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改编]求你,不要闹(不知以前是否有人发过)
工藤家永远的紊乱与来不及。
尽管已经贵为工藤家少奶奶N年,有希子仍然如爱丽丝般的迷糊,每个早晨手忙脚乱,总在倒数读秒中度过,唯一不同的是,她把紊乱从娘家移到了工藤家而已。
喏,今天也一样。
九月的清新早晨,荷包蛋和烤土司的香味弥漫着工藤家华丽的餐厅,穿着围裙的有希子拿着平底锅和锅铲,把自己和2名儿女的早餐一一送上餐桌,解开围裙时,她唇边也随之漾起一朵满足的微笑。
这是她的坚持,三餐不假佣人之手,她亲手做的饭菜就是她对家人的爱心,因为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其他的了。
“和叶,吃饭的时候不要看书,会消化不良。”有希子好脾气的规劝着总是配书吃饭的长女。
“嗯。”应答声来自被点名的美少女。
穿着“蔷薇女子初中”制服的工藤和叶有着一张清秀面孔,此刻她头也不抬,一径沉浸在她的书里——不是教科书,而是一本厚厚的《皮革制品大全》。
看到长女一时半刻是回不了神,有希子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餐桌尾的美丽小女儿。
她此刻正把她那一份荷包蛋用刀叉切得碎碎的,时而缓慢咀嚼,时而拿高研究,一副美食家的派头。
有希子再度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儿……都是宝。
“青子,你是在吃早餐,不是在写早餐报告,不必研究得那么仔细,那只是一颗普通的荷包蛋而已。”
“可是,妈咪,我觉得你这颗荷包蛋煎得很特别耶。”工藤青子嫣然一笑,把叉子上的碎蛋放进嘴里。
不过是个十六岁少女的她,已经对味道很敏锐了,这也是最令有希子感到骄傲的事。
“真的?”有希子喜悦的问:“那要不要妈咪再煎一颗给你?”
儿子像工藤优作,大女儿则是颇有几分优作他父母对考古那不要命的热忱,幸好有个小女儿像她,才不枉费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们三个小萝卜头。
“好啊!”青子开心的回答,她就和她母亲一样,单纯、迷糊、没有心眼。
“我还要一片奶油土司。”和叶忽然冒出了声音,依然是头也不抬。
“你们等等,妈咪马上去弄!”
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有希子兴匆匆的把平底锅重新上炉,另外取出一片厚土司和一颗鸡蛋。
“少奶奶,您快坐下吃早餐吧!我有几件事情要向您报告。”看不下去的工藤家三代管家笠伯忍不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餐桌旁边,站着两排垂手而立的女佣,对于少奶奶不让她们动手服侍感到莫可奈何。
他们工藤家历代的少奶奶都很奇怪,不是浪迹天涯跑去考古,就是霸着厨房不放,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阿笠伯,您坐下,妈咪就会坐下了。”年方十九的工藤新一开口了。
俊美得会叫人窒息的他,是有希子最引以为傲的杰作,不但个性和工藤优作一样少年老成,连长相也跟优作少年时代一模一样。
优作到纽约视察工藤集团的商务,因此有希子就像只无头苍蝇,比平常加倍的打转,排遣对丈夫的想念。
这点大家都很知道,因为此种情况一直不停的、重复的上演。
“阿笠叔,不要管我,你们快吃吧!有什么事你跟新一说,他做主就可以了。”有希子 为母不尊,赶忙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撇清。
“新一少爷——”阿笠知道自己拿现任女主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向年纪可当自己孙儿的小主人求救。
“我们到车上再讨论吧。”。
工藤新一俊美的面容绽出微微一笑,起身,动作流畅地合上餐椅,优雅的恍如打上柔焦的电影画面。
阿笠欣慰的想,幸好他们工藤家祖宗有庇佑。
除了把工藤股票当粪土、把非洲土著家的锅碗瓢盆当宝贝的两位老当家外,少主人:优作少爷和小主人:新一少爷都有着过人的领导力,才能让工藤集团至今仍于商界屹立不摇,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毛利家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毛利小五郎让吹胡子、瞪眼睛,对自己儿子的不受教他忍耐已到达了极限。
“我不要去圣柏亚那间鸟学校。”毛利平次又说了一遍。
瞬间,小五郎让吼声震瓦。“你想气死你老子是吗?”
古时候有孟母三迁,他虽然不是孟母,老婆也已经早死,可是为了儿子的将来,他还是牙一咬,搬来以优雅及昂贵闻名的“圣柏亚教会中学”附近住,好让顽劣不堪的儿子见贤思齐,能够对得起妻子在天之灵。
谁知道,今天是开学日,儿子居然扬言不去学校,气得他一把火想揍人。
平次皱眉,咕哝一声。“是你自己叫我再说一次的。”
“小弟……”秀秀雅雅的毛利哀拉拉弟弟的衣袖,块头很大的平次毫无惧色,她已经吓得嘴唇发白。
“你——你——”小五郎让咬牙切齿指着儿子,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不孝子气得爆血管,提早去天国跟亡妻做伴。
“向老爸道歉!”
一记粉拳顶向平次后颈,逼迫他低头。
“大姐!”平次看着来人那双修长美腿,饶是心里再不情愿,却不敢不从,谁叫他们朱家就数粉拳的主人最大。
“快点道歉。”毛利兰弯起指节叩着弟弟的后脑勺。
“很痛耶!大姐。”平次皱着粗眉,奇怪一个才十七岁,拥有美艳外貌的少女,怎么会有泰山般的力气,每次敲他都很痛。
“不想受皮肉之苦,你就快点跟老爸道歉,然后吃完你的早餐,给我乖乖滚到学校去。”平次撇撇唇,白皙的纤细手指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没见过自己是女流氓还训别人的。”
平次嘴里咕哝,却不敢不从,语焉不详的向自己老爸道歉后,胡乱抓起桌上的肉包往嘴里塞,背起书包窜逃。
“放了学就回来,不许到处鬼混!”兰追加一句。
自从母亲五年前过世后,她就含辛茹苦的姐代母职……仅止于训人这部分啦,厨房那部分是妹妹哀的工作,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知道啦!”平次自觉听女人的话有损男子汉的尊严,因此头也不回,咚咚咚地下了楼。
这是一栋位于街角的三层楼建筑物,小五郎让在一楼开了间大型超市,二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和毛利家男主人的卧房,三楼则是毛利家三姐弟的房间和兼放用不着又舍不得丢掉的东西的仓库。
“这小子,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兰坐下,哀连忙乖巧的把她的早餐端出来。
“兰,你也别生气了,女孩子家不能太粗鲁,太粗鲁将来是没有男人敢要的。”小五郎让替女儿倒了杯茶顺顺气。
对儿子管教很严厉的他,对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十分宠溺,因为她们一个有亡妻娇媚无瑕的外貌,一个有亡妻文雅温柔的个性,不像那个拗儿子,成天只会跟他大眼瞪小眼。
“我才不要男人。”吃着烧饼油条,兰不屑的回答。
她讨厌男人,尤其是以前学校里的那些死男生,他们除了每天看到她就掩嘴吃吃的取笑她,以及在每次考试吊车尾之外,她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才能。
“姐,听说圣柏亚是间贵族学校,你放心好了,这样学校的男生应该不会那么过分才对。”
小兰一岁的哀很同情姐姐的遭遇,其实……也很羡慕。
她们母亲有八分之一的荷兰血统,或许因为这样,姐姐遗传了外国血统的一部分,不但拥有一双电眼,还有白皙的皮肤和秀挺的鼻梁,以及超龄的丰满胸部。
但也因为这样,八岁就有怪老头骚扰她,十二岁有星新出找她拍写真集,十四岁后,更常在公车、捷运站被大学生、上班族搭讪,弄得她不胜其扰,对异性很反感。
单看外表,她是个会令成熟男人也赞叹的冷艳美女、性感尤物,但就个性上而言,她是男人最不敢招惹的恰北北女人。
“小笨蛋。”兰对着妹妹谆谆教诲。“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我才不指望圣柏亚的男生会好到哪里去,你也是,千万要防着他们知道吗?”
“知道。”哀乖巧的点头。
小五郎让闻言心中忧喜参半。
女儿对男人有戒心是好事,他应该放心才对,可是戒心这么强,好像也挺叫他烦恼的。
这样,她会不会很容易变成现在大家都在讲的那种辣妹啊?
一台淑女脚踏车上坐有两名身着制服的少女,脚踏车奋力的往山坡上的学校前进,虽然校门近在咫尺,却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因为,今天的风吹得很怪异。
“姐,我的裙子好像快飞起来了啦!”
哀瘦弱的肩上背着书包,一手搂着姐姐的小蛮腰,一手压着裙摆,一双无处可放的腿随风摆晃着。
“快到了,你再忍忍!”兰骑得更加卖力。
真他x的见鬼怪风,又不是风城,哪来这么大的风啊?
“可是姐……我觉得我快掉下去了……”哀的声音跟风一样,在兰的耳际飘来飘去。
“你就再忍忍嘛!”兰烦躁的皱起了柳眉。
天杀的什么烂学校,办在山坡上要死啊,以为每个人都有轿车接送吗?
忽然间,水果行的恶犬冲出来狂吠,狗嘴对准哀白嫩可口的小腿。
“哇!姐,狗要咬我啦!”哀胆小如鼠,泪花已经飙出来。
“别怕,看我的!”兰一边稳住车头,一边伸出匀称的长腿踹狗。“死狗、贱狗,敢咬我妹妹,我踢死你!踹死你!”
恶犬狗仗人势,见自家主人闲闲在旁扫落叶没有出面阻止,吠得更凶。
“姐——”哀吓得花容失色,两脚高高缩起,可是恶犬越扑越高,像要一口吞了她。
“可恶!”兰火大了。“喂!欧巴桑,再不叫你的狗回去,我就踹死它!”
欧巴桑总算停下扫地的动作,轻鄙的看了朱家姐妹一眼,慢条斯理的喊道:“小乖乖,回来。”
兰皱起俏丽的鼻子。
什么?小乖乖?
这只贱狗应该叫小坏坏才对!
可惜小乖乖连主人的话都不听,继续使坏。
它看准了哀怕它,咬住她的皮鞋跟不放。
“哇!姐……”哀颤抖的搂紧姐姐的腰,心里的害怕到了顶点。
“欧——巴——桑!”兰朝欧巴桑大吼。
“它不回来,我也没办法。”欧巴桑不负责任的耸耸肩膀,转身打开纱门进店里掸灰尘。
天杀的!兰快气炸了。这里的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去死吧!”她长腿一伸,准备踹得恶犬内出血。
没想到让她傻眼的是,在她快触及狗头时,它却机灵的跳开了。
“哇——”兰重心不稳,从脚踏车上摔了下来,当然,后座的哀也不能幸免于难。
两人一车,交叠在一块儿。
哀以难看的青蛙趴卧姿势被压在最下面,兰修长的美腿压着后车轮,翻飞的格子百褶裙几乎快春光外泄。
这惊险又好笑的一幕,全被黑色宾士轿车里的工藤新一看到了。“新出,先停一下。”
“是。”司机新出领命,缓踩了煞车。
“新一少爷?”新出顺着新一珀玩味的目光望过去,一脸不解。
他是阿笠的侄孙,住在工藤宅,与新一是同班同学,他跟新一珀赞同一所学校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工藤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把车开到她们旁边。”新一珀吩咐。
“是。”新出恭敬地将车缓缓驶近毛利家姐妹。
新一珀下了车,挺拔颀长的身躯穿着熨得笔挺的制服,领子上那枚象征学生会长的金色徽章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光芒。
“同学,”他对兰伸出了手。“你受伤了,我送你们到学校。”
兰还没回过神来,乍见修长洁美的手指对她伸过来,本能就借着对方的力量站起来。
起身后,她懊恼的拍拍裙子,看到膝盖破了好大一个伤口,两边手肘也都擦伤了。
她真该死,狗没踹到,却把妹妹给摔下车子……
哦!妹妹!
她连忙回头找人,看到哀已经让刚刚那个人扶起来了,而且还呆呆的看着人家,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
“哀!”她担心的拍了妹妹肩膀一记,不会吓傻了要收惊吧?
回过神的哀随即羞红了双颊。
他秀雅的丰采让她移不开眼。
她从来没看过这么俊美的男生,好像从少女漫画走出来的人物一般,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雅气质,让她想亲近又却步,因为对方像是跟她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你脸怎么这么红?怎么啦?”兰奇怪的看着妹妹脸上异常的赧红。
新一了然于胸,薄唇扬着微笑,没多说些什么。
对于异性这样的注视,集优秀于一身的他早已习以为常了,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倒是对他视若无睹的,他才会特别注意。
例如刚刚那个死命踹狗护妹的女生。
“两位同学请先上车吧!我们都快迟到了。”新出牵起脚踏车,好笑的催着性情南辕北辙的毛利家姐妹花。
只要是女性,看到他们新一家的两位男主人,没有不露出痴迷表情的。
兰挑起秀眉。“奇怪了,我们为什么要上你们的车,谁知道你们是豺狼还是虎豹?”
“姐……”哀拉拉胞姐的衣袖,要她不要胡说。这样好看的人,还有这样的派头,人家不可能是坏人啦。
“可以是豺狼,也可以是虎豹。”新一漂亮的眼瞳注视着兰。“我是学生会长工藤新一。”他对她们微微一笑。“请多指教。”
“姐……那,我先回教室了哦。”哀依依不舍的下了车,对于自己浑身上下连一丁点伤都没有,感觉到很懊恼。
她什么都不如姐姐,就连受伤也不如。
唉,为什么她的皮这么厚,如果有一点伤,就可以跟着去保健室了。
车门再度关上,新出将车开往保健室。
目的地一到,新一下了车,不由分说的抱起错愕的兰,走向保健室敞开的门。
“你干什么?”兰大不高兴的推着他的肩膀摇晃他。
搞什么鬼?她只不过膝盖破了个洞而已,又不是腿断了,才不需要他把她当残废抱哩。
他绽出俊雅笑容。“很明显不是吗?我在发挥同学爱。”
“你在吃豆腐!”她把自己的感觉讲出来。
这家伙心术不正,手里牢牢抱着她,一双漂亮得要命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她哪里,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新一笑了笑,没有否认。“你的运动神经差了点,不过感觉神经倒满敏锐的。”
“我的运动神经哪里差啦?”她不服气的问。
她只是倒霉,骑车逆风又刚好遇到一只贱狗和一个很贱的狗主人而已,其实她平常脚踏车骑得很好,以前那间学校的同学甚至还封她为“单车女王”哩。
新一莞尔一笑。
他没有看错,果然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完全把他话里的重点忽略了。
“你在笑什么?”兰瞪着他。
先前把注意力放在妹妹身上,怎么都没注意到,他笑起来真是好看……不是、不是,他笑起来一肚子坏水!
“进去擦药吧!”
新一把她抱进保健室,由护士替她擦了药,因为有第三个人在,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暂时告停。
可是等到护士一走出去——
“你的发育很好。”他好整以暇地笑说,双眸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胸前隆起的诱人曲线上。
“你——”她有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去他的优雅!去他的学生会长!还不是色胚一个!
