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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个人认为传奇最经典的一篇回忆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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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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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14:19:4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人物谱


作者: 绯色猫幽



塔罗一词来自埃及语的TAR(道)和RO(王)两词,含有王道的意思。因此,塔罗也就是指身为一位王者所应具备的正确决断力。而大阿尔克那。则有秘密房间的含义。

如果你想以“塔罗”之力开启命运之门,那么,你就要先进入“大阿尔克那”这个神秘的房间。

这就是我的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

魔术师(THEMAGICIAN):行会里等级最高的法师就是他,而且还在继续修炼中。他总是一身法神套装,最喜欢把玩他那把全行会独一无二的嗜魂法杖,毫不费力地从其他人那里抢夺召唤兽,再得意地看他们生气却又无奈的表情。

女祭司(THEHIGHPRIESTESS):行会里女性很少,而她便是其中一个,而且既没有结婚也没有恋人。她总是说她只爱她的神兽,它比任何男人都更加出色。她喜欢使用无极,她说它看起来干净,没有血腥味。

皇后(THEEMPRESS):行会里唯一的一位女法师,而且是唯一一位已婚女性。她宁愿戴红宝石戒指也不戴降妖,戴生命项链而不戴恶魔铃铛,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喜欢珠宝的光泽。由于同样的理由,她拿着骨玉权杖,却把血饮放进仓库。

皇帝(THEEMPEROR):他并不是皇后的丈夫,事实上他是皇后的哥哥。他是武士,穿战神,戴黑铁。他喜欢被祝福过的东西,所以他的仓库里总是放满祝福油。他的武器和装备都要有幸运属性,再好的东西,一旦被下了诅咒,他马上就会象丢垃圾一样把它丢掉。

祭司(THEHIEROPHANT):他才是皇后的丈夫,行会里等级最高的方士。他拥有一对天尊戒指,他经常戴着它们去比奇城里诱惑年轻的女孩们。而愤怒的皇后却经常会把她们杀死。这时,他就会收起戒指,去祖玛寺庙和卫士们吃酒。几天后,再戴上戒指去骗下一个女孩。

恋人(THELOVER):他有着一副俊雅的外表,即使在城里站站也会有女孩主动搭讪。他经常陷入三角恋情,当他觉得厌倦了,他就会飘然而去。他偏爱血饮,最讨厌魔杖。他从来不去封魔谷,他认为那里太乱,不够幽雅。他喜欢风景秀丽的比奇。

战车(THECHARIOT):穷困潦倒的高级武士,连手中的垃圾裁决都是倒吊男送的。事实上,他一身的装备全是别人懒得要的垃圾。他没有一件极品,他手里的现金从没有超过10W。他的一切辛苦都花在追女人上,但他总是被女人甩。

力量(STRENGTH):行会唯一的女武士,喜欢用那把和她几乎一样大小的裁决之刃挥舞出耀眼华丽的烈火刀技。她常和世界一起出没在祖玛寺庙,她喜欢那里的壁画和比任何地方都强大的异族。但有时她也会穿起女法师的华丽长袍,去城里参加各种各样的酒会。

隐者(THEHERMIT):他从来不穿恶魔长袍,但他身上的魔法长袍却有着恶魔长袍也无法比拟的优良属性。他拿魔9的魔杖,戴准2魔6的生命项链和一对魔4的降妖戒指。想找他的人都去土城,走到石墓4层,他一定在。

命运之轮(WHEELOFFORTUNE):他还是个孩子,但没人敢小瞧他。藐视他的人都已经被他手中的井中月送入了地狱。他是唯一能接近女祭司的男人,但也许他还算不上男人。他曾和死神举行过一场杀人比赛,结果他输了。为了安慰他,皇后送了他一只龙戒。

正义(JUSTICE):他是最标准的武士,从来不为扮帅而乱穿衣服。他追求的是攻守平衡的完美,所以,他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不是最强。但他却是最让人头痛的敌人。他的恋人是一个女方士,但不是大阿尔克那的一员。他认识她的第二天就买了求婚戒指,但到现在也没有结婚。

倒吊男(THEHANGEDMAN):有狗却被28级骷髅方士打飞的,全玛法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连血都没有沾过,他也不喜欢和人争吵,总之他讨厌一切麻烦的东西。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却是行会里最富的家伙。但他既不赌博,也不泡女人,他好象什么爱好也没有。

死神(DEATH):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杀人,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但他又极爱干净,每次杀人后,他都会立刻换掉身上的幽灵战衣。除了命运之轮,衣服店老板是唯一打心里喜欢他的人。他在行会聚会的时候才拿龙纹剑,平时,他只用加道的凝霜。

节制(TEMPERANCE):他是成功的方士,坚守着“守护”这一道家的基本准则。他有很多朋友,每一个都把他当成生死至交。他也有很多红颜知己,如果他开口,每一个都愿意做他的妻子。但他却恋上了皇后,而她对他不屑一顾。

恶魔(THEDEVIL):他是行会里男女关系最乱的一个法师,他认为女人的保鲜期只有3天。他是比奇赌场的常客,他的装备和钱大多来自那里。他不喜欢战斗,但一旦开战就一定要赢。他有两把血饮,三只魔杖,但他常用的却是魔4的偃月,他不告诉别人原因。

塔(THETOWER):他是个很神经质的男人,最受不了别人和他抢地盘。他非常看重装备的性能,身为法师却要求每一个魔法道具都要有防御属性,而且竟然还真被他凑成了一套高魔+高防的极品套装。他的行动地点是赤月峡谷。他永远都是一个人行动。

星星(THESTAR):他是武士中等级最低的一个,至今也没有学会烈火刀法。他是行会里的吸血鬼,最喜欢到处搜刮别人的财物。他还有一张甜美的喉咙,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打开自己的荷包。所以倒吊男常常见到他就飞。但他还是很穷,谁也不知道他的钱都去了哪里。

