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りがとう
一
“谢谢.”
“……”
“平次——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给你道谢后一定要说‘不用谢’,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不用谢……”男孩挠了挠鼻头,极不情愿地嘟哝.
“这才对嘛.”女孩拍了拍他的肩,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样.
那一年，男孩七岁，女孩七岁。
“嗯……那个……和叶啊……还是谢谢了.”男孩难得地舌头打结了.
“你的谢意我可是满心欢喜地收下了!”
“……哼……”
“哎呀,谁叫我是你姐姐呢,照顾你是应该的啦.”女孩斜睨了他一眼,满心窃喜.
“和叶!”
那一年,男孩十五岁,女孩十五岁.
“谢谢你,平次.”
“……”
“平次,平次,平次……”女孩的眼里有泪光闪烁.
“不用……谢,这可是你教我的……”男孩还在笑,只是笑容很苍白.
那一年,男孩十七岁,女孩十七岁.
二
远山和叶也许永远都不愿去回想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似乎只要一闭上眼,就又会进入那个梦魇.
其实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第二天便是改方的毕业典礼.
服部平次一如既往地送远山和叶回家.走在校园小径上,踩着脚下嫩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抢白.当谈起明天的毕业式以及对大学的无限憧憬式,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
空气好像凝固了,涌出阵阵不安的气息.
和叶率先打破了沉默: “毕业了,可能会和平次你分开呢.”
“那正好,我就可以摆脱你这个啰嗦的笨女人了,哈哈!”明朗的笑声传入耳中.
“是吗?是很好……”
和叶突然用力甩开平次的手,扭头跑了起来.待到上了公车,瞥见他急急地跟在后面,和叶双臂一抱,把目光投向窗外,再也不看他一眼.
“我说和叶啊,你跑这么急干嘛,公车还有五分钟才开……”平次不满地嘀咕着.
是的,很轻松很平常,如同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傍晚.
接下来的记忆凌乱不堪.有炸弹,有歹徒扭曲的笑脸,有车上众人的惊呼尖叫.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也许是一小时、十分钟,歹徒被众人制服,但同时也触动了车上定时炸弹的计时器.
“车速低于50km/h炸弹就会爆炸,时间到了也会爆炸,你们都等着给我陪葬吧!哈哈……”
远山和叶的手指,轻轻弹紧紧地抓住了服部平次的衣袖.
联系警方,安抚乘客,与歹徒交涉.还是他自信满满的微笑,还是他神采飞扬的脸庞.
那是平次啊,她喜欢了那么久的平次啊.
“有他在,我不怕.”
时限一小时.而炸弹在车尾的发动机处,拆弹工作无法进行.
救援车辆已赶到,两车并行,乘客被逐渐转移到安全地带.
车上的人剩的不多了.
“和叶,你快走吧.我……再等等.”
“我等着你,还是一起走吧.”
“乖,听话,快走,没时间了.”平次摸了摸和叶的头,第一次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
“你一定要快点哦,记着戴上那个护身符,还有……我,等,你……”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知道拗不过他的倔脾气,和叶盯着平次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犹如珠落玉盘，激荡开一室寂静.
一道光芒字平次眼中划过,转瞬即逝.和叶没有看到，平次垂在身侧的双手，松开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
“好，你等我.“
两个人就这样望着，定定地锁牢眼前的人，似是要把这一眉一眼，都刻进骨子.
记忆再一次凌乱.
远山和叶在另一辆车是，眼睁睁地看着服部平次坐进驾驶座,看着他将车开远,看着远处的漫天火光和浓浓烟雾.
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焦急地拍着窗子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回到他身边,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回不去了.
他和她,都回不去了.
三
远山和叶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冷,刺骨的的冷,痛彻心扉的冷.她哆嗦着抱紧自己.
手指碰到口袋里的硬物,和叶急忙掏出来一看.
那是一枚纽扣,一枚古铜色的纽扣,在她的手心里散发着温煦的光芒.
颤抖着合拢手掌,将它放到心口;泪,早已无声地滑下.
纽扣,平次的纽扣,校服的第二颗纽扣——最靠近平次心脏的地方.
“谢谢,傻瓜……”
四
“谢谢.”
“不用.真的.”
一直以为没人会甩的.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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