看来圣柏亚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只能培育出像他这种斯文败类而已,真是浪得虚名。
“恕我无礼,不是我故意要看,是因为你的钮扣蹦开了,我不得不看。”他瞅着她笑。“我想你会需要这个。”
他熟悉地打开抽屉,取出针线盒递到她面前,态度是一派坦荡荡的磊落。
双手环胸,兰面红耳赤的掩住胸部,衬衫真的蹦开了两颗钮扣。
都怪她老爸啦,糊里糊涂的将她的制服订得跟哀的一样小,害她现在无地自容,好想找地洞钻。
“我出去了,你慢慢缝。”新一好风度的退出了保健室。
室内,微风拂进纱窗,坐在床上的兰瞪着一旁的针线盒,双颊染上向晚红霞般,久久不退。
圣柏亚一年一度的迎新舞会将在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夜举行。
贴在公布栏的公告里写着,自由参加,但需盛装出席。
“要盛装哪……”晚餐后,哀烦恼的坐在客厅里自言自语。
她刚刚看过了,自己衣橱里的衣服都是小家碧玉型的款式,根本没有半件适合参加舞会。
“那简单啊,不要去就好了嘛。”兰舒服地横躺在沙发里看小说,把沙发把手当枕头,一边咬着大苹果。
“可是,我想去……”哀蓦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她看着赖在沙发里的姐姐。“难道姐你不去吗?”
“我当然不去。”兰翻了一页,继续啃她的苹果。
她对舞会没兴趣,反正她又不会跳舞,去那里也只是丢人现眼,再说跳舞要跟男生跳,她才不干。
“不行啦,姐,你一定要去!”哀快哭出来了。
呜呜……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她没有半点女性细胞的姐姐,压根就不会对舞会那玩意儿有兴趣。
可是,如果她不去,自己也没有胆子去啊。
“我不去啦,你叫小弟陪你去,他还可以当你的护花使者。”兰索性把麻烦丢给弟弟。
“我才不去。”平次不屑地说,“那是有钱人的娘娘腔玩意儿,我要是跑去,准会被我那些兄弟笑死。”
平次的说法很愤世嫉俗,他没想到,已进入圣柏亚的他,也已经算名列有钱人之林了。
新一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开得起大型超市,家境也算不差了。
“兄弟?你跟他们还有联络?”兰把果核丢了,书也丢了,坐直身子,眯起眼瞪着弟弟。
平次的傲气顿时矮半截。“只是……一起喝喝茶、打打撞球而已,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
那些都是他从前学校的死党,总不可能完全不联络吧!但家里有只母夜叉,他还是口风紧一点好。
“这样最好,不然让我逮到,你就……”
她没有说下去,以扳动十指格格作响做为终结,看得平次头皮发麻。
他这个姐姐的卜派力气到底是遗传谁的?
这么好的遗传,为什么不遗传到他这个堂堂男子汉的身上呢?真是恨哪!
“姐……”被遗忘的哀轻扯姐姐的衣袖。
兰撇撇唇。“真搞不懂那种无聊的场合有什么好参加的。”
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一看到妹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就软了。
“好吧,我陪你去。”真是舍命陪君子哪,她一定是舞会里最别扭的那一个。
“谢谢姐!”哀欢呼一声,娇怯的小脸露出了喜悦。
“太好了,咱们毛利家两朵花要参加名校圣柏亚的舞会喽!”小五郎让高兴地出声,“兰、哀,你们两个去最有名的洋服店订做两件礼服,算是爸爸送给你们的成人礼物。”
“不必那么隆重吧,老爸。”兰皱起柳眉。
一想到要穿礼服,她就浑身不自在。
“可是姐……”一只小手又伸过来拉她的衣摆,哀眼里有着渴望。“我……我想穿。”
“好吧、好吧。”兰没辙的点头。
想到妹妹比她更早就没了母亲疼爱,有什么事不满足她,自己简直不是人。
“为什么我就没有成人礼?”平次不服气的问。他想要一台变速脚踏车已经很久了。
“你也想订做礼服啊?”兰戏谑的调侃。“一起去啊,我想老爸不会介意多花你那一件的钱。”
“妈……妈的,”喝着可乐的平次差点呛到,脸上肌肉抽动着,他不屑地撇着嘴角,冷冷一哼,“我才不要。”
晚餐前,兰窝在床上看漫画,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咬牙切齿,不明就里的人准会以为她在起坛。
“姐,吃饭喽!”穿着围裙的哀推门而人。
这是姐妹俩共用的房间,一人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还有一张梳妆台。
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间闺房的楚河汉界非常清楚。
属于哀的那一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上铺的是柔美的粉红色床单,被子与枕头叠摆在一块儿,还有一只可爱的凯蒂猫玩偶放在床头,书桌除了书和文具,没有多余的东西,还用不着化妆品的她,梳妆台上只摆了一把梳子和一支吹风机。
反观兰这边,只有一个乱字可言。
书桌上,有健身哑铃、黑色棒球手套,还有拆封未吃完的饼干、糖果和饮料的空罐,床上有颗篮球,还有一堆分不清是穿过还是干净的衣物,床套胡乱塞着,露出床垫的一角。
至于梳妆台就更不用说了,摆着无数少男漫画和武侠小说,之外,还有玩具模型、一双直排轮鞋,以及双节棍。
“好!”兰从床上翻下,伸展筋骨,顿觉神清气爽。
有个温暖的家真好,回到家什么事都不必做,等着吃饭就行了,这种感觉是千金也换不来的。
“姐……”哀却迟迟不跨出房门,小脸上有片奇怪的红晕。
“干嘛?”兰审视着她不自然的神色。“你把菜烧焦啦?”
“不是啦。”哀扭捏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问:“早上……你跟学生会长去保健室之后,有没有……有没有怎么样?”她想知道的是,新一有没有打听关于她的事。
“什么怎么样?”兰反应过度的瞪大了美眸。“我跟他又没有怎么样,只是去保健室擦个药而已,就只有这样,什么都没有!”难道,新一把看见她钮扣蹦开的事讲出去了?
“那……他什么都没有说了?”哀失望地问。
“当——当然。”兰理不直气不壮的答道。
她怎么可以告诉哀,那姓工藤的家伙说她胸部大,这是多么可耻的事!
哀没有发现姐姐的异状,径自羞答答的说:“姐,我班上的同学告诉我,工藤新一在圣柏亚很出名,他爸爸当年在读圣柏亚的时候也是学生会长,他是工藤集团的继承人,有两个漂亮的妹妹,都在蔷薇女子初中就读,他们家境很好,祖父母都是考古学家,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摄影师,外祖母则是至今每年演讲仍超过一百场的美容师……”
“停!我快饿扁了!”兰打断妹妹的话,率先走出房间,嘴里直嚷嚷着饿。“净讲那家伙的事没营养,他的事与我何干,我也没兴趣听,还是赶快吃饱比较实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新一的名字会感到心浮气躁,总之,今天是唯一的一次,以后她再也不想跟那个绝非善类的人有什么瓜葛了。
第二天,怪风已远离台湾,转变成一个微风徐徐吹拂的秋日早晨。
淑女脚踏车上,依旧是兰载着哀。
“姐,你想,今天那只狗还会不会出来追我们?”哀余悸犹存,今天还特地穿了双厚袜子。
“最好是会!”兰冷哼两声。
她有没有听错啊?哀傻眼的问:“为……为什么?”
昨晚入睡前,她向上帝祈祷了好久,就是希望恶犬不要再出现了。
而现在——姐姐居然说希望它再出现?
“因为我要把它打个半死。”兰桀骜不驯的脸庞上,微扬着一股挑衅,她拍拍自己鼓鼓的书包。“我把双节棍带出来了,如果它还胆敢追咬我们,我不会对它客气!”
“什……什么?”哀倒抽了口气。
太可怕了!人狗交战……她脑袋里自动浮现出一排字——女暴龙朱兰双节棍大战水果行恶犬……她脑海正虚拟着激烈的人犬大战时,蓦然,真实的狗吠传到她耳中。
水果行的恶犬又冲出来了。
“姐——”哀拉紧了姐姐的衣服,龇牙咧嘴的恶犬对着脚踏车上的她狂吠不止。
“别怕,我会让它后悔招惹了本小姐。”
兰以保护者的姿态取出双节棍,准备来个棍打恶犬。
她边踩着脚踏车边与恶犬对抗,就像古时候骑马打仗的军人,不过她打得比古人狼狈,因为狗的高度不够,她得要低下头去打,有时不免忘了要踩脚踏板,以至于——
一车二人又跌成一团,二度沦为狗下败将。
黑色宾士缓缓靠近,后车门打开,一张俊美的男性脸庞出现在绿叶筛落的金色晨光下。
新一吹了两声口哨,奇异地,那只恶犬不吠了。
“老天!是学生会长,我快昏倒了。”出来的是水果行老板之女杏子,对于大驾光临的大人物,感到蓬荜生辉。
“妈!快来、快来!”杏子兴奋的拉着刚起床,衣冠不整,头上还有粉红色发卷的母亲出来。“这位就是我们学生会会长工藤新一,他爸爸是工藤集团的总裁,每年捐给我们学校好多钱,他爷爷奶奶去年还风光的领了杰出考古大奖,他外婆就是阿公最崇拜的那位工藤老师……”
杏子洋洋洒洒介绍了一堆,视线不曾离开过新一。
“你好,幸会了。”新一对昨天那扫落叶的欧巴桑颔首。“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夫人将贵犬拴起,以免不肖路人经过,吓到了贵犬。”
被新出扶起来的兰听到这里,第一时间抬眼瞪着新一。
什么?
那个护短的胖欧巴桑是“夫人”?
她是“不肖路人”?而那只仗人势的贱狗,是“贵犬”?
这是什么鬼话?
有没有搞错?是非黑白颠倒得太厉害了吧?亏他还是学生会长,怎么不见他主持公道,净在扭曲呢?
“可以、可以!”欧巴桑忙不迭点头,油腻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其实我们小乖乖平时很乖,只是这两天特别皮罢了,呵……”
“我了解。”新一淡淡一笑。“那就麻烦夫人了。”
他转身面对毛利家姐妹,还没开口,兰就忙不迭抢他一步先。
“我们今天自己骑车,不坐你的车了!”
然后,在他意味深长的眸光中,她捡起双节棍丢到车篮里,催促妹妹赶快上车。
她没看到,身后红着脸的妹妹表情有多么的遗憾。
她一径奋力的踩着脚踏车,缓缓往山坡上的学校骑去。
如果她肯回头,便会看到懒洋洋斜倚在车边的新一,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懒洋洋的周日午后,兰陪着妹妹到洋服店量身订做礼服,当然,她自己也订做了一件,不然不符合“盛装”的资格,可能会被拒于门外。
“好漂亮哦……”翻阅着目录的哀,语气里净是喜悦,少女对舞会的浪漫幻想,在她身上流露无遗。
“好想睡哦……”兰在一旁显得昏昏欲睡。难得假日不必上课,才睡到中午就被挖起来,真是心有不甘。
“两位的款式及布料都决定好了吗?”店员好脾气地问。
“嗯,我要这一款。”哀白嫩的手指指着一件低V领、波浪下摆的公主款礼服。“我要淡粉色的雪纺纱布料。”
她脑中立刻出现一个粉红芭比参加舞会的绝美画面。
“好的。”店员熟练的登记着,继而微笑询问快睡着的兰。“那么这位小姐呢?”
“我?”兰瞥见目录里有件长裙礼服还满顺眼的,款式简单,翻领的设计刚好可以将她伟大的胸部完全掩饰住,且裙长及踝,不会露出她的小腿,算是符合她的要求。
“就这件吧。”反正她的角色只是护花使者,穿什么不重要。
“布料颜色呢?”店员笑盈盈地问。
“黑色。”黑色让她有安全感,尤其在舞会那种乌漆抹黑的环境里,她还可以把自己当成装潢的一部分。
“姐,你可以穿湖蓝色啊,你皮肤白,湖蓝色很适合你。”走出洋服店,哀还在为姐姐选定黑色而惋惜。
“不要,那多娘娘腔。”兰一口否决掉。
“娘娘腔?”哀小脸上出现困惑。“可是,我们本来就是女生啊。”
“跟你讲,你也不懂。”兰拉起妹妹的手,走进一间连锁的冰城。“今天好热,我们吃冰提神。”
哀看着姐姐,这她又不懂了。
她只听过喝咖啡提神,没听过吃冰提神的。
况且现在才下午两点,有必要提神吗?
她们点的两份水果冰才送来,兰吃没两口就听到隔壁桌传来令她痛恨的讪笑声。
“哇!你们看,那个女生的胸部好大,简直快跳出来了!”有个毛头小伙子口无遮拦地说,色眯眯的斜眼还直往兰身上瞟。
她身子一僵。
那桌的四个男生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这个令他们兴奋的话题,还不时瞄瞄她,发出暧昧的笑声。
“姐……”哀担心地拉住美眸进射出怒火的姐姐,希望她看在自己的份上,不要惹事。
她觉得姐姐很可怜,胸大又不是她的错,可是从小到大,却常因此被异性骚扰,反观自己……她低头看了平坦的胸部一眼——唉,别提了。
“不要阻止我,我要教训他们!”
兰还没出手,有个颀长的身躯已经朝那四个男生大步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却像有阵疾风从她们的身边掠过。
“妈的!谁敢压老子的头?”毛头小伙子阿了不爽的哀叫。
“我觉得你头很大,而且也快跳出来了,我帮你按回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兰心头一跳。
“***,你找死!”阿丁双手乱挥,想擒拿从后头压住他脑袋瓜的人,可是怎么也捉不到。
“老大,他……他是圣柏亚学生会的工藤……工藤新一。”阿丁的喽哕害怕的提醒他。
”工藤……工藤新一?”阿丁不敢乱动了。
喽哕继续说:“一旁还有高木和穆慕……”后面那个名字叫他们抖得更厉害,穆慕魁梧的身材足以媲美阿诺。
“还不走,想等死啊?”阿丁一声令下,一伙人抱头鼠窜逃之天天。
兰美眸瞥开,佯装不在意正朝自己走来的新一。
这家伙怎么能永远这么好看?
穿制服时好看,在外头也这么潇洒,他的衣服一定都很名贵,才能制造出他贵族般优雅的出场效果,一切都是衣服的功劳……
“谢谢你,会长。”哀羞答答的致谢,一颗芳心狂颤乱跳。英雄救美哪,多么美的情节……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兰俊美容颜绽出笑。
兰嘲讽地勾起红唇。确实只是举手之劳。
他不过是把手举到那毛头小子的头上借搁一下而已,对方就吓得屁滚尿流,他的名号有这么响亮吗?
“你好吗?毛利同学。”
带有磁性的嗓音撞进她的心,听到新一突如其来的点名问好,兰心跳一阵失常,差点被攫去了呼吸。
这家伙是瞎子吗?没看见她是故意不想理他的吗,干嘛还特意向她问好?害她……害她心里好乱。
“姐,会长在向你问好……”哀小小声的提点,就怕不懂礼貌的姐姐毁了自己在新一心中的形象。
“还可以啦。”兰用大刺刺的口气掩饰心慌。新一的优雅与自信,带给她一股莫名的威胁。
兰拜倒在男人的西装裤下?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新一好看的唇边有着纵容的笑意,因为她自问自答的模样好可爱。“那么,两位同学,失陪了。”
兰扬起了柳眉,正合她意,赶快走。
“不送。”她连正眼看他一眼也没。
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转入圣柏亚这所贵族学校,现在她觉得,自己跟小弟是一地的,因为他们都跟圣柏亚不搭。
“再见,会长……”人都走远了,哀还在痴迷的喃语。
秋高气爽,高大的树木环绕着圣柏亚,每当微风拂起,绿叶沙沙作声,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在树荫下午休的兰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过了上课时间。
“真好!”
