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想念Jenny。他想起儿时和Jenny散步时那个奔跑的瞬间;想起大学的雨夜探望Jenny时发现他和陌生人热吻;想起在宿舍里Jenny对着他解下裙子,说,我想出名。在军队,在越南,他几乎每天写信给她,信的最后总是写,爱你的阿甘。而当战争结束,通讯兵把厚厚的一叠未寄出的信扔给他时,他心里止不住暗自地失落。
回国之后,他在首都的林肯纪念堂广场上发表演讲,他心里无限的落寞和寂寥,台下十几万人却无人知晓。然而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准备离场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他看到台下向他走来的Jenny,激动地走下台去,和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那是阿甘一生中最为幸福和快乐的时光。他们挽着手走过夜色的街道,公园的绿地,澄净的湖边和微明的朝霞,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她带他去她参加的社团,他却把动手打她的男人痛打了一顿。他在听Jenny讲西部的故事时,总是忍不住怀念起童年的家。那是怎样的一段长长的安静而透明的纯粹时光啊!
然后她离开了阿甘,再一次,隐忍而不动声色地。车站告别,她问:“Why are you so good to me?”他似乎不理解她的疑惑,理所当然的样子,说:“You are my girl.”
她伸手给他一个漫长的拥抱。她轻轻地笑起来。她走了。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
后来阿甘重新遇到了丹中尉;后来阿甘继承了巴布去捕虾;后来阿甘把乒乓球带到了中国;后来阿甘因为妈妈生病而赶回故乡却始终阻止不了生命的凋谢。后来阿甘对路人说:“That’s all I have to say about that.”
后来尼克松辞职下了台;后来福特以后的几任总统接连被刺杀;后来越战终于被结束;后来Jenny Curran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的后来,他坐在空荡荡的没有母亲也没有Jenny的祖屋里沉默了很久,他站起来,义无反顾地跑了出去。
还记得影片的最后是阿甘的独白,他说:“我不知道是母亲还是丹中尉说的对,我不知道我们都是否命中注定,抑或随风飘零没有定数?但是我想或许两者都有,或许两者总是同时发生。但是我想念你,Jenny,很想很想的那种。”
……
If there is anything you need, I don’t be far away.
转身离去的时候,暮色的树林里有飞鸟的黄昏。
时光重来,人已不再。
羽毛再次飘起,荧幕逐渐黯淡下去,Robert Zemeckis的名字被打出来。
她眼眶通红,瞳孔中有最为纯粹的光影溢动。她说,It is moving.
She had tears in her eyes. So did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