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完结
“哀。你等我一下嘛!”今天的香港是个大好的天气。还是跟往常一样,街上老挤了数不清的人,香港一向是个忙碌的都市,到了假日的时候,更是显得夸张。
毛利兰平常在饭馆工作,难得在假日排到假,才建议哀一起出来逛街,却老觉得自己像个保姆似的,一直要盯着她的去向。
哀是她的妹妹,整整小了她四岁,自从几年前,母亲去世之后,兰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对今年才二十一岁的她来说,哀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却还像是个小孩一样,那种活泼过于乐观的个性,老让她放不下心来。
她掏了一张百元大钞给店面的老板,正等着找钱,可是视线却一直放在远走的哀身上:“你不要走那么快啦!”她又喊了一声,就是不懂哀怎么老喜欢这样东跑西跑的。
“就只是到对面的商店看一下嘛!”哀不以为意地回了一抹蜜似的笑容:“又不是不会过马路!你不要老是那么紧张嘛!”
她也知道哀不是三岁小孩:“可是……”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放不下心来。
“就这样啰!”哀在这个时候又喊了一声:“我先过马路啰!”
“哀……”她都还来不及开口,商家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打断她未完成的句子。
“小姐,你的零钱。”他随手将零钱递给了眼前的兰。
兰很快的检视了下手中的零钱,也松了一口气,才准备转身朝哀的方向追去,却看见一辆高级的黑色凯迪拉克轿车,正以飙快的车速,直直地往哀的方向冲去。
她不能思绪,美丽的脸庞也在瞬间变得惨白:“哀!小心——”
“碰!”
一声巨大的响声盖去了她的吼叫声,让整个繁忙的街头,剎时变得一片宁静。
毛利兰只能望着哀昏厥的身子,落在了几尺远的马路上,这整个发生的过程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又因她落掉的身子来得太突然,行驶中的车子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狠狠地又从她的身上碾了过去。
剎时,鲜红的血液从她娇小的身子并出,所有的交通在此刻全都停滞。懒的脑子因眼前的画面而成了一片的空白。不……
“开车!”
一道命令如磁铁般地吸了她所有的视线,兰回头,以一双美丽的大眼望向了那辆肇事的凯迪拉克,下一秒,她看到了坐在后座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很冷,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有着不屑一顾的漠然,即使哀的鲜血己在此刻染红了大半的街道,她却从他的脸上看不见任何一抹愧疚的表情。
他望着哀躺在血泊中的身子,像在看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戏一样,只是冷冷地扫过一眼,便又若无其事地转头。
在那一刻的时间,男人好象也意识到兰的凝视,慢慢地转过头来朝兰的方向望去,只是还给她一抹很不屑的微笑之后,便又回头下令司机长驰而去。
“快叫救护车啊!”
路人的叫喊声剎时拉回了她远走的思绪,她回了头,眼前的景像再度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不……”她喉间的颤抖怎么也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哀撒了满地的鲜血,如刀割般地划上她的心头:“不要!”她摇头,嘶哑的叫喊声却怎么也叫不起她昏躺在地上的身影:“哀!”她吼道。下一秒钟的时间,双脚已经朝兰躺着的方向跑去。
不!她在心里低喊,她只剩下哀了,她真的不能再失去她……
回复:
麒麟集团——香港最大的集团。不但握有香港百分之五十的股票金融市场,更是掌控香港黑道的主要集团。总裁工藤优明,单凭自己的空手,打下了这片天下,不但主管了黑道的所有组织,也收买了大部份的白道势力。
四十五年来的历史,麒麟这两个字,如今已是整个香港闻风丧胆的名字。
“碰!”
一声用力的开门声,打破了整个屋子里死沈的宁静,这位于香港岛半山腰的中国豪宅,正是工藤优明居住的地方,桃木的摆饰跟四处可见的中国圆柱,让整个屋子里充满了一种庄重的严肃气息。
姑且不谈屋外大得可以与世隔离的庭院不说,工藤家一向是栋非请勿入的禁地,不但警备深严,工藤优明更一向不是个好客之人。可是,今天的工藤宅,却彷佛聚集了来自黑白两方的重要人物……
“律师呢?”进门的人是工藤探,愠怒的脸上紧蹙着两道不愉快的眉头,丝毫不在意在场观看的人因他的举动所产生的窃窃私语:“律师在哪里?”他又吼了一声。
“二少爷,”说话的是方管家,也是工藤家最老的管家。几乎从工藤优明开始闯天下开始,他就一直待在工藤家了。在看见工藤探的一进门便大吼大叫之后,他也只是缓缓地走向他,脸上却还是平常那副冷静的脸孔:“律师刚刚已经跟大少爷一起走了。”在工藤家工作太久,他说话的时候,已没有平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啧!” 工藤探轻唾了一声,早料到这样的事会发生:“那遗嘱呢?”他不屑地瞄了眼放在大厅前的那副桃木棺材:“那老头又留了什么给我?”事实上,他比较在意的是,工藤优明将麒麟集团交到什么人手里。
方管家挥挥手,随即叫下人拿来律师留给他的遗嘱:“律师留了一份文件,”下人很快地便将那份文件交到他到手里:“你可以自己看看。”
根本还不待下人把文件交到他的手里,工藤探霸道地便从他的手里抢了过来,也没有仔细地看过,就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他的脸色马上大变。
一栋房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所得到的,竟然就只是座落在外岛的一间房子?没有产业,他又很快地翻看了几页;也没有任何财产。就连他现在所置身的这间毫宅也不属于他?
