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七年之间》——好看的平和文~
前两天看了一篇《情爆校园》的改编新兰文,名字一般,文却幽默流畅,很好的故事,人物性格基本也算贴切,很棒啊。无意在网上发现了这篇的姐妹篇,主人公的性格(尤其是开头一段)和服部、和叶两人很象啊。而且那里头的服部也是个剑道高手。和叶这个火暴的小mm啊。两个人吵架的样子让人看了偷笑呢。
所以把这篇改成了平和同人。因为是改编所以有些地方与原著难免出入,次要人物的性格也难免走形。但个人以为:服部、和叶、新一跟原著还是神似的。
建议有兴趣的朋友、或者想更多地了解新兰故事的,可以去看一下《情爆校园》,毕竟是姐妹篇么,那篇改得很棒的~。
PS:本文原名:《棒打桃太郎》 原作:小鱼
回复:
美好的早晨,不一定会有好事发生。虽然稍嫌悲观,但是远山和叶是这么相信着。因为——
在这个阳光和煦、鸟鸣啁啾的清晨,她却不幸的为了即将迟到而努力往学校跑。
“老天爷,如果你同情我的话,就让我平安顺利的赶到学校吧!”一边喃喃自语,远山和叶一边望着遥远却明显的校门,心中开始倒数计时。
太好了!看来今天可以逃过迟到和罚扫厕所的厄运了!
不过如前所述,一大早的运气通常都不会太好。说时迟那时快,远山和叶的斜后方突然冲出一个黑影朝她急奔而来。
“以为本姑娘会输你的话,你先扫上一星期的厕所再说吧!”为了自己的里子和面子,远山和叶也加快速度往已在咫尺的校门奔去。
身后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几秒后,原本还落后的倒楣鬼已来到她身旁。
“喂!别挡路!”那个人朝她吆喝着,背后的竹剑随着他的脚步有节奏的摆动着。
“你才给我闪一边去!”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不过“迟到仇人”可是不共戴天,如果他敢害她迟到,她不介意送他一顿“见面礼”。
“喂!笨女人,离我远一点。不然被踢到濑户内海的话,我可是不会捞你上来的!”领先的臭屁男察觉自己的鞋跟踢到她飞舞的裙摆时,毫不客气的丢下警告。
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远山和叶这下子已经气得无法正常思考,连迟到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伸出长腿往他的脚踝一勾,硬是让对手扑倒在地。“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你敢这么侮辱我,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所谓的厉害,其实也就是把他绊倒,自己则趁人之危拔腿往校门冲如此而已。
就在钟声响起,她还差两步的时候,一片黑影突然从她头上飞过。“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会去找你算的!”
远山和叶站在校门口,愣愣的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和在她眼前缓缓关上的校门,心中对他下了无数次的诅咒。
远山和叶,十六岁,高中生涯的第一百次迟到。
臭着一张脸,远山和叶不悦的瞪着眼前摇头叹气的好友们。
“你们干嘛呀?我家死了人吗?就算是,也轮不到你们来叹气吧!”真是要命,一个迟到的早晨已经够惨了,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看三个女鬼般的哀怨面孔?
“和叶呀!我们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很讨厌这间学校,或者你很讨厌我们这些同学?”坐在前面的松本秀子撑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讨厌?“不会呀!如果讨厌,我早就回大阪逍遥了,留在这里做什么?”
右座的深津奈美抢着叫道:“不然你为什么几乎每天都迟到啊?今天可是第一百次哟!和叶,你到底在搞什么嘛?”
“对呀!我们已经陪你扫了九十八次的厕所了,你什么时候才想放过我们?”左边的泷川晓终于说出了一伙人的心声。
远山和叶抱着胸,哼哼笑着。“嘿嘿,恐怕阿晓的话才是你们想说的吧!”
一时之间,干笑声此起彼落。
“不过和叶,你姑妈他们又要你做很多事了吗?不然你怎么每天都一副睡不饱的样子?”奈美端详着远山和叶的黑眼圈,关心的问道。
远山和叶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这也是没办法的,我姑妈店里的生意忙,我当然要帮忙啰!不然你要我在别人家里当大小姐啊!好不好意思?而且又快要期中考了,我也要念书,才会弄到那么晚。”
“鸣呜呜!和叶好可怜哟!”三个女生齐声为远山和叶悲惨的青春哭泣着。
受不了!
“没什么好哭的。喏!一人赐面纸一张,待会儿陪我去扫厕所。”有这些朋友,不晓得是垫脚还是绊脚用的。
提到扫厕所,她就想到早上那个该被卡车辗成肉泥的混帐,心中一把无明火烧起来。
“秀子,你们早上有没有看到在我之前进校门的人7”不早点把他找出来教训一番,还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看来她完全忘了自己使在他身上的卑劣招数。
“在你前面进校门?你是说今早迟到前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吗?”秀子仰头盯着天花板,努力的思索着。一会儿,她带点不确定的神情转向另一边。“玲香,今天服部平次几点进校门?”
“平次?噢!平次最棒了!他刚好在打钟的最后一秒跳进校门,真是帅得快让我昏倒了!”正捧着服部平次的照片发花痴的玲香一脸陶醉的说着,完全没把远山和叶越来越凶恶的脸看进眼里。
松本秀子回过头。“就是他,服部平次。怎么了吗?”
“那家伙是几年几班的?”一脸阴寒的远山和叶站起身。虽说淑女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她一定要他马上得到恶报!
泷川晓一脸不以为然。“干嘛?你嫉妒服部比你早一秒就想去找他算帐啊?”
“嘿嘿嘿!阿晓,你的脑筋永远动得那么快。实不相瞒,我今天会迟到就是拜他所赐!这笔帐如果不讨回来的话,我远山和叶三个字就倒着写。”远山和叶一脸的奸笑,似乎服部平次已成为她脚底下的狗屎。
“那你最好先学会自我安慰,因为你是没有办法打赢他的。”深津奈美摇摇头,一脸遗憾。
她们都晓得和叶的所谓算帐就是去找对方决斗,就是让对方挑一项运动来一决胜负。但是尽管和叶的运动神经再好,最终还是胜不了服部平次的。
“深津奈美,你对我那么没信心吗?上次我还不是用网球把二年B班的那个色狼直落三,打得他落花流水?”远山和叶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辉煌的事迹。
“是,不过你赢不了服部平次的。”
“再上次,篮球社的本间学长不是以零比三十七的比数败给我了?”
“是,不过你还是不会赢他的。”
“还有一次,排球队长……”
“是,不过你不会赢服部平次的。”
一连串的否定让远山和叶火大。“你们这样还叫朋友吗?服部平次有多了不起啊!?”
这次三个人可是异口同声了。“他很了不起。”
“和叶,你是高中以后才进本校念的,你当然不晓得服部是多厉害的人。”松本秀子为了扼杀掉远山和叶的复仇念头,只好将他的事迹抖出来吓唬她。“服部平次是个运动全能的人,尤其是他的剑道,一直是全国比赛冠军;而听说他最不擅长的运动就是跑步,不过你自己今天也见识过了。怎么样?有把握赢他吗?”
呃,这……“好嘛!不决斗也行啊!不过我一定要找他理论就对了。”四肢发达的人,嘴皮子可就不一定能胜过她了。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坚持,三人也懒得再劝说了,也许就这样让她惨败一次会比较好。
“服部平次是我们的学长,二年A班。”
“他妈的!衰毙了!”服部平次书包一摔,口中狠狠的骂着粗话。
坐在他右边的工藤新一看他一眼。“有什么好气的?关校门的前一秒跳进学校!平次,你的功力真是有增无减。”
“新一,我告诉你,我今天本来算好可以在打钟前一分钟进校门的,谁知道不晓得从哪里冒出一个蠢女人半路出来瞎搅和,还绊了我一脚。我服部平次活了十几年,还没觉得这么羞辱过!这笔帐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跟她算!”
工藤新一舞着手中的笔,笑得一点恶意也没有。“那不是很好吗?至少最近几年你不会再遇到更令你羞辱的事。”
服部平次皮笑肉不笑,手指关节喀喀作响。“工藤新一,你想死吗?”
“不想。”以东京史课本挡掉平次的直拳攻击,工藤新一仍是一脸无辜的笑。“平次,要上课啰!你该不会说你的作业还没写吧?”
作业?“什么作业?”服部平次一脸茫然。
“昨天发的三张考卷,不要告诉我你没写,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工藤新一温和的眼眸已经闪着锐利的光芒。。
服部平次搔搔头。“没写。”
一记带有飒飒掌风的追魂掌往服部平次的竹剑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额头就是一记。“跟你警告过不要告诉我了,笨蛋。”工藤新一反手将竹剑抛回给频频喊痛的服部平次,丝毫没有可怜他的意思。
“新一,借我嘛!”完了,他居然忘了有这么一件事!东京史的老师可是出了名不好惹的。
对平次讨好的脸连看也不想看,工藤新一静静的说:“上次就说了,下不为例。自己想办法吧!”
“朋友有难,你居然不肯相助?大和民族有你这种人吗?”
“还有时间发牢骚的话,不如赶快拿出来写。真不晓得我们优秀的大和民族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毫不费力的反将了服部平次一军,工藤新一支着下巴,优游自在的看着侦探小说。
服部平次气得差点把牙给咬碎,这家伙!“喂,全年级第一名的,偶尔也要为同学做一点回馈呀!”
“全年级第二名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要比吵架的话,服部平次是完全斗不过工藤新一的。
正当服部平次认命的拿出考卷和课本时,一声叫唤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喂!平次,有学妹找你。”
学妹?这种紧急时刻,仰慕者会比东京史作业重要吗?“如果要告白的话,叫她下一节再来,我现在忙得乱七八糟。”
“如果是要找你算帐的呢?”
服部平次一愣,抬头一看,先是呆了一呆,然后马上以恨之入骨的声音吼道:
“你这个蠢女人!”
蠢女人?工藤新一好奇的往门口望去。难道她就是那个早上让平次气急败坏的女孩吗?瞧她那副气势,果然不弱。
“蠢女人?你恶人先告状啊!服部平次。”远山和叶眼露慑人的寒光,把围绕四周的学生吓得倒退三尺以外。
“我恶人先告状?我还要问你咧!早上你干嘛挡在我前面,害我差点迟到?”
人只要情绪一激动,记忆力很容易就遽降为零。像现在,服部平次和他三大张空白一片的考卷,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实例。
“挡在你前面?唷!马路是你开的呀?为什么只有服部少爷你能走?”远山和叶丝毫不肯放过这个让她迟到第一百次的烂人。“还有你别忘了,到最后是你挡在我前面,迟到的也是我!这一点你要如何补偿我?”
补……补偿!?她还敢跟他要补偿?“补偿你个头!”
远山和叶唇边露出一抹奸笑,两手朝服部平次摊开。
“拿什么?”他有说要给她什么吗?
“不是说要给我头吗?拿来呀!”
空气凝结,周遭一片寂静,没人敢大声吭气。而两位当事人则是表情迥异;一个是一副报复后的快感,另一个则是满脸涨红,气得差点脑充血。
“够了!你对我的侮辱到此为止,今天中午体育馆见面,我要和你决斗!”服部平次怒瞪着远山和叶。
决斗?远山和叶的脑中闪过好友们的警告,一瞬间犹豫了起来。然而,若不答应就被他看扁了,远山和叶心想。“很好,你终于像个男子汉了。决斗就决斗,要比什么?”
要比什么?本来平次还想让她选择的。但一瞄到她那脸嘲谑,又想起方才她的言辞,他决定给她个下马威。“你会剑道吧?我们就以一把竹剑决胜负!”
工藤新一摇摇头,这家伙的风度被狗吃了。“平次,我劝你收回这场决斗。”
“好!中午体育馆见,不来的是乌龟!”丢下这句话后,远山和叶又附送白眼一对及鬼脸一个。
“你……”已经快要发狂的服部平次正要抓起竹剑往外追,却见眼前一片白纸黑字,而自己的考卷仍是空荡荡一片。
随即耳里传进了工藤新一冷静的声音。“在决斗之前,记得做完自己的作业。”
远山和叶觉得自己在踏出服部平次的教室之后,就成了一个名人。
看看旁边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和他们怀疑又嘲笑的眼光,她开始后悔了。也许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些,老是没经过大脑思考就乱讲话。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的第一次决斗了,但对手可是鼎鼎大名且运动全能的服部平次啊……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乌黑的云朵。
“听说她要和服部平次比赛剑道?”
“对啊!真是可怜,服部可是全国顶尖的选手呢!”
“不晓得她会不会哭?”
“就算被他打死,我也不会哭!”远山和叶狠瞪了一旁碎嘴的女学生一眼。“你该去问问服部平次,看他会不会哭。”
小看她更会让她的斗志熊熊燃烧!
不过光有斗志的话,是赢不了的。她烦躁的跨着大步,心中开始着急了起来。
“和叶!”熟悉的喊叫声夹杂着一阵脚步声,不用抬头也烧得是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好朋友们杀过来了。“你真的要和服部平次决斗?”
“假的。”远山和叶看了深津奈芙一眼,迳自往前走。
深津奈美喘了一口气,满脸都是笑。“我就说嘛!不可能的啦!阿晓,你还说什么这下子完了,真夸张!”
远山和叶又看了她一眼。“随便说说你也信?”
松本秀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和叶,你该不会真的……”
“要和服部平次决斗吧?”泷川晓接着说道。
“是真的,你们可以不必太崇拜我。”
果然,三人又陷入一片狂乱中。
一片叽叽喳喳声中,不晓得谁的声音冒了出来。“喂!你怎么敢跟学生会的人结下梁子啊?”
学生会?“服部平次和学生会是什么关系?”
“嘎?你不知道吗?”深津奈美对她的无知感到很惊讶。“服部平次是学生会的会计啊!而且还是二年级的第二名。”
对于学生会在这个学园中的影响力,远山和叶并不怀疑。
在东京,这样的学生自治团体几乎拥有控制整个校园的势力,一般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了,哪还敢跟他们结下梁子。不过服部平次那人渣居然是学生会会计这件事,她倒是现在才知道。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是首相的儿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都已经下了战帖,还怕他是什么人,而且如果为了这个原因就退却认输,未免太孥种。
嘴上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乱成一团。
光明正大的打,她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也打不过他的;要使贱招吗?就算嬴了也不光彩,而且更容易引起那个讨厌鬼的怒气;干脆逃走?不行,那她可真变成缩头乌龟了。
“秀子,学校里允许决斗吗?”事情到了这地步,能不失面子又保住里子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人来阻止这件事。
“你以为这里是忍者学园吗?当然是不准的……”脑筋动得快点的松本秀子马上明白了远山和叶正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懂你的意思,不过和叶,你以前也决斗过十八次了,现在才想到不觉得太晚吗?”
可恶!马上就被拆台。“哪有?以前哪些可是友谊赛,算什么决斗?”
“所以这次也会是友谊赛,懂吗?”泷川哓快人快语的浇熄了远山和叶的仅全希望。
友谊?她和服部平次?哈哈哈!呸呸呸!“你们的意思是说,我非得和他打一架不可了?”
三人同时点头。
好吧!横竖要打,不如打一场漂亮的架。让那个自大的家伙知道她远山和叶也不是好惹的。但是……
“怎么办?我没有带竹剑来。”连武器都没有,还打什么架?
工藤新一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时还往服部平次望上几眼,表情相当诡异。
“你这是什么表情?”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的服部平次终于奈不住性子,拍桌子发飙了。“你知道你那种脸会让人浑身不对劲吗?”
工藤新一折起手中的纸张,笑笑的说:“那就是我的目的。”这个浑小子,似乎紧张得很哪!”
嗤哼一声,服部平次转过头瞪着窗外生闷气。
“知道你这次的对手是什么人吗?”工藤新一拿出没看完的侦探小说,口气一派的悠然自若。平次应该会对她感到好奇的,他认为。
“一个又蠢又笨又大嗓门又不自量力的该死女人。”头也不回,动也不动,服部平次就这么顺口的溜出话来。“没错吧?”
“她叫远山和叶,是大阪来的转校生。虽然没你厉害,不过她的运动神经也相当强,曾经当过一年级的全能运动员代表。”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那又怎么样?”虽然仍是看不起她,单是服部平次对这女孩的评价有了一点点的提升。这样才配当他的对手!“四肢发达的人多得很,她那笨蛋一看就知道头脑紧单。”反正他就是认为他愚昧白痴就对了。
“你看起来也不是一副聪明相,没资格说别人。”工藤新一把方才的资料扔给他。“她好歹也是全年级第三名。怎么?头脑简单得真行啊!”
服部平次不甘愿的拿起资料看了看,终于承认她是个实力不下于他太多的女孩。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决斗不会因此而取消的。”没错!尽管如此,他和笨女人之间的帐还是要先算清楚。
“取不取消干我什么事?反正我都会去看的。不过平次,你不认为你太失风度吗?居然和一个女孩子比赛剑道!赢了也该觉得丢脸。”就算远山和叶是个运动高手,但和平次比赛剑道,无疑是以卵击石,平次未免欺人太甚。
“那又怎么样?反正她也没抗议。”想到他所受的侮辱,服部平次就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过分。“如果她赢了,我自然甘拜下风;如果我赢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回想起从早上以来,她所带来的这一连串厄运,服部平次忍不住促狭地说道。
叹了口气,工藤新一真想揍他一拳。“服部平次,你知道嘴硬怎么写吗?”
“你当我白痴啊?当然知道。”新一自从他和远山和叶宣布决斗之后就怪里怪气的,真受不了!
“知道就好,至少你还晓得我当你是白痴。”不理他了!工藤新一自顾自的看他的书。“捅出这么个大楼子,你不用怕中午没观众,学生会的干部们全都会去帮你加油的。”
听他这么一说,服部平次果然脸色骤变,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完了!新一,拜托你挡一下会长和副会长行不行?”
会长黑羽快斗以及副会长白马探是服部平次少数又敬又怕的人。而且这两位大人物对学生之间的私斗相当感冒。这次平次身为学生会的会计却又以身试法,恐怕会被削得很惨。
“你要参加‘友谊赛’,我们岂能不去为你打气呢?”在受够了平次的牛脾气之后,工藤新一也不耐烦了。“更何况我是学生会书记,应当将本校大事好好的记录下来才对。”
“算我拜托你,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会长的脾气,他要是发起脾气来,我哪里撑得住?再加上副会长,你恐怕就得到我的坟前去上香了!”
瞧他心惊胆战的,哪里还像刚才睥睨四方的服部平次?不过真的不能怪他,实在是学生会的两个头子太不好惹了。
活该!工藤新一本来想这么说的。不过,他确实也担心快斗及真学长在知道平次和女人比赛剑道后,会不会产生什么限制级的暴力举动。“怎么挡?他们两个不同班,下了课也不晓得会跑到哪里乱晃。怎么挡?嗯?”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老天爷要亡一个人的时候,再怎么阻挡都是徒劳无功的。自求多福吧!
回复:
虽然是吃饭时间,但餐厅里却是空空荡荡,完全不及体育馆的热闹嘈杂。“服部学长,加油!”一群兴奋的女学生朝正在穿戴护具的服部平次叫着。
“你千万不能输哟!”
笨蛋!他会输吗?服部平次遥望了另一边的远山和叶一眼,不屑的想着。
“你看你看!远山和叶穿起道服来也好帅哦!”另一群亢奋过度的女孩瞥见远山和叶着道服的模样,又差点昏厥过去。“远山和叶,你也要加油啊!”
无聊!这些人知不知道有病要早点去看医生?赏了另一边的服部平次一对白眼,远山和叶的心情瞬间转劣。
“五分钟后,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的友谊赛正式开始!”裁判兼转播员的学生紧张又兴奋的宣布着。
五分钟……远山和叶想了想,起身往服部平次走去。“喂!我有事跟你讲。”
服部平次抬起头来,轻蔑的望着她。“怎么?怕丢脸,想认输了吗?也好,省了我一顿力气。”虽然能够躲过学生会的惩处,不过失去和她较量的机会,他突然觉得一阵失落。
远山和叶手叉着腰,满脸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说不打了?你又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打了?真了不起!”这家伙到底要骄傲到什么时候?
