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I'm No Angel(Conan&Ai,08/05。)
No angel(无天使)建议背景音乐:Dido《I'm No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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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fonia:Wrong action(序曲:错章)
——白的雪,黑的影,我们的世界只有简单而纯粹的黑色。
“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我看到琴嘴角残忍的笑,然后忍不住想去看他墨绿色的眼睛是否也是同样的无情。那一刻,阳光突然通过薄雾似的窗帘,穿透昏暗的房间,照在黑白琴键上,很刺眼。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是不想看到我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什么都不去想。若我真的只是个人偶娃娃,就不用思考了是不是。在这个黑色的组织里,没有感情的人,是幸福的。单纯的执行命令,曾经只这样的。但在姐姐死了之后,我似乎再也做不到了。
无力地牵动嘴角,嘲弄地笑笑,其实我明白Gin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曾经,也是很爱他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在他亲手结束了我姐姐的生命后,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怎么样,有答案了吗。”琴不耐烦地看了看表。
你,这么急着逃离我么?但我确实必须作出选择,生,或者死。
“我不想再研究那些东西了。”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漠然,因为那个人是Gin,他太熟悉我。我怕他猜出我的想法。心里,我还是不愿相信是他杀了姐姐的。
不想再去研究药物,或许只是为了活得简单些。我也曾是个医者。呵,像我这样,还能算个医者么。救死扶伤,我从来都没做过呢。我,本就不该学习药理的。
“当然,你可以当个杀手,就像我一样。”Gin如是说。我不懂他眼里的是轻蔑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那样,至少不会玷污了这个神圣的职业是么。”挑衅,是的我是在挑衅。我满意地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怒意。而具体的,我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我真的是陷下去了。毕竟我们共同拥有的太多,有太多相同的嗜好。以及,我们同样喜欢逆光而战,让表情隐没在强烈的阳光里。
琴转身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其实如果他说我姐姐不是他杀的,我一定会相信的。即使事到如今,还是爱他是么。戒不掉的,是他的情,他的温柔。而那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烟云罢了。
或许我该强迫自己相信,他不曾爱过我,我是做不到像他一样无牵无挂的。其实痛,通到麻痹,也就不会痛了。
他终究没有再对我说什么。他就这样走了,就像未曾来过。而冷漠的,就只有空气而已。现在我倒情愿他没来过。因为桌子上多了一把他留下的左轮,以及,一张淡紫色的卡片,有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组织的动作,还真是快呢。我不由得再次动了动嘴角,却不明白这次是为了什么。
我从桌子上拿起卡片,有种想撕碎它的欲望。工藤新一。卡片上只有四个字。工藤新一,我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陌生男人的名字。隐约记得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似乎曾在帝丹高校的庆典上见过一面。只记得他的眼睛是很纯的深蓝色,像晴朗的夜空。
工藤君,人,不可以太出众,你懂么。我该说你好运还是倒霉。我冷笑。猛然觉得其实我和他是有相似之处的。我们都有,太过优秀的父母。
双手掩面,淡紫色的卡片掉在地上,绯色的字迹格外显眼。生平第一次,我毫无缘由地讨厌火红色。
……
二月十四日夜,情人夜。我不明白为什么组织会把时间定在这么个特殊的日子。凉夜,漫天樱舞,细雨如丝。不管怎样,他们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刑场。没有雪,我想这大概是唯一的残缺。
绵延了一天的小雨终于停歇,凉云也渐渐淡去。我站在皎洁的月光里,影子伸得很长。
我们站在夜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可天还是晴的。风起,却不见云动。我黑色的长风衣和红褐色的卷发在风里翻飞。我只知道自己笑了,这真是个完美的断头台。缓缓地举起枪,月光下的左轮发着冷冷的光。而被那清冷的光灼伤的人,似乎是我。
他没有表情。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说,开始庆幸长发能够遮住我的脸。从一开始就该知道,我是下不了手的。至少是,无法对他下手。我想到Gin,他能毫不在乎的对姐姐开枪呢。Gin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自我安慰,原来我也有这样的一天。手心里有汗。要放弃么,我,真的下不了手。
“你有那么清澈的眼睛,为什么要做杀手呢。”他皱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打赌,他已经摸到了枪。