手表上的时间令她发出一声欢呼,这里的老师太严了,教法也太一板一眼,一点都不适合她。
反正跷半天课不算什么,女生嘛,理由很好办,只要讲生理痛就可以了,尤其在这种保守的贵族学校,那些活像修女的老师才不好意思多问些什么哩。
兰站起身子,拍拍裙上的草屑,看到高墙外的一抹嫣红,她蓦然兴起翻墙出去晃晃的念头。
她有多久没翻墙了?屈指一数,好像已经两个多月。
为了在弟弟面前树立良好的典范,她拼命克制自己的野性,牺牲不可谓不大。
现在正好,趁着四下无人,她就来一偿宿愿吧。
蔚蓝的天、柔白的云,就在她兴匆匆攀上高墙时,忽然,有人扣住她细瘦的足踝。
妈呀!
她吓得差点滑手,不是怕跷课被逮到,而是怕她的裙底春光被不肖人士给觑了去,不是她自夸,她的身材可是色鬼梦寐以求的。
“哪个混账胆敢扯本小姐的后腿?”她怒斥着。
新一被她的话语给逗笑了,露出开怀的笑声。“毛利同学,午安,别来无恙?”
兰忽然感觉腿软,不敢回头往下看。
可恶的新一,这样戏弄她好玩吗?他根本就是圣柏亚里最大的一只狼,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你想怎么样?”她口气凶狠地问。
“先礼后兵。”他徐徐笑道。她莫名其妙的圆睁着眼。“什么意思?”
这人讲话好高深哪……他城府一定很深。
他抬眸一笑。“先礼貌的询问你要去哪里,然后我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你推三阻四,不肯速速从实招来,我就脱掉你的鞋袜,在你脚底搔痒,直到你招,且答应我跟你同行为止——此为先礼后兵也。”
兰对天翻个白眼,真不敢相信这无理的威胁是出自堂堂学生会长之口。
“工藤新一,你不要闹了,你是学生会长耶,你,你要跟我跷课?”
被教官逮到了,她可以说自己生理痛,总不能也说他生理痛吧?“对!”他饱含笑意的声音传回她耳中。
见鬼了!兰暗自咒骂了一声。真吃亏,她讲那么一大串,他就回那么一个字,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行,我不能让你跟。”
怎么想都不妥,她一个人违反校规事小,若拖着一个学生会长,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那只好……”新一也不跟她哕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了她的鞋袜。
而她,双手还攀在高墙上,双脚被他拉住,不但无法跳出墙外,也不能跳下来,因为到时肯定会跟他压成一团,她才不想被他指责吃他豆干哩。
“你住手!”她抓狂的喊。他真是活腻了,居然敢脱她的鞋袜,现在还……她发出软弱的笑声,他的手正在她脚底乱搔。
天哪!这不止是难受的问题,还……还很不卫生。
“你究竟要去哪里?”新一问得一本正经。
“去……哈哈哈……我说,你别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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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星空水疗俱乐部”气派的大门,兰迟迟不愿跨进半步。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流社会的派头,那会让她这个平凡小老百姓自觉矮了一截,那种感觉很差劲。
“走吧,你不是说要游泳?”新一催促着她,语气一派的闲适,神情也一贯的优雅,完全看不出来跷课的心虚。
她看了他一眼。
方才因为受不了他的小人酷刑,她随便扯说要去游泳,他就信了。
然后,他堂堂学生会长跟着她一块儿翻墙,跷课来到这里。
就算要游泳,去海边就好了啊,有必要来这种高级场所吗?设备太豪华,她还真怕“水土不服”哪。
咕哝归咕哝,她还是跟着他进去了。“工藤少爷。”
接待处的服务人员以上宾之礼款待,他们被请进了贵宾室,这里有柔软的地毯、宽敞的空间,还有独立的更衣盥洗室。
“我吩咐服务人员替你准备了比基尼泳装。”新一微微一笑。“不过,我打赌你不敢穿。”
“我会不敢穿?”兰声音陡然变大。这家伙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她有什么不敢的?
他勾出一抹意图不明的淡笑。果然,她又忽略了前面那个重点。
“你敢穿最好了,我拭目以待。”他瞅了她一眼。“我们各自换装,泳池见。”
他潇洒的走进左边的男士更衣室。
兰哼了一声,转进右边的女士更衣室。
直到看见那套比基尼泳装,她的俏脸才垮了下来。
见鬼了!这两片少少的布料叫她怎么有种穿在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段上?
天杀的工藤新一,肯定是故意要让她出糗的!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顺他的意。
于是,她赌气的穿上了橙红色的三点式泳装。
穿衣镜前,她看到胸前的布料根本不足以包住她那恼人的双峰,还有她白皙过人的肌肤是那么的招摇,瞬间沮丧盈满了她的心。
“真该死……”一边诅咒,她不情愿的来到水疗馆的泳池畔。正要寻找新一的身影,他蓦然冒了出来。
“你穿这样很好看、很性感。”他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惹火的身材,一点也不想顾及“非礼勿视”的礼貌。
听到这样直接的称赞,兰不禁涨红了脸。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毫不扭捏,她抬起下巴与他对看,却在正视他赤裸的古铜色上身时,血液加快了运行。
老天爷!这文弱书生在制服底下居然藏了一副好身材,肌理结实又迷人,绝不是软趴趴的白斩鸡。
“欣赏完了吗?”新一谑笑地问。
“什……什么?”兰不自在的别开眼,不敢承认他深深吸引着她。
“我们去游泳吧。”他也不追究,神色自若的带开话题。
两人在池中游了几趟,兰开始不那么拘谨。
这里的名嫒贵妇很多,穿三点式泳装的大有人在,身材好的女人也比比皆是,还有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连来游泳也戴着全套钻石珠宝首饰,相形之下,她伟大的胸部和白皙的皮肤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当她开始放松之后,才察觉到新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在她左右游着。
他的泳技很好,体力也好得没话说,看得出就算游一百趟也难不倒他。三个小时过去,她玩得不亦乐乎。
“好饿……”她发现该祭五脏庙了。新一人呢?
她找了找,没看到人。他不是一直跟在她旁边游吗?
“工藤新一!”她大声唤道。下一刻,她看到他了。
冒出水面的他,随意撩了撩发丝,那拨动湿发的帅气姿态,让她产生不正常的晕眩感,她的心,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难不成,她的本质是个花痴?
“你找我?”新一对她顷刻间的呆愣视若无睹,露出俊美的笑容,黑眸里饶富兴味。鱼儿,上钩了。
“嗯……我饿了。”迟顿的回答着,她赶忙将他慵懒性感的模样从心里赶开。
搞什么?她觉得自己讲这句话时,好像暖昧的双关语,仿佛她要吃的是他,真是乱七八糟,没规矩!
“饿了?那我们去吃饭。”他自然而然的揽住她光滑白细的香肩,将她往池畔送。“你去换衣服,待会见。”
星空水疗俱乐部里的西餐厅“波丽多”,有着美味的法式料理和典雅的装潢,宾客都是衣冠楚楚的名流,让兰有种刘佬佬逛大观园之感。
“我吃跟你一样的。”她合上令她眼花撩乱的Menu。要是等她看完再来点,恐怕已经半夜了。
“那好。”新一微笑的对侍者吩咐。“跟平常一样就可以了,开一瓶红酒。”
侍者走远后,兰才好奇地问:“你平常来这里都吃什么?”
她觉得身着学生制服的他们,坐在这种高级餐厅里吃饭喝酒很不妥,好像在召告天下,他们正在犯罪。
“烤羊膝。”他啜了口柠檬水之后回答。
“什么?”她美眸瞪着他。“我不喜欢羊肉。”
那恐怖的膻腥味令她作呕。
有次全家去吃火锅,不知哪个笨蛋夹了片羊肉丢进锅里,害她和哀整锅不敢碰,只好猛喝汽水止饿。
“可是已经点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微笑说:“试试这里的烤羊膝,你会爱上它的味道。”
“见鬼,我死也不会爱上羊肉的味道!”她皱了皱俏鼻,不以为然的回答。
后来的一个小时内,她完全推翻自己的说词,把美味的烤羊膝吃得只剩骨头,还喝了好几杯红酒。
“走吧。”
吃完最后一道甜点,新一看出她已经醉了,他拿出白金卡买单,新出已经在俱乐部门口等着。
”喂……工藤新一……你……你不要吃我豆腐……”车后座里,她推着他,感觉自己的腰际好像有只手,搂她搂得紧紧的。
“好。”他随便应答,半点移开手的意思都没有。
美人在怀,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再说她是他喜欢的女孩,要他规规矩矩就更不可能了。
她放心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下子,又迷迷糊糊的睁开。
“工藤新一……”
“什么事?”看着她红晕未消的秀艳脸蛋,他温柔地问。
车里飘散着她发上的怡人馨香,让他想一亲芳泽。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她醉态可掬地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带我到那么贵的俱乐部玩,又请我吃那么贵的饭……这到底是为什么?”
八成是想迫她那温柔可人的乖妹妹哀,所以先巴结巴结她这个大姐……
“因为我喜欢你,难惹的小母虎。”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
听到此等浪漫无限的话,兰很不给面子,咯咯笑了起来。“哈哈,你不要闹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车里,笑声戛然停止。
他温润的唇贴住她香软嫣红的唇瓣,当她感觉到有个滑溜的异物新出进齿间,在吸吮她的舌头,她震撼无比,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颜。
她快不能呼吸了……
车子停了下来,就招摇的停在她家超市的大门口,她用力推他,却推不动,直到他吻够放开她为止。
两个人都微微喘息着。
她以为在家向来是霸王的自己,该像电影演的,给他一巴掌。
可是,她却很没用的,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开了车门跌跌撞撞的跑进家门。
车里的新一表情轻松的注视着她落荒而逃的倩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开车。”他若无其事的吩咐新出。
另一边,回到家的兰就没那么镇定了。
“兰,你上哪去了?怎么不回来吃晚饭也不打通电话?”正在点货的小五郎让看到大女儿,连忙关心追问。
“呃……我到同学家做功课,现在饿了,要上去吃饭。”她胡乱瞎掰,快步上楼,逃回房里。
她是怎么了?
按着自己快跳出胸口的心脏,她瞧见化妆镜里出现一张红通通的娇艳脸蛋。
她跟工藤新一接吻了……她跟工藤西接吻了……这真是……真是……
“姐。”哀洗完澡回到房间,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哇!”兰被吓了一跳,心虚的看着妹妹。
“我吓到你啦!”哀奇怪的看着平时胆大包天的姐姐,怎么轻易就被自己给吓到了,好像有些不寻常。“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兰连忙丢下书包。“我饿了,要去吃饭,你慢慢吹头发吧!”
被男生吻……那多丢脸!她可不能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妹妹,不然她以后怎么在家里立足?
对!不说,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星期六下午,哀兴匆匆来到洋服店拿订做好的礼服。
晚上就是她期待已久的舞会了。
每天晚上,她都梦到自己穿着飘逸的粉红小礼服,跟梦中情人翩翩起舞,这样的美梦就快成真。
“这是……什么?”手指颤抖,哀花容失色的指着店员捧出来的礼服。
她的粉红飘逸波浪小礼服呢?
为什么变成呆板的翻领曳地长礼服?
“真的很抱歉,毛利小姐。”店员歉疚的说,“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裁缝师出了个小小的错误,把两位小姐的布料和款式给弄颠倒了,但整体来说,还是很有质感,希望两位见谅。”
哀瞪着那件跟她梦想中完全不一样的礼服。
小小的错误?
她好想哭,但事已至此,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提着两件礼服回到家,她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这样改也很漂亮啊,哀是爸爸的小花朵、小美人、小心肝、小宝贝,咱们毛利家的小公主,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小五郎让在旁努力称赞,好让小女儿开心点。
哀幽幽的抚着长礼服柔软的料子,自己真是倒霉到家。
“反正才穿一次嘛,马马虎虎就行了。”知道礼服弄错了,兰一点也不以为意,继续窝在沙发看漫画。
可是晚上,当她在学校更衣室里换上那件礼服之后,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V领露出她美丽养眼的乳沟,及膝的波浪裙摆让她白皙匀称的小腿更显修长动人。
原本冀望穿着黑色礼服能够不引入注目的她,现在改成梦幻款式之后,变得更引人遐思,使她看起来充满了独特的神秘美,无论她将头发放下或绑起来,都塑造出一股冷艳的风情。
捺也按呢?
早知道她就跟哀一样,在家里换好衣服再来,这样她铁定不会选这件,随便穿件土土的花洋装也比这件性感撩人的礼服好。
“姐,好了吗?我们可以进场了吗?”哀在外头连声催促,虽然粉红色的曳地长礼服让她看起来像个小矮人,但还是阻止不了她想参加舞会的决心。
兰要死不活的从更衣室走出来。
“天哪——”哀对着姐姐目瞪口呆。“姐,你、你好美!”
她真的好羡慕姐姐哦,那白白的肌肤像可以掐出水来,还有那穰纤合度的曼妙身段,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才十九岁。
“别再说了。”兰别扭的拉拉礼服,秀艳的俏脸上有着无奈的懊恼。
可以想见的,进到会场之后,又会有很多不知死活的臭男生要取笑她了。
礼堂布置成的华丽会场里,热闹的音乐与七彩琉璃灯光下,少男们展现着优雅的翩翩风度,少女们则争奇斗艳,暗自期待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对自己伸出邀舞之手。
工藤新一一身耀眼的白色西装,修长的手指执着鸡尾酒杯,正缓缓啜饮着特调鸡尾酒。
“学长,可以跟我跳支舞吗?”身着一袭银白色洋装的内田麻美戏谑地瞅着他笑问。
因为,又有个羞怯的女生朝他们走过来。
虽然新一聪明的拉了她当舞伴,但鼓起勇气来向他邀舞的女生仍然前仆后继,说是每三分钟就来一个也不夸张。
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但也证明他校园白马王子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是粉有实力的哟。
新一挑了一下飞扬的剑眉。“要跳可以,跳黏巴达。”
在香茴面前,他没什么不敢说的,他们是同类,外柔内刚,非常坚持自己想要的。
“什么?”内田麻美差点被口中的鸡尾酒给呛到,顺道毁了她美少女的优雅。
她笑着摇头。
这位工藤少爷还真是敢说。
她就不信他会在青子或和叶面前讲这种不三不四的话,在她们2个女生的心目中,他是尔雅的希腊神只、永远的新一哥哥。
“学……学长……”羞怯的女生走到新一面前,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好,毛利同学。”新一温文地问候面前低垂着螓首的娇小女孩。
“学……学长,可以……可以跟我跳支舞吗?”
哀认为自己此生最大的勇气已经用尽了,如果被拒绝,她再也没有勇气来第二次。
而且……她的礼服真的让她好想哭哦!
粉红色的曳地长礼服穿在她身上,就像还没长大的女娃偷穿橱窗里的宴会礼服似的,让她抬不起头来。
“是我的荣幸。”新一对她伸出了柔美修长的手,在接到她害羞小掌刹那,莞尔地发现她的手在颤抖,还发冷。
完美的嘴角微弯,勾勒起一抹笑意。
多么迥异的一对姐妹啊!
