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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5 20: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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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她·他·她
做电台工作的总时不时接触些媒体的同行,即使是她也不例外。Vermouth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已不记得那个人的真名,只记得递给她的名片上那醒目的手写体字母V,和那张暧昧的总是带着诡谲神色的脸庞。
Vermouth像是那种在阴冷雨夜里在酒吧中流连的女子,对男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妖艳的吸引力。
“你的节目,我常听呢。”她习惯性地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在看到禁烟标志后才悻悻地将烟放回去,“但我并不喜欢那种没理由的期待。”
她不常与Vermouth谈话。但她知道,那个眼中流露着讥讽神色的女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思想。她们的身体里,都流着孤独的血。
“我生命里的前十五年,只给了一个男人。但是他死了。”
似曾相识的青梅竹马的故事。只不过只有一个人离开。她爱上的男孩死于车祸,就在前往她家的路上。
他被葬在两人常一起玩的大树下。随后,她便离开家,远走他乡。
“我生命里所有的爱,全给了他。但是他死了,我的爱情也不复存在。”
“我们是一样的。”她忽然笑起来,灰色的瞳闪烁着一丝狡黠的暧昧,“你的那个人,也一样不回来了吧。”
心中猛然一震,她开始怀疑自己选择与这个女人交谈是否正确。记者总是能从他人的一言一行中捕捉他们内心的起伏,尤其是面前那个如猫一般的女人。
“今天就到这里吧,期待下次的见面。”Vermouth慵懒的声音结束了她们的对话。不知为何,她竟暗自松了口气。
* * *
“带你去个地方。”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工藤拉住了刚出门口的哀。已经进入了雨季,天总是一副压抑的阴沉。他们沿着阴湿的路走了一小会儿,就听工藤说了句“到了”。
她透过伞抬头看着,是一家酒吧,很小,但有着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和那些流连于吧台前的男男女女。
又是酒吧。为什么自己总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与这类事物有缘呢……
工藤推开门让她进去。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好几桌的酒客都朝门口看过来。
桌边的一个酒保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Long time no see! Do you have any new work to do? ”
“Are you kidding me, guys? If I have, I would be here earlier.”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空桌坐下。她的位子,正对着吧台。吧台的灯光很充足,一束束明亮的光线,透过壁柜上一个个玻璃瓶子,照射出那剔透的红,晶莹的白,和隐藏在阴暗处的未知。
“对了,这个酒吧叫什么名字?”她看着大理石铺就的吧台后那一抹熟悉的金黄,不禁问道。
“‘Transparent Corner’。这个名字不错吧。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就很喜欢了。不仅是它的名字,还有这里的布置。几乎没有几家酒吧会有这样大的落地玻璃窗。
以前这里是一家咖啡馆,现在的店主把它改做酒吧,这里可以看到日出。隔着玻璃窗,喝着酒看着太阳升起,会觉得人生很美好呢。”工藤一说到酒吧便像是谈论老朋友一般滔滔不绝起来。
“‘Transparent Corner’……‘透明角落’……你常来这里吧。”
“是啊。写小说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一杯苏打水,就整整打发一个通宵。写作,偶尔也和他们聊聊天,找点灵感,然后就等着看日出。”
“我一般都是在电脑前迎接黎明的,”她笑了笑,看着落地窗上的雨丝,“可惜明天大概看不到了,美丽的日出。”
两人陷入几秒钟的沉默,周围似乎也越发寂静。直到刚才的那个酒保端来了他们点的苏打水和冰柠檬汁。
’Where’s Gin?‘ 工藤抬头问他。酒保指指吧台:’Just behind there.’
