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05:25

新警视厅恋爱物语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过了爱情的街道
有种不真实味道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
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谁能够将电台情歌关掉
它将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当两颗心放在感情天秤上
想了太多又做的太少
你和我仰望星空
走到了爱情的边疆
有种不确定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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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想要成功的人,是要不断向前走的,可我却不住地回头。我总以为最初的地方有一个原来的我在那里。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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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个夏天的傍晚,救护车的尖叫声划破了东京的上空。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警装满身鲜血的女警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急急地往手术室送去。车上下来了六七个女警的同事,在后面跟进了医院。其中一个年轻英俊的警官更是心急如焚地追着手术车跑:“灰原!灰原——你不要有事啊!醒醒,灰原!不要死!灰原!”
    他叫做工藤新一,是一个年轻的警察。身后一个漂亮的女警,是她青梅竹马的女友毛利兰。他们和被推进手术室的灰原哀同是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E队的刑警。工藤新一更是年轻有为,担任E队的巡查部长。在两年前他们摧毁了一个跨国恐怖组织而破例在大四毕业后直接进入警部工作。可是组织中一个叫GIN的成员在外逃亡两年后突然出现并袭击警部,一场激战后,GIN被当场击毙,同时,巡查长灰原哀也身中四枪性命危在旦夕——这四枪,是挡在工藤新一身前中的。
    “灰原——灰原——”新一不断在手术室门前叫着灰原哀的名字,其他人虽然只是安静地在门外等着,可是每人脸上都满是焦躁不安。
    新一在门外走来走去,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哀中枪的画面,还有她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脸上那凄惨的微笑:“我终于是为你而死了,不然只要有她在,你我永远都不可能这么亲近,就算只是做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
    她苍白的脸蛋,凄惨的微笑,无力的话语,甚至满身的鲜血,没有哪一样不抓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是的,哀喜欢他,他早就知道了,在两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哀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她的身世让她更加凄美,空灵。平日面无表情的脸孔上的那双眼睛却又可以不需一言而诉尽无限心事,他怎么会不懂呢?可是他不能接受,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叫毛利兰的女警是他从小到大的所爱,他们心心相印 ,同生共死,他无法再去接受任何一个女孩走进他的心里。
    可是现在,哀却为了他快要失去生命了。
    等待的时间越长,新一越是不安:“灰原,灰原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兰看到新一如此担心,心里更是难过,为哀也为新一。万一小哀有什么闪失,新一定会痛苦一辈子。是的,哀对新一的心意,兰也懂。
    她走到新一的身边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放心吧新一,她不会有事的。”
    他的心中猛地想起哀倒在他怀里时说的那句“不然只要有她在……”竟然不假思索地冲着兰脱口而出:“你闭嘴!”
    灰原哀口中的“她”正是新一身边的女朋友毛利兰。
    兰呆住了,其他的同事也愣住了,不是好心来安慰他的吗,新一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灰原哀躺在手术车上被推了出来。新一一边急着看哀怎么样了,一边又急着询问医生她情况如何。
    “你放心吧,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虽然失血过多,不过我们已经给她输了很多血,她应该没问题。”
    “我可以进去看她吗?”新一在病房门口拦住医生 。
    “可是可以,不过……”医生看了看新一身后跟过来的刑警们,“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
    “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新一急急地走进病房,把大家都关在了门外。
    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输着氧气, 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新一见她这样心里难过极了:“灰原你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我等你好起来……”
    “先生,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一位护士走过来问新一。
    “不,不是家属……是朋友, 无话不说的朋友 。”新一只是盯着昏迷的小哀,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对不起先生,病人需要休息,您可以……”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新一站起身来,“不过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星期吧,如果恢复得好的话,三四天就可以。”护士很礼貌地向新一微笑, “先生您放心吧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会有事的。”
    新一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也礼貌地向护士道了谢,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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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新一推开门走出病房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回去了。只有一个叫富坚翼为的刑警还在。他和E队所有的刑警一样,在学生时代破了一些重大案件而被破例分到警局工作。
    新一走了过去:“毛利警官呢?”
    “什么?”
    “毛利警官去了哪里?”
    “你既然现在来问她,之前为什么冲她乱发脾气?”新一虽然是E队部长,但平时并没有官架子 ,所以大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可是这回新一看上去不太高兴:“我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果然遇到和兰的矛盾,新一就和平时不一样。翼为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指了指上面:“花井警官陪她去了楼顶 。”
    花井栀子也是E队的一个女刑警。
   
    花井看到新一来了后便起身离开了。屋顶四周用水泥墙围着,有两米多高。兰坐在内侧的台阶上发呆,新一在她的身边轻轻坐下。
    “她怎么样了?”还是兰先开口。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这个星期之内会醒的。”
    新一回答完后是一阵沉默。其实他有满心的话想说,只是无从说起。兰依然一语不发地想着什么。
    不知多久之后,新一打破了僵局:“我好累!兰,我真的好累。我不是超人,我也会疲倦。这两年,不止,从我遇到组织起的这八年,我从没有轻松过。我只想有个可以让我放松的地方,或者有个人可以理解我的辛苦,你明白吗?”
    “我明白。”兰静静地回答,没有看他。
    “我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看到别人为我差点送命,我也会愧疚和感动。兰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你完全不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工藤警官。”兰转过脸看着他,“工藤警官想对谁好,被谁感动这是你的自由,可以不用告诉我。”说完后她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理新一诧异的表情。
    新一明白之前的话是白费口舌了:“你这样是要我向你道歉吗?”
    “不,完全没那个必要。”
    “可是我觉得有那个必要。”
    “那你就道歉吧。”
    “好,兰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心情不好就向你发脾气,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不能原谅你。”
    “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生你的气,怎么原谅你?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所以也没有资格原谅你。”
    “你这个醋吃得有点荒谬吧?”新一从小就了解兰的倔强,他有点难以对付了。
    “吃醋?你说什么?你说我吃醋?”兰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对,没错。我是吃醋了。一个美丽多情的女孩为一个不是冷血无情的警官中了枪,可是他的女朋友却不解风情的乱发脾气,还吃醋了!是我太小家子气太铁石心肠了,工藤警官,你满意了吧?”
    兰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不料却被新一一把抓住推倒了墙上,摁住了肩膀。
    “如果连你都这样,那我要怎么办!”新一冲着兰吼了起来,“我已经够烦够累了,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
    兰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吓到了,身体紧紧地贴在墙上不敢动弹,前面几厘米的地方就是新一的身体,像要压倒她一样——两人贴得太近了。
    新一没有理她多么惊愕,继续大声地说着:“你明明知道我是怎么对你的,可是你这样,难道要我发疯吗?”
    兰被新一摁住的双肩,感觉到了他双手的微微颤抖。看着几乎要触到自己鼻尖的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兰突然心疼起他来。从她脸上拂过的他的呼吸仿佛也在发抖。兰低下了头,一语不发。
    好一阵子,新一才松开手平静了下来:“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兰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下次你别再对我动粗了。我会空手道的。”
    “天啦,这个女人!”新一失声叫苦,“那怎么能算是动粗呢?哪有用武力威胁自己男朋友兼上司的!”
    “我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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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新一叫醒熟睡的兰时,车已经到了毛利侦探事物所楼下了。
    “到家了。”新一看着一旁睡眼惺忪的兰。
    “哦,”兰向车外看了看,揉揉眼睛,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那,你快回去吧。”
    “没关系,我看你上去之后再去。”
    “呵,随便你。”兰笑着关上车门。
    “这是你的皮包,”新一把座位上的皮包递出窗外,“为什么你有些时候总像个小迷糊一样,特别是最近两年,越来越夸张——是不是被我宠坏的?”
    “哼, 你少来了。”
    “我可是以上司的身份警告你,不要给我们E队丢脸。”
    这一阵子为了对付GIN,新一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加上灰原哀中枪,难得新一在兰面前还可以露出这么轻松的笑。兰也笑着,没有回答。
    “兰,那个……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好啊,七点半在这里等我。”
    “不,我想……过十分好吗?七点过十分,我请你吃早餐。我们,好久没一起了。”
    “恩——好吧,七点过十分。”兰笑着转身欲上楼,“我走了,你到家后打我电话。”
    “不用了你放心吧,我没事。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待兰上楼后,新一才开车离开。
    还没进房,兰就在门口被毛利小五郎急急地拦住了:“兰,刚才园子打电话来,不知出了什么事, 哭哭啼啼的。”
    “什么事?我打电话给她……”
    “她让我抄了这个地址,要你回来后去找她。”小五郎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小兰。
    兰接过来看了看:“那好。爸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她皱皱眉头,跑了出去。

    兰找到纸条上写的那栋公寓,叫了好半天的门,园子才把门打开,理也不理兰,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
    “发生什么事了?” 兰关上门坐到园子身边,“这里是哪里?你预备今晚不回去吗?”
    “兰,我好难受。我不想理他们了,再也不理他们了……”园子抽抽泣泣地好半天才把事情讲清楚。
    原来园子的爸爸要阿真接管铃木财团的生意,可是阿真的心思只在空手道上。两个人就这样犟上了,谁也不听劝。园子被弄得左右不是,一冲气就跑了出来自己租了一间房子。
    “好了园子,别伤心了。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嘛。”兰一边安慰园子,一边掏出手机,“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是办法,总要让他们知道你很平安,到时候再大家一起解决。”
    园子一把夺过小兰的手机关了机:“你要是我的朋友,就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消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兰——”园子拖着兰的手要求,“你今晚睡这里陪我好吗?”
    “不是吧?”兰失声 叫了出来。
    “什么不是啊!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啊?这么多年的朋友,陪我一晚也不行吗?”
    “不是啊园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即没带睡衣也没带换洗衣服,而且……”而且她第二天早上还约了新一吃饭呢。
    “你没看到我现在正伤心吗?还有什么事情比安慰我这个好朋友更重要!”园子强人所难起来,也是有一定功力的。
    “好好好,那好吧。”看样子园子有点生气,兰只好依了她。
    园子抽抽鼻子,从身边的衣袋里丢出一套睡衣和一套内衣裤:“我早替你准备好了,今天新买的,已经过了水了,还是名牌呢。至于你的警察制服,呆会洗了烘干,明天就能穿了。”
    天啦,看样子兰不答应她也不行了。那只好通知新一取消明天的约会了,
    园子一见兰去拿手机便慌了神,又夺过手机:“你要干什么?不行,今天你谁的电话都不能打,别忘了我们是……”
    “多年的朋友嘛!”兰和园子同时脱口而出。真是的,总这一句台词。可是看到园子那么伤心的模样,兰又心软了。
    两人说定后,兰突然笑着问到:“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内衣的尺码?”
    “我拍过你的泳装照嘛,你忘了?”
    “死女人!”
    园子终于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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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第二天早上,小兰匆匆忙忙赶到毛利侦探事物所楼下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楼下没有新一的身影,只见妃英里刚晨跑回来——她已经搬回来住了。
    “妈,你看见新一了吗?”小兰无法确定新一是走了,还是没来。
    “新一?没有啊。兰,你昨晚去哪儿了?”女儿一夜未归,一大早遇上了竟然在打听新一的消息。
    “这个以后再说啦,爸呢?”
    “哼,他还睡着没醒呢!”想必她问起小五郎也是为了新一吧,“要找新一,打他手机不就行了。”
    “糟了!我忘了我的手机关机了!”园子真是的,这下可给她害惨了,“妈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去了。”兰掏出手机开机,一边上车离开了英里的视线。
    不要总是错过了再去寻找,明白吗兰?英里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昨晚一直陪园子聊到两点的兰总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到了警局后走路也有点轻飘飘的,大概是还没睡醒吧。随即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把小兰完全叫醒了,一辆高贵华丽的私车与兰擦身而过。她迅速地侧身,才没被擦伤,但瞌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兰定了定神,转身欲离开,却被停下来的车主叫住了。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比小兰长几岁,彬彬有礼地走到兰面前:“小姐,你没事吧?”
    兰微微欠身:“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怎么,毛利小姐不认识我了吗?”
    兰猛地抬目盯着他好久:“你是……池泽学长?”
    兰面前的这个男人叫池泽藤也,在兰读大学的时候是当时学校足球社的社长。一次联赛中他受了伤,在校医外出的情况下,是兰替他处理的伤口,从此便认识了。直到长兰两岁的藤也大学毕业后,两人才失去了联系。
    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看样子毛利小姐记心还不错嘛。”
    “学长不要笑我了,还是叫我兰吧——是学长变化大我才没认出来的。”藤也的确变化不小,比起四年前身材更高大了,脸的轮廓更突出了,眉目更分明了,鼻梁更挺了。但让人熟悉的是和四年前一样——眉间的忧郁,还有那双与忧郁格格不入的眼睛,充满霸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兰始终认为他和新一一样地能干,一样地自信,一样有颗热忱的心,还有一样的男人的心理。但在外表,新一表现的是温和亲切与不时的调皮,而池泽却让兰感到他一贯的彬彬有礼和一点点傲慢的心情。
    藤也正欲回答时,突然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你早上去哪里了,小兰?”
    小兰寻声回头,新一板着脸站在身后:“新一!”早上误了约会,他肯定生气了,“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池泽藤也。”兰不知怎么有些结巴了,“他叫工藤新一。”不过还没忘记给两人做介绍。
    “工藤新一啊,幸会。”藤也做出握手的姿势,可是这句话在新一耳里却不那么好听。
    新一大方地握住他的手,同时却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池泽藤也……怎么平时没听兰提过?”新一果然误会了,兰在心里急得直叫唤,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那当然,我和毛利小姐——”说道这里,藤也把目光移到兰身上,“哦不,就如你所愿叫你兰吧——我们分开好几年了,”好家伙,不动声色地就漂漂亮亮地反击了回去,可想而知在新一听来,那句“如你所愿叫你兰”有多么刺耳。不过藤也是个聪明人,新一和兰的关系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知趣地说道,“既然小兰你没事,那我先走了。我们会再见的。”
    “BYE。”
    “BYEBYE。”
    兰目送藤也开车离开,这边新一脸上的表情已经酸到牙齿快掉了:“你早上和他一起来的吗?”他把藤也当成了造成兰失约的罪魁祸首,“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你的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什么约会这么重要啊?”
    新一不是罗嗦的人,但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却很明显。他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唯独除了感情上,说白了就是喜欢吃醋。他看不惯别的男人和兰亲密的样子,每每这时候就会罗嗦的问一长串无关紧要的话。兰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有男人接近她或提出约会时,“柯南”总会吵吵闹闹地跟她去或者索性不准她去。只是现在新一吃起醋来可没有“柯南”那么可爱,兰得学着怎么跟他解释。
    “不是,我只是刚好和他遇到而已——在这里遇到的。”她特地强调了一句,“家里没人接电话吗?我妈出去了,爸大概睡着没醒吧。”
    “那你呢?到哪里去了?”
    “我昨晚睡在别的地方了,早上到楼下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你昨晚睡在别的地方?!你睡在哪里?”新一这下不是吃醋了,兰很少在外面过夜的。
    “在……我一个朋友家”她答应了园子谁都不告诉的,“你不认识的。”
    “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介绍给我看看。”
    “你干什么呀?当我是犯人!”兰只好佯装生气。
    “我担心你嘛,怕你被欺负被人骗。”这个女人怎么不懂别人是在关心她,在乎她呢。
    “我呀,长这么大只被一个人骗过,骗得好惨……”兰指的是新一变成柯南。
    “行了我的兰大小姐!”最怕她旧事重提了,“你吃早饭了吗?”
    看着新一的反应,兰在心里暗笑:“还没有呢。”
    “走吧,我请客。”
    “现在?来不及了吧?”
    “去买个汉堡吧,怎么能饿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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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部长?兰?”新一和兰走进E队大厅的时候,栀子大声地笑道:“问题解决了?”
    “多嘴!”兰瞪了她一眼。
    “不开玩笑了,”插话的人叫穆,也是E队的警员,“工藤警官,目暮警官刚才来通知说上午九点搜查一课召开全体会议,我们所有人都要参加。”
    “九点?”新一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好,大家做准备吧,时间快了。”
    搜查一课很少这样召开全体会议,每个分队有自己的工作,除了非常重大的案件,一般是不会合作的。但是如果有大案,新一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人员调动,而且是上级的人员调动。
    果然不出所料,搜查一课的警部目暮警官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
    只见目暮警官带着一位二十六七岁的男警官走了进来,把兰和新一吓了一跳,那人不正是今天早上遇到的池泽藤也吗?
    “好帅啊!”栀子凑近兰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目暮很严肃地向大家敬了一个礼:“这是我最后一次穿警装站在你们面前了……”然后他给大家介绍身边的池泽:“这位是池泽藤也,从长崎警署调过来的。他虽然年轻,但是很有作为,和我是同一级别的 。他这次调到东京是来接替我的位置,将来就由池泽警官带领我们搜查一课更好地为市民服务!”
    一阵掌声响起,新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来日子不好过了。回头看兰,她也一脸惊讶,难怪藤也早上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藤也走下来跟每个队的巡查部长握手,轮到E队的时候,他握住新一的手,说的还是那句:“工藤新一啊,幸会。”
    “幸会。”虽然是自己的上司,但新一也不会怕他。
    “那么,呆会请E队的人留下来,其他人可以走了。”不知道藤也把他们留下来干什么。
    但是栀子却很高兴,队里的两大帅哥工藤新一和穆都已经名草有主了,现在来了一个气质样貌不输给他们,官职还比新一大的,怎么会不动心,何况他来的第一天就对他们E对“特别关照”呢。
    藤也还是一贯彬彬有礼地对他们笑了笑,怎料说出来的话却让E队的人打了个寒颤:“我知道你们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队伍,你们没有上过警校,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让你们加入警部只是因为你们曾经协助警方破过案——但也许,那只是一次侥幸——”他用“也许”的口吻否定了新一他们战胜黑衣组织的事情,把它归为“侥幸”,“不过那毕竟是以前的事,而且还是你们进警部之前,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拿以前的成功给自己做靠山,我想,你们应该不是吧……”
    之前对他颇有好感的栀子一下就不满了。翼为心直口快地回道:“你对我们说这样的话……”
    “请回答‘是,我知道了。’请你以后这样回答我。”但是藤也打断了他。
    “是,我知道了。”翼为只好忍下这口气。
    “警队是纪律部队。对我们来说,纪律和规矩是摆在第一位的。你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已经在警队工作这么久了。我想你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再出现什么漏洞。目暮警官为人宽宏大量,但我不一样,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什么纰漏,你们明白吗?”
    藤也字字句句针对E队,让兰也非常惊讶,四年前的学长可不是这么苛刻的人。
    “正因为今天我第一天来,所以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以后发现你们E队有什么违反纪律的地方,我不会像目暮警官以前那样轻易地放过你们。一定重罚,听到了没有?”
    “我们……”因不服气而插嘴的人叫洛川释郎。
    “听到了没有?”藤也完全没理他,只是加重了语气。
    “是,我们知道了。”这次毕恭毕敬回答的人竟然是新一,他不想自己队里再有人插嘴而被责骂,“因为池泽警官是第一天来,也许不了解我们E队的实力。不过我们E队从来都不喜欢把以前的功劳拿出来展现,即使是昨天破的案。请池泽警官看我们以后的表现,不管是有宽广的发展空间还是在压迫下战胜困难,总之我们会用实力证明我们这只非专业警队是搜查一课最出色的队伍。”
    好家伙,新一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特别是那句“不管是有宽广的发展空间还是在压迫下战胜困难”,他将来会是个厉害的对手。
    藤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吧,散会吧。”
    新一的几句话像响亮的几巴掌,把藤也之前的话狠狠地抽了回去,E队的人顿时得意了起来,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会议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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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换了个这么严厉的警部,E队的人可不敢怠慢。连续几天都没有偷懒,把新一给乐坏了。抬头看看窗外的办公厅,灰原的桌子空着,还不知道她哪天才会醒来。再向前看去,咦,兰呢?
    “他在外面打电话。”穆回答前来询问的新一。
    “什么?园子不见了?她几天都没回来了?”电话是京极真打来的,很明显,兰在对她撒谎,“我不知道啊,她没有找过我。阿真不要着急,这样吧,下班后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毕竟我现在是警察了……那好,晚上见。”
    “你在干什么?”刚刚挂了电话的兰被新一下了一跳,他走过来看着她,“原来你那天晚上和园子在一起,好啊,学会撒谎了,连我都瞒!”
    “新一你误会了,我真的不知道园子……”
    “她是那天不见的,你那晚也睡在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朋友家——那有这么巧的事,别忘了我是个侦探!”
    “我答应了她不说的,你可不要说出去了。”瞒新一是瞒不下去了,“她和阿真发生了一点小矛盾,我这个作朋友的当然要出马了。”
    “你下班后要去园子家吗?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兰脱口而出的拒绝让新一很惊讶,“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吗?难道你,可以不去看她吗?”
    灰原哀成了新一和兰之间的敏感话题,新一的沉默让兰觉得很难受,索性什么都不说,走进办公大厅去了。

