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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 伴随着思念活着, 不好受, 思念是侵魂蚀骨的毒药, 总有一天我会因此而死的, 我相信……..
十年前的那一天, 我走了, 走出了他的世界, 因为我知道, 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美丽的灵魂, 谁也不能取代, 而我, 一个高傲的人, 也从没想过去做任何人的代替品. 所以我走了, 走得很洒脱.
洒脱, 洒脱的是脚步, 是望向异国天空的那一刹那. 然而, 心却因此而坠落…….这就叫爱情吧, 它让你苦, 让你累, 让你渐渐憔悴.
我尝试过忘却的, 但是在刻骨的思念面前, 我显得平凡而无助.
后来, 听说他和她结婚了, 是博士告诉我的. 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吧, 所以我连祝福都省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泪.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也明白泪水根本一文不值, 只是它就是那样不由自主的流着……
一个人游走在异地, 其实是漫无目的的. 也许是为了逃离, 逃离那份心碎罢了. 每天的工作不过像咖啡里的牛奶一样, 为的是淡化那当中的苦味而存在. 于是, 日复一日的, 就那样公式化的过了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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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今天, 伴着思念, 伴着零乱的思绪, 我再次踏足这片名叫日本的土地, 我的父母之乡. 我不曾想过回来, 只是听说博士得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一下机我便来到了博士住的医院, 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慈祥, 看见我他眼中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只是他却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 为别人而感到莫名的恐惧, 又一次, 重温那种绝望的感觉. 我的心很难受, 但我还是微笑着看着他, 他从来都希望我快乐, 我知道的.
就那样, 我在那里陪伴了他大半天, 他最后摆了摆手, 示意我离开, 他还想说什么, 只是他却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我笑笑, 我明白的, 他是怕我累了, 让我回去. 他就是这么一个好人, 总为别人着想. 只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作弄他?
走出了医院, 我低着头, 一个人静静的走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 是她, 兰. 她显得十分憔悴, 眉宇间多了一份沧桑, 这和她天使般的面容显得格格不入. 是为了博士的事吗? 还是…也许是我多心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 而她却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这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她对我笑笑说: “志保, 你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你还好吗?”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她说: “可以聊聊吗?”
“嗯.”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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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了一间咖啡厅坐了下来.
只见她又叹了口气说: “博士的事, 你都知道了吧. 唉, 像他这么善良的人, 怎么就…….医生说他恐惧是不行了……..”
听见这话, 我的心像掉入了深谷, 其实我心中早已明白, 只是听兰说了出来, 也证实了那可怕的猜测, 我的心痛得近乎麻木. 于是泪水又一次无声无色的滑落, 而她也忘情的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 她轻轻的问道: “这些年你都好吗?”
我点点头, 心想: 怎样才叫好呢? 我早已知不知道了.
“你们还好吧?” 我问.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他, 他还好吗?
“我们?” 她轻轻一笑, 带着苍凉. “我们准备离婚了.”
? 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说: “他, 他喜欢的是你. 他心中喜欢的人是你.”
她的手很冷, 没有温度, 我想她的心也一样感到冷吧.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 从前我总觉得她是个幸运儿, 有一个彼此相爱的人. 而现在她竟显得那样的无助.
他喜欢我? 怎么可能? 在我离开前的那一夜, 我曾对他诉说我心中的情感. “我喜欢你!” 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他回应的却是他喜欢的是兰, 是兰.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喜欢我’, 听起来像一个没有半点幽默感的玩笑!
为此,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握着兰的手安慰道: “那也许只是一场误会, 好好珍惜自己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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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别了兰, 回到了博士的家. 嗯, 博士的家, 唯一一个能给我家的感觉的地方, 现在屋子空空的, 而我的心也空空的. 放下了行李, 我打开了原来我的房间, 房间还是和十年前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十年了, 人生就有多少个十年? 我有点后悔没有陪伴在博士的身边, 陪他多说说话, 如今他话也说不了了……..
想到博士, 我带上门再一次来到了博士住的病房. 他也睡着了, 样子和十年前慈祥可爱, 只是疾病让他变得十分瘦弱. 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我人世唯一的亲人.
就在这个时候,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那个人, 竟是我魂牵梦系的人, 他, 工藤新一.
看见他, 我百感交集, 是爱? 是恨? 是怨? 说不清楚. 于是我显得不知所措. 他看见我, 显得有些惊讶, 有些激动. 于是我们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才说话道: “好吗? 这十年过得还好吗?”
我没有回答, 只是问: “你呢?”
他淡淡一笑, “还好!”
“我今天看见兰了.” 我说.
“啊?” 他有些惊愕.
“我们出去再说吧.” 我说.
“好.” 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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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 街灯昏黄.
我问: “为什么?”
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 “你要和兰离婚, 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道: “我不想骗她, 我喜欢的是你.”
“那为什么呢?”
他又是疑惑.
“为什么十年前你说喜欢的是兰?”
“我不想伤害她, 我知道她很需要我.”
“所以你选择伤害我?”
“我…”
“呵”, 我笑, “别误会, 我不是在向你讨债. 我只是想告诉你, 十年前你的选择和兰在一起是错的, 十年之后你的选择离开她也是错的. 但是十年前我们追不回来, 十年之后你还可以补救. 好好想想吧!”
闻言, 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笑, 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 没有一点值得我怀念留恋的. 可笑我还为他浪费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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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 博士离开了人世, 弥留之际, 他对我说: “哀, 我希望你能快乐!” 嗯, 我会的. 我会活得很好的. 我最遗憾的就是忽略了博士这个亲人. 生命就是那样, 脆弱得吓人, 人的一生不论如何挣扎最终也逃不过死亡, 只是我们还可以选择祝福, 然后在别人的记忆中得到永生. 博士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会永远记着他的.
至于, 新一和兰. 他们还是离婚了, 兰说她不能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她是个聪明坚强的女孩, 我看得出来.
我呢? 收拾行李离开这片天地, 这里已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我浪费了十年的时光, 现在我还把它们追回来, 在以后的日子, 开开心心的活着.
-----------------后记--------------
这文的结局或者有点苍凉, 但不见得不好. 起码, 偶很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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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19 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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