我微笑,不答。心中算计着他会在什么时候扣下扳机。
我们的生或者死,都是组织决定的。很明显,他收到过情报。组织行事一向严谨,若没有内部高层的授意,他又怎么会有所戒备。Gin,这一切又都是你安排的吧。这么想我死,还是你也一样不知道该怎么么面对我。
我们同时开了枪。虽然我是可以先一步杀死他的,但我还是将准星偏了一些。当然这种小把戏是瞒不过Gin的,我受了伤。
他不是有意伤我的,我知道,他深蓝色的眼里是不曾有过杀戮的。
因为失血的关系,我不太记得当时伤到他了没有。没想到他下手还蛮重的,扬了扬嘴角,捂着手臂上的伤,跌跌撞撞地总算回到了公寓。
“你是故意的。”Gin的语气平淡却笃定,仿佛那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
“那又如何?”我挑眉,懒得说话。臂上的伤口火辣辣的,我没什么心情跟他理论。从柜子里取了纱布和消毒液,打算给自己包扎。黑色的风衣上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让我觉得恶心。
“去Wine那儿看一下。”
“不要。”
“别任性。今天的事,你已经让上面很不高兴了。”
“对我的判决,还要等到明天吧。我想休息了,Gin大人请自便。”
拉开门,我认为我要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碍眼无赖讨厌白痴的男人还赖在这里干嘛。不,更可恶的是那个叫工藤的家伙,从他那一枪过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
“你——自己看吧。”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又是卡片?而且还是粉红色的。组织的下坡路是这么走的么。粉色的卡纸上有细细的金线,印着Cabernet的字样。Cabell,还是这么爱玩啊。她的那个魔术师不知道怎么样了。
“卡片留下,你可以走了。”歪头睨着他,有点想笑。这些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杀了那个侦探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所以不用看也知道卡片里写的是,明日上午九时三十分毒气室。不过Gin,你应该是会去送我的吧。
Gin好像是带着气愤离开的,没关系,Vermouth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开心的。我自顾自地想着,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看法。
明天,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翌日。阳光明媚。
Gin的衣服上有很浓的烟味,眼里泛着血色,难得的没有寒光。雪白的衬衣也皱皱的,看得出他是一夜未眠。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Vermouth笑得很艳。是啊,我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她了。
“……没有。”我和Gin,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早说尽了。我们本都该是无心之人。我对Gin笑,淡得几乎无法分辨,但我相信他看到了。对他笑,只是因为我们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
闸门关上了,烟幕弥漫。再过一会,就可以见到姐姐了。我想。
朦胧中,嘴里似乎被人塞进了什么。呵,就算是毒药也无妨,反正我都要死了。
心脏很痛,像要裂开似的。原来死也这么痛苦,但至少不用继续生活在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了。意识涣散,我渐渐堕入黑暗。应该,不会再有光明了。
一切,到此为止。宫野志保和Sherry的生命,以及,十六年的孤独生活。
——Sinfonia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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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还以为你把以前那个《天使不再》重新写了一遍呢—回复:
写了就继续吧~~~酒…………(叫的N好听的,没好事),也给我写生日贺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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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喜欢继续回复:
酒.还以为再重新写呢,
没想到
哀~
很棒啊!黑色弥漫的氛围
还有……无奈后的不屑……
酒儿的文风
哈哈哈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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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加油啊!!老鼠带领第一小分队支持你~~~
回复:
酒继续加油!!支持ing。。。。。。
回复:
酒的新文,是新哀or G&S不喜欢GS,老是想起那种狰狞的面孔
但是既然是酒写的,还是要支持一下
回复:
厉害~~~~精力旺盛啊~~~~~不错~~~~~回复:
支持酒的~比我旺盛多了...汗~
zz你这头是谁的...很眼熟哈.
回复:
看过第一版《天使不再》就该知道肯定不是G&S啊....如果G&S的话,一定会标明的,以免雨衣误入....
