压力很大。


我和诚哥仔细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大多都拎着一个袋子。

袋子有大有小,有红有黑,各式各样。

我对诚哥说:难道北京流行提着袋子?

诚哥说:首都的人啊,这些想法,我们是不懂的。

我说:看起来还真不错。

诚哥说:对的,有机会弄一个回去给叉子玩玩。

然后诚哥给叉子发短信说:叉子啊,北京人都喜欢拎着个袋子,挺好看的,我想办法给弄一个。

叉子说:没准是人家买菜用的,你别真给北京人当傻×了。

诚哥说:你看你,从你说话就能看出来没去过大城市,这么时髦的袋子怎么会用来买菜呢。一定要给你带一个回去,让你开开眼界。

然后,我们往提袋子的人最多的地方走。

我们又走了几分钟。

看到一个菜市场。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我说:诚哥,身为一个革命工作者,必须要有坚定的目标。

诚哥说:对的。

我说:那我们继续向天安门前进吧。

诚哥说:我还是想弄个袋子回去给叉子看看。

我说:这不是买菜用的吗?

诚哥说:我们不告诉她就可以了。

我说:那你想个理由,到时候跟她说北京人用这袋子来干啥的。

诚哥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抬起头,对我说:我们去天安门吧。

诚哥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红肿,泪流满面。


我们继续上路。

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对诚哥说:也不能太专注于天安门了,我们多注意点别的吧。

然后我指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出租车说:你看,一向听说首都的出租车司机倍儿牛×,一直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机会我们打个的看看。

诚哥说:好想法,但我们只有一块钱。

我说:诚哥,你别忘了,你说过,我们回去的车票你包了。

诚哥呆在原地。

诚哥说:我寻思着,我们得从北京一路要饭回家了。

我说:要饭的至少有个碗,有根柱路棍啊。咱俩连要饭的资本都没有。

诚哥说:要不咱找要饭的借个碗去?

我泪流满面。


路上,我们看见一个老外。

这个老外大概是个欧洲人,白皮肤黄头发,穿着运动服,戴着墨镜,很悠闲的走着。

诚哥高兴的指着他对我说:你看,洋鬼子。

我说:诚哥,你低调点,别以为老外都听不懂中文。

诚哥说:他肯定听不懂,听懂了也不知道洋鬼子是什么意思。

我说:那你骂他两句试试?

诚哥高兴的冲洋鬼子骂道:北京欢迎你,丫挺的。

洋鬼子回过头来,目光透过墨镜轻蔑的看着我们,然后吐出一句话。

他说:北京欢迎你全家,丫挺的。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那老外一直在我们旁边。

诚哥尴尬的回头向他打招呼:哈漏。古德摸宁。

那人也向他打招呼:你嚎,鱼见你恨高兴。

我和不明真相的群众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我们和老外并肩前进。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看见一个钟表店。

诚哥对我说:看看北京的表怎么样。款式不错的话给叉子带一个回去。

然后诚哥走了进去。

5秒钟过后诚哥走了回来,失魂落魄的掰着手指头。

他数道:一,二,三,四,五。

最后五根手指头聚拢,捏成一个拳头。

我问:你数的是什么。

诚哥说:那个价格后面的0。他狗日的有5个。

老外在一旁指着牌匾示意我们看清楚。

三个字。“劳力士”。

诚哥泪流满面。


站在路口,老外对我们说:这是王府井。

这时候我觉得,虽然我们路不熟,但在自己的地盘还要一个老外来指路,太没面子了。

我扭头看诚哥,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他的想法应该跟我差不多。

诚哥扭头看着我,小声问:王府井是谁。

我说:诚哥,王府井是一条街的名字。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街。

诚哥若有所思的说:哦,那为什么他不叫王府街呢。

一旁的老外早已泪流满面。


我说:诚哥,我们忽悠一下这老外吧。

诚哥刚被老外忽悠过,深有感触,问我:你准备怎么忽悠。

我说:老外一般都很尊重自己不懂的文化。你看我的吧。

说完,我对老外非常中国式的一个作揖,然后问:洋兄可否认得前往天安门之路,劳烦带路则个。

老外毕竟是老外,不懂文言文,不过作揖看得懂,也笨手笨脚的作了一个。

诚哥向我投来赞扬的眼神。

我受到鼓舞。

老外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小生这厢有礼。我等二人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对天安门仰慕已久,而今近在眼前,心急火燎,无奈倘大北京城,举目无亲,又盖因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寸步难行。望洋兄行个方便,领我二人前去天安门以了心愿,感激不尽。