他又瞧了一眼文件;整个麒麟集团,连同这间房子,竟全都交由工藤新一接手?
该死的!他气愤地将手中的遗嘱一撕成二,心中的愤怒之火好似要将他整个吞没;就只差那么几秒钟出生的他,跟工藤新一根本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为什么工藤新一就得以掌握整个麒麟集团,而他却只得了一间没什么用处的房子?
这个该死的老头!
他在心里头低咒;没想到工藤优明死了之后,竟然还这样子气他!他想都不想地,随手便挑了身旁保镖腰间的枪,准备在朝那副棺材里的尸体再射个一两枪,可是板机才刚扣,一旁的方管家却在这个时候伸出了手制止了他。
“少爷,”他的脸上有着跟工藤优明一样的冷涩:“这是老太爷的丧礼。”他冷然的语句里有种命令:“请你适可而止。”
“你敢命令我?” 工藤优明睁大了双眼,愤愤地瞪向身前的方管家;造反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连个下人也敢欺上犯下?
“没有,”方管家还是冷着一张脸:“只是请你适可而止。”就因为他的口气太像工藤优明,所以就只是单单几个字,也让人有种不寒而悚的感觉。
工藤探朝他望了眼,又望向工藤优明的灵堂,就见那几个一向对工藤优明忠心的保镖们,个个都掏向了腰间的枪,准备保卫工藤优明的灵体。
回复:
别说他真怕了眼前这些下人,可是今天他就只带了一个保镖过来,单单两个人,可敌不过整个灵堂的黑白两道。他可识相,顺手将枪套回了保镖的枪套上:“干什么?”他桃了眉头,朝棺材的方向走去:“就只是开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真的动手动到爷爷身上呢?再加上,”他的视线狠狠地瞪向守灵的那些保镖:“他要是知道他养的这些下人敢欺上犯下,”他意有所指:“你们说,那他的颜面岂不是大失?”工藤优明在世的时候的确最忌讳下人欺上犯下,一听到工藤探这么一开口,那些保镖们全都将原要掏起的枪全都收了回去。今天是工藤老的忌日,没有人想要打打杀杀的场面发生。
一看见他们收回了自己的枪,工藤探也扬了抹嘴角,佯装忌祀地随手捻了一把香灰:“爷爷。”他转身望向棺材里那副严肃的尸体,脸上不旦没有任何哀伤的表情,反而是一抹轻笑:“你可要好好地安息啊!”说罢,顺手一撒,将手中的香灰毫不客气地撒在他苍白的脸上。
四周的人剎时一阵慌乱,而他却得意地领着自己的保镖,洋洋洒洒地朝门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该死的工藤新一!他在心里头暗咒;他一定会把麒麟集团要回来的……
※ ※ ※
“兰……”
毛利兰望着手中的照片,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叫声;那是她与哀一起合照的照片,照片中的哀,有着白白嫩嫩的肌肤,和天真的笑容,而她的两颊总是有着粉粉的苹果红,在她的记忆中仍是如此的清晰。
她仍是不能相信哀去世的事实……
每一想到那个画面,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涌上她美丽的眼眸,心里的那抹痛,就好象要将她完完全全地撕裂;她仍是不能相信哀竟然去世了!
只是那么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她的生命竟然变得一无所有?