(Moon:你别跟我这个跟上一版是一样的……
酒:汗,当然不会完全一样了……
Moon:那还是有一样的地方了?
酒:……) Section One:A new lease of life(第一章:重生)
——我依旧是那颗孤星,不曾改变。
二零零六年,我十四岁,工藤二十三岁。不知不觉地在这里生活了七年。
暮色四合,天一点点的暗下去,星星终于露出了惊艳的微笑,很亮,很抢眼。可能会有些奇怪,人家在晚上都喜欢欣赏月色,我却对繁星情有独钟。
“哥,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坐在落地窗边,身体依在玻璃上。七年,十四岁的我只有七年的记忆。七年前离开孤儿院来到这个家,而至于自己为什么会住在孤儿院,也是毫无头绪。真的很讽刺,我记得那些复杂的化学反应式,记得这个世界是黯然无光的,却不记得自己是谁。
“嗯?有什么关系么?还是,对我这个哥哥不满意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反问。是的,工藤新一,他是我的哥哥,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是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什么唯一性可言,那天他带回来的,可以随便是谁,孤儿甲,孤儿乙……他还真是,博爱的人。
“啊,是没什么关系。”我扶着窗子站起来,耸耸肩。他眼里的是什么?紧张么?以为我对他不满,所以才紧张么?不会啊,像他这么体贴的哥哥,这世上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了。我只是在想,等到有一天,我必须离开这里,那个时候,我是否还有亲人。
倾身歪在他怀里,感到他的双臂环住自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原来如此迷恋他的温柔。他暖蓝色的眼,英挺的眉,棱角分明的唇,乌黑的短发。哥哥,呵,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妹妹吧。
等到有一天,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又如何呢?那个时候,我就不再是他妹妹了,也就,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吧。也好,我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七年来,被保护的太好了,几乎要忘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哥哥那样对我的。
忘了的,即是不该记住的。不该记住的,又何必去想。不记得曾经的种种,或许是件好事。我如此安慰着自己,其实也不过是想在哥哥身边多赖些时日而已。他会无条件的为我提供避难所,但终会有那么一天,分离的一天,因为他是别人的。
所以我很在意现在,能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在我短暂的七年的记忆里,他占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对我莫名其妙的冷漠最具耐心的人,最关心我的人,或许还是,最爱我的人。
夏天的酷热渐渐消失,也就意味着,暑假即将结束。
“Ai,不去看看将要就读三年的学校么?”早餐的时候哥问我。今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我明白他是想让先熟悉一下帝丹高校的情况。不过我真的认为这很多余,我又不是没去过那座百年名校。而且他也是那里毕业的,听他讲了那么多当年他在学校的光荣事迹,闭着眼我都能把帝丹高校的平面图画下来。
“你可不要把你妹妹看扁了。三年毕业——我才不需要那么久。”三年以后我已经拿到学士学位了好不好。我才不会像他一样,为了个女孩子,放弃提前到美国留学的机会。
“再在心里数落我,我可是要生气了。”他突然站起来,把我的盘子抢过去。看看,看看,这男人多小心眼儿,我才不相信有女人会爱上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一副小孩子脾气。我单手支着餐桌,睨着他手上的餐盘,心想我的胃病八成是被他折腾出来的。
“不准再说我的不是了,否则我真的生气了。”看来他是准备跟我战斗到底了?不吃就不吃,待会儿我胃痛的时候看你心疼不心疼!该死的,说痛就痛。我皱皱眉,不好的事情想想就应验,以后还是不要多想才是。
“Ai——别闹情绪了。”他无奈的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吃药。”
不。我瞪他一眼,转过头去,谁让他刚刚欺负我。唉,不对,好像是我欺负他。随便啦,反正是他不对。我小他九岁耶,也不知道让我一下。
“Ai……我错了,乖乖吃药好不好?”看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好吧,姑且再绕你一次。从他手里接过白色的圆形药片吞下去,我起身准备上楼收拾一下东西。学校离家虽然不远,但每天早起是很要命的,住校会方便一些。而且某张脸看多了,我害怕会厌。
“Ai,饭还没吃完——”
“不吃了。”
“明天记得早起啊。”
“你啰不啰嗦!而且现在还是早上。十个小时之后再提醒也不晚啊。”
——Section One End—— Section Two:On my way home(回家路上)
——花园里的栀子都已谢了,而我的琉璃菊才刚开始绽放。
灰蓝色的荧光屏整整闪了一个下午,而我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心里有种不安感在发酵,明天就是高中部的学生了,所以才会有那种预感,会碰到不同寻常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情报员、商业间谍、职业杀手,还是,干脆跟哥哥一样,是侦探?