服部平次原本已缓和的情绪经她这么一挑衅,火气又冒了起来。“我好意给你台阶下,没想到你却自找苦吃!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比赛还没开始你就无的放矢,干嘛?该不会是要我饶你这一次吧?告诉你,如果现在求我的话,我会成全你的。毕竟堂堂的学生会干事被女人打败,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臭女人!”服部平次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食指直指向远山和叶的鼻尖。“如果我不打败你,我就切腹自杀!”
“没人告诉你这样指着别人是很没礼貌的吗?”她伸手拍掉他的手,毫不畏惧。
“而且动不动就自杀谢罪,老套了吧!有没有新的?如果没有,我不介意和你谈谈这次比赛的获胜奖品。”
奖品?“反正你不可能赢我的,干脆就让你过过干瘾好了!如果你胜了,你有什么要求?”
“难得你这么爽快。”趁他尚未变卦,远山和叶赶紧提出她的打算。“如果我赢了你,你要负责帮我扫厕所。”
扫厕所?“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害我迟到被罚的清扫工作,”他的大脑在哪里呀?来人哪!帮他找一下吧!“另外,如果我以后又迟到的话,每次的处罚你都要帮我做。”
“帮你做一次也就算了,你少得寸进尺!”
她抱着胸,满不在乎的朝他吐吐舌头。“如果你输了,这也是你活该!”
服部平次怒不可遏的瞪着她一派轻松的模样,终于想起自己也有提出获胜奖品的权利。
“好!如果我赢了,我可以拥有三个愿望。”到时就慢慢的整死你!哼!
“能力之内的我都可以答应。”大话说得很满,远山和叶心里却是上忐忑不安。
“我的话说完了,你好好加油吧!”潇洒的转过身,远山和叶可以想见身后一定又是一张怒气冲天的脸。
为什么他那么容易生气呢?真是想不透。“那家伙老是这么容易生气吗?”如果真是这样,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她转身向一旁的三位好友询问道。
三人互望了一眼。“不会呀!服部学长平常待人还满好的。”莫非……
对别人好,对她就又叫又骂的,他们果然是天生就不合。远山和叶摇摇头,一切真是天意呀!
“哔——”哨音响起,决斗终于要开始了。
深吸一大口气,远山和叶拿起向人借来的竹剑,缓缓的走入场内。她这一走出来,全场都吓了一大跳。
“混蛋!你的护具和头盔呢?”服部平次再度破口大骂。这女人从一开始就瞧不起他吗?
和他讨论获胜奖品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护具都不戴就上场!这样一来,就算他赢了,也会让人觉得他恃强欺弱。
呃……怎么说呢?“嗯,我不用那种东西。”其实是借不到。
“不用?不用是吗?”服部平次气极了,将竹剑一摔,自己也将身上的护具拿了下来,往场边丢去。“好了,这下总行了吧?你的问题真是他妈的多!”
她的问题多?“去你的王八蛋!我可没叫你和我一样,是谁自己婆婆妈妈的?收起你多余的好心吧!小心死得很难看!”
“你以为我的好心会浪费在你身上?你太抬举自己了吧!”
“我抬举的是你,至少我还错认为你有好心眼!”
在剑道比赛之前,两人已经先来一场唇枪舌战了。
“请问……”在激烈的争吵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很不相称的怯懦嗓音。“可以开始了吗?”可怜的裁判搓着手,害怕的问道。
对哦!比赛。
朝对方不屑的哼了声,两位麻烦人物终于各就各位了。
“比赛规则以一般比赛为准,有问题吗?”
“我有问题。”远山和叶出声了。
服部平次哼了声。“你的问题本来就不少。”
“如果你存心要激怒我,恭喜你,已经成功了。”倒竖着秀眉,远山和叶的表情阴沉得吓人。“我警告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安静的站好,不要逼我出狠招,听到没?”
不晓得是累了还是被她恐吓住了,服部平次转过头去,满脸的不甘愿。
“这一次的胜负,我希望能打到其中一方投降为止。”如果不打持久赛,她根本没有赢他的胜算。“喂!你没意见吧?”
“随你玩,反正我绝不会输。”好大的口气。
既然双方都同意,裁判也不敢说不。“那比赛就照这个方式进行,若有一方投降,另一方即取得胜利。比赛开始!”
远山和叶耳中才听到裁判宣布开始的声音,已经看到服部平次往自己冲过来的身影。她心一惊,急忙举起竹剑,险险接住这一招。好快!
不过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有来有往的还了他好几剑。但是以她的程度哪里是服部平次的对手?在他密集的攻击中,她的手臂硬是被劈了一下。
闷哼一声,她急忙往后跳开。这家伙比她想像中的强太多了!
“不行了吗?”虽然还不够水准,但是她的动作相当灵活,脑筋也动得很快,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强忍住痛,她喘着气道:“还早呢!”说着又挥剑往他冲过去。
程度的差异不是一个早上就能补齐的,原本就技不如人,再加上挨了一记,远山和叶得胜的机会是越来越渺茫。没多久,服部平次的竹剑又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脚打了下去。
“喂,够了吧!你已经没有赢的希望了,干脆的认输总比这样赖皮来得有骨气多了!”
越看越觉得她笨,服部平次望着她逞强的模样,没来由的觉得不忍。
“我……我不会……不会投降的……”痛死了!大口的喘着气,汗水一滴滴的落在榻榻米上,远山和叶撑着竹剑,咬着牙硬是又站直了身子。
干脆一剑打昏她算了!服部平次被她莫名其妙的顽固弄得心浮气躁,当下决定早点结束这场决斗。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那我就不客气了!”狠下心,他举起竹剑就要往她劈下去。
清脆的喀啦一声,一道白光从两把竹剑的交叉点闪过,两人的武器倏的应声断成两截。
一把东京武士刀在服部平次眼前闪着冷锐的光芒。他倒吸了口气,缓缓的转向刀柄的方向。
“黑羽会长!”
原本喧闹的体育馆,随着学生会成员的全体出现而变成了更加人声鼎沸。
“哇!是会长!是黑羽会长!”这群是黑羽快斗的支持者。
“天哪!白马副会长也来了!”那边是白马探的亲卫队。
“啊!你看!工藤新一耶!好帅哟!”还有一票工藤新一的迷恋者。
场边此起彼落的叫嚷,对场内的人来说就好像千里外的蝉鸣般,一点影响也没有。
黑羽快斗静静的将武士力入鞘,锐利的双眼在扫视过两位比试者的脸后,一句话也没说。
而服部平次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是远山和叶才不管他们的嘴巴在闹什么别扭,反正无缘无故打断他们决斗的人都得好好的挨她一顿骂。“喂!你们是谁啊?一声不响的跑来打断别人的比赛,一点礼貌也没有!”
黑羽快斗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他转过头,看向服部平次。“解决之后到学生会室来,我想我们有些问题该好好的讨论;还有她也一起带来。”
会长的训话到此结束,接下来换副会长瞟一眼平次:“白痴。”
远山和叶眼看着服部平次轮流被炮轰,突然有一点同情他。“那个你呀!没事就快点滚,我们还没完呢!”这样算帮他解围吗?
她正想站向前把那个好像叫白马什么的踢开,工藤新一挡住了她。
“同学,你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才没有!他都还没投降,结束什么?”她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输了。“喂!服部平次,你也说说话呀!被人这样摆布你不觉得窝囊吗?亏你之前还讲得口若悬河,怎么现在像被拔了舌头?”
除了早已走掉的黑羽快斗,其余的学生会成员皆对远山和叶“正直”得近乎愚昧的脑袋感到不可思议。
“平次,她不认识我们吗?”白马探一脸的狐疑。
吁了口气,服部平次弯身捡起被会长削断的竹剑。“应该是不认识。”
“居然还有不晓得学生会干部的学生,这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白马探抱着胸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难道没人告诉你,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介绍自己的?真没礼貌!”
这下子工藤新一和白马探终于深刻的了解到,原本不屑和女人计较的平次,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和一个女人打得那么起劲了。原来她的专长就是磨光别人的耐心,顺便磨掉别人的良心。
“我是白马探,学生会的副会长。”
“噢。”原来如此。“我是远山和叶。”
“远山和叶?”白马探讶异的张大了眼,转向工藤新一。“她就是那个大阪来的资优转校生?”
帝丹学园每年都会保留三个名额给外来的转校生,不过在那之前得先通过困难至极的入学考试及数百个考生的激烈竞争。而远山和叶正是今年一年级新生的其中一个。
“就是她。”嘴里回着副会长的话,工藤新一的眼睛则不露痕迹的观察着平次和那个小恶女。
这家伙!呵呵!工藤新一的唇边勾起了邪恶又诡异的浅笑。
白马探瞪了他一眼。“会长在学生会室等,你们快一点。还有远山和叶同学也请一起来。”
“我?”远山和叶怪叫起来,要她去干嘛?“我又不是学生会的人,为什么我也要去?”
“可是你总是本校的学生,有义务配合学生会的行动。”工藤新一笑容可掬的解说着。
义务?学生手册上有规定这一条吗?远山和叶狐疑的盯着他,又望望沉默的服部平次,一副摆明了不相信的表情。
“谁晓得你们学生会在干什么勾当?”她也听说过别的学校就是由学生会带头使坏,什么贩毒恐吓都是由这个学生最高组织所策动的。
幸好他们的谈话声还没大到可以让场边的人听到,不然远山和叶今天可就惨了。
对于她的怀疑,工藤新一感到有趣。“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今天这场比赛的目的,如此而已。”
“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们打算做坏事,也不会派你去的。”服部平次哼了声,丢下这句话就往场边走。听起来像是保护她,其实是在骂她笨。
远山和叶哪会听不出来?“其实我也不用那么担心。学生会有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呢?”言下之意是:学生会有你这种笨蛋,怎么可能做坏事还没被抓到呢?
一听她的回讽,服部平次额上的青筋又冒了出来。“你给我注意一点,小心我撕烂你那张尖酸刻薄的烂嘴巴。”
“哎呀!我好怕!”远山和叶虽这么说,表情却是充满了挑衅,一点也不害怕。
“没想到学生会的人那么凶,比龙头老大还恐怖,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服部平次的眼中再度燃着怒火。“你呀!如果再这副德行,看看有没有人敢要你。”
“这件事就算是一百年后也轮不到你操心。倒是你,我可不晓得哪个女孩子敢和你在一起,光是每天吼来吼去就够讨厌的了,有事没事还拿竹剑把人打得血瘀血伤残。我看哪!你是注定要孤老一生了。”
远山和叶讲得连自己都开始可怜他起来了。
他孤老一生?“哼!恐怕你要失望了,没瞧见有多少女孩子觊觎着我吗?”
“没瞧见。”
“你是瞎了眼吗?”服部平次气得要命,又忘了该到学生会室去了。
“你没瞧见我耳聪目明吗?恐怕有问题的是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和他唱反调,而且越唱是越起劲。该怎么说呢?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痛快的感觉了。
“好了,要吵等到我们开完会再吵,现在你们两个都到学生会室去。”虽然工藤新一也对两人火爆异常的争吵感到有趣,但是要是让会长等得不耐烦,可能待会儿所有的人:包括他——就会笑不出来了。
“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愿意承担责任。”
服部平次一开口就让远山和叶吓了一大跳。他是说真的吗?“喂!你居然没拖我下水?脑袋没坏吧?还是你良心发现了?”她推推他的手肘,也很想敲敲看他的脑袋是否仍是刚刚那一个。
“啰唆!不想死,就乖乖的站好,闭紧你的嘴巴!”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替她担负责任。不过看在她已经被自己打了两下,且方才她毫无作用的仗义直言的份上,他倒也觉得值得。
黑羽快斗撑着下巴,将视线放在桌上的书本。“直接说重点,平次。”所谓的重点,就是打架的原因,而不是那些认错的屁话。
“呃,因为今天早上我和她在上学的路上发生了争执,以至于害她迟到,所以……”原本意气风发的服部平次在黑羽会长的面前,马上变成了一只温驯的小绵羊。
这个会长怎么这样阴阳怪气的?连别人讲话也不认真听。学生会的人都是这个死没超生的鬼样子吗?
“这个我等一下再向你们详尽的报告。现在,学生会长,我对学生会有些不满,你们有那个度量接受我的劝谏吗?”远山和叶捺不住性子的抢着说道。
“嗯?”黑羽快斗终于稍抬起眼,不太感兴趣的看着她。
很好,总算是看到他的眼睛了。“没人教你们礼貌是什么吗?我今天第一次遇到你们这群人。先是服部平次,他不用讲,凶巴巴的,讲话又大声;再来是旁边这位……呃,工藤新一吗?你还好,我还没抓到你的把柄,白马副会长,向别人问名字却忘了先介绍自己;最后,会长,别人讲话的时候,要注视着别人的眼睛你懂不懂?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歪七扭八的上梁,这些下面的家伙才会跟着学坏,这种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你们学生会就这个调调来管理学生,小心帝丹学园的名声会被你们败光!”
室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除了本来就没什么话的会长,其他人全都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菜鸟居然敢公然教训学生会!他们倒不是恼怒,只是很惊讶她的胆量到底从哪儿来的。
“我不是叫你闭嘴了吗?”服部平次的头快爆了!他真高兴能认识这么想和死神拥抱的女人。
黑羽快斗点点头,转向新一。“新一,记下来。”
不过,幸好她还没把会长惹怒,否则他服部平次一定第一个和这笨女人划清界线以求自保。
“拜托你闭上那张专门闯祸的嘴巴,不然到时连我都救不了你!”
可惜远山和叶对他的好心仍是不加理睬。“怕别人批评还算什么大人物?他本来就不应该生气。倒是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善良了?唉!如果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部消掉的话,恐怕我还会觉得你是个好人。”
受不了,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服部平次从原本对会长的恭敬瞬间化成对远山和叶的张牙舞爪。“我从没看过比你白痴的人!”
“想看吗?去照个镜子就看到了。”哼!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说你两句好话,你马上就变回原来的德行了,你还真是不能夸。”
“别人好心的帮你,却被你当作笑话,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有吗?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两人吵得浑然忘我,根本没发现其他三人正以观赏马戏团表演的心情看他们吵架。连原本什么都不太关心的黑羽快斗也被他们夺走了目光。
“远山和叶真厉害。”白马探感慨的摇头,对服部平次的不济感到一丝同情。
“其实是平次太烂了,他连我都没赢过。”说起口舌之争,工藤新一倒是对平次的失败觉得是意料中事。
白马探嗤哼一声。“要在嘴皮子上赢过你,可也不简单呢!”
工藤新一笑得相当开心。“呵呵!白马学长过奖了。”
“他们感情不错嘛!今天才认识?”黑羽快斗突然开口。
新一及真转过头去,惊讶的看向会长。会长居然会对这种没营养的争吵产生兴趣?
“嗯,他们是这么说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淡淡一笑,黑羽快斗收回他的注意力。“很好玩。”他看向两人,眼眸深处闪着奇妙光芒。
很好玩?会长说很好玩?那个平常冷漠且不苟言笑的会长说很好玩?呃……那的确是很好玩。
“新一,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为了将那诡异的气氛驱散,白马探急忙转向工藤新一,询问起这两人的可笑初识。
那么丢脸的事要他来讲?“今天早上平次又睡晚了,在他赶来学校的路上就遇到远山和叶,应该是在那时产生了一些争执吧!听说她还把平次绊了一跤……”
把平次绊了一跤?“真的吗?”白马探憋着笑。
“真的。可是后来不晓得又发生什么事,平次赶上了最后一秒钟。而远山和叶却在第一节上课前来找平次,说他害她迟到。”
“这就是他们决斗的原因?”
“对。”
经过一分钟的沉默,黑羽快斗开口了:“叫他们暂停,我要下处分。”
工藤新一看向黑羽,心中一震。“平次!会长要你们暂停。”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工藤新一的介入,让吵得正起劲的两人有了中场休息的机会。虽然嘴上停了,但是两对眼睛仍然热烈的眉目传“恨”着。
“听说你们的比赛有赌注?是什么?”黑羽快斗问道。
“如果我赢了,他要帮我扫厕所;如果他侥幸赢了,我要帮他完成三个愿望。”远山和叶快嘴回答,顺便瞪了服部平次一眼。
服部平次也回瞪她,“什么叫侥幸?”也不想想刚才被揍的是谁?
黑羽快斗看了平次一眼,成功的堵住了他的嘴。“因为比赛中途停止,所以算是平手。至于你们的处罚……”
是什么?两人一起望向表情淡漠的会长。
“你们两个一起罚扫厕所两个星期。”
回复:
可恶的学生会长!远山和叶咬着牙,一张臭脸熏得旁人不敢靠近她半径三尺之内。
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仍然罚她扫厕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她和服部平次那个笨蛋一起扫两个星期?远山和叶越想越气。
“和叶,听说你被加罚了一个星期?”不怕死也不怕臭的瞎搞三人组又凑过来了,由深津奈美担任先发。
“是呀!而且不用你们帮忙,高兴了吧?”
松本秀子满脸堆笑的挤了过来。“什么话?我们会去帮你的啦!顺便帮你带点饮料点心什么的。你说我们对你好不好呀?”
哼!这群女人也太小看她远山和叶了。“你们对服部平次真是好。”拿她来当藉口,太烂了吧!
“哈哈哈!和叶,你的脑袋真是动得越来越快了哟!”泷川晓幸灾乐祸的称赞道。
“我请问你们大家,服部平次到底是哪一点让你们这样的迷恋?那种凶恶的家伙,全身恐怕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有那么不堪吗?除了远山和叶,每个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你对他有偏见啦!他人那么好,对我们都很亲切啊!和叶,一定是你先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他才会这样对你。”
她对他有偏见?服部平次人很好?对她们很亲切?“你们到底在讲谁?我说的是服部平次那个混蛋耶!”
“就是服部平次啊!”大家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些女人的眼睛都被他的“美色”给蒙蔽了吗?
“我知道你们害怕学生会的恶势力,不过我们做人要诚实。刚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吧?”
“是……”
不知怎的,她突然发现教室里所有女生的眼神都变了,梦幻和崇拜的光芒在她们的眼中闪闪发光。
“是什么?”背对着窗户的远山和叶没发现身后的异状,仍不死心的逼问着。
“是真的。”一个她痛恨的声音突然懒懒的响起。
该死的服部平次!远山和叶转身狠瞪着他。“你要干嘛?”
“温柔又亲切的大帅哥服部平次亲自来迎接你去扫厕所,这样你有异议吗?”服部平次脸上的笑容是说不出的……怪异。
“哎呀!好棒哟!”一群女同学羡慕又嫉妒的尖叫起来。“你看,服部学长很体贴吧!”
体贴个头!“这种事你也要跑来?一定要引起女生的尖叫,你才活得下去吗?虚荣。”推开挤在身边的同学,远山和叶很不是滋味的损他。
“一定要惹我生气,你才会觉得好玩吗?无聊。”回敬了她一句,服部平次脸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收著书包,远山和叶连瞄都懒得瞄他。“的确,最近是无聊了一点。”读书读得快闷坏了,偶尔找个人来吵吵架倒也挺不错的。
被她这么一回嘴,服部平次倒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真令人意外。”
“我一直都是这样。”潇洒的勾著书包,远山和叶在全班的目送之下往“刑场”出发。
哇!她的书包塞得鼓鼓的。
服部平次好奇的假装“不小心”瞥进她的书包缝隙,发现里面竟是一本又一本的参考书。
“帝丹学园的功课很重吗?”应该不会吧!
“啊?”她的脑筋还没转过来。他怎么突然冒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啊什么?我在问你话!”受不了,平常吵架时脑筋动得比喷射机还快,现在问个普通的问题却表现得像白痴。
“问别人问题还那么粗声大气,你了不起啊!”被他惹得火大,远山和叶书包一甩就往他的手臂打去。“本姑娘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男人的自尊。哼!管他去死。
这、这个女人!“和你同校是我这一辈子最倒楣的事。”他要让她知道他有多么不屑她。
“服部先生,如果今天不是你这辈子的最后一天,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这种话,因为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比这个更倒楣的事。”虽然她也对这个学长感冒到极点,不过他的人生还久得很呢!何必咒自己早死?