几年前,母亲因乳癌去世的时候,她狠心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专心地供哀念书、读大学,不自觉地扛起了养家活口的重担。那时候的她,虽然才十七岁,但却一点也不觉得苦,一心只希望哀可以得到好的教育,找份好的工作。
这些年以来,哀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她生活的所有重心,也成了她力量的主要来源,可是现在,她去世了,兰只感觉生命中再也没有目标,什么都没了……
“兰。”
她抬了头,就见新出智明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头便又望向手中的照片,泪水却也在此时情不自禁地盈上她晶莹的泪眶。
“兰,”看她这个样子,新出智明顺势地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明知道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候,他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虽然这么说有点老套,但却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话。
“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光是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好讽刺:“如果那天我不带她去逛街,那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那么,此刻的爱一定还会好好地活着,绝对不会是智明所说的这样。
“这并不是你的错!”他好心地拿下她手中的照片:“这种事,谁也不能预料……”总不能因为她带哀出门,就将所有的错归到她的身上。
“那应该是谁的错?”她不懂?“如果那个时候,我可以拉住她,那她……”泪水落下她美丽的眼眸:“那她……”她说不出口。那哀也不会死的!不!不会死的!
“不……”他知道这种事很难叫她冷静的思考,但……望着她美丽却哀伤的脸。他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身为饭馆小开的他,一直都是她的秘密爱慕者;他喜欢她总是开朗的表情,更喜欢她坚强的个性。
回复:
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庞,和娇瘦的身材,却没有瘦弱女子该有的弱不禁风。纤细的手指虽然略显粗糙,却也同时显示出她的坚强。他还记得她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来饭馆应征工作,坚定的眼神只简短地说了一句:“我需要一份工作。”可以说那个时候,他跟他老爸都让她说话的神情所镇住了,所以也就给了她要的工作。之后,她为了工作而割舍一头美丽的长发,却怎么也不失她的魅力。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一直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得到她的注意,可是现在面对哀的离去,他竟反而什么事也不能做。
望着她难过的脸孔,他的心也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心疼。
“兰,”他低下了眼睑,轻唤了声她的名字,其实他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这是十万元,”他从一旁的纸袋里掏出了十万港币放在桌上:“是我的一点小小积蓄。发生了这种事,我真的很抱歉。可是,”他望向桌上的钱:“如果可以,就用这些钱为哀办个丧礼。我跟老爸说过了,我们会尽可能地帮助你,你可以放个假,好好地为她处理后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泪水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失去哀已经让她一无所有的,她不能再期待新出家对她有所施舍:“智明。我真的不能收下这笔钱。我欠你们家太多了,我真的不能……”
“收下吧。” 新出智明握上她的手:“我们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好好地为哀办个丧礼吧。”
“可是……”
“好了。”也不等她把未完成的话说完,新出智明随手便拿起了一旁的外套起身:“我也该走了。”他转身走向门口:“等你好一点的时候,再来上班吧。”
“智……”
她才开口,都还来不及叫住他,就见他将自己的身影带上门板之后。
顿时间,整个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回了头,望向放在桌子上的十万元,脑子却也在不自觉当中,成了一大片的空白。
现在该怎么办?她在心里头悄悄地自问;生活的所有重心全都没了。要是真的将哀埋了起来,那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呢?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麒麟集团的总裁——工藤优明上个礼拜去世,他的遗嘱在今天终于公告新闻媒体,下一任的麒麟集团总裁,将由他的孙子——工藤新一接手……
电视新闻的声音吵杂地打断她所有的思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好象是思绪不能专注的时候,就一直这么开着了。她拿起眼前的摇控器,才正准备将电视电源关上,画面上所出现的照片却让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是他……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直直地望向电视上那个人的照片,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时间,但她一辈子不会忘记那张脸——那个杀人凶手的脸。
而他,竟然是麒麟集团的新任总裁?她虽然不知道麒麟集团到底是什么样的集团,但她却清楚地知道,他就是杀死哀的凶手。
就是他……是他残忍地撞上哀廋子的身子……
