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向] (原创) The Ripper 10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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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

平成的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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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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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3 02:32: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前言

這是一本關於人類的小說。書裡的人物都沒有名字而只有姓名的字母開頭。名字無非是代號﹐如果你的名字能真正代表你自己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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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一次又一次地把你送的匕首拿出來把玩﹐渴望鮮血的華麗的銀色利器﹐冰冷﹐又熱切﹐迫不及待地想把那紅色品嘗------和我一樣。縱然﹐縱然有你的祝福﹐但還能持續多久﹖’

我不敢想﹐也沒有力氣去想......這裡面有不可抗拒的現實之力﹐我能做的﹐不外乎試圖延長一條﹐嗯﹐一條沒有兩端的線。
......

這一期的畢業人員中﹐只有兩人。入選了二十七人﹐最後只剩下兩個﹐不過他們說這是相當高的畢業率﹐至少上面的人這麼想。只有最好的才能生存﹐就是這樣的世界。

別不相信﹐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

這是一所世界上最好的殺手學校﹐裡面培養出各國政府和集團不惜花重金購買的特殊人才﹐通常是你一畢業﹐馬上就會被售出。畢業的條件很簡單﹐除了考試訓練以外你還要費盡心機地把其他人幹掉﹐辦法隨你﹐用牙齒咬﹐用刀捅﹐用字典砸﹐只要你能證明你比其他人更優秀便可。剩餘下來的就會持續玩一種游戲﹐按照號碼來分配着重複暗殺和抵抗暗殺的游戲直到剩下最後那個幸運兒為止。

我沒有殺她﹐只因為她的性別。我從不對女人和孩子下手﹐這是我的原則﹐我的靈魂必須服從這一原則。

你可以稱呼我為K﹐稱她為S。名字不重要﹐對我們來說﹐死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而我們的屍體大多都被歷史所掩埋﹐沒有墓碑﹐沒有人記起﹐沒有人憑吊﹐因此就就無須名字。

畢業那天下午我們被一家大型公司一同購入。最好的東西永遠不愁買主﹐總有人出得起大價錢。我們被買主的專用飛機運往目的地﹐像保護世界性珍惜動物那樣。

上面沒有讓我們互相殺死對方還有個不算原因的原因﹐ 她是女的------很稀有的產品。稀有的東西總是能得到特殊的待遇﹐比如更大的價碼﹐讓我殺了實在太不划算了﹐不如一同賣掉﹐更大的價錢。

S有一雙天使般美麗的手。我盯着那手看過很久﹐心裡會一刺一刺的痛。這樣的手﹐何苦沾滿鮮血呢﹖

除掉訓練時因為意外死亡的十一人外余下的十四人中有八人被她送往另一個世界------這源于一個愚蠢的偏見﹐女人比男人弱。那些認為她比我好對付的人都以命付出了代價。

貴麼﹖我哪會知道﹐我又沒死過。問一個沒死過的人死是什麼感受﹐你不覺得很愚蠢﹖

抵達目的地需要十小時以上﹐這架私人飛機上除了駕駛員外還有服務生和管家樣的男子一人﹐然後就只有我們。

現在我的身份不是世界頂級殺手K﹐而是這家龐大的家族性企業的總裁的哥哥的堂妹的表弟的......的失散多年的兒子﹐身邊這位是我的妻子﹐人們管我叫L先生﹐管她叫L夫人。在平時我要是碰她一下說不定會被她謀殺﹐但今天她卻讓我挽着她的手上飛機------莫若說一種進步性的改善。

好兆頭﹐或許。

‘L夫人﹐天空真美﹐’
‘是的﹐L先生。’
‘你想喝點飲料嗎﹐親愛的。’
‘不﹐謝謝﹐我來點兒水就行了。’

我們持續着如舞台劇本樣的對話﹐毫無個性。...這又算是什麼兆頭呢﹖

從地球的一端到另外一端並無顯著差別﹐至少對有錢人是這樣。你可以帶着貓帶着狗﹐帶着廚師帶着床﹐想住久一點未嘗不可帶着房子。對她和我雖然不是這種意義但也差不多﹐無非四處滿足人們與眾不同的願望。這裡面無所謂好壞﹐不必分黑白﹐也沒有是非對錯﹐僅僅是慾望。

我把臥室的床讓給了她﹐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過夜。雖然訓練的時候我們二十七個人擠一間大房子她並未有任何不滿﹐但同睡一張床還是太勉強了。睡不着﹐我取水來喝﹐我只喝水。想必飛了一天很累了﹐她淋浴後就睡去﹐睡得很安靜。這是間套房﹐我和她僅僅擱隔着一面活動的牆壁。