服部平次一阵沉默,他的声带已经被气得烧坏了,暂时得休战。
而对于这意外的宁静,远山和叶则是相当的满意。她的目的终于达成了。
“你到底有没有扫过厕所呀?”远山和叶一手拿着刷子,一手叉着腰,满脸的不高兴。
闻言的服部平次非常不服气。“没扫过又怎么样?难道会比剑道还难吗?”
“是不会,可是你表现得比你的剑道还要烂上五百倍。不!至少有八百倍以上。”她摇着头,一副认命的表情。
“大少爷,拜托你不要再帮倒忙了,可以吗?”
瞧他做了什么好事!居然拿着洗手台边的香皂在刷磁砖。老天哪!奢侈浪费也不是用这个方法。
“帮倒忙!?”她居然说他服部平次在帮倒忙?不过望着泡沬,他不得不承认。
“那好吧!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拿桶水把泡泡冲掉吧!这种可笑的证据还是赶紧湮灭的好。”被罚扫厕所她已经是一万个不甘愿了,居然还要帮他一个大男人收拾残局,真是命苦。
听着她充满讽刺的言语,理亏的服部平次忍着不回嘴。
“洗完了之后呢?”望着洁白亮丽的磁砖,服部平次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成就感。
“帮我把水桶的脏水倒掉,然后再装干净的水给我。”她特别将形容词加重音,唯恐他听不懂似的。
忍下胸口的那股闷气,服部平次乖乖的照做。没想到他一倒完水,又引来远山和叶的一声尖叫。
“你又怎么了?”真想甩她两巴掌。
“我才要问你又怎么了呢!”气急败坏的走过来,远山和叶差点昏倒在厕所里。
“你怎么把脏水倒进洗手台呀?会塞住的啦!而且又要再重洗一次了!”这个惩罚真的是太残酷了!她一定要去找学生会长抗议。虽然私斗有错,但也罪不至此吧?和这家伙一起扫厕所,简直就是把工作量直接乘以二!
“不倒进洗手台要倒哪里?”难不成要他喝下去?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他刚才倒的地方是她的嘴巴里。
哎哟!谁来救救她呀!
“倒进马桶里嘛!”不过回头想想,幸好他没把脏水倒在地板上,不然她绝对要他马上趴下来舔干净。
这家伙真的那么养尊处优吗?
服部平次不吭声,静静的擦着洗手台边的水渍。
看他闷声不响,原本火冒三丈的远山和叶也有些降温了。呃,也许他也知道自己蠢了,更何况不会扫厕所实在也不是那么可耻的事啦!
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她决定说些其他的话。“嗯,因为我急着回家,所以急躁了点,希望你不要太自责!”
看看他没有怒气的脸,她的胆子又大了一点点。“不过你真的没有扫过厕所吗?”
哎呀呀!不是说要改变话题的吗?真是笨死了!
“这些事有佣人做,根本不干我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会长的处分,恐怕他这辈子都不用做这种事。
这些事?佣人?“那你在家都做什么?看电视?打电动?练剑?睡觉?”
“只说对了两项,我回家就练剑,练完了就洗澡睡觉。”
天哪!真无趣。
“你不觉得很无聊吗?”叫她每天都做这些同样的事,她宁愿当佣人。
无聊?服部平次擦着洗手台的手顿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这么问他,他也从未想过无聊不无聊的问题。这种规律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还好,如果已经习惯,就没有所谓的无聊不无聊。”
听他这么说,远山和叶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你说得也对啦!像我刚来东京的时候,每天也是忙得快累死。不过现在习惯了之后,倒也没什么感觉了。”每天忙到十一、二点,对她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过也因此会常常迟到。
“你家工作很忙吗?”
听她这么说,服部平次也对她的家庭开始感兴趣起来。既然她说他无聊,他倒想知道她那不无聊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我家?你说的应该是我姑妈家吧!我现在寄住在我姑妈家里,因为他们家里开的餐厅生意好,所以我也得帮着打杂。”不知怎的,她很少对他人说的事情,反而在服部平次的面前竟可以这样的侃侃而谈。“说是帮着做,其实几乎全部都要我包办,因为我的表哥表姐都到横滨去念书了。寄人篱下,如果不勤快一点,可是会被人认为是米虫的。”
“大阪的学校不好吗?为什么你会到东京来念书?”既不是搬家,也没有提到她的父母,服部平次对她的家庭背景相当好奇。
“这个嘛……”远山和叶停了一会儿。
服部平次敏锐的发现她的神色稍稍的黯了下来。
“我想这应该不干你的事吧!”对于被埋藏在角落的记忆,她有拒绝挖掘的自由,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家伙。
听她这么说,服部平次虽然了解这是她的自由,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一阵不属于两人的声音却在他之前抢先冒了出来。
“你们好!”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宽敞而安静的厕所突然出现了一群女孩。她们个个笑容可掬,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服部平次,看得他脚底发冷。
“喂!这些都是你班上的?”他皱起眉头,低声问着正在洗手的远山和叶。
她看着他,唇边的笑容有些古怪。“不只哟!噢,我要回去了,麻烦你把这些工具收一收,再见。”
她已经做了全部的工作,要他收一下东西应该不算过分吧?
“等等!你要我自己一个人……应付这几十个女生?”
虽然不讨厌女孩子,但是被数十个心怀鬼胎的女孩团团包围,那种感觉光想像都觉得恐怖。
远山和叶慢吞吞的回头,脸上的微笑越来越诡异。“你难道没有办法吗?体贴又亲切的服部学长。”
对于她的见死不救,服部平次差点又气得咬断自己的牙根。
“厕所还好吗?”服部平次才刚放下书包,一旁的工藤新一就忙着问。
“很好,一片磁砖都没缺,我代替它对你说声谢谢。”服部平次没好气的答道,然后拿出又是一片空白的作业,来个课前大赶工。
唷!这小子还真是平静。“那就好,我还以为今天会传出有人陈尸在厕所里的新闻呢!”看来白马学长要失望了。
“我是差点被一群女孩子给挤死。”想起昨天那种可怕的情形,他到现在还早心有余悸。
“包括远山和叶?”
斜眼瞪着工藤新一,服部平次是一脸的鄙夷。“别跟我说那个家伙。”居然敢陷害他!害他昨天晚上还做了恶梦。
真的一点进展都没有吗?工藤新一有些怀疑。
服部平次手中一边写着对他而言轻而易举的数学习题,脑中却又一边浮起远山和叶的脸庞。
他的表情时怒、时笑,还有那一闪即逝的落寞。
工藤新一斜望着他,嘴角有着一抹笑。
他和白马学长曾经烦恼过平次和那个小恶女的关系,不过……看来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远山和叶甩弄着抹布,一脸的遗憾。“我真希望你打扫的天分有你剑道的一半。”这样她就轻松多了。
没好气的拖干被自己踢翻的水,服部平次捡起水桶,一脸的烦躁。“有什么办法?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你再要求我也没用。”
“谁说没用?你别想要用这个籍口来偷懒。”她一针戳被他想打混的幌子。
“就是因为你不会,所以要多加练习,知道吗?别担心,我们的处罚还有一个星期,我会好好训练你的。”
那更惨。“我不需要这种训练。”
“那你只好每次都把清洁工作搞得乱七八糟,然后再被我叨念得头昏眼花,最后还是要认命的收拾及重做一次。没想到你是那么烦的人,硬是要这样绕一大圈你才会高兴。”擦着门板,远山和叶不用转头也知道他现在的脸很有可能是黑色或绿色的。
“只剩下一个星期,没关系。”总而言之,他对这种麻烦的工作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跟你讲,不会并不可耻,可耻的是马上放弃而不肯学习。你没听过一句话,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吗?一点斗志也没有,丢人!”义正辞严的教训了他一顿,远山和叶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我不需要什么机会。”不想就是不想,她啰啰唆唆的吵个屁呀!“你最好关上你的嘴,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有什么不明物体飞进去。”
哎呀!好凶啊!“我好心的要帮你,你却讲这种话,真是忘恩负义、狠心狗肺的东西!”
“少啰唆行不行?”真是吵死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认识这个口水多得淹死人的长舌女?老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都快把他的耳朵给泡烂了!
“吵得要命。”
唷!嫌她吵?“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可是为你好。也许你以后会家道中落,没半个佣人帮你做这些卑微的家事,又刚好娶了一个什么都不会又凶悍的老婆,到时候你就会开始后悔了。哎呀!当初我怎么没有好好的向可爱又善良的远山和叶学这些呢?”说得高兴,她还逼真的模拟起脑海中的想像来了。
“我说学妹,你这是在咒我吗?”
“什么谁咒谁?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会知道呀!哪有什么咒不咒的?”他的思想还真是迷信!
讲到哪里去了?“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你的乌鸦嘴应该是满灵验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第一个咒死你!”混蛋家伙!好心要教他扫地还被嫌东嫌西,他以为她每天吃饱饭就等着和他抬杠吗?
“放心好了,没你想的容易。”
“有钱人家的少爷真是讨人厌。”
她嘟嘟哝哝的,虽然小声还是被耳尖的服部平次给听见了。
“怎么?有钱犯着你了?”
不屑的还他一对白眼,远山和叶连气都没哼,继续擦着门板。
见她反应相当异常,服部平次的好奇心就越盛,硬是要逼问出个所以然来。
“喂,你家是不是受到什么有钱人的压迫,硬是强迫你们做不想做的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你爸妈就把你送到东京来念书……”
“服部平次,你的想像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吵死人了。”刚才被骂的,现在正好还给他。
惊觉自己突来的鸡婆,服部平次也乖乖的闭上了嘴,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对她的事那么感兴趣。
沉默在两人之间环绕着,时间在他们的动作之中慢慢的流逝。
“以后不要再问我有关我家的事,我拒绝回答。”收拾着用具,远山和叶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随便她!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服部平次仍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好吧!”
其实只要他想知道,没有查不到的事情。他没必要老是缠着她,看她的脸色。
远山和叶没再说话,弄好之后就扔下他,自顾自的往校门快步走去。
“我回来了。”脱下鞋子,远山和叶公式化的喊道。住在东京的姑妈家里,一切的礼仪都得乖乖的照做,不过通常不会有人回应她的声音。姑妈和姑丈全在他们的店里忙,家里除了一只猫咪外,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唉!好累哟!疲倦的坐在玄关,远山和叶揉着发酸的肩膀,发起呆来。为什么服部平次老是对她的事情那么好奇呢?问东问西的,烦得不得了;而且老是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了就很想赏他一拳!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也还算得上是个好人。毕竟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教之后,他扫地的能力已经增强了不少。而且她耍赖丢给他的工作,他也只是嘴巴上发发牢骚,一双手还是照样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远山和叶才能体会到同学们所说的体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她什么不好想,偏偏就只想服部平次!真的是太闲了。站起身,远山和叶正准备去收拾早上未清洗的碗盘,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稻垣家。”稻垣是姑丈的姓。
(喂,是和叶吗?)稻垣惠美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你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到店里来一下?)
去店里?真稀奇,姑妈很少叫她到店里去的。“可以啊!有什么事吗?”只希望不要是什么坏事。
(是这样啦!现在店里很忙,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在这个时候叫外送,我怕得罪他们,可以请你送去吗?现在真的没人抽得开身。)
稻垣惠美的语气越来越急促,似乎对远山和叶的不干脆有些不耐。
“咦?松木不在吗?”松木是店里雇的伙计,也是专门跑外送的员工。
(他也出去了。)
听出姑妈话中的烦躁,远山和叶无声的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呢?“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才刚脱下的鞋子,马上又回到了她的脚上。
其实姑妈家里和店面并不很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而已。五分钟后,远山和叶已经出现在店里了。“姑妈,是哪里叫的外送?”
“快点,快点!”稻垣惠美把一个大食盒塞到她手中,沉得差点让她把这些东西全摔到地上。“送到这个地方去,尽快哦!”她另一手被塞进了一张纸条,写着那个好命顾客的地址。
哪里呀?都还来不及看,远山和叶已经被姑妈给推出了店门口。没办法,外送用的脚踏车已经被松木骑走了,她只好搭乘十一号公车。
吃力的提着手中沉重的食盒,远山和叶趁着红灯,仔细的读着纸上的地址。一直看到了末端的姓氏,她惊得差点把手上的东西全砸到地上。不会吧?服部?
绿灯亮起。远山和叶强镇定精神,一步步的往目的地走去。其实应该不可能那么巧啦!她不断的说服着自己,终于相信这个叫外送的服部应该不是那个扫厕所又欠人教训的服部。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服部家,远山和叶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我假设却在一秒之内崩塌瓦解。
要命!这个服部家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站在气派的大门前,两侧绵长的围墙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
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再拿回去了。鼓起勇气按下门铃,远山和叶开始努力的祈祷这不是服部平次的家。
“请问有什么事?”出来应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挺和善。
“噢,我是‘桔屋’送外送的。”远山和叶急忙将食盒拿到身前,准备交给她。
那妇人并没有接过,只是让开身子。“好的,请你跟我来。”
移着僵硬的步伐,远山和叶紧张得差点尖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请你直接送到池塘边的屋子去。”朝她微微弯腰,那妇人便丢下远山和叶,头也不回的往另外一边走去。
不会吧?远山和叶呆呆的站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回复:
环视着这有如古代宫殿般的庭园住宅,远山和叶嫉妒的咒骂了几句。池塘边的屋子……她边走边张望着,终于看到了一个几乎是小湖的“池塘”。有钱人就是这点讨厌,连佣人讲话都会故意谦虚过度。虽然远山和叶心中絮絮叨叨的,但脚步还是乖乖的往那边走去。
走在石板铺设的小径上,还未看见任何人影,远山和叶的耳朵已经敏锐的听见了一连串的声音,似乎是一种金属和钝器相击所发出的声响。
本着好奇心和手中姑妈托付的使命,她加快了脚步,往声音的来源走去。一转弯,她却愣在原地,膝盖以下的神经完全接收不到大脑传来的前进指令。
眼前是一座很棒、很宽敞的道场,而场中央有两人,一个身着道服,手中拿着竹剑;另一个则是一身的紧身白衣,细长的西洋剑则在他的手中轻灵颤动。
双方之间的比划相当热烈,一来一往之间毫不含糊,且两人的动作俐落灵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远山和叶就这样看着,眼中充满了赞佩的光芒。
“如何?很棒吧?”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嗯,很棒。”沉迷在眼前较量的远山和叶根本舍不得转头去看看来者何人。
一声轻笑响起。“不过认真的说起来,应该是西洋剑占上风。”
她点点头,视线还是在两个移动的人影上打转。“对啊!因为西洋剑一直保持着攻势,竹剑只能防守,完全没有转守为攻的余地。不过整体来说,他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说得好。”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停了停。“今天你很幸运,看到了这么一场比赛。”
“噢。”难不成这两人还有什么大来头?
“咦?你看不出来吗?”原本淡淡的笑意,现在却有点忍笑的感觉。“拿西洋剑的是东京西洋剑大赛的高中组冠军;另一个则是东京剑道的高中组优胜者。”
哇!原本已经看得赞叹不已的远山和叶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崇拜得差点五体投地。
“真的?”
“我骗你又没什么好处,而且白马探和服部平次的名号又不是别人假得来的。”快了快了!他就快要笑出来了!
白马探和服部平次!?
她猛然转回头,惊骇的看见工藤新一的脸就在她眼前。“你说他是服部平次?”
骗人的吧!她这么希望着。
工藤新一耸着肩,一脸的无辜。“没人说他不是。”
“新一,你叫我干嘛?”一个讨厌的声音传入远山和叶耳中,让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工藤新一坏坏的笑着,硬是把想拼命将自己藏起来的远山和叶给揪了出来。“不是我叫你,是她啦!你的客人。”
客人?谁是谁的客人?远山和叶恨恨的瞪了工藤新一一眼,不甘不愿的抬起头来。
“你在这里干嘛?”
奇怪的问题,正好符合这个奇怪的气氛。
服部平次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的问题给弄得莫名其妙。“这是我家啊!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倒是你,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这是他家?远山和叶只差没有眼前一片乌黑的昏倒过去。“我来干嘛?”想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被她丢在一边的食盒。“真敢说呢!堂堂服部家的少爷居然叫小店的外送,连带累了我这个跑腿的。”虽然抱怨着,她仍快手快脚的将那些食物给端出来。
“桔屋是你家开的?”白马探擦着汗,一脸诧异。
“多谢各位的光顾,麻烦赶紧用完,我赶着走。”她也不回答,只是很不客气的催这三个人赶快吃东西。
真是开玩笑!知道了这是服部平次的家,她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他们打发时间?
“急什么?吃东西太紧张,可会消化不良。”工藤新一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嗯,很好吃。”
她快疯了。“那你们慢慢吃,吃完了再打电话叫我们店里的人来收盘子,再见。”
“你到底在急什么啊?坐下来慢慢等嘛!”白马探拉住她,硬是将她拖到门廊边坐下,完全对她的抗议表情及推拒动作置之不理。
“拜托你们行不行?我的作业没写,家事没做,你们存心让我今天晚上不能睡吗?”气死了,这些家伙为什么总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闲闲没事做?
“作业没写?”工藤新一又吃了一口。“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平次常常做。”
“你拿我和他比?”
这句话马上引起另一位当事人的不满。“你那是什么语气?我哪里比不上你?”
“你哪里都比不上我。”
服部平次的火气正要发作,却被白马探挡了下来。
“好了,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吵架。学妹,你就先在这里等好了,不会花你多少时间的。”
副会长开口,他们也不敢再造次。两人乖乖的转过头,一个张口,一个闭嘴。
天已经暗了,虽然还有几抹橘黄,但是已经可以望见稀疏的几颗星子努力的闪耀着。
远山和叶悄悄的打了一个呵欠,她一向不喜欢看星星,因为只要她仰头瞧见那些闪闪烁烁的小光点,她便会想起她不想记起的——有关于父母的回忆。
都快一年了,她过这种生活也快一年了。
撑着逐渐沉重的眼皮,远山和叶心里有些悲凉,唉!这种日子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喂,学妹……”工藤新一正想转过头唤她,却被一旁的服部平次伸手捂住嘴。
他指了指倚着廊柱的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当远山和叶一睁开眼时,就见昏黄的半月正高挂在天边。她猛然坐起身,完了!现在是几点?
“喂!那是我的外套。好心点,别丢到地上去。”服部平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外套?她低头一看,发现膝上有一件大外套,盖得她暖暖的。“现在几点了?”
她拿起外套递给他问道。这下该死了,在外面晃了那么久才回去,远山和叶不太敢想下去。
“才八点多而已。”
才?她慌忙站起身,拉了拉衣服的绉折。“多谢你让我睡了一觉,再见。”远山和叶匆匆忙忙的拿起食盒就要离开。
“如果你晚一点回去的话,会怎样?”总不会把她赶出去吧!女生就是爱穷紧张。
“这不是会不会怎样的问题,而是责任感。我就是因为有责任感才会紧张,这是一件好事。”。
“紧张过度也算好事?”真奇怪。
“谁紧张过度?”他欠扁。“你这个没神经的,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远山和叶简直受不了这个自大的家伙。
他没神经?“我身上的神经恐怕和你是一样多的哦!小姐。”他就不信每次都讲不过她,毕竟他也是常常和工藤新一“切磋”口才的。
“你脑袋里的东西大概就比我少了吧!”老实说,和他吵架真是一种乐趣,不过此时此地,她可没时间和他蘑菇。“我要走了,希望你们下次不要再来麻烦我。”
“要我送你回去吗?”服部平次倚着廊柱,笑容有点诡异。“我们这边比较安静,难免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老头什么的,我可很难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比较不想遇见的是奇怪的高中男生。也就是服部平次你。只要你别烦我,我保证没人碰得到我一根头发。”
他的好心可真是不值钱呀!“太糟蹋别人的好意是会遭天谴的。”服部平次很不服气的告诫着她。
“少夸耀你少得可怜的慈悲心。”对他的“好意”她一向感受不到,何来糟蹋之有?