那天的景像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演,在她空白的记忆里,只是有他的长相还清清楚楚地刻划在她的心头;就算他真化成了灰,她也不会忘记他。
不!她告诉自已;她不能让他这样逍遥法外,她必需让他对哀的死亡负起一切的责任。
相信我,哀!她在心头发誓道;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她一定会不惜一切地让他付起所有的责任……
※ ※ ※
回复:
不錯!不錯!回复:
叮——电梯的门一开,工藤新一跟服部的身影便随即出现在电梯门之后,才刚踏出电梯门口,身后随即跟上了一群保镖,个个不苟言笑,人高马大的。
今天是新总裁上任的日子,整个公司的人都还来不及向新就任的总裁道安,就见他们的身影直直地朝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或许也正因为今天是新总裁就任的第一天,所以整个公司一大早就来了不少的大人物。几乎麒麟集团的几位长老,跟香港各大帮的帮主,都一大早就到公司来等候了。
搞得整个麒麟集团,到处都是一种严肃的庄严气氛。
“香港皇家警察那里已经解决了,” 快斗向一旁的工藤新一报告道:“有议会那边的帮忙,他不会给我们太大的麻烦。但我们必需透露一两个交货地点,好让他们可以跟政府交待。”
快斗是工藤优明买给工藤新一的保镖,可是说是从小就一直跟在新一身旁了,也是个十分忠心的人。或许也因为这样,所以他的脸上也很少有其它的表情。
“另外,”他又开口:“麒麟集团的各大长老,跟香港各大帮的帮主,今天早上都来向你请安。”这是工藤优明留下来的规矩,集团若有任何的变动,这些帮派的头头,便会自动聚集起来:“其它有关于叛党的事,” 快斗的口气还是冷冷地开口,昨日那满是血腥的镜头,彷佛一点影响也没有:“已经解决了。”
“嗯。”
沉默已久的新一只是轻应了一声,便又继续自己的脚步,对他来说,死那么几个不相干的人,一点也不能激起他的情绪。
就连工藤优明死的时候,他的眉毛连动都没动过,只是用着一双冰似的眼眸,牢牢地盯着优明苍老惨白的脸孔。
今年二十九岁的他,是个非常性感的男人,深邃的轮廓和尖挺的鼻梁,如鹰般锐利的黑眸,总是冷冷地扫视所看到的一切。或许也因为他的亲生母亲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所以他的五官也比一般东方人要来得明显。
他很高,结实的身躯上却有着数不清的疤痕,虽说他今年才二十九岁,但他脸上老练的神情却一点也不像是他的年纪的人该有的神情。
他太冷、太残,跟工藤优明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让人有不寒而悚的气质。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工藤优明最亲近的一个孙子,所以也就不自觉地感染了他杀人不贬眼的特牲。
就算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快斗,也只看过他五岁的时候,吵着看自己的父亲而哭过,可是工藤优明却以鞭子狠狠地鞭打了他一顿,也是自从那次开始,他的脸上便失去了正常人该有的表情。
他对工藤家的背景一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新一的父亲,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拱手将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交给工藤优明作为交换的条件。
不过,也是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工藤优明几乎做什么都会带着他,就连工藤优明要亲手杀人的时候,也会叫他执枪。导致于今日的新一,竟有如此残酷的冷涩。
他跟工藤探点也不像。虽然是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但探的个性太过于火爆,又太急功好利,根本不适合掌权。而新一天生具有领导者的气质,也难怪老太爷会将整个麒麟集团交到他的手里。
“碰!”
开门的声音让他回复到现实的景像,会议室的门开了,在里面久候的各大帮主纷纷起身,然后,他看到身旁的工藤新一扬了一抹淡如轻烟般的微笑,以低沉的语气轻道了一声:“让你们久等了……”
工藤优明喜欢桃木及中国的摆设,姑且不谈整个公司上下都是高级桃木的材质及中国传统的设计,就连所谓的会议厅,都像当初皇帝上早朝一样的摆设,连个正式的桌面也没有,只有首位的木雕麒麟椅和座落在会议室四周的古董桌椅。
回复:
这还是新一第一次坐到这张椅子上,跟在工藤优明身边这么久,他从来没让他碰过这张椅子。想着,他冷冷地望着眼前各大帮的帮主,脑子里却不自主地浮现起工藤优明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景像。工藤优明一向是个讲究排场的人,更别说他喜欢让人高供在上的感觉,这样的摆设,让人几乎一进门就认清自己的地位。他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假皇帝,总是清楚地划分下人的阶级。只不过……如今坐在这椅子上的新一却感觉不出来,这样的供奉方法,究竟有什么乐趣可言……
“……最近皇家警察方面看得紧,”说话的是青龙帮的帮主:“咱们许多生意都做不成,想跟您调拨个几千万,咱们手下还有兄弟要养,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是啊。”红龙帮的帮主也跟着附和:“别说是青龙帮的兄弟了。”他显然也觉得愤愤不平:“最近皇家总督那新调来了一个英国上司,光是上个礼拜就捉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他是负责铜锣湾的生意:“咱们全都是混口饭吃的。要是让他这样三天两头找我们兄弟麻烦,我们光是吃饭就成了问题了……”
“够了。”麒麟集团的首位长老以重击拐扙的声音打断所有的对话:“今天是总裁新上任的日子。这种鸡毛蒜皮事,留着改天再谈。”