‘晚安﹐L夫人。’喝罷水我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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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一
S﹕27+﹐F﹐混血兒﹐白人﹐頭髮棕紅色﹐國籍不明。現身份為L夫人。
K﹕30+﹐M﹐混血兒﹐白人﹐頭髮銀白色﹐國籍不明。現身份為L先生。
作者﹕15+﹐M﹐混血兒﹐國籍不明﹐現身份為作者。

S﹕偶爾吸煙﹐平均小於0.5支每周﹐偶爾飲酒﹐平均小於一杯每月﹐興趣是閑逛﹐購物和度假。
K﹕只喝水的人﹐不吸煙。興趣是古典藝術鑒賞。
作者﹕完全不吸煙和飲酒﹐包括碳酸飲料﹐常飲用巧克力牛奶。興趣是高等物理﹐醫學﹐自虐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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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世界上有全家住在一間房子裡的人﹐也有全家住在單獨一幢房子裡的人﹐還有一些一個人就佔用了足夠幾乎大家庭同時居住的巨大住宅﹐比如我們這位買主‘叔叔’。

世襲着貴族頭銜的‘叔叔’年逾五十﹐銀發﹐身體略胖但衣着完美﹐那點稍微的肥胖反而賦予他一種沉穩莊重的感覺﹐若早出生幾個世紀未嘗不可成為一名大君。不過現在再搞什麼謀殺君主篡奪王位不如說天方夜譚了些。

但也不是很重要﹐他富有得可以買下若干國家﹐應該不會在乎世俗上那點虛榮﹐否則他也爬不到今天這個地位。我一面想着這些一面和‘L夫人’向他問好﹐然後被帶入一個單獨房間。

‘叔叔’給了我一個他企業所屬公司的經理的職位﹐儘管我表示自己並無任何商業才能。但他說沒關係﹐不會經商但經營的企業卻能賺進大筆鈔票的經理也大有人在﹐他會派人打理一切﹐無非給我一個身份罷了﹐如同這個憑空出來的‘侄子’﹐和侄子的妻子。對於自動成為我妻子的S來說未免有些不公平﹐可我們也無非是一些人願望達成的工具﹐談什麼公平。

工作比較複雜﹐從收集情報到暗殺皆有﹐要求是絕對不能泄露身份。難度是有的﹐這意味着每次‘幹活兒’我們都得換一張臉孔﹐還必須保證干淨利落。談何容易﹐我們要處理的對象﹐哪個家裡沒有安裝保全設備和僱用保鏢呢﹖

開車回家。‘叔叔’不僅給了職業﹐還給了一切生活用品。車﹐房子﹐連帶房子裡的佣人。所以每次干重要級別的夥計我們怕是不得不以渡假為接口提前離開幾天才好不被懷疑。車開回家後讓S停在了後院﹐我大為不解。

‘車庫在那邊。’
‘我要檢查一下汽車上是否有竊聽裝置。’
‘......’我無語。就算被竊聽我們事實上也抱怨不得﹐不是連命運都被人買了嗎﹖於是一整個下午‘L夫人’就忙着‘整理汽車’和‘收拾房間’﹐比女僕還像女僕﹐我有點兒想笑又覺得不太合適﹐忍了好半天。最後決定去鍛煉身體來打發時間。等我滿身汗水地從健身房出來﹐‘L夫人’正面帶倦容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盯着意大利吊燈冥思苦想。

‘......﹐‘收拾’好了嗎﹖’我故意問。
‘......﹐真是怪事﹐怎麼會沒有呢......’
‘......﹐洗澡吧﹐晚上還有讌會要參加﹐太太。’最後我說。我或許應該不時提醒她她現在是L夫人而並非S﹐就如同我是L先生而不是K一樣。

過了今晚﹐我們就徹底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一只腳踏入上流社會﹐一只腳保持着這個社會的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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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確實﹐就算沒有商業才能當一個有背景的經理也並無任何困難﹐重要的是要有背景。早上十點被專門的司機接去公司﹐下午兩點半便可回家﹐期間從十二點到一點還是午休時間。去了以後往那兒一坐﹐便會有秘書來彙報情況﹐順便聽一下一天的安排。什麼‘十點十五分和某某會面’﹐‘下午一點半開會’﹐諸如此類。開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消象征性地講幾句‘會議提要’上的話再隨便問幾個象征性的問題即可。這是只要智力上並無太大缺陷的人都能完成的工作﹐我覺得。

不知道這些看上去無比善良單純又勤懇工作的職員若是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口袋裡裝着GLOCK17褲兜裡還有彈簧刀會做何感想。

下午兩點半便回家﹐回家也無事可做﹐我於是無聊起來。仿彿一瞬間從一個極端掉入另一個極端﹐讓人無所適從。

我怎麼可能如此安逸呢﹖﹖﹖

L夫人。

L夫人是專職太太﹐就是說她沒有工作也不需要工作﹐思考如何打發掉整整一天的時間就是她要干或者說別無選擇的事情。我原本以為她會比我更加無聊﹐事實上我才知道她是一個極其適合這個身份的女子。