对她不屑的讥讽,服部平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怪异神色。“那就不送了。”他丢下一句话转过身,迳自往屋内走去。
她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远山和叶正暗自反省着自己的言行时,却见服部平次又转过身来,一脸迷人的怪笑。
“忘了告诉你,‘桔屋’的东西很好吃,再加上你的面子,我会多多捧场。”
妈的!他老是喜欢讲一些她最不想听见的话!
“加上我的面子做什么?本姑娘不卖笑!”要不是前车之鉴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早就冲上前把他撕成尸块了!
没想到服部平次反而很赞成的点点头。“那很好,真高兴你没有出来残害大家的眼睛。”
够了!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接受他的侮辱?—
“服部平次!你的皮最好给我绷紧一点,咱们这笔帐留到明天我连本带利、一分不欠的还给你!走着瞧!”浑身冒着怒焰的女战神转身拎起食盒,气冲冲的踏着大步离去。
“等一下。”服部平次突然出声唤住她。“你要走了吗?”
哼!现在才想道歉,不可耻吗?“不走做什么?我可不像你,整天闲着没事找人消遣!”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边是我家的佛堂。如果你要从大门出去的话,最好走另外一边。”他有时也是很好心的。
只见远山和叶整张脸像注入了蕃茄酱似的,霎时红了起来。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马上脚跟一旋,抬头挺胸的往另一边走去。
服部平次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但是没多久,他便慢吞吞的踱进屋里,慢条斯理的泡起茶来。
虽然他很想看看待会儿远山和叶因为被骗而折返的表情,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还想活过今晚,最好不要这么做。
远山和叶与服部平次的第六次“厕所约会”。
远山和叶咬牙切齿的瞪着满面春风的服部平次。“想不到你某些方面虽然笨得要
命,但捉弄别人的手段倒是挺厉害的。”
“哈哈!你过奖了。”真快乐。原本在口舌上老是输人又输阵的他,终于成功的扳回了一城,教他怎么不心情大好呢?如果不是他心肠太好怕刺激她,他还想在厕所里大展歌喉呢!
看到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她就恨不得一把抓花它。“我说过我今天会和你把帐算清楚的。”放下手中的刷子,远山和叶的表情阴沉得吓人,指关节喀啦喀啦的作响,一副想揍死人的表情。
“想打架的话,你是赢不了我的。”这点她应该早有自知之明才对。
“你说得没错。”她抬起眉,愤恨的眼神足以射穿一个人的心脏。“基本上我挑的这个方式应该也弄不倒你,不过是会让你一个地方痛上好一阵子。”
服部平次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戒备的退了一步。她不会使出最卑劣的那一招吧?所有男人都怕的那一招。
看着她逐渐逼近的邪笑,服部平次的冷汗从背后流了下来。
“看招了!”当她手一扬,却让原先戒慎恐惧的服部平次瞪大了眼。
什么呀?计算机?
“一切细目不再重复,你只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回想就可以了。就这段时间里你对我造成的心理及生理上的伤害,我酌收你五万圆,再加上昨天的外送你忘了给钱,总共是五万八千两百圆。”
等等!似乎还没结束呢!
“我说过了,姑娘我会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其实也不多,总数乘以三就好了,反正我最近心地好多了,不会太为难你。”
什么?十七万四千六百圆!
服部平次的脸绿了一片,只差没伸手扭断她脖子。“你是土匪吗?”她居然采金元攻势!
“这个数目很合理呀!你就当是遮羞费或堵口费好了。”
遮羞费?堵口费?亏她说得出口!“你倒说说看,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你来帮我保密?”
“你堂堂一个学生会干事,又是全国剑道大赛的优胜,却老是对我这个背景离乡女子摆脸色,粗声粗气的。你自己缺乏羞耻心就别说了,别人都还要替你丢脸呢!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你还有什么脸混下去啊!”
她啰唆了一堆,服部平次只认为那全是歪理。
“你敢讲我不敢听。”什么他粗声粗气?也不想想她自己的大嗓门震坏了多少人的耳膜。“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恶女凶残霸道,在自己的家乡丢脸还不够,居然跑到东京来丢人现眼。唉!现在真的是世风日下哟!”
哎呀!话锋居然转到她身上来了!“我不跟你讲废话,你该付的你就得付!”伤了一颗纯真的少女心,他这么一点钱她都嫌太便宜。如果不是为了日行一善、积积功德,她才懒得给他打折。
“我不该付的呢?”服部平次洗好手,闲适的把手给抹干。“随便你去讲,反正我没理由赔你这笔钱。”他又不是到处散钱的慈善家,干嘛别人说付钱就乖乖的付?
“没理由?算了,你不付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出了什么状况,别再捧着钱来找我赎罪!”昂起下巴,远山和叶的心里不知打什么主意。
斜睨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股邪恶的念头在服部平次的脑中成形。“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理由。”他望着她,唇边的笑容是惑人的邪恶。
听到这句话,远山和叶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他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你……你想做什么?”
“做一件可以让那笔钱变成遮羞费的事。”
好奇怪的话。还来不及细思,只见服部平次的脸猛地朝她压近,下一秒两人的嘴唇已经叠在一起。
这就是吻吗?热热的,湿湿的,怪怪的……好像和小说里面写的那种激情场面不一样……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服部平次终于收回攻势,双手抱胸欣赏着她红通通的脸颊。
而就在同时,远山和叶终于也意识到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呸呸呸!你干什么?下流!”即使拼命用手背拭着嘴唇,但那股温热的感觉却仍流连在她的唇边,引得她脸红不止。
看她羞红了脸的样子,服部平次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你不是说那笔钱是堵口费吗?我刚才就堵了你的口。怎么样?还要再来一次吗?”他是不反对。
“混蛋!下流!龌龊!卑鄙!变态……”她如洪水般的谩骂马上又为她赚来了另一笔“堵口费”。
结束了第二个吻,远山和叶气得差点血管爆裂。“你太过分了!你……”她气得不晓得该骂什么,也不敢再骂什么。
他露出一个令女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来,这是给你的遮羞费及昨天的外送钱。”
他掏出一张万圆大钞,执起她的手,温柔的塞进她的手掌心。“如果你嫌少,想把这件事抖出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说完,服部平次便摆摆手,潇洒的离开了厕所。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服部平次!她真的是受够了!
窝在棉被埋,远山和叶根本不想起床。迟到算什么?本姑娘今天不去学校了!去他的扫厕所、去他的学生会、去他的服部平次!可是,今天是期中考……心里的另一边软弱而理性的提醒她。管他去死!管他什么考!不去就是不去!这一边则是蛮横不讲理的企图左右她。
可是越生气,昨天那羞辱的记忆就越鲜明;记得越明白,她的怒火就冒得越高。
如此恶性循环,连赖在被窝里的睡意都一起给烧光了。
烦闷的甩开被子,远山和叶一头乱发的坐在床边,她好想回大阪。
“咦?和叶,你怎么没去上学?”稻垣惠美,也就是和叶的姑妈走进她的房间,吓了一大跳。
她乏力的抬眼。“姑妈,我可不可以暂时在店里帮忙?”只有一段时间也好,她不想再见到学生会的那群家伙。
“啊?你要在店里帮忙?那学校呢?不用去学校吗?”称垣惠美忙追问着。
“那种学校不去也没关系。”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被远山和叶搞得头昏脑胀的稻垣惠美瞪大了眼,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侄女在说什么东西。
“我不想去上学,两三天也行,拜托你,姑妈,让我在店里帮忙好不好?”她被服部平次弄得心力交瘁,连讲话都有气无力。
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稻垣惠美叹了口气。“好啦好啦!不过你可得勤快些,别一副快断气的样子,害客人不敢上门。”她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远山和叶一人独坐房中发呆。
她不喜欢逃避,可是现在她却选择了逃避。
“今天是期中考,高中部六百个学生里有两个人缺席。”工藤新一在考完试后的学生会检讨会议中提出报告。
两个人?黑羽快斗皱皱眉头。以往的缺席人数一向是零,为什么这一次突然冒出两个来?学生会绝不允许无故的缺席。
“谁缺席?”他有必要了解。
“二年C班的西村智也,原因是昨天骑脚踏车回家时不小心摔进工地的深坑,现在还在医院里休养。”
帝丹学园的请假制度相当严格,必须先打电话到学生会来报备,以便统计学生出缺席的记录。
“嗯。”如果这样还来考试的话,也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另一个呢?”
“一年B班的远山和叶,好像是过于疲劳,精神有些恍惚。”至少他听来的消息是这样,因为打电话来的家长也说得含糊不清。
远山和叶?“是那个和平次吵架的女孩吗?”黑羽快斗仍对两人火辣的争吵记忆犹新。
“是呀!就是她。”合上记录本,工藤新一也纳闷着远山和叶缺席的原因。
正当兄弟俩陷入沉思时,副会长也现身了。
“咦,你们在啊!来,吃点心。”白马探将手中的纸袋往桌上一搁,自己则跑到冰箱内找饮料。“今天有什么事吗?”
“远山和叶缺席了。”拿起一块白马探带来的巧克力饼干往嘴巴里送,工藤新一说道。
“咦?真的吗?”灌着冰水,白马探的表情也是满脸诧异。“前天还好端端的,怎么会请假?”
三个绝顶聪明的人脑筋一转,在同一秒内想到了同一个人。
“哎呀!累死了。”服部平次推门进来,伸着懒腰大声嚷嚷。“有什么好吃的?”
走到桌前,他伸手抓了一把饼干正丢进嘴里,却忽然瞥见另外三人的注视而差点全噎在喉咙里。
“你们看什么啊?我可不是新来的。”好歹也当了一年多的会计,这些家伙不会不认得他吧?
盯了他好一会儿,三人开始议论纷纷。
“大概是他搞了什么鬼。”白马探首先发难。
黑羽快斗点头。“应该是。”
“不过他好像还不晓得的样子,因为今天他们不用扫厕所。”工藤新一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搞什么鬼?有什么话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讲,不能让他知道?“你们三个,悄悄话是女人讲的,男子汉大丈夫,怕别人知道你们打什么鬼主意吗?”
“既然他都这么说,干脆派他去看看好了。”工藤新一一言既出,马上得到其他两人的支持。
黑羽快斗清了清喉咙,严肃的望着一脸不服气的服部平次。“平次,有事情交代你做。”
有事做?“校运会的预算编列?社团活动的经费考核?”
黑羽快斗摇摇头。“你去探一下远山和叶的病,今天就去。”
回复:
经过一番波折,远山和叶现在正窝在店里厨房洗着一堆碗盘。虽然手中无意识的洗着餐具,但她脑中的思绪还是会忍不住的飘回学校。她不是不清楚帝丹学园的规定,也知道姑妈那通电话讲得不清不楚的,学生会即使不会置之不理但也绝对会有质疑,说不定还会派人来做家庭访问……糟了!不要哇!她可不想见到他们!
远山和叶只要一不小心想起服部平次的那张脸,就会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怎么办?难道她要这样好几年不出门吗?可恶的服部平次,都是他害的!
“欢迎光临……”前头传来稻垣惠美的喊声。“咦?服部少爷?”
服部?一句话狠狠敲回远山和叶飘忽的注意力。接住了差点从手中溜走的盘子,她聚精会神的偷听着姑妈和服部平次的对话。
“不好意思,在您生意忙的时候来打扰。”
咦?服部平次讲话还满像个人的嘛!为什么就只对她大呼小叫的,好像她活该欠他骂似的!
“哪里,哪里!还承蒙你们的照顾呢!”
完了!姑妈不会出卖她吧?
“今天怎么只有你来?”
啊?他们常来吗?
“因为学生会听说远山和叶同学没去上学,所以派我来关心一下。”服部平次顿了一顿,“请问她在这里吗?”
把手中的盘子捏得死紧,远山和叶不住的惶恐了起来。这下该死了,她敢说服部平次在姑妈的心目中绝对比她重要。
“她呀!在厨房里洗碗呢!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去叫她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就算打死她也不要出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进去找她就可以了,请您继续忙。”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猛烈。
“噢,待会儿我们谈话的时候,请不要打扰,谢谢。”
不要打扰?他……他是什么意思?远山和叶紧张得快昏倒了。
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服部平次已经走进了厨房;再用耳朵听,更震惊的发现他居然把门给带上了!
“一年B班远山和叶同学,今天是本学期第一次期中考,你在给我搞什么鬼?”就在离她两尺之遥的地方,服部平次的声音有如闷雷般炸得她晕头转向。
为什么服部平次会造成她这么大的压力?为什么她又那么容易受他影响?
“我……我哪有在搞什么鬼?我心情不好,不想去上学也不行?”噢!她真佩服自己还能那么冷静的说出这些话。
“心情不好?”服部平次哼了一声,很明白的表示他不屑这个回答。“没想到你对昨天的事那么在意。”
她在意?她……的确是很在意。“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谁晓得他的口水里混了多少女生的?我才不像你那么随便!”
只要想到她的初吻竟是在厕所里被这个混蛋抢去,她就有股遏抑不住想拿菜刀砍死他的冲动。
听到她的侮辱,服部平次并没有如她想像般的大发雷霆,反而是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喂!你在吃醋吗?”
吃醋?她在吃醋?“你为什么不说我在吃糖?”太可恶了!可恶的服部平次竟敢说出这种话,而可恶的她竟然会因此而脸红!
“吃糖?”这下子他可是哈哈大笑了。“你的嘴坏成那个样子,一点也不甜,我倒觉得你比较常吃辣椒呢!”
被他这么一激,远山和叶的火气很快的又烧了起来。“你如果没有其他话好讲的,那就请回吧!我没空和你瞎耗。”她冷冷的说道,原本紧绷的双手又开始清洗起水槽中的碗盘。
不可讳言,他的那些话确实对她造成了某种程度的伤害。虽说她原本并不是脆弱到几句话就可以被击垮的人,但在昨天的强吻之后,她对两人的关系变化却是万分不想面对。
感觉到她的异样,服部平次也收回了原本讥讽的态度。“你还好吧?”
“给我滚。”他是听不仅吗?
服部平次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往前跨了一大步。“好吧!刚才是我不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说给我滚!”下一次就不只这样了!
“我在问你是不是——”
远山和叶说到做到,手用力一甩,响起好大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她已经受不了了!“自从遇到你们之后,我的生活就全搞乱了!难道你们不能假装不认识我,让我好过一点吗?”她已经从大阪逃到这里来了,他们到底还要把她逼到哪里去?“我不是你们的玩具!不要这样耍着我玩!”同样的话再度脱口而出,一年多前是对着父母,今天是对着服部平次。
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服部平次站在原地,没敢再向前。“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不过她今天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平常她不是应该气得要命,然后再挂命的找他斗嘴吗?
“走开!”她没转身,只是猛然伸出手,将服部平次试图安抚她的手掌拍掉,语气是夹着泪意的愤怒。
服部平次抽回手,瞥见她臂上沾了一丝血迹,眼睛马上瞪得老大。“笨蛋!你在干什么?”往前跨了一个大步,他将她环在身前,抓起她的手马上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完全没发觉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也许是累了,远山和叶只是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有一声没一声的啜泣着。
“看看你!怎么那么笨?自己发脾气、摔盘子,还会割伤了自己的手,真是丢脸死了!你呀—下次要砸东西之前,最好先练习一下吧……”
服部平次嘴里像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手上的动作却是又轻又柔,尽量不去弄痛她。
远山和叶没说话,只是软趴趴的靠在他身前。
“喂!”服部平次弯腰一看,不禁好气又好笑。这女人真是的!大吵大闹之后竟然就这样给他睡着了!如果不是她刚才反常的样子,他可能会赏她一个爱的巴掌,让好命的她从睡神那里回魂过来。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这样前后剧变的性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然后只见稻垣惠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来。
“服部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从吵架到摔盘子,从怒骂到无声,她实在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及八卦心了,生怕自己的笨侄女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得罪这位大少爷。
服部平次在心中诅咒一声,但还是任远山和叶借用自己的胸怀当枕头。“没什么,只是她刚才发了一顿脾气,现在睡着了。”
“睡着了?”稻垣惠美看起来有异样的惊慌。“她有没有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我想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和叶曾发生什么事吧?”虽然语气是温和的询问,但擅于察言观色的人都听得出他话中的强硬。
“呃……这个……家丑不可外扬。服部少爷,您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行了。”要她丢自己的脸,呃,还是躲起来好了。
服部平次眯起眼,已然微微发怒。“什么都已经发生了,而我想知道为什么。”
好像不讲也不行了。“其实和叶有轻微的神经衰弱,不然她以前的脾气是很好的,几乎很少生气。”
很少生气?真难想像。
他扬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为什么?”
“因为她的父母在去年离婚了。”她耸耸肩。“我们也很震惊,因为他们之前是很恩爱的一对夫妻,和叶从小也是在温暖的环境中长大。但是差不多两年前,却爆出了他们夫妻俩都各有外遇,而且时间还不算短。他们离婚后,受到最大伤害的自然是孩子,而和叶就渐渐从本来的活泼乖巧变成现在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所以她从来不愿意提到她的家庭。
“经过那件事之后,和叶变了很多。但是她不太会纾解自己的压力和脾气,老是把事情闷在心里不讲,所以一段时间之后如果受到什么刺激,就会爆发出来。我们平常都尽量让她去忙,好让她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不过最近她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有点奇怪,所以今天才会这个样子。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哪里,没有关系。”该道歉的是他,她今天之所以会这样,有三分之二以上的责任要归到他身上。
搂着怀中熟睡的远山和叶,服部平次的心里又浮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好意思,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一觉醒来,远山和叶发现自己竟完全不认得她的房间了。
搞什么鬼?难道趁她在睡觉的时候,姑妈来了一场闪电大翻修吗?应该不可能,又不是拍电影!还是她在睡梦中练成了移形换位大法,睡到别人家里去了?而且这地方虽然陌生,但还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奇怪。她困惑的四处张望,纯和风的宽敞房间让她的脑袋是一片混沌。
“您醒了。”就在她想得头痛的时候,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妇人推门进来,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啊?她是不是还没睡醒?
“现在是下午四点十分,晚饭是六点半开始,请问您要不要先沐浴?”面无表情的仆妇还是板着脸,平淡的问道。
“我想先知道这里是哪儿。”天呀!这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紧张和无措。
“这里是服部家的东宅。”
“服部家?”她怎么会梦到服部平次的家?“我怎么会在这里?”盖上棉被,远山和叶的心里塞满了疑问。
半梦半醒之间,她发现低头跪坐在前方的妇人慢慢的抬起头来,并咧开恐怖的笑容望着她,而她却只能呆在原地,连动也不能动……
“啊——不要靠近我——”她竭尽全力的吼叫着,下一秒却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远山和叶有如即将溺毙的旱鸭子般死命的抓住这个人的衣服,没工夫去管他是谁。抓个人一起陪葬,总比自己死得孤孤单单来得好。可是……
“我还不想死……”
“笨蛋!谁说你会死?”一声咆哮将她从险境中拉了出来。
奋力的眨了眨眼,这次她总算真的醒了。
“你到底几岁呀?睡个觉也大呼小叫的,汗也流了一大堆,真是受不了你!”
一个啰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个不停,而更令她烦闷的是这个声音是要命的熟悉。偷偷的抬眼,远山和叶果然看到了服部平次。后者正臭着一张脸,拿着毛巾很粗鲁的在帮她擦汗。
“服部平次!你跑来我房间做什么?”
捺着性子,服部平次笨手笨脚的抹去她脸上的汗水。
“我难得帮你服务,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的配合一下吗?老是动来动去的。还有,这里是我的房间,看清楚!”
他的房间?远山和叶不顾他之前的牢骚,硬是转过头来看个清楚。不看就算了,一看她又差点昏倒,这里不是刚才那个梦中的房间吗?
“我不要在这里!”她被刚才的梦给吓坏了。“快让我回去!”
这女人居然说她不要待在这里?服部平次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为什么不要在这里?”
“会有一个恐布的老巫婆跑出来。”
此时,纸门被轻轻的拉开,远山和叶害怕得又黏回他身上,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然后扯开喉咙就是一阵狂叫,看来她完全忘了之前躲避服部平次的原因。
“你安静一点!”手忙脚乱的捂住她专门制造高分贝的嘴巴,服部平次看向被吓得呆若木鸡的仆妇,问道:“什么事?”