如果是兰,绝对不会跑来对他邀舞。
幸而,她也没有接受别人的邀舞。
他一直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她,而她就在搁放餐点的长桌前徘徊,把迎新舞会当成了食品试吃大会,吃得不亦乐乎。
看来,他会是她今晚的第一个舞伴,为了不辜负她那一身夺目的黑色美丽,他要发挥骑士的精神,好歹成就一曲。
“学……学长……谢……谢谢。”
哀依依不舍的离开新一的怀抱。从舞曲始,到舞曲末,她居然胆小又笨拙的挤不出半句话来,只能任由时间飞逝,徒留扼腕。
新一低眸笑了笑,礼貌地松开了她的手。
“原来你在这里,我就在想,你这闷骚又爱秀的家伙怎么可能没来这种大场面。”新出大刺刺的来到,把手里的鸡尾酒分一杯给新一。
看到学生会的另一名大人物来到,没胆留在原处看心上人的哀佟立即吓得跑开了。
新一笑睨着高大的新出。“看到了吗?你很恐怖。”
“会吗?”新出捏捏自己有型的下巴。“我觉得我比你帅。”
新一微微一笑。“但我风采迷人。”
新出想了一下。“我走路有风。”
旁边的内田麻美弯着红唇,笑意满满。“我看啊,我是遇到两个疯子了。”
好吃,非常的好吃。
兰不停的试吃着长桌上的每一道佳肴,原本想当布景的盘算已经完全被她推翻了,照她这副馋相,要人家不注意她都很难。
“可口吗?”
有个温文的磁性嗓音在她耳旁问,声音听起来相当亲切。
“嗯,很可口、很好吃。”她不吝啬地大力赞美。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当然要说点好话喽。
“那么,吃饱了吗?是否有空可以跟我跳支舞?”
这声音……
兰手里的叉子咚地掉进餐盘里。蓦然抬头看到新一的俊颜近在咫尺,她吓得退开一点距离,谁知道他竟又朝她逼近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她防备的看着他。
上次他在车里强吻她,她已经假装忘记了,他还想怎么样?
新一瞧着她逗趣的反应。“跳舞。”
他颀长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围在餐桌与他之间,因为是在餐桌尾端,加上旁边就是落地门的厚窗帘,灯光又暗,因此鲜少人注意到这里。
兰皱起了眉毛。“我、我不想跳。”
她好没用,明明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偏偏看到他,她又会心跳加速,这算什么?
整个晚上,她不是只顾着吃而已,当然也有看到他,谁叫他那么出色,想忽略都很难。
他一直和一个长直发的漂亮女生在一起,她原本不知道那个漂亮女生是谁,但刚刚听到旁边那些女生叽叽喳喳,她总算知道了。
那女孩是“殷真科技集团”殷总裁夫妇的爱女,名叫内田麻美,优秀又聪颖,与新一不但是同班同学,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
有人说,她是新一的女朋友,更有人说,她常出入江宅,工藤夫妇疼她如女,早把她当媳妇了。
总归,这个姓工藤的已经名草有主,却在车里强吻她,实在没公德心……呃,不是,是没良心才对。
而现在,他又用着温文慵懒的眼光看她,很迷人,但也真是恼人啊!因为她根本招架不住。
“难道,你不敢跟我跳舞?”新一很想知道当她勾人电眼气恼的瞪着他时,芳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会不敢跟你跳?”兰不服气的扬了扬秀眉。
虽然她舞跳得不是很好,但起码有点水准,因为在母亲过世前,她和哀都学过芭蕾,至少有点舞蹈基础。
“莫非你敢?”低眸笑了笑,新一语调轻松的问。
不等她回答,他拉起她的手,将她拥人怀中,音乐适时响起,他半强迫性地带着她滑进舞池。
今晚的她真是美极了!他在心里赞美着她的艳。
拥着她的感觉好好……他伸出手抚上她柔软性感的红唇。
“你干什么?!”她反应很大。
他微傲一笑。“你嘴角有芝麻屑。”
入夜后,毛利家三楼的女孩儿房里,两个豆蔻少女都睡不着。
“姐,我今天表现得好差劲哦,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工藤学长跳舞,却搞砸了,一句话也不敢跟他说。”哀幽幽的说着关于她的懊恼。
“他又不是鬼,你干嘛不敢跟他说话?”兰不以为然的哼道。
像她,就绝对不会不敢跟那姓工藤的说话,而且在跳舞时,她还故意踩了他一脚,以报初吻被夺之仇。
“哦!姐!”哀惊呼一声。
这审美还差真多耶!她是把工藤学长当神才不敢跟他说话的,姐姐怎么可以把他比喻为鬼呢?这太不敬了!
“快睡吧!”兰夸张的打了个大哈欠。“明天虽然不必上学,可是被那件恐怖的礼服折腾得半死,今晚累惨了。”
其实她也睡不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在脑中转的净是她与工藤新一共舞的画面。
但是,为了不要听哀一再提起他,她只好对她抱歉点装累喽。
“姐,我看到你跟工藤学长跳舞的时候,我好羡慕你们,你们看起来就像人们所说的金童玉女……”
兰挥了挥手。 “你不要胡说,工藤新一配不上我啦。”
“姐——”哀傻眼了。“你……你怎么会这么有自信?我……我好自卑,我都认为自己配不上工藤学长。”
“谁说你配不上他的?”她可听不进去宝贝妹妹自贬身价,咚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人说,是我自己的感觉。”哀垂下眸子,眼里毫无光彩。“他是工藤集团的继承人,我们家只是开超市的,根本门户不当。”
“去他的门户不当!”兰立刻夸赞起自己的妹妹来。“像你这么可爱、善良又温柔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没有美丽?”她垮下了嘴角。
她很在乎这一点,美丽是吸引异性最原始的要件,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貌美如花。
“当……当然有。”兰不自在的说着违心之论。
说实话,哀是清秀佳人,五官都很端正,而且跟她一样,皮肤都白白的,但说到美丽,是还差了一些些。
“你在安慰我。”哀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小一直冶艳如玫瑰的姐姐才称得上美丽,而她……唉,只是朵小茉莉。
“美不美丽根本不重要。”兰大而化之的扯开那个无聊话题,拍胸脯保证道:“总之,只要那个工藤新一识货,就该知道你美好的内在是无价之宝,等他发现了之后,一定会喜欢你!”
放学后,兰看着学校公布栏,有个黄色的征人启事吸引了她的注意。
花花咖啡坊,诚征假日工读生,意者洽蚤柏亚山脚下榕树旁。
兰盯着征人启事心中盘算着。
小弟生日快到了,他一直想要一台变速脚踏车,老爸给的零用钱有限,要买好一点的变速脚踏车是不可能的事,打工是唯一的方法。
“嗨,毛利同学!”赵慕岚微笑地出现在公布栏旁。
兰看了她一眼。她这位同班同学是话剧社的社长,听说平常没什么嗜好,就喜欢学星新出网罗人才。
“有事吗?”她才转来圣柏亚没多久,跟全班同学都不熟。
“我请你到花花那喝杯咖啡,那里气氛不错哦。”赵慕岚笑咪咪地提议。
“好啊。”兰点了点头。
反正她正好想到咖啡坊里去瞧瞧,有人请喝免费的咖啡更好。
结伴下了山坡,两个女生在布置可爱的咖啡坊面对面坐了下来,面前各放着一杯刚送上来的冰淇淋咖啡。
“毛利同学,我找你出来,是想问你愿不愿参与演出我们话剧社在圣诞节要公演的话剧——小妇人。”赵慕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兰眼睛一亮。“找我演话剧?”
老天!她高兴得快昏倒了,《小妇人》是她最喜欢的一本名著,对于表演,她虽然没有经验,但很有兴趣。
“我们话剧社在圣柏亚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风评一向很好,演出也有一定的水准,我想请你担任四姐妹里乔这个角色,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共襄盛举?”
上周六的舞会里,她看到兰的盛装打扮后,认为她很适合乔的角色。
“真的吗?”兰乐晕了。
书里的四个主人翁她正好最喜欢乔,乔鲁莽、热情又好打抱不平的个性最像她。
“我愿意!”她兴奋的答应了。
赵慕岚举起了咖啡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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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兰在家里背剧本,她很重视这次的演出,因此就算牺牲上午的睡眠,也要把剧本背得滚瓜烂熟。
十一点多,肚子饿了,她邋里邋遢的下楼,不但头发乱糟糟的没梳,连衣服都是她睡觉穿的连身圆点裙。
“老爸——”她懒洋洋的叫了一声,蓦然芳心一阵狂跳。
天哪!不会吧?正跟老爸相谈甚欢的那个人不就是工藤新一?他怎么会跑到她家来?
“兰。”小五郎笑咪咪的看了眼女儿。“你怎么没告诉老爸,你们学校的学生会氏今天要来做家庭访问呢?害老爸什么都没准备,怪不好意思的。”
兰瞪圆了眼。搞什么?她只听过老师要做家庭访问,没听过学生会长会来家庭访问的。
“你来干什么?”她冲到新一面前质问,完全不管自己邋遢得像只流浪狗。
“拜访伯父。”新一微笑道。
“拜访?”她哼了哼。他总是让她觉得不安,每次他绽露风度翩翩的微笑时,她就觉得有问题。
“爸,停在我们家大门口的轿车是谁的啊?”柔柔的女声扬起。
去市场买菜的哀回来了,原本寻常的花容在看见收银台前的新一时,情难自禁的羞红了脸。
“学……学长。”真是羞死人了。
工藤学长怎么会来她家?她手里提着菜篮好难看,又穿得很随便,早知道她就穿那件白洋装去买菜了。
“啊!哀回来了!”小五郎高兴的说:“新一,你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们哀的手艺很好,你一定要尝尝她做的莱,我这两个女儿在学校里,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不!” “行!”
“谢谢伯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道声音同时说出,但显然没人理会兰那声“不”。
“太好了!太好了!”小五郎热络的拍着新一的肩膀,还拿出一罐咖啡递给他。“你上楼去坐坐,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兰,替老爸招呼客人。”
“走吧,讨厌鬼。”本来想赶工藤新一出去的兰只好撇撇嘴,带着他上楼。
她不是碍于老爸的情面不赶他,而是看到妹妹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如果他留下来吃饭能让妹妹开心,她又怎能让妹妹空欢喜一场呢?
新一潇洒的迈步,随着兰的脚步拾级而上,看到她微翘的发尾,他的唇际漾起了不着痕迹的笑意。
真可爱,她的模样就像才刚睡醒的样子。
“学长……姐,你们慢慢坐,我去煮菜了。”哀羞答答的说。一上二楼人就雀跃地溜进厨房,准备大展手艺。
“地方很大。”新一自在的在毛利家客厅里欣赏着墙上的字画。
兰下巴微扬,秀眉一挑。“那好,你就自便吧,我不奉陪了。”
她捧着剧本上楼打算回房背,没想到新一居然跟在她后头,也进了她房间。
“你干嘛?”她瞪着他,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
新一瞅了凶巴巴的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这房间……嗯,很特别。”
一边肮脏,一边干净,泾渭分明。
“关你什么事?”她瞪着他幽黑愉快的眼眸。想也知道他不会把干净整洁的那一半当成她的床。
早知道他会来,她就稍微整理一下……
如此想法令她蹙起了眉。
见鬼了!她于嘛为了他整理房间啊?
她不是向来很骄傲,就算天皇老子出动也无法叫得动她整理房间吗?真是去他的,他算是哪根葱,为他整理房间这想法太可耻了。
“这是你画的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参观起房间,还拿起她搁在床上的一本涂鸦本观赏,姿态轻松得就像他是这里的常客。
“还我!”她伸手想夺,却无法抢到他高举在手的涂鸦本。
这家伙到底有多高啊?
真是奇怪了,他干嘛净在她如垃圾堆的地盘上找东西看,澄佟那边那么干净,他不会去看那里啊?
“何必那么小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新一悠闲的翻完涂鸦本后,转而欣赏她书桌上唯一女性化的装饰品。
他抬眸看着她。“你也会买这种可爱的东西?”
那是一个会飘雪的旋转摆饰,小巧的圆型玻璃里,有个雪人,还有一株圣诞树,雪花不停翻飞,可爱无比。
飞扬与跋扈不见了,兰的眼神微黯走了过去,把飘雪的玻璃摆饰拿起来,珍爱地搂在怀中。
“这是我妈去荷兰时买回来的纪念品,她过世后,我就一直收藏着,也因为她的名字有个雪字,我才会特别珍惜这个装饰品。”
不知不觉,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那是她对母亲的想念。
他伸出手臂,在她没有防备时将她搂住。
“别难过,我会代替你母亲,永远保护你。”
他的话让她一阵错愕,什么意思?