上午她有各種各樣的活動﹐從打球到餐館博物館不等﹐中午她會選擇一家高雅的餐廳﹐下午則購物。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便多了四條領帶﹐兩個領結﹐襯衫五件﹐西裝兩套﹐內衣襪子各一打。至於她我則沒見過一件衣服會連續穿上兩天的情況。我工資的百分之六十都屬於她﹐希望還可以滿足她的慾望。

早上是這樣的﹕

‘我今天要開會﹐也許會晚一點回來。’
‘好的﹐晚上我預定了意大利餐廳﹐希望你趕得上。’
‘但我們今天不是有邀請麼﹖’
‘......我想我忘了......’
‘......’
‘......’

若是再添一個孩子看上去也能堪稱是現代家庭的典範了。

第一周我們在同一間床上睡覺時中間還隔離着兩個抱枕﹐各自的床頭櫃上放着匕首﹐睡衣口袋裡也塞着凶器﹐兩個人像殭尸一樣直挺挺地守護着各自的陣地。但睡了三天後她主動把那些佔據了三分之一床鋪的煩人的枕頭清理到了牆角﹐匕首還在。現在我睡覺時候口袋裡也沒有凶器了﹐而她則心滿意足地以各種不同姿勢佔據這張床鋪﹐且有將我排擠到地板上的趨勢。

......她到底是忠實于扮演這個角色﹐還是喜歡我本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我畢竟是最優秀的﹐就是說﹐她沒有理由不能喜歡我。

Les arbres perdent leurs feuilles﹐人胡思亂想的時候竟想些沒有用的東西﹐下一句是 La pluie frappe sur les carreaux.------

我還是別想了。

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去完成任務﹐算不上任務﹐無非是情報的收集。畢竟是讌會﹐功用可不是站着吃東西這麼簡單的。’L夫人‘已經得體地準備好了一切。這項活計她比我干得更加得心應手﹐因為她是女的﹐且漂亮。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恐怖的梦。绝对不是因为宴会上她那深红色的长裙带来的诱惑和食物所带来的满足感，是实实在在的恐怖的梦。

我从未怕过什么，除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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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少年。个子和现在的我相比还只到肩部。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干这件工作了。不过那时候是和别人合作。

J就是我合作的夥伴，他那时候和我现在一样高，长得像个过时的水管工。看上去老实又憨厚，是个谁也不会挑剔的烂好人。

可J和我一样，都是拿别人的钱，满足别人的愿望。

是这个梦让我想起了J，和那一望无际的白色的海岸，那秀美的沙滩，不含有任何杂质的海风以及人们欢愉的笑声。我穿着浅色的衬衫，和J坐在小快艇上。后来我又自己在划一个小艇。

美好的东西就到此为止。我们要做的是把旅馆里的那位女子和她的孩子安全地带到外面。旅馆里有五个人，四个人有刀，一个人有枪，他们要杀那女子和孩子。

J和我进去的时候，那名女子和她的孩子正危险地站在大厅里，孩子的手里拉着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淡黄色的小熊，脖子上还有一个领结。孩子看上去不害怕，而女子却很慌张。她这么紧张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刚找到她，那些家伙就从门口冲进来了。

没有办法，J和我拉着她们进了电梯。我们还没有准备，没有任何武器，除了拳头。

我知道电梯一停，外面的家伙就会出手。我于是拿了那个孩子的玩具熊。

‘小姐，你能抱着孩子吗？’我说。
‘是的我能。’她紧紧地搂著孩子。
‘那好，J，一会儿门一开你就用这个小熊挡著那个杂种的视线然后给他一下，我会帮你的，那个带头的老杂种恐怕去了楼上的房间。’这位小姐还携带着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她现在空着手，应该还在上面。

事实证明使用得当玩具小熊也能成为帮凶。它极好地遮挡了对手的视线而使得J躲过他的刀狠狠地在他的胃上来了一下，他躺倒在地上以后我又在他的后脑补上了几脚，你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恐怕他有生之年都得和意识告别了。

J把刀给我，一脸敬畏地看我，他知道只要我手里有这东西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于是化身成恶魔，没有恐惧，也没有罪恶感和兴奋感，我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是去参观博物馆一般，手到之处只有鲜血和惨叫。J保护着女子和孩子在我后面。我以一贯的步伐匀速地前行着，继续着我的现实性工作。

这把刀很好，既不太轻也不太重，挥起来恰到好处。所以我稍微有些高兴，毕竟捡来好东西的机会不多。

到了楼上的房间那老东西朝我们开枪了，不过没打中我们，在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后他躺倒在一边的床上，枪被J夺走了。我随即在他胸口开了一刀，隐约都能看见内脏。