“那那那个……小姐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惊魂未定的仆妇连话都讲得不太好。
“我知道了,下去吧!”遣退了仆妇,服部平次将远山和叶从身上“剥”下来。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我家是鬼屋吗?我家的佣人是巫婆吗?”
被他吼得没好气,远山和叶自顾自的爬到一旁坐下来。
“凶巴巴的干什么?我都还没问你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咧!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人,不小心又梦到了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恶梦也不行啊?”害她还变成八爪章鱼,想起来就觉得好丢脸。
看她又回复到平常恶劣耍赖的模样,服部平次不觉的把悬高的心放了下来。
“关于这点嘛……”该从何说起呢?
被他吞吞吐吐的别扭模样搞得不耐烦,远山和叶忍不住伸脚踢了他一记。“干嘛不讲?难不成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上次是偷亲她,这次该不会是绑架她吧?
“哼哼!你以为自己的身价有多少?”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服部平次的嘴马上浸了毒药。“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
“我也不认为我很值钱。”远山和叶自己也相当老实。“那你为什么扭扭捏捏的不肯说?赶快给我解释清楚,我要回去了!”她说着便站起身,自顾自的折起棉被。
“啊,你不用回去了,你的行李和东西我都已经叫人拿过来了。”服部平次站起身,将手中的毛巾以优美的弧度扔进门边的水盆中。
原本忙碌的双手停了下来,远山和叶抬眼,怀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你说谁的东西搬过来了?”
“你的。”少女重听症?
“我的。”她又覆诵一次。“我的?为什么我的东西要搬到你家来?”难道在她昏睡的这一段时间里,姑妈已经和这个讨厌的家伙达成了什么协定?
突然间,邪恶的笑容又爬上服部平次的唇边,让她的心跳马上吓得漏了一拍。每当他露出这种微笑,就表示没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我和你姑妈谈了一个条件。”他每说一句,那种令她全身冒冷汗的邪气就更加一分。
条件?“呃,等一下,我可不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你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像从前那样,行不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完了,一切都玩完了。
听到她幼稚的提议,他拍拍她的头,笑得很开心。“不行。”没想到她会说出那么可爱的话。
“我们说好让你待在我家,直到你把病治好。”想到她的过去及因此造成的神经衰弱,他原本笑逐颜开的脸庞又飘上了一丝阴霾。
听他这么一说,远山和叶的脸色霎时大变。“你知道了?”她戒备的望着地,全身僵硬得像上了石膏。
看她又突然防备起来,他也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她。“我全都知道了。”
“那又关你什么事?我的病治不治得好为什么要和你扯上关系?”她瞪着他,对他擅自闯入自己的秘密世界相当的不高兴。
“听你姑妈描述后,我们都应该心知肚明这次的发病和我脱不了干系。”服部平次看着她,眼中的坚决不容忽视。“身为服部家的人,我不能丢下这个责任不认帐。”
什么身为服部家的人?讲得好像多尊贵似的。“没有人说这和你有关系,你不用太过于自我膨胀,好像什么事你都要插一脚才行。”远山和叶自然也明白她的病为什么平静了那么久,却又突然发作起来。虽说服部平次的恶行的确是大部分的原因,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事实。她的事情,她自己处理就好,外人最好不要多事。
“即使没有人说,事实就是事责。”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屈服了。好吧!就算他多事好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她能相信他吗?事情过了快两年,而她也从未再相信过任何人,她能对服部平次破例吗?
“那治好之后呢?我们就可以Say Good–bye了吧?”
终于等到她这个问题,服部的邪笑再度登场。
“也许不行。”
不行?也许?“你是不是也有病?”她这么怀疑着。
他笑着摇头。“等你病好了之后,我和你姑妈的协议是,如果双方都没有意见,我们就结婚。”
结婚!?他有没有搞错?
“喂,服部平次,你知不知道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会做这种协议的人,大概也搞不太清楚这个字眼的涵义。
“我当然知道。”瞥了一眼走在他后头且眉毛眼睛全皱在一起的远山和叶,服部平次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知道?”她哼了声。“你知道的话还这样乱拿婚姻来开玩笑?”疯了也不足以形容他。
开玩笑?“你又是从哪里听出我在开玩笑?”绕过一个回廊,服部平次平静的说着。
“不用听也知道你在开玩笑。”跟在他后头转来转去,远山和叶转头望望四周,什么嘛,为什么绕了好久,院子里的景致却老是千篇一律,看了都想打呵欠。“喂!你家为什么看起来都一样?我们都走了好久,可是这片树丛、这个池塘、这些盆栽看起来都和你房间外面的好像,连池子里的荷花都一样只开了三朵半,你不是在诓我吧?”
“噢,那是故意的。”他打开一扇门,迳自走了进去。
故意的?故意把家里的布置都弄得大同小异吗?那有什么乐趣?她在心里嘀咕着,脚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你的房间。”服部平次向她介绍道。
她的房间?“和你的很像嘛!”全都素素净净的,没有什么夸张的装潢及华丽的摆饰。远山和叶打开衣橱,一点也不意外的看见自己的衣服全放在里头。反正他是尊贵的少爷嘛!家里有这种殷勤的伺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是很像。”他附和道。
找到自己的书包,远山和叶拿出课本,随意的翻着。“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想要用自己的婚姻来做这个交换?”对他来说,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
“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得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相较之下,你觉得哪一种比较悲惨?”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困惑的看向他。“你是说,你这么做只是不想和别人结婚?”
“对,也不对。我如果已经先和你订了婚约,那么我父母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帮我订下亲事了。不过,如果对方是个温柔美丽的小姐,也许就可以考虑取消这个约定。”服部平次看着她突然转怒的神情,心情渐渐的好转过来。说不定,他选择的并不是温柔美丽的女子,而是一只凶恶刁蛮的小老虎。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你逃婚的工具?”她并不是吝于帮助别人,只是听到服部长一送么说,她就觉得相当反感。“那我去拜托你父母,说你喜欢那一型的好了!”
“没人要你这么贬低自己。”知道她在生气,他却没有意思要安抚她。看她气得两边脸颊红通通的,是十分愉悦的享受,就像他吻她的那个时候一样。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也许她的病是永远也好不了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只好停止激怒她。“好了,我们今天的讨论就到此结束。你就乖乖的休息,明天乖乖的去上学。噢,明天有补考,你最好不要逃掉。”
补考?“什么补考?”又不是期末,她哪一科被当了?
“期中考的补考!”想混过去?想都别想!“你不要忘了今天是期中考!”
搞什么嘛!缺考一次是会死啊?虽然咕咕哝哝的,她还是摊开了课本。
看着她嘟着嘴,认真的看著书,服部平次满意的站起身。“好了,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随便走都会迷路的地方?服部平次,你有没有良心呀!故意把我骗来这里,然后又把人乱丢,你是故意要害我的吗?”她紧张了起来,他不会真的就这样让她自生自灭吧?
“你放心好了,我的房间很好找的。”他笑眯眯的拉开一旁的纸们。“就在隔壁而已。”
隔壁!“那你刚才乱绕那一大段路是干什么?你以为每个人的时间都和你一样多吗?”她抓起课本就往他丢去。
俐落的接住这一记,他的笑容依然灿烂。“跟你说过了,故意的。”
回复:
时间很快的过了一个星期,但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却连一次面也没见过。“小姐,吃饭了。”专门伺候她的下女阿梅捧着餐盘,恭恭敬敬的端进远山和叶的房间。“今天有您喜欢的蒸蛋哦!您一定要多吃一点,自从您开始吃药以后,就吃得越来越少。您看,都瘦得像根竹竿了!”
“阿梅,人家吃不下。”趴在书桌前,远山和叶有气无力的半撒娇着。
“怎么会吃不下?”阿梅对她的推托之辞完全不予接受,自顾自的摆放着饭菜。
“如果少爷看到您瘦成这样,他一定会骂我的。”
哼!讲到他就有气!“你放心好了啦!他才不会知道,谁晓得他在哪里鬼混啊!”
太可恶了!哪有人丢下自己的客人,足足一星期行踪不明的?上学先走,放学就不见,想找他都比找天皇还难!
“啊?小姐,你不知道啊?少爷已经搬出去了啊!”似乎对她的迟钝感到不可思议,阿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从你搬进来的隔天,他就到工藤少爷家去了啊!”
他搬走了?远山和叶一呆,手中的笔不自觉的摔在桌上。“他……他干嘛搬走?”一听就觉得他很故意,哪有她搬来,他就刚好搬走的?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个下人,哪能管那么多。“好了,小姐,来吃饭吧!”她起身硬是将远山和叶从书桌前拖下来,将她压坐在餐盘前。
像一个机器人般,远山和叶机械化的拿起碗筷,一口一口的吃着。
原来是这样啊!她只是个帮助他逃避父母媒妁之婚的盾牌。只要她这个幌子在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但那为什么要找她?难道只是因为她以前对他凶神恶煞的,伤了他的自尊心吗?如果不是这样,她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了。
静静的放下碗筷,原本沉积在心底的情绪渐渐的在她心里翻腾搅动。“我吃饱了。”她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他。
“吃饱了?可是你都没动到啊!”小姐只吃了几口饭,几盘菜是连动都没动过啊!
“我很累,想休息了。”趴倒在榻榻米上,远山和叶含糊的应付着阿梅。
警觉到她异常的模样,阿梅战战兢兢的趋前探问:“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叫田村大夫过来?”
田村是服部家的家庭医生,同时也负责治疗远山和叶的病。
“不用了。”糟糕,头好像开始痛起了来。自从来到服部平次家,她就开始不明原因的头痛,而且一天比一天剧烈。
她翻了个身,无力的叫住正要将餐具收走的阿梅。“等一下,你可不可以和我讲讲话?我好无聊。”
“啊?讲话?讲什么?”她只是个下人,也从没有人想要和她聊天的,远山和叶这个要求让阿梅有些惶恐。“我没念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学问……”
“我不是要跟你讲这个啦!你可以讲你工作上的事啊!或者是服部家的一些什么的。”提到这个,她才想到一件很荒谬的事。她都来了一个星期,服部家的人居然一个都没让她给遇见!“对了,为什么我都没见到过服部平次的父母或兄弟姐妹什么的?”
“噢!那是因为他们不住在这里啦!”唉!早说就好了。要她讲这些八卦还不容易?服部家没有什么是她阿梅不知道的。
不住在这里?“你是说,现在服部家只有我和你们而已?”不会吧?难道他们还像古代皇帝一样到处有行馆,今天高兴住哪里就往哪儿去?
“不是,小姐你误会了,这里是服部家的东宅。”阿梅接过远山和叶递来的纸笔,画出了服部家的简图,并详尽的解说着。“服部家有东西南三边的宅子,平次少爷住东宅,老爷和夫人住南宅,西宅是浩一少爷住的。”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暴珍天物啊!这样的分宅可是比寻常住宅大个三倍以上哪!
哀叹过后川远山和叶又对一个新名字产生了好奇。“浩一少爷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洛一少爷是服部家的长子,比平次少爷大五岁,还在念大学。小姐,我告诉你,浩一少爷和平次少爷很像哦!两个人都长得很帅。你都不晓得,以前多少女孩子都抢着要进来当佣人,都是为了老爷和两位少爷呢!”她说着还为她优秀的主子发出神气的笑声。
和服部平次很像?那这个服部浩一大概也是个不成材的坏胚。远山和叶陪着干笑,心里却是不屑得很。
“那服部平次的妈妈呢?”这个词对她而言有点生疏。唉!她已经多久没叫妈妈这个词了?
“夫人啊!夫人也是个大美人哟!可惜脾气不太好。”小心的张望一下,阿梅神秘的凑到远山和叶的耳畔。“夫人很不喜欢外人,尤其每次浩一少爷带女孩子回来,夫人就要发好大的脾气。所以啊!平次少爷特别交代我们不要把小姐的事告诉老爷和夫人。”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代替服部平次住在东宅里啰?”真恐怖!远山和叶听了阿梅的服部家简述后,发现自己竟越来越恨服部平次。说什么要帮她治病,根本就是故意要逼疯她,居心叵测!
擅于察言观色的阿梅发现远山和叶的语气充满了怨恨,急忙对她摇手解释。“不是啦!平次少爷没那个意思啦!他真的是很关心你的。”
关心?呸!“他哪会关心我?阿梅,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对我多过分!还拿竹剑打了我好几下,痛得我差点站不起来!”为了博取阿梅的同情,远山和叶故意将事实夸大了些,把自己叙述得十分柔弱。不过没什么差别嘛!反正服部平次这个人,不管是讲好一点还是差一点都一样是个坏蛋,而她现在看起来也确实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最重要的是,既然服部平次不在,那她把他讲成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有本事他来找她算帐好了。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啊!”阿梅毕竟是吃人嘴软。“少爷现在真的对小姐很好啊!他之前还一直叮咛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你咧!”
是真的吗?远山和叶不禁红了脸。“才没有呢!”虽然仍是反驳,但是她的语气已不像先前的强硬。
见她有动摇的倾向,阿梅马上尽责的推上一把。“真的啦!别人我不敢讲,可是平次少爷我可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哟!他可从来都没那么细心对女孩子过。小姐,你是第一个哦!”
虽然心已经有了蛀牙的初期动摇现象,可是远山和叶仍不肯也不敢放下她的信任。除去服部平次以前对她百般的挑衅不提,父母的离婚更令她对男女之情无法抱持相当的信心。
正想开口辩驳时,纸门却猛然的被推开了。
另一个较年轻的侍女小香,气喘如牛又满脸惊煌的站在门口。“小姐、阿梅姐,不好了!”
“干嘛慌慌张张的?吓到小姐怎么办?”阿梅站起身,不悦的摆出前辈的脸色。
“不好了!夫人到这边来了!”在吓到远山和叶之前,小香已经先被吓得快哭出来了。
服部平次的母亲?远山和叶和阿梅面面相观,没人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开始了,进入服部家的第一场试炼。
“你这样真的好吗?”工藤新一把玩着笔,闲闲的看着心不在焉的服部平次。
“什么?”回过神来,服部平次无精打采的盯着眼前的习题发呆。
“你把远山和叶带去你家,自己却跑来我家度假,你小心一回去就被她砍成八块。”依那女孩的烈性子,可有得瞧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其实他也很无奈,他又不是故意要和她吵,只是每次两人一见面都会很有默契的开火,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要医好她,恐怕病情还会加重也不一定。”
工藤新一勾起诡异的笑容。“你倒是很关心她。”
服部平次瞪他一眼。“最近你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奇怪了,新一。”
“我只是越来越喜欢讲实话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工藤新一起身走到门外,发现女佣捧着电话,一脸焦虑。“什么事?”
“服部家来的电话,好像有急事。”
急事?“我来听。”他拿过电话。“喂,我是工藤新一。”
(工藤少爷,我家平次少爷是不是在您府上?)话筒那一端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紧张得似乎要尖叫的感觉。
好想知道是什么事噢!他又坏坏的笑了起来。“他是在这里,可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先告诉我好了,我帮你转达。”
彼端迟疑了一秒,还是招了。(那个……请您告诉平次少爷,就说夫人发现小姐了,请他回来一趟。)
唷!东窗事发。“没问题,我会叫他马上回去。”有戏看啰!
(那就麻烦您了,谢谢。)
将电话交给一旁的下人,工藤新一笑嘻嘻的回到房内。“你想听吗?你家里来的消息。”
服部平次霍然抬起头来。“是不是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呃,你想想看,严厉的母后发现王子私藏公主,会有什么反应呢?”
听他这么一说,服部平次马上心知肚明地迅速站起身。“我要回家一趟,车子借我。”
完了!他敢说这两个女人的战争肯定会比他和远山和叶间的还要“惨烈”。
“我送你去好了,我也好久没和小学妹聊聊天了。”笑容咧得大大的,工藤新一的居心路人皆知。
没时间瞎搅和了。服部平次匆匆的点头,马上冲了出去。
打从服部平次的母亲一进门,空气就仿佛凝结了,几乎令人窒息。
强打起精神,远山和叶端坐在榻榻米上,直视着服部平次的母亲服部静华。
“你是谁?”没见到儿子,却看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服部太太的怒气让她美丽的脸更添几分严厉。
“我叫远山和叶,一星期前承蒙您的儿子服部平次先生邀请,前来贵府作客,如果有不妥之处,还请您多指教。”她说完就深深一鞠躬,这是阿梅教她的。但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远山和叶心里可是对这个老巫婆一点好感也没有。
老巫婆?难道她那天梦到的就是她?长相虽漂亮了不知千万倍,但那股子阴沉倒像足了九分九。
“平次请你来的?”服部静华的声音微微拔尖。“他请你来做什么?有必要留到一个星期?”线条优美的唇线微微勾起一边,显示出了她的轻蔑。
即使她很不爽服部平次的妈,但是人在屋檐下,最好还是客气一些。“那是因为……”
“因为你想攀上平次,好嫁进我们服部家,当个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少奶奶是不是?你们这些女孩子的计策我看多了!”一口截断远山和叶的话,服部静华恶狠狠的瞪着她。“我告诉你,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别妄想了,赶快收拾包袱走人吧!
远山和叶抿着唇,怒瞪着服部静华。她凭什么这样含血喷人?“不好意思,您不也是服部家的媳妇吗?敢情您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嫁进来的?”
居然敢教训她!“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您又凭什么那么说?”要她谦卑些无所谓,但教她无端受辱的话,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服部静华气得全身发抖。“平次怎么会认识你这个野女人!你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咒?”居然政这样件逆她!她如果不把这个野丫头赶走的话,又怎么称得上是服部家的女主人?
竟然说她是野女人?远山和叶也气得头顶冒烟了。“服部夫人,身为名门大家的女主人,您居然口出秽言,请问您的气质、您的修养呢?到底谁看起来比较野?我已经说过了,我最服部平次的客人,如果您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请拿出您该有的风范!”
满意的看见她青白交杂的脸色,远山和叶享受着报复的快感。“难道……您平常就是这样?”
“太过分了!”服部静华霍然起身,伸出手直指着她。“够了!你给我出去!”
“我是服部平次的客人,只有他请我离开的时候我才会走。至于其他人,不好意思,还是您先走好了。”靠了过去,嫌恶的看着那根保养良好的手指。“我好心建议您,用手指着对方是很没礼貌的行为。服部夫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你、你、你…”太过分了!她活了近四十年,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而一个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凶丫头却把她整得灰头土脸,教她面子往哪儿摆?
“哼!谁晓得你是不是不请自来呀?谁又晓得你是不是死皮赖脸的要我们平次邀你来住一阵子呀?不然,平次怎么会在你来了之后就跑得不见踪影?”
“夫人,您的问题问得好。”先给她点甜头尝尝。“不过我要向您解释一下所谓的‘不请自来’。没错,我是不请自来,不过是服部平次‘没’有先邀‘请’我,就‘自’己拉我‘来’的;死皮赖脸嘛!那就更要问问他的居心了,一星期前他也是死皮赖脸的要我留下来呀!”讲到这里,远山和叶想起服部平次提出的婚约,一张脸又是烧得俏红。“至于他为什么跑得不见人影,谁晓得?说不定是担心看到我会把持不住,所以才不得不搬出去。”
反正他不在,随她乱讲。只是,她好像听到一个很细微的哼气声,而且还有人在偷笑?
服部静华才不相信远山和叶的话。“你少胡说八道!平次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我确实这么做,母亲。”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切断了两个女人的纷争。
“平次!”服部静华看见失踪的儿子出现,马上将地唤过来作证。“这个女人说是你邀请她来的,真的吗?”
服部平次坐在两人之间,目光却直勾勾的叮着远山和叶。“是真的。”她瘦了好多。
服部平次的突然出现,远山和叶除了惊讶及不知所措外,还有些许的害羞及欣喜。这个家伙总算还有一点良心,懂得挑这个时候回来说明真相。可是……刚才她说的那些一话不就被他给听去了吗?
