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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大书桌的下面, 像醉了一般. 窗台的门被打开着, 冬夜的风低低游着, 爬上了我赤裸的脚面. 房间的灯关着.
我知道有人正在厨房收拾餐具, 因为能听得见水流的"哗哗"声. 我和他刚吃完晚饭, 在午夜1时, 我知道他一会就会走进这间屋子, 打开灯, 然后寻找我, 他的手会温柔的伸向我, 把我拉出来, 然后带走.
...... 给我一些时间......
我听见了脚步声, 在歌声下隐约响起. 他这么快收拾完餐具了. 我不做声, 等着, 等着, 等着他进屋来发现我. 书桌下散落了一地的照片, 脸贴在上面很凉, 不过我喜欢冰凉的东西, 照片上的女孩子们都笑的很耀眼.
"给我一个苹果好吗?" 我没有动, 看着他说.
他温柔的一笑, 象看孩子一样的看着我, 而后转身离开.
我喜欢在夜里吃苹果, 因为它冰凉, 甜美, 在每个午夜都散发出小孩子般的清香, 让我远离那个喧闹的白日世界, 迷恋上夜晚.
他递给我一个挂着水滴的苹果,"刚洗过的, 但我还没有尝, 不知道是甜是酸."而此时我仿佛已经睡去了, 至少我觉得他是这样认为的. 在很多时候, 我都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当中, 无法与任何人交流, 就好象此刻, 我是多么想伸出手, 接过那个苹果, 但是我就是睡着, 像死去般睡着.
醒来. 依然是夜笼罩在头顶. 月光照进屋子, 照在床上. 我睁开眼睛, 轻轻坐起身, 看着窗外的宁静, 那好象童话般的枯树丛, 矮墙和夜鸟的鸣叫瞬间离我这样的近. 我转过身, 他依然在熟睡, 虽然月光有些昏暗, 但我还是能看的清那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和我一样苍白的身躯. 他背对着我, 没有声音, 仿佛也属于窗外的那个童话.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头, 轻声说:你在吗?我想听到他的声音, 温暖而柔软的声音, 我想我就是因着这声音才在这里, 他的身边, 填补他时间的空白. 可是他没有做声, 也许睡的很深. 我越过他的身子, 下了床, 赤脚走向书桌. 我的暗红色的脚指甲在地毯上发着光, 我想他没有看见它们, 那俗气的红色一定会让他厌恶的. 我想起了lolita, 那个与四十岁男人相爱的小姑娘, 也抹着同样颜色的指甲油. 而这对于他来说, 不过是一个梦境中的悲剧.
"在干什么呢?"他好象才醒过来.
我爬到床上, 把脚藏在被子里."去吃那个苹果了"我说, 而后贴近他, 把嘴边的水渍蹭在他的肩头(这不过是我当时的幻想, 就如同那个电影镜头, 缓慢真切)
待他悄然入睡后, 我翻过身, 对着冰冷的墙壁暗暗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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