正意识到两人太过靠近时,他的唇落了下来,正中她的红唇,她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敢在她家中吻她,她震惊得瞪大了眼,抬手要打他……
“大姐,吃饭了!”平次不耐的敲了两下门板,然后脚步声咚咚咚沉重的离去。
兰连忙推开新一,她瞥到化妆镜里的自己,唇瓣在他的吸吮下变得嫣红无比。
“你——”
她慷慨激昂的正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料到他薄唇绽笑,大手搭上她的肩,替她打开了门。
“我饿了,你一定也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一下楼,他们就闻到阵阵菜香。
“学长、姐,快来吃饭。”哀不但煮好一桌丰盛的佳肴,还把长发放下,戴上粉红色的发圈,清秀又惹人怜爱。
“哇!我妹妹真是太优秀,这看起来真是好吃极了,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兰一拉开餐椅就夸张的赞叹起来,目的是为了增强妹妹的自信心,也让工藤新一发现自己妹妹的内在美。
“对!对!我们哀又文静又乖巧,像她这么善良的女孩子,现在已经很难找了。”小五郎跟着大力夸赞。
虽说这些孩子们距离婚嫁年龄还早,但如果他们对彼此有意,他是很开通的,绝对不会反对。
堂堂工藤集团的继承人和他的小女儿,男的俊挺,女的文雅,怎么看都像是天生一对。
一顿饭就在小五郎和兰拼命夸奖哀,以及小五郎大谈当年勇之中度过。
“谢谢伯父的盛情招待,这顿饭我吃得很尽兴,菜色都很美味。”在客厅里喝着餐后红茶,新一客气地说。
听到心上人的夸奖,哀高兴得羞红了脸,她垂睫敛眸,安安静静的啜着茶,连头也不敢抬。
而兰比妹妹更诡异,只要一跟新一的目光交会,就心慌的瞥过视线。
“为了表示谢意,我想邀请伯父和三位毛利同学到游乐园玩。”新一薄唇勾起一抹笑,提出邀请。
“我不行、我不行!”小五郎笑笑的播着手。“我要打理店里的事,你们年轻人去玩就好了,不必管我。”
“我才没兴趣咧。”正值叛逆期的平次冷冷的别过头,看他的电视。
“我也……”兰本来也想拒绝,可是突然感觉到有个人在扯她的袖子。
她转头看到妹妹哀求的眸子。
如果她也不去,胆小的哀是绝对绝对没有胆子自己跟新一独处去玩的。
她撇了撇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改口。“我也……想去。”
唉,又要舍命陪君子了。
舍命陪君子的结果是——
君子玩得很痛苦,而原本打算舍命的那个人却玩得不亦乐乎,不太想回家。
“我不行了……”从海盗船下来,哀头昏眼花又想吐,那些飞天遁地的游戏搅得她七荤八素,中午吃的饭菜都快吐出来了。
“毛利同学的脸色很苍白,我们到咖啡座休息一下吧。”新一很体贴的提议,但他一直与苦主保持小小的距离,半点搀扶的意思也没有。
“那快走啊!”兰扶着妹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亏他人长得那么高有什么用,也不会过来帮忙扶一下她孱弱的宝贝妹妹,真是不体贴。
“哀,你想喝点什么!”兰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庞,心里实在担心。
哀病做偏的趴在桌上,闭起眼睛,痛苦的说:“学长,姐,我什么都不想喝……我要睡一下……”
“真是巧啊!兰,居然冤家路窄,在这里遇到你。”一名同在露天咖啡座休息的大男孩离开伙伴走过来,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和兰在一起的工藤新一。
眼里没有惊喜,兰挑了挑秀眉,不客气的回道:“翁宇庆,想不到你还活得好好的。”
这个家伙很讨厌,是她以前读的那所学校——西雅高中的同班同学,也是篮球队的队长,仗着人高马大,经常欺负她。
“哈哈。”翁宇庆发出愉快的笑声。
能够和他如此针锋相对,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在西雅高中的时候,虽然他常常欺负她,但其实他是喜欢她的,她鲁莽又坦率的性子常常闯祸,得罪人而不自知,若不是有他私下罩着,她早被看她不顺眼的小太妹打到太平洋去了。
他原打算在毕业典礼当天向她表白的,没想到她却无预警的转学了,向来鸭霸的他又拉不下脸去询问别人她的电话,只好一直抱持一份淡淡的遗憾在心底。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她,真是太好了,他不会再错过上帝给他的机会。
“笑什么笑,你牙齿又不是很白。”兰咕哝着,很自然的接过新一递到她面前的汽水,咕噜咕噜喝完了。
“你是圣柏亚的工藤新一吧?”翁宇庆认出了对手。
他们西雅篮球队在上次北区联赛时,狠狠输了圣柏亚五十多分,沦为各校的大笑柄。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领军圣柏亚篮球队的,就是工藤新一这臭小子。
“别来无恙,翁同学。”新一姿态优雅,微微一笑。
翁宇庆傲傲的哼了哼。“我好得很。”
“是吗?”新一珀闲适地说:“那真是可喜可贺。”
妈的,什么跟什么?翁宇庆啐了声,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直接对暗恋两年多的意中人提出邀约。
“兰,同学们都很想你,礼拜天有个烤肉的联谊活动,你来不来?你那个胆小鬼妹妹也可以一起来。”他的问法依旧很倔傲。
“好啊!”反正她也很想见见老同学,又可以吃她喜欢吃的烤肉,她最喜欢这种一举两得的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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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第一次的排演,除了兰之外,每个人都不紧张,因为他们都是老班底了,只有她是新加入的。“会长来了!”有人大喊。
一阵骚动让兰也跟着拉长了颈子。
大家在看什么,为什么好像很轰动的感觉?
“我真是羡慕你耶,兰。”坐在她旁边,饰演大姐玛格的郭瑜婷戳了戳了她的手臂,钦羡地说:“你演的乔和会长有很多对手戏,最后还会亲吻,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幸运的事了!”
“什么会长?”兰一头雾水,有听没有懂。
“学生会长工藤新一啊!”郭瑜婷奇怪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江会长要演罗礼吗?”
兰呆了呆,脑袋一片空白。
她压根就不知道工藤新一要演罗礼,她还要跟他亲吻?不要闹了!赵慕岚只先给她一半的剧本,她根本不知道后面要演些什么内容。
“毛利同学,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听到声音抬起头的她看到了新一在对她笑,他笑得好莫测高深,像她这种单细胞的人根本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然后,整个排演过程,她都如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知道自己在演些什么。
幸而排演在一个钟头后结束了,她赶忙逃离现场,不然她快窒息了。
为什么会是工藤新一?早知道要跟他一起演戏,她就忍痛割爱了。
看看刚刚他造成的轰动,排演一结束,一堆女生拿着他的相片等他签名,盛况不亚于明星出场。
他有什么魅力?充其量不过笑起来好看一点罢了,有那么迷人吗?真是够了……
“累了吧,喝杯茶。”有个纸杯递到她面前。
她霍然抬头,枫树下,站着玉树临风的工藤新一。
“我不要喝。”她刻意不看他颀长的身躯。
绝对、绝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接触,喝他的茶更是大禁忌、大罪孽,是不聪明的人才会干的蠢事。
他的薄唇漾出一抹迷人的笑。“是奶茶。”
“奶茶?”她愣了一下,还是无法抗拒她心爱奶茶的魅力,接受了他的好意。
哎,讲什么大禁忌、大罪孽,那太小题大做了啦,反正只是杯奶茶而已,喝了又不会少块肉,她不喝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咕噜咕噜的喝完,她的表情有着意犹未尽。“真好喝耶!”
“当然。”这可是母亲的独家秘方调配而成。“如果你喜欢,每次排演的时候我都会带一杯给你。”
“再说啦!”她假装不甚在意地把纸杯扔进垃圾桶,然后飞快走向礼堂。
纵然欣喜有这项好福利,可是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啊,女孩子嘛,还是要有点矜持才像话。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是因为发觉了哀的内在美,所以先巴结她这个大姨子吗?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可能,因为他总不会看上平次或她老爸吧?
“明天见。”新一温雅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明天见。”自然的脱口答完之后,她才想起明天是礼拜天耶,又不上课,要到哪里见啊?
想来,大概是刚刚众人围观的浩大排演把他弄昏头了吧!
周日上午,当兰神采飞扬的下楼,准备和妹妹一起去乌来烤肉时,她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人站在收银台前和她老爸相谈甚欢,旁边是一脸又害羞又高兴的妹妹。
“你来干嘛?”看着工藤新一一身轻松的休闲打扮,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姐……你不要这么凶啦。”哀连忙过来附在她耳边说。“学长要跟我们一起去烤肉,我们可以搭他的便车。”
“对、对!你们赶快去吧,有新一跟你们一起,我很放心。”小五郎笑咪咪的催促。
堂堂工腾集团的少爷对他的小女儿这么用心,就算要哀高中一毕业就嫁过去,他也不会反对。
兰撇了撇唇,但在妹妹哀求的眼光下,还是上了气派的宾士轿车。
要不是看在哀的份上,她才不会再搭他的色狼车哩,她可没忘记他在这车里是怎么强吻她的……
“在想什么?”新一黑眸里有着浓浓笑意。
“哪有。”她口气不善地回答,生怕自己内心正在想的事被他察觉了。
哀因为胆小,不敢跟新一坐在一起,兰只好坐在他们中间。
一路上,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僵硬,但她拒绝承认那是因为他坐在她旁边的关系,一定是她昨晚没睡好,所以才会这样。
幸好烤肉的地点很快就到了,这儿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微风徐徐不说,再加上有大树荫遮阳,是个绝佳的烤肉地点。
“天哪!那不是圣柏亚的学生会长工藤新一吗?”
“他怎么会来这里?”
“他好帅哦!跟传说中一模一样耶!”
“听说他爸爸更迷人,我姑姑曾跟他妈妈同班过,他们的爱情故事在学校里很轰动哦!”
此起彼落的赞叹声从新一下车的那一刻发起。
兰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这个人是明星,天生就是当白马王子的料。
“姐,学长好受欢迎哦。”哀与有荣焉,感到喜悦。
“笨蛋,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兰受不了的扫了单纯的妹妹一眼。“他受欢迎表示你的情敌又增加了,待会烤肉的时候,你要好好黏在他旁边知不知道?”
“哦!知道,我知道了!”哀把她的话奉如圭臬,点头如捣蒜。
但是开始烤肉之后,围着新一的西雅高中女生一大摊,弱小的哀根本连边都靠不上,只好郁卒的到溪边去散心。
“兰,我们两个一组烤肉。”翁宇庆走过来对她提议。
她看了他一眼。“干嘛?想要我当冤大头,自己去游泳快活,然后放我苦命的烤,你再回来吃现成的对不对?”
翁宇庆笑了。“我保证不会那样。”
“你的保证能信,猪都会飞喽。”她才不信他哩,她要去帮没用的妹妹占到新一旁边的位置,哀是她的宝贝,她可不容别人欺负她。
“天哪!毛利哀落水了!”
听见大喊声,所有人都放下烤具飞奔过去。
“真是傻丫头,不过是抢不到工藤新一身边的位置,干嘛想不开跳溪啊!”兰叨念着,双腿不停,飞快地奔过去。
她要救妹妹,翁宇庆也想趁此机会好好表现,可是有个人比他们俩更快的脱掉衣物,迅速自湍急的溪水里救起了哀。
然后,他毫不犹豫,对着没有气息的她做口对口人工呼吸。
“哇——”
好多震撼、讶异、羡慕的叹息声响起,其中包括赶过来,正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兰。
他们接吻……他们在接吻……
虽然明知道工藤新一只是为了要救人,而且救的人还是她的妹妹,可是,她的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哀咳了几声,把胸腔里的水吐出来之后,幽幽转醒过来。
看到湿着黑发的新一,赤裸着劲瘦又结实的上身近在她眼前,耀眼得像天神,她的芳心一阵乱颤,几乎迷失心神。
“哀,刚刚新一对你人工呼吸耶!就是亲你啦!”有个女生语带羡慕的讲了出来。
哀的双颊在太阳下红得快烧起来。
“人工呼吸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做啊。”翁宇庆不服气的低声嘀咕,把发愣中的兰一把拉到了旁边。
“干嘛?”她还没从妹妹和工藤新一亲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为什么她心里的反应会那么大?她不应该会在意啊,反正她又不是学校里那些女生,她不迷工藤新一的……
“兰,我要跟你交往。”翁宇庆握住她的双肩,要她正视他的存在。
搞什么,她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眼睛看起来毫无焦距。
“什……什么?”她眨了眨眼睛。
老天,今天的刺激真的太多了,一向爱恶整她的西雅高中恶人王翁宇庆,竟然对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我说,我要跟你交往。”翁宇庆又粗声说了一遍,并激动的摇着她的双肩。
“各位同学,很抱歉。”新一温雅的声音不疾不徐地扬起。“因为毛利同学惊吓过度,我们就先回家了,愿你们玩得愉快。”
说完,他轻松抱起仍旧虚弱的哀,一只手还勾住兰的手,强迫的将她们带回车上。
他当然不会给翁宇庆告白成功的机会,今天他会跟来,目的也在于此。
在游乐园时,他就看出翁宇庆对兰有好感。
“学长……谢谢你。”好不容易,哀羞怯而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新一温文的说。
兰满不在乎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他对哀很体贴嘛,为了她,肉也不烤了,自己连半块肉都没吃到耶,还这么早爬起来,真是冤枉。
不过,哀今天的落水有了代价,可是她的心为什么感觉酸酸的?
工藤新一坐在钢琴前,优雅修长的十指滑过黑白琴键,弹出动人旋律。
“真是文武全才,什么都难不倒会长。”林友真痴迷的望着舞台上正在排演罗礼弹琴一幕的工藤新一。她是话剧社的副社长,这次演出老四艾美一角。
兰很想不听新一的魔音传脑,可是悠扬的琴声听久了,她居然也跟众人一样,出现陶醉的表情。
想到那天他救哀时的英姿,她竟然开始出神。
“喂、喂!”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兰,该你上场了!”
兰眨了眨迷蒙的眼,看到赵慕岚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连忙提起戏服的裙角上台。今天她有一大段要跟工藤新一一起排演的对手戏,她好紧张,昨天她甚至还破天荒的失了眠。
“我昨天打电报给你母亲,布鲁克回复说会马上回来,今夜可以到达,然后一切就没问题了,你高不高兴我这么做?”新一用着兴奋的语气又急又快的问。
今天他们要演出的部分是——贝丝病危,罗礼不顾佣人哈娜的反对,悄悄发电报请四姐妹的母亲回来。
听完,兰按照剧本所写,激动的搂着“罗礼”的脖子,欣喜若狂的大叫。
“噢!罗礼,噢!妈妈!我好高兴啊!”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按照剧本渐渐冷静下来之后,表现腼腆地倾身吻了“乔”一下、二下。
“乔”霎时回过神来,羞怯的往后退……
直到排演结束,兰一颗心仍狂跳不已。
她不停回味拥抱新一时的悸动感觉,还有他亲吻她……她的脸颊不受控制的染成了玫瑰色,心里的震撼大到让她害怕。
下了台,她才看到妹妹来看他们的排演。
“姐,你们演得好逼真哦!”哀崇拜的说。她就万万没有胆子在台上展现自己。
“毛利同学,你也来了。”工藤新一还没换掉戏服,考究的西装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挺逼人。
“学长……”哀又害羞的低下了眼。
“上次伯父留我用餐,今天我想请两位到舍下吃顿便饭,不知你们意下如何?”他带笑的黑眸只看着兰,低着头的哀根本不晓得眼前是什么状况。
“谢……谢谢学长。”哀又害羞又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登堂入室”了,真的好兴奋哦!
本来想一口回绝的兰照例屈服在妹妹祈盼的口气中。
她心想,吃饭就吃饭,反正吃了只会多块肉,又不会少块肉,谁怕谁?再说他到她家吃过饭,她不上他家讨一顿吃回来,岂不吃亏,她当然要去。
工腾宅的气派完全超乎毛利家姐妹的想像。
踏人金色微高的门槛,看着令人叹为观止的雕梁画栋,姐妹两人张着嘴巴对看一眼,心里同时有股声音,这就是所谓的豪宅深院吧!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父亲、母亲和两个妹妹,和叶、青子。”
工藤新一把家人介绍出场,工腾优作微笑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女同学。
有希子也是一副婆婆看媳妇儿的高兴模样。
“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就行了。”优作薄唇微勾,绽出一记酷肖工藤新一的从容微笑。
兰看着他中年俊挺的五官和怡然自在的举止,不由得想起自己大老粗一个的父亲。
她摇了摇头,真是天上人间,完全不能比。
“少爷、少奶奶,殷先生他们到了。”佣人来报。
殷邪与藤真砂衣子神仙眷侣般地挽着手进了工腾宅玄关,后面跟着的是样貌出众的一对儿女殷香茴和殷相睿。
“咦?有别的客人吗?”砂衣子惊喜地看着身着圣柏亚制服的毛利家姐妹。“好漂亮的……两位同学。”
哀害羞的垂下了头。她当然知道人家是在称赞姐姐,顺便把她拉下水……哦,不不,是顺便也给她面子才对,因为从小到大,没人说过她漂亮。
走出豪宅迷思,已经恢复正常的兰对于砂衣子的夸奖没啥反应,她的注意力至放在美丽优秀的殷香茴身上。
看来传闻是真的。
唉,这么一来,哀是没有什么搞头了。
这个殷香茴左看右看,无论家世外表都比哀和新一速配,不是她要灭自己人的威风,人家堂堂的跨国集团的总裁,怎么会挑一间小超市的老板来当亲家呢?
她和哀还是识相点,赶快吃饱走人比较妥当,留在这里怪不自在的,她已经开始想念她的狗窝了。
因为抱持着捞一顿就走的想法,兰一到工腾宅餐厅坐下后,也不管自己正在跟什么大人物用餐,二话不说,就埋头猛吃。
后来因为菜实在太好吃了,她舍不得太快走,就耐心的等待上菜,直到甜点送上,她才惊觉时间的流逝。
哇塞!不知不觉,她居然在这里吃了两个小时。
她抬头,看到坐她对面的新一正盯着她看,唇角带笑,黑眸也带笑,模样温文而慵懒,不知道已经看着她多久了。
她抬高下巴轻轻一哼。
无聊!