“我离开一下。”工藤说道。她点了点头。
Gin。
Vermouth。
黑加上黑,结果,也只是黑。
* * *
哀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向吧台那边望去,工藤正和那个叫Gin的人说话,而Gin却一直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金黄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工藤轻轻叩了叩台子,Gin终于抬起头来。
那抹金黄的后面,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是和彦。她原本浅浅的笑意刹那间僵在了嘴边。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起来。凄惨的雨声,伴随着记忆中的剧痛和寒冷,加倍地席卷而来。
也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面对着爱情的两个人,相对无语,最终,他们选择了逃避。
“对不起,哀。”耳边的话语,被雨水打湿而变得冰冷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原本哽咽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
“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离开这里,去寻找另外的那个真正能够让你实现诺言的人……”
那是最后的拥抱。透过雨帘看着和彦的身影一点点远去,消失,她再也没有能够支撑自己的力量,只是无力的站在冰冷的雨中,任雨水肆无忌惮地打在身上。
心,已经被撕裂;流着血,剧痛。
“我要永远和和彦在一起……”
和彦顺着工藤指的方向,看到了完全僵住了的哀,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游移,但依旧友好地向她点头示意。
Gin被工藤带到哀的面前。“他就是这里的Boss,Gin。Gin,这是Sherry。”工藤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久违了的见面,没有激动,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面对面的平静,是因为面前的和彦,看起来异常的陌生。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一切的一切。
“好久不见了,Sherry。”他伸出手来。她略略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你们,以前认识?”工藤一脸困惑地站在两人中间。
“以前,是邻居。”Gin半开玩笑般地敷衍了过去,表情却不如话语一般轻松。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金色的发下那蹙紧的眉。究竟是为什么而不安,是再次的相见,还是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痕又在作痛。
和彦……
* * *
之后不久,她找了一个理由独自离开了Transparent Corner,因为发现自己在那里时,眼神总会不自觉地锁定在和彦身上。玻璃窗后的工藤笑着向她挥手。
她没有看见和彦的表情。
雨还在下着,而且越来越大。她渐渐开始害怕,自己无法面对这个重新出现在眼前的人。
他们就像是被拉进了命运之轮一样,交错、纠缠在一起。胃像是被抽动一般地疼痛。水花伴着无规律的节奏在灰蓝色的伞面上盛开,然后凋谢。
果然,第二天没有美丽的日出,只有毫无停止趋势的雨。阳台上的几盆花被雨水冲刷了一夜,绿得清澈,红得耀眼。她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着的那支紫色的鸢尾,那是昨天经过花店时一时冲动而买下的,那种与众不同的紫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抢眼。
跑去书店整整呆了一天,想在小说里麻痹自己。于是傍晚的时候,她抱着一袋书走在雨中。
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那家咖啡馆式的酒吧门前,她捧着一大袋书在落地窗外犹豫着。
“哀……”身后传来和彦的声音。
银色的茶匙轻轻搅动着咖啡,碰到了杯壁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动了耳膜。那个大袋子静静地躺在桌子的一个角落,毫无声息地望着窗外往来的人群。
和彦坐在她的对面,面前放着一杯加了许多冰的水。水珠正沿着冰冷剔透的杯壁一点点凝结,然后缓缓流下。
她以晚上工作的理由拒绝了和彦为她挑的酒。理由如此,而原因却不是仅此而已。
地久天长。他指着吧台那杯由深浅不一的蓝色组成的鸡尾酒,笑着向她介绍着。上层浅蓝象征天空,而下层深蓝代表陆地和海洋。天地交会处不明显的界线,如同天地之间所有暧昧不明的关系。低温冷藏使两种液体相互扩散的速度缓慢,造就出地久天长……
暧昧不明的关系……她和工藤的关系……哀的脸色暗了一下,和彦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冷了许多。
地久天长,你相信爱情真的能够地久和天长么?
我相信的时候,爱情已经远离。再也够不到。
彼岸的东西。真的是很残忍的。
* * *
“还真是巧遇,在门口碰见你。”他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水珠滑到杯底的边缘,聚集,然后滴落。
“我也没想到会到这里来。”她啜了一口咖啡。很苦,她微微皱了皱眉。
“你成熟许多了,比三年前。”
“三年时间,任谁都会成熟起来的吧。”她抬头,看着和彦温柔的眼神。
时间在沉寂中缓慢释放。门上的风铃时而被风吹动时而由于其它缘故不自觉地响起来,若有若无的清脆悦耳。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驱散了周围的沉睡。客人们不约而同地向吧台看过去。
’What’s up?’和彦起身。吧台后的酒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Sorry, I’ve broken the flower vase.’ 他拿出一只玻璃杯装了点水,把地上的花捡了起来,插在里面。
那是一支紫色的鸢尾,有着狭长的叶子和挺直的茎杆,就像在她家里花瓶中插着的那支。
“对了,你要去电台吗?”他坐下时突然问她。
哀看了看表,已经过了6点。她点点头。
“我送你去吧。”他笑了笑说。
这时酒保又跑了过来,他朝哀笑了笑,然后对和彦说,’Vermouth called you and said the interview has been canceled for she’s in hospital.’
‘What’s the matter with her?’
‘I d’know but she sounded ill.’
‘Well, thanks, Vodka.’
