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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氤氲的水雾聚拢在玻璃上。点、线、面交缠扩张，模糊了窗外的景物。晕色光圈层层叠叠的投在窗面，被落液的不规则曲线打乱，恍若泪漾。泛黄的照片卡在窗沿下，逆风抖动，轻尘四散。
毛利兰扯下耳机，悲伤的曲调戛然而止，只剩雨水淌过的寂静。桌上有涂满圆圈的日历。园子的生日。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前田聪空手道比赛的日子。自己的毕业纪念日。铅笔的轮廓交叠在一起勾出深灰的划痕。
惟独红是刺目的。赤裸裸的聚着目光。
于是潮湿从眼角滑到耳后，发梢温凉。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凋零的玫瑰花瓣，生涩的触及掌纹。愈发枯涸。其实并不是每件事都要分得那么清楚。五月四日。福尔摩斯和莫里亚提教授决斗的日子。或是，他的生日。
5月3日11点57。
要不要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
永远不记得自己生日的大笨蛋推理狂的24岁生日。
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面颊，风夹着雨星从指缝泻过，女生的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忙音，一如既往。
也许他真的很忙。
也许是换了电话。
但，他应该把电话告诉她，不是么？他们是青梅竹马阿…
还是，于他而言，她根本没有一席之地……？
她清楚得记得毕业那天的情景。
漫天樱花交错在光影间，学生代表轻声地回忆了过往的种种，那些嵌在心底的荣耀、悲伤，都在最后的眼泪中画上了句号。然后礼花四起，绽放，留下绚烂的弧痕。
她站在宿舍楼顶，透过樱花晶莹粉白的花瓣看着操场上相拥的同窗、情侣，眼眶微涨。女友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淡淡的温度携着大片潮湿蔓延。
“过得好快啊…总觉得昨天还在进行军训致词，今天已经毕业了…”
“嗯。”
“…兰，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你已经很坚强了…”
“园子我…没事，真的。”
“工藤那小子…5年了…你到底为了什么还在等他…？如果是我的话…”
“他说过他会回来…”
“兰…你现在…还相信么？”
“不相信又怎样？”
再后来她做了两次伴娘。园子、京极的伴娘。和叶、服部的伴娘。
放下手机，她起身关窗户，蹭过窗边像框的手指沾满灰尘。微微牵动嘴角，毛利兰讽刺的笑笑。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吧？不曾改变的扑撒东京湾的月光，自己的‘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的头衔。
转眼已逝的是7年的光阴。再无所谓相不相信，如果等待已经成为习惯。她伸手关上台灯，灯灭的刹那看到了时钟上岔开的不大不小的角度。
已经过了呵。他的25岁。
永远过去了。
如果那个时候她拉住他。
也许她还能听到他慵懒的抱怨。
>>>笨蛋。现在是半夜。你吵了我的觉。
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加上了如果的前提。悲哀也好、伤感也罢，生活终归要继续。
[你输了。兰没熬一整夜。]
[哼！你们女人…]
[记得兑现你的承诺。]
[…知道了！]
[但是…这样好么？]
[她幸福就行了。工藤那家伙肯定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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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 20:5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