长老的话才刚说完,新一很自然地便将视线转到那位长老的身上,然后又回头望向座前的两位帮主,只见他们在听见长老的话后,便尴尬地向新一行个礼,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的双手放在两旁雕刻精致的椅把,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权力有多大。他的脸上还是那抹冷冷的表情,一直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地开口:“有关皇家警察的事,”他望向一旁青龙帮的帮主:“我已经叫快斗处理好了,已经没有什么问题。百分之九的货让他们取缔,”整整比以前少了许多:“交货的时候,派几个不重要的人去。”所谓不重要的人,也就是指那些不能决定大事的人。
“另外,”他随后又将视线转放在厅里所有的人身上:“还有哪个帮派需要调拨款项的,待会我会叫服部拿支票给你们。”他冷涩的口气依旧有种慑人的气息:“不过,钱拿了,工作还是要做。我不希望……”
“让我进去,我只要说几句话就走人……”门外一阵隐约的吵杂声唐突地打断新一未完成的话,他停顿了一会,只听见那道女性声音这又接道:“我只要见到工藤新一……。”显然是门外的保镖,丝毫不让她有说情的余地。
听到这样指名道姓的话,让他不自觉地停住了所有的话语,反让门外细微的吵杂声在寂静的密室中逐渐地扩散。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素让他停下所有的话,只觉得门外那个女人的声音里,有种过份冷静的坚定,莫名地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再加上她又指名要找到他,这在麒麟集团更是少见。
麒麟集团虽然没有所谓门禁森严的警卫,但也一向不是任何人说闯就闯得进来的,一般人只要看到麒麟的招牌,便早己退避三舍了,根本没有所谓的勇气敢上麒麟的顶楼。既然正常人都不敢了,更别说是一个女流之辈。
虽然不知道门外的那个女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偷溜上来的,可是既然有办法避开留下警卫的守卫,溜上顶楼来,铁定也挺不简单。
“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他向一旁的快斗低声命令道,而快斗也在点点头之后,便准备朝门外的方向走了出去。只不过,快斗还走不到几步,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地补充了句:“顺便把她带进来。”
好象在不知不觉当中,因门外传来的隐约声音,新一在心中已经对那个女人产生了某种兴趣的好奇。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想知道她指名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回复:
他没有再开口,整个思绪无由地停留在门外那道细微的女性声音上。整个屋子的人,全因新一脸上深沉的表情,而都三缄其口,不敢发表任何的意见,只见没一会的时间,门外的吵杂声静了,下一秒钟的时间,快斗己领着一个高挑削廋的女性,自门板的另一端走了进来。
大门开了,屋内所有的人都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而四周那股庄严的气氛,却怎么也不是毛利兰当初所想象的。
她刚刚进大楼的时候,恰巧碰见楼下的警卫正试着阻止一些不明之人,所以她才有机会溜上顶楼。原以为麒麟集团只不过是一般的商业集团,但眼前的画面非旦没有一般生意人该有的商业气息,反倒像是帮派的聚会,更别提在座的每一个人,个个都有种说不上口的霸气,瞪视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活生生地吞噬似的。
只不过,她也没有因此而退缩了脚步,反倒快速地隐藏起胸口的那股惊愕,以一双美丽的黑眸,巡望了下整个会议厅里的人,不消一会的时间便找到她要找的人——那个杀死哀的凶手。
是的。她听见自己在心里轻声地低喃,当初选择来到这里,她便有全都豁出去的打算了,她绝对不能因为这样的气势,就被吓得临阵退缩。绝对不能……
工藤新一如子夜般的黑眸,直直地回望她瞪视的眼神,脸上的冰冷的表情依旧让人看不出他的思绪;他毫不客气地朝她上下巡视了一眼,稍早的好奇,在望见她过份美丽的脸庞时,不自觉地又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只见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削瘦的身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跟一件及膝的短裙,俏丽的短发适中地落在耳后,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小巧的鼻子和一双铃般的大眼。
只不过……新一轻蹙了眉头;在她一双美丽的黑眸之中,他也同时看到了一股强烈的敌意,这要不是因为冲着他来的缘故,他想,一般的女人,大概也没有像她这么大的勇气。
虽说如此……
更让他想知道的是,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她来说,究竟是什么因素,竟让她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
“怎么?”他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终于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在门外吵了半天,该不会就为了进来这里发呆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那么多的时间跟她瞎磨菇,好象在见到她之后,就有种感觉不断地在心头隐隐作祟。
是因为她脸上那股过份镇定的气势,还是因为她在面对各大帮主竟然还能如此地从容让他感到些许的兴趣。反正不管她究竟是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还只是装腔作势,在他所认识的女人里面,的确没有人像她这样。
他的话让她回了神,空白的脑子里除了他的影像之外,根没有办法组织任何的句子。但在镇定了自己的语气之后,她仍是缓缓地开口:“我来当你的情妇。”
她的话让工藤新一不自觉地扬高了半边的眉头,心中那股从不曾有过的好奇,在见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之后,就一直逐一地被挑起。
当他的情妇?