真多余,想那么多有用么,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歪歪头,转转笔杆。再者,未知的才有意思,猜得到就不好玩了。希望能够成为对手和朋友,哦,有点贪心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对方足够强,对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吧。没有冒险的人生是无趣的人生哦。不过是不是该开考虑一下留学的问题?剑桥的条件不错,奖学金也蛮丰厚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吉他。虽然大提琴才是这七年来唯一用心学的东西,纪念意义不言而喻。但对吉他,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像是,亲切?好像亲人在身边一样的感觉。可是按照孤儿院的纪录,我该是独生女才对,而且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哥哥,我记得那时是他一个人把我接到这里来的。关于我的身世,我问过他很多次了,可每次的答案都是三个字——不清楚。那为什么要领养我呢?我不是唯一的,不是么?为什么是我?那个时候,他好像很果断地决定,是我。
他,隐瞒了什么呢?又是为什么要隐瞒?是我想太多,还是真的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唉,问题好多哦,想知道的事情也好多。
“Ai,该睡了,明天要早起的。”哥哥敲了敲门,并未近来,在门外嘱咐我些诸如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真是的,就不能关心一点别的么。”我在屋里小声抱怨。总是这样,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小他九岁而已,我已经十四岁了,哪还要他这么关照。吵嘴的时候都不会让我一下,还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最可恶的就是他了。
“工藤哀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你有一个那么帅、那么优秀的哥哥!”同学甲如是说。我是不该有什么不满,可他又不是我亲哥哥,谁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把我当个一岁大的小女孩一样照顾着。
“Ai?”他推门。
“什么?”我一脸茫然。有事么?
“没什么。早点睡。”他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为什么?我好像越来越不懂他了。不,该是从来都没懂过才对。算了,他的事我也管不了。
“哦。明早——叫我一下啦。”嘴角翘起一个自认完美的弧度,垫起脚,倾身吻他的眼睛。淡雅的香水味,交了新女朋友么?
“晚安。”他有点躲闪。
“晚安。”好嘛,不想坦白就算了。
哥哥轻轻地退出房间。我关了灯躺在床上,望着因光线消失而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那种香水,再熟悉不过了。兰蔻璀璨,那种玫瑰色液体细腻的芳香。曾经,也是我所钟爱的味道,哥哥也很喜欢,但我还是偏爱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而现在,会有这种香水的,应该就是他的那个青梅竹马了。那女子,幸福得让人嫉妒呢。
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室内温度大概有二十多度吧,可我还是觉得冷。
阳光普照,我正是在如此刺眼的阳光下睁开眼的。
“哥?”我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躲什么?呵呵,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Ai,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啊?”他居然又凑近了一些,还笑得那么灿烂。
“没,没有啊!”开玩笑,亏心事,就算做了也不可能让你知道啊,笨。不对,等等:“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我应该只是让他早上叫醒我吧,有必要进到我房间里来么?
“Ai,你有必要像防色狼一样防着你老哥么。”他一脸高深,弄得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人心难测啊。哥,你是不是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就算是哥哥,也要避嫌的吧。再赖着不走的话,小心被传有恋妹情结。
“是啊是啊,难得你也知道害羞。”他无所谓似的耸耸肩。
这么恶劣的人也可以是众多灰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么?眼光果真别具一格。
换好衣服下楼,客厅里除了万人迷的哥哥还有,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探。
“我今天有事,探送你去上学。”
“哦。”是谁并没有太大关系,只要不多话就好。
“早餐,我看你还是在车上解决好了。探,麻烦你了。”
“我哥的约会对象,是女的?”在车上的时候我问探。
“你想知道什么?”探是个很聪明的人,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他还不知道我对哥的交往对象持什么意见。
“她叫毛利兰是么?”