和彦转过身对哀说:“帮我一个忙吧。”然后他转头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还亮着。在他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一份未知的落寞。
在和彦的陪同下离开了Transparent Corner,走在雨后的路上。他领着她去买探病用的鲜花和礼物。和彦挑选东西的时候总是专心的,那认真的表情使她想起小时候为自己摘花的那个男孩。
Gin和Vermouth。这才是暧昧不明关系的最佳实例,也只有他们适合那杯地久天长……然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股力量阻止自己这样想下去。胸口闷得发痛。
到了车站,和周围的陌生人一起等车。和彦抱着那只袋子有些茫然地看着对面,使得她有机会再一次偷偷看着他的侧脸。
小的时候,好像也经常如此吧,当他们一起坐在草地里,坐在河堤上时,当和彦背着她回家时,她也不是一样地看着他的侧脸发呆,一直到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么?只是,当时他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他的高高的鼻梁,尖挺的下巴,都是如此的熟悉,但他的眼神对于她来说却是如陌生人般的生疏。
和彦……那时候的你,究竟还在不在……
和彦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冲她微微一笑。不再阳光的笑容,但依旧留着一份温暖和温柔,让她不自觉地脸红。
* * *
电车远远地驶来,靠站。人流推动着他们缓缓涌入车中。电车晃了一下,然后慢慢开始移动。她拉着扶手,看向窗外。
“如果,那个叫Vermouth的女人是个记者,”她突然开口,“我想我认识她。”
之后的十几分钟,她告诉和彦关于那个女人的故事,包括那十五年的青梅竹马。
在昏暗的车厢里,一对曾经的青梅竹马看着另一个人青梅竹马的故事。
离开的时候,心也死了,只有躲在阴暗的角落,收拾那不为人知的伤痕,虽然脸上仍然露着妩媚的笑。
她抬头,看着和彦脸上的表情。他的酒吧,不就是藏匿那些伤口的最佳场所么。
“喜欢来你这里的人,都是有伤口的。”
他们的交谈于是没了下文。
和彦他……其实是个害怕寂寞的人也说不定。一个声音轻轻地在心底响起。
* * *
由于时间还早,便跟着和彦一起去探视Vermouth。病房里是有些刺眼的白色装饰,却弥漫着香水的气味,和上次见面时使用的一样。
“好,二位。”Vermouth穿着病号服斜靠在窗边,笑着面对进入的两人,很浓的彩妆试图遮住脸上的倦容。
“sherry是稀客呢。”她的眼神转向哀,不明的表情泛在嘴角。
和彦背向她放下了鲜花和礼物。“你的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他说,然后转过身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来人似乎是Vermouth的主治医生。“Vermouth小姐,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你的决定,这不能轻率。”
“山崎医生,我很抱歉。”Vermouth的目光在面前三人之间游移,语气轻柔却无丝毫犹豫。
“你……”山崎医生的脸上充满无奈。
似乎是Vermouth拒绝了诊疗,面前的事好像并不乐观。
“医生,请问,”和彦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她的病情是否……”
但医生却又一次打断他,“你是他的男朋友?”虽是询问,语气却早已定下结论了。哀在一边静静看着,捕捉到山崎见到和彦一瞬间露出的复杂表情。
和彦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头。Vermouth的脸上漾出一丝笑意。
“那么,请跟我来一下。”山崎转身离开,和彦也尾随出去。而此时,Vermouth平静的开口:“Gin,你知道么?这个游戏,我已经出局了。”
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不迟疑地离开。
看着和彦的背影,心中的那种没来由的疼痛又一次加剧。自始至终,他的眼中只有Vermouth一个人而已,并没有她的空间。
你只是一相情愿而已啊。那个声音轻轻地笑着。
* * *
“sherry,不介意跟我聊一会儿么?”Vermouth纤细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可以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气息。她点头,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自从上次见面,我就十分期待和你的再次谈话。只是,见面的地点有些出人意料呢。”她那种慵懒的声音还是没变,只是有些虚弱的感觉,“那么,你一直等待的那个人,果然是Gin么?”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是他的常客。他每次听到你的节目时,会露出一种难得的温柔表情,所以我很感兴趣。看来记者的直觉果然比较准确。”
“不过,你的话也很准确,这不过是毫无理由的等待而已,不会有结果的。”哀看着对面的女人,笑得不动声色。
“你这么快就准备放弃了么?”Vermouth轻托下颏,靠在椅背上。
“我还什么都没有开始,有什么好放弃的呢?”语气中夹带着急躁,“你和他不是已经交往了么!”
“啊。对于他的那个表示,我的确很高兴呢。”她笑得花般艳丽,“对了,我想该让你知道我的病情。我患的是肝癌。你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酒精,尼古丁,无规律的夜生活,加上家族病史,如今的我就是这样被造就出来的。”
“有……治愈的希望么?”哀谨慎地选择用词发问。
“理论上,有治愈的可能,前提是积极配合治疗。可我不想,看着作为女人最引以为豪的东西为了残存在世上的机会而一点点消失。在这世上没有值得我眷恋的东西。要是会变成那样,我宁愿自杀。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孩子。”在她面前,Vermouth就这样毫不在乎地说出她的决定。
心死的人,就像这样么?