一抹笑意浅浅地掠过他的嘴角;整个香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当他的情妇,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有她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挑他新上任的日子,支身闯到麒麟集团嚷嚷。
这的确有趣。
他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头一遭看见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勇气,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闯上麒麟集团,就只为了当他的女人?
“就为了当我的情妇,”他半瞇了眼,完全就只是好奇:“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命都可以不要?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当他的情妇会连命都丢了,不过既然他这么开口:“反正我的命不值什么钱,”自从哀去世之后,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当了情妇,少说还是一条贱命。当不了,迟早是饿死的份。”
回复:
是吗?他不自觉地挑起了眉头,原以为女人都是怕死的性子,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为什么是我?”他的另外一个疑问;若只是为了苟延残喘,香港多的是有钱的企业家,她绝对不会挑上与黑道有关的麒麟集团。
“不为什么,”她回答得简单:“我就只认识你。”事实上,她就只记得他是杀死哀的凶手……
就只认识他?
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新一的脑子里呈现一片短暂的空白,就因为她只认识他一个人,所以也不认清他的背景究竟是什么身份,就支身上来要求当他的情妇?听她说话的这副麻辣样,铁定是不知道她为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
“行。”
他爽快的回答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就连待在她身旁的快斗,也不自觉地回头望向座前的新一。从他跟在新一身旁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收情妇收得这么爽快。只不过,身为下人的他,也没有权利过问太多,冷峻着脸庞,仍静静地站在一旁。
“只不过……”他又开口了:“想当我情妇的女人,没一个人没条件的。”这样的心态让他在不自觉中,眨低了所有的女人:“敢这么闯上麒麟集团,想必也是有备而来的吧。”
就连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收她做情妇,只不过,他清楚地知道,他对她的兴趣,只有增加,却没有减少的分。他倒好奇,真这么不怕死的想当他的情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目的?
目的?
毛利兰的确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想为哀报仇之外,她根本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目的。可是,既然他这么开口问,那她势必要开出一个条件,否则只有让自己泻底的份。
“五……百万!”她迟疑了一会才结束自己的句子:“我需要五百万元。”就算她并不是真的需要这笔钱,但这样的条件总该算是合理。
五百万?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新一几乎让笑意因此而溢出他的嘴角。原以为她的胃口应该会很大,却没有想到她只要区区五百万元?这跟方才青龙帮所要求的几千万比起来,五百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点什么。
“就只为了五百万,”他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丝的讽侃:“所以你甘愿沦为别人的情妇?”他原以为,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值得不只是区区的五百万元。
“人为财死,狗为食亡。既然没有沦到作狗的命,那么做个情妇自然不是太差的条件。”
或许也就因为她压根没有怕他的气势,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激起他的兴趣。有趣,新一暗自一声低笑;事实上,从见到她之后,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减少过:“那么,我工藤新一就用五百万买你作情妇。”很少有女人能让他这么感兴趣。
可是,他的话,却再度让四周的人大吃一惊,就连兰自己也没有办法相信事情竟会是如此的简单。原以为,自己所要面对的还不只是这样,怎么他一句行,就好象决定了所有的事情。
“现在,既然收你当了我的情妇,”他低沉的话语这又拉回她惊愕的思绪,她抬起头,只见他的双眼早已无心放在她的身上:“就该识相点,别打扰我开会。跟快斗下去,他会拿五百万给你。等我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找得到你。”
在听见他的话之后,她还是只能楞在原地,却不知道如何反应。这样就结束了吗?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复:
一直到快斗的手再度触向她的手臂,她这才收回自己的思绪,在快斗的领导之下,半犹豫地转身走出了那扇大门之外。他真的答应了吗?为什么?她仍是不懂;这一切竟会是如此的容易?他说等他要她的时候,自然会找得到她。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他也找得到吗?兰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出了那扇大门之外;而新一的思绪,也在不自觉当中,渐渐地填满她的影子。
“老大,”青龙帮的帮主首先开口:“这样不好吧。”他全是出自好意:“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闯到麒麟集团来,铁定不会只为了五百万……”
“是啊。”白龙帮的帮主跟着附合:“看她脸上那股杀气,说不定是敌人派来卧底的……”
“够了。”他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便止住了所有人张口欲言的动作,偌大的会议厅里,剎时又是一阵死沈的宁静。就这样一直过了好一会,才又听见他低沉的语调缓缓地开口:“既然是我决定的事,我就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意见。谁要敢再开口说个字,就自动离开我麒麟的大门。”就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那个半带笑的工藤新一,又回到那抹冷峻的面孔,慑得下人,全都不敢再开口说个一字半句。