“工藤的妹妹果然是不太一样的。”
“过奖。嗯,麻烦你跟我哥说一声,我今晚在家里面住。”
“我会转达的。”最后一个左转弯之后,探回答。
“谢谢。” 我和探之间,总是客客气气。探对我说过,他心里有一个妖娆的女子,我和那女子是有几分相像的,但我是我,她是她,他不会把我当作那个她。我喜欢这样理智的探。
新学期第一天,一如想象中的无聊。没有进行新课程,一遍遍的自我介绍,听得我头晕目眩。一直到放学的时候还觉得耳膜阵痛。
“你好。”学校门口,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你好。”我颔首,回以微笑。
就是他吧,那个令人期待的对手,赤井秀一。
——Section Two End—— Section Three:A girl in my mirror(镜子里的女孩)
——我看到自己眨了一下眼睛,有紫色和黑色流过的痕迹。
本来第一天放学的时间很早的,不过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碰到赤井君。初次见面而已,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是亲切的,所以还是跟他一起到附近的咖啡店去坐了一会儿。
我一直以为咖啡店里是充斥着爵士乐的,应该是没有特别的原因,我就是不想听到那种东西,或者说,是害怕听到,总觉得冷嗖嗖的。就像被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住一样。为此,哥哥还笑说我神经敏感,神经错乱。
对方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脑子里就是有这么个概念。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赤井君,为什么我会知道赤井君的真实身份呢?大概被哥哥知道的话,又该说我想象力太好了。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单是看到对方的脸,就能断定对方的身份,未免太不现实。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不由得轻笑,却惊动坐在对面的赤井。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想到旧识而已。你跟她,很像。不过我没见她笑过,或许她只对那个人笑吧。”赤井点了支烟,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喜欢她?我会在路上碰到你,是因为我像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意思,仅仅是好奇。不过这么多问题,又不太像我的作风。
“差不多。你对夏洛克也这么感兴趣么?”
“这么诚实?”把夏洛克忽略掉,我只对前面三个字感兴趣。而我却又是最讨厌做别人替身的。
其实赤井君不是这么诚实的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阴沉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掉的,即使他在笑,脸上也还是有抹不掉的机警。
“不然还要怎样?”
“没什么。我看到的你,和别人看到的你,差别很大吧?”
“你多大了?”雾霭迷离,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暗自揣测那双墨绿色的眼里有什么样的情思。
“十四。”我从不视年龄为秘密,所以无需隐瞒或扯谎。
“我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沧桑的小女孩。”重音在小女孩上,我当然不会听不到如此明显的嘲讽。
“对哦,我还是小女孩,所以大叔你不要以大欺小啊。”我的记忆里有七年的空白,我是不可能像同龄人一样笑的。我笑,因为没人看得懂我。即使是对哥哥,我也没有真心笑过。这些,都没有人知道。
各自啜着杯里的褐色液体,不再言语。赤井君不喜欢讲话,我想我是可以看出这一点的,那他为什么要特别来认识我呢?只是因为我像那个她么?赤井君,不像这样的无聊之人啊。
“送你回去吧。”赤井看了看天色,然后起身。
“哥有拜托探来接我,就不麻烦您了。您有事的话,先走好了,我还想再座一会。”讨厌任何人居高临下地对着我,可我还是用了敬称,不是出于礼貌或者表示厌烦。
赤井君离开的时候,步子迈得很大,应该是有急事吧。其实探并没有要来接我。或许我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不懂我的,还有自己,真讽刺。
就像我看到镜子里的女孩明明是我,可我却不认识她。
——Section Three End——
外一篇。Flowing(流影)
(请自行对号入座。)·序·
影子站在巴黎塔尖,俯视整个城市的万千灯火,嘴角浮起一抹冷然的笑意。随即,黑色的羽翼隐没在深夜里,只留下一片紫色的朦胧****。
·1·
紫色的眼眸,黑色的翅膀,红褐色的长发。
她是魔王的影子,不需要名字,只要全力保护魔王就好。
但她同时又是天使长最喜爱的孩子,他叫她,堕。
“一定要夹在两族之间么。背叛耶和华来陪我,不是更好?”魔王托起她精致的脸庞,说着暧昧不清的话。他最喜欢她这亦紫亦蓝的眸子,那里面隐忍的痛苦,能让人疯狂呢。
堕不着痕迹地避开,“我该回去了。”
魔族与天使之间,魔王所谓的两族之间。堕心里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固执的要做魔王的影子。
“于心不安了?”魔王戏谑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堕顿了一下,又向前走了两步,“堕天使终究要堕落的,您又何必在乎早晚。”堕的语气一如从前,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没有平仄。
她张开越发透明的黑色翅膀,从魔王的视线里消失了。
“共罪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我还是欣赏处在矛盾之间的堕啊。”魔王若有所思地笑笑,“还是说,舍不得炽呢?”