女朋友不看,看她干什么?
她傲然转头看着旁边的妹妹。
哀依旧羞答答、中规中矩的坐着,拿着叉子,斯斯文文的吃着松派。
“这……这是什么?”在派里咬到金属物,哀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移向她,她吐在掌心一看,赫然是只秀雅的金戒。
“老天!是你!”有希子兴奋的指着她喊。
“老婆,你又做了什么好事?”知妻莫若夫,优作知道爱妻仍保有少女的梦幻情怀,三不五时就会搞浪漫。
“是塔罗牌的命定恋人要你这么做的对不对?”聪明的砂衣子一下就猜出她在玩些什么。
“对!对!”有希子忙不迭承认这是纸牌的玩法,兴奋的说:“塔罗牌的指示,它说把戒指放在幸运派里,吃到戒指的人,就是我们工腾家的媳妇,这么说来,我们工腾家的媳妇就是——”
兰正听得起劲且替妹妹高兴之际,发现嘴里也咬到了金属物。
“哇靠!这是什么?”她连忙吐出来,滚到大理石桌面的,竟然是只一模一样的金戒。
有希子满脸的错愕与震惊。“怎么回事啊?”
她只有放一个啊,怎么会冒出两个戒指?难不成、难不成……她的眼里出现兴奋与惊疑不定。
难不成,那盛派的盘子是个聚宝盆,什么东西丢下去就会长出更多、更多……
“有希子,世上是没有聚宝盆那种东西的。”仿佛会读心术的殷邪很好心的打碎了她的美梦。
“是……是我啦。”
青子小小声,不安的自首。“我也是算塔罗牌的,看到新一哥哥带两个女同学回来,就……就玩玩看喽,把跟妈咪一起买的母女戒丢到派里一起烤,谁知道妈咪也有玩,就……变成两个嫂嫂了。”
“果然是母女,两个都是天才。”优作摇着头笑。有这对天兵妻女,他的生活一点都不会寂寞。
有希子不自在地绞着手。“哎呀,优作,你不要这样夸我们啦,邪和砂衣子都在,怪不好意思的。”
优作、殷邪、砂衣子三人对看一眼,很疑惑,那是称赞吗?
兰没心情听他们在笑谈些什么,她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金戒,有几秒钟的失神。
工腾家未来的女主人?
别傻了,又不是在写童话故事,堂堂大集团,怎么可能白自到只凭一只戒指决定未来的女主人是谁,她是不会做这种白日梦的啦!
圣柏亚话剧社的小妇人公演,如期在寒流侵台的圣诞节上演。
公演这天,从礼堂大门口一直到校门口,堆满了祝货工藤新一演出成功的花圈、花篮与花牌。
其中当然不乏与江家情谊深笃的章家、伍家、严家、殷家所送的花篮,伍恶还送了母校一株巨型圣诞树,上面结满了圣诞饰品和礼物,让学弟妹们乐歪了。
圣诞铃声响起,舞台上的演出正精彩。
“我昨天打电报给你母亲,布鲁克回复说会马上回来,今夜可以到达,然后一切就没问题了,你高不高兴我这么做?”新一用着兴奋的语气又急又快的问。
又演到最令兰紧张的部分,她的心狂跳难休,台下有无数双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们,她不能失常,绝对不能失常 她强自镇定的听完新一的对白,然后,一把扑上去,激动的搂着他的脖子,跟排演时一样,欣喜若狂的大叫。“噢!罗礼,噢!妈妈!我好高兴啊!”
演出渐入佳境,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渐渐冷静下来之后,用腼腼的表情倾身吻了她的唇。
跟排演时的点吻不一样!
兰惊骇莫名的瞪大美眸,感受着唇齿交触的酥麻滋味。这样亲密的接触后排的人或许没办法看清楚,但坐在前排的人一定看得很清楚!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在舞台上吻她,他不怕触犯校规吗……不,不对,应该是他不怕她给他狠狠的一巴掌吗?
“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举动太可怕了,可是你不顾哈娜反对而这么做,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才会忍不住往你身上扑啊!”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原本该用屏息语气说出的台词,那“原本该要”的一巴掌没有挥出去,否则赵慕岚非追杀她不可。
“我不介意。”他大笑整理好自己的领带,俊脸上意气飞扬的模样跟剧中的罗礼还真像。
直到公演结束前,她都一直看到他望着她微笑,似乎是吃定了她不敢在这时候张扬他偷吻她,真是个可恶的浑小子!
“工腾学长,你演得好好哦!”
公演一结束,要献花给工藤新一的女生立刻蜂拥而来,其他没人理会的壁花只能干瞪眼靠边站。
还没脱下戏服,兰就跑到外头透气,自动贩卖机里的热奶茶勾引着她,可惜她身上连一块钱都没带,要不然在这冷飕飕的天气里,喝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肯定可以让她压压惊。
“喝杯热奶茶吧。”
一只熟悉的纸杯递过来,还有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江琥珀已站在她身后,俊美的面孔噙着笑,手里捧着一杯她每次都说不要,却又喝下去的热奶茶。
她接过热奶茶,边喝边指控。“你这败类!干嘛偷亲我……”
“别说教,这样浪漫的节日不适合说教。”他拿下自己的米色长围巾,体贴的围到她颈上,牵起她冰凉的小手。
“要去哪里?”
她莫名其妙的被强势的他带着走。
他步履不停,牵着她形色匆匆。“一个可以看到雪景的地方。”
“哪有可能?”他们现在可是在东京北部耶,况且今天冷归冷,就算跑到合欢山,也还不到会下雪的温度啊,有钱人最会唬烂了。
“没有不可能的事。”像怕赶不上什么似的,他的脚步更快了。
然后,她看到校园后山的大片草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十分钟之后,这架直升机载着她和他到了机场,他们上了工腾集团的专机,飞往日本北海道。
在她高三这年的圣诞,她首次亲眼看到了雪景,陪伴在她身旁的人,是工藤新一。
从东京到纽约,兰生平第二次搭飞机,主导人依旧是在她生命里,直到她大一的这年,仍然无法定位的工藤新一。
“真的是很奇怪耶,干嘛要我来呢?是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又不是我在谈恋爱,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枯燥无聊的在飞机上待了十七个小时,那简直像过了一世纪,虽然新一很阔气,替她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她依然快被闷疯了。
原本新一寄来的飞机票是邀请她和哀一起到纽约度圣诞的,偏偏想来想得要命的哀得了急性盲肠炎,住院来不了。
而压根就没想过要来的她,却在妹妹楚楚可怜的眼泪攻下心软,答应替她来看看他好不好,帮她拍一些他的照片回去,聊慰她相思之苦。
真摘不懂,哀都已经是高三生了,还那么迷工藤新一做什么?
再说新一因为在美国出生,拥有绿卡的关系,一从圣柏亚毕业,就远赴美国,进入赫赫有名的学院就读,生活肯定很精彩,哀还呆呆的在东京相思个什么劲。
美国漂亮惹火的洋妞这么多,新一会把哀放在心上吗?
为了避免哀被他白白的耽误青春,她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突击检查!
为了这个主要目的,她特意重划机位,提前一天到纽约,准备让那个伪君子露出他的恶狼尾巴,让她天真、单纯又善良的妹妹,不要再被披着羊皮的狼给继续欺骗下去。
拖着沉重的行李——里面有三分之二都是妹妹托她带给工藤新一的礼物,坐进机场的计程车,兰的眼神充满了“捉奸”的雄心壮志,全速朝工藤新一的地址前进。
深夜十一点半,一间公寓响起持续不断的门铃声。
新一从鱼眼中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绝艳面容……她不是明天才会到吗?
他立刻开了门。
看到门内的熟悉身影,一身狼狈的兰扑进他怀里。
不由分说地,她先来上一段惹人关心、启人疑窦的痛哭。
“怎么回事?你不是明天才会到吗?”
他连忙把抽噎到打嗝的她拉进屋里,带到沙发坐下,让室内的暖气温暖她冻坏了的身子。
“我……”她委屈又可怜的说:“我被计程车司机抢劫了!”
虽然她个性强悍,但在人生地不熟的纽约,遇上彪形大汉的抢劫,依然让她吓坏了。
“他有没有非礼你?”新一神情凝重,紧紧握着她发冷的双手,黑眸里燃着叫人害怕的森冷火焰。
她摇了摇头,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颊畔还垂着泪珠。
“可是他抢走我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包括行李,里面都是哀要我带给你的礼物,惨了,这下我怎么对哀交代……”
听到这里,他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若是她在这里受到了伤害,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把她大老远的叫来,只为一解相思之苦。
“哀花了好多心思挑选礼物,我真是猪头一个,居然连行李也保护不好,我……”
她瞠着水眸,看着蓦然欺身将她压进沙发,吻上她柔软红唇的江琥珀。
他……他跟几个月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他的头发长了一些,有种翩翩美少年的丰采,手臂的肌肉好像更结实了,大概是美国汉堡吃多的关系吧。
她还记得他来美国留学之前,专程上她家吃了顿饭,她老爸和澄佟都对他的即将远行依依不舍,只有她没啥感觉,
但是或许真像别人说的,思念总在分手后。
连他出发那天,特意请司机来载他们去机场送行也故意不去的她,却在后来发现,没有他三不五时的打扰,她还真不习惯。
而他到美国之后,他母亲常打电话要她和哀过去江宅玩,拒绝不了妹妹的请求,她只好每次都陪着去了。
奇怪的是,每次她去工腾宅,他母亲总会叫她去他房间帮她拿东西,有时是一支笔,有时是一本书,总之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些小东西。
然后,她就会很巧合的接到他打到他自己房间的电话,叫她在他房里找礼物,找到就是她的。
而那些漂亮、令人爱不释手的礼物,她都很聪明的以工藤新一的名义,转手拿给了哀,让她高兴高兴。
现在,面对从认识至今已经不晓得偷吻过她几次的他,她……她该用力推开他才对,但她竟然感到意乱情迷,被他夺去了气息不说,在他身下的她、被他动情揉抚着胸部的她,没有任何的不适与不悦。
为什么会这样?
是今晚的她特别脆弱吗?
“新一……我……”她没有对他发脾气,反而润了润唇,在他放开她的唇,得以呼吸时。“我心跳得好快,我好像……身体不舒服。”
“你没有身体不舒服。”他沙哑的低笑。“那是因为你也喜欢我。”
这美丽的小笨蛋总算开窍了,不枉他的耐心守护。
“别闹了……这怎么可能?”她的眼神迷蒙,艳容热辣辣的变红。
“可不可能,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笑了笑,抱起她走向卧室。
在纽约欢度圣诞假期的五天里,兰觉得自己像个豪门少奶奶,吃香喝辣不说,新一还买了好多礼物,要她带回去给她老爸、哀和平次。
看着驾驶座里的他,她感觉他又成熟了许多。
虽然他们同年,但他就是有种少年老成的男人味,而她,却还像个毛躁的小女孩,对大学的课程没有兴趣,对未来也一片迷惘,完全不知道自己毕了业之后要做什么。
真搞不懂,为什么他好像对什么事都胸有成竹?
就拿现在来说吧,她不知道他车开得那么好,以前只坐过他家司机开的车,而此刻倒落操控着方向盘的他,有着自信如常的眼神,很难让人不注意他。
他日渐成熟的转变,在她初到他公寓的那一夜,就连迟顿如她也深深体会到。
那夜,热吻过后,他抱起她走进房间,她屏息的以为他想怎么样。
结果,他只是把她放在他高级的席梦思名床上,要她洗个澡再休息,然后就绅士地走了出去,自己去睡客房。
她在他那高级的七彩按摩浴缸里,看着浴室液晶电视里的节目,脑袋一直想着两人发生的激烈热吻。
那晚的吻跟以前他吻她时都不一样,他的舌头热得像带有火苗燃烧她,她根本还来不及承受他的攻势,他就一波波的进攻,在她的唇齿之间挑逗、吸吮,害她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她不免要想,这些都是他到美国之后练就的好功夫吗?
“在想什么?”停好车,他绕到副驾驶座,甚有风度的替她打开车门。
她下了车,倚站在车边歪头看着他,一脸思索。“在想你怎么变得那么会接吻。”
他笑了。“女孩子说话要含蓄一点。”
她挑挑秀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不是替自己问的,她是在捍卫哀的权利,如果他胆敢在这里搞七捻三,她才不会让自己疼爱的宝贝妹妹跟着他哩。
“我本来就很会接吻。”他搂住她的香肩,迎着第五大道上的风,与她亲密的并肩在橱窗林立的街道上行走。
“是吗?”她斜睨他两眼,浑然不察自己正被他密实的搂在臂弯之中。
他微微一笑。“别怀疑在下的技巧,以前是怕吓坏了小姐你,所以才浅尝即止。”
他的话让她陷入了一阵错愕。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每次吻她都是有预谋的,不是……意外吗?
“不要再把我叫你找的礼物转送给别人,我会不高兴。”他的声音忽然在发愣的她耳际响起。
不想在刚才那个恼人的问题上多做停留,她马上针对他的话加以反驳。“我又没有转送给别人,我是拿给哀。”她的语气非常的理直气壮。
他剑眉微抬,把她当小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除了你以外的人,都叫别人。”
“什么?”她不服气,哇啦哇啦的又想反驳,却被他拉进一间高级饭店的旋转玻璃门里,害她赶紧住嘴,以免看起来没气质。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她小声地问着气定神闲的他。
走过她身旁的洋人看起来都好高尚,不但服装考究,一个个不管男女都高头大马。
但是奇怪的,才十九岁的他,在他们之中却一点也不显得逊色,反而有种令人欣赏的从容气质,让往来的洋美眉都心折地多看了他几眼。
“赏雪。”他简单的回答她的问题。
自在她房间看到飘雪摆饰的那一天,他就决定往后的每一年,都要陪着她一起赏雪。
“可是,纽约还没下雪啊。”自从她来到纽约之后,天气虽然酷寒,但连点雪也没下。
“很快就会下了。”他恍如预言大师,微扬的好看嘴角绽出一记迷人的笑。
她哼了哼。“我听你在盖……”
他们正走在精品走廊上,特别设计的橱窗里有件大衣吸引了她短暂停留的目光。
那是一件中性的黑色大衣,款式潇洒利落,质料看起来很上乘,穿在高挑的她身上,一定很好看。
她下意识瞄了眼标价。这次来玩,老爸慷慨地给了她一笔零用钱,如果大衣的价格还可以,她就买下来当自己的圣诞礼物。
但是,一看到那个令人咋舌的价钱——五千美金,她立刻打消了念头。
太离谱了,怎么那么贵,衣服里是有镶钻石吗?
果然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连外国的大衣都比较贵,她才不要买,那些钱够她回台湾买个十几二十件大衣来穿个够了。
“工腾少爷请。”饭店二楼西餐厅的金发侍者迎上来,将他们带往显然是事先订好的位子。
兰坐了下来,开始东张西望。这餐厅好漂亮,从大片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饭店中庭的圣诞树灯与装饰,还有一位指挥家在带领唱诗班唱圣歌。
“工腾少爷,这是您吩咐的特调热奶茶。”侍着用美丽的古瓷杯,送上两杯热呼呼的奶茶,杯面还飘浮着一层诱人的奶精旋涡。
“太好了。”兰立刻吸起她最爱的奶茶,娇艳动人的脸庞上,有着幸福的表情。
新一带笑凝睇着她,用奶茶拐她真是屡试不爽。
“哇!真的下雪了耶!”
