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Just For You
（作者：灰色草原） %&009 %&137 %&073雪莉……
谁在叫我的名字？现在的我，不是应该被叫做灰原哀么？
为什么会有人提起雪莉？
仰起头，四周迷雾一片，白色的水汽笼罩视野。
刚才的声音……是谁？
雪莉……
转过头寻着声望去，她看见白雾之中似乎隐隐约约浮现了黑影。影子逐渐清晰。他走过最后一层薄雾站在她的面前。
GIN！她喊。你怎么在这里！？
黄褐色长发的男人微微笑了。
看看你的周围……
雾一下子散去，周围是一片荒野。游目骋怀。却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短发，警惕却又焦急的眼眸看着自己的方向。
工藤新一？他怎么会……
选择啊雪莉……
长发的黑衣男子微笑着。
你说我要杀的，是工藤……还是那个女孩呢？
心里一惊，连忙往前方看去。果然，她躺在那里。长长的黑发散在地上，似乎是昏过去的样子。
毛利兰。
哀！不要！
是新一的声音。
不要！
他挣扎着要过去到昏倒的女孩那边，却被身后另一个黑衣的男人强硬得按住不能动弹。
兰！兰！！
看见了吧。你可以说你的答案了。
她发现自己的额头顶着冰凉的物体，抬头看，是把漆黑的手枪。
……
嗯？
……
奇怪，自己明明张了口在说话，为什么自己却听不到？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变僵硬了？
远处的工藤好像在大喊大叫的样子。我说了什么？
GIN为什么看着兰？他为什么笑？
不！不要！
啊——！
灰……灰原……？
啊！？
突然睁开眼，发现面前有张特写的脸孔。
工藤。
你怎么了？
我？
我让你在这里等我，你睡着了？前面听到你大叫以为出事了。没事吧？
梦。
是梦啊。果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刚才的一切。
发现自己躺在阿笠博士家的沙发上，而刚才只是虚幻的梦境，她松了口气。
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不好的预兆吗。
坐起来，摸摸脸，竟然全是汗水。真狼狈呢，居然那么失态。
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恢复平静后她依然不带任何表情。
起身看看工藤。
哦，已经好了么？自己的原身还适应吧？
嗯。没想到你的药真的有效。终于恢复了，不过真的不会再反复了吧？每次到最后都……
怎么。不相信我？
啊！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黑发的少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望着眼前高大的男孩，脱离了柯南的身影，终于恢复成工藤新一的他。
她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经历了几个星期的配药和不断的实验后终于完成的解药。那个时候她把那瓶药掂在手里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了犹豫。不过终究还是马上打了电话给他让他今天一早来拿。她自己则在昨天晚上就已喝了恢复原貌。
她记得她去开门的时候，柯南看到她原来的身形时他脸上呈现的奇怪的表情。
从那时候他的眼神里，是讶异……是惊叹……还是欢喜？
欢喜？她马上否绝了这个想法。即使是欢喜，也是对她造好的药而去的欢喜吧。因为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就要完美了。
是啊，王子和公主。
自己终究只是不何时宜出现反叛角色吧。
好了，现在都已经恢复了，你也应该回去了吧。有人等着呢。
跳出回忆。她带着一点点戏噱的语气调侃着。
是啊回去吧，以后就相安无事了互不相欠了。一边走出博士的家她一边这样想着。
你怎么到现在还这样的表情啊，恢复就不高兴么？从后头跟上来的新一在身后嘟嘟囔囔。
有什么高不高兴的。别以为我们搞清了FBI和那个女演员的关系，又揭了那个新出医生的老底弄得他们被组织灭口就没事了。
组织人多势众，他们现在只是断了几条线索。
她始终小心谨慎。
上个星期，不是有郊区某地下研究宅发生爆炸么？你自己说那是组织的老巢啊，他们也死伤不少。
何况他们是自己有人窝里反，更加没空闲管其他吧。新一把手放在脑后，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你别忘了领衔人物还活跃在舞台。GIN他们......一定还......