他痛苦地抽搐着，大量流血，我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愿望，于是死前他告诉我把他口袋里的东西交给一个叫H的女子，又说了几个没人听懂的字眼，然后就不动了。J从他沾满血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破烂的手表和一张被血沾污的照片收好。

走之前我挥手又是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我必须保证他确实死了，比如脖子断了一半。

梦就到此为止了。我事后也想不起来那样东西有没有交给他说的人手上，也想不起那个我们保护的女子和孩子最后去了哪儿，一切都很模糊，我仿佛在漆黑的道路上行走一般。

周围有人用敬畏的眼光看我，但我却看不见他们。

我醒来后觉得头痛，L夫人还在睡着，我于是小心地走出房间在阳台上看天空，泛白的天空，过一会儿就会彻底亮了。我眼前老是浮现那个小熊玩具的样子，手里仿佛还有它的柔软的触感。我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直到L夫人出现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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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她沒發出任何聲音出現在我後面﹐呼出的氣息吹在我脖子上導致我一陣緊張﹐我下意識地把手放進口袋裡﹐裡面有一把彈簧刀。但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我緊張得不能動彈﹐以一個殭硬的姿勢看窗臺外面的一小塊草地。

‘......早上好。’我說。
‘早上好。’
‘......’我於是開始考慮是否能問她把手和下巴從我身上拿開﹐但又覺得不禮貌。
‘你為什麼起那麼早﹖’
‘噢﹐對不起﹐我以為你還在睡。’
‘如果我是普通人我會繼續睡﹐可惜我不是。’她用一種毫不惋惜的語調說﹐然後自然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把重量壓在我的背上﹐我於是呼吸困難起來﹐不﹐和她的體重無關。
‘我做夢了。’
‘人人都會做夢。’
‘我做了一個惡夢。’
‘真可憐。’
‘它讓我不舒服。’
‘我知道。它讓你全身緊張呼吸困難對嗎﹖’她故意這麼說。
‘噢......’
‘你真是個大傻瓜。’她掃興般地從我身上離開﹐去浴室了。

...我是個......大傻瓜﹖﹖﹖

這是誹謗﹐胡言亂語﹐和無緣由的指控。我腦子裡的一個聲音這麼說﹐但是同時我又聽見另外一個聲音﹐說沒錯﹐你就是個大傻瓜﹐你知道她想說什麼﹐你假裝不知道------

兩種聲音吵了起來﹐我的頭又痛了。

早饭的时候我心不在焉，头痛，固然不厉害但是感觉古怪，仿佛我的脖子支撑着的是一块后安装上的什么东西一样。我什么也没吃，只是对着我那富有上流社会情调的煮鸡蛋发呆。煮鸡蛋被好好地放在一个容器里，露出恰到好处的二分之一，旁边还有一根银叉子。

‘你怎么了？’L夫人问L先生。
‘我没怎么。’L先生回答。
‘你看起来不好。’
‘噢，也许......’

我最后决定不吃早饭了，转而在客厅看天花板打发时间，直到司机来载我去工作。早饭之后L夫人继续她那华丽的一整天，并好心地指出我要是哪儿不好受应该去找个医生看看而不是看天花板。

‘谢谢。’L先生说，虽然他脑子里确实想的是‘多管闲事’这几个字眼。

...我是个...大傻瓜？

绝对不是。早上司机来接我的时候我这么想，一个傻瓜怎么会有专门的司机呢？(噢，他也可能有，不过是去精神病院。这个想法被我的自信心击打了回去，不再出现了。)

没事儿，我年轻健康，富有能力，不存在任何必须害怕的事件，我不过是，那个，嗯，或者我们说做了一个不愉快的梦。

谁都会做不愉快的梦的，国王，总统，到乞丐和奴隶，人人都做。

但我终究未能抹去心头的一种压抑感，我知道原因，不用看医生，我在想夥伴。那个和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共同拥有了一些经历的夥伴。烂好人，喜欢管闲事，就算路上遇见一只流浪狗都要招呼一声，我始终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干这种活计，我长大以后才明白人可以有各种匪夷所思的人生，悲哀又耐合不得。

他在我去了另外一个国家后就失去了联系，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也许干着旧行当，有了新的帮手，也许不干了，用那笔钱去别的地方安心养老，没准儿也在这个国家------没准儿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倒好些，最不好的事情莫过于半死不活地苟且偷生，我曾经见过几个，那些都是些犹大一样的人，被人扭断四肢扔在最贫穷的街道里，人们朝他们吐口水，施舍他们腐烂的食物加以取笑。