偷偷抬眼瞧他,正巧和他的目光相对,她的脸烧得比炭火还红。这下可好了,名节不保。
“你怎么会邀请这种没教养的女孩子到我们家来?”微微的察觉到儿子的异样,服部静华有些慌张。“而且她刚才口出狂言,把我们服部家骂得一文不值!平次,你也劝劝你的客人吧!”
把服部家骂得一文不值?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母亲,不管您有没有夸大其辞,我都相信她会痛骂服部家,而她的目标通常也只针对我,所以您大可不用生气,可是……”他脸色一敛。“母亲,我不希望再听到您说和叶不好,毕竟她以后是您的二媳妇,您多少得担待些。”
二媳妇!?“平次,你……你要和她结婚?”天哪!这个凶丫头要变成她的媳妇,不整垮她这个婆婆才怪!“不行!我不答应!”
其实远山和叶本来想叫服部平次不要那么果断的说她会嫁给他,可是看到那老巫婆惊惶失措的脸色,她就忍不住要再推她一把,让她跌入绝望的深渊。“您不答应也没有用,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婆婆。”
服部平次不用转头,也猜得出远山和叶脸上是如何得意的神情。“母亲,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和和叶单独相处一下,可以吗?”
“哼!我才不想继续和她在一起!”即使气冲冲的离开,服部静华仍是昂首阔步,像只骄傲而不服输的孔雀。
“婆婆,您慢走。”远山和叶很故意的大声说道。
舒了一大口气,服部平次随地坐了下来。“你倒是叫得挺顺口的。”
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的存在,远山和叶脸颊上的红潮一波波袭来。“你回来做什么?”他不是搬出去了吗?害她还失魂落魄了那么一下下。
“不对,在东京你应该对丈夫说‘你回来了’,不是那一句。”他纠正道。
唷!他还敢给她上新娘课程?
“我管你在东京还是在北极,你丢下我不管,让我在这里过得心惊胆战的,我还没找你算帐,而你居然还敢要求我对你温柔?别傻了!以前咱们无冤无仇的时候就没得指望,现在我气你更是气得半死。”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远山和叶的力气很快就没了,大概是这一星期来的食欲欠佳所引起的。
“我累了,没事就滚吧!”她赌气的背对着他,且坐在榻榻米上生自己的闷气。唉!她什么时候开始竟在意起他了?
听她发了一大堆牢骚,服部平次是越听越高兴。“我能假设你在乎我吗?”
“想都不要想!”几乎是下一秒,远山和叶气急败坏的吼道。之后,发现自己的反应实在激烈得有些过分,她转口道:“除非你能给我合理的解释,告诉我为什么我一搬进来你就马上搬走?”
为什么话题老是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我不想讲。”如果告诉她,他很清楚自已被她勒索的把柄又会多一个。
不想讲?为什么他不想讲?说不定是因为怕讲出来会被她打;如果会被她打的话,那答案一定是会惹她生气的;会惹她生气的答案……
“你讨厌我?”她低低的问道。
不能否认的,在这一星期里,她确实很想他,想他的厚脸皮,想他的怒目相向,想他的笑容,想他粗鲁的呵护。
“为什么你这么想?”她会这么问,是不是因为她有点思念他?他可以做这种假设吗?
他没有否认,而疑问的语气听在远山和叶的耳里像是心虚。“因为我讨厌你!”滴滴答答的,她的眼泪莫名其妙的掉了下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服部平次惊愕的望着她抽动的肩膀,不知该吸气还是叹气。“喂,你干嘛哭啊?我说了什么话吗?”
“不是,是因为你太笨了,听不懂人家小姐说的话。”工藤新一的爱情建言突然冒了出来,但是马上就得到服部平次的必杀白眼攻击。
“走开!不然就杀了你!”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同时对着纸门隔壁的好事者吼道。
工藤新一呵呵的笑着。“难得你们那么有默契。好吧!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说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走廊的远方。
叹了一大口气,服部平次掏出手帕,拿到远山和叶面前帮她抹眼泪。“好了啦!你为什么哭?”这就是他不想在这里的原因嘛!看!他一回来她又开始情绪不稳了。
为什么哭?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突然间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该说是地心引力太强吗?
“人家头痛……”远山和叶讲了一个不太相干的原因出来搪塞他。
“头痛?”虽然不相信,但他还是手忙脚乱的摸她的额头测体温,嘴里也不停的叨念着:“你活该啦!饭也不吃,觉也不好好睡,没事还乱哭!”
“我哪有没事乱哭?”她马上抗议。
“没有最好。”将她扶在身前,服部平次扯开嗓门叫人。“阿梅,请田村医生过来!”
听他叫医师,远山和叶开始心慌。“你叫医生来做什么?我没有生病啊!”她好得很,只是头有点昏而已。
“真敢讲哩!自己发烧了都不晓得!”握着她细瘦的手腕,服部平次的火气马上又冒了上来。
“自己看看你的减肥计划有多成功!瘦得只剩一张皮,活像一具人皮骷髅似的!你听着,我今天就暂且放过你,等你病好之后,看我怎么整你!”
远山和叶无力的将头靠在他胸前,像个无助的小孩依在父亲的怀里。
“我讨厌……”
连半昏半醒也不忘讨厌他?服部平次的心情有些苦涩。
“我好累噢—”模模糊糊的呢喃着,远山和叶无力的翕动着睫毛,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好舒服。”
哦?也许他还算个尽职的床铺,他这样自嘲着。对于像小孩子般的她,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做对她比较好。
“少爷,医生来了。”
田村医师及阿梅和小香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个准备器材,两个忙着铺床。
“少爷,床铺好了。”
服部平次早将已昏昏欲睡的远山和叶抱到被褥上,正想抽回手时,却被她拉住衣袖。
“不要走。”
他闻言笑了起来。
她说了,不要走。
回复:
远山和叶躺在被窝里,戒慎的观察着一旁阿梅和小香的诡异笑容。她们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贼贼的样子?难道她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远山和叶打了一个寒颤。她依稀记得自己在睡着之前和服部平次讲了一些话,可是到底说了什么呢?她可是完全没印象了;倒是服部平次那霸道的关心令她印象深刻。
一想起他为她焦急的模样,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没想到这家伙也有这么人性的一面。
“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们一声?”眼尖的阿梅发现远山和叶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呆笑,急忙跑过来倒水送药换毛巾。“我也真是的,小姐生病的时候没有发现,醒过来又怠慢伺候。”
这番话令远山和叶全身不自在,她可不是天生就被侍奉长大的。“阿梅,没关系啦!我自己在发呆,所以没有叫你。你们千万不要自责,拜托!”她可承受不起。
“而且不要说你,连我也没发现自己发烧了。”真丢脸,竟然还是服部平次发觉的,这下子落在他手里的把柄是越来越多了。
似乎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阿梅和小香互看一眼,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
好可怕的笑容。远山和叶坐起身,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我可以知道你们在高兴什么吗?”
听她这么问,两个女人笑得更灿烂了。“唉!小姐,我们以前都被你骗了呢!怎么现在还来问我们笑什么呢?”
她骗了她们?这是哪一年的事?
“没有哇!我骗你们什么?”她完全没印象。
年轻的小香笑得好开心,脸上还弥漫着如梦似幻的神情。“以前我们提到平次少爷的时候,小姐总是一副很讨厌他的模样,可是昨天小姐病倒的时候……唉!那种感觉好棒喔,真浪漫!”
那种感觉?浪漫?远山和叶的眉头全都黏在一块儿,还打了一个歪七扭八的结。
“我昨天到底怎样了?”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阿梅和小香两人一直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别光是笑啊!我真的忘了嘛!阿梅,你说我昨天到底讲了些什么?”不好的预感总是特别容易成真。
“要我告诉你吗?”
一个不太陌生但是从没听过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带笑的戏谄口吻让三人同时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他是谁啊?远山和叶皱着眉,不悦的看着来人大剌剌的走进房里,并在离她不远处坐了下来。“你是谁啊?”既然有服部平次当靠山,她讲话也不太收敛,单刀直入的。
“浩一少爷,您怎么会到这里来?”阿梅脸上有丝紧张,但仍是恭恭敬敬的。
浩一?那他就是服部平次的哥哥啰?
“只是来看看。”服部浩一挥挥手。“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吧!”
“可是我们要照顾小姐……”小香吞吞吐吐的回道。如果让平次少爷知道她们让浩一少爷及小姐单独在一起的话,他发的火很可能会把服部家烧光光。
“有事我会叫你们的。”服部浩一撤走了她们之后,才回过头来对着远山和叶微笑。“你好,我是平次的哥哥,浩一,请多指教。”
这种人一看就是当花花公子的料,而他大概也把自己的特质发挥得很淋漓尽致。瞧他那张笑脸,无知的小姑娘大概被他骗走了不晓得几十打。“我是远山和叶,服部平次的客人,但是我不需要你的指教。”被他一指教的话,大概连纯洁都写不出来了。
服部浩一呆了呆,随即笑了起来。“我喜欢聪明的女孩。”
“我讨厌用情不专、玩世不恭又自以为潇洒的花花公子。”远山和叶倒是讲得很明白,一点也不怕得罪他。反正她连服部平次那只暴躁的野兽都敢惹了,这种小白脸似的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她一看他就非常不顺眼,比起刚遇到服部平次的时候是大大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服部浩一也不生气,只是又往前移动了一些。“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用我认为,你本来就是了吧!”莫名其妙,当只流连花丛的蜜蜂有那么神气吗?干嘛一直问她?
他又将身子往前倾了些。“那你想不想和我交往看看呢?”
远山和叶震惊的瞪着他渐渐逼近的脸庞,这家伙的脸皮是三层防撞钢板做的吗?简直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你还是早点睡吧!少在病人这里发神经!”
“病人?”服部浩一轻轻的笑了起来,一脸肆无忌惮。“平次以前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家住过,难得他这次开窍。我早就想来看看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有趣的女孩儿。”
“多谢你的称赞。”她很想一巴掌将他打出门外,但毕竟他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何况她小病初愈,没有什么体力,如果贸然出手,也许会得到反效果。“可以请你出去吗?我想休息了。”
“在那之前,我先送你一个见面礼吧!”说着,一张唇形优美的嘴就要凑上前来。
“你干什么!”远山和叶一把推开他,还附送流星腿一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服部家的人都有病!
不过很奇怪,既然她可以推开服部浩一,为什么那个时候还会被服部平次给偷袭成功?
服部浩一仍是一脸笑意。“有什么关系?亲吻在外国可是一种礼貌呢!”
“去你的礼貌!要亲的话,你去国外亲那些有礼貌的女人好了!”不知羞耻!这个人真的是东方人吗?
“老是这样会无法进步。”服部浩一不气馁的又往她移近。“来,我来教你……”
“我以为已经很进步了,哥哥。”服部平次冷冷的声音包着熊熊的怒火,从门口处传来。“我想我的未婚妻也没什么要和你学的。”
一看到他,远山和叶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喂!快把他拉走啦!”现在她终于知道全世界最恐怖的变态在哪里了,以后可要小心提防。
跨着大步,服部平次来到浩一面前俯视着他,面色不善。“人家都叫你走了,别死皮赖脸的在这里干耗!”
服部浩一不理他,迳自坐了下来。“她是你的未婚妻?”
事情的演变远超过了远山和叶的想像,现在她到底是什么身分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正想抬头和服部平次讨论,却只能仰望着他的下巴,听着他坚定的声音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她的脑筋,不然后果会怎么样,恐怕你自己也很清楚。”
她愣愣的望着他,心中像一锅沸滚的汤,炽热翻动,但也混乱不堪。
第一次听他这么称呼自己,那种感觉很怪,却没有她想像的排斥。是她的拒婚症好了吗?还是她的心里根本没有当真?亦或是……她喜欢他?
没人发现她的心情起伏,两兄弟仍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哦?那我刚才听到母亲和深泽夫人的讨论,说是要把她家的小姐介绍给你,请问那又是怎么回事呢?”服部浩一道。
一闲言,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的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随她去搞,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作决定。”未免太快了吧!服部平次在心里暗暗骂道。
她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远山和叶讽刺的扬扬嘴角,心中五味杂陈。为什么总是在最后的关头,才发现到自己的脆弱。那种感觉让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好摆脱掉这堆令她越挣扎却缠得越紧的恼人情丝。
到底他是真的在乎她,还是把她当成一枚棋子?远山和叶很想问问服部平次,但是服部活一这个讨厌的家伙却一直赖着不走,教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似乎是心灵相通,也说不定是服部浩一真的太碍眼。只见服部平次双手抱胸,身旁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你的话说完了?那就可以走了。”
“别打扰你们亲热是不是?没问题。”服部浩一笑着站起身,抛给远山和叶一个飞吻。“可爱的小姑娘,我会再来的,再见。”
“你别再来了!”远山和叶躲过他的飞吻,没好气的叫道。谁要跟他再见?没完没了!
等到房里终于剩下他们两人,远山和叶才鼓起勇气出声问道:“你……你认识那位深泽小姐吗?”为什么她会间出这种问题?她暗中拧了自己一把。
果然,服部平次投给她怪异的一眼,然后便没好气的坐在榻榻米上。“我怎么会认识?你是不是病得连脑袋都烧坏了?”他拉过书包,翻出了好几张有点脏脏的、画得乱七八糟的纸递给她。“喏,你班上同学给你的。”
什么东西呀?她纳闷的接过来,打开了这些快要变纸团的信。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害她把之前所喝的药全吐了出来。阿晓那三个人也实在太……
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偷懒哦!病假一大堆。你还是赶快好吧!没人整我,无聊得很。
这是泷川晓的慰问。
和叶,要把握机会好好和服部学长相处喔!
这是深津奈美那个无聊女子的无聊留言。
希望你赶紧好起来,不然我们都没有习题可以抄。
松本秀子这个懒得写作业的家伙!
静静的看着她忽笑忽气的表情,服部平次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她噙着笑,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慰问信,他才不自在的挪了挪坐姿,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原本还沉浸在友情温暖里的远山和叶,突然被服部平次的这个问题逼得不得不抬眼来正视他。“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什么都没问,她是什么都已经忘了;而现在经他这么一提,一个多星期来的焦虑与寂寞全在这一刻翻涌而上,苦涩与委屈差点让她又掉下泪来。
“发生了这种事,我如果没有半点愧疚,那是不可能的。”他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也许你会气我为什么就这样把你丢在这里,自己却跑到别的地方去。关于这一点,我说过我是希望让你来我家养病,可是我们两个只要一见面就很容易吵架,这样一来,你的病根本不会痊愈。为了不让你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也只好先暂时到新一家里寄住。”
远山和叶愣愣的听着,鼻头酸酸的,心中却暖暖的。这是那个又骄傲、又暴躁的服部平次吗?
“我可以假设这是你的道歉吗?”模仿他先前的语气,她假装开玩笑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这是什么?说笑话给你听吗?”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没看到他的脸都快绞成一团了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干嘛这样大小声的?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她忍不住又开始跟他斗嘴。
“我没诚意的话跟你讲这些做什么?麻烦让你的大脑动一下,好吗?”这就是让他恼羞成怒的后果。
说她不用大脑?原本沉寂的火气经他这么一激又开始燃烧。“你讲话客气一点,我是病人耶!你自己不是说要让我好好静养的吗?大嗓门的家伙!”
没想到刚忏悔完的服部平次却对她的抗议嗤哼一声。“哈!亏你平常跑跑跳跳,壮得像头牛似的,原来外强中干,那么容易就生病!”
“你、你、你竟然敢这样说我!对啦!我是身体虚。哪像你,除了跟机械人一样没病没痛,连神经都没有!”
气死她了!亏她刚才还对他感性的言词感动了那么一下,真是……我呸!不过这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凶恶又骄傲的服部平次。
“你又说我没神经!难道你骂人的辞汇不能多进步一些吗?”他的头顶看起来好像快要冒烟了。
“那是因为你欠骂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呀!”
表面上是说他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事实上却是讥讽他这个人还满单调的,连惹人嫌的地方都没什么改变。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麻雀改不了聒嗓,冤家免不了吵嘴。
原本那种羞涩中带点温柔的浪漫气氛,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中消失殆尽。但也只有在这种吵闹之中,两人才会感觉和对方又互相靠近了一些。
远山和叶拉开手中华丽的服装,眉宇间打了一个问号。“这是什么?”
“这是和服呀!”阿梅和小香笑嘻嘻的,两人手中也抱了一堆衣物。“是平次少爷帮您挑的哟!”
他挑和服给她?远山和叶不屑的撇撇嘴。他不会是用这种昂贵的东西来作为前几天吵嘴失败的物质报复吧?亦即所谓的金钱攻击。
“我才不要,你们拿回去还他。”她将手中显然很高级的衣裳放回纸盒,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为什么?”小香慌忙的跑到她面前。“这可是少爷专程为小姐买的。您不穿的话,少爷会不高兴的。”
反正他常常不高兴,也不差这一次。“那就叫他自己穿好了。”
“我都已经弄完了,你到底还要蘑菇到什么时候才会好?”
隔着纸门,服部平次不耐烦的声音从他的齿缝迸了出来,如一根根细针般刺进三人的耳中。
偷偷的看了一脸倔强的远山和叶一眼,阿梅怯怯地回道:“小姐……小姐她不肯穿……”
“不肯穿?”服部平次怒气冲冲的脸突然出现,可怜的门差点被他给撞成碎块。
“你他妈的在给我闹什么别扭?”
不想看他,远山和叶别过头去。“我干嘛要穿这些东西?拍沙龙照啊?”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快换上!”他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却又拿她没办法,心中的怒火几乎让他变身成火大的狮子。
“不要在我耳朵旁边大吼大叫的啦!很痛呢!”搞住嗡嗡作响的耳朵,远山和叶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头来怒瞪着服部平次,然而却被他一身的正式和服给吸引了目光。“为什么连你都是这个模样?”
“废话少说!快给我换衣服。”他怒声叫喝着,无奈远山和叶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一双大眼仍然好奇的打量着地的穿着。
果然身材好的人穿起衣服就是不一样。“啧啧!不错嘛!没想到你穿起和服来也是人模人样的。”她赞赏的看着服部平次挺拔俊美的英姿。“穿得这么正式,你要去相亲吗?”
一言既出,四匹马全跌在地上打滚,想追也很难追。一时之间空气凝滞成一团,差点令人呼吸困难。
“猜对了?”远山和叶小心翼翼的看着服部平次极度难看的脸,心里暗叫糟糕,大事不妙。
服部平次咬着牙,也咬住自己心底即将爆发的火山。“我很高兴你终于了解了一件事。现在请你扮演好你的角色,当我亲爱的未婚妻!”
“喂喂喂!你等一下。”哪有那么快?“现在吗?很急吗?真的吗?”
他才不理她的错愕,早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了,是她自己浪费光光的。“就是现在,急如星火,千真万确!”不管那么多了。“你们两个马上帮她换衣服!最慢十分钟,时间到,我马上进来抓人!”说着便丢下她,砰的一声又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这下完蛋了。“怎么办?”她哭丧着脸,向紧张又忙碌的阿梅求救。
“您就帮帮平次少爷吧!难道您希望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吗?”阿梅的心里早就把他们凑成一对了。只是,她不懂这两个“明明”两情相悦的人为什么老是会吵得比仇人还厉害?
她希望吗?远山和叶的脑袋里分成两队,展开一场辩论大赛——
当然希望!那种人有什么好的嘛!让他跟别人结婚的话,自己不就可以解脱了吗?不好啦!你这样会把“祸害”转嫁到别人身上,良心会不安的。有什么好不安的?服部平次这样欺负你,良心都不见得会缺一角;你只是从他的游戏中退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在乎他,不是吗?的确,她在乎他。反方获胜。
那他呢?她忘了问他。到底她对他是真的重要,还是只像一张用完就丢的擦手纸?也许她不是忘了问,而是不敢问。她不想听到不想听的事,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说不定她的心底正是养着这样的一只鸵鸟,存着这样的鸵鸟心态。
随着阿梅的动作而抬手转身,远山和叶无聊的脑袋瓜子又开始胡思乱想。
和他相亲的小姐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听说这种大家闺秀都是文文静静的,什么茶道、花道、舞蹈等等全都是从小训致,以便培养出一个优雅高贵的名门淑女。
如果真要比这些的话,她哪比得过?要比茶道,她只会烧白开水;比插花,还不如买些假花来放还比较实际;舞蹈的话还好,她什么舞都会一点,不过就是对歌舞伎那一路不来电。
她终于了解服部老太婆瞧不起她的原因了。
细数完敌我优劣之后,远山和叶的信心马上低了一截。而且这些上流社会的小姐长得即使不漂亮,也因为良好的教养而显得有几分可爱。温柔就别说了,千金小姐的必修妇德课程。服部平次不是喜欢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吗?再这么想,她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穿好了!”阿梅和小香同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不用被挨骂炮轰。
“小姐,你看看,很漂亮哦!”