洋人怒了,把手往街边的Dust bin一拍,吼道:你丫挺的说汉语。我他妈听得懂。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最后诚哥对老外说:鬼子,我们要去天安门。

老外说:哦,我也要去天安门啊。

诚哥高兴的说:那你带我们去吧。

老外说:好啊。

然后我们在路上聊天。

老外说起他来北京的经历。他说:我五年以前因为工作来到北京,后来就不想走了,就在这里住下了。

我略带一丝骄傲的对诚哥说:又一个灿烂辉煌的华夏文明的俘虏。

诚哥也感到骄傲。

我们问:你为什么不想走了?

老外说:因为当时北京的飞机连续出了两次事故,老板说为了生命安全,暂时不考虑走了。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老外继续说:后来,航空公司倒是保证不会再出事了。但是我妻子爱上这里了。她说:北京欢迎我们,我也爱北京。

诚哥诚恳的说:北京永远都欢迎你们。

老外瞪他一眼,说:北京欢迎你们全家。那时候这句话还没演变成骂人的话。

老外继续回忆:决定在这里定居过后,我先是跟老板说了。老板帮我们办了长期护照。

我问:你们没带孩子来?

老外说:我们没孩子。

诚哥感叹:老外的思想就是先进,夫妻二人生活多惬意,不要孩子才轻松。

老外感叹:不是我们不想要,是我的问题。医生说我那话儿不行。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老外说:最近我一直坚持在服中药。

诚哥说:中药好,副作用小,能治本。

我寻思着,中药能治本,好像是某个广告词。下一句是,西药见效快。

老外说:但是西药见效快。

诚哥说:这种病急不得啊,还是用中药好。

老外点头说:中药的确好。我现在勃起能达到××cm,一次能坚持××分钟。(为避免引发未成年儿童的恣意遐想,隐藏重要数据以保证其健康茁壮的成长)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安门的东门。

老外向我们示意到了。

我们张大眼睛环顾四周。

我们看了半天,才想起身边的老外,转身一看,发现他已经往回走出很远了。

诚哥纳闷的问我:他不是也要来天安门吗?

我说:谁知道。兴许他就是为了送我们一程。

诚哥向他挥手,大声喊:鬼子兄,谢了,三克油。

老外回过头来,摘下墨镜,看着我们,笑了笑。然后对我们做出了回应。

他大声喊:麦福润次,法克油。

然后他消失在了人群里。

诚哥脸上洋溢着笑容。

然后诚哥对我说:他说的麦福润次应该是My Friends,法克油是什么意思。

我说:大概是Fuck you。

诚哥又问:Fuck you是什么意思。

我说:用北京话说的话,大概跟傻×一个意思。

诚哥大声骂:他丫挺的,北京欢迎他全家。


我们在天安门闲逛。有两个黑皮肤的老外走过来。

诚哥这回有了经验,先对他们招手说:你好。

那俩老外表示听不懂。

诚哥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俩傻×。

其中一个老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抬手给了诚哥一拳。

诚哥吃了一惊,他大概在考虑是要善待国际友人,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另一个老外也扑了上来。

诚哥在天安门被俩老外海扁。

我退了一步,目睹这天外奇观。


这时候,天安门巡逻的警察打酱油路过,发现打架,赶快跑过来,把老外和诚哥分开。

诚哥鼻青脸肿,但意识还清醒,对警察说:他们打我。

警察问老外怎么回事。老外只会说外语。

我和诚哥暗自庆幸,这回欺负的是没有话语权的家伙。

警察把俩老外抓住准备塞进警车,然后对诚哥说:你也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诚哥说:好。

我意识到我不能和诚哥走散,不然我们会在这倘大的北京城互相寻找,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我想,我的一生不能耽搁在这里啊。于是我对警察说:我也要去。

警察说:这没你事。

我想了想,转头对其中一个黑鬼说:傻×。

黑鬼迅速挣脱警察的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脸,感觉火辣辣的疼。这你妈,老外下手还真狠。