你怎么样都好，但别做叛徒，那代价是极其严重的。既然你选择了这份职业，最好对它忠心耿耿，否则它会极其热烈地回报你，把你烫得体无完肤。

好了，到公司了，我是这里的领导者，我现在必须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没有恶梦，没有鲜血，没有J和S，你是L先生，你有太太，她是L夫人，你们早上共进早餐，穿着体面受人尊敬。

好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司机替我从外面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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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二

关于S：她在进入那家学校以前不认识K，至少她认为她不认识。
关于K：他实际上既不说英语也不说法语。
关于作者：NO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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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建議讀者年齡﹕年齡16+)

L夫人把我們的第一次正式行動搞砸了(從某種意義上)。我氣惱至極﹐但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塌糊塗。

其實按照結果來說不能算搞砸了﹐該死的人死了﹐我們也平安地回來。問題是L夫人出了一些精神上的狀況﹐這樣的突發事件令我着實吃了一驚。

按照原定計劃提前三天出門﹐借口是去另外一個城市的公司分部參觀和休息(我已經‘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好一段時間﹐再說本市的店舖L夫人已經光臨了大半)﹐然後‘順便’完成工作。

......

X和他的情人躺在床上。他吻她的眼睛﹐把什麼都忘了。無所謂愛與不愛﹐他高興的時候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這樣孤身一人前往這個城市﹐在一幢小別墅裡短短的住上幾天。房子裡沒有佣人﹐沒有旁人﹐只有一位即時挑選的情人。

幾天﹐幾天以後就不再見面﹐她可以帶着這房子裡的任何東西(除了X)﹐加上一張高額的支票離開這個城市。

然後她的記憶應該是﹕從未見過X先生。

但她以後永遠也見不到X先生了﹐除了商學院的教材的名人錄或者報紙的頭版外。X先生在午夜被殺死在這幢別墅的客廳裡。躺倒在地板上﹐胸口開了一個大洞﹐他胖胖的臉上隱約還遺留着恐慌。

......
主要任務是她完成的﹐我負責警戒。

我看着手錶﹐五分﹐十分﹐十二分﹐十五分------該死﹐五分鐘她就該做好了。

我不再猶豫﹐閃進了客廳裡。

血的氣息......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我先看到一雙男子赤裸的腳﹐然後是小腿和沾滿血的浴衣下擺﹐

然後是我染血的公主。

她以一種僵硬的姿勢跪在地板上﹐手裡的刀一次又一次地戳入屍體的胸部﹐仿彿要將那東西切成碎片般。她的頭髮散開了﹐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眼睛裡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一會兒我都懷疑她是否看着這個世界。

那種沒有任何東西的眼睛讓我的胸口一陣緊縮﹐轉而疼痛。我不再看了﹐快步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

‘夠了﹐他已經死了很多次了。我們必須離開。’我用力地抓緊她的胳膊﹐免得她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但她沒有﹐就仿彿用盡了所有力氣般癱軟在我的手臂裡﹐黏乎乎的刀子掉在屍體的浴衣上﹐沒發出什麼聲音﹐那上面沾滿了人體組織和血﹐粘稠得讓我惡心﹐但我還是把它塞進了口袋中。

我抱着她出門﹐現場已經被我檢查一次了﹐不會有問題。

為了避免意外我用繩子把她捆了起来扔在車的後座上。雖然不太舒服﹐不過我不能看着她發瘋而把自己毀掉。

回到我們居住的別墅已經很晚了﹐她在半路上就睡了。我幫她脫掉外套﹐又幫她擦掉臉上濺到的血跡﹐這過程中她始終睡着﹐仿彿再也不會醒來一般。於是我把整張床讓給她﹐自己在地板上過夜﹐我也不敢去洗澡或者換衣服﹐我不應該離開她哪怕一秒鐘。血都干了﹐硬邦邦的﹐我厭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和窗戶﹐腦子裡混亂成一團。

你看﹐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而她對自己來說又是那麼危險......

我穿着染血的衣服﹐背靠牆壁﹐守着她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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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三

關於S﹕ 總的來說﹐她現在的生活質量和過去並無顯著差異。
關於K﹕Nothing.
關於作者：我希望能長到一SMOOT﹐儘管有點兒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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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什么时候，或者说，一瞬间的事儿，就这么转瞬之间就发生了一些足够大的事情，有时候让人惶恐，有时候又让人怀疑。但我终于决定不再犹豫了，如果说必定要后悔莫及那我也想先做做看，就是说即使没有光线，我也要踏入那一片黑暗之中，若是地上有坑洞和沼泽，我也必将深入其中探索一番，哪怕要费尽心机才能脱身。也罢，生也好，死也好，二选一来说，都只有一次。

我鼓起勇气，踏入其中。’

......