·2·
金光滑过,黑色的羽翼如白雪般圣洁,紫色的眸子也变回那片似无尽头般的冰蓝。
“回来了?”天使长和蔼的声音在堕耳畔响起。
堕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事实就是这样,魔王,也就是前任天使长离开这里以后,堕脸上就再没有过所谓的表情。
那天夜里,天堂里火焰纷飞,不少天使受了伤,只有堕,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失望么?”天使长难得地板起脸,声音里也少了点温暖。
“没感觉。”堕总算挤出了三个字,目光也稍有了点神采。
“不去看看童贞女的婚礼么,或许会高兴些的。”天使长又露出像往常一样慈蔼的笑脸。
“天使长忘了我是堕么?”堕嘴角微微上翘,算是笑过了。
“啊,是这样。啊,我要走了,迟到可不太好。”天使长挑挑眉,给了她一个稍显尴尬的笑,往婚礼举行地去了。
她是堕,远离所有与美好相关的事物。
堕转身望望回来时的路,已是雾气弥漫。
路西法他,真是绝情啊。堕还是习惯叫他路西法,即使是在他堕落以后的今天,她还是叫他路西法。
堕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像路西法一样无情呢?到那个时候,她或许就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堕天使了。
还有炽,他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炽了吧,大家都变了呢。
·3·
路西法有一个美丽的守护天使,大家习惯性地称影子为守护天使,却不知道习惯源于何处。
大家都知道,影子与堕天使的相貌分毫不差,甚至可说是一模一样。
但在天堂,堕没有听到任何带有疑问色彩的声音。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堕想这是不是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
其实大家都知道,所谓公开的秘密,大概就是像众大天使护着堕一样的。
堕一直相信他们都是知道的,影子就是她,她从未试图去掩藏过。
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一个天使对她提出怀疑呢?
就连炽,不,该是现任天使长才对。
就连天使长亲眼看到她沾着鲜血的翅膀的时候,也只是摇摇头,转过身去,等她把污垢处理掉。
堕不懂,天使翻了过错,都要受惩罚,为什么她就可以这么特殊呢?
堕以为天堂大概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任何一个天使都不会过问她在做什么。
“有事?”堕只是停下了,问话,垂着眼,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挡住她的不过是个普通的守护天使。她只知道,天使长很喜欢这个小不点儿。
曾经,她对这种无聊的感情很不屑;现在,似乎能理解一部分了,就像她明知道是错,也还是要保护路西法是差不多的吧。
“堕天使?”守护天使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一遍。
·4·
“有事?”堕又重复了一遍,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路西法的影子?”守护天使张开翅膀,双脚离开地面。在高处俯视堕。
“你想说什么。”堕抬眼看到对方严肃的脸。是来教训她的吧。
区区一个守护天使,真不知天高地厚啊。天使湖蓝色的眼睛里尚不容沙,何况是她魔魅的蓝紫色。
堕的唇角绽出一道弧线,她满意地看到对方从高处摔了下来,对一个天使来说,足够狼狈了。
“我想提醒你,你也是七大天使的一分子。”守护天使从地上爬起来,义正词严。
堕很不以为然地望尽对方浅蓝色的眼底,“路西法不也是七大天中的一分子么,而且还是天使长。”
堕的话让守护天使沉默了好久。堕也很难得的耐心等着她的下文。
“天使就该维护正义与和平!”守护天使思索良久,终只说了句让堕轻笑的所谓职责。
“然后?”堕想她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呢?