我说:我也挨打了,我是当事人。让我去吧。

警察向我妥协了。

诚哥在一旁看得热泪盈眶。


我和诚哥坐在警车上。

我对诚哥说:没想到还能坐一回警车。

诚哥对此感到很惬意。

我转头看窗外,发现在另一辆警车上,两个黑鬼正对我们呲牙咧嘴。

诚哥眉飞色舞的向他们打招呼:麦福润次,法克油。

我小声示意诚哥,警察还在车上呢。

可惜我们高估了警察的智商。警察听不懂。

对面警车里的黑鬼努力模仿北京人的语气,骂我们:傻×。

对面警车里的警察马上给了黑鬼一耳光。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我们到了离天安门最近的一个派出所。叫文化宫派出所。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因为进去过后,押俩黑鬼的警察对他们大概是所长职务的老大说:这黑鬼还敢骂我们。

那所长说:怎么能说人家黑鬼呢。我都说过了,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懂文明讲礼貌,对国际友人应该保持尊重。

黑鬼听不懂所长在说什么,无精打采的重复着他学到的汉语:傻×。

所长的笑容凝固了。他缓缓张嘴说:拖出去。宫了。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当然,这只是所长的一个玩笑。最后黑鬼被责成道歉,但是黑鬼不会说汉语。

所长决定亲自教他。

所长桌子上放了一堆糖,大概单位搞活动法发的。

所长说:对。

黑鬼说:味。

所长说:对。

黑鬼说:会。

所长说:对。

黑鬼说:堆。

所长给黑鬼一颗糖。

然后所长说:不。

黑鬼说:补。

所长又给黑鬼一颗糖。

所长说:起。

黑鬼说:鸡。

所长说:起。

黑鬼说:起。

所长再给黑鬼一颗糖。

所长说:对不起。

黑鬼说:堆补鸡。

所长赞许的点点头,看着我们。

我和诚哥面面相窥。那感觉就像是我们欺负了别人家里小孩,人家还向我们道歉。

诚哥说:That's OK.

黑鬼低声用所长听不到的声音说:OK,傻×。


俩黑鬼被放出去了。我和诚哥也准备走。

我们走到门口,被一股香味吸引了回来。

我说:诚哥,我们有多久没吃饭了。

诚哥说:上顿饭好像是在天津车站吃的狗不理包子,凌晨4点左右吃的。

我说:现在是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诚哥说:对。差点忘了。一想起就觉得好饿。

我们回过头,眼巴巴的看着派出所的民警们。

民警面露难色。

所长挥手说:你看,我们民警的职责就是要为人民办事,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人家远道而来自然不能怠慢了。来,小张小赵,你们俩别吃饭了,你们出去巡逻巡逻,顺便在外面买点吃的,钱自己先垫上,有餐贴再给你们报。我陪这两位吃饭。

两个民警很不情愿的站起来,从我们身边走过。

然后所长招呼我们吃饭。

我们感激不尽。

所长说:别客气。

然后拿出两瓶啤酒撬开。递给我们。

我说:谢了,我不喝酒。

所长自己拿一瓶,给诚哥拿一瓶,他们俩“对瓶吹”。

我埋头吃菜。

我吃到一半想了起来,对诚哥说:别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诚哥说:我没空腹。

我问:那你吃了什么?

诚哥说:前面已经喝了一瓶了。这是第二瓶。

我泪流满面。


享用了派出所的招待,我们从北京出来。

我说:我们现在去哪?

诚哥说:我想想。

我说:故宫颐和园那种地方就别想了。咱一分钱没有。

诚哥说:是啊。出发的时候觉得很期待,到了过后才发现不知道去哪好。

我说:对了,得去看看大裤衩。

诚哥说:对的。

我说:你认识路吗?

诚哥说:不认识。

我说:那我们打的吧。

诚哥说:没钱啊。

我说:想办法呗。

我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我有了主意,说:诚哥,跟我走。


我们进到地下停车场,蹲在一旁。

一辆气派的,我们叫不上名字的白色轿车驶入。我们跟了上去。

车停稳过后,我听到车门处一声响,知道锁打开了,我上前一步,将车门轻轻拉开,面对里面的车主90度鞠躬作揖,并且说:北京欢迎您,Welcome to BeiJing。

车主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看到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走出车门拍着我的肩膀说Thank,然后掏出钱包。