    兰做完自己的事,跟新一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刚出警视厅大门,听到身后的汽车喇叭声——是池泽藤也的那辆白色私车。
    “顺不顺路啊?我送你一程。”车子在兰身边停下。
    顺路是顺路,只不过……“不用麻烦了。”
    “上车。”藤也打开车门,“这个时段很难坐到车的。”
    刚一上车,兰就后悔了,如今的藤也兰似乎没有什么话好和他说了。
    “我那天早上的表现是不是把你吓倒了?”藤也一语说破兰心中所想。
    “啊,没……”兰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好。
    “其实我知道你们是很优秀的一队,所以才会特别严格的要求你们。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搜查一课最出色的队伍,因此不想你们犯任何错误。我和目暮警官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同。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太苛刻了。”
    “怎么会呢……”兰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只是如果学长不把这些话说出来,恐怕大家不会明白您的心意。”
    “既然要严格要求你们,当然不会说了。”藤也偏头看了一下车窗外,“我只是不想小兰你误会我……误会你的池泽学长变了性情。”
    “呵呵,”兰笑了出来,“学长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呢。”原本兰的确那样想的,不过现在没事了。
    “对了小兰,你和工藤怎么还没结婚?你们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藤也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啊?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不过……”黑衣组织被破后,新一向兰表白,两人正式确立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是参加工作两年,还未提及结婚的事情。现在加上灰原的事情,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锋一转,“学长也有二十六七了吧,结婚了吗?”
    “没有。”还好藤也没有对那个问题穷追猛打,“女朋友都没有,怎么结婚?”
    “呃?怎么可能?”
    “我曾经说过,等我当上警部,再去成家。”
    “警部?那现在不是可以了吗?”
    “是啊,所以我回东京了。家乡的女孩比较对我的胃口,我就申请调回来了。”
    “学长说笑呢,哪有人为了这个原因远距离调动工作啊。”藤也本是东京人,大学毕业后去了长崎,在那边四年升职升得很快,正好东京这边人员空缺,便申请回来了。这些是目暮警官今天在会议上介绍的,“不如我替学长作介绍吧,我认识很多很好的女孩。”
    “像你一样好吗?”他开起了小兰的玩笑,“不然我就白白从长崎跑回东京了。”
    兰的脸红红的:“学长比以前幽默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话没完他突然刹住车,“你到了。”
    兰看着窗外,已经在园子家附近了,再过去是不准停车的:“是,我到了。”
    滕也走下车,替小兰打开车门:“那么,明天见了。”
    “明天见,谢谢学长。”
    “不用客气。”
    兰看着藤也把车开离,才转身朝园子家走去。这是个难解决的问题,她没有能力化解园子爸爸和阿真之间的矛盾,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把这件事先放一放,毕竟让园子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太好。
    兰好不容易劝妥了他们俩,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园子在哪里,不然这场戏就戳穿了。园子真是的,让她硬是陪着撒了这次慌,怎么觉得自己干着和警察该做的相反的事呢,回去得警告她,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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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一大清早新一和兰两个人都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大厅。
    “昨晚很累吧?”两人脱口而出。
    “呵~”又同时笑了。
    “灰原什么时候可以醒?”
    “医生说这两天。园子呢?她的问题解决了吗?”
    “伯父和阿真都只答应把问题推后,现在不提。可是园子还是不肯回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园子不见了,铃木家上上下下都急得很,昨天小兰费了好的力,还幸亏她自己就是警察,才劝住了阿真先不要报警。可是园子再这样不回去,兰只怕到时候拖不住他们了。
    兰烦心的样子依然漂亮,眉眼轻轻地拧着,让新一怦然心动。他轻轻的凑近,兰似乎没有发现,依然噘着小嘴。嘴上涂着淡粉色的润唇膏,看上去像鲜艳欲滴的樱桃,让人想咬一口。
    等兰发现新一的企图的时候,她害羞的看了看周围,还没有别人,却已经是要来上班的时间了。但新一的脸已经凑了过来。兰轻轻地闭上眼睛等待着。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两人拉开,原来是兰包里的手机响了。新一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尴尬的站在一边,看着兰拿出手机接听。
    “园子?怎么了?园子!……”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了?”新一问道。
    兰挂断手机,着急地说:“园子好像不舒服,新一我要……”
    “你去吧。”新一冲她一笑,“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有事的话我替你搞定。”
    兰瞟了一眼四周,趁人不注意在新一脸上轻啄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兰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园子正在厕所里吐得厉害,她脸色惨白,看上去虚弱极了,但还是不停的反胃,已经吐到没东西了。
    “情况不太好,走,园子,我们去看医生。”兰不由分说的把园子拖到医院。园子虽然不太情愿,但已经没力气和态度坚决的小兰斗了。
   
    “什么?妊娠反应呈阳性?”兰和园子在医院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其他什么都正常,想不到是怀孕了。
    园子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结婚几年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兰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若能处理好的话,这个孩子能成为解决这次矛盾的得力助手;若处理不好的话,他也许会步兰的后尘。在单亲家庭长大,那种苦涩的感觉又岂是可以诉说清楚的,不然她这二十几年也不会让人家觉得她那么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两个女孩突然一下觉得无助极了。她们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凳上,园子捏着那张化验单正发愣,兰把手机拿在手里转来覆去。
    “打电话给阿真吧。”兰提议。园子看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兰拨通了铃木家的电话:“我找到园子了……她怀孕了。”
    ……

    兰陪园子走进铃木家的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的阿真一下子站了起来。园子看着他的目光,两人都静静的站着,很怕下一秒事情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到老也未尝不好。
    兰握住园子的手:“勇敢一点吧,会没事的。”
    “阿真……”园子竟然笑了,是兰教她的,无论说什么的时候,先笑起来,就会给自己勇气和希望,什么事都能解决的,“我是不可能离开我爸爸的。你觉得什么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你就做个选择吧。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园子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把这句话说完了,牵着兰的手却一直发抖。她心里,现在兰成了她的依靠,如果放手,她会崩溃的。
    可是兰的心中却痛得厉害,那些埋怨女人只会哭闹,眼光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向他们灿烂的微笑的时候,会舍得低头看一眼园子颤抖的手吗?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阿真跌坐在沙发上。
    园子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着得一幅壁画,碧蓝的大海上飞着成片成片的海鸥,夕阳欲落,给那一片纯白镶上金边。
    园子就这样看着那幅壁画:“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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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兰走进新一办公室的时候,新一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昨晚去医院照顾灰原,看样子很疲倦。兰端了杯咖啡轻轻放在桌上,捡起已经滑到地上的大衣,披到新一身上。
    “你来了?”新一揉着眼睛从桌上爬起来,“园子怎么了?”
    “呵~”兰这一声像是叹息又像苦笑,轻轻的,轻得新一好像没听到,“她怀孕了。”
    “怀孕了?”新一有些吃惊,“那他们家的事解决了吗?”
    “还没呢,阿真说他要考虑考虑。”
    “是吗?希望他最后能有好答案,两全其美。”
    “是吗?……可是,”兰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和新一并不一样。应该说出现了很大的差距,好像不再是新一说了什么就能让她很受启发或者很有感触。但一直以来的习惯又让她不知是否该反驳,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希望阿真可以做出两全其美的决定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园子已经有孩子了啊,为什么阿真和……”
    “为什么她不能以园子和孩子为重是吧?”新一接出兰的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不明白男人是以事业为主的,他们不能一天到晚围着女人转。他们需要自己的空间,即使是孩子也不能像绑女人那样绑住男人的空间——这个空间对于好男人来说往往就是事业。”
    那么女人呢?难道新一认为是园子用孩子来绑住阿真吗?那女人就不是被孩子“绑住”吗?难道他把女人的母性当成“被孩子绑住”吗?兰摇摇头,甩去这种想法,问道:“那好女人呢?像园子那样吗?只随着他们的意愿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
    “坦白说,园子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不好。”
    “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阿真和园子谈判时,园子的那种痛楚,在新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兰突然感觉到了。
    “首先一点,她不该跑出去。这完全是在闹性子。其次她不该逼阿真做选择……”
    “是她在逼阿真吗?”兰有点反常,她开始努力和新一争论,“新一你并不清楚状况,说园子闹性子我不能接受,她是没办法……”
    “阿真不是被她逼着做选择吗?怎么没见阿真跑出去?”新一笑着反问兰,他发现兰和他争论的样子十分可爱,这大概是印象中的第一次吧。
    新一自信的表情突然让兰觉得很刺眼,她明白了新一并未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说些无理取闹的话一样,不会认真去想,去思考。既然如此,兰也没什么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了,也许新一的话有道理吧。兰轻轻的笑了两声,又努力使自己的面容舒展了一些。
    只是兰的眉头微皱,让新一想起了昨天未完成的时候。他第二次捉住了兰的手,想一补昨天的遗憾。兰懂了新一的意思。刚才的争论让她有些不快,但新一似乎没有发觉,他到底是自己的男友,兰也始终是个懂事、识大体的人,不必用这些小情绪来影响自己的和新一的恋情。因此她也就闭上了眼睛配合新一。
    就在新一刚刚要触到兰粉嫩的唇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洛川释郎兴奋的叫喊声:“灰原醒了!部长!医院打电话来说巡查长醒了!灰原巡查长醒了!”
    “什么?”新一从椅子上蹦起来,欣喜地向外跑去,“你说真的吗?”
    一直跑到门口他才突然意识到——兰,还有兰呢?他竟然一下就忘了兰在那儿。
    新一的反应让兰不可思议,她一脸通红的坐在那里,刚刚从准备接吻的姿势恢复过来。在这种时候,男友因为听到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而完全忘了自己,兰觉得难堪极了。
    新一也硬生生的杵在门口,他的反应出乎自己的料想:“我们……一起去看她吧,大家一起去。”
    “好吧。”兰淡淡的应了一声。

    兰觉得整个医院弥漫着恐怖的白色。不论是墙壁、医生的大褂,还是灰原身下的白色床单。她努力向病床上体弱气虚、双目却炯炯有神的灰原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她觉得自己的笑也是惨白的。
    病房里很热闹,大家都特别开心,七嘴八舌地询问哀的身体状况,又告诉她一些警局发生的新鲜事,包括目暮警官的退休以及来了一个让人看上去很不爽的池泽上司。小哀一直盯着床头大家送来的水果和鲜花,眼神偶尔从大家脸上掠过,不过始终未看新一和小兰一眼。
    新一、兰、哀似乎都心事重重。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巡查长大概累了吧。”富坚翼为看出哀脸上的疲惫,“我们也已经闹够了。”
    “我们走算了。”花井栀子应道,“小哀你休息吧,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大家纷纷应和,兰更是求之不得,她已经被憋得快透不过气了。
    “工藤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哀好像终于意识到新一这个人的存在,眼光移到他身上,轻声地说道。但听在大家耳朵里却那么突兀。“只要你一个人留下就可以了。”她补充这句话的时候余光瞟了兰一眼,所有人都愣住了。
    新一的心仿佛沉到了冰窖,她这是在做什么?公开给兰难堪吗?他回头看着兰,她一脸无措的表情,让他心疼起来。
    “那……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等着兰有什么反应。她迎向他们的目光:“那就,让部长在这里陪小哀吧。我们……不打扰他们了。”她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么哀,我们走了。”
    “再见。”除了余光瞟过的那一眼,哀没有再看她。
    新一一直盯着兰,看着她头也没回地离开病房,听到房外响起她越来越快、越来越弱的脚步声。他明白,今天自己和灰原一人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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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哀看着新一的眼睛,第一次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事实上新一也发现了哀和以前太不一样,性情大变。以前的哀是不会当着兰的面要新一留下的。
    “你胡说什么?我们当然要救你了,因为你是……”新一忽然煞住车,下面要说什么好呢。
    “我是什么?你想说我是你什么吗?同事?朋友?还是什么?”哀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咄咄逼人,“恐怕什么都不是吧。不过工藤,我事先告诉你一声,你既然救了我,就要承担后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的。”
    “后果?什么后果?”新一有点茫然,救了人会有什么后果?可是面对现在的哀,他更多的感到不安。
    “我以前一直在逃避,我想,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呢?一了百了,成全你们。那天我很开心,终于可以死了,而且还是为你而死,”哀的眼神从新一身上挪开了一小会,很快又继续直视他的眼睛,“可是你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成全你们——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够了。这是上天注定的,我不能再逃避,因为我不会再死。”
    “灰原!”新一被她的话吓住了,果然不再是以前那个眼神伤痛、一直黯然逃避的小哀,“你……你不是说做无话不说的朋友吗?”
    “那是我之前说过的,不代表现在。哼,难不成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工藤?”哀的冷笑让新一觉得多了一份压力,少了一丝愧疚。
    “唉……”新一重重地出一口气,“你太累了,休息吧。”他帮她把床摇下去,盖上被子,“我先走了,警局随时有事。”
    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听到新一关上门落荒而逃的脚步声,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吗?工藤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有勇气讲出口。