所有的天使都知道路西法是不可言及的禁忌。这个守护天使,总不会明知故犯吧。
“呃,总之天使长已经为你的事心烦很久了。”守护天使忽然红了脸。
“这才是你想说的,炽。”堕毫不介意地把嘲笑挂在脸上,“他知道你来找我吗?”她是半个魔族中人,所以别切望能在她身上发现慈悲。
“你要堕落是你的事,不要毁了天使长大人!他跟那肮脏的路西法不一样!”
“精彩,肮脏的路西法。你可知道,在影子面前说路西法肮脏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守护天使的话足够激怒堕了,她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美丽的守护天使。
她黑色的翅膀和紫色的眼眸显露出来,紫黑色的光球在手心里闪动。
“你知道加百列么?他是我父亲。我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路西法,不管他做过什么。而且我要提醒你,七大天使里没有我的名字。”堕笑得缥缈,带着几分不是人间烟火的孤高。
“没人教过你,守护天使就该规规矩矩,不要多管闲事么?你在人间时,也是这样的么?这么单纯,所以炽升你做天使?”堕手心里的光球弱了些,化作无数光点,袭向守护天使。
·5·
“堕!”暖蓝色的光线划过堕纤细而白皙的手指,鲜红色的血滴了下来,落在光滑的犹如玻璃一样的地面上,绽成几瓣,开出透明的黑色莲花。
“为个守护天使,值得出手这么重吗?炽。”堕看着天使长,没有要先给自己止血的意思。
堕又将目光移回地上蔓延开的黑色莲花。这就是天使长沉默的原因了吧,她本就是魔族中人,而且还有可能是前魔王的长女。鲜红的血,却开出最耀眼的黑色花朵。颠覆整个天堂,也亦非难事吧。
堕突然就想起路西法的水塘里,有两朵黑色的莲花,总也不凋谢的。她还记得路西法说那叫并蒂莲。
“堕,你的手指没事吧?”天使长困难地笑了笑,想替她检查一下伤口。
“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呢?”路西法的突然出现阻止了天使长前进的脚步。
“没事。”堕的脸又像往常一样无喜无悲。
“那就好了。”路西法高深莫测地笑了,“炽,好久不见了啊。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位可爱的守护天使。”
堕只觉得路西法的笑很冷,因为她现在除了冷,什么都感觉不到。
“炽,也要脱离其大天使的行列了么?”堕的声音是低不可闻的,但路西法和天使长都听到了。
路西法抱以冷笑,天使长觉得心疼。这是唯一的差别。
堕的翅膀是绝望的黑色,眼睛却还是冰山一样的海蓝。
路西法暗藏在手心里的光球最终击在了守护天使的心口。她单薄的身体向后飞去,然后跌落在地上。
她用最后一点力气深望天使长一眼,寂静的死去。
·6·
“为什么?”堕目光漠然地走近那具瞬间冰冷的尸体,动了动手指,尸体随即化为一堆白骨,再变成粉末,被风吹散了。动作快到天使长来不及阻止。
自始至终,堕都没再去看炽深蓝色的眼,她只知道那里面的悲伤和愤怒是她无法面对和承受的。
堕知道她做了让炽永远恨她的事,她用最残忍的手段结束守护天使还未来得及举行的葬礼。
堕现在真的搞不清楚,她要面对的,是炽,还是天使长。
“为什么?哈。”路西法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事一样笑,“为了你啊。一个小小的守护天使都可以这样对你,这么没规矩的天使,不可以杀么?就算我不动手,你也不会放过她吧。既然她终究要受惩戒,又何必在乎早晚。再者,你也不喜欢她呀。”
堕觉得路西法这些话,虽然是对着她说,却是要讲给天使长听的。
天使长现在,一定很恨她吧,恨不得她比那个守护天使死得更凄惨。路西法他,应该如愿了。
堕觉得她累了,她可以消失了。
堕隐约猜测到,天使长的背叛,该是从杀死同族人开始的。
虽然她现在也不能算是与他同族了,但毕竟她的身体里还留着一部分天使的血。
堕最后是在一片金黄色的光芒中化为空气的。
路西法引诱炽堕落的方法不够高明,消失前那一瞬间堕是这样想的。
流星划过,堕不知道有没有一刻星星是属于她的。
堕现在可以每天守着炽了,可是炽却再也看不到她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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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你的最后一个故事我不太懂…… Section Four:Met with a stranger(偶遇陌生人)——为一个陌生人心痛,那是否代表,他并不陌生。
从咖啡馆出来后,又在街上游荡了大概大约两三个小时,我才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哦,不是自己的家,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个寄居地吧。那是我监护人的家,不是我的家。监护人,多可笑的称呼,尤其是,放在他身上。不过关于这件事,爸妈好像还没有跟他说,那么找个时间亲自跟他讲好了。