哎呀呀，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尽量不招摇过市的OK？而且，我只是去看看她。
嗯。
她莫名的痛了一下。只是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她依然冷若冰霜。
嗯……你自己知道就好。她继续说。
新一是这么打算的，先回到自己的宅子换些衣服整理整理然后到毛利叔叔的侦探所去。
他是这么愉快得打算着的。可是就在他们踏进宅门，就发现了异常。
有人来过。他警觉起来。除了博士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但是博士今天有讲座。而且兰的话今天应该会去园子家。前几天就听她说了。
他们不会来。所以唯一的可能，难道……
察觉到危险气息的新一下意识地把哀拉到身后。拿出钥匙插入门孔慢慢转动。
门轻轻被推开。透过慢慢移动的门缝他看见屋内的昏暗，从窗口照进来的晨光里可以看见游移着的一粒粒的尘埃。
门缝慢慢扩大，就要完全被打开。
就在以为是虚惊一场的时候，在那个漆黑的墙角却突然走出了人影。
VODKA！新一看见那个一身漆黑的男人笑着站在光束里，带着嘲讽的表情。
他手一挥，有片东西从手里飞了过来。新一一接，是张学生证。
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那人冷冷的说。
不用看也猜到了。果然是兰的。
原来对于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早就了如指掌。
VODKA走过他们的身边，又回头。
大哥说，雪莉也要一起去，他会很期待。难得你们都恢复了原形。看到这样的你，他一定更高兴。
新一回头看她。
她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走啊，你不可能不去。我知道。
于是他们就只能跟着VODKA走了，甚至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走了很久。走出了市区，走到了荒野。
她觉得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而且，为什么那么相似。和自己早上的那个死要命的梦……
在远处有一栋废弃很久的楼房，大约有20层楼那么高，以前应该是作为居民楼的，不过因为这里附近要建外环的高架什么的，已经通知所有的人搬迁了。而且，似乎已经拆过一些了，楼身显得破烂不堪，楼周围的草丛里也有零乱的碎石头。
真荒凉。
果然是他选择的好地方。想要了绝一切吗？
GIN。
他们开始往楼上走。一层又一层的。没有电梯。
但是出乎意料的，虽然漫长却不觉得疲惫。
越接近楼顶，越会闻到阴冷潮湿带来的死亡的气息。
这样想着，哀不禁皱了皱眉。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这种气息了。以前不是很熟悉的么？以前不是都以为自己与这种气息是理所当然混杂在一起，因为我骨子里流的，不是又黑又冷的血么。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阳光的明亮，习惯了谈笑风生，习惯了恶作剧地开玩笑然后又不自禁得微笑，笑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像白痴。
啊啊啊啊……居然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啊。
那么是不是……
哀？
看见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奇怪的问。
不……没事。
她没有再想下去了。因为已经可以看见从顶楼的平台上洒下来的淡淡阳光。
像是流水。
到了。
跨出顶楼的铁门，来到一片空旷之地。四周居然是一片白雾。
可恶……又是雾。
雪莉，我等你很久了喔。
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
雾消散了开来，清晰处，果然是GIN站在那里，黑色的大衣在风里猎猎的响。
他笑。手指的方向躺着一个女孩。
她突然把梦和现实重叠了。
预感到心里的不安，她把目光聚集在远处的人影。
兰！
她听见旁边有人喊了出来，自然是工藤。而自己的惊讶被压在了喉咙口，硬是没有喊出同一个字。
真可恶。为什么会变得一样……早知道……
早知道又怎么样……她突然想，就算知道了也逃不过这一劫。
注定的吗。
她看着GIN。心里祈祷了一千遍。
千万不要说同样的话，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选择啊雪莉。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难道真的会是那个结局。
你说我要杀的，是工藤，是毛利兰，抑或是……你？
她没有听见最后一个字，她听见工藤和兰的的名字被GIN轻易地说了出来，就和梦里一样。
她突然觉得寒冷，是莫名的恐惧。
哀！不要听他的！工藤想上前，却被身后的VODKA强硬地按住不能动弹。
你敢乱动，是想要那女的死么？GIN指着昏厥的女孩。
……你……兰！兰！！
看见了吧……你可以说你的答案了。
她发现自己的额头顶着冰凉的物体，抬头看，是把漆黑的手枪。
她发现自己开了口说话，异常冷静，居然还带着微笑的弧度。
她听自己的声音。
你敢碰他们，我们一起死。
GIN一下子僵硬了，他发现她手里居然拿着一模一样的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是……是什么时候？你不可能带金属上来！门口明明有探测仪！为什么？
你忘记了吗？她冷冷地笑了。
组织曾开发过的，非金属却又比金属更耐用的材料。那个时候不是用来做窃听器和定位仪完成任务用的吗？
你怎么会有……？
啊啊，原来你都不记得了呀GIN，开发研究的中心人物，是宫野明美啊。我姐姐啊......