她长什么样子她自己还不清楚吗?说她可爱倒还可以,漂亮美丽之类的话就免了吧!“不要骗我了,我自己也明白……”远山和叶不经意的瞥向穿衣镜,却也被陌生的自己吓得说不出话来。是满好看的,不过大部分的功劳得归到这件和服。米白色的和服上并没有太多的缀饰,只在裙摆处绣了几只淡淡的粉蝶,飞舞在粉红粉紫的碎花丛中。
她瞪大了眼,没想到从来都只有牛仔裤打扮的她,穿起这么粉嫩的衣裳却没有不搭调的感觉。
这个服部平次,算他有买东西的眼光。
“还有一分钟。来!小香,我们帮小姐化一点妆!”阿梅话还没说完,粉扑已经上了远山和叶的脸。“我们一定要让小姐比那位深泽小姐更漂亮!”
也就是说,那位来相亲的名门淑媛真的很美啰?远山和叶胡乱想着。
“时间到!”服部平次又是乒乒乓乓的出现。满脸不耐的他在看见远山和叶的刹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催促全都梗在喉头,只能怔怔的望着她。
他那是什么脸?难道嫌她这样还不够好看?“你不要摆出那种表情,这已经是我最漂亮的一次了!如果你还嫌丑,那我也没办法。”
口中虽然这么说,但远山和叶的心里仍然希望可以听到服部平次的赞美。这到底是女性的虚荣,还是对情人的期待?
难得看到她这么柔美的装扮,服部平次看得都傻了,连舌头也转不太过来。
“你……可以啦!还知道是个女的。”不对,连脑筋都还没转过来。
他说得好像她以前都不像女孩子似的。远山和叶脸一沉,原本羞赧雀跃的心情顿时消失一空。
阿梅和小香在一旁听得差点昏倒。这两个人……搞什么嘛!
服部平次转过头去,望着墙上的夏荷图。“你这样……很好看。”这样可以了吧!
远山和叶怨怒的瞪他一眼。男人还这么不坦诚!虽然还是嘟着嘴,但是一抹红晕已然飘上她的俏颊。
不自在的咳了声,服部平次勉强收起方才看见她时的震撼与惊艳,摆上一张平静的脸孔。“快点,来不及了。”
第一次穿和服,为了不让自己跌倒丢脸,远山和叶只好秀气的学蚂蚁走路,小小步的。当她艰辛的走到服部平次身边时,他连看也不看就一把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不过他还是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能够不匆促的稳妥前进。
离自己的房间越来越远,就表示离相亲的房间越来越近。远山和叶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每走一步,心里的弦就绷紧一分。
她大概是天底下第一个陪未婚夫去相亲的未婚妻吧!真好笑。
远山和叶握了握服部平次的手,开口颤声问道:“你……你以前相亲过吗?”看他一副老神在在、轻松自如的模样,大概是经验丰富。
“嗯,这是第四次。”
四次?“难怪你都不紧张。”她看着包住她手掌的大手,小声的嘟哝着。
服部平次轻笑。“怎么?你会紧张吗?”
“我……我当然会啊!”真瞧不起人。“我可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相亲,更离谱的是,这居然不是我的!”
听着她发牢骚,服部平次觉得有趣。“你不用紧张,只要坐在那里,别人问什么,就乖乖的照礼数回答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来应付。”
这串话简化之后,就是常常在言情小说中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不用怕,凡事有我在。
走了一段路之后,远山和叶再度向服部平次坦白。“告诉你,那些什么茶道、插花的,我全都不会。”
可惜,这次他的答案就没那么浪漫了。“我从来也没期望过你会。”
进入服部家的第二场试炼——莫名其妙的相亲大会。
回复:
“让你们久等了。”服部平次拉着远山和叶,面无表情的走进早已坐了三个女人的房间。他连头也不抬,硬是握着她的手,将她安顿在自己身边。远山和叶微微抬眼,有些害怕,有些担心,有些好奇。首先和她四目相对的是服部静华,她的脸气得都发青了。看到她那么震怒,远山和叶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我就是要来搅和,你有本事就来栏着我好了!虽然在心底对她扮了个鬼脸,但远山和叶脸上却摆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顺着视线扫过,她又看到一个雍容华贵,表情却有些奇怪和尴尬的妇人。这位大概是什么深泽夫人吧!
最后则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远山和叶,当眼光一流转到她身上时,笑容就好像被瞬间冰冻一般,僵硬得可以用铁锤一块块敲下来。
真不愧是名门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五官清灵细致,皮肤也白皙娇嫩,气质温柔婉约,而且一双眼眸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服部平次,脸上的红晕明白的写出她的爱慕。
不知为何,远山和叶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差点喘不过气来。没错!她在吃醋。
“呃,这是我家小女深泽由梨,请多多指教。”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深泽夫人决定按照一般程序进行。
“诸多多指教。”深泽由梨微微鞠躬,东京女生那种迷倒男性的甜软嗓音清清楚楚的敲进众人的耳中。
有的男人光是听到这种声音,全身就酥得像得了软骨症,不晓得服部平次会不会也突然变成软体动物?
远山和叶偷偷的抬头瞄他,对他面不改色的模样感到一些高兴。
“我是服部平次。”他也朝深泽母女微微倾身。
那她呢?她要自我介绍吗?正犹疑着,深泽太太就开口问道:“静华啊!这个可爱的女孩儿是哪一位啊?好像以前没见过哩!”
“啊!她是……”
不等她说完,服部平次就截断母亲的话,抢先道:“忘了向各位介绍,这位是远山和叶,也就是我的未婚妻。”
等他说完,室内又是一片尴尬的宁静。远山和叶抬头看看服部平次,决定好好的插一脚。
“妈妈,您还好吗?”她佯装关心的望向服部静华。“您的脸色都发青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和平次扶您去休息,好吗?”你看着吧!本姑娘有时也会应剧情需要而变得体贴柔顺!
服部平次看她一眼,对她玩的小把戏是心知肚明。不过游戏既然已经开始,若要达成目的,最好是配合她一起演下去。
“我也真是的,居然没发现到您不舒服。”他倾身向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母亲,且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多亏了和叶的提醒,才让我发现您的异状。母亲,我看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你……这……我……”服部太太颤抖着手,怨恨的瞪着满脸堆笑的远山和叶。
但服部太太愈是气愤,远山和叶笑得愈是得意。
深泽太太望着服部夫人一副气将绝矣的垂死模样,也赶紧附和:“静华,你去休息吧!我想我们也该告辞了……”
“您再多坐一会儿吧!难得您和贵千金莅临,妈妈她身体不适,那就由我和平次来招待两位好了。”远山和叶一转头,笑容可掬的硬是将深泽母女留了下来。她的戏还没唱完呢!
“阿春,请扶我母亲回她的卧室休息。”将母亲交给下人之后,服部平次老大不情愿的回过身来加入第二回合。“不好意思,怠慢两位了。”搞什么嘛!她们要走的话就顺水推舟,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来,请用茶。”远山和叶笑吟吟的重倒了两杯茶,送到深泽夫人及深泽由梨面前。不晓得是和服还是谎话的缘故,她的动作不知怎的看起来就是特别的优雅。嘿嘿嘿!要比奸诈的话,大阪人的天分可是无法埋没的。
“远山小姐是吗?”无可奈何,深泽太太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其实我和由梨今天拜访的目的是想要让两边的孩子互相认识的……”
“相亲是吗?”远山和叶笑笑的望向低着头的深泽由梨。“我晓得这件事,只是您把对象弄错了。要相亲的并不是平次,而是我们的兄长浩一。”
她连浩一都拖下水了!俯视着她巧笑倩兮的侧脸,服部平次完全摸不清她的阴谋。不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浩一?”深泽太太一脸的迷惘。“可是……”静华明明说是平次呀!
“请用些茶点。”远山和叶殷勤的招呼着。“其实妈妈她很担心浩一大哥,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还是飘泊不定的,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再加上平次都已经和我订婚了,浩一大哥却连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深泽夫人,如果是您的儿子,您会不担心吗?”
“呃,我?”问题突然回到自己身上,深泽太太有些心慌。“应……应该会担心吧!”
“当然啰!别说是您,我和平次也都担心得很呢!所以我们就安排了这一次相亲,希望由梨小姐能让浩一大哥的心思定下来……噢!都说到这儿了,我还是叫人去请浩一大哥来吧!”
看她瞎掰得神色自若,服部平次却是啼笑皆非。她的这张嘴真能够颠倒是非,反转黑白!
又瞎扯了几分钟,一脸疑问的服部浩一被佣人拖了过来。“你们……”正想问他们在搞什么鬼,却被埋头的阵仗给吓了一跳,暂时失去说话能力。
“浩一大哥,你终于来了!”远山和叶以眼神示意他坐在一边,然后继续自编自导自演。“你让小姐等了那么久,太失礼了。”
他失礼?正想开口辩驳时,平次的眼神却射了过来,警告他乖乖听话。
“我来介绍。”服部夫人不在,换她来当介绍人。“这位是深泽夫人,旁边这位是深泽由梨小姐。他就是服部浩一先生。”
“你好,服部浩一先生。”深泽由梨又以她甜甜的嗓音来摧毁男人的心防了。哼哼!服部浩一这个大色狼,肯定会被深泽由梨这个可爱的小红帽给迷住的。远山和叶满意的看着服部浩一惊艳的神情,以及深泽由梨看到浩一后,那副娇娇羞羞的模样。
行了!目标转移成功!远山和叶笑得好开心。“看来两位似乎满投缘的嘛!那我们就放心了。毕竟以深泽小姐的姿色,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
听远山和叶直夸自己的宝贝女儿,深泽夫人也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哪里,你的嘴可真甜呀!我下回可要好好的恭喜静华,得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谢谢您的夸奖。”任务完成,她也该功成身退了。“很抱歉,我和平次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我们先告退了。浩一大哥,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喔!”看他忙着献殷勤的模样,这句交代实在是多余了。
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退出房间,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比赛结束,远山和叶获得胜利。
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廊上,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的表情是紧张后的轻松。
“你瞎扯的功夫很不错嘛!”他轻笑着说道。只要想起她方才滔滔不绝的模样,他就忍不住闷笑。
“不然哪有办法溜掉?”其实对自己的镇定表现,远山和叶也感到很惊讶。不过能那么成功,大部分还是要归功于深泽母女的单纯好骗吧!“现在深泽由梨已经转移目标到你老哥身上了,天下太平。”
他抬起头来,哼哼的笑。“老实说,你看到深泽由梨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泄气吧?我看到了。”
他又看到了?“嗳!女生要是看见比自己漂亮的人,都会有些沮丧的嘛!又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人的眼睛不晓得是装了什么侦测器,每次她不想让他看到的事情都会“碰巧”掉进他的视线里。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吃醋哩!”他略转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讲!”
“没有吗?真不公平,我可是吃醋吃得嘴里都还酸溜溜的。”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让远山和叶的脸瞬间红了一大片。
提着裙子,红着脸,远山和叶的脑袋终于宣告暂时停止运作。“你吃什么醋?我……我和深泽由梨又没有怎样。”
“废话!你和她能怎样?”服部平次对她的迟钝微微失去了耐心,焦躁的低吼道。“我……我说的是浩一!为什么你叫他叫得那么顺口,却老是不肯喊我的名字?”
“他居然为了这种事情生气?“我、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个时候很紧张嘛。临时要找一个人来代替啊!而……而且如果我叫得很别扭的话,不就穿帮了吗?反、反、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我……”她紧张得都结巴了。“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啦!而且我也有叫你的名字啊!你自己没听到而已……”
服部平次走在前头,没有吭声。
“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因为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呢?
笨女人。“一定要我明讲吗?”
“不讲就算了,真小气。”神秘兮兮的,说不定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呢!干脆还是不要听好了,省得麻烦。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服部平次停下脚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还来不及细思那张笑脸的涵义,远山和叶就已经傻呼呼的点头。“好啊!”
得到她的允诺,服部平次的嘴唇再度扬起邪恶的角度。他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就是一记亲吻。“答案就是这个。”
答案……就是这个?远山和叶的脸红成了火灾现场,娇嗔道:“干什么啊?你不要乱来行不行?”
心里的期望,并不一定是事实的真相,这一点她很清楚。因此,没有得到他的亲口证明之前,她不敢妄下定论。
“你用讲的好不好?这样子我哪知道?”
真迟钝!他看着她羞红的脸蛋,感觉心底被轻轻的触动。“你的理解力真不是普通的差!”为了防止她变睑,他又赶紧补上一句:“我绝不会去吻我不喜欢的女孩子!”这样够明白了吧?
远山和叶呆呆的望着那个仰头看天且涨红了脸的服部平次。“真的吗?”居然和她期望的相同!她可以相信吗?
“不准怀疑我说的话!”真是的!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居然被怀疑。
“那是因为你以前老是不讲实话,每次不是骂人就是吵架,我哪里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怎么走得那么快啊?远山和叶将衣摆拉高,迈开步子跟在他后面。“而且你又讲得那么突然,我也不太敢相信……喂!你走慢一点好不好?我穿这样很难走啦!”
服部平次不理她,迳自转了一个弯。
远山和叶开始讨厌起这身漂亮的和服,专门害人行动不便!“你等一下啦!还说喜欢我呢!结果连走路都不等我。你这个自私鬼!大男人主义的死浑球!”乱七八糟的骂了一大堆,服部平次还是没走回来。她气得一跺脚,拉开嗓门就开始耍赖。
“喂!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不要喜欢你了啦!”真是自找麻烦,她赌气的大喊道。
她说她喜欢他。服部平次倚着墙,得意的偷笑起来。
远山和叶气呼呼的转过那个弯,却莫名其妙的掉进一个人的怀里。
“不要说那种话。”服部平次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远山和叶愣了一下,原本满腹的怨气被他的突然举动稀释得不见踪影。“喂!你还好吧?”他这样子让她有些无措。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说你喜欢我。”他抱着她的身子微微抖动,却瞧不见他脸上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远山和叶的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她温柔的拍拍平次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平次……”
他没有动静,只是吐出一个代表他还活着的闷哼声。
“我不想让你失望,所以……”她微微一笑。“想愚弄本姑娘?再等个二十年吧!”说完就毫不客气的往他肚子送上一拳。
她又气又笑的望着倒在地上哀号的服部平次,后者虽然挨了一拳,但还是笑得像个白痴。“如何?我的爱你还消受得起吗?要不要多来一些?”
“瞧你春风满面的,和学妹进行得很顺利哦?平次。”工藤新一和白马探跷起二郎腿,有趣的打量着笑嘻嘻的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笑着将一叠预算表搬到副会长桌上。“如果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不如先把自己工作做完再说。”
“哎呀!你居然说这种话?”白马探大惊小怪的坐直身子。“以前那个吊儿郎当、老是要人催的服部平次竟然催我们做工?爱情的魔力真的好可怕呀!”虽然嘴里大小声的嚷嚷,但他还是乖乖的拿起预算表来核算。
“学长,你也说得太夸张了。”工藤新一伸了个懒腰,闲适的看着报纸。“如果没有真正体验的话,还是少发表意见比较好。对了,最近的樱花也都开得差不多了,樱花祭的日期要不要开始讨论了?”
春天呀!恋爱的季节。
“也对,都已经这个时候,樱花祭也该开始准备了。”白马探心不在焉的应和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会长怎么还没来?”
原本正在吃点心的服部平次也察觉到了。没错,本来都是最早出席的会长,今天居然放学二十分钟后还没看到人影。“对呀!新一,会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嘛……嘿嘿嘿!”工藤新一笑得有些无奈。
要是看到工藤新一有这个表情,就代表有事发生了。
“怎么了?赶快说呀……”
催促声未落,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已经在学生会室外响起。
“啊!怎么办?人家在烹饪课烤的蛋糕放在教室了啦!”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笨蛋!你明天等着和蟑螂老鼠做邻居好了!”一个不耐烦的男声。
黑羽会长!白马探和服部平次瞪大了眼,讶异的看着工藤新一点了点头。会长怎么会和女生在一起?
“可是、可是那是人家专程要烤给你吃的……”她的声音好委屈,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黑羽快斗哼了声。“想毒死我吗?”
“你不要这样讲嘛!我、我很认真的烤,很好吃的啦!”女孩子顿了一顿。
“我回教室去拿好了,你先走。”急促的脚步声又折了回去。
“别想我会等你。”无情的话送给多情的人。黑羽快斗冷着脸,静静的走进学生会堂。“久等了。”
白马探咧着大大的笑容。“啊!我们学生会现在真是充满了爱呀!”
黑羽快斗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副会长,你是不是被樱花给迷昏了?”服部平次啼笑皆非的看着笑呵呵的白马探,不太了解他的意有所指。
白马探将一些文件搬到会长桌上,笑容有些神秘。“我说的是真的。对了,我今天有点事要先走,有工作的话先放在我桌上,我明天处理。”收拾着东西,他又抬头往工藤新一怪笑了起来。“新一,你要多加把劲了。”
“加什么劲?”即使是最敏感的工藤新一也搞不懂白马探这句突如其来的话。
“女朋友啊!学生会就剩你一个没有啰!”他已经擅自把方才的女孩子和会长凑在一起了。“各位再见,我要去约会了!”
约会!?“白马学长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难怪他最近的心情好得像是捡到五十克拉大钻石似的,兴奋得有些不正常。
“谁晓得!”
随着樱花的瓣瓣飘落,恋爱也慢慢的在成长。帝丹学园的帅哥四人组一下子就被标走了三个……
春天,大家都来恋爱吧!
远山和叶坐在桌前,摊着课本,心思却不晓得在哪里游荡。
平常没事的话就没事,有事发生的话就绝对不会只有一件事发生。她叹了口气,趴在桌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墙上的美丽壁纸。去掉服部平次的事不说,她今天又突然从姑妈那里接到大阪来的一封信。
是爸爸写的。
她还没有看,也不太想看。反正内容不外乎是对她很抱歉,希望她回大阪陪他之类的,每次的都差不多,实在没有什么可看性。
不过说到回大阪,她倒是有点心动。都已经来东京一年多了,说不想家是骗人的。而且只要一想到美味的大阪小吃她就流口水……
“小姐,夫人要找你。”
服部夫人又想做什么啊?难道几次的惨败还不够她回味吗?
“这次又是什么事?是她养的锦鲤暴毙,还是院子里的樱花被折了一枝?”每次都挑一些无聊到死的话题来吵架,所以说这些贵妇人真的是很闲。
“好像不是。”阿梅匆匆忙忙的收拾着被远山和叶扔在一边的参考书,话里有些担忧。“夫人的脸色很凝重,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凝重?前几次来不是趾高气扬就是怒气冲天的,从没看过她凝重的神色。远山和叶站起身,心情有些沉重,也许又有一件事要跟着来了。
一会儿之后,服部太太沉着一张严肃的脸,端坐在远山和叶对面。
“看来您今天不是来找我闲嗑牙的。”故作轻松的说着笑,远山和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服部静华的神色。“有什么事吗?”
静静的看着她几秒钟,服部静华突然朝她深深的一鞠躬。“我知道你会说这个要求不合理,但是请你离开平次,拜托你!”
怎么回事?“不好意思,可以请您说明白些一吗?我不太了解您的用意。”为什么要她离开服部平次?