    新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和抱着一堆文件走出来的兰撞了个满怀。兰一语不发,蹲下身拾东西,被新一抓住手拉了起来:“兰,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什么啊?”兰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她隐隐中觉得是新一心虚才会劈头问这样的话,她回答的话里也带上了不够舒坦的情绪。
    “唉,”推理起来头头是道的新一,遇上这样的事嘴就笨起来了,“总之,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事实。不管别人怎样都改变不了。”
    “嗯,我明白了。”原本兰还觉得,认为新一心虚的想法对新一不太公平。可是听新一说完这句话后,这种想法却更加重了。我又没问他什么干吗做这种保证?难道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乱吃飞醋的人吗?
    小兰不咸不淡的回答让新一不知该接什么话,他又想起早上的事来,说道:“兰,今天早上那个……我是无心的,你不生气吧?”
    兰的脸顿时飞上两片红,刚想说什么,看见新一的眼神深邃了起来。她明白新一的意思,但不知怎么却有些哽咽:“新一,第三次了……”
    新一早已覆上她的嘴唇,一端是火辣的,一端是温馨的,像触电似地粘在一起。他急迫的吮吸着她的甘甜,满腔的话似乎想用舌尖表达出来。兰却有种不详的预感,新一像是在吻别一般,难道这是最后一次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现在这么冷淡又是为什么?
    兰没再多想,刚把手勾上新一的脖子,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开了,进来的人是池泽藤也!
    这次换成兰猛地把新一推开,因新一是背朝着门,转过头才看见灰着脸的藤也:“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敲门进来?”新一因为藤也打扰了自己和兰而感到恼怒。
    藤也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前也这么对目暮警官说话吗?我早就说过这里是警队,自有警队的规矩,不管是什么人违反纪律我一律严办!现在是工作时间,麻烦你们不要做那些应该在家里做的事情!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小兰早已在旁边羞得耳朵都红了,听了藤也的话更是头都抬不起来。新一还欲说什么,被小兰拉了一把。他也不是性子莽撞的人,便闭了嘴。
    那里外面的同事都围了过来,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替新一说了几句好话。穆也来用话岔开藤也:“池泽警官是不是有什么事?”
    藤也的确是有事,便把这里暂时阁下,正色道:“新宿那边有件案子。这是我来后的第一件。其他四个队手头上都有没做完的,就派给你们了。”他刚想用“如果谁有事儿没完,不想来可以别来”这样的话刻薄新一一番,忽然看见旁边一声不吭的小兰,便把这话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打点一下,跟我走。”扭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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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看这样子,死者大概已经死了三天了,暂时无法确定死亡原因……咦,这是什么?”新一一干人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勘察,四周已被封锁,新一蹲在尸体旁边查看,他好象发现了什么,这具男尸身旁丢落着一只口红,“富坚警官,麻烦你把这只口红送去化验科,毛利警官麻烦你和洛川警官、花井警官去打听一下附近居民的情况,穆,请你再去问一下发现尸体的经过。”
    “是!”五个人齐声答道。
    正欲散去,忽然听道也蹲在尸体旁边的池泽藤也不紧不慢地说道:“工藤警官,麻烦你把这只口红送到化验科,”他早已将口红包好,递到新一面前,“穆,麻烦你和洛川去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人失踪或者有没有人知道尸源,富坚和花井你们两个再去详细询问一下发现尸体的人。兰,你留下和我继续勘察。”然后他盯着新一的眼睛挑衅地说:“吩咐部下的时候要解释清楚点。不然他们做事不到位对案件的影响很大的。”
    新一心下大怒,这句话既压矮了自己,也降低了E队警员的办事能力,他们还会不知道打听附近居民情况是为了寻找尸源么?这个男人是故意重新分配一次任务的,还把兰单独留下!对了,他叫她兰诶!在公事上他竟然毫不避讳地叫她兰!新一压着暗暗的怒火一语不发,也不去接口红。
    五个人都呆在原地,听新一的呢还是听藤也的呢?
    藤也喝道:“你们还不去!”又朝新一冷笑:“工藤,这就是你要向我展示实力的E队警员么?”
    新一接过口红,朝他们挥了挥手,起身往外走去。听到身后藤也很是得意地说道:“以后不要擅自拿主意,拖了后腿你负不起责的,有什么行动记得要经过我同意,这才是有规矩。”
    “是。”新一忽然站下应了一声才离开。穆等人也依照藤也的吩咐各自行事去了,剩下兰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在那干什么?”藤也回过头叫她,见兰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朝她一笑,“过来吧。”
    兰早已看出新一和藤也扛上了,正想着藤也是否会迁怒到自己,她那知道两人会斗上也有一半原因就是她本人。这时听到他用那么软的语气和她说话,便放下心来,走到他身旁。因为之前被藤也撞破她和新一亲密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生尴尬。
    藤也却没说什么,丢了一双手套给兰,自己从尸体头部看起。
    其实刚才新一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兰漫不经心地戴上手套,心里却想着新一和藤也之间的事。她只当两人脾气性格不和,又或者处事原则不同,再加上新一第一次见面冲撞了藤也,因此两人之间有些误会。她怎懂得男人之间一争高低的心态,特别是能力不相伯仲的两人,更想不到还有她自己的缘故,这些加在一起,致使无法像新一和好友服部那样,虽是对手却也惺惺相惜。心下想到:“新一和学长之间虽只是些小误会,但也是要解决的。其实他两人都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倘若有人肯为他们说几句好话便够了。”想来想去,这一任务只能落到她身上。
    她瞥了藤也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学长,你是不是很讨厌新……工藤啊?”
    “很讨厌谈不上,不太喜欢是真的。”若说他不讨厌新一,兰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到不如承认,看看兰要说什么。
    果然如此。证实了心中的疑惑,兰忙说道:“我知道他几次三翻冲撞了学长,但其实他人很好的,对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都很好……”
    “那你是说我不好么?”藤也转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不,当然不是了。我是说新一人很好,只是那天见到学长的时候,正遇上他心情不好。所以给学长留下了坏印象……”兰避开了说新一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是藤也又怎会看不出来是因为她呢。
    原来兰是要为新一说好话。藤也没出声,任她说下去。
    “其实论头脑论才能,学长都是警队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能和部下解开矛盾……”
    “说实话我也想解除误会。”藤也站起来扯掉手套,在新一填好的现场验查报表上签上“经查,验证无误”,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我的头脑和才能是数二的话,工藤便是数一吧?”他拿兰的话开玩笑,兰的脸却全红了。
    “别紧张,我开玩笑的。我挺佩服工藤的,只不过对他的某些做法不太满意,例如今天,我敲了很久的门了,一直没人应,可是推门近来的时候他明明就在。你说我有多生气。我为的是公事,他却……”
    听到藤也提起之前的事,兰真是又羞又急。原来他敲了门的,只是没有听到。可这也不是新一一个人的错啊,藤也言语之间非常维护兰,但兰不希望他把矛头指向新一:“其实这件事我也……”
    “我明白,既然你如此说,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我相信你——工藤是个好人,多个好人做朋友我又何乐不为呢?只是看起来工藤对我的误会也满深的,恐怕他……”
    “没有那回事,最多就像学长对他一样,只是一点点而已啦,”听到藤也这么说兰开心极了,“我去劝劝他就没事了,更何况学长人也很好啊,新一他会懂的。”兰松了一大口气,没料到藤也比想象中好说话得多了,既然如此,新一那方面就更不用担心了。
    “看样子我非得和工藤成为朋友了?”藤也笑呵呵的说道。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瑛雪 于 2007-10-12 10:46 编辑 ]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06:35

回复: 新警视厅恋爱物语[原创]

园子的千纸鹤:
不怕付出
我发现我真的是再也无力
触动一颗已经没有我的心
所爱的人不留恋的表情
是最让人心凉的一场雨
总相信我们的爱能走下去
有笑有泪才会动人难忘记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相信
改变不了两个人的分离
爱你怎么会是个错误
从甜蜜一路到痛苦
原来未必越拥抱越相处
就了解彼此越深入
爱你怎么会是个错误
从天真悲伤到清楚
感情不是够努力够付出
就一定留得住幸福
le fin du siecle nous a quitte, comme deja-vu.
on n’est plus affirmatif de la naivete, de i’eternite, ef du bonheur.
je trouve qu’-il n’y a rien que je peux fire, vraiment rien.
c’est toi, ma chere toi, qui n’arrete pas de rever.
mon innocence n’est plus la, depuis lentemps.
llne reviendra, ni mou affection, ni ma passion au-revoir.
(世纪末已离我们而去,成为似曾相识
我们对于天真 永恒及幸福都不再确定。
我发现我真的没办法,
是你,亲爱的你,不能停止作梦。
我的纯真早已逝去,如同我对你的爱与欲)

http://www.xxxhd.gov.cn/yinyueting/lxm-bpfc.w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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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新宿荒山男尸案把E队可累得够呛,就差没二十四小时值班了。不管哪儿只要有一点线索,就马上出动。嫌疑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更换,幸亏了新一和穆,抓住了现场遗落的口红这个破案关键。现在只等化验报告出来,就能真相大白了。
    E队的人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一阵忙得很,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倦态。新一也只能隔几天才去看小哀一次,有时想好好谈谈,但开了一个头,小哀并不接下去。新一自觉无味也不好再说,因此这一层还是没有捅破。幸好这几日和藤也相安无事,案件到了哪一步、有什么计划,不待藤也来问,新一便及时上报,藤也在正事上也没有故意为难,这才让兰放心了几日。只是因为忙得紧,原本要找新一谈藤也的事情便搁到了后头。
    这时正要下班,门外一女人来找小兰。一看却是园子。是啊,忙起来都忘了打电话给她了。园子穿着淡黄色宽松的连衣裙,并没有上妆,提着一个很平常的手提包站在门口:“兰,聊一会儿吗?”
    和新一打过招呼,便同园子一起出了办公大厅:“怎么上这来找我了?”
    “刚去医院做了检查,顺路。”
    “嘻嘻,做妈妈不简单吧。”

    两人坐在米花公园的石凳上,旁边两个孩子把秋千荡得老高。他们的欢笑声很大,却盖不了园子轻声的一句:“他和我分手了。”
    “什么?!”兰不相信,这就是京极考虑出来的结果吗?
    “我说我和阿真离婚了。”园子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
    “那你的孩子?”
    “生下来。他会给我一笔赡养费。”
    “那要做什么,他怕铃木财团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我要。”
    “园子……”
    “他是孩子的爸爸。”
    “你顾及他的自尊吗?还是让他为他的愧疚补偿?”
    “这是做父亲应尽的义务,不管是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的。否则他……”
    “他未必明白你的心思。”兰打断她的话。
    “你明白就好——我家人也不明白。”
    “阿真他怎么说?”
    园子如死水般的脸上忽地抽动了两下,然后摇摇头:“他只说,以后不要任性了,不要一个人跑出去,让人担心。”
    兰猛地心痛了起来:“他现在可是一个人跑出去呢,让人伤心。”
    “我说过让他选的。”
    “他选择了空手道。”
    “不只是如此。兰,你不明白他的难处。他在我家一直很苦闷的,没有自由,没有地位。虽然说我家人对他并不差,但也无法敞开心扉,这么多年他和我们之间客客气气的,始终不像一家人。我看得出他活得很紧张,从没轻松过。你想那有多么辛苦。可是为了我,他才忍受了这么久。”
    “可是现在有了孩子。”
    “正是如此,他才不能让自己被缚得更紧。”
    “所以就让孩子一生出来没了父亲?”
    “怎么会呢?我很欢迎他随时来看孩子的,”园子低下头用手抚摸着自己微微凸出的肚子,“这个孩子会和别的孩子一样,不会缺少父爱。”
    兰闭紧了嘴,没再出声。单亲家庭的孩子心里想的什么,又怎么能对别人说呢?
    她看着园子,不哭、不笑,表情静得让人恐怖,眼神却是空空的。心头又是一痛,竟俯在园子双膝上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园子抬起手抚摸着兰的头发:“兰,我不难过。”
    兰却哽咽得更厉害了,任凭眼泪浸湿园子的长裙:“你撒谎。”
    “医生说伤心对腹中的胎儿不好。我现在没事听听音乐,看看电视,和姐姐聊天。我真的不难过。”
    好半天兰才抬起头来,园子替她擦了眼泪,两人便再没有半点言语,只是坐在长凳上不知想些什么。秋千上的孩子已经下了好久了,风将绳上缠着的藤蔓叶子翻起来,而秋千只是静静地垂着。其实当时已经入秋,太阳还是很大,照得人眼睛生痛。兰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揉,眼泪又掉了下来,从脸上划过时滚烫的。
    园子又递了张纸巾过来给她擦了,纸巾很快干了,她握在手里痴痴地翻叠着,竟折了只纸鹤出来。然后将纸鹤放在石凳上,站起来对兰说:“走吧,我们回家。”
    兰捡起纸鹤放在秋千上,背对着园子:“你不难过。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我宁愿要回以前那个花痴的园子,至少她还懂得什么是难过。”
    园子在身后吁出一口长气:“你替我难过就好了。我不用去懂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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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等化验报告的日子不似之前那么累。不过整理一下资料,只等结果一下来,若和猜想的一样,便将证据交到法院,案子也就完结了。
    整理好文件,兰无精打采的走进新一的办公室:“全都弄好了。”
    新一看见兰疲惫的脸色,笑道:“昨天园子来找你,又向你抱怨什么了?”
    原是一句玩笑话,听到兰耳中却非常刺耳,又想起那天与新一谈论园子与阿真时说的话,难道女人便只会吵闹抱怨吗?男人就一点错也没有吗?冷笑道:“他们离婚了。”
    “什么?”新一着实吃了一惊,怎么是这个结果。
    “是啊,如你所愿,阿真考虑出‘好结果’了。”小兰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不是她一贯说话的风格,而且这又关新一什么事呢,不禁暗暗后悔。
    “怎么会这样……”新一没留心兰的语言语调,只问道:“是不是园子又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是啊!园子做什么都是错,阿真做什么都是对!是园子一手造成现在的局面!”兰不等新一把话说完就大声的打断,之前后悔说话造次的心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小兰一顿抢白,新一才意识到兰的不满。忙说道:“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其实阿真的做法我也不明白,想不通他那样的人却做这样糊涂的决定,所以才会这样问。兰,你怎么了?”
    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换了以前是段不会这么激动的。这样听来新一问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那句“做这样糊涂的决定”将兰心中的怒意消去了大半,看来是误会新一了。她叹道:“对不起。大概是为园子难过吧,这几天情绪不好。”
    “我明白。园子现在肯定很伤心,你是她的朋友要多帮着安慰才是,你如果也跟着难过,岂不是惹得她更加好不了。”
    这话一说,兰彻底放宽了心。只是想起园子,仍旧要了摇头:“她不难过。现在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也是新一没料到的。想了一会,拍手喜道:“我有个办法。这个周末我们去烧烤吧,把她叫出来,多喊几个朋友热闹热闹,说不准让她开心点。”
    难为新一有这个心思,兰满心感激,仔细一想的确是好方法,冲他一笑。忽然又想到何不趁这个机会把藤也叫出来,与新一尽释前嫌呢。因此说道:“好主意!我们队都去,再叫上池泽学长。”
    “叫他做什么?”不明白兰为何会想到他,以前队里的活动也没多叫别人,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帮园子,“只要自己人去就好了。”
    “什么自己人别人的,他是上司又是我的学长啊。”
    “他跟我们都合不来。叫他肯定没意思,气氛全没了。”看样子兰是把藤也当成“自己人”了,新一故意加强跟“我们”合不来的语气,听起来酸酸的。
    “什么合不来啊,不要那么小气嘛,学长人挺好的,我看你是误会他了。”
    “是我误会他了么?我是小气,他也大方不到哪里去。除了你,他对我们队是什么样子你看不出来吗?”
    “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学妹,你们看起来自然对我好一点。可是他对我们队哪里又差了?只是批评过你几次了。每个人有自己做人处世的原则,谁叫他是上司,但只要他不是存心的,你也不该放在心上。人家的确大方,还是他叫我在你面前说说好话,化解误会呢。”
    “我没什么误会要和那种不懂得敲门,没有礼貌的家伙化解。”新一对藤也打扰了自己和兰的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敲了门的。”兰替藤也解释道:“只是我们没听到。”
    “没听到你怎么知道他敲了门?”
    “他后来跟我说了。”
    “你也知道是他说的!”新一强调“他说的”,谁知兰一脸绝对的回了句:“我相信他。”差点没把新一噎死。
    这一番对话说得新一有气无处发,藤也是暗着拿整个E队来明着和自己做对,怎么她就没看出来。虽然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谈不上深仇大恨,但要和他成为朋友,在新一看来也是没必要的,因此冷笑道:“难怪他上次叫你单独留下,原来是灌迷汤。”新一本不是刻薄的人,但这时看出了藤也对兰的心思,偏偏兰什么都不懂,话中的酸味难免越来越重。
    兰登时拉下脸来:“什么意思?我是那种蠢人吗?”
    新一没出声了,但也没给兰好脸色看。
    “你是不肯叫他了?”
    “不叫。”
    “我偏要叫怎么办?”兰犟了起来。
    “你叫吧。我不去了。”新一和兰赌气呢。
    “你!”兰气得满脸通红,自己一片好心全被糟踏了,“那以后也不用去了,我每次都会叫他的!”
    “不去就不去!”这么大两个人吵起来像小孩子似的。
    兰直跺脚,叫道:“那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说完夺门而去。
    “不找就……”话到一半被新一强行咽了下去。忽然想到,他不去是因为藤也会去,那么以后不用找她了岂不是说以后藤也会找她——会和她在一起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新一的心头。