我不太确定自己这三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有点像,嗯,游魂。反正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心里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什么东西变了呢?二十四小时前在哥哥的身上闻到了兰寇璀璨的味道,似乎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有些不安。而原因我还是搞不清楚。
本来我以为那个兴奋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会与赤井君见面而产生的,可是现在倒更像是由那种怀旧的香水引起的。普普通通的香水而已,很常见啊。为什么,就是不放心呢?好奇怪。
走到米花街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我身边飞驰而过。356A,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作品,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在开啊。拐弯处突然传来急刹车的声音。怎么,撞到人了还是撞到墙了?可别把车子撞坏了,他最喜欢那款式的车子了,也最见不得技术不好的司机偏要开高级车。
等等!他是谁?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张模糊的男人的脸,心猛得痛了一下。什么样的人能让我心痛呢?甩甩头,我对自己说他应该是个身形颓废的路人甲,我们刚好错身而过。那心痛要怎么解释?巧合,对,就是巧合。
刚刚开过去的那两保时捷又原路退了回来,我下意识的望向驾驶座,车子却突然加速,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车门擦到了我的衣角,当我的目光再次捕捉到那辆车时,它已经跑远了。隐约间,我看到车主空中翻飞的金色长发。他把车子开到这个速度,会不会有危险呢?没有原因,我就是认为车主是男的。还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这想法,很花痴耶。我什么时候变得像铃木家的二小姐了?
打开大门,才发现花田里的栀子已经一朵不剩了。淡淡的香味来自那片沿墙栽种的白色琉璃菊。
“我回来了。”不出意外的看到哥黑到不能再黑的脸。我不想火上浇油的,但是没办法,头很痛,我现在只想赶快回房间睡觉,然后把赤井秀一,保时捷,金发男子忘光光。
“我拜托探去接你了。”他抓着我的手腕,止住我准备上楼的步子。
“是么,明天我会跟他道歉的。”
“Ai,你明白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你去哪儿了?”
“明天再说好不好,我困。”
“Ai,步美看到一个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是谁?”
“随他是谁,我现在要去睡觉。”想挥开他的手,只是徒劳而已。我知道自己口气很差,也知道哥很生气,可是我已经没什么力气在站下去了,明天早上火山爆发也好,世界末日也好,现在我只想去睡觉。
“……”我靠在他胸前,听到他长出口气,说:“Ai,如果喜欢他的话,先让我知道好么?你这个年纪,也该恋爱了呢。”
“……哦。”好长时间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双臂抱着他的腰,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其实也只是刚刚超过他的肩膀。
什么时候的事呢,我一直以为自己跟他一样高了呢,明明还有十多公分的差距啊。呵呵,十多公分,我们会不会永远只差这时多公分呢?
恋爱啊,恋爱,为什么会劝我恋爱呢?
“哥。”
“什么?”
“我不喜欢玫瑰色液体的味道。哥,我还没有长大,你不要丢下我。就算有一天我爱的人都离开我了,你也要留在我身边。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Section Fou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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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勤奋的楼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