他不是刚出社会的小伙子,刚才那女人眼中的敌意,他也不是全都没看见。可是心中对她的那股兴趣,却也是不可否认的。阅人无数的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的好奇。
她是谁,又为了什么靠近他?这些他全都想知道。但他并不想跟任何人解释自己的举动。只不过,他也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事了;刚才那个女人,他是要定了……
※ ※ ※
“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身份,我要你把可能找到的资料全都拿来给我。”
“是。”
就如往常一样,快斗只要一得到命令,便毫不犹豫地去做了,也就是因为信得过他,所以新一才将身边的大小事全都交待给他。
一直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后,新一才又回了神,思绪却全都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个女人的影子。
几乎什么都不记得,半模糊的记忆里,就只记得她的眼神中有种吸引人的坚定,或许正因为她身上有别的女人没有的气质,所以他才索性收她做为自己的情妇。
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他突然对一个女人产生某种程度的好奇。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却使终不愿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进了那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头,屋内所出现的人影却让他不自觉地轻蹙了眉头,只见gin
在见到他之后微微地颌首,而背着他的那张办公椅,也在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之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如他所料的,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孔。一个与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孪生兄弟——工藤探。
“怎么?”探在看见他之后,随即盈了抹虚假的笑意:“今天是你新上任的日子,怎么还是那个表情?不是应该高兴点才对?”
新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走至一旁的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抔马丁尼,在轻啜了一口后才又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太了解工藤探的个性了,探一向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干什么?”探大笑了几声:“我可是特地来跟你道喜的呢。怎么你问话的口气像在询问犯人似的。”
新一没有开口,只是轻尝着手中的马丁尼,以一双性感的眼眸,像是要看穿他的目的似的,直直地锁住探所有的视线。
“那老头死了,”探在得意地摸了下座下的椅子后,半微笑地又开口接道:“我也终于可以体验一下,坐在这张椅子上究竟是什么滋味。”
“现在你体验到了,”新一的口气还是原有的那股冷涩,漠然的表情,总让人猜不透他的思绪。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停顿了一会之后才又开口:“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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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探的表情很快地盈上了一抹不易查觉的怒意,但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又随即让那抹虚伪的笑意所取代:“瞧你说话的口气,”他终于懒懒地自椅子上站起身:“都让人忘了咱们俩是什么关系。麒麟这集团,可也用了我的名,理当也有我的份,别以为老头临死前说话不明不白的,你工藤新一就想独吞整个麒麟集团。”“遗嘱上写的是白纸黑字,”他压根不把探的话听进耳里:“既然要交到我工藤新一的手里,就没有你工藤探瞎搅和的份。”
“你……”
“如果我说得够明白,”不等他接口,新一又强调了一次:“你可以走了。麒麟集团不是一个会欢迎你的地方,别让我动手下逐客令。”
愤怒的情绪不断地在探的脸上扩散,他铁青了脸,紧握的拳头几乎要让指尖搓进自己的掌心之中。他不像慕新一那么镇定,一旦在气头上,便怎么也伪装不起来。
只不过,现在人在他的地盘上,就算真气不过,想开枪动手,大概也逃不过门外数十名的保镖:“算你狠。”他忿忿地落了句,理智地抑住了胸口的那股冲动,在瞪视了一旁的新一一眼之后,便转头向高桀命令道:“咱们走。”说着,头也不回地便转身朝那扇大门走了出去。
而高桀也在向新一颌首行礼之后,便紧跟着探的身后出去。
甩门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一直到整个屋子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缓缓地走向那张办公椅,伸手感受椅子上仍残留的温度。
老实说,一直以来,他对探都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只能说,俩人几乎是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
工藤优明从一开始,就有意将他训练成继承人,所以从小时候,就对他格外的严格,而探,工藤优明根本连管都不管,就只是任由他放纵堕落,自生自灭。当他生平第一次执枪杀人的时候,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心里的某个角落,是嫉妒他的,因为他有自己从来没有办法享受到的自由。同时,他也恨他,同样的一张脸孔,他却必需被强迫接受这样的命运。
可是,虽说如此,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头的另外一种情绪;工藤探始终是他的兄弟,即使他们的命运多么地不同,个性多么地相异,身体内却仍流着相同的血液。
相同的血液……
这个念头让他的思绪成了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这个名词对他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他的父亲与他不也流着相同的血液,但父亲还不是将他们兄弟俩,拱手交到了工藤优明的手里?