我计划着一次能拿个十块钱左右,多几次就够出租车钱了。

车主拿出一张墨黑色的钞票给我。我先没仔细看,胡乱塞进衣兜,再次作揖道谢,然后帮他把车门关上。

车主走远了过后,我把诚哥叫过来,掏出那张钱仔细观摩。

十元钞是不假,不过是dollars。

我情不自禁的吐舌头,对诚哥说:乖乖的,这老外,出手这么大方。

诚哥说:等下我也来。

我说:钱已经够了。

诚哥说:不行,我也要来一次。

然后,我们看见一辆气派的,我们叫不上名字的黑色轿车驶入。我们跟了上去。

车停稳过后,诚哥上前一步,右手把车门拉开,把左手放到右肩,对车主说:北京欢迎你,北京欢迎你全家。

车主从车里下来,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女人。她显然对诚哥的服务也感到满意,下车过后开始掏钱包。

她掏出一张墨绿色的钱递给诚哥。诚哥也先塞进兜里,等女人走远了再掏出来。

诚哥掏出来过后先大喊一声:老子这张是一百的。

我凑上去看。一百的倒是不假。

但是,我指着后面的单位说:诚哥,这个字你认识不?

诚哥说:不认识。看起来像门。

我说:这个字念円,是日元的单位。

诚哥泪流满面。


我们攥着这10美元和100日元,来到街上。在地图上,天安门东门这条街应该叫东长安街。

我们叫住一辆出租车。

我们上车。我对出租车司机说: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

司机问:你说什么?

我说: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

司机说:没听过。

我说:就是大裤衩。

司机恍然大悟,责备我:你直接说大裤衩不就得了。

诚哥在一旁泪流满面。



我们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司机开车。

我掏出地图,企图看出司机走的哪条路。

司机从反光镜上看到,说:你看地图没用。我在北京开了十几年的车,爱看地图来防我宰他的傻×海了去了。我要是想,只要十分钟,你保准找不着你在地图的哪个位置。

面对如同传闻中的“牛逼哄哄”的出租车司机,我和诚哥无言以对,泪流满面。


诚哥问司机:你开了十几年的车了?

司机点头。

诚哥问:那你碰见老外给你洋钱,你怎么办。

司机说:这事经常碰到,其他司机一般都把钱存起来,等够多了再攒起来去银行换成人民币。有时候也会当零钱找给外国人。

司机接着说:但是他狗日的日元我一分钱都不收。

诚哥赞扬道:好,爷们。

司机说:倒不是爷们的关系,就是我朋友都说,我长得跟1000日元上面画的那人一模一样。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司机说:把安全带系上。

我和诚哥感激的说道:谢谢。

司机说:主要是前面那傻×敢超我车,我怕追的时候把你们甩出去了不好跟警察交代。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我说:诚哥,这安全带勒得我肚子痛。肩膀也痛。

诚哥说:我也是。怎么第一次感觉安全带也勒人。

司机说:抱歉啊,马上就超过去了,再忍忍。说实在的,我也痛。如果我晕过去了,你们记得帮我踩下刹车。人撞了没关系,这车撞坏了我可赔不起。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终于超了过去。我和诚哥都松了一口气。

司机在超车的时候,还从车里探出头对那辆车的司机说:超你丫挺的,要安全驾车。

对面司机怒不可恕的说:你才安全驾车,你全家都安全驾车。

说完又超了回来。

我和诚哥在车内目睹北京市区里的飙车。

我说:诚哥,你别紧张,对面那车里也有乘客,他肯定先忍不住。

司机说:我刚刚超车的时候看了下,那乘客好像是本地人,正在教司机怎么样超我。他丫的。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我说:大叔,你别把我们要去的地儿忘了。

司机说:没忘,大裤衩嘛。

我说:对的。

司机说:你看,我开得这么快,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在表上动什么手脚了。如果那丫要死缠到底,我还可以免费再送你们一程。

我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到大裤衩就下了。

司机恶狠狠的说:不行,你们在我的车上。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我盘算着大概快要到了。这样下去,应该可以放我们到大裤衩就下。

就在一念之间,那辆出租车如风一般闪过。

司机大吃一惊,仔细往车内看了看,紧张的说:坏了。

诚哥问:怎么了。

司机说:那个乘客的和司机换了位置,他自己来开车了。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那人的车技显然在我们司机之上,一直保持着他追不上的距离。

司机说:丫的,非得削了这人。

我和诚哥面面相窥。我们想的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概还得花半天时间走回来。

结果,那车在大裤衩面前停住了。

司机一愣,也跟在他后面停住。

我和诚哥如释重负,赶快付了车钱下车。

司机拿了10美元,连找钱都忘了,打开车门往前面那车跑过去。

我和诚哥也打开车门。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说:诚哥,你头晕不?