************************************************************************
(十三)
    一直捱到这个星期最后一天,化验报告才下来。E队的办公大厅一阵欢呼,新一乐道:“凶手果然是他亲哥哥,故意拿了死者老婆的口红想嫁祸,不想拿的却是自己老婆赠送给弟媳的,这下好了,只需把这几分报告交上去,剩下的就是法院的事了。”
    “Yeah!”大家相互拍着掌,又破了一个案了。
    新一朝兰看过去,她正和花井栀子开心地聊着呢,已经两天没讲话了,大概兰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新一也生气呢,就是不叫池泽藤也那又如何。就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她竟然两天都不理他!新一不再看她,和洛川释郎闹了起来。
    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兰不禁回过头看到新一正哈哈大笑,他当真不来找她了吗?小气!明知道她在看他,怎么可以理都不理,还笑得那么高兴!兰狠很地瞪了他几眼。
    这时池泽藤也走了进来。难得他会面带喜色走进E队的办公厅。一眼看到兰,他下意识地朝她笑了笑,然后朗声说道:“我今天是来恭喜你们的。你们成功地破获了新宿的这件案子,上面很满意。这也是我来不久后你们破的第一个案,希望你们脚踏实地继续努力!”
    “哈哈,那是当然的!”洛川释郎得意的说道。他是个敢爱敢恨却大大咧咧心无城府的人。当日藤也无故指责E队的时候他忍不住叫出来,但现在藤也对E队和颜悦色起来,他也可以和他嘻嘻哈哈,“多亏了警部和巡查部长的带领,我们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是您二人的功劳——当然我们也有很多功劳,哈哈哈——”
    “哟,同时拍两个人的马屁,你功力挺高的啊。”花井栀子在身后冷冷地说,把大家都逗乐了,哄地一下笑开。
    新一笑了一会儿,突然问藤也:“对了,不知道现在池泽警官对我们的实力是什么看法?”
    藤也看到新一上扬的嘴角——意味深长地笑着问他,也回了他一个轻蔑的微笑,眯着眼睛说道:“我想有件事情你们还不清楚,在你们破这件案子的同时,其他四个队已经结了手上的案子,开始接新case。特别是B队,新接的案子又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们的难度比你们大上好几倍。所以说你们还是最后的,懂了吗?”
    E队的人面面相觑,惊讶不已。新一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加努力一点。希望在池泽警官的带领下,赶上其他兄弟队。”
    “现在不急。”藤也一反常态,“我今天是为你们这次立功来祝贺的。这样吧,周末去烧烤,我请客。怎么样?”
    新一大吃一惊,再看其他人脸上讶异的程度不低于他,只有兰朝藤也点点头,又笑了笑。
    原来是和兰串通好的,想收买人心么?
    一般情况,他们都不大喜欢和上司出去玩,那样气氛会很紧张,没人敢说话。就连目暮警官以前也很知趣,从不参加他们的活动。更何况还是这个并不善意的警部。E队的警员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拒绝也不好,不拒绝又不太情愿。大家把目光投向新一,看他怎么决定。谁知新一正瞪着兰生闷气呢。明明是他提议去烧烤,现在成了池泽藤也的人情了。兰有必要这样和他过不去吗?难道不明白他说不去只是气话吗?只要兰开了口,他怎么会逆着她的意思。可现在东家成了池泽藤也,她岂不是故意不让他下台!
    新一不知道这并不是兰的原意,她本是去邀请藤也参加周末的烧烤,当他得知新一可能不会去的时候,便反客为主说出由自己做东的提议。兰哪有想那么多,觉得这是E队和藤也搞好关系的机会,反而显得藤也很有诚意,就满口答应了。
    只见兰笑嘻嘻地对藤也说道:“我可以多带一个朋友去吗?”
    “当然可以。不过千万别是男的,会有人吃醋的。”藤也似乎很喜欢开小兰的玩笑。
    “当然是女的。学长你乱说什么呀!”兰一脸通红。
    “可以可以,朋友也好,家属也好,大家都可以带去,通通我请。如何?”
    大家见兰这么说,便都答应了。他们只当新一和兰是一起的,哪知中间还有那么多曲折。只见洛川释郎说道:“那太好了,我就带着我全家杀过去了。哈哈!”
    “你们家那么多三姑六婆。天啦,池泽警官要破产了。”富坚翼为冷不丁地接道。
    “唉!你们干吗老跟我过不去啊?!”洛川啪地一巴掌拍在翼为背上。大家又哄地一声笑开了。
    藤也见新一一语不发,故意问他:“怎么工藤警官不赏脸吗?”
    新一瞥了一眼兰,闷闷地说道:“我明天忙得很,没空。”
    笑声戛然而止。怎么,新一和兰不是一起的?看他们的神色不太对劲,又吵架了吗?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得这么快,E队的人心下想着。
    这时一名警卫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在藤也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藤也听了,有点奇怪地问到:“怎么了?”
    那人又停了一下,答道:“胃癌。”
    藤也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放在哪里了?”
    “您的办公桌上。”
    他想了一会儿,表情平静了下来,又好象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东西,忽然笑嘻嘻的对新一说道:“那好吧,明天你就去忙吧,别太辛苦了。我还有事,先走。”
    新一对藤也的表情及话语感到莫名其妙,愣愣的看着他走出E队的办公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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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前几日冷空气南下,气温骤地降低了很多。大街上已经看不见短袖,很多人甚至换上了外套。难得周末是个晴天,温度却没有回升。这次的寒潮意味着秋高气爽的季节已经过去,天气转凉了。
    东京郊外风景很美,很多农户办起了“农家乐”。兰选了一家靠近池塘的烧烤型的农家乐,十几个人坐满了两个灶。兰带着园子和藤也、穆坐在一起。毕业后第一次看到藤也不穿制服的样子,还满阳光的。兰冲他笑笑,大家又相互介绍了一翻,这才开始烧烤。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穆竟然也带他的妻女来了。他平时很少提及私生活,只知道他已婚,并有一个三岁多的女儿。事实上E队的活动穆很少参加——虽然他从未缺过出勤,不管几点几时,只要队里有事,他总会第一个到。但是任务结束时,他也总是第一个回家,不曾逗留。这是他第一次带家属参加队里的联欢,大家都欢迎不已。
    他的妻子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适中,还算匀称。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额前的刘海却有些乱。脸色发白,嘴上很明显涂了着哩,奇怪的是比脸色红润不了多少。兰发现她和穆之间话不多,不像一般夫妻或情侣那样亲近,但又不像吵了架后的冷战。她只是一直牵着自己的女儿,偶尔和大家说几句话。
    穆向大家介绍她:“这是我的妻子,叫四月。”
    “四月?!”好奇怪的名字。
    “她和我一样在国外长大,原名叫April。五年前我们结婚回到日本,为了方便就叫四月——你们要喊April也可以的。”原来如此,穆原名是Mu,也是为了方便才喊成穆的。
    “叫穆夫人不就行了。”池边一阵哄笑。
    四月朝大家笑笑,又看了穆一眼,继续喂女儿吃东西。兰看到那个女孩十分可爱,眼睛闪亮闪亮,看到妈妈时笑成月牙儿,乖乖的坐在四月身边一口一口吃着她喂到嘴边的食物,忍不住问道:“你女儿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
    四月冲兰一笑,对身边的女孩说道:“月,叫小兰阿姨。”
    那个叫月的女孩转过头对兰甜甜地喊了一声:“小兰阿姨好。”
    “小月儿乖,”这个女孩长得像洋娃娃一般,连园子也过来捏她粉扑扑的脸蛋,“这个名字真好听。”
    藤也看她们这么聊得来,笑道:“你们在这里聊吧,我想起有个电话要打。”说完走到一边去了。
    不止为什么,兰似乎和四月母女很投缘。园子把女孩抱在身上听她依依呀呀的说:“你是园子阿姨吧?我听小兰阿姨叫你园子。”
    “月好聪明啊。”兰笑靥如花,园子也难得开心:“有小孩子陪着真好……”
    兰索性坐到四月身边和她说话,园子在一旁带着小月吃东西。藤也打完电话回来,忽然问道:“工藤今天到底有什么事要忙啊?”
    兰正说着话,被藤也兀地一问,支支吾吾地答着:“没事……不,不是,他其实……”原本她今天情绪很低落,不但没能使新一和藤也和好,反而还因为这件事弄得自己和新一也闹翻了,闹到连队里的活动都不参加了。虽然一同来了十几个人,但她心中却冷冷清清的。难得遇上四月母女挺谈得来,兰和园子的情绪才好了点,现在被藤也一问,又郁闷了起来:“唉,我不知道。”
    “如果没什么事就叫他来吧。”藤也笑嘻嘻地说,“毕竟是队里的活动,你看大家玩得多么开心,少了他多扫兴呢。而且如果他来了,气氛会更好。”
    “这个……”藤也的话很动听,但兰的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想到新一,苦笑了一下。
    “难道他那么不给我面子,连一个和好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工藤应该不是这种人吧,你不是对他很有信心吗?更何况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逆着你的意思,辜负你一番苦心的。”藤也把兰的包递过来,“手机在包里吗?发短信给他吧。”
    藤也的话给了兰许多鼓励,他做到这个份上,兰也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发了短信给新一。十几分钟之后才收到回信:“抱歉我有事,来不了。”兰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就沉了,把手机往包里轻轻一摔,说道:“他不来。”

    其实今天一大早新一就起来,莫名其妙的穿戴整齐,却无所事事,在家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收到兰短信之后,立马准备出门,却在这时接到一个电话。是米花医院的医生打来的,劈头问道:“请问是灰原哀小姐的家属吗?”
    “家属?”
    “呃……那个,请找工藤新一先生。”
    “我就是。”
    “哦,是这样的,请您马上到医院来一趟吧,我们有很重要的情况要向您交待。嗯,请问您是灰原哀小姐的丈夫还是什么?”
    这个电话真是早不来晚不来,他正要去兰那里。“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还有,我不是她的家属。”
    “不是?请问您是工藤新一先生吗?”那端的话问得有点奇怪。
    “是啊,可是我……”新一比他更觉得奇怪。转念一想,灰原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在世了,现在却是一个人躺在医院。想起她孤零零的身世,他心中一酸:“是的。没错,我就来。”
    挂了电话后,新一叹了一口气,匆匆回了兰的短信,出门往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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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医生拿着一张片子递给新一:“这是我们上次为灰原小姐做检查时照的片子——这是她的胃部。”
    片子上的胃是白色的,那是照片子前和下的能把胃染成白色的药剂,从而照出整个胃部。胃的背面有两个铜钱大小的阴影,胃上面跟食道相连处的右边以及从那里往下十厘米左右的中间部分也很明显的黑了一块。健康正常的胃是由顺滑的曲线勾勒出来的,而这张胃片却不是这样。
    “这……意味着什么?”新一慌得很。
    “胃癌。”医生一脸严肃的回答,“晚期胃癌。”
    “胃癌!!”新一大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骗人,怎么可能!胃癌?不可能!你是说灰原她……”
    “没错。这是给她做全身检查时照的片子,紧接着我们又给她做了一个活细胞组织检查,已经确认无疑是胃癌,而且是已经发展了很长时间的胃癌晚期。”
    “撒谎……”新一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他希望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这太夸张了,我不能接受……”
    “我们也非常遗憾告诉您这个消息。可是身为灰原小姐家属的您,如果不能先稳定您的情绪,冷静的配合医院给病人治疗,那么病人还有什么希望?我们明白您现在的心情,难过、着急、害怕、甚至希望这不是真的。可使病人比您更难过、着急、害怕。你要想到,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您的帮助。”
    这么说,是真的了?灰原是真的患了晚期胃癌了。其实他早知道这是真的,医院照的片子怎么可能有假呢。只是他不愿相信。可是现在医生的这一席话让新一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会这样,她那样一个美丽、聪慧的女子,为什么从小就一直受到命运的捉弄,原本以为一切的不幸都过去了,谁知道上天跟她开起了这么严重的玩笑!
    新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灰原……她已经知道了吗?”
    医生摇摇头:“还没有。今天特地把您找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下。根据我们的组织检查,她的情况很不好。因为癌症,尤其是胃癌,有些胃症状出现的时候一般来说已经发展的很深了。所以如果她的癌细胞没有转移到其他的器官上,我们进行外科手术切除病灶器官,治疗效果是最好的。否则只能采取全身治疗的化学方法,这的确是有助于延长寿命,不过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也就是说现代医学面对癌症,特别是扩散中的癌症,依然是无能为力。但她的癌细胞是否已经转移我们还只是怀疑,而且做完切除手术后会不会复发也是未知的。所以要不要动手术,还是得由病人或家属决定。”
    “胃癌晚期的病人,就以前的例子来看,能活六个月到五年不等,因为每个人身体情况的不同而千差万别。更重要的是病人的心态和情绪对身体的影响极大。有很多病人一发现自己患病,伤心害怕等情绪就一直挥之不去。终日郁郁寡欢,没多久就死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晚期患者存活了十余年甚至更就的奇迹,他们通常都保佑良好的心态特别是情绪。这也是我们和您商量要不要把病情告诉灰原小姐的原因。”
    “所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动不动手术,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增强她活下去的意志力。不管告不告诉她真相,也要让她有拼命想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撑着她与死神抗争的动力,不能让她有一丝想放弃的念头。您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让她顺心,快乐,不让她有任何恐惧,忧郁等消极情绪。这样配合医院的治疗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说不定也会发生奇迹。”
   
    新一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没有直接去灰原的病房,在医院里游荡着。太阳很明亮,可是照在身上却那么冷。他耳边不断响起灰原和医生说过的话: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成全你们——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够了。这是上天注定的。我不能在逃避,因为我不会再死。”
    “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要让她有拼命想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撑着她与死神抗争的动力……您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让她顺心,快乐……”
    两人的话在他脑中交叉的出现,快让他窒息了。他暗暗压着心底深处的那个念头,努力不让它冒上来。可是生命就摆在眼前,好像一切都无法与它抗争。当那个念头终于按不住突然涌现在脑海中的时候,仿佛晴天霹雳,眼前一片惨白。他跌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凳上,喃喃的念到:“不要,我不要……兰,我不要……”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新一的脸上浮现一抹绝望的笑容。他像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擦擦眼睛,迈着艰难的步子像灰原哀的病房走去。
    兰,对不起。
    我知道爱情不是同情,不是救济品。可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所有的大道理和信条都会化为乌有。我别无选择。
    兰,我只用了两个小时来做这个决定。两个小时内,决定牺牲你。两个小时内,过完我的一生。
    兰,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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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新一走进灰原哀的病房的时候,她午睡还没醒。他抬起手腕,三点四十了,兰她们应该玩得很开心吧。呵,还想她干什么。从现在开始就学着怎么把她从脑海中一点一滴地挖走吧。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病房霎时间溢满金色的阳光。新一莫名地又想起兰,想起兰跟他说过,喜欢阳光的味道。他甩甩头,想努力挥去这种心情,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你拉窗帘做什么?我讨厌太阳。”
    新一回过头,小哀已经醒了:“你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眯着眼睛,显出一副刺眼的样子,其实太阳并不大。
    “才来了一会儿。医生说病房要多晒晒太阳,紫外线可以杀死很多病菌。”
    “劳你费心了。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才不想继续呆在这个病房里。
    “那个,我今天见了医生。暂时还不行。”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很多病人总会有这样的心理,认为自己没事了,可以出院了。但事实上并不如此。你要知道你中了四枪,有两枪很严重地打中了你的胃……恩,对,是胃部。医院经过检查发现对胃部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你还需要住院。”新一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词。是的,他不准备告诉她真相。
    “有那么严重吗?”哀不太相信,“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新一故意板起脸:“医生说的话你怎么可以怀疑?病人是要把生命交给医生的。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让医生怎么做?”
    新一说的话有道理,哀没有再出声。
    新一以为她在担心伤势,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颗小小的子弹而已。等你的胃复原就可以出院了,很快的。”新一没把握哀知道真相后会变得怎样,他们刚从死神手里把她夺回来,她才刚刚开始决定“不再成全新一和小兰”,如果这个时候告诉哀她患了胃癌,而且是晚期。她会不会接受得了?
    抛开这些不说。医生也认为不将病情告诉患者也许更有助于治疗。新一便接纳了医生的意见。
    “哦,我知道了。那么最近队里怎么样了?”她住了这么久的院,工作也落下不少。
    “挺不错的。这个月我们又破了一件案,他们现在正开庆功宴呢……”
    “咦,怎么你没去啊?”哀打断新一的话问道,他这才想起了干吗跟她说这个呢。
    “我……因为要来看你啊。”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回答她。这也算得上事实,不然他收到兰的短信已经去了。
    可是哀却愣了一下,冷笑道:“劝你别对我这么好,我缠上了你会很烦的。”
    “为什么会烦呢?”新一在床边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你缠试试。”
    “你不怕?”今天的新一好奇怪,以往他要么想挑明说不可能,要么就根本不谈这个话题。
    “怕什么?怕你么?你又不会把我吃了。”新一低着头削苹果。他还不太习惯和哀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不怕我缠着你不放,让毛利误会?不怕我故意破坏你们?”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如果她误会了,只能证明我们本来就有隔阂。至于破坏嘛,那可得凭本事。”
    “你……你是说你,不介意我追你?”哀简直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工藤新一,这个意外让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我说不答应难道你会放弃么?今天怎么支支吾吾还问出这种话,可不太像你。”苹果已经削完了,他递到她面前,“总之爱一个人是你的权力,会不会成功由我来决定。但就算我不爱你,也没资格剥夺你的这种权力,不是么?”
    哀愣了好久。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新一递苹果过来的那只手。他手一颤,苹果掉在了地上。刚想挣脱,一眼看见哀脸上隐隐约约的微笑,似乎在说:“你当真不怕?”他停住了预备缩回的手,任她握着。
    他的手好温暖!好象,阳光也不是那么讨厌呢。
    新一还是不太自然,半晌才慢慢的抽出了手:“灰原我……捡苹果,重新削一个吧。”
    当他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苹果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人。他猛地一抬头——是池泽藤也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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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兰瞪着眼睛站在门口,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急、又气、又难过,种种表情一起出现在她脸上,一时难以辨别。
    藤也倒像看戏一样面无表情。哀看到这一幕却吃了一惊。显然兰刚才看到她握着新一的手了,她不知道兰隔着距离只当两人互相握着,也羞得脸上腾起两片绯红。只不过这样也罢,她提醒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逃避,退缩,不战而败了。她提醒自己,就像新一刚才说的,她也有权力追求自己的所爱。
    他们不是应该在烧烤么?怎么……兰都看见了么?她……会怎么想?新一一下子忘了要做什么,怔怔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兰脸色一沉,转身便走。新一这才理清头绪,追了出去。

    藤也仔细看着哀脸上的表情变化,明白了一两分刚才所发生的事。这个女人就是灰原哀吧。工藤这个家伙果然命犯桃花,问道:“你就是灰原哀刑警吧?”
    哀也早听E队的警员提过藤也:“你是池泽警官吧?”
    藤也一笑表示认同,片刻又补充道:“我是接替目暮警官的位子刚刚来到搜查一课的。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很冒昧问一下,池泽警官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而且还这么巧撞见她握着新一的手,“我听工藤说,你们今天有庆功宴吧?”
    “烧烤早散了,”原来他们还只停留在“工藤”和“灰原”的阶段,“我看时间还早,便要求小兰带我来看你。毕竟你也是我的部下,而且是因公受伤,我早该尽点心意的。”
    听到藤也直言不讳的叫兰的名字,灰原点点头,也已经明白了:“多谢池泽警官,我已经好很多了。”
    “是么?”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你身体真的没事了么?”
    这个人真是奇怪,难道这也有必要撒谎吗:“池泽警官果然是一个体恤部下的好上司。请您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藤也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你休息吧。”说完轻轻带上病房门,离开了医院。