这个想法听起来有点调刺,好象所有的情感在此刻都跟着失去了该有的意义。他自嘲似地一声轻笑,低身坐上了那张舒适的办公椅,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稍早那个女人的影像。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感到好奇,但那个女人的影像却只有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地变得清晰。只不过,他一向是对人没有任何情感的,这是不是说,等这个女人满足了他所有的好奇,自然也就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为什么在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 ※ ※
“兰,你这是干什么?”
新出伯父望着桌上放着的四百万元现款,苍老的脸庞上不自觉地盈上一阵困扰的神情。打从开了这家饭馆到现在,他还没有一次看过这么多钱,可是今天兰一进来饭馆,就大刺刺地在桌上摆了这么几大叠白花花的现钞。这……
“新出伯,”兰客气地将钱推到他的面前:“你就收下吧。这些钱,可以让你把这家店整个买下来,好好的装潢一番。”
“可是……”新出的脸上面有难色:“这钱……”他不能毫无理由地便收下这笔钱。更何况,兰比他更需要这笔钱:“我不能收的。”他还是拒绝:“你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他光是想到这钱的来源,他就觉得心疼。这些年来,他待兰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可是一想到她竟沦为工藤新一的情妇,他苍老的眼角就不禁一阵泪光:“我怎么能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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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一旁的智明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把钱退给他。你需要钱的话,大可以跟我们开口。我们新出家虽然不像他们一样大富大贵,但这一点小忙还帮得上。犯不着去找他那种人开口。”虽然不像麒麟集团伸手就是五百万,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人的情妇啊!可是,没有人知道毛利兰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当工藤新一的情妇就不是她原本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帮哀讨回一个公道罢了。但天知道,这样的话她却反而说不出口。
“不能还了。”她美丽的脸庞盈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我已经拿了一百万,去帮妈妈和哀买了块灵地,重新安置她们的灵体。”香港的地价贵,买一块地并不是笔小数目的开销:“剩下的钱我既然用不着,就留给你们就收着吧。”更何况这些年来,她欠新出家太多了,剩下的这些钱,刚好可以做些补偿。
“别说这种话!”智明就是气不过:“以我们张家饭馆的生意,还是可以凑钱还给他的!”再怎么说,他就是不愿让兰做工藤新一的情妇!他……他将来可是准备将她娶进门的,怎么可以……:“不行!”他就是不准:“你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智明。”她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并不是她说不要就可以放弃的:“工藤新一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她心虚地开口:“他既然肯收我当情妇,自然不会对我太差。你真的不要担心太多。”她努力地试着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却怎么也抑不住鼻头那股酸涩的感觉。
叫智明不要担心太多?那她自己呢?她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那她是不是也该学着不要担心呢?
“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叫他怎么相信?“全都视女人如玩物,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对你好。你这一去,他说不定……”他连想都不敢想:“他说不定……”
“不会的。”她也不想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这一步既然都踏出去了,那就让自己错到底吧!“钱你们还是收下吧!”她缓缓地站起身,不愿让他们看到她眼眶之中急欲涌出的泪水:“这些年来,我真的欠你们太多了。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罢,她行了一个礼之后,转身便准备朝饭馆门口的方向走去。
“兰。”
新出伯父低沉的轻唤声慈祥地叫住了她的脚步。她慢慢地回头,就见他苍老的脸上己在不自觉中布满了感伤的泪水。
兰这女孩,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惹人心疼,她一旦决定的事,便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主意。当工藤新一的情妇,一定不是匆匆忙忙就决定的事,她会这么突然地去找工藤新一,想必也是有她的目的。
只不过,他新出伯可不是刚出社会的年轻小伙子,刚刚的对话,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她方才说话时的那抹心虚。他虽然老了,却没傻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事情并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呢?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也只能低下了满是皱纹的眼睑,佯装胡涂地说道:“自己的身体要好好地照顾着,要是真受了委屈就回来我这。我伯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会怕他什么麒麟集团。”他心疼地望向她美丽的脸,这算是他能给她的最后叮咛了:“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顿时间,泪水再也抑不住了,随着那抹感动的情绪,全都落下她细致的脸颊,即使她再怎么努力地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坚强,在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原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却没有想到还是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她……
“嗯。”除了点头之外,她什么事也不能做。在弓个身之后,便强抑着那份感动,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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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皇家警察?? 喂喂....1997年早就過了耶....(汗)回复:
好看啊 ,继续回复:
敢问楼主是新哀还是新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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