灰原笑得很凄凉。她突然想起姐姐微笑的侧脸，她突然发现她离那些回忆和笑容很近。近到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原来，你早就想到会这样了。
她笑着沉默。
哀！！
工藤在远处叫。
雪莉，你想为他保护她？GIN冷冷地看着躺着的长发女孩。
是他们。
她一字一句地回答。没有犹豫。
想同归于尽？在你开枪之前，我有可能射中他或者是她喔。
况且……即使我们死了，在这里，还有VODKA。
可是他没枪呢。
……
GIN灰黑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
你说过门口有金属探测器吧，他押着我们上来的时候，却没听见警报，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金属在身。她继续说。
况且，看你对我姐姐开发的那个新材料的遗忘程度，组织应该没有給你们用那种东西做成的枪。
她慢慢揭穿GIN的漏洞。好像一切早已预知。
沉默。
究竟，想怎样？GIN收起了笑。
你已经自己说过了啊，同归于尽。
嗯！？
在GIN表情发生变化的一瞬间，她迅速抽身转到他身后甩腿踢他的屈膝。
GIN来不及反应已经应声单膝跪倒，刚要站起，却发觉自己的两肋被狠狠环住，而后整个人猛得往后翻去。
原本想接触到地板再立即做出还手的，没想到周身翻后却是一片空荡。
惊讶得望下看，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倒悬在大楼的边缘。只有自己的一条腿勉强挂在楼顶的石块废墟的夹缝里，疼得钻心。
幸好枪还在自己的手里。
雪……雪莉你！
没想到她居然有那么灵巧的身手，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看见她衣服在风里翻飞，却望不到她的身形。
工藤，
再见。
GIN还没来得及思考听见的这四个字的含义，却突然看见楼顶跃出了一个身影，同时自己身子一沉，那块勾住自己的碎石也被同时推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恐惧，他抽出手下意识得扣了板机，朝那个掉下来的影子。
枪响的刹那，他突然心悸，然后看见影子的左胸溅着血。
那身影变得无力然后直直下坠，他在下落的同时看清了对方。
是她。
嘴边溢着血，迷离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信，他在他们最接近的一瞬间看到她脸上蔓延的泪水，还有嘴角上扬带出的美丽弧线。
多么完美淡泊的微笑。
GIN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用再挣扎了。
一直以来想看到的，不就是她这样的笑颜么……
为此他拼命的追查拼命的寻找拼命得逼杀拼命得想毁掉她身边所有的人让她无所依靠流离失所，只为了能够一个人拥有她不经意间那抹异样的表情。
只是为了你啊。
最终啊他还是得到了啊，虽然那不是为他而笑。
而楼顶，望着消失在平台边缘的身影，那句再见似乎还在空旷的顶楼来来回回的飘荡。
带着寂寞却又无比轻松的味道。
你……你想干什么？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VODKA看着新一在口袋里摸索东西语无伦次地问。
原来那个时候，你交給我让我藏好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新一看着手掌里巴掌大的黑色物体。
你早就预感到了吗，所以对我说，这东西可能会让你以后都感激我这句话。
你你你也有带枪！啊……
望着冒烟的枪头和倒下去的VODKA，新一木然得发现自己已经对着目标开了火，而且那根扣了板机的手指还死死得按着不肯放。他抽出另一只手想把手指拉开，却发现自己握枪的手不停得颤抖。他突然觉得心里一下子被很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有种要失控的感觉。
不行……兰还在这里，必须回去……
他克制着自己的狂乱，摸到铁门边，却发现铁门被上了锁。
要开锁并不难，博士給的奇妙工具一直放在身上，只是，开这样的锁，至少需要5、6个小时。
5、6个小时......不行！她在下面。不能让她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兰却醒转。她撑起身，看见了铁门旁还在解密的新一。
你醒了。
他没有回头。
新一……发生了什……
别说话。你在那里躺一下，就好。他还是没有回过头。
兰听话得躺下，微微闭了眼。
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一直在颤抖不停……
她想着。却没有深究。
铁门终于弄开了，他急急要往下冲，却又想起什么。回身扶起了兰。
下去吧。
嗯。
兰应着，想看新一的笑容，却发现他的眼眸被散乱的头发遮住，一直没有抬头。
好不容易下了楼。兰已经累得气息急促。新一却不顾一切在楼下的旷野里奔跑，似乎在找寻。
新……新一？
不……应该有的，应该还在……应该有应该有的啊！为什么！新一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突然跪到在地。
新一？
兰急忙上前，却发现他面前的那一滩深红带黑的血迹。
血已经蔓延地很开。周围的草丛都染成了黑红……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了！难道连最后也要被带走？他们为什么到死都不放过她！！为什么！
兰看着新一狠狠得捶着地，突然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那一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他哭……那么伤心和无助……
从未有过。
多少年后，兰回想起来依然那么觉得。
伤心，
和无助。
那以后生活又恢复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对于旷野里的一切，新一不再提及。
在大学最后一年，新一向兰求了婚。
结婚典礼上，新一突然想起那天他特地在博士家用电脑为哀演奏了，然后站起来和博士一起对她说生日快乐。
他看见她的眼睛有湿润，却仍然淡淡地说，你们是傻瓜啊，无聊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知道她很高兴。他真的知道……
只是为了让你高兴，只是为了你。
他和兰生活得很幸福。
每年的那一天，他会再次弹起那首。
为了心底的纪念。
那是什么曲啊，很好听。
啊，是 。我很喜欢，哀和博士也......
是喔，博士去了你爸爸那里，那个叫小哀的小女孩也再没有出现了呢。
……嗯。博士说她离开了，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是吗。她在那里也能快乐得生活吧。不过一个人，会很寂寞呢。
不会。她和她姐姐在一起。她们，一定会很快乐。
一定会。
新一看向窗外，那里白云翻卷阳光灿烂。
他忽然在湛蓝的天空里看到她的微笑的脸。他知道这抹笑永远不会消失。她永远会在他内心深处微笑。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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