家。或者，应该叫做‘家’。因人而异，可以是豪宅，住所，公寓，窝，或者牢房，当然你也可以叫它水泥与木材的集合。

L夫人在家里装病，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周五我放弃了会议，像一个普通的丈夫那样回到家里。三日不见，卧室陌生得有如陌生人的房间。L夫人坐在床上看对面的墙壁。墙壁上一无所有，除了灰尘。

‘你在发疯，你明白吗？’ 我重重地走进去，对她说。
‘对，你说的没错。’她神情恍惚地开始看天花板，小声地回答。‘你也在发疯。’
‘！’我的耐心快要绝望了。
‘看我，这儿，看这儿！’我对她吼道，‘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
‘......’她胆战心惊地收回视线，看了我一眼，然后揪着我的衬衫领口起劲儿地哭了起来，眼泪很快就弄湿了我的衬衫，我只好把那点儿所谓的自信心尽数收回，转而安抚她。
‘好了，亲爱的，别看了，已经都结束了......’

走出卧室，我靠在卧室外面的墙壁上叹起气：完蛋，这下，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恍惚之中，仿佛时间也为之而颤抖一般。

按照一般古典小说的情节，我或许该秘密地将她送往法国某处温暖的乡下休养生息才是，嗯，那应该是一幢海边的小房子，有落地窗和洁白的窗帘，窗台上有绚丽的植物，早上她应该给它们浇水，除草，下午太阳暖和的时候她应该在厨房里烘烤一个蛋糕，小个子的女仆在一边调制着巧克力糖浆，她专心致志地看着里面的蛋糕逐渐变得胀鼓，金黄的颜色，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我的样子......

当然，我这纯粹的小说式样的情节并未发生在现实中，当然，你们也知道，决无可能。

必要时，我会结束她的生命，虽然那有可能也赔上我自己的命。但生活就是这样，你既然要一条路走到底，就别对路上遇到的水坑而愤愤不平。

我于是预订了一家很棒的意大利餐馆。因为食物比较容易让人获得生理上的满足感，这方面差不多对所有生物都是一样的，我想。

‘亲爱的。’我对她说，电视里播放着某国议员的长篇大论，很难想象她靠这种东西打发时间。
‘......’
‘好了亲爱的，咱们去吃晚饭吧。’
‘......’
‘我都准备好了------’
‘......’她给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然后去浴室了。我心里一阵欢喜，好的，邀请被接受了，下一步是------

可我暂时还没想好，只能到时候再说。

我如果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想必这一餐即将葬送我整月的零用钱。有钱人还是有有钱人的好处，我私下里稍微感慨了一番。但眼下我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演一出没有台本的戏，并且这里面还牵扯到私人情感和各种细节，并不容易。

整个吃饭过程中倒是没说什么，一来我真的饿了，再就是L夫人显然是几天以来一直靠光合作用和水过活，恐怕也饿得厉害，到了后来还夺走了我的那份甜点，我只好端着咖啡看她依依不舍地戳起最后一小块蛋糕。

‘如果不满意，再要一些也可以。’我说。
‘噢，谢谢你，可是够了......’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分明是不够的表情，于是我笑了。
‘笑什么~~’
‘你还是再要一份吧。’
‘够了~~’
‘可惜------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她不说话，但是盯着我看。
‘你到底是谁？’她冷冷地问。
‘我是L先生。’
‘不，不是那样，你有话要说。也许你没意识到么，可你的表情也出卖了你。’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
‘你想问我曾经是谁，对吧。’
‘一点没错。’
‘可以，’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可以告诉你，也不需要你交换秘密。’

她越是轻松，我便越发紧张起来但我已下定决心，踩入那没有光线的领域之中。

吃完饭，我们去了附近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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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对一个孩子来说，我们总要给他们一个‘幻想’，即使很久以后他们会为这个曾经的幻想的实际情况而愤怒，气恼，伤感或者遗憾。但小时候你不应该拼命追寻事实------像我曾经的那样，你可以有幻想，即使那幻想以后将以一种血淋淋的的现实告诉你所谓的真相。

建议读者年龄为12+。

PS，电脑混乱状态，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字体，连各位能否辨识也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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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遗忘

这里是卧室，她坐在床上，我背靠墙壁面对她站着。无语。就比如一个特别不可思议的情节，令我联想起了金星上的硫酸雨，它此刻也在我的心里下着，把所有的判断力腐蚀得干干净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任由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游移，游移，最后和我的眼睛相对在一起。

‘虽说历史悠久，可到底也只是三流旅馆。’她用嘲弄的口吻说，‘毫无个性可言的房间。’
‘但愿不影响你的心情。’我回答，侧过脸回避她的视线，她独自笑了一会儿。
‘也罢。’她说。
‘......’