她惊喜的看着窗外天空飘落的雪花,想要和对坐的新一分享,却意外撞着他黑湛的眼眸。
她慌忙避开他的目光,心却已经被撞了一下,再也无法抽身。
待电影开演的时间里,兰在电影院附设的休息区里看着电影简介,翁宇庆端着两杯热奶茶回来了。
“喏,你喜欢的奶茶。”他虽然不够细心,不够体贴,但心上人情有独钟的饮品,他还是很清楚的。
“谢谢。”兰的美眸依然黏在电影简介上。
这部文艺爱情喜剧改编自一本畅销小说,口碑不错,看过的都说赞,对于坐不住的她,时间应该会比较好过吧?
她对电影这种静态活动向来没什么兴趣,只是实在被翁宇庆烦得受不了,才勉强同意,算是报答他早上帮老爸扛了一堆货上架的报酬吧。
“小姐,拜托你也看看我。”翁宇庆忍不住抱怨。“我们好不容易出来约会,你却净盯着那张纸看,难道我比一张纸还不如吗?”
兰抬头了,她很认真的看着眼前撇着唇的他。
虽然记忆里那次遥远的烤肉联谊,因为哀意外落水而告吹,但是后来翁宇庆三不五时就会打电话给她,向她问东问西,乱聊一番,然后道晚安、挂电话。
高中毕业之后,功课马马虎虎的他,因为体育这项长项过人,保送进了国立体育学院,以当体育老师为职志。
上了大学之后,他开始往她家里跑。
跑久了,跟她老爸、老妹、老弟混熟了,就跑得更勤快,摆明了要追求她的意思。
粗手粗脚、精力充沛的他,因为常到她家超市帮忙进货、盘点,深得老爸赏识,哀对他没有任何意见,平次则因为他打得一手好篮球而崇拜着他。
现在,说白一点,家人都以为翁宇庆是她的男朋友,连他本人看来都有这种错觉,但她对他还是不来电。
怎么说呢?
其实他还不赖,不但不会像高中时代那么爱欺负她,反而对她好得要命,常肉麻兮兮的凝视着她,不止一次赞美她美如天仙。
然而,爱情不是单方面的。
她对他就是没感觉,会跟他出来看电影,只是大二这年的圣诞特别无聊,加上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了。
为什么会特别无聊呢?
因为上个月新一照例寄来了东京纽约的来回飞机票,也照例有两张,一张是哀的,一张是她的。
这次,去纽约的人换成了哀,她非常坚决地拒绝妹妹同行的哀求,摆出死也不再去纽约的姿态,害哀以为她上次在纽约和新一闹得不愉快,所以也不再勉强她,独自勇敢的拖着行李踏上旅程。
其实……唉!她是心虚。
去年,她并没有和新一闹得不愉快,反而是因为太愉快了,所以她不敢再去。
公寓里,她与他那缠绵激烈的一吻,叫她直至今天仍然难忘。
为什么那微甜微酸的滋味这么难忘?为什么新一要给她如此深刻的一吻?
等他见了哀,他也会那样吻她吗?
“兰,你的魂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翁宇庆实在忍不了了。这女人真是过分,人在他的身边,心却明显不在。
兰眨了眨浓长的睫毛,想的还是新一会不会吻哀这件事,至于翻脸的翁宇庆……
“抱歉,电影我不想看了,我要走了。”
翁宇庆瞪视着她。“你——”
她拿起背包站了起来,在他不可置信的表情下,走出了电影院。
哇!好冷!今天气温降得好厉害。
她拉紧大衣走在人行道上,迎着呼呼冽风,清楚的感受自己内心的煎熬。
刚刚,就在翁宇庆怒气冲冲的质问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情跟他看电影。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逞强了,与其在这里失魂落魄,还不如陪哀一起去纽约,反正她又不想念新一,何必心虚呢?
独自留在台北的她,觉得有点烦、有点孤单、有点失落与惆怅,其实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回到家,兰一上二楼,就看见客厅里堆满了未拆封的礼物,老爸和弟弟看礼物看得眉开眼笑,妹妹则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里。
“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在纽约待七天吗?”她震愕地看着神色幽幽的妹妹。
哀叹了口气,闷闷地说:“别提了,我一到纽约,学长就忙得不见人影,我不好意思再打扰他,免得他还要专程派人陪我观光,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什么?”兰的美眸危险地眯起。“他寄机票叫你去,却不招待你,未免太过分了!”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居然让她的宝贝妹妹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她要找他算账。
“学长也是身不由己的。”哀连忙替心上人说话。“他临时被教授找去做报告,找资料忙得昏天暗地,每天回到家都已经三更半夜,根本没时间跟我多聊,我可以体谅。”
兰没辙地撇了撇唇。
当事人都这么善解人意了,她这个局外人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回来的时候,学长准备了一大堆礼物叫我带回来送给你们,他真的很有心,姐,你就别再生他的气了。”
“喏,大姐,这件外套是工腾大哥指名要送给你的,奇怪,看起来好像男生穿的哦,工腾大哥大概没有把你当女生看吧,哈哈哈。”平次笑嘻嘻地,把一件未拆封的大衣扔给兰。
原本对工藤新一这位名门少爷没啥好感的他,因为诸多礼物的收买,已经臣服在拿人手短之下,称起江大哥来了。
接过黑色大衣,兰有几秒钟的晕眩。
这不是她去年在纽约看上的那件贵死人的大衣吗?
他居然……买来送给她了。
站在客厅中央,没人注意她,但是她的耳根却泛起一片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羞红,脑中浮现新一俊秀的脸庞。
捧着外套,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兰上了大学之后,小五郎把房子重新装潢过,现在她们姐妹俩的房间已经分开了。
她把外套放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钟。
已经九点半了,今年的圣诞是往定没有白雪,也没有新一……
叩叩叩——
一阵敲窗声响起。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赫然看见新一攀在窗台上对着她笑,她连忙打开窗户,呼呼的风立刻灌进房间。
“晚安,约瑟芬·马琪小姐!”
他叫着她在小妇人剧中的角色全名,他穿着皮衣夹克,黑眸露出笑意,帅气得令她心动不已。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屏息地看着他,目光虽然落在他英俊的脸上,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眸。
哀不是说,他很忙,连招待她的时间都没有吗?
可是现在,很忙的他为何会这么突兀地出现,还不走正门,出现在她的窗台。
“你不肯去纽约,我只好移樽就教……”他微微一笑,提起一只小冰桶。“特别送雪来给你。”
她惊奇的看着冰桶里的雪。
在她愣然之际,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美丽的面颊。
“乔小姐,看在我风尘仆仆的份上,可不可以送我一个不必本钱的小礼物?”
“什么……礼物?”窗外是漆黑的墨色,她中邪似的望着他,心底的震撼正以极快的速度燎原。
“吻。”
半跪在窗台上,他捧起她的脸蛋,冰凉的唇吻上她柔软的唇瓣,舌随即侵人她毫无设防的微张樱唇,深深吸吮。
叩叩叩——
这次发出敲击声响的是门。
“姐,我可以进去吗?”门外,哀的声音听起来心事重重。
“天哪!是哀!糟糕了,你、你快走!”兰手忙脚乱地推开吻着她的新一。
他气定神闲地又吻了吻她的唇。“别紧张,去开门,我马上走,不会让你为难。”
“姐……你睡了吗?我想跟你聊聊……”哀又小力的敲了敲门。
“来了!”兰连忙去开门。
妹妹进门后,她心跳一百地转身确认新一离开了,只看见敞开着的窗户和书桌上的小冰桶,他已不见踪影。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很多意乱情迷的依依不舍,因为他说——
“特别送雪来给你。”
后来这句话让她像呆子似的,回味了好几个月。
大三这年的圣诞,毛利家姐妹都没有接到新一的邀请,哀很失望,而兰她……
她不想承认,但是,她居然比哀还要失望……哦!老天!怎么会这样?
看吧!他忘记她们了,他待在外国都已经三年,怎么可能不交女朋友,他一定是交了洋妞女友,所以不请她们去纽约度假了。
而现在,他八成在公寓里和女朋友缠绵恩爱,哪管她们在东京落寞得要死,既然这样,她们也不必管那没良心的家伙了。
于是,毛利家三姐弟就在小五郎的提议下,全家上北京探亲,看看他们的姑妈叔伯。
头一晚,抵达北京之后,四人住宿在五星级中国大饭店里。
“哇!大手笔哦!”平次对于住宿的地方很满意,若叫他住在刚刚去过的破旧叔叔家,他也实在没意愿。
“奇怪了,老爸你的办事能力何时变得如此有效率了?”兰挑了挑秀眉,心起疑窦。
他们是自助旅行,没有透过旅行社的安排,但从台湾到北京的这一路上,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通行无阻,连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没有发生,叫她不禁感到有问题。
“哈哈,天公疼憨人嘛。”小五郎打着哈哈。
“老爸,事有蹊跷,快点从实招来,否则……”她扳动十指,做出一个“休怪我无情”的动作。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遗传了老爸的聪明,本来新一叫我不要告诉你们的,既然你问了,我也只好说了。”
“新一?”瞬间,兰心跳如擂蚊。“你说工藤新一?”
“对啊。”小五郎一脸满意的表情。“说起来是新一体贴,知道我想回来家乡看看,又尊重我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所以就替咱们安排了这趟旅行,哀啊,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吗?”
“爸……”哀马上就红了脸,自己真有这么大魅力吗?让工腾学长为她做这么多。
品尝着饭店服务人员送来的桂圆黑米粥,兰半句话也不吭。
原来如此。
知道了实情之后,她开始整天发神经似的若有期待。
已经连续三年圣诞都在她身边的新一,今年也同样会出现吗?
因为脑袋出现这个诡异的念头,圣诞当天,她不想和家人亲友们去观光,自己按图索骥,花了一天时间,很有文学气息的找了一大堆文人故居去凭悼。
这实在不像她大之化之的个性会做的事。
但或许是气氛使然吧,在飘着雪的北京胡同里,走在老旧的石板路上,她拉紧身上的黑色大衣,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苦涩滋味。
她在苦涩些什么?
她不知道。
为什么心里总有个俊逸影子?
她不知道。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是什么呢?”她不自觉的念着中国第一才女林徽音写的诗,却在念到一半时忘了后面。
“是什么呢?真是猪头,明明很简单的,这首很有名啊,电视经常在演,怎么会背不起来咧?”
夜已将黑,她绞尽脑汁的想,想要为今天的行程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无奈却无法如愿。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有人接口了,霎时,那熟悉的温文嗓音叫她心头小鹿乱撞。
林徽音故居前,掉光叶子的枯树连动也不动,雪花纷落,她缓缓的转身,身上穿着新一送她的昂贵大衣,眼前看到又更挺拔潇洒的他。
他凝视着她,嘴角绽出一抹笑意。“你穿这件大衣很好看。”
她穿上大衣的模样,与他想的一模一样。
美艳绝伦的脸蛋,高挑修长的曼妙身段,在男款大衣的衬托下,反而有种神秘的动人风情。
兰一动也不动,屏息间,呵出的气都是冰寒的。
被她等到了……
距离那句淡淡的“特别送雪来给你”已经又过了一年,转眼间,她已到了大三拉警报的年纪。
不晓得怎么搞的,看到他真的出现,她反而近情情怯,居然越过他,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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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故作漫不在乎的兰,与一脸喜滋滋的哀,在晚餐时分踏进工腾宅大门。
真快,新一毕业了啊。
同样的年纪,而她,却还在大学里厮混,大四了,连毕业了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她跟他,就像高三那年初相识时一样,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学长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啊!”对于新一的归来,哀心中怀着无限幻想。
早上她们忽然接到有希子阿姨的电话,要她们参加今晚的家宴,那是为新一举行的接风宴,他跳级学成归来,将直接进入工腾集团向他父亲学习。
“希望学长会喜欢我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今天碰巧是圣诞节,哀拿着下午去百货公司精心挑选的领带礼盒,祈祷自己待会能表现得好一点。
兰则提着一篮时令水果,那是她们老爸坚持要她们拿过来的,因为他实在太喜欢新一了。
“你们到了啊,快来吃饭,大家都已经来了。”有希子热情的出来迎接她们,将她们带到热闹滚滚的餐厅。
餐厅里,黑压压的都是人,长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与工腾家交好的章家、伍家、严家、殷家全员到齐。
在有希子的安排下,工腾家姐妹坐了下来,好死不死,兰一坐下就发现自己旁边坐了今天的主角——一派轻松从容的工藤新一。
她立刻想跟一心爱慕他的妹妹交换位子。
但是,仿佛知道她想做什么,他有力的手掌忽然在桌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动弹又不敢张扬。
她用美眸瞪视着他。
大胆!这里这么多人,她旁边又坐了他追了那么久的哀,他居然胆敢拉住她的手不放?
“大家敬新一一杯!”最喜欢起哄的伍恶带头,大家纷纷举杯。
因为每个人都举杯了,不举很奇怪,兰不情愿的也举起了酒杯,一只手还是被新一拉着。
“干了!”伍恶高兴地喝了一声彩,率性干掉了杯中酒。
“谢谢大家!”新一噙着微笑,他的酒杯堂皇地与兰手里的酒杯清脆一碰,发出美妙的声响。
他一定是故意的……兰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是,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干完酒,每个人都自在的继续吃东西、轻松的交谈,连哀都跟青子、和叶聊开来,只有她一个人为刚刚的亲密干杯感到不自在。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新一的声音传到她耳里。
闻言,她不禁红唇上扬。“笑话?我干嘛不敢看你?”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马上抬起下巴,倔傲的看着他。
老天!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
他好像又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颀长的身躯平稳而优雅的端坐在餐椅里,没有穿西装,但米色调的休闲服却让他身上的特殊气质更加迷人。
“那么,”他黑眸玩味的直视着她美丽的电眼。“一年前在北京,你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笑话!谁规定我不可以跑?”她马上用女王般的语气回嘴。
说实在的,那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跑,还一口气跑回了饭店,累得隔天小腿动也动不了。
后来,她竟然……后悔。
可是木已成舟,是她自己跑掉的,后悔又有什么用?
直到回到台湾,她都没有再见到新一。
当然,她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她在北京见过他的事,这是她的秘密。
一个,她不晓得怎么对他人启齿的奇怪秘密。
“没关系,你尽管去逃。”他不甚在意地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经回来了,你逃得了这里和别处,逃不了你那里。”
她本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当新一变成毛利家晚餐桌上的固定成员时,她不懂也不行了。
大学毕业三个月之后,兰深深明白了毕业即失业的意思。
天哪!她忍不住想仰天狂吼。她,找、不、到、工、作!