诚哥摇摇头,嘴里呜呜的,不说话。

我说:诚哥,你为啥不说话,你说这司机…………

突然一股东西从我喉咙口涌出来,在派出所享用到的款待全部吐了出来。

诚哥扶着我,我站在路边吐得酣畅淋漓。

一边吐,我一边艰难的抬起头,看见司机正在跟前面那车的司机和那个牛×的乘客交谈。

那乘客好生眼熟,我却忘了是谁。

吐得差不多了,我到驾驶室找了点纸擦擦嘴,对诚哥说:谢了。

诚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低下头。

然后,诚哥吐得酣畅淋漓。

我想到,原来诚哥早就想吐了,只是看见我先吐,就先搀着我,心生一丝感动。但是这玩意儿就硬生生的咽下去,又让我觉得恶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更用力的扶住他,还是把他推到一边。

那三人交涉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司机回自己车里,另一个司机开车走人,那个乘客则向着我们的方向,往大裤衩楼里走去。

看着那个导致我们吐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我对他大声骂道:北京欢迎你。

那人抬头,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他戴起墨镜,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在这一瞬间有些纳闷,这人到底是不是北京人。

然而,他走到我们身后大概二十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又反应过来,回头对着我们骂道:北京欢迎你全家。

然后他便走得没影了。

我搀着正在吐的诚哥,艰难的一步步走到司机面前。

我说:大叔,找我们的钱呢。

司机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快点啊,没看我朋友吐成这样啊。

司机大概忍不住了,迅速拉开车门,对着地面哇的一声,吐得酣畅淋漓。

我看着这俩人,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司机吐了两口过后,擦了擦嘴,说:妈的,本来跟那俩傻×说话的时候就想吐了,一直忍着,这会忍不住了。

我想:原来拥有这般挑战人类极限的能力的人不止诚哥一个啊。

诚哥吐得差不多了,说:妈的,我也一样。本来开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停下来就吐了,忍都忍不住。

司机又吐了两口,递给我们一卷纸,说:快擦擦,赶快跑,给人看见在这里吐了一摊,会被罚款的。

我说:好的。

诚哥问:对了。那人为什么开得那么快啊。

司机说:他丫的说他是开赛车的。爷今天咋就这么倒霉。

诚哥说:放心,再过十年,你就是真正的秋名山之王。

司机说:那我先闪了,你们也快点跑。

我们点头。

直到司机的车开到视野不可见的地方,我才想起。

我说:坏了,找的零钱忘记叫他给了。

诚哥比较大度,说: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反正你那钱也不是劳动所获。

我们迅速换了个地方,继续瞻仰大裤衩。

这时候,有一群小青年,举着一块牌子,走了过来。

一个女青年走过来问我们:请问你们看到这牌子上的人了没?

诚哥一边懒洋洋的问:谁啊?

然后他一边走过去看牌子。

我们看到牌子上的巨幅照片过后,目瞪口呆。

竟然是那个赛车手乘客。

女青年说:哎呀,这你都不认识。是韩寒啊。我们听说他今天要接受央视一个叫什么来着的节目的采访,专门来看他的。

我说:啊,你们是怎么来的。

女青年说:我们坐公交车来的。

我意味深长的说:你记住了,要追上韩寒,必须要坐出租车。必须的。

女青年不是很懂。

我和诚哥假装不认识,走到一边。

我说:诚哥,我们来用一句话形容自己现在的感想。

诚哥说:好。

我们齐声说:北京欢迎你全家。

言毕,我和诚哥相顾无言,泪千行。


诚哥给叉子发短信说:我们在北京看见韩寒了。

叉子说:呀,帮我要韩寒的签名。一定要帮我弄到。

诚哥说:他现在在大裤衩做节目,大概不好弄啊。

叉子说:那你把他绑了带回来。

诚哥说:我还是帮你要签名好了。


诚哥问我:有纸笔没?

我说:没。

诚哥说:那只好靠他们了。

诚哥问那群粉丝:韩寒的节目什么时候做完?

那女粉丝说:大概五六点左右。

我们看时间,三点一刻。

诚哥问:你们就在这里守着?