    新一追着兰跑出去的时候,她原本只是快步走着,回头一看新一追上来了,撒开腿没命的狂奔。天啦,这个女人跑起来还真难追,越追她竟然跑得越快。新一也顾不上医院里不得喧哗的规矩,大喊了起来:“兰,停下!兰!等等我,兰!”
    兰哪里听他的,一转弯不见了人影。新一追到楼梯间,犹豫了一下,向上跑去——兰生气伤心的时候喜欢跑到天台一个人发呆。
    她果然在天台!这下总算无路可逃了,新一喘着气,刚要靠近她,早被一拳上了脸。他“啊呀”地叫了一声,这一拳力气可不小。他看着正在气头上摆出一副空手道架势的小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这个麻辣女友的拳头了。没反应过来,兰又是一拳打在他腹上,疼得他弯了腰,大叫一声:“兰!”她可没停,接二连三的出拳,躲都躲不过。新一索性不躲了,他本来就对不起她,挨几拳是应该的,因此又硬生生的吃了几拳。只见兰一脚正要踢上新一的胸口,他闪也不闪,只闭着眼睛等着,脚到了胸口几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住,落回了地上——兰心软了。
    但不代表她不生气了,身子一偏,正要从新一身边溜走,被新一从后面抱住了她。兰手肘往后一撞,叫道:“放开我!”从新一怀中挣脱出来。
    被女子组的全国空手道冠军这样折磨一下可不太舒服,新一捂着被她撞疼的右上腹说道:“那好,可是……你先听我说好吗?”
    兰温柔的时候无人可比,生气起来也是天下无敌:“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当你真是讨厌学长才三翻四次拒绝我们的邀请,谁知道你辜负我一番苦心是为了来这里帮别人削苹果……”
    她说的什么话,竟然称自己和藤也是“我们”,帮小哀削个苹果也值得她这么生气么?女人吃起醋来真恐怖。他皱皱眉:“兰……”
    “兰什么兰!去叫你的哀吧,还叫什么灰原啊!”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什么只是为别人感动,愧疚,什么我始终是你的女朋友!全是假话!还是学长说得对,如果你真喜欢我的话,肯定不会逆着我的意思!难怪你死活都不肯来,原来心思早就跑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
    又是池泽藤也!她片刻也不肯安静,叫他怎么开口。新一伸出手想去拉她,又被她一拳打开:“不要碰我!碰过别人的手不要来碰我!工藤新一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我还在学长面前表现得对你很有信心,可几个小时后你就当着人家的面把我从天上摔到地上,你知道我看到那一幕又多难过吗,你……”
    又来了!“够了!学长,学长,学长!你干吗一直提那个男人,关她什么事!”新一忍不住吼道,“你这样一直嚷一直嚷,让我怎么解释啊。”
    他还敢对她这么大声?明明是他的错!他不来参加烧烤她已经很生气了,他还背着她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虽然那有可能只是安慰或者其他什么的,可是她心里就是不高兴,“我就喜欢嚷,你要解释什么啊!”
    是啊,他要解释什么呢?他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和她分手了么?干吗还介意她和别的男人,干吗还要解释呢。说不定这是一个提出分手的好机会。想到这里,新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一颤,真的要么?没想到这么快。他看着腮帮子鼓鼓的小兰,其实眼中满是信任,正等着他解释呢。新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说啊!你说啊!”兰抬了抬下巴,逼问他,“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新一的表情由激动变得平静变得哀伤,他叹了口气:“兰,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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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听到“分手”这两个字从新一嘴里吐出来,兰的耳边嗡地一声响,眼珠子瞪得要掉下来一样。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还要再说一遍么?这种话他哪有勇气说第二遍。可是事到如今不得不如此。新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兰:“我说——我们分手吧。”
    新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生气变得不可思议,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做梦一样。新一鼓起勇气,用眼神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是的,我说要分手。
    兰眨了一下眼睛,给他一个“你被我打晕了,下次再说”的表情,提腿便要走。新一又说了一句:“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兰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她已经明白新一是真的向她提出分手,因为以往再怎么吵架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先前气愤的情绪暗暗压了下去,而难过的心情还来不及出现。现在她只有疑惑、不解和惊讶,仿佛这一切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我们两人不合适——不适合做情人……”新一不打算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她,是他明知错事还要做,是他对不起兰,给再多的理由也没用。
    可是这个借口太烂了。“我不答应。”兰斩钉截铁的打断,“你追着我跑那么久,挨了我那么多拳脚,辛辛苦苦要我安静下来听你解释,就是为了听你说分手吗?如果你真的想分手,就给我一个让我放手的理由!”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了。
    “好!因为池泽藤也——”
    “你怎么不说因为灰原哀?”
    “随便你怎么想都行,反正刚才那一幕你也看见了。是的没错,我不去参加烧烤因为我要来找她!你不是要我以后再也不要找你了吗——”
    “那是气话,我们以前吵架不也都这样说的吗?”
    “可我这次当真了!我不想再为了池泽藤也那样的人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他是我们之间的灾星——从他第一天出现你就失约开始,之后我们一直矛盾不断,你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我发生争吵,弄得我很烦。可是我和灰原——哀在一起却很轻松,很开心,我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这几天都不和你说话!我故意的,你懂么?我求之不得!”
    “啪”地一声,新一脸上重重挨了兰一巴掌,可是兰并没有因为打了他而减轻心中的疼痛,她是真的受伤了。
    很好,快刀斩乱麻。新一刚刚憋着一口气,因为心虚而故意说了许多伤害兰的狠话。她恨他也好,打他也好,他已经无法乞求原谅了。但是看到兰受伤的眼神,心疼是无药可治的:“是我的错。你打吧,但我们没有回头路走,我们分……”
    “不要!”兰不等新一把话说完便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你说!”跌跌撞撞的从新一身边擦肩而过,跑了下去。
    新一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从楼梯上消失,却无力再去追赶。剩下他一个人在天台上,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思考,太阳落了下去。

    直到过了晚饭时间,新一才神情颓废的回到病房。他端着两碗粥,显然在外呆了好久。
    他像没事发生一样,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对哀说道:“肚子饿了吧,该吃晚饭了。”
    “我不饿。吃不下。”哀轻轻的摇摇头。
    新一又劝了几句她还是不吃,便放下了。端起自己的那碗,可是连打开盖子的欲望都没有。想起下午兰的表情和眼神,哪里还有胃口。他知道兰一直很爱他,信任他,就算经常吵架甚至打人,她也始终是相信他的。可是当他亲口说出那些狠话的时候,比扇她十巴掌还让她难受。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如果可以,他宁愿下午多给兰打几下,打成重伤,打死也罢。也许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痛苦。
    新一叹了一口气,把粥放回了原位,说道:“我和她分手了。”
    “怎么会?!”哀不相信就为这件事会闹得这么严重,“就因为她下午看见了吗?”
    他苦笑着摇摇头:“她是很生气,可是——”要怎么说呢,思来想去,新一只觉得不说才最好。分手对他和兰而言都是伤口,更何况怎能让哀知道真相呢。
    “是因为池泽藤也吗?”
    “呃?”没想到哀会想到这一面去。也好,省得他圆不了谎。新一点点头。又想到连哀也看出来藤也喜欢兰了,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想,他今天是故意带毛利来的,”哀并不介意把“情报”透露给新一,“只是我想不通,他怎么会知道你在医院?”
    哀不经意的一句话使新一想起了什么,难道,难道池泽藤也都知道了么?当他把一连串的疑问穿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定无疑了。池泽藤也是故意的!只是想通了那又如何,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啊。新一咬咬牙,一语不发。
    哀看不懂新一脸上表情的变化,只以为他在伤心,叹道:“想不到你们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的结局!当初你们一起出生入死,毛利当真为了那个男人放弃了吗?”
    “不,是我的错!”新一痛苦的摇摇头,“不关她的事。”
    兰在新一心中的地位,哀是知道的。她没有再说下去。也许她无法得到新一的爱,但至少现在,他们三人的关系都在同一条线上。对她而言,这样已经很好了。
    就这样一直到粥变凉了,手表上的指针慢慢的指向“10”字,新一才从床边站起身:“我去热粥。”

    十分钟后,新一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粥走进病房,哀刚刚挂断电话。她对新一说道:“刚才毛利大叔打电话来问你看到毛利兰没有。她好像没回家,没跟任何人联系——而且,手机也关机。”
    新一手中的粥顿时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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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新一重新替小哀叫了一份外卖,便向毛利侦探事物所赶去。当时深夜十一点,众人也已经找过一圈,可是连半点人影也没有。园子接到电话说什么也要一起出来,大家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新一想来想去,只好给池泽藤也也打了个电话,可是藤也更不知道。这样一来,E队的警员全都出动了。
    “小兰从来不会这样让别人替她担心的,”大家聚在毛利侦探所,园子说道,“池泽警官,你下午要兰带你去医院看灰原哀,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藤也把众人的目光引向新一,“我不好说。”
    “新一!”园子逼问他。
    “我和她要分手了。”既然是真的要分开,总会让大家知道的,不如趁早。
    “为什么?!”园子尖叫了起来,其他人亦百思不得其解。藤也起初也觉得惊讶,不过马上他就想通了。
    新一不语。园子还要问,被小五郎制止了:“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先把她找回来要紧。万一在外面出什么事怎么办。”
    “那好吧毛利叔叔,”藤也站起来,俨然一副上司的模样,“我们继续分头去找。毛利叔叔和毛利阿姨你们留在家里。我们——任何人一有消息就马上打电话。”吩咐完后,大家又出门了。

    园子一路寻找一路想着新一与兰分手了,一个念头从她脑中掠过,立马向米花公园跑去——那是她和阿真离婚时,兰曾为她哭过的地方。
    当园子看到秋千旁长凳上的人影的时候,激动地喊了出来:“兰!兰,是你吗?!”
    “园子?”人影低低地应了一声,果然小兰在这里。
    园子看清她,又生气又伤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么晚了也不回去。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
    “大家?”兰看上去不太明白。
    “是啊,所有人都在替你着急!你爸妈、新一、你们队的同事、还有我——我们满世界地找你,你倒好,一个人在这里乐得清净——你以前不会这个样子的!”
    “大家都在找我?啊!我忘了——啊,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竟然害得大家都在担心我,我……园子,我们走,我们回去,我怎么这样子……”兰从凳子上站起来,她的情绪不太稳定。
    “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园子,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会这么任性的。我只想一个人坐一坐,静一静,没想到天就黑了,就一直到现在了——”借着月光,园子看到她的眼睛似乎肿了。兰低头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们一定急得到处找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园子你相信我!我这就回去——”
    园子一把拉住她道:“既然找到你,就不急了。我打个电话回去,我们在这里坐一坐。”
    “真的,可以吗?”兰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他们会生气吗?”
    “没事。他们只是担心,不是生气。谁都有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大家都会理解的。”园子打了个电话给事物所,只听她说道:“我陪她呆一会儿,放心吧。再晚一点我会把她送回来的。”挂断电话后又拉着兰坐下。
    “你和新一怎么回事?”园子开门见山地问她。
    “他说要分手。他要和我分手。”兰只是回答,并不见哭泣。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的那些原因我一点也不信。”
    “你和他是不是吵架了?”
    “恩。因为我说要叫学长参加今天的烧烤,他不肯,我说了几句气话,他就真的两天没和我说话。今天也没来。我以为他只是生生气,过几天就没事了。谁知道下午带学长去看小哀的时候,新一竟然在医院,还和小哀握着手。我一时气不过,打了他几拳。其实我不是不信他,我只是有点生气,他应该可以理解的。”
    “然后呢?他就说要分手吗?”
    “恩。他要我听他解释,我听他解释。他却说要分手。他说他喜欢小哀,喜欢握着她的手,讨厌我和学长在一起。可是我跟学长根本就没什么。他竟然还记得几个月前我失约的那次,他还说他这几天是故意不和我说话的……”话到这里,兰说不下去了。园子紧紧抓着手里的纸巾,不过始终未见兰有抽泣声。
    “会不会是他一时的气话。你们之前不也经常吵架吗?那么深厚的感情不会这么容易破碎的。你今晚不见了,他也很着急呢。”园子说这话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今晚她也亲耳听新一说了要分手。
    “我知道。可是我们以前吵架从不会说‘分手’这两个字。你也知道我们经历过多少次生生死死,有多辛苦,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所以谁都不会轻易说‘分手’的。不过我知道他是真心要和我分开了,只是我没有答应他,但是大概也没什么用了。”
    “……”
    “今天下午我在这里坐了很久,想了很久,想他为什么要分手。可是我想不到,我什么也想不出来,就一直坐到现在。”
    听到这里,园子呜地一声哭了出来。自和阿真离婚后半滴眼泪都没再掉过的她,这会却再也止不住,不理小兰,也不管伤心是否会影响胎儿,只是不再压抑自己,放声痛哭了出来。
    兰忽然伸出手拉着园子问道:“园子,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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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新一从毛利侦探事务所出来之后,找遍了以前和兰约会的地方,热带公园,米花市政厅,帝丹大学、中学,连第一次见面的帝丹小学也找过了。然后又回到医院找了一圈也没收获。想想又往警视厅走去。
    还没到警视厅就被人给拦住了,借着路灯一看,正是池泽藤也:“你要去警署吧?我刚从那里过来,她不在。”
    新一听了转身便走,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找,可是不想和藤也在一起。
    “怎么,你真的要和她分手么?”可是藤也在后面紧追不放。
    新一不理他,只顾自己走。
    “工藤……”
    “你都知道了吧?”新一想起了什么突然站住打断藤也的话,“你什么都知道了么?”
    “知道了……什么?”藤也也站住,看着他。
    “不要装蒜了,关于灰原的病,你都知道了吧。昨天你来我们队说邀请他们烧烤的时候,那个来找你的警卫跟你说的是灰原的事吧?”
    “哦。是说她晚期胃癌的事么?没错,昨天医院送了一份报告,所以我就知道了。怎么了?”
    “那么,跟医院说我是灰原哀家属的人也是你吧?是你告诉医院我的电话号码,是么?”
    “怎么,不可以跟医院说你是她的家属么?好像跟她有关系的人就只有你了吧。”藤也挑挑眉毛,不算承认也不算否认。
    “你今天故意提前结束烧烤,然后说要小兰带你去医院看灰原,就是因为你算准了我今天会得到消息而正好在医院吧?说不定你是今天才打电话给医院说我是她的家属,还故意提醒他们一定记得叫我去医院,另一边却要小兰发短信叫我去烧烤,是么?”
    “呵呵,”藤也忍不住笑出来,“你的推理能力还不错嘛。”
    “哼,你承认就好。”新一冷笑道,“为了小兰,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是你说今天很忙,不能来烧烤的啊。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忙了,何必现在来抱怨。”
    “可是你未免做得太过分了!那是一条人命,你不同情就算了,还利用她来追女人!”
    “哼哼,你也不必这样说。”藤也冷笑道,“我把兰带到医院那又如何,难道是我要你抓着灰原哀的手不放的么?难道是我要你和小兰分手的么?”
    新一一怔,是啊,便是池泽藤也从中作梗那又如何。小哀的病他总会知道,也总是要和兰分手的,难道还能不舍么?
    那里藤也继续说道:“我是冷血,没错。我为了我心爱的女人,也比你为了所谓的同情心逞英雄做好人而放弃自己的爱情要强一些!”
    新一不再和他争辩,继续向前走去。只是那速度极慢,像是还有话对藤也说。
    藤也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在一旁一起走。
    新一的手机响起,是英里打来的。说是园子找到小兰,叫他可以回去了。英里因说起藤也的手机忘在了事务所,问新一有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新一答道:“他在我身边。”
    藤也忙拿过手机,嘘寒问暖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新一。
    新一接过手机,忽然说道:“你以后好好对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下藤也倒是愣了,看着新一远去的背影,一种寂寞孤独的情绪油然而生。

    园子和小兰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可是小五郎和英里全没睡意。一则为兰的深夜未归,一则为她和新一十几年的恋情担心——他们一同走过的风雨,小五郎和英里是亲见的。如今两人都那么大,也该有个归宿了。一年前双方父母就不断催促他们完婚,一直拖到现在反而还说要分手。这叫他们如何睡得着。
    因此一见兰回来,问了几句去了哪儿,吃过晚饭没,英里就挨着她坐下问她和新一的事。
    兰摇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别像小孩子一样。”
    “妈,你放心,”兰忽然换了脸若无其事的对英里说,“我们早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会想清楚的——嗯,不好意思。我今天回得太晚了,而且手机没电就忘了打电话告诉你们。”
    “真的没事吗?”英里就是不放心,“到底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哎呀真的没事了,保证下不为例。”兰虽然已经过了撒娇的年龄,但对付她老妈还是自有一套。正如英里虽然头脑精明,在律界是顶顶有名的女强人,可是遇到她宝贝女儿还是束手无策一样。
    英里叹口气:“那好。你快去睡觉吧。真是麻烦了园子……”
    “妈,”兰有事相求,“我想,我以后搬去和园子住。今晚就去。”
    “为什么?”英里显然不答应,“为什么要住到园子家里打扰她父母,住在家里不好吗?”
    “伯母你放心吧,我和兰商量好了一起住到我租的公寓里,不和我爸妈一起。”园子替小兰请求。
    “那怎么行!园子你有孕在身,万一兰照顾不好你……”
    “没关系的。现在还早,我一个人应付的来。等再过些日子,叫林妈过来照顾我们就是了。”林妈是铃木家的一个女佣,将近五十岁。
    英里还欲阻拦,一旁始终未开口的小五郎说道:“让她们去吧,英里。”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包含了对女儿所有的爱与理解。包容、忍让她一切在长辈眼里看起来无理取闹的行为。兰听懂了这份父爱,感激的看了小五郎一眼。

(未完待续)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07:21

回复: 新警视厅恋爱物语[原创]

小兰和园子关于快乐的约定:

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
Close my eyes and feel your mind
Time has passed
I walk like a shadow
Never knew What I am going through
You touch my heart and take my breath away
Whisper on the wind so softly
Let the bright stars fill out dreams with love
Reach for your hand(you're holding my key)and you show me the way
Tonight,I feel close to you
You open my door and light the sky above
When I need a friend,you are there right by my side
I wish we could stay as one
I wish we could stay forever as one
All the tears that haunt my past
You promised
It'll be better tomorrow
Play that song
You and I listened to
And let it gently ease our pain
Tender rain drops from the blue sky
Flowers blooming,life is so divine
Like sunlight on a stream(you're holding my key)
You show the world to me
So much love in this beautiful world
Search for the brightest star in the sky
You will find the meaning of love
Don't be afraid(Don't be afraid),just be yourself(Just be yourself)
We need this love...I've never knew

http://music.nyinfo.ha.cn/wma/syz030822/20.w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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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没有晴多久,寒潮又一次袭来。星期一兰走进俄E队的办公大厅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下起了雨,又冷又湿。大家见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前一晚的事谁都没提。兰忍不住看一眼新一的办公室,他不在。藤也把他叫去了。
    “坐。”藤也招呼新一在他办公桌另一边坐下。然后拿出一份化验报告:“这是上个星期医院送来的关于灰原警官晚期胃癌的检查。因为她之前中枪住院的时候,是目暮警官和医院联系的,而家属一栏又是空缺,所以这份报告就送到了这——你看看。”
    新一拿起那几张沉甸甸的化验单,每一张都确认无疑是癌症,脸更沉了,问道:“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灰原了么?”
    “这是你们和医院的事,我没兴趣多嘴。”
    那就好。“你把我叫来就是给我看这个?”新一放下化验单。
    “还有——听说灰原警官是E队的巡查长?”
    “是啊,怎么了?”
    “你应该明白癌症晚期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就算不死,也是躺在医院病床上。她根本不可能再做一个警察。”
    “你的意思是她不再是E队的巡查长了?”
    “工藤警官,请更正你的话。是按规矩要另升巡查长,不是我决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警队的规章。”藤也强调。
    “我知道了。”新一没好气地回答。
    “那好。”藤也并不介意,他扬起嘴角,笑着问道:“我想升毛利兰为巡查长,你认为如何?”
    “我不同意。”新一很肯定的回答。
    他什么都要和自己唱反调么?藤也不太高兴:“那你认为选谁?”
    “我觉得——是穆。他头脑灵敏,反应快。而且有经验。如果不是他晚一年加入E队,灰原的巡查长也应该是他的。”
    “那你是说兰不够聪明,反应不够快了?”藤也不再笑了,他翻开一堆厚厚的报告,“这是这两年里E队的侦破报告,兰立功的次数和过程都有详细的记载,难道你能否认么?”
    “兰是不错。可是她缺乏自信。”新一说的是真话,“在推理时她不够犀利,过于犹豫,甚至常常怀疑自己的推断是错的。她会带给大家破案的灵感或者点到案情的关键,但面对罪犯的时候,还是太感性……”
    听着新一数落出兰在破案方面的种种不足,藤也感到他的确比不上新一十几年对兰的了解。但从破案记载上来确定巡查长的人选似乎不太恰当。他沉着脸低喝一声:“够了。”
    “池泽警官如果不喜欢我的意见,可以不用来问我。”新一冷冷的说道。
    藤也刚要发怒,想到了什么,竟然采纳了新一的意见:“怎么会呢。那好吧,就按你所说的,叫穆写一份申请上来,我明天就报上去。”