“兰啊,你干脆到超市来帮忙吧,反正老爸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收银小姐又不干了,你就当帮帮老爸的忙好了。”
不忍心让娇滴滴的女儿在外头晒太阳找工作,小五郎忍了三个月之后,终于在今天的饭桌上提出他的建议。
“我不要!”兰噘起红唇,一口回绝。
开玩笑,堂堂大学毕业生,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也不能在超市当收银啊,这样肯定会笑掉新一那漂亮整齐的白牙,因为她有种感觉,已任工腾集团总经理的他,就是在等着看她笑话。
老爸也真是的,如果要当收银小姐,那么她干脆高中毕业就去顾店好了嘛,干嘛辛辛苦苦混张大学文凭?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小五郎烦恼的苦着老脸。
“她要到工腾集团上班,职务是总经理秘书的助理。”新一在朱家的餐桌上夹菜吃饭,悠闲地语惊四座。
换言之,就是他的秘书的助理,可以待在他的秘书室里,只要他在公司,就可以随时看到她的倩影。
“姐……真的吗?”哀做梦般的眨了眨眼,替姐姐感到高兴。
“谢天谢地!谢谢毛利家的祖宗,太好了!”小五郎高兴极了,苦瓜脸马上笑开来了。“新一,真是谢谢你了,你肯在你们公司替我们兰安插一个职位就太好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看在哀的份上,有你罩着她,我终于可以不必再吃安眠药人睡。”原本想立刻否决的兰一怔。
原来,老爸为了她无所事事的事,烦恼得要靠安眠药才睡得着。
唉,她真是太不孝了。
看到老爸欣慰又连吃三碗饭的起劲模样,兰想要拒绝到工腾集团上班的话,通通吞回她的肚子里。
她看了怡然自得的新一一眼。
这阴险小人,自从回来后,每天跑到她家里来吃晚饭,害哀天天兴奋的准备着不同菜色不说,因为他在功课上指点平次,让他成绩突飞猛进,现在连平次也很崇拜他。
至于老爸,那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她根本觉得他才是毛利家的长子,她这个长女被他一比,总是黯然失色很多。
她真的要到工腾集团去和他共事吗?
“你不敢到工腾集团来跟我共事吗?”新一忽然打断她的思绪,插进了这句很挑衅的问话。
“谁说我不敢?”她没好气的回道。
去就去,谁怕谁啊?她就不信工藤集团会吃了她,她可是有功夫的,谁敢惹她,她就扁谁。
“那就好,我拭目以待。”新一黑眸露出笑意,神色自若地把空碗递给了哀。“哀,麻烦再给我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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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周一报到的新工作,兰破例到百货公司买衣服。总经理秘书的助理——这个职位听起来就是个花瓶,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行。
因此,为了不被新一看扁,平时没什么衣服的她,大手笔的准备买几套套装来好好修饰自己的门面。
“嗨!你不是兰吗?”
兰从女装专柜的试衣间走出来,被人轻拍了下肩膀,她转身,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
“赵慕岚?”她也满意外的,毕业多年,又没有人办同学会,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你跟新一现在怎么样了?”赵慕岚问得理所当然。
兰莫名其妙的一愣,俏脸充满困惑。“为什么这么问?”奇怪,她跟他又不是一对,还能怎么样?
“新一不是很喜欢你吗?”赵慕岚调侃地眨了眨眼。“托你的福,我们的小妇人公演才能有工藤新一这位风云人物帮衬,那些疯狂的新一迷让场面热闹不少,也让我这个社长很有面子。”
“为什么是我的福?”她还是不懂。
“工藤新一知道我找你饰演乔这个角色之后,主动来找我,直接表明他要饰演罗礼,我当然欣然同意,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罗礼这个角色了。”
“他主动要饰演罗礼……”兰丽容蓦地一红,心脏狂跳。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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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兰原本准备了机车代步,虽然穿短裙套装的她,骑在机车上看起来险象环生,但总比挤公车好,她实在不耐烦等公车。
但是,这计划在看到那部气派豪华的黑色大轿车之后,宜布告吹。
“伯父,我们去上班了,晚上见。”
新一有礼的走进超市向小五郎告辞,然后把她带进车里,一切的动作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连她本人都怀疑,她是不是昨晚梦游起来打电话,跟他约好了今早一起去公司上班。
“把这份早餐吃了。”
后座里,新一把一份早餐递给她,袋里传出的香味让她口水直流。
“谢啦!”她才不想拒绝,因为这一定是有希子阿姨准备的,也一定有她喜欢的腌黄瓜三明治和特制热奶茶。
满足地吃完早餐,她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看,嘴角的笑意看起来很讨厌。
“看什么看?没看过本小姐穿窄裙啊?”她对他凶,其实自己也感到很别扭,她还真的不习惯穿这么正式的套装。
“确实没看过,不过我想,我会慢慢习惯的。”他勾唇浅笑。“从学生制服到套装,一直到……你不穿衣服。”
她气急败坏的捶他一记。“工藤新一!”
看到她恼怒的娇颜,他逸出愉快的笑声。
他又没有说错,他想看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一定很惹火,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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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兰在座位上伸着懒腰,再也不敢小观自己秘书助理这份工作了。
原来工藤新一不是请她来当花瓶的,这个职务虽然不够专业,但杂事很多、需要一直跑来跑去,一天下来,她几乎已经认识各部门的人了。
下班之后,她疲累的走出工腾集团气派的大楼,随即看到早上搭的那部轿车在等她,新出则站在车边对她轻轻颔首。
“毛利小姐请上车。”一等兰走近,新出便恭敬地为她打开车门。
多年来,他一直在工腾家服务,当然也知道这位毛利小姐对他们家少爷有多么重要。
“新一呢?”上车后没看到人,她好奇的问。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来关心一下她第一天工作的情况哩。
领导必恭必敬的答道:“少爷今天有应酬,我十二点会过去接他,现在先送毛利小姐回家。”
“应酬?”她扬起了眉。“什么应酬要到这么晚?”
新出放下手煞车,缓缓转出车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要去富豪酒店接少爷。”
“哦。”她不再说话了。现在是交通的尖峰时刻,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是让新出好好开车吧。
新一在富豪酒店应酬。
富豪酒店——
是许多政商名流都爱去的交际场所。
他是堂堂工腾集团的总经理,没理由不应酬。
所以,他会上那种漂亮美眉很多、很辣的酒店也没什么好奇怪。只是,他跟那些女人都在包厢里做什么?
有没有进一步的接触或服务?
不是听说酒店小姐都可以带出场做交易吗,他有没有那么做?
她第一次关心起工藤新一的私生活,而这些问题让她有点心浮气躁,但她把原因归于她肚子饿的关系,吃过饭就会好了。
“姐,学长今天怎么没来?”哀看到只有姐姐一个人回来,忍不住在她身后张望。
“他有应酬。”兰放下皮包,脱下外套,直接走到饭桌吃饭,连头也不抬一下。
上帝!让她的脑袋休息吧,她真的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工藤新一的问题了,那很烦耶。
“姐,我好羡慕你可以跟学长一起工作哦。”哀显然没发现她的心情,径自拉开餐椅坐下,话题仍绕着工藤新一打转。“等我毕业之后,也想跟学长一起工作,那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何必那么累,你毕业后就直接嫁到他们家去,反正你都等他那么多年了,他总得给你一个交代。”
不知道怎么搞的,说这些话时,她心里刺刺的,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好像……言不由衷。
“姐,你在说什么啊?”哀惊呼一声。“我跟学长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的仰慕着他而已,他怎么可能会娶我?”
忽然停下了筷子,兰抬头看着妹妹,紧张得心跳加速。“难道……他没有吻过你?”
她一直以为,除了烤肉溪边的那次人工呼吸之外,新一不可能什么都没对哀做过。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理由很简单,那家伙那么爱偷袭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的她,面对对他一往情深的哀,又怎么可能没有有所行动呢。
“当然……没有。”哀垂下眼眸,越说越害羞。“学长跟我相处的时候都彬彬有礼,从来没有半点不规矩,他是个正人君子,你别误会他。”
兰若有所思的颦起了秀眉。
正人君子?
哀说的那个工藤新一,跟她说的那个工藤新一,是同一个人吗?
“姐……你想,学长——学长他——”哀结巴了半天才鼓起勇气问:“学长他,会不会是不喜欢我这种平凡的长相和平板的身材,所以才一直没有对我采取行动?”
“怎么可能?”兰夸张的喊道,“我保证他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身材绝不可能是他挑选对象的重点,你这么想是污辱了他,以后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知道了吗?!”
车里,除了轻音乐,还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咳!”兰假咳一声,吸引新一的注意。
果然,他注意她了,不再盯着手提电脑的荧幕。“怎么了?”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这么多年了,他还一直对哀彬彬有礼,保持什么狗屁不通的君子风度,这不是存心要耽误哀的幸福吗?
女人是害怕男人太猴急没错,可是连根手指都不碰,也会让人家怀疑他究竟对这个女人有没有心。
“你问。”他一派轻松的看着她。
她挑起了眉毛,一副要代妹讨公道的模样。“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们家哀下手?”
他一脸的似笑非笑。“小姐的意思是,我为何从不染指令妹?”
她撇了撇红唇。“对啦!就是那个意思。”
真是的,明知道她的意思,何必搞得文诌诌的再问她一次?
“难道你希望哀未嫁前失身吗?”他很认真的看着她问。
“当然……”她蹙了蹙眉心,本来想讲希望的,可是听起来却会不伦不类,哪有人家姐姐希望妹妹未出嫁前失身的,于是……
“不希望。”这三个字从她红唇中吐丁出来,同时,工腾集团大楼也到了。
“那就好。”新一露出微笑。“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捍卫哀的贞操,不要让任何男人玷污了她。”
无视于她挫折懊恼的表情,他潇洒的下了车。
兰急惊风般的离开会议室,难以顾及他人的眼光,直追新一颀长挺拔的身躯,进入他的总经理办公室。
“为什么要我跟你去韩国?”她在后头忿忿不平的质问着,她敢说,他一定不安好心。
刚刚在会议上,他宣布工腾集团将在台湾投资人造滑雪场及名绅俱乐部,他个人下礼拜会赴韩国的著名滑雪度假村考察,同行的竟然是她这个进公司不到一个礼拜的秘书助理,引起一片哗然,是羡慕她“艳福不浅”的哗然。
真是去他的,她长得也不差啊。
干嘛大家都羡慕她可以陪他去出差,怎么不说是他好狗运,有她这等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作陪哩?
啊……拉回来、拉回来,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别走得这么急,你还不习惯高跟鞋,你会跌倒……”
他话还没有说完,她果然就因为高跟鞋拐了一下而踉跄。“啊——”她发出不雅的呼叫声。
“你这冒失的小姐。”他笑着拦腰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走到沙发前,把她放在舒适的沙发里,替她脱去高跟鞋,温柔的揉着她的脚踝。
“喂喂!你不要碰我——”她忽然想到昨天哀说的话。
他对哀从来没有半点不规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他对她就总是毛手毛脚。
“不要乱动,这是我的地盘,你要听我的话。”他毫不理会他的抗议,径自替她揉着脚。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怎么这位斯斯文文、衣冠楚楚的工腾总经理,说起话来像是角头老大?
他对她懒洋洋的一笑。“不要怀疑,就是叫你听话。”
她挑起秀眉,不甘示弱地抬起了下巴。“笑话!你凭什么叫我听话?”
不要再揉了啦!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肌肤,揉得她心好乱。
“凭我喜欢你。”他挑挑眉,口吻十分愉快,听不出是真还是假。
她倒抽了口气,心头咚地一跳。
“你别闹了!新一……”在他黑眸的注视下,她觉得口干舌燥。“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应该喜欢哀才对,她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煮得一手好菜又会做家务,你要好好珍惜,不要错过才来后悔……”
“停。”他伸指封住她美丽又喋喋不休的菱唇,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我要找佣人,我会自己找,不劳你费心推荐,我喜欢的是你,兰。”
她愕然地微偏螓首,瞪大了眼珠,无法相信地摇了摇头。
她不相信他喜欢她。
他不是一直欺负她吗?没有理由会喜欢她,他一定是在耍她。
“你说,你为什么说喜欢我?”她故意恶声恶气的问他,蹙着眉又磨着牙,把自己最丑陋的嘴脸让他看到。
她生动的卡通化表情让他莞尔一笑。真是可爱哪!
“这个问题很简单。”他嘴角微微带笑。“你长得美艳,身材惹火。”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她挑高漂亮的眼眉。“就这样?”
他点头,替她穿回高跟鞋。
瞬间,她觉得天好像要塌了。
昨天她对哀的保证……灰飞烟灭。
她发现自己不了解新一,也……不了解自己。
八点多,兰轻快地提着弥月礼盒回家。
她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宝宝满月酒宴,看到纯净可爱的新生儿,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感觉世间还是美好的。虽然,唉,她明天就得跟着新一上飞机,一起到韩国出差一个礼拜。
“奇怪,人都跑哪去了?”
她老爸不在楼下超市,只有工读生在坐镇,楼上客厅电视开着、电灯亮着,却不见弟妹的踪影。
“不管了,好冷,先泡杯奶茶来喝再说。”
她一脚拐进厨房,却在门口看到哀从新一的怀里离开,脸颊泪痕未干,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的心咚地一沉,本能的缩回脚步,悄悄退出厨房,再悄悄回到自己房里,把房门锁上。
靠着门板,她长长吁出一口大气。
工藤新一总算……总算开窍,染指哀了。
可是,她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反而心情糟透了。
幸好她没有把他那天说喜欢她的话当真,幸好没有,否则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她真是不懂,他喜欢的人明明是哀,还将她抱在怀里,为什么要骗说喜欢自己呢?
有人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吗?”
是新一……她喃喃自语,听到他的声音使她心乱如麻。“干嘛?”她把自己武装起来,语气很臭。
新一笑了笑。“没干嘛,看到你搁在客厅里的弥月蛋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以吃吗?”
她不满的撇撇嘴角。贪吃鬼!
“随便你!”她没好气的回应。
“要不要出来一起吃,晚餐时没看到你,很想见你。”
她哼了声。处处留情、甜言蜜语的痞蛋,她不会再相信他了。“本小姐很累,要休息了,想吃的话,阁下请自便,不要再打扰本小姐宝贵的睡眠时间,明天本小姐还要和无良的阁下搭早班飞机去出差,谢谢,感激不尽。”
然后,她才说完不到一分钟,走廊外就一片静悄悄,连点声响也没有。
她蹙起了秀眉。
这个人懂不懂礼貌啊?连声再见或晚安也不说就走了,欺人太甚嘛。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的心情仍然无法获得平静。
看了眼闹钟,都快十二点了,新一想必早已离开她家,现在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了她一跳,很少有人会超过十一点打电话给她,她不是个夜猫族,向来是早睡早起的健康宝宝。
看着来电显示出现“无号码”三个字,她疑惑的按下接听键。“谁啊!”
“是我。”
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叫她芳心一颤,差点拿不稳手机。
“你晚上在生什么气?”新一在手机那头问。
她下巴一抬。“哪有。”
这家伙干嘛没事打电话来问她这种无聊的事,就算她有生气,也不关他的事,不必他鸡婆。
“没有就好。”新一也不追究,他笑了笑。“早点休息,明天见。”一等他挂上电话,她就连忙关机,生怕他再打来会影响她的心情,那她今晚就不必睡了,铁定失眠。
她压着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连脸颊也热了起来?她该不会是在这酷寒的十二月天里中暑了吧?
还是……她对新一有感觉?这个想法马上让她惊跳起来。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对哀的意中人动心?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她得赶快谈场恋爱,转移目标才行。
她发誓,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人追她,不管是阿猫或阿狗,她都会答应接受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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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8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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