女粉丝说:是啊。等下人肯定多,还有记者,不早点来占不到地方,我们还等着要签名的。

诚哥说:这样,我告诉你,我们刚刚见到韩寒了,还跟他说过话,他可能还记得我们。等他做完节目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们要签名,你们记得给我们占个位置,别到时候挤都挤不进来。

粉丝们很高兴,就跟我们说定了。

诚哥对我说:那我们去休息休息。

我说:好。

我们又绕着大裤衩转了一圈,回到了来时的地方。四摊呕吐物还原封不动的保留着,路过的行人都避而不及。

我说:奇怪了,我们不是一共只有三个人吗?怎么吐出四摊来了。

诚哥反应过来道:那辆车的司机肯定也吐了,他丫的。

我说:开得这么快,我感觉韩寒应该也吐了。

但是我们找遍全场都没找到第五摊呕吐物。

诚哥说:别找了,人家是赛车手,再快的车都开过,不会吐的。

我说:我不信。

诚哥说:快走,别被人发现是我们吐的。

我只得依依不舍的走开。


不得不说,大裤衩真是一栋气派的大楼。

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可以看到四个不同的字母,分别是:C、C、T、V。

诚哥对这个说法质疑,说:C和C不是一样吗,一共只有三个字母啊。

我说:诚哥,CCTV的全称是中国中央电视台,第一个C是Chinese,第二个C是Central,不一样的。不过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诚哥憋了一会儿,说:麦福润次,法克油。

我强忍住泪流满面的冲动,对诚哥说:你说错了。鬼子说这话的时候是对我们俩说的,Friend是复数要加s,你现在对我一个人说的话是单数形式,My Friend,应该念麦福润德。

诚哥泪流满面。


我们不能走远了,只在附近溜达,我说:诚哥,我们今天晚上怎么过啊。

诚哥说:有办法过更好,没办法过就坐车回家。

我愣了一下,问:就这么回去了吗?

诚哥说:对啊,不然你还想留下来干嘛。

我说:没干嘛,只是觉得辛辛苦苦来一趟,怎么也要多呆几天啊。

诚哥笑着说:我觉得一天已经足够了啊。

我看着诚哥,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我也笑着说:对啊,这一天很漫长。

我又说:不过,回去的车钱,又是两个二百五,你有吗?

诚哥凝固住了。

我说:你说过车票你包的。

诚哥泪流满面。


我们坐在大裤衩外的Benchs上。我说:有点困。

诚哥说:我们好像凌晨3点就起来了。

我说:我休息会儿。

诚哥说:好,等会我叫你。

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打仗了,我和诚哥去参军。

我们不知道路怎么走。这时候那个带路的老外走了出来,对我们说: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然后领着我们走到了军营里。

看守的士兵是两个黑鬼,我们一走过去他们就拿长矛顶住我们,把我们挟持到一架生好的锅旁边,叫我们跳进去。

诚哥说:他丫挺的,这是要吃了我们啊。

然后我们奋起反抗,把这俩黑鬼打倒在地。

派出所所长从天而降,将这两个黑鬼绑起来,扔进锅里。

然后他开了两瓶啤酒,和诚哥畅饮。

喝醉了过后的诚哥到处乱跑,冲进了一架轰炸机的驾驶舱里。

我跑进去要把诚哥拉出来,这时候车门关住了,我们的出租车司机坐在驾驶员的位置说:看爷今天炸得他们全部回北京。

然后,我们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安全带绑住。专心看司机开飞机。

这时候,又一架飞机从我们旁边擦肩而过,司机奋起直追,两架飞机在天上打得天昏地暗。

对面那架飞机突然向地面投弹,那是一团一团白花花的呕吐物。

地面上有一排建筑。全是一模一样的大裤衩。

我被惊醒了。

诚哥问:你怎么了。

我问:怎么了。

诚哥说:睡觉就睡觉吧,睡着睡着,突然就泪流满面了。

我泪流满面。


诚哥说:时间差不多了,快回去要签名吧。

我们回到大裤衩门口,果然聚集了很多粉丝和记者,我们挤了进去,女粉丝很给面子,给我们留了地方。

我们要过纸笔,等待着韩寒的到来。

终于,韩寒从大裤衩里出来了。

闪光灯不停的亮起,韩寒一边随口回答问题,一边从记者群中挤过。

他快要走过我们旁边时,我和诚哥大声喊:北京欢迎你全家。

韩寒听到了,向这边看过来,看见了我们。我们向他走过去,他向我们走过来。

身后的粉丝在替我们加油,我感到我的心跳加速。我想,我特妈在紧张什么,真没出息。

韩寒走到我们面前。闪光灯跳跃得更加绚丽。

诚哥拿出纸笔,说:给我们签个名吧。

韩寒没说话,接过纸笔。

他问我们:还要签点什么吗?