    新一走后,藤也叫泡了一杯咖啡,倚在椅子上想着什么,直到敲门声响起。
    进来的人是兰,她是来还手机的:“学长,这是你昨晚忘在我家的手机。”
    藤也放下咖啡笑道:“我昨晚太着急了,粗心大意。麻烦你特地给我送来。”
    一句话说的小兰又难过又羞愧,不由得低下头:“哪里——是我昨天太任性了,还你们那么晚到处找我,真不好意思。听妈说大家好担心我的,特别是学长,还特地在电话里劝我妈不要多问,让我早点休息。真是太谢谢学长,谢谢大家了。”
    “你是我学妹,何必这么客气呢。”藤也接过手机。
   兰的目光从桌子上扫过,她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颜色大变,惊讶,同情,感叹,然后又像明白了什么样的恍然大悟,一把拿起那叠化验报告,一张张的翻看。
    “兰……”藤也这才记起灰原哀的检查没收起来。
    “小哀她——胃癌!?这是真的吗?”她问藤也。
    “怎么你……”原来她还不知道!难道工藤没告诉她么?工藤,他究竟什么用意?
    “是真的吗?”兰只想马上知道真假。她好像是第一次在藤也面前这么失礼。
    “这个,兰……”他反而吞吞吐吐,不只如何是好了。
    不待藤也说完,她干脆拿着那叠报告跑出去了。
    新一,你给我说清楚!
    你一定要分手,要丢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顾。我虽然很伤心,但还是会答应你。因为我不想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但我也不会不明不白的放手!赌上我一生的幸福,也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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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新一从藤也那儿回到办公室,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昨天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不知道是累,是苦还是痛。他刚想在桌子上伏一会儿,兰突然闯了进来,眼神直逼着新一,让他突然之间没回过神来。
    她身子偏了偏,进到办公室里面,顺手把门关在身后,定上锁。新一刚要张口,她两步走到桌前把手中的检查报告往桌上一放:“这是什么?”
    新一瞄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这个东西怎么被她看见了,该死的池泽藤也!
    “工藤新一你给我听好,如果你不想要我恨你一辈子的话,就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她恨他?是的他想过,宁愿她恨他。可是现在突然不想这样,他不要她恨他,她怎么可以很他呢?
    “那好。你想分手是吗?只要你告诉我分手的真正原因——不可以骗我!我就答应你分手。”竟然到了要她以分手来换取真相的地步了吗?
    “然后呢?”新一兀地问了句。
    “什么然后?”兰没听懂,“总之只要告诉我真相,我就答应你。”
    “我们……做朋友么?”
    兰突然心窝里疼了一下,怕新一发现她声音颤抖,快速的答道:“可以。”
    办公桌对面却没了声音,他的沉默象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兰也不催他了,眼神暗淡无光,她和新一终于也走到这一天了吗?
    “是的。她得了晚期胃癌。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本收到你的短信我正要赶往你们那里,医院正好打电话来要我去一趟。”
    “就是告诉你她得癌症的事?真是晚期的吗?没得救了吗?”
    “目前还不知道。也许可以动手术,也许不可以动手术,也许手术之后还是会复发。那样的话,医生只能帮她延长性命。”
    “为什么会这样?!”兰的喉咙有些沙哑,“她才刚刚差一点被四颗子弹夺取了生命——”
    “上天好像戏弄她一样,把她救活又让她患上绝症。我真的好难过,当医生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真希望自己突然醒来,然后说还好这是梦——可是这是事实。”
    “我明白了。”兰把头低下去。她发现自己握在身前的手湿了,晶莹的水珠从手背上顺着食指滑下去,“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我们,分手么?”
    “分手。”她的声音哽咽,吐字干脆。
    “兰,你……”他发现她在哭。
    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好了,我没事。我很坚强的你忘了吗?虽然和新一分手让我伤心,但是知道了分手的原因不是你之前说的那样,我还是很高兴。你也真是的,干吗骗我呢,害我还打你一巴掌……”她笑着喋喋不休的说话,怕一停下来便无法继续强忍眼泪。
    新一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低声说道:“兰,是我的错。”
    “还说这个干什么!不是说好做朋友吗?好了,工藤新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毛利兰的好朋友,嗯?”她像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那样开心。
    “嗯。”他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
    “呃,你也要像我这样说,我毛利兰从现在开始是你工藤新一的好朋友。我才会放心,知道你把我当朋友呢。”她没听见他“嗯”的那声,故意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呵,你毛利兰从现在开始是我工藤新一的好朋友。”她何苦逼他说这句话呢,他苦笑一声。
    兰却一下没话了,新一也是一直低着头,不出声。好半天,她才故作轻松的问了句:“那个,她答应你的表白了吗?”
    “我还没向她表白。”他摇摇头。
    “哦,这样。那你的加快速度啊。”她真像好朋友聊天一样。
    “暂时不会。”
    “呃,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喜欢她。等我真的爱上她了,再向她表白。”他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
    “你怎么这个样子?!”兰失声喊了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以为我会因为她得了绝症而说我爱她,求她和我在一起么?”兰,你看错我了,“那样我欺骗了她,也背叛了你。兰,分手是我的错,但是我们之间的爱,我是不会背叛的。”
    兰的胸口被烫了一下,竟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是那种蠢人,如果我骗她,她一定会觉得奇怪。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了病,我现在不会告诉她。”
    “那你何苦这样做?”她被弄糊涂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分手?
    “她说她不会成全我们,不会再死。所以我要让她追我,让她有成为我女朋友的希望——也许这能成为她拼命想活下去的希望,也许这样会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下去,一直到无法抵挡死神的降临或者她有了其他存活下去的信念,而且能保证我的离开不会影响她的情绪。”
    “你要救她。要让她有成为你女朋友的希望,所以我必须让出这个位置,让它是空的。”
    “我要就她。救一年算一年,救十年算十年。我无法再陪你,再照顾你。”
    她突然转身,破门而去。
    天台空无一人,她再也止不住大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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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兰拿着哀的检查报告从藤也的办公室跑出来的时候,他本要追出的。办公桌上的电话正好响起,犹豫了一下,他拿起了电话,是刑事部的一位警视正:“神原长官,……是,我知道……嗯,这件事不急,我要先安排一下再做打算……不,不,您放心,我怎么会轻易动摇呢……哼,没有目暮警官他能怎么样……我明白你们的意思,这样吧,下次约几位长官出来喝茶……呵呵,开玩笑……那好这样说定了,拜拜……。”
    说完这个电话,藤也全没心思去追小兰了。他想起了自己的事。事实上,他能坐上这个位子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但也不能忽略刑事部这几位长官对他的赏识。这位神原司是他大学好友的父亲,那时便认识了,他对藤也甚是喜欢。在他从长崎调回接替目暮警官这个位子之前,又因神原司认识了其他几位长官。在那时,他们之间有了一个约定,现在他上任有几个月,这个约定却被他拖迟了。
    不过他是不会动摇的。这个约定并不只是长官的意思,他自己也认为是该做的。只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并不影响实行约定的小问题,给他一点时间,就能处理好的。
    发了一会呆,他起身往E队的办公厅走去,他还是得去看看。

    他走进新一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兰。新一双手撑在额头,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兰呢?”藤也问道。
    新一缓缓的站起来,拿起灰原哀的胃癌报告往藤也面前的地上一摔:“你干的好事!”
    藤也看了一眼地上,又盯着新一看了很久,蹲下身去拾起胃癌报告转身便走:“劝你下次别用这种态度对我。”
    一直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新一疲惫的声音:“她在天台。你去找她吧。今天下雨。”

    这是个阴雨天,雨水不大却也不断一直往地上来,风也很大。从最高一层的楼梯到天台的地方,有一圈屋檐。藤也站在天台的门口向四周望去,并不见人影。一低头,发现兰就在脚边不远处,倚着墙坐着。
    “这里风很大,地也冰凉的。这屋檐很窄,而且还会漂雨。走吧。”
    “……”
    “兰,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好,你没必要这样不顾自己。”
    “……”
    “其实……是工藤让我来的。他……很担心你。是真的。”
    “……”
    “兰,你这样……我会难过的。其实我一直很喜欢……”
    “学长谢谢你。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是我没事,真的,一点事也没有。”兰靠着墙站起来,她的眼睛红肿的厉害,眯成一条缝,她没有看藤也,好像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
    “哦……”被兰打断话,藤也有些尴尬,“那我们走吧。”天台真的很冷。
    兰转过脸来:“学长你先下去吧。我还不想走。”
    “兰……”
    “学长你是警部,有很多事要做。不是你说的吗,工作时间不要干私事,学长是这样要求我们的,可是如果自己不带好头,别人会说闲话的。我……不是个好警察,我现在真的想偷懒呆一会儿。”
    兰这样说让藤也无言以对。这个规矩是他定下的,自己无法不遵守。原本这是一个可以把她带下去的好借口,却被一句“我不是个好警察,我现在真的想偷懒呆一会儿”说得毫无用处了。是的,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为难她。藤也暗暗的惊叹,平日里看起来那么简单平凡的兰,竟然是这样不动声色地将他一军。
    “学长,我想请假。”她继续说道,“我想请一个星期的假,可以吗?”
    “为什么要请假?就因为工藤吗?”藤也觉得惊讶,他印象中的兰是一个坚强勇敢,面对困难从不会逃避的人,“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这么做完全没必要。”
    兰苦笑着:“我只是想让自己休息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放松一个星期也是为了有一个好状态投入工作。学长也想看到一个星期之后精神亦亦的我吧。”
   “不,不是这样的。兰,勇敢一点,你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这样做会让别人以为你怕了,你想躲了。兰,只是一段感情的结束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是一段十几年刻骨铭心生死相许的感情啊,怎么会没什么了不起呢。兰低着头不再说话,以这种方式继续向藤也请求。
    她的态度让藤也第一次发现这个使他无计可施的竟会是一直认为很乖巧很温顺的女人,他感到自己的自大。是他高估了自己才会走上来,事实上在她坚持要留下的时候,他没一点办法把她带下去。正如这一刻,他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
    “那你干脆调到别的队吧。这样也许更好。”藤也提议道。
    “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真的怕了,想躲了。谢谢学长的好意,我只要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兰轻声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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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一大清早,小五郎和英里就忙着帮小兰搬家,原本她说只带几件随身的衣物,英里总担心她生活会不如家里舒适,这个要用,那个也要带,不知不觉收拾了好几袋。这样就一上午。
    小五郎接了个电话,有人委托他调查什么东西,便先回去了。英里坐在小兰公寓的沙发上环视周围,嗯,还不错。兰从厨房端了些点心出来,原子也替英里泡了杯茶。
    女儿终于离开家生活了,并非想象中那样是嫁出去,而是出去疗伤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被人称为爱情神话的十几年青梅竹马,果然如神话一般,在现实生活中破灭了。“兰,你和他到底是为什么分手?为灰原哀吗?”
    “不是。”再怎么是女强人,只要身为母亲,对女儿总还是会不放心吧。兰说道,“我和他分手是顺其自然。妈,活了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差距那么大,我和他思想上竟然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我一直没发觉为什么会和他有争吵,有矛盾,现在终于弄明白是因为我们对很多问题的本质看法不一样。这又怎么能一起走下去呢,所以就到分手这一天了。妈,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园子看了兰一眼,她不预备告诉她妈吗?
    “那倒不是。其实我可以理解你们的。”英里叹了一声气,“唉,当初我和小五郎也是因为这样才分居的。那时候也嘲笑自己,青梅竹马那么久,竟然结了婚,生了你以后才发现原来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园子心中一颤,把头偏向一边去。兰也不语,英里信了她的话。
    “可是最后我还是和他在一起了。虽然分开,但我对他的思念并不减少,”英里脸上露出少女般的红晕,“我想……大概,他也是吧。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能克服。后来发现我和他的矛盾其实只是一些误会,就像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够聪明一样,谁知都被他骗了。”
    是啊,破黑衣组织的时候,如果不是小五郎,她和新一大概已经死了吧。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五郎早就发现柯南的身份,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将计就计,装的那么像。
    “我现在很庆幸当初是和他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才分开的。因为这样,我们最后才又走到了一起,没有因为那些误会而错过。可是兰你呢,你和他还有走到一起的那天吗?”
    兰摇摇头,她无法预知,新一也无法预知。园子坐在一旁竟也兀自地摇摇头,不,就算她怀了阿真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再走到一起了。
    “要不要打电话给有希子,说不定可以劝劝新一。”新一的父母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在美国定居。
    “没用的。”
    “那么博士呢?”新一的邻居兼忘年之交阿笠博士三年前也去了美国,和优作住在一起,“还有平次,他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也许……”
    “不用麻烦了。这是我和新一的事,谁来都没用。”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被人称为爱情神话的十几年青梅竹马,像神话一样在现实生活中破灭了。
    小哀还在医院,自从兰也请假不来了,E队的大厅这几天明显的失去活力。谁都不多说什么,一如窗外的天气,闷闷不乐。
    “我去餐厅看看。”新一有点呆不下去,正好他还没吃早饭的。
    “我陪你去。”花井栀子站起来跟在新一身后。
    “那我也去。”富坚翼为也跟上。
    他们在一张空桌前坐下,新一叫了一杯咖啡。栀子很热心的又帮他要了一份三明治,可是新一哪里有胃口。
    “诶,你们知道么,听说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分手了。”
    不远处一桌警员在聊天,他们的声音传了过来,新一三人都愣住了。
    “就是被称为爱情神话的那两个人?”接话的是个女人,“是为什么分手的?”
    “哼,什么神话!只有你们这些女人才喜欢幻想。”一个男人不屑的说,“分手的原因多了,五花八门的。什么性格不合,什么第三者插足,关于这个还有两种说法——”那人津津有味的说道,“一种说是他们的上司池泽藤也,是毛利兰的大学学长,横刀夺爱。还有一种说法是他们队的灰原哀,听说为了工藤新一住院,现在还没回来呢。”
    栀子看了一眼新一,他听了这句话,痛苦的把头低了下去。
    “那肯定是第二种了,”女人娇嗔道,“你们男人最花心了。”
    “我看是那个毛利兰魅力不够吧。哼哼,什么东之工藤,不过也是个沾花惹草的色鬼。”
    翼为大怒,拍桌子就要起来,被新一一把拉住:“算了,餐厅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警局一直有人热衷于这种新闻,早就见惯不怪了。只是他害的兰受那么深的伤,还要被人背后嘲弄,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翼为,自己竟没发觉。
    “你们说的是谁和谁啊?”一个生涩的声音插进来。
    “笨蛋,就是搜查一课的E队。你忘了吗,他们E队是没接受过正式警训组建起来的。那时候上头几个长官为了这个还大闹了一场。以神原司为首的几个警视正、警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加入,可是工藤新一有目暮十三撑腰,靠着松元清长和小田切敏尔他们跟神原司对立。闹了好久,才建立了E队。”
    “小田切敏尔警视长?天啦,工藤新一面子真大!”“就是啊!”
    新一、栀子和翼为又是一惊,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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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新一回到E队办公大厅,翼为把刚才在餐厅听到的关于E队建立的那一段,说了出来。大家惊讶不已。“那几个人是谁,你们认识么?”穆问他们。
    “那个女人好像是人事部的。叫什么来着……”栀子努力的回忆着。
    “人事部就是管警员招新, 调动,内部处理等事情的吧。”
    “如果是这样,他们说得很有可能是真的了?部长,怎么我们都没听说呢?”
    新一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也没听说。当初成立E队时,目暮警官只说警队很欢迎他们,希望他们为警队好好出力。
    “没想到上头是有分歧的。这样说的话,我们队在警局根本就是异类,只是我们不知道。说不定随时都有被铲除的可能。”翼为担忧地说。
    “大家不要多想了。”新一打断他们的讲话,“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警队做事是有规矩的,每人可以随便为难我们。不要杞人忧天。”
    大家还欲说什么,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新一拿起桌上的电话:“你好,搜查一课。”
    “请找工藤新一先生。”
    “我就是。”
    “您好,这里是米花医院。灰原哀小姐病发了,请您来一趟。”
    “我就到。”新一放下电话,抓起椅上的外套就往外走,一边回头嘱咐,“穆,这里拜托你了。”

    “怎么回事?”新一踏进小哀的病房,看见她面色惨白, 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她的额头上,脸上还挂着汗珠,疲惫不堪的样子。
    “没事了……我,刚刚肚子痛。”
    现在就开始了吗?她身体里的那些癌细胞——那些坏蛋,开始战争了么?“怎么,怎么会这样……”新一明知故问,“那你,现在没事了?真没事了么?”
    小哀轻轻点下头:“刚才护士给我吃了药。工藤,医生叫你去呢,他们说你来了就过去一趟。”
    “那好。我就过去。你休息好,我一会儿回来。”

    医生在便笺纸上画出胃的样子, 对新一说道:“这是灰原哀小姐所出的阶段,当务之急和关键是实施外科疗法,这里这样……这里,这里,还有这个部位……首先要把胃切除掉,还要把附属于癌症病灶器官的淋巴腺也切除……这里……这里不要胃,直接连起来。”
    “要把整个胃都切除吗?能活下去吗?”
    “唔……最好是能这样,这样效果是最佳的。不过做完手术后是不是就能活下去,这要看她的造化。”
    “什么意思?”
    “就灰原哀小姐的情况来看,必须首先切开腹部,了解里面的情况之后才能下一个正确的结论。嗯,切开腹部之后,首先要把肉眼能够看到的原发病灶和转移病灶完全切除,不留一点儿残余。但如果在所有的脏器上都发现了转移痕迹的话,就只能原样缝合了。这种情况也时常发生:原以为有必要动手术,结果切开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必要。”
    “您是说癌也有可能看不到吗?”
    “是,可能存在肉眼看不见的,这种情况就会引起复发。”
    “要是复发了呢?”
    “那就得重新剖开肚子切除,这就是二次手术。如果复发第三次的话,那就必须集中使用抗癌剂了。”
    “抗癌剂?”
    “简单的说,您就把抗癌剂想象成毒气就行了,也就是让身体里充满毒气。这样就能杀死可恶的癌细胞的增殖,当然同时也会造成正常细胞的损失。”
    “也就是在她身体里打一场化学战了?为什么她要受这种折磨,而且还不能保证这样做有没有用!”新一无法接受医生的这种说法。
    “可是您要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灰原哀小姐今天的腹痛正是由癌细胞引起的。我们现在还可以给她吃止痛药止痛,但第二次第三次下去,止痛药没用了,我们就用镇痛剂。再继续下去,也回到镇痛剂都没用的那一天——难道您要她受这种折磨吗?”
    “……”他想起她脸色惨白的模样。
    “工藤新一先生,我们希望您和病人能采纳医院的意见,配合治疗。而且提醒您,外科治疗必须要快,您需要和病人商量一下,越快越好。”

