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回去的时候她把签名改成了万年小学生在餐厅的真情告白,“他说他会回来,即使拼死也要回来,所以他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你能够等他。”
我知道,她是想说,所以在她回来之前,我希望我能够等她。
其实无所谓等或不等,因为我和毛利兰实际上都按着自己的生活慢慢地随时间前进。等在原地的,或许是留给对方不变的心里面的位置而已。但我和毛利兰却终有不同,爱人或今生为此一个,但朋友一定不是如此。
L
在她离开之后,有时我自己安静下来,把过去的留言簿翻开来看。那些的话还是如此清晰地在我看得第一眼就全部浮现,在最初离别的时间里,我曾是多么固执地记下这些短暂零碎的语言。那种不复存在的天真和执着。我相信过去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存在的,但此刻的我并不需要他们。或许以后都不再需要了。
可他们的位置还是这样在我的心里落户。永远地落户,绝不会轻易搬迁。
M
但我还是会有新的朋友,他们或多或少真的彻底的代替了过去的一切。
N
寒假她并没有回来。我们似乎也很少有联系。直到潮湿的春天她写信给我,我才又陆续知道了关于她的一些。
与此,我也被推到了初三。三年如此短暂,在我尚还会回忆前六年的孩童往事时,我又将与另一些人告别。并且从此陷入对这些人的回忆。在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成绩跌入了低谷,排名一再的滑落,与重点线遥遥无期。
我觉得疲倦劳累又惶恐害怕,一时间不愿意再理会任何事情。
O
直到某个凉爽周末的中午,她忽然打电话给我,不停地哭,最后一边不断抽泣一边朝我说她的种种。
我惊讶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也害怕地哭出声来,一边用力地让自己模糊得发不出声音的喉咙恢复正常,一边不断地抹眼泪揉着鼻子。彼此的倾诉被她考试的铃声阻断,她才缓慢地挂断了电话。
V
不断地告别。一年一次的相见。信件。邮件。电话。照片。小说。争执。想念。
这些安静的片段和事物串联了如此遥远而漫长的时空与时光。
它缓慢地前行,虽然缓慢和冗长到我仍偶尔觉得疲惫,至少它不曾停止,并会长久地延续下去。
我知道,她也是这样想的。
W
Pienso en usted mucho.
X
倘若要我最后说些什么。
我想我已说得足够多,或许真正的牵念与我粗拙的文字相比,仍是无法表达。
——宛如是明媚的春光和一片花瓣。
Y
在这些天里,我时常梦到小时候。梦里我还在学校粗糙破旧的礼堂里,紫红色的绸绒布与浅红色的地毯铺就的舞台上,飘飞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和丝带,幕布上贴着金黄色的闪光的庆祝六一。
而我就站在舞台边沿的地方,拿着朗诵的诗稿。那是十二岁的她,穿着蓝色的裙子,绑着彩色皮筋的头发,正在一边开心地练习舞蹈动作。她的笑容纯真而甜美,和照片里还是一样的可爱动人。
然后我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