诚哥想了想,好像叉子没要求签点别的什么,于是他说:你随意吧。

韩寒笑了笑,问:一张是你们的,另一张是帮别人要的?

诚哥说:对。

韩寒签完,把纸笔还给诚哥,末了悄悄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做节目的时候吐了四次,把主持人都等生气了。

我和诚哥在众记者和粉丝的强势围观下,泪流满面。


要了签名过后,我们道别,然后诚哥回到我们的粉丝团身边。

女粉丝很高兴,认为我们果然没骗他,伸手来要他们的签名。

诚哥说:等等,我看看哪张是你们的,哪张是我要的。

第一张很平淡,上面签着:韩寒。x月x日。

第二张签着:北京欢迎你全家。韩寒。x月x日。

我和诚哥泪流满面。



后记



粉丝得到了签名,很高兴,执意请我们吃饭。我和诚哥假装盛情难却,撮了一顿。

席间,我问诚哥:我们怎么回去。

诚哥说:今日有酒今日醉,别问那么多啊。

我说:又不是我出钱,我当然要问。

诚哥咬着筷子不语。

粉丝中的一人听到我们说话,好奇的打听。诚哥支支吾吾说没钱坐车回家了。

在他们好奇的询问下,诚哥添油加醋的说了下我们来的经过,他们听后竟大为折服,纷纷对我们表示赞叹。

诚哥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做什么。

我也很不好意思,觉得诚哥的确没做什么。

最后,粉丝们说,送我们到火车站。

诚哥说:我们都说了,我们没钱买车票。

但粉丝执意要送,说到了就知道了。

我和诚哥云里雾里被送到火车站。

依然是在"elcome To BeiJing"牌子下,我们迎来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老外,派出所所长。

我和诚哥目瞪口呆。

这时黑暗里有个声音说话,把我和诚哥吓了一跳。

诚哥说:人人人人人在哪里?

一个粉丝指着黑暗说:在这里。

说完,拿手机照了一下。

我的妈呀,原来是那两个黑鬼。完全和黑暗融为一色,我们根本没有看见。

仔细听,黑鬼说的话是他学会的第一句汉语:傻×。

然后另一个黑鬼说了他们学会的第二句汉语:堆补鸡。

诚哥走上去和他们握手,热泪盈眶。是真正的热泪盈眶。

我悄悄问粉丝们,是怎么把他们找到的。

粉丝们笑而不语,说听到我们所说的经过过后,就联系朋友圈找到了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的,他们不说。

我很感动。诚哥也是。

这时候,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前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人。

牛逼烘烘的出租车司机。

我也止不住了,和诚哥一起,热泪盈眶。

女粉丝说,他们来发动大家的力量,为我们回程凑车费。

诚哥还想坚持不要,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够了。朋友也是一笔财富。这漫长的一天,真的足够了。

诚哥妥协了。

我们一群人走到售票口,打听了一下车次。

回我们家乡的车还有十分钟到。

我们在展台上依依惜别。


老外对我说:今天回家过后拿尺量了下,居然能突破xxcm了,中药就是不一般。

我泪流满面。


派出所所长对诚哥说:小伙子,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讲文明懂礼貌竖新风。

诚哥说:是是是。谢谢你。

所长说:这次主要没抓到你把柄,下次要有机会就得宫掉了。

诚哥泪流满面。


出租车司机对我说:今天忘了找你零钱,我现在还你。

我说:不用了,能帮我们凑车钱已经感激不尽了。

司机说:不行,必须要收下。我专门把钱换成日元,以后看到日元上的人你就要想到我。

我泪流满面。


黑鬼对诚哥说:堆补鸡,堆补鸡。

诚哥说:不用道歉了,我们不打不相识嘛,哈哈。

黑鬼说:傻×,傻×。

诚哥泪流满面。


我问女粉丝:到底是怎么把他们找来的。

女粉丝微微一笑,说:不要小看粉丝的力量。

我也微微一笑,说:感谢你们送我们这么好的礼物。


火车进站的时间到了,我们在站台上,和大家纷纷道别。

火车没来。

火车还是没来。

诚哥说:狗日的火车又晚点了。

大家集体泪流满面。


又等了一会儿,迟来的火车终于进站。

诚哥忙着和大家作最后的惜别。我们都明白,以后大概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我看着进站的火车入神。火车的车厢仿佛家家户户的烟囱,窗户将灯光分割成方块,在地面映射着荒唐的影象。如同漫长的胶卷,飞速迈着阑珊步伐走过那一尺一寸的光阴,剧终定格在了渐渐分开的落寞两手之间。

