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十字架·蕾丝裙

天翼邪

故事里的公主有华美的舞裙

阳光下的寂静

灰姑娘的童话

没有结局的悲哀

——题记

记忆有时是灰色的，充满了肮脏的笑脸。散不开，化不去，空气里有的，只是一种悲哀的弥漫。似乎仅有一丝微弱的游离，噩梦一样。

七岁时，我穿着黑色的蕾丝裙。
站在英国古老的街头。
倾洒下的阳光，淡淡的悸动。
从来往的车窗上看到自己的脸。漾着幸福的笑。
父亲的手很温暖，有着浅浅的烟草香。
然后抬头看到姐姐的眼睛，明朗的水蓝色。

“志保，生日快乐。”
银制的十字架闪的耀眼的光：
横，代表着爱。
而那一竖，是加在爱上的悲哀。
姐姐告诉我。
教堂的玻璃上，时光水一样流淌。

那时候我是七岁，我有自己的家和亲人。
那时候我是幸福的。
所以我没有悲哀。

之后，我穿着黑色的蕾丝裙长大。
看到夕阳里父亲的血，却没有流泪。
我微笑着看着他死去。
然后平静地走开。
他说。
“你适合做组织里的女人。”
狰狞的笑脸。

父亲的手变得冰冷，烟草香以经散尽。
苍白的脸。
他们说那是我的。
然后他们叫我Sherry。
而不是志保。
声音是冷漠的，似乎可以看穿。
那时候我知道自己一无所有。
仅仅是悲哀灵魂的肉体，由内至外都是。

见到他时，我还无法确定。
但我信任他，没有理由的信任。
开始接受他，听他喊我。
“灰原。”
之后告诉自己，你是灰原，灰原哀。

博士说为什么不取一个可爱一点的名字。
我没有回答。
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十字架。

横，代表着爱。
而那一竖，是加在爱上的悲哀。
我想自己就是那悲哀。
永远要凌架在爱上，所以，悲哀对我而言以经足够了。

喜欢在星期日去教堂。
远远地凝望着。
只看到玻璃上流逝的时光，和姐姐恬静的脸。

博士会在远处看着我。
夕阳里悲哀的影子。
血染的红色。

曾梦到有人说他爱我。
模糊的声音带着微湿。
醒来后，才想起那个人的眼睛。
和温暖的手，还有那股淡淡的烟草香。
他说。
“志保，爸爸爱你。”

一个人流泪。
月光是透明的，没有杂色。
从衣柜里找出黑色的蕾丝裙。
纤细的肩带。
黑色蒙憧的丝纹。

我穿着黑色的蕾丝裙。
站海边橘黄色的阳光里。
看到阳光在海里钩勒出的弧线。
平静地漾开。
嘈杂的温暖。

胸前挂着银制的十字架。
那是七岁时的生日礼物。
悲哀的最终归属，就像灵魂一样。
心永远的漂泊。

黑色的蕾丝裙。
银制的十字架。
代表的只是悲哀而以。

十字架·蕾丝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