“平次是服部家的继承人,如果他和你在一起,恐怕会影响我们服部家的声望和地位。就算是为了平次好吗?请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服部静华激动得都快哭了。
“等等,等一下!”不是她的理解力不好,实在是……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
“我知道您排斥我,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服部静华掏出手绢,很优雅的沾了沾眼角,擦掉不晓得有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我早上和好几位夫人喝茶的时候,她们不晓得从哪儿知道了你和平次交往的事。因为你不是本地的上流阶层出身的,所以她们对你的评价不是很好,甚至还批评平次不配继承他父亲的地位!我们服部家的继承人被这样侮辱,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什么嘛!讲得她罪大恶极一般。“她们随便讲讲就能让你紧张得半死?太夸张了吧!还有,服部家的继承人怎么不是服部浩一?”
“浩一明年就要到英国留学了,怎么能把服部家给他呢?”
噢,潇洒的大哥挥挥手,重大的责任全留给小弟,这就是故事的大意。“那为什么我会这样的被贬低?”又是东京人的优越观念作祟吗?真受不了,都已经什么年代了,这些夫人们还复古成那个样。
“我也不知道……”呜呜咽咽的哭诉完,服部静华朝她又是一鞠躬。“为了服部家的名誉,请你和平次分手好吗?”
如果她说好,毁了她和服部平次的感情;如果她说不好,毁掉的是服部家的未来。远山和叶微微勾起唇角,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伟大!“我很为难,这件事可以和平次商量吗?”
她哀戚的摇摇头。“他一定是宁愿毁了服部家也不会放弃你,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来找你。”
宁可毁掉服部家也不会放弃我?远山和叶的脑中反覆着这句话。如果连服部老太婆都这样认为,那表示真的事态严重了。想了好久,远山和叶一咬牙,点点头。“好吧!我就先离开一阵子。”
如果这份孽缘撑得了那么久,她和服部平次肯定还会再见面;如果缘分太浅薄,那也没话可说。
“不过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远山和叶的眼光闪着一丝狡黠。“他的婚事让他自己作主,旁人不要再干涉。”
是她的,永远都会是她的。走着瞧吧!
回复:
躺在病床上,远山和叶静静的回想着过去。七年前,她答应服部夫人的哀求离开了服部平次。那个时候她对自己说只要是她的,永远都会是她的,如果有缘的话,她和服部平次一定还会在一起。然而七年后,她见到了服部平次;却为了当年的约定与许久未见的情怯造成了两人之间一道无形的裂痕。
为什么差那么多?难道十六岁的她所笃定的缘分错了吗?为什么她遇到了他,却又不敢见他?
这真的是她吗?真的是当年那个充满自信又横冲直撞的远山和叶吗?她不懂自己。而一个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怎么有资格去爱另一个人?
闭起眼,远山和叶吸了吸鼻子。她变得好爱哭,真是越长越回去了,活像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儿似的。
“你醒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含着浓浓的疲惫与忧虑。
服部平次怎么还在?她的目光慌乱的移动,想找出他在一片漆黑中的身影。
“你……你在哪里?”
“我不会开灯的,你不用紧张。”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累。“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勉强你。”
不想见他?她只是不敢见他。“我……”呐呐的低喃,远山和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七年前的她,是因为肯定服部平次会等自己到地老天荒而那么有把握,这是少女的梦想,但是七年后的她却因为看多了世间的爱恨离合,下意识的也对自己的爱情有了怀疑。即使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在猜测着现在的服部平次,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已经帮你联络过大阪方面了,明天会有人来照顾你那团旅客,你不用担心她们。”他平静的说着。
“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感觉到他话中的疏离,远山和叶又开始慌张。他……他终于对她的逃避绝望了吗?还是对她惹出的麻烦感到厌恶?
服部平次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引起她的紧张。“我不想再听到你跟我说对不起。”沉静了好一会儿,他又再次打破黑暗中的沉默。“你好好的休息,我要走了。”
他连她的道歉都不想要了吗?远山和叶的心碎了。她试着坐起身,却被突来的刺痛弄得皱紧了眉头。
“等一下!你……你还会再来吗?”
听着她无辜又无助的怯问,服部平次分不清她是希望他来,还是希望他消失不见。“我不知道,大概这几天不会来了。”他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下来。
他不来了!又要留她一个人孤单的在这里吗?
就在服部平次的手握上门把的前一刻,一阵乒乒乓乓重物掉落或摔落的声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及脚步。
“你把什么东西弄掉了?”他看不到,但在听到她微微的哀叫和啜泣之后,他开始低声诅咒了起来。
这时已经管不着她想不想看到他了。他打开床头的开关,对地上那个痛苦蠕动的美人虫瞪大了眼睛。
“笨蛋!你想死吗?如果想死,干嘛不早说—早知道在你车祸之后,就放你在马路上不管,当个弃尸算了!还省得我送你到医院来担心受怕!”他嘴里骂得穷凶极恶,抱她回病床的动作却是温柔而又疼惜,这个动作勾起了两人的回忆。七年前,他也曾经抱着发烧又哭哭啼啼的她,骂得大声小声的。七年后,相同的主角,相似的动作,心境是否依然不变?
窝在他怀里,远山和叶的手拉着他的和服不放。“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请求,服部平次心里一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握住胸前的小手,他心一狠,硬是把它扯了下来。
如果她这样依赖他,只是因为车祸后的彷徨,那他宁愿早点醒来,不要再贪恋她的脆弱,毕竟她从没说过现在仍然喜欢他。
她眼里噙着泪,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绝然的背影。他真的不理她了?她偷偷怀抱着的希望终于落空。
“你已经丢下我两次了。”
她说什么?他转过身,诧异的盯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隐隐抽痛,她这个样子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虽还活着,却已失去生命的光彩。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仿佛没听到他的疑问,远山和叶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爸爸为了一个女人丢弃了我,妈妈为了一个男人丢弃了我,朋友为了她们的男朋友丢弃了我,而我最喜欢的人却因为我自己而丢弃了我……”
服部平次心中一动,终于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不要再说了!和叶。”
然而她的耳膜却将他的声音隔绝在外,完全没有听进他的阻止。她眼神空洞,泪水已是流得无知无觉。“为什么我老是被丢弃呢?我哪里做错了?我很坏吗?为什么没有人肯把我捡起来?”
他紧紧的抱住她,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和叶那副坚强凶悍的外壳下,竟是多么脆弱而不堪一击的心灵,而他却残酷的成了摧毁她的凶手之一。
“平次?”终放意识到他的拥抱,她有些害怕的轻轻叫着,生怕他又板起脸,把她推开。“是你吗?”是那个温柔的你,还是那个残忍的你?
服部平次闭了闭眼,为什么他的和叶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你不用怕。”
她叹口气,双手畏怯而贪恋的环上他的背。“你上次为什么不理我?这次为什么又不要我?”
“上次?”他想了好久,才明白她说的是两人重逢的那一次。“我没有不理你,倒是你不太理我。”谁教她跟他闹了大半天别扭,把他弄得没辙。
哭得好累,远山和叶打了个呵欠,舒服的在他怀里磨蹭。“你还说没有!我以为你蹲在我前面,害我哭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孤伶伶的坐在马路上掉眼泪!”现在回想起来,心还是会痛。
“我不是不理你!”真是个好气又好笑的误会。“我只是想回家拿件外套给你,今年的春天还是有些冷的。谁知道一出来你就跑得无影无踪,还敢怪我!”
啊……真的吗?她傻呼呼的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不会把我丢掉啰?”她试探的问道,口气仍是小心翼翼的。
“我已经把你捡起来了,一辈子都不会丢掉。”
远山和叶又打了个哈欠,“我很喜欢平次哦……”她的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谢谢你……”
将已经陷入熟睡的她轻放在床上,服部平次恋恋不舍的在她唇上一吻。
“我也谢谢你,我等了七年的小妖精。”
得到了服部平次的承诺,以前那个有些刁钻、有些蛮悍的远山和叶很快的又回来了。但是曾经破碎殆尽的心却偶尔会冒出来讨可怜,只要谁一说不理她的话,她就会难过上好些日子。
“我不要!”坐在病床上,远山和叶专心的看着手中的漫画书,口气却相当强硬。
“我干嘛跟你回家?”
听她这么说,服部平次拧着眉,报复的将原本要削给她吃的水果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还算是我的未婚妻!”他刻意的提醒她这个他坚持了七年的承诺。
未婚妻?远山和叶黯下了脸。“可是……可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她当时很高兴地说一辈子都不会抛弃她,可是却忘了问他是不是同时也捡了好几个。
听着她怯怯的发问,服部平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哦?你是说哪一个?”偶尔逗逗她也是很好玩的一件事。
哪一个?居然还是个复选题,ABCDE任君挑选的!心一阵痛,她抿着唇,不再说话。
“和叶?”他轻柔的唤着,就好像一个拿着羽毛搔弄发怒小猫的顽皮小孩。
她撇过头,不再看他。太生气了,她一定要冷静下来,不然她怕自己会像个泼妇般的扑过去抓花他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俊脸。
“你不知道是哪一个吗?那我来告诉你好了……”还没讲到重点,一个枕头就已经朝他砸来。“猜不出来也不用那么生气呀!”
他是故意的!她气红了脸,怨恨的瞪着他。“我不要听!你走开,你走开!”她紧紧的捂着耳朵,拒绝接收他恶劣的玩笑。
“你的伤还没全好,不要乱动!”服部平次费了好大力气上前拉下她的手,他看着她怨怒的眼睛,笑叹口气:“我已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你那副痞样,谁敢相信你!”转头望着窗外,逃开他灼热的视线,她冷冷的道。“没有其他好骗的话,你可以走了。”
游戏好像还没有告一个段落。服部平次很配合的站直了身子,俯望着床上的她。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帮你办出院,顺便带你回家。”
“就跟你说,我不要跟你回去!”这个白痴!“你年纪轻轻就有听障吗?趁现在方便,赶快到耳科挂号吧!”
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叫嚣,服部平次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
他拉开房门,却被一个正巧经过的熟悉人影止住了笑意。“咦?新一,你来医院做什么?”
工藤新一!病床上的远山和叶吓得脸上的怒气全跑光,一张小脸瞬间刷白。完了!如果他不小心招出七年前她偷跑的实情,那服部平次肯定会气得拆了她!
“白马学长的女朋友得了肺炎,我和我大哥来探病。那你呢?跑来干嘛?度假?”工藤新一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温柔。
听到病房外的对话,远山和叶根本没心思去理谁生病,谁又住院了,她已经紧张得快昏过去。
这下可好,不只工藤新一,连其他两只大尾狼的都来了!本来想说如果只有工藤新一还有活命的机会,因为他这个人在察言观色方面是不用她担心的;可是那个白马探——和服部平次相去不远的笨家伙,她干脆先跳楼谢罪算了。
“我的笨蛋未婚妻出了车祸,正躺在床上等死。”服部平次故意提高了音量,并成功的听到了远山和叶的咒骂声。
工藤新一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云游四海去的声音。“那个人是……小学妹吗?”哎呀!大事不妙!
“嗯,要进来吗?”原本已经要滚蛋的服部平次让开身子,毫不知情的挂着满脸的笑。
战战兢兢的踏进病房,工藤新一看到了脸色和他同样僵硬的远山和叶。“啊,呃,好久不见啊!”他收到她警告的眼神了。他和小学妹有相同的顾虑,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哦,嗯,是工藤学长啊!”远山和叶偷偷的松了口气,这家伙总算还挺知趣的。
不过人证一没问题,人证二、人证三会不会冒出来拆台就很难讲了。果然,不好的预感马上兑现。
“新一?”黑羽快斗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冷淡的酷脸及在看到远山和叶时所闪过的一抹讶异。“你……”
远山和叶和工藤新一同时投给他阻止的目光。
“你是谁?”转得好硬,但是总算逃开了被服部平次发现秘密的危险。
“她就是七年前无故转学的远山和叶。”服部平次觉得有些奇怪,黑羽快斗认人的本事好得吓人,怎么会不记得和叶?
黑羽快斗点点头,只说了句保重之后就不肯再开口。
现在就祈祷白马探不要突然跑出来搞破坏就好了。
怪就怪她祈祷得太晚,天神还来不及收到,一个令工藤兄弟及远山和叶头皮发麻的声音又跑了进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白马探走到病床前,果然被一脸哀戚的远山和叶吓了一跳。“你……你不是被平次的母亲赶回大阪了吗……”话溜出口,他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害四条命有了安全之虞。
远山和叶怯怯的抬眼看向服部平次瞬间阴沉的脸色,无力的警铃在心里小小声的响着——穿帮了。
服部家
远山和叶跪坐在平次身后,手指全绞成麻花。“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他冷冰冰的回她。
“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听我解释……”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他的声音就像一块千年雪冰里包着逐渐炽烈的火焰,让人不知该驱寒或是散热。
我才不管你,反正我就是要讲!被他切断了那么多次话头,远山和叶倔强的脾气终于苏醒了。“你妈妈那个时候不是赶我走,那是因为……”她爬到他面前,想解释一切。
“没有什么因为不因为!”烈火终于烧融了冰块,熊熊的蔓延起来。
“因为她说我会阻碍服部家的前途,败坏你家的名声。你不要给我开口!”见他又要插嘴,她马上以一句话堵住他的嘴。“嗯,就是这样乖乖的。所以她希望我离开你。”
服部平次的表情难看到极点,但仍然抿着嘴,没再打断她的话。
“刚好那个时候我爸爸写信来希望我回去,所以我就办了转学。当然啦!你们学生会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只好把事情告诉他们三个,希望他们能帮我保密,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啊!终于平安的把事情经过说完了。“就这样。”
“就这样?”他的脸色黑得像涂满了柏油。“她害我们浪费了七年,你却只说就这样?”
她当然也很难过啊!可是都已经过去了,还能怎么样?“反正我们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当远山和叶说出这句话时,不禁佩服起七年前的自己。该她的,就会是她的。真是铁口直断啊!
看着她酩红的娇颜,服部平次心中一动,站起身来。“我要去找她。”这次不管母亲怎么哀求阻挠,他都不会再让和叶离开他身边。“我要告诉母亲,她的二媳妇永远都只会有一个,她再怎么耍花样都不会变。”
听了他的话,远山和叶的脸红得差点引起东京大火。“等我一下!”见服部平次往外走,她也慌慌张张的跟上他的脚步。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服部平次并没有停下脚步听她说,只是快步的往母亲的屋宅前进。“你还有很多事没有讲,等我们说服母亲之后,你再一并连你这七年来的生活全部告诉我,一点都不准你遗漏!”
真受不了他!她对他的霸道嘟高了嘴,甜意却是沁入了心。
到了南宅的前厅,两人被慌张的佣人拦住。“平次少爷,夫人现在有客人,您请稍等一下好吗?”
“客人?又是来陪她嚼舌根、说是非的那些夫人们吗?”他嗤哼一声,拉着远山和叶就继续往前走。“我们去里面等!”
到了服部夫人房前,里头传出了两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就坐在廊上,光明正大的聆听。
“本多老师,你肯到寒舍来,真的是太感谢了,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喝茶呢!”这是服部静华的声音。
远山和叶撇撇嘴,没想到这位夫人也有那么逢迎谄媚的时候。
“哪里,您太客气了,能到府上是我的荣幸。”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感觉上并不是真的高兴,而只是句疏离的客套话。“请问您邀请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搞的?这个声音好耳熟?远山和叶偏着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在哪儿听过。
“啊,是这样的,我想请教老师那次您画的那幅‘思乡锦’是用了什么技巧?真的好美呀!能不能教我呢?”
思乡锦?
远山和叶的心一动,不知何故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您过奖了,不过这幅画的技巧并没有特殊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我放在画里的心情。”被称为本多老师的女人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萧索。
“是吗?不过还是恭喜老师这幅画获得东京美术协会的大赏。”服部静华顿了顿,语气突然骤变。“如果不冒昧,我想请问老师有没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儿?”
不只是那位客人,连门外的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都诧异得瞪大了眼。
“二十岁左右的女儿?”本多老师顿了顿,再开口时有些犹豫。“是有一个,不过……”
服部静华一拍手,欣喜的口气几乎气炸了服部平次。“那太好了!那她有没有男朋友呢?”
摆明了就是代子相亲!服部平次气得差点踹烂纸门。所幸远山和叶死命的拉住他,要他继续听下去。
“这个我不太清楚……请问有什么事吗?”
“因为她有一个推销不出去的儿子,她忙着要出清存货呢!是不是?母亲。”服部平次用力的推开门,怒目圆瞪着惊吓且心虚的母亲。
而另外的两个人。则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妈妈?”远山和叶轻轻的叫道,有些不确定。“是你吗?”
远山和叶这么一唤,原本坐在桌前、一脸惊愕的女客人倏的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是和叶吗?”
她们是母女?原本对峙着的服部母子暂时休战,讶异的看着这两个突然相认的母女。
“呃,本多老师,这位就是您的千金吗?请坐,请坐。这边这位是我的二儿子平次,请多指教。”
机不可失!马上来场相亲吧!
远山和叶坐在母亲身边,对服部夫人的眼力感到相当的失望。“服部夫人,您忘记我了吗?”
“你是……”毕竟她还不算老,记忆力尚佳。“啊!你回来做什么?”
“母亲,她是我的未婚妻!”服部平次忍着满腔怒火,凶恶的替她回答。“七年前您做了什么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我劝您最好不要再插手,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远山和叶拉拉他,示意他安静。“换我讲。”她转眼看向满脸惊惧的服部夫人。
“您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让他自己去选择他的伴侣。我已经离开了七年,平次选择的依然是我,希望您能保持您的风度,接受这个事实。”
“和叶,你在说什么?”远山和叶的母亲满脸都是问号。
“妈妈,这个人是服部平次,也是我的未婚夫。至于我和服部夫人之间的过节嘛……”奸险的笑容回到她的脸上。“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说我会败坏她家的名声。”
“败坏她家的名声!”母鸡护子的本能马上出现。“服部夫人,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久违的女儿受到外人的欺负,母亲当然会急于表现自己的关爱。
三面夹攻,服部静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老是输给远山和叶的她,在享受了七年的胜利之后,再度惨败。
天气晴朗,远山和叶坐在廊道上,让柔和的月光铺满眼前的“思乡锦”。
自从那天见面之后,妈妈隔天把这幅画送给她,只说了一句抱歉且叮咛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并没有多说什么。至于其余的思念,全都在这幅画里。
“又在看你妈妈给你的画?”服部平次坐在她身后,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陪她一起看画。
远山和叶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其实很爱你。”搂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服部平次温柔的话语让她迅速的红了眼眶。“可是我比她更爱你。”
原本伤感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她眼中的水气马上蒸发得一干二净。“真的吗?很难说吧!”
“你这样质疑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其他的女人吗?”他对她的轻蔑相当不满。
“哼!是你自己说有很多女朋友的,我都还记得。”车祸住院的时候,她还为这件事气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也想起自己说过什么话。“那是开玩笑的啦!你还真的很好骗。”而他终于也把她拐到手了。
“如果你以为你已经把我骗到手,那我劝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瞧他脸上的得意表情,她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威胁他?他邪邪的笑了起来。“我不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你最好也早点觉悟吧!”一个狂烈的吻堵住了她的抗议。
流星划过天际,也画下了美丽的句点。
回复:
总算改完了~长出一口气
某叶是急性子,不愿意一天贴一篇地吊大家胃口,当然这样子,也不好,贴比较容易沉。
所以请看这贴的朋友一定帮忙顶!~
平和的文一向比较少~ 大家支持一下了~
某叶先谢过了 闪了~
回复:
不错不错哈 顶下回复:
好文啊!支持!!楼主厉害啊!这么快就改完了!
偶最喜欢快的了!!
呵呵,偶顶!
回复:
那个,黑羽有了,白马有了,服部有了,工藤呢?回复:
捧场的说~~~+U啊!
回复:
啊!!好文!!回复:
里面的平次和叶都好可爱的喜欢,顶~~~
回复:
好文~~~超级支持~!!!!!!!!!!!!!!!!!!回复:
支持下阿.....虽然我比较喜欢看新兰文..这篇叶很好阿回复:
这篇有 新兰 的姐妹篇的 私以为那篇写得更好呢45所有人发过的 有兴趣的可搜索一下《情爆校园》 写工藤的~
谢谢支持~
大家继续~
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