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工藤分手,是在前一年的冬天。
那时她已经离开日本三年,在美国的一所大学里进修。我还清楚地记得,她打来电话的那天,外面下着很大的雪。
似乎有些话真的无法用母语说出口。她在电话里对他说:“Shinichi, I love you, but you’ve kept me waiting for such a long time. I’m tired now…”
他静静地听着,然后说:“兰,我知道该怎么做。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我会一直祝福你的。”
挂上电话,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整整一天没有露面。
我走上去敲门,没有回应。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博士很担心你。我知道,归根到底都是我和APTX4869的错,或许我根本……”我对着门,缓缓说道。
然后门开了,他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说,侧身让我进去。
“你可以告诉她真相,她现在还是爱你的,会理解你的苦衷,不是么?”我说着,把咖啡递给他。他呷了一口,皱皱眉,“在组织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之前,我随时都可能被杀,我不能让她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在昏暗的灯光中,我们看着咖啡的热气摇曳着上升,然后消失在黑暗里。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开始喜欢黑咖啡的味道了。”他说。
几分钟之后他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我在他的咖啡里放了安眠药。他需要好好地睡一觉,我一边帮他盖上被子,一边想着。我能为他做的,只有那么多。我知道。
他的睡脸出奇地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