往下是长达十五分钟又二十三秒的空白，但我终于不想等下去，于是打破了沉默。

‘好了，亲爱的，’我说，‘我们要切入主题了。’
‘别着急嘛。’
‘......？’
‘我必须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给我......看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活的，死的？多大？是金属制品还是花盆或者巧克力蛋糕？我的脑子转得飞快，可却尽是想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从方便面里附送的的塑料叉子到T牌子番茄酱，应有尽有。橡皮超人，猿猴，汽水，圆规和三角尺一类的东西充斥在我的大脑来说前庭的那个位置，或许是因为相应的思考带来的重量，我真的开始觉得什么东西压在眼睛上面，不很舒服。

‘亲爱的，你要给我看什么呢？’

‘命运。’她简单的回答，随手朝我丢了一样东西。我以百分之百完美的动作接到了它，但马上后悔自己直接用手来拿。因为那是一根手指头，确切来说应该是男性地球人类的手指，经过良好的防腐处理，看上去像是大拇指。有点儿特别，我是说一般我们不会从大拇指开始切。

‘......，这是什么呀？’我问。同时抽了一张纸巾，间接地拿它。虽说------虽说我是这样一个行当，但是却又有洁癖，干活儿的时候要么戴手套，要么回家充分洗手。像这样把人类的一部分做防腐处理再拿在手上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然后我又想到我可怜的公主很可能一直把这玩意带在身上，而我自己又和她在一间卧室的一间床上睡了好几周------想到这儿，我后被脊椎位置就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说呢，像有条小虫子在蠕动。

‘别那么荒唐，那只是一根手指头。’她不喜欢我用两根手指夹着那个被纸巾包裹的玩意。

‘我恶心。’我说实话。

‘......’她冷酷地盯着天花板(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人类可以对天花板产生如此表情)，然后冷酷地回答我。

‘是的，你说得对，非常，非常肮脏。这件物品原本属于我的父亲，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我无话可说。原来我手上的东西属于我的可怜的公主的祖先之一，这多少让我好受了一些。(瞬息间我又想到DNA，遗传这类的玩意，但我马上把这些收回去了。)

‘......那么，这是你切下来的？’我没有傻乎乎地问是否是你杀了他。

‘是的。不过我没有杀他。’她像有些失望，但又形容不好那样叹了口气，‘那是当时我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我到底该说什么呢？

‘好了。’她叹气般地说，伸开手臂躺倒在床上，我知道她累了。

‘.......十几年以前，在差不多一样的房间里，发生了几乎一样的事情，死的人是我父亲，最后那儿被火烧成了废墟。我带着你手上的那个东西逃了出来。’

‘......’，你看，我能说什么呢，这种事情。虽然，应该觉得很悲伤，但我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那样的心情，只是觉得心脏那个位置有了一个空洞，不痛，但里面像黑洞一样，源源不断地把什么吸入其中，可是越是吸入就越空洞。

‘那么，你恨他。’我说。
‘不，我不恨他。’她闭上眼睛，‘我谁也不恨。’
‘.....’我分明看见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就那样静静地顺着脸庞滑下。
‘你睡一会儿吧，现在，睡的时候我在这儿守着你。’我拿来毛毯替她盖上，‘别怕，老老实实睡觉，也不用担心把我踢下床。’
‘.......’

在她睡着的五小时三十一分又十七秒内，我静静地坐在旁边的一把上了岁数的椅子上等她醒来。一心一意地，什么都没想。

......

十几年前，我倒宁愿是几年前，因为我没有任何关于十几年前的，能拿得出手，让人分享的回忆。这就像老奶奶的皱纹一样，时间多多少少都会给人留下痕迹，可留给我的唯有下雨天就作痛的关节和骨折愈合遗留的印记。仿佛......就是为了让人用来拍黑照片一般而降生的孩子。

所以，我也应该去恨什么人吗？

她醒来以后恢复正常状态了，一如我印象中的S，冷静，神秘，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和马上要干什么。在前面挺起胸膛和背走路的样子总让我联想到勇往直前的什么，那是我所不具备的。

‘那个，’
‘什么呢？噢，谢谢你在我睡觉的时候看门。’
‘不是，这个还给你。’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纸巾严密包好的东西。
‘......’她看了一会儿，像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般的表情，看得我浑身僵硬。然后她拿过那个东西，拿出打火机点燃，顺着车窗丢了出去。
‘！’天啊，她怎么敢在车里这么干！噢，上帝.....
‘.......’随即把手放在我握著变速杆的手上，给了我一个恶魔意味的笑脸，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小心！这是马路！你不可以突然换档加速啊！！！......’