    “胃息肉?”灰原哀躺在病床上重复新一的话。
    “嗯,对……医院给你做检查,发现你患了胃息肉。这个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大概是胃里长出了一块不该长的东西。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医生教给新一一套说词。
    “我刚才肚子痛就是因为胃息肉吗?”
    “嗯……”新一点点头,“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留着它还是很危险。医生说要做切除手术,……嗯,把胃切除掉。”
    “……”她诧异地看着他,把胃切除掉?!
    “其实没有胃,人一样可以消化,可以活的。像你这样留着一个有病的胃,还不如不要,没什么大不了的。”新一努力安慰她,并说服她做切除手术。
    “……”
    “灰原!?”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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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新一忧心忡忡的走回警视厅——灰原哀说什么也不答应做切除手术,任凭新一嘴皮说破,她就是不让别人从她身体里摘走任何器官。他只好先回来。
    一走进E队的办公厅,发现大家都皱着眉头苦着脸坐在办公桌前:“你们怎么了?”新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池泽警官来过!”洛川释郎一肚子火气的说道。
    “他来做什么?”
    “他来发了一顿脾气——说有案子让我们做,可是巡查部长不在,他就走了。”
    “对不起部长。”穆站起来一脸歉意,“是我没能力。”
    “不关你的事。”池泽藤也又想做什么。“我去一趟他办公室,没事的,你们在这里等我。”

    “有什么事吗?”藤也漫不经心的看着站在桌前的新一。
    “刚才由于我的过错,是我们队的工作落空了。我希望池泽警官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
    “刚才的案子我已经交给A队了。我相信他们会做得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池泽警官!?”他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么?
    “工藤巡查部长,我说过几次了,工作时候不要干私事。既然你根本没把我这个上司当回事,那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不过还是告诉你一声,这些违纪的事我会详细记录在案,到时候E队的档案不够漂亮,你可别怪我。”
    “池泽警官,刚才是医院打电话叫我过去,因为灰原她发病了。这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我已经交待了穆,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案子交给他……”
    “胡说八道!”藤也怒喝道,“灰原哀的命要紧,市民的安全就不重要了么!?如果巡查长可以带领一个队的话,那还要巡查部长干什么!?更何况穆还不巡查长,上头还没有批下来!”
    “……”
    “会推理就能恃才傲物,无法无天了吗?警队聪明的人多的是,可是他们谁敢不把警队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就连警视正神原前辈——那么高的官职也没有这样,你是什么人啊!”
    “神原……司……”新一想起在餐厅听到的“以神原司为首的几个警视正、警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加入。”
    “你态度认真点!工藤新一!”藤也在训他诶,他竟然可以听得出神,故意做脸给上司看吗?“如果你们队做不到,那干脆就辞职回家,你大可以天天陪在灰原哀身边也不关我的事!工藤新一我警告你,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会亲自去看望灰原哀,问她要不要我派人日夜24小时伺候她!”
    “你……要告诉她她的病么?”岂有此理!“池泽警官,公是公,私是私,我希望你不要对灰原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哼,第二次了。”藤也冷笑道,“上次为了兰,你也说不会放过我,我本来还打算把这个话转告她,让她感动一下。原来你为了灰原哀也可以说出同样的话。工藤新一,你到底可以为几个女人这样?”
    “那是不一样的。”藤也的冷嘲热讽刺痛了他,“对灰原哀,我只希望池泽警官可以珍惜一下别人的生命;对兰,我……”他声音沉了下去。
    “够了。”藤也也闷闷不乐起来,“总之公是公,私是私,希望你记住刚才对我说的话。”
    “我……”新一还想说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藤也第二次下逐客令。
    新一觉得有些苦涩,顿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他回到E队大厅,只朝大家摇了摇头,也不进自己的办公室,就一语不发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好意思,是我拖累了大家。”
    释郎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其他人都没出声。池泽是故意为难E队,他们不是不知道。不然何以四个队工作那么繁忙,唯独E队如此空闲。可是说这些是没用的,他是上司,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做错的地方。他们只是想不通池泽藤也为什么要故意刁难他们,就算是和新一有矛盾或者因为小兰,也不至于此吧——新一也没想通。
    “那个,刚才工藤部长去了哪里?那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吗?”花井栀子转移话题,打破了沉默。
    “嗯,灰原她得了病,”新一点点头,“医院检查出她得了胃息肉,要动手术把胃切除掉。”关于小哀癌症的事,暂时还是不说的好。
    “这么严重?切除整个胃吗?那还能不能生存下去?”E队的人惊讶不已,纷纷像新一询问。
    “唔,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一个手术就能好了。只不过可能很长时间回不来,而且她现在说什么都不肯动手术,我正伤脑筋呢。”
    “这样啊……嗯,部长,这个周末我们去医院看小哀吧,好久没去看她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劝她动手术呢。”栀子提议道。
    新一想了想,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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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兰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太阳从窗口往里面照,整个房里变得暖和起来。她坐起身,拨拨额前的乱发,好久没这样睡懒觉了。园子推开房门,她还穿着睡衣,大概也才醒吧,打着哈欠说道:“兰,下午去逛街吧。上次住时买的吃用的东西,不是用完了就是变坏了。现在住这里,我们得重新买,而且要买双份的。”
    “好的。”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过我先搞定早餐——唔,应该是中餐吧。”
    “呵呵。”两个人一起笑了。

    这几日,气候似乎是“回光反照”,竟又晴了。并没有回升的温度像在提醒人们,冬天快到了。
    不过街边一家茶厅还是挺温暖的。池泽藤也站在一张靠窗的桌边,对远处走来的三位中年男人挥手道:“神原长官!松崎长官!这里,神原长官!”
    三个人一边往藤也那里走,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边对旁边一个较矮的胖子说道:“松崎,你看藤也这孩子,大学时还叫我伯父,神原伯父,现在工作了,成了我下属,反而叫得生疏了。”
    说着已走到桌前,四个人呵呵的笑着依次入座。那个叫松崎的胖子对神原说道:“哎——这证明藤也这孩子有规矩,守规矩嘛——现在这么懂事的年轻人不多了。”
    “哪里哪里,松崎长官过奖了。”藤也最后一个坐下,“三位长官要喝点什么呢?”
    “呵呵,你还真请啊。有我们三位在这里,哪里还要你来破费。”神原司笑道,“来,我先给你介绍这位水户长官。他是人事部的警视,你从长崎警署调过来,他出了不少力。其实早就该带你去拜访了。”
    藤也忙道:“水户长官,请多指教。没有及早拜托神原伯父带我去拜访您,是我的失礼。”然后叫waiter上了一壶茶,“来,我敬长官一杯茶。”
    另一位中年男人接过茶杯:“池泽警官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我们都老了,哈哈哈!”
    又寒暄了一阵,水户问藤也道:“池泽警官,你们那个E队怎么样?没有给搜查一课添乱子吧?”
    不待藤也回答,神原司插话道:“唉,今天把水户长官请来就是商量这个事的。他们那群家伙靠着小田撑腰混进来,简直给我们刑事部丢脸。我当初就不同意,现在还是一样。总之我是不会把他们当自己人的。”
    “是啊,”松崎警视在一旁帮腔:“警队是纪律部队,本来就应该由人事部招新,然后经过训练,考核,才能进来从最低的巡查做起。哪有像这样直接把他们组成一个队的啊!这分明是小田切敏尔和松元清长那些人想壮大自己的势力。”
    “松崎长官!”藤也慌忙喊道,这样说话太危险了。
    “什么?本来就是!想当年神原长官和小田切敏尔同是警视正,长官还比小田早进警队一年,凭什么他升了警视长!他知道自己不如长官,怕有人反对,就到处拉拢人!”
    “哎呀——松崎,”神原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只是他这次做得太离谱,完全无视警队的规矩。没错,我是比他低一级,但这次我不能坐视不见。留E队一天,警队就一天不能成为真正的纪律部队,而且他们只会给搜查一课带来麻烦,影响警察在市民心中的形象。所以,解散E队,我会坚持到底的。”
    “原来如此。神原长官不必这么着急,”水户放下茶杯:“当初您几位长官不是在人事部立下一个君子协定了吗?给E队四年考察期,从他们的破案数,成功率,违纪次数等方面考察,不合格就解散。不过,这就要看池泽警官交上来的档案和资料了。”
    “呵呵,水户长官放心吧,藤也这孩子是自己人。”
    “放心吧,神原伯父,水户长官。”藤也道,“我会看紧他们的。”
    “哎,听说你第一天来还没上任就遇到他们E队的巡查部长工藤新一了?好像还结了梁子吧?”
    “是啊。”藤也回忆起新一那天的无礼,“工藤新一就是那种狂妄自大的家伙,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看他也不是很聪明啊,至少就想不到他们队死期快到了。”
    “那是,越快越好。”
    “嗯,这个……”藤也犹豫着,想和他们商量什么,“我暂时还不想……”
    “……”三位长官都愣住了,“藤也,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神原收起脸上的笑容。
    “是,是,伯父。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您放心吧。只是,E队有一个人,我想让她继续留在搜查一课,……所以,我想先处理好她的事。”藤也忙解释道。
    “是女人吧。”水户打趣他。
    藤也尴尬的点点头,松崎笑笑:“行,不急,不急。年轻人嘛,可以理解。不过是哪个女人这么有魅力,让我们藤也为了她放慢计划啊!”
    藤也听了这话更加难堪,神原从他的表情猜出了他的心思:“是毛利兰吧?听说是你大学学妹。呵,你和工藤新一还真是天生的敌人啊。不过有传闻说什么他们分手了——你们看,只有E队,一天到晚制造些绯闻,不干正事!”
    “伯父,小兰她是好人,是个好女人。”藤也情不自禁说了这么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只要你不会为了她心软放过E队就好……”话说到一半,神原忽然看着窗外,“哎,那不就是毛利兰吗?”
    大家扭过头去,透过玻璃窗,看到兰牵着园子在街上跑着,一转弯,不见了人影。
    藤也嘴角扯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这个女人,失恋了还这么有活力!不过她在大街上那么慌慌张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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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这天下午,E队的人除小兰外全都聚在灰原哀病房里,她昨晚又腹痛了一次,不过第二天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大家都知道她得了“胃息肉”,先是安慰她,然后又搬出各种各样的道理劝她动手术。但一到这个话题,小哀就不再说话,冷着脸把头转向窗那边——这样几次,就没人好再说了。
    一时富坚翼为和洛川释郎说起在警署餐厅听到的关于以神原司为首的长官们反对E队的事。哀这才参与,聊了几句。然后坐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花井栀子拿起包:“我也要去。”

    栀子一路跟在小哀身后,见她面无表情的走进洗手间,又把单间厕所的门很干脆的关上——好像栀子没跟来一样。她忍不住说道:“就算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为什么?”
    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我们今天来看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劝你动手术。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栀子觉得好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一样。
    “其实最烦恼的人是工藤部长——他很心疼你。”
    门里幽幽的传来声音:“不是心疼。”
    栀子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他心疼的人,不是我。就算我的了再重的病,就算我快病死了,他也不会心疼我。我们之间的事,你不懂。你不要管。”
    “我懂。”栀子的语调忽然沉了下去,“工藤部长和兰分手了,你知道吗?我真的懂,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灰原哀的声音暗透着急切,很快却又掩盖了下来,“我知道他们分手了。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不然你认为他们是为什么分手?”
    “不是因为池泽藤也吗?……是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肯定的是,有你的原因。”
    “我……吗?”
    “有件事你不知道吧。你中四枪住院的那天,在你动手术的时候,工藤部长对小兰大发雷霆,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就在手术室门外——事实上,兰当时只说了句‘别担心’。”
    “……”
    “虽然事后他们还是很好,但一个男人为了另一个的女人当众那样对自己的女朋友,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懂吧?”
    “……”
    “就算不是喜欢,也证明那人在他心中很重要,你说是吗?”
    “……”
    “我也怀疑过是自己想多了。但最后他们的分手证明了我当初的怀疑。真的,他们分手我一点也不惊讶。”
    “那并不能代表什么。”卡擦一声,门被打开。小哀依然冷冷的走到洗手池边,清水哗哗地从龙头里流了出来。
    “可是那天我们在餐厅——他们分手的事已经传遍整个警局了——听到有人议论,说部长为了你和小兰分手。他的脸色马上大变,一瞬间大变。你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
    流水声依旧哗啦啦的,没有停下。
    “那是被人说破心事的表情,还有对小兰愧疚的痛苦的表情。”哀不明白为什么栀子能用这么绝对的语气来说些话。她关上水龙头,手有些颤抖。
    栀子还在那里说:“所以我更加证实自己的想法——小哀,其实你很幸福。虽然以前很辛苦,但现在至少有一个愿意为你付出这么多的男人。你的努力是有希望的。”
    你的努力是有希望的!
  你的努力是有希望的!
  你的努力是有希望的!
  “我们回去吧。”小哀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谢谢你了。你也会有那样一天的。”
  栀子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羞涩的笑笑——她是E队三位女警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不过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平日大家开玩笑总说她是嫁不出去的。她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谁都看得出她也很烦恼。

  两人回到病房后,大家又聊了一会儿,便走了。新一把他们送到住院部楼下,又走回来——他的照顾她的晚餐,等她入睡后才能离开。今天一天新一都很累,队友们来了,也没劝得了哀动手术。这样拖下去只会让病情越来越糟糕。怎么办呢,要打电话给博士,让他来劝她吗?
  这样想着,他推开哀的病房门。看见她坐在病床上,看着他。
  “工藤,我同意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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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小兰回到公寓,连手上的大包小包都没放下,象是虚脱一样到在沙发上。几分钟之后,园子才气喘吁吁的进来,几乎是用身子压着把门关上,踉踉跄跄的也跌坐在沙发上:“你见鬼了……呼,呼……跑,那么快……”
    “没事……”兰也有气无力的答道。虽然她是女子组全国空手道冠军,又加入警队两年,但这样一路提着大包小包的跑遍大街小巷又上十一楼,只累成这样也算不错了,“可恶……怎么今天,电梯坏了啊……园子你没事吧,你的肚子……”
    “没事。不过再过几个月就不能陪你这样疯了,”园子坐直了身子,又拍拍小兰,示意她坐起来:“喂,你今天搞什么啊!”
    兰有些不好意思:“啊……哈……”
    “是因为你的池泽学长吧~”园子斜着眼睛看她。
    “园子!”兰从沙发上跳起来——被她发现了!
    “我看见了——本来想进去打个招呼的。”兰和园子下午从超市里出来,一眼就看见池泽藤也坐在隔壁茶厅里喝下午茶,正好藤也的目光往这边扫过来,“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大。”
    “我就是不想这样所以才……啊!”兰赶紧捂住嘴,说漏了。
    “承认了吧,”园子得意的说道,“他对你有意思,你害羞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说他喜欢我!”
    “我看出来的——上次去烧烤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不要否认了。你那点心思不让我知道还去告诉谁啊。”
    “园子你真是的……”兰抱怨着坐下,“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向你表白了?”
    “那……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被我打断了。”
    “那肯定是。你这种爱情白痴,不到别人表白的那一刻是不会知道别人的用心的,既然知道了,就肯定是他表白了。”
    兰推了她一把:“你什么时候也玩起推理了!”
    “原来你跑那么快,是为了躲一段爱情上身啊!”
    “不是你那样说的。他是我大学学长,又是上司,怎么可能躲得掉呢。可是我发现他也许……喜欢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兰的表情正经了起来,“虽然我们并不生疏,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对我和新一之间的一切都那么清楚,从来没有谁告诉他,他就那样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他参与进来了。好像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和他有关联,甚至是,甚至是被他操控一样……”
    “兰,你是个警察,不可以用直觉下判断。”
    “他来的第一天就碰上我的失约还引起新一的误会;本该我和新一在一起的时候,是他开车载我;是他撞破我和新一在办公室里……对,那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他吻我,”兰的脸上浮现一丝哀伤,她是个依赖直觉的人,可是有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那么准,“新一为了让你散心提出的庆功宴,最后他成了东家;就是那一天,他带着我去医院,看见新一和小哀在一起;又是因为他,我知道了新一提出分手的真正原因。最重要的几个环节,他都参与了……”
    “新一,新一……兰,你为自己找这么多理由,其实都是因为新一吧?”
    “新一!”兰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样,“新一……笨蛋……”
    “兰,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说要一起进教堂,一起成为新娘。可是想不到我们两个没能一起嫁出去,反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分手了。”园子苦笑一声,“这是宿命吧。只是你和新一……你们两个笨蛋比我们都善良……我和阿真,我无法怪他。因为我也选择了爸爸,放弃了他……我们是互相放手……而你和新一,你们,太善良了……”
    “善良吗?是愚蠢吧。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现在我和新一之中有一个人也得了绝症,或者两个人都得了绝症,我们还会不会这么做?”
    “会。你们会。还是会放下你们的爱情甚至生命去救灰原哀。”
    “为什么?”为什么园子回答得那么肯定。
    “这么说吧,如果现在我和新一同时落水,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救你。”
    “没错,但其实这证明我在你心里不如新一。”
    “园子!”兰大喊了起来,“胡说什么!这不能相比的!”
    “那好,如果是灰原哀和新一呢?他们落水,你救谁?”
    “灰原……”兰说到一半被自己吓倒了,又不救新一吗?难道她真的要放弃新一吗?
    “新一也和你一样。对于你们这类人来说,活下去的希望和快乐的机会,你们会先给别人。越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你们越是会救他们,甚至牺牲自己的至爱。因为在你们看来,至爱是和你们一体的——这个大概就是危急关头先人后己的程度扩大化吧。”
    “不,我是自私的。”不知道为什么,园子越这样说,兰越是觉得痛,“在我心里,我只希望,我只希望……”
    “这个世界上谁又不自私呢?我想新一心里也和你一样,只希望你快乐,你过的好。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最后,你们还是那样做了不是吗?你们……真的很有默契,很配呢……”
    兰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把眼睛睁大,因为她觉得有些湿了。“哎,园子,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啊——”兰突然转过脸很认真的问她。
    “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啊!他们那些男女主角都是这样的。”
    “天啦!”兰一下泄气了,“我本来还好惊讶呢,你能不能什么时候不让我失望啊!”
    两个人又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忽然园子停下,一本正经的对兰说道:“兰,以后我们都这么快乐,这么开心好吗?”
    “嗯,好的。从明天开始。明天我要上班了,我会快快乐乐的走进警视厅。”
    “我也会快快乐乐的生下宝宝,把她带大。”
    “我会和新一成为朋友。从明天开始,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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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兰真像头天晚上对园子说的那样,准时高高兴兴的走进E队的办公大厅:“我回来了!”
   “小兰!”花井栀子跑过来抓起小兰的手,“好想你啊!”
    “是啊,你可好了。休息一个星期,真羡慕啊!”大家纷纷应道。
    “行了行了,你们不准偷懒啊,”看到这些可爱的战友们,兰是真的快乐,“不然我会跟上级打小报告的。”
    “你说工藤部长吗?他今天请假了,你告不到。小哀今天动手术呢……”栀子一时叽哩呱啦的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啊!对不起,小兰!”
    “哎呀,我没事了。每天还要在一起工作,要是我那么介意还得了,”很好,她的心不那么痛了——或者说她已经习惯去适应那种痛了,“更何况我说的上级又不是他——我去一趟池泽学长的办公室。”她得去销假。
    “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啊!这么快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洛川释郎半开玩笑办认真地替新一不平。
    “那你以后好好管住你的女人吧。”兰飞快的回了他一句,转身向池泽藤也办公室走去。
    “他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有女人呢!”
    “你还不一样,‘单身千金’!”
    背后传来一阵嬉闹声。