那么,自己的心呢?好像已经处在破碎的边缘了。
应该离开,找个安静的角落,慢慢用时间修补。
“对不起,我晚上还有工作,先告辞了。”她抱起书袋,转身离开。
“选择逃避了,是么?”Vermouth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是,在只有你们两个的游戏里,逃避是没有用的哦。谢谢你们的花和礼物。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哀紧紧抱着那个还残存有和彦气息的袋子走出了医院,没有回头。
也许,没有机会了。
* * *
向电台请了长假,她开始了自己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旅行。离开的前一天,又遇见了工藤。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她很平静地说,面前的玻璃杯正不耐烦地渗出水珠。
“要我通知Gin么?他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似乎有很多事要操心。”工藤晃着杯中剩余的冰块。撞击声清脆悦耳,让她想起酒吧门上的那串风铃。
“麻烦你,这件事对他保密。他最近有太多事情要忙,不要增加他的负担了。过几个月,我也许就会回来。也许……”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在我的角度来看,你们两个都是习惯等待的人。但是,等待并不能带来所有的幸福。就像我,等来的只是最后的分离。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里想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总之,我希望你能幸福。”
游荡在陌生的城市中,穿梭在来往的行人间,她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虽然那感觉转瞬即逝。不需要去考虑那令人不可自拔的感情,不会莫名其妙地感到伤心或者寂寞,即使她还会想到和彦,想到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那丝丝缕缕的牵绊。
如果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午夜的钟声沉闷地响起。南瓜马车不见了,公主变回了灰姑娘。一切又回到了它原来的样子。
她曾经打开心底的那扇门,从一点点的缝隙中偷偷地向里窥视那万紫千红的美丽。而今,所有的虚伪的东西都已风干,留下的仅仅断壁残垣。
偶尔收到的工藤发出的邮件维系着她和那个世界的联系。工藤会告诉她那里发生的一些事,包括樱花开始飘落,夏天的到来,以及Vermouth的病情。
“医生说Vermouth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而她自己也全当是消磨生命里最后的时光。我偶尔去看她,感觉她越来越像一只找到了最终归宿的猫……和彦现在除了在酒吧,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病房……Vermouth现在变得越来越憔悴,医生对她的情况不抱乐观态度……”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走,即使抓在手中也会从指间溜掉。三个月,从春天换到夏天,Vermouth在七月的一个早晨消失在世间。她们终究没有再见面。
时间有它选择的终结。
* * *
在八月的一个透着暑热的晚上回到了这个曾经令她伤心和迷茫的城市。信箱中除去无聊的传单之外,在箱底孤零零地躺着一封信。
Vermouth写来的信。寄出的时间是六月中,整整两个月前。
Sherry,
不知道你几时才能读到这封信。或许我们已再无见面的机会。时间留给我已经不多,有一些话不得不在这里对你单方面说出。
你离开的时候,背影是孤独的。我们都是孤独的人,但你和我也有不同。我已习惯没有爱的生活,我的心已不在这里,而你还是渴望着爱和被爱,等待着哪个来抚平你伤口的人。而那个人,是Gin。
他的背影也是孤独的,也同样在等待。
最近常常梦见Martini,那个夺去我所有的爱的男人。我告诉他,我们很快能再见了。
Gin这家伙和Martini长得很像,连我见到他时都吃了一惊。然而Gin永远只是Gin,不会成为Martini。他的心,也早已不再容得下别的女人。
他能点头承认做我的男友,只能说是对我这个病人的一点安慰吧。
p.s,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死去,也请你到我的墓前来看看我吧。请一定带着你的幸福一起来。
Vermouth
字里行间依然能感受到Vermouth的气息,她在此刻已不再是那个喜爱窥视一切的记者,而是一个站在人生边上,有着最真祝福的女人。
* * *
在那个十月,凌晨四点半,她出现在“透明角落”的门口。推开门,风铃那熟悉的声音清脆地唤醒了沉睡的心。
酒架上那一瓶瓶雪莉酒在射灯下闪耀着幸福的光芒。吧台后的金发男人看着她,脸上的笑不动声色。
“陪我看一次日出吧。”
“一次可不行,”他微笑,“我要的是永远。”
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他叫她小哀,他说他想念她……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七月的早晨,有一个人也曾那样笑着。
“你们,一定要幸福……”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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