事后。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买豹牌轿车却开四十公里的时速......’
‘那也不能在马路上那么干，撞到人怎么办！’
‘......你开车也会撞到人吗？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毕业的......’
‘......’上帝啊，求求您，这女人又丧失理智了.......我一言不发地钻进洗手间，身后分明是一个被逗乐了的响亮的笑声。

当她丢掉了防腐处理过的玩具后，每天晚上改成抓着我的手指睡觉了，虽然我不时担心，如果她做恶梦，难免不用枕头旁边那把刀切下我的手指来。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像蛞蝓一样紧紧地黏在我身边，还没有发生突然状况。

当然，报纸上也没有登载诸如‘在某某街发现被燃烧过的不明人体组织’的消息。所以我认为一切暂且告一段落。

可是，伤痕这玩意，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得掉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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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片段

早上S到厨房里亲自为我烧了一顿饭。我满心欢喜地从浴室里跑出来，衣服也没穿，腰间系着浴巾就坐到餐桌前等早饭，结果端出来的东西却实在无法让人恭维。
她端着一个装着深灰色半液态的盘子朝我走来，然后放在我面前，又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勺子给我。

‘吃吧，这可是特别早餐！’她高兴地说。随后自己也端了一盘坐在我对面。
‘......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什么。’我说。
‘特别早餐。’她说。
‘噢，我是想知道它的原材料。’它令我想到粉笔灰一类的东西。
‘一种古老的谷物做成的粥，我保证富有营养。’她说。
‘......’我于是把勺子放进盘子，舀了一点出来，尝了尝，它是冷的，比较甜，很细腻而且有谷物的味道，虽然不能说难吃，不过这种只放了糖的东西我觉得像婴儿食品。
‘有香肠吗？’我问。
‘噢，你不喜欢这个吗？’
‘不是。可是光吃这种东西我不可能吃饱。’
‘可是这种粥的吃法是不放什么Bierwurst香肠的~~’
‘难道我们早上只有这个吃吗？’
‘对不起，’她有点儿脸红，‘我们本来还有小圆面包吃的，可我把它们烤糊了。’
‘没关系的。’我也有点儿脸红，闷头吃我的粥。

吃着吃着，我越发觉得莫名其妙起来。这种只有冷粥的早饭，好像什么时候也同样吃过。虽然说今天的早饭据说冷着吃味道更好。

冷了的早饭。

柄的一边有点弯曲的大勺子。

乳白色的深底盘子。

覆盖了盘子深度的粥。

...粥？

噢，那么说，好多年以前了。

那时候吃的，也是冷掉的粥呢。而且不仅仅是早上，什么时候都是。不如说没有什么热的食物。所有的粥都放在一个巨大的锅里，分发下来时不可能还是热的，因为它本来就没有被充分加热过。每个人都得到一份，刚好盖住盘子的底部。盘子很浅，乳白色的，不知道是因为使用过度或者它本来就是如此颜色。一样的大勺子，虽然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勺子却搭配一个小盘子，看起来很滑稽。食物一分发下来，就会被所有人迅速地吞到肚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用勺子来刮盘子的底部，所以等到收回餐具时你会发现那盘子似乎是已经被清洗过一样......
接下来我想起了一切，白色的长衫，深蓝色的短裤，狭窄的床和灰乎乎的天花板。
那衣服不知道洗过多少次了，再说，那原本也不是我的衣服。它柔软得不可救药，总是一股廉价的洗衣粉味道。上面还有几个小洞，有时候晚上睡觉时，我会用手指玩那几个小洞，直到衣服变得破破烂烂。

想要新衣服吗？

想要热的食物吗？

想要玩具吗？

想要...吗？

想......

那些东西，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就算掉下来，也不会刚好掉在你面前，就算掉在你面前，你也不可能伸手去捡起。

你一无所有，身无分文。
......
铛的一声，我的勺子掉在盘子边缘上，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了？’她惊讶地看我。
‘不，没什么。’我把勺子放回到盘子里，‘我来做些热的食物吧。我们还不需要减体重。’
‘......’她又脸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烤面包的时候，不可以用那么高的温度啊，上面稍微沾一些水，烤好后会更好吃......’我说。
‘啊啊~~~~’她不耐烦地答应着，一边偷吃着我本来打算做甜点的切好的香蕉。
‘我们俩有一个会做就够了，L先生。’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是，L夫人，你说的对。’我于是这样回答。

说起来，我已经可以随便吃自己喜欢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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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Dark,
Ragged,
Cold,
Sometimes you need a painkiller for sleep,
for forget,
for try the last time.
But, but, as soon as the drug depress the spirit,
do you cry?
......
Do you wanna cry?
Do you wanna clamor?
Or do you wanna crucifix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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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四

关于S：Nothing.

关于K：Give me more!!

关于作者：翻翻旧报纸，去翻翻看，幸运的话你能看到这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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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PS，因为很少有人看......所以......作者决定将与点滴同步发放(点滴ID为 NR2B)，不过，无论如何，禁止转载~~~~ (五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