捏着两张二百五的车票,我们终于坐在了火车上。本来他们打算凑钱给我们买卧铺票,我和诚哥坚持要了硬坐。

我回忆起这一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我想,诚哥也是这样的。当我想问他什么的时候,他已经靠在我肩头睡着了。

我欣慰的笑着,感觉我们果然还是只习惯于此。


一切都如同儿戏,而胜过各种山盟海誓。

一切都如同寸光鼠目,而胜过各种高瞻远瞩。

一切都如同初生牛犊,而胜过各种老谋深算。


我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树林,彻夜未眠。

———— End By a88306136



文末转摘

转自韩寒博客。

央视大火有感

1:不幸中的万幸,听说大楼在装修阶段,希望不要有人员伤亡。
2:最重要的也是容易纠缠的一个问题是,这个烟花究竟是老百姓放的,还是央视元宵晚会之后自己放的,相关部门一定要给一个公正的答案。不搪塞,不推卸,不栽赃。
3:烟花爆竹的燃放一定要注意安全。
4:此楼一直被说是央视裤衩下的鸡鸡,现在央视自己把鸡鸡给烧了,这样的自宫行为,彻底的符合了央视身为全球第一大太监媒体的形象。的确,央视暂时还不配有鸡鸡。
5:第一时间,我打开电视,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央视很镇定,情绪很稳定,在不停的播放澳大利亚的火灾。
6:如果央视的新闻联播在那时候开始,主持人播报完情况,镜头可以直接摇向窗外再摇回来,成为史上第一个无剪切新闻。
7:我告诉我朋友,看网站上的新闻,火灾了。朋友打开一看说胡说,根本没有新闻。
8:我一看,果然都没了,原来是圣旨到——“各网,中央电视台新大楼北配楼发生火灾相关报道,请各网站只用新华社通稿,不发图片,视频,不做深度报道,只放国内新闻区,关闭跟帖,自然滚动,博客论坛不置顶,不推荐。
9:我们就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财产损失就损失吧,反正纳税人的钱不是烧了就是吃了,横竖总是个浪费,只是希望元宵佳节,楼里的施工人员,消防人员可以平安回家。尤其是消防员,每次在火灾或者车祸现场看见他们,觉得他们还是非常可敬的。
10:至于央视,真是没有想到,一个永远在讲真话的媒体,居然会遭受这个创伤,上天无眼。

a88306136 发表于 2009-10-17 02:03:34

http://bbs.aptx.cn/thread-203150-1-1.html

http://bbs.aptx.cn/thread-203474-1-1.html

http://bbs.aptx.cn/thread-203782-1-1.html

http://bbs.aptx.cn/thread-204112-1-1.html

http://bbs.aptx.cn/thread-204548-1-1.html

http://bbs.aptx.cn/thread-204960-1-1.html

qing 发表于 2009-10-17 02:29:49

四爷又来新文了哈?
真遇韩寒了三?
呵呵,不错不错。。。。
我被那个北京欢迎你雷住了。。。
这就是首都啊首都。。。

a88306136 发表于 2009-10-17 02:56:07

这么晚啊,辛苦了。

lyguonan 发表于 2009-10-17 09:32:29

这标题看得真累

动感超人 发表于 2009-10-17 10:06:09

看到这让人蛋疼的没有标点的标题我又忍不住的进来马克一下了

qing 发表于 2009-10-17 15:07:02

回复 4# a88306136 的帖子

我乃周末夜巡党。。。。

最爱马甲 发表于 2009-10-18 00:53:13

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称北京为北平呢- -
北平是北京别称里存在时间最短的了,两次正式使用时间(洪武、民国)加起来不过50年左右,根本比不上蓟城、燕京、幽州这几个自秦汉以来的别称

lipaoliuhao 发表于 2009-10-18 18:24:20

话说这标题我是没有念出声来,否则得背过气去。
再话说我记得貌似郑渊洁有段时间曾经整段的文字不用标点……
又话说看见“幽州”二字就想到了石敬瑭,好大的汉奸。

过路疯藏。 发表于 2009-10-18 18:34:41

这标题真和谐m1 (43)k

还有这文- -果然是韩寒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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