    池泽藤也看到精神亦亦的小兰也很高兴:“欢迎我的毛利学妹归来。”这个女人看起来没有伤得那么深,不过……“你真的没事了么?”
    “谢谢学长,”兰腼腆的笑着,“我一点事也没有。”
    “不可以骗我啊,小兰。实在不行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我帮你调个队好吗?”藤也第二次向她提出调队。
    “你看我今天的样子象是有事吗?”兰很熟练的转移话题,“听说新一今天请假,小哀动手术吗?为什么我们队的人都知道了?”一开始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不止你们队,整个搜查一课差不多都知道小哀得了‘胃息肉’。所以穆被升上巡查长了。我本来想升你的——”他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可是工藤执意要升穆,我也没办法。”
    “哦,是吗?”新一果然是公私分明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对她还有没有“私”的一面。兰闭了闭眼睛,不去想这些杂念,“我的确比不上穆。”
    “我可不这样觉得。不如这样吧,我把你调到B队去,你知道,B队是搜查一课最好、最有发展前途的一队……”
    “呵呵,”兰笑了起来,“学长你眼中的毛利兰什么时候对升职这么感兴趣了?”
    “呃……呵呵……”兰的话让藤也觉得她可能以为他是个世俗的人,可是,她不懂,他也无法告诉她,E队会被解散了——他想留下她啊,“升职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什么你不想呢。只要你肯去B队,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当上巡查长,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压在穆之下。”所以他当时才同意新一升穆为巡查长——反正E队是要被赶出搜查一课的。
    今天学长好奇怪啊,为什么一直让她调队呢。难道她表现得不够快乐,不够自然吗?藤也说的“只要你肯去B队”让兰觉得有些唐突,也许想多了吧。她笑道:“我在E队都无法升上巡查长,更何况去‘搜查一课最好的B队’,又怎么可能升职呢?多谢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是兰……”
    “我爱我们队,我爱E队。”兰打断还欲劝说她的藤也,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我对它有很深的感情,不愿意离开。”兰第二次拒绝调队。
    很深的感情?是因为新一吗?藤也像触电一样被震撼住了。新一对她这么重要吗?分手了她还要坚持留在E队,天天面对那个带给她伤害的男人?到底是种什么“很深的感情”,藤也无法理解。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显然小兰这句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再说下去,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藤也笑笑,转移了话题。

    另一边在米花医院,灰原哀躺在手术车上,被缓缓的推出病房,往手术室送去。她心情有些怪异,也许是害怕,也许是紧张,但那不是因为手术,而是想起以前在组织做实验的时候,也像医生给病人开膛破肚一样毫不留情的切开那些小白鼠的身体——她现在也和那些被拿来做实验的动物一个模样,只是这被人类冠上了好听的名字——治病。
    治病?她看了一眼跟在手术车旁的工藤新一。她从组织逃出来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替她“治病”。十几年非人的生活,姐姐的仇恨,组织的迫害——他曾经一点一点带他远离这些阴影。这个改变她命运的男人啊!治病,治病?他现在还能治好她的病吗?
    你的努力是有希望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伸出了手:“工藤——新一!新一,新一!我可以叫你新一吗?新一!”
    新一心中一颤,从小哀答应动手术开始,他就知道她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忙握住她的手,声音发抖的说道:“可以!可以!叫我新一吧,小哀!哀,我可以叫你小哀吗?哀!”
    她笑了。是真正的明显的笑了。听到他的声音叫她“小哀”了。
    手术车越来越快,新一跟着跑了起来,一转弯,她被推进了手术室。他停下脚步,看着手术室的门渐渐关上。
    “新一!”
    “小哀!”

(未完待续)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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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没有晴多久,寒潮又一次袭来。星期一兰走进俄E队的办公大厅的时候,她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下起了雨,又冷又湿。大家见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前一晚的事谁都没提。兰忍不住看一眼新一的办公室,他不在。藤也把他叫去了。
    “坐。”藤也招呼新一在他办公桌另一边坐下。然后拿出一份化验报告:“这是上个星期医院送来的关于灰原警官晚期胃癌的检查。因为她之前中枪住院的时候,是目暮警官和医院联系的,而家属一栏又是空缺,所以这份报告就送到了这——你看看。”
    新一拿起那几张沉甸甸的化验单,每一张都确认无疑是癌症,脸更沉了,问道:“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灰原了么?”
    “这是你们和医院的事,我没兴趣多嘴。”
    那就好。“你把我叫来就是给我看这个?”新一放下化验单。
    “还有——听说灰原警官是E队的巡查长?”
    “是啊,怎么了?”
    “你应该明白癌症晚期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就算不死,也是躺在医院病床上。她根本不可能再做一个警察。”
    “你的意思是她不再是E队的巡查长了?”
    “工藤警官,请更正你的话。是按规矩要另升巡查长,不是我决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警队的规章。”藤也强调。
    “我知道了。”新一没好气地回答。
    “那好。”藤也并不介意,他扬起嘴角,笑着问道:“我想升毛利兰为巡查长,你认为如何?”
    “我不同意。”新一很肯定的回答。
    他什么都要和自己唱反调么?藤也不太高兴:“那你认为选谁?”
    “我觉得——是穆。他头脑灵敏,反应快。而且有经验。如果不是他晚一年加入E队,灰原的巡查长也应该是他的。”
    “那你是说兰不够聪明,反应不够快了?”藤也不再笑了,他翻开一堆厚厚的报告,“这是这两年里E队的侦破报告,兰立功的次数和过程都有详细的记载,难道你能否认么?”
    “兰是不错。可是她缺乏自信。”新一说的是真话,“在推理时她不够犀利,过于犹豫,甚至常常怀疑自己的推断是错的。她会带给大家破案的灵感或者点到案情的关键,但面对罪犯的时候,还是太感性……”
    听着新一数落出兰在破案方面的种种不足,藤也感到他的确比不上新一十几年对兰的了解。但从破案记载上来确定巡查长的人选似乎不太恰当。他沉着脸低喝一声:“够了。”
    “池泽警官如果不喜欢我的意见,可以不用来问我。”新一冷冷的说道。
    藤也刚要发怒,想到了什么,竟然采纳了新一的意见:“怎么会呢。那好吧,就按你所说的,叫穆写一份申请上来,我明天就报上去。”

    新一走后,藤也叫泡了一杯咖啡,倚在椅子上想着什么,直到敲门声响起。
    进来的人是兰,她是来还手机的:“学长,这是你昨晚忘在我家的手机。”
    藤也放下咖啡笑道:“我昨晚太着急了,粗心大意。麻烦你特地给我送来。”
    一句话说的小兰又难过又羞愧,不由得低下头:“哪里——是我昨天太任性了,还你们那么晚到处找我,真不好意思。听妈说大家好担心我的,特别是学长,还特地在电话里劝我妈不要多问,让我早点休息。真是太谢谢学长,谢谢大家了。”
    “你是我学妹,何必这么客气呢。”藤也接过手机。
   兰的目光从桌子上扫过,她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一瞬间颜色大变,惊讶,同情,感叹,然后又像明白了什么样的恍然大悟,一把拿起那叠化验报告,一张张的翻看。
    “兰……”藤也这才记起灰原哀的检查没收起来。
    “小哀她——胃癌!?这是真的吗?”她问藤也。
    “怎么你……”原来她还不知道!难道工藤没告诉她么?工藤,他究竟什么用意?
    “是真的吗?”兰只想马上知道真假。她好像是第一次在藤也面前这么失礼。
    “这个,兰……”他反而吞吞吐吐,不只如何是好了。
    不待藤也说完,她干脆拿着那叠报告跑出去了。
    新一,你给我说清楚!
    你一定要分手,要丢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顾。我虽然很伤心,但还是会答应你。因为我不想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但我也不会不明不白的放手!赌上我一生的幸福,也决不!

summerly 发表于 2004-12-3 22: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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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啊

一气看下去,比较过瘾的说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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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JJ好久没来了^-^

大概新婚抽不出时间吧~呵呵~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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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啊,我看看又涨了一页,赶紧的来看.

结果这个汗啊,大家稍稍的注意下吧.

PS:你说要日本警察的资料,看下下面的链接
http://bbs.aptx.cn/viewthread.php?tid=1208谢谢姐姐哈~%&103

偶已经更改过来了
8过因为剧情需要,还是有点不同。

PS:姐姐换头了?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2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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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我来了……
怎么不写平次类……还有我家可爱的和叶类……
快些阿
不然……哼……
你表想在看到湖南的天空……
这不是威胁拉……
小心……
快快加油!!!!!好啊~这是你说的要我写平和~呵呵(阴笑)~
要知道我笔下的人物基本上都是要先经历很多痛苦的~嗯,给平和受哪一种苦呢~想一想……

PS:- -|||终于想起你的ID和密码了?
%&239 老婆亲一个~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2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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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鱼,快点给我写完%&181
不然我把你煮了吃了
还有,新兰要有好的结局,哀也是 %&003死毛毛!!大半年没看见你上还这么恶劣!!!

我虽然很讨厌灰原哀,但是什么时候把她的结局写得很惨过?什么时候把她写成坏女人过?

过分捏!把你做成油炸螃蟹吃掉!!

%&086 高中三年苦心栽培你成为柯南迷,想不到竟然把你培养成了哀迷~偶真是失败捏~

不过看在你支持新兰的份上,螃蟹我先养着……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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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毛利小五郎优点多多,没错吧,真是有点男人成熟的魅力呢。对妻子和女儿还真是爱到心里去了。。。。%&214

四月写的真不错,情节怎样不说,最欣赏你的就是主角保持原著的风格,没有借原著的人物名字另起炉灶!!好的。。看得过瘾%&107


哎……几天没来,就更新了3篇,看来你大一还真是空……俺当年也这么空,整天不是做这个就是做那个的,忙课程以外的事还真欢,快毕业了,还真怀念呢。 %&114呃~你觉得我“保持原著风格”了么?其实我在这方面做得不是很好。也许兰,新一,小哀,我虽然有自己的见解,还是努力向原著靠笼。但是阿真和园子,为了剧情的发展就被我残忍的改变了个性%&029

呵呵~虫子喜欢保持原著风格的同人文吗?其实有些“另起炉灶”的同人也很不错呢,只是把它当成另外一个故事看就好了。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3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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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最近快期末考了吧,保重身体
大学的冬天可是很冷D呵呵,成都冬天比长沙暖和得多

%&100 只不过我们学校的澡堂……没有哪次洗澡不会半路停水的……偶上次就是这样感冒的……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3 22:3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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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早看过的类似的情节好像是琼瑶的问斜阳,那里面也是男主角最后牺牲了两个人的幸福,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结果是那对相爱的人共同做出的的决定。印象最深的女主角当时说的一段话:“其实我们还是可以结婚的,不用去管***,可是,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你就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们也不会相爱了’(大意如此)
所以,bs这里的新一,因为他其实没有让兰对这件事情作出自己的选择---不过想想原著里的新一(柯南)其实也就是这样一个家伙,所以……无语了。
呵呵,琼瑶也写这样的文字吗?我没有看过,不过这种情节在小说里并不少。
怎么说呢,新一单方面做出决定而且不告诉兰真相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就像文中写的他宁愿兰恨他。他认为如果是他无情的话,兰就会不那么依依不舍,就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文中的新一这么做本意是好的,只是他不懂得兰,那么深刻的十几年的爱情突然没了,大概也就心死了。
至于兰嘛,我后面会继续写。事实上大家可以想得到,像兰那么善良的人,知道真相也会做出和新一一样的决定的。不过有一件事她同样也猜错了新一——先卖个关子~呵呵~
谢谢大家支持我的文章~^-^

mood moon 发表于 2004-12-4 02: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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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支持啊~~~~~~~~~~老妈要加油写文章哦

bluefogxt 发表于 2004-12-4 08:09:04

angeltinglove 发表于 2004-12-4 15:4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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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幸苦了!再次收藏。

期待下文,支持你!

最近天凉注意身体啊 ^^

紫暮云 发表于 2004-12-4 18: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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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终于看到了!!!!!!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4 19:5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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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差不多10年以前看的小说,还是不错的,不象现在的琼瑶奶奶只写搞笑类的了。
爱情这个东西……不了解不明白,所以难以理解新一貌似伟大的行为
%&009 呵呵,其实我对爱情的了解也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个人是粉讨厌新一对兰的态度的。不过一篇同人我还是不想加入太多别人看起来偏激的思想,所以把文中新一的做法解释得伟大一点。

%&205 琼瑶奶奶……

倒啭①念﹎拽 发表于 2004-12-4 21: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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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后面的!~哈^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4 21: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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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打字呢~

T T可是我的邮箱怎么老打不开呢……

Aprilfish 发表于 2004-12-4 21:5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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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新一从藤也那儿回到办公室,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昨天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不知道是累,是苦还是痛。他刚想在桌子上伏一会儿,兰突然闯了进来,眼神直逼着新一,让他突然之间没回过神来。
    她身子偏了偏,进到办公室里面,顺手把门关在身后,定上锁。新一刚要张口,她两步走到桌前把手中的检查报告往桌上一放:“这是什么?”
    新一瞄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这个东西怎么被她看见了,该死的池泽藤也!
    “工藤新一你给我听好,如果你不想要我恨你一辈子的话,就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她恨他?是的他想过,宁愿她恨他。可是现在突然不想这样,他不要她恨他,她怎么可以很他呢?
    “那好。你想分手是吗?只要你告诉我分手的真正原因——不可以骗我!我就答应你分手。”竟然到了要她以分手来换取真相的地步了吗?
    “然后呢?”新一兀地问了句。
    “什么然后?”兰没听懂,“总之只要告诉我真相,我就答应你。”
    “我们……做朋友么?”
    兰突然心窝里疼了一下,怕新一发现她声音颤抖,快速的答道:“可以。”
    办公桌对面却没了声音,他的沉默象是在犹豫,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兰也不催他了,眼神暗淡无光,她和新一终于也走到这一天了吗?
    “是的。她得了晚期胃癌。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本收到你的短信我正要赶往你们那里,医院正好打电话来要我去一趟。”
    “就是告诉你她得癌症的事?真是晚期的吗?没得救了吗?”
    “目前还不知道。也许可以动手术,也许不可以动手术,也许手术之后还是会复发。那样的话,医生只能帮她延长性命。”
    “为什么会这样?!”兰的喉咙有些沙哑,“她才刚刚差一点被四颗子弹夺取了生命——”
    “上天好像戏弄她一样,把她救活又让她患上绝症。我真的好难过,当医生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真希望自己突然醒来,然后说还好这是梦——可是这是事实。”
    “我明白了。”兰把头低下去。她发现自己握在身前的手湿了,晶莹的水珠从手背上顺着食指滑下去,“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我们,分手么?”
    “分手。”她的声音哽咽,吐字干脆。
    “兰,你……”他发现她在哭。
    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好了,我没事。我很坚强的你忘了吗?虽然和新一分手让我伤心,但是知道了分手的原因不是你之前说的那样,我还是很高兴。你也真是的,干吗骗我呢,害我还打你一巴掌……”她笑着喋喋不休的说话,怕一停下来便无法继续强忍眼泪。
    新一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低声说道:“兰,是我的错。”
    “还说这个干什么!不是说好做朋友吗?好了,工藤新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毛利兰的好朋友,嗯?”她像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那样开心。
    “嗯。”他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
    “呃,你也要像我这样说,我毛利兰从现在开始是你工藤新一的好朋友。我才会放心,知道你把我当朋友呢。”她没听见他“嗯”的那声,故意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呵,你毛利兰从现在开始是我工藤新一的好朋友。”她何苦逼他说这句话呢,他苦笑一声。
    兰却一下没话了,新一也是一直低着头,不出声。好半天,她才故作轻松的问了句:“那个,她答应你的表白了吗?”
    “我还没向她表白。”他摇摇头。
    “哦,这样。那你的加快速度啊。”她真像好朋友聊天一样。
    “暂时不会。”
    “呃,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喜欢她。等我真的爱上她了,再向她表白。”他轻叹一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
    “你怎么这个样子?!”兰失声喊了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以为我会因为她得了绝症而说我爱她,求她和我在一起么?”兰,你看错我了,“那样我欺骗了她,也背叛了你。兰,分手是我的错,但是我们之间的爱,我是不会背叛的。”
    兰的胸口被烫了一下,竟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是那种蠢人,如果我骗她,她一定会觉得奇怪。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了病,我现在不会告诉她。”
    “那你何苦这样做?”她被弄糊涂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分手?
    “她说她不会成全我们,不会再死。所以我要让她追我,让她有成为我女朋友的希望——也许这能成为她拼命想活下去的希望,也许这样会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下去,一直到无法抵挡死神的降临或者她有了其他存活下去的信念,而且能保证我的离开不会影响她的情绪。”
    “你要救她。要让她有成为你女朋友的希望,所以我必须让出这个位置,让它是空的。”
    “我要就她。救一年算一年,救十年算十年。我无法再陪你,再照顾你。”
    她突然转身,破门而去。
    天台空无一人,她再也止不住大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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