月亮(THEMOON):她喜欢用银蛇,戒指也要戴铂金的。她是星星的姐姐,但她从不和星星在一起,她总是陪在太阳的身边。她常和太阳一起在沃玛大厅等教主,偶尔也和其他人去封魔烧猪。她笑起来很甜,杀起人来也不会手软。

太阳(THESUN):他是继魔术师之后,第二个拥有法神套装的人。他有一头象阳光一样的金发,笑起来也象阳光一样灿烂。他拿的是赤血魔剑,他喜欢它的与众不同。他也曾是皇后的追求者,后来却拜倒在月亮的裙下。但他并不想结婚。

审判(JUDGEMENT):他是很有原则的一个男人,他的法力在行会里仅次于魔术师,但他从不炫耀这份法力。他喜欢收集各种套装道具,也不管自己是否能用。他常用的是一套魔血,但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穿上全套祈祷,站在某个密室里,冷笑。

世界(THEWORLD):她是行会里最美的女性。她曾和死神热恋,现在也算是他的情人。她经常驻扎在沙巴克城,从那里去沃玛,下石墓,以及到红名村见死神。她是三个女方士中唯一使用龙纹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她只是觉得拥有的东西就该物尽其用。

愚者(THEFOOL):就是我,我是一个法师,男法师。我拥有这个只有22个人的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

一·倒吊的男子

我从没杀过人,信不信由你。

牐犜诼攴ㄕ饪檠腥的土地上,弱肉强食是永恒的规则,手里没有几条人命的人似乎是不存在的。

牐牭我确实没有杀过人。

牐犖掖永床缓腿苏抢猎物,也从来不接受任何挑战——不管它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牐牭庇腥宋拊滴薰氏蛭姨粜频氖焙颍我也是能躲就躲,躲不掉就飞。

牐犚淮危在盟重的石墓,我又被一个带骷髅的方士无故追杀。按老习惯,我先飞了两张无害火符,示意他适可而止。但他也象大多数人一样,根本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牐犖弈危我只好带狗狗走人。

牐牭这一幕却落在了一个法师的眼中。

牐犖乙换赝脸牵他就找上我:“加入我的行会。”

牐犖也幌爰尤胄谢幔加入行会就得和别人打架,就得杀人,我讨厌这样。

牐牭他没给我拒绝的时间。

牐牼驮谖衣冻觥安幌搿钡谋砬槭保他已经一个圣言术秒杀了我的狗,并在下一秒把他的骨玉权杖指到了我的咽喉。

牐犛谑牵我加入了他的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

牐犖页闪恕暗沟跄小薄

牐犚丫不记得原来的名字了,现在所有人都叫我倒吊男。

牐牰逼我入会的人,自称愚者。

牐牭较衷谝膊幻靼子拚呶什么要我加入他的行会。而加入行会后,我又开始糊涂他为什么要这“些”人加入他的行会。

牐犚蝗汗秩耍∥抑荒苷庋形容。而愚者,则是个疯子!

牐犘谢岚括愚者也不过22个人。

牐牭我比较熟悉的,只有星星和战车。

牐犑煜ば切牵是因为他总跟在我身后借钱借东西,而且从来不还。

牐犑煜ふ匠担也同样是从钱开始。

牐犚淮涡谢峋刍幔心血来潮的愚者突然逼着众人呈报财产状况。在一轮通报之后,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富的一个。

牐牰战车,是最穷的那个。

牐犖掖蛐睦镂战车的贫穷而惊讶:他一个38级武士,竟然连裁决都没有,手里拿的炼狱还是不加攻击不加幸运的垃圾,而他的净资产,竟然只有5W!

牐牼刍峤崾后,我主动借给他10W去练级。他接过钱,感动得好象要哭了,我反倒很不好意思。

牐犖颐恢竿他还我,但几天之后,他竟然还了,还加了一个道3的戒指给我。

牐犉涫档3的戒指对我来说和垃圾差不多,我有一对道4的降妖,3只铂金,其中还有一只是道5的。但我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牐牽傻诙天,我在土城的广场上看见了他。他没有在卖东西,也没有在买东西,他就那样站在人堆里发呆。

牐牎霸趺戳耍俊蔽易呱锨拔省

牐牎昂呛牵没钱了,只能站在这打发时间。”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道。

牐牪蝗绦牡奈遥从仓库里取出他给的道3戒指,“拿去卖了。”

牐牪桓铱此感激的脸,我匆匆离开土城。

牐犛止了几天,我问他戒指卖了多少钱。他却抓抓头,笑着说他没卖,他把戒指送给一个女方士了。

牐犎缓螅我终于知道他贫穷的原因了——他把钱全给了女人!

牐牬幽且院螅我开始亲眼目睹他追逐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再亲眼目睹他被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抛弃。

牐犖揖醯盟已经做到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一切:他在她们身上花了大把大把的金币,送她们想要的一切东西,时刻听从她们吩咐——可他就是追不到女人。

牐犖蚁氩怀鲈因: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她们的择偶标准。我也没追求过女人,虽然倒是被她们追过。我一向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和PK打架一样麻烦,所以,我象躲仇家一样躲女人。

牐犎绻是我,如果我被这么多的女人抛弃,我大概早就去跳护城河了吧?

牐牽烧匠担他虽然屡战屡败,却仍然屡败屡战。

牐犓的勇气来自哪里呢?我不懂,却不由自主地羡慕。

牐犞沼谟幸惶欤他高兴地告诉我,有一个女人肯嫁给他了。

牐犖液退一样高兴,甚至,比他更加高兴。

牐牭碧煜挛纾我去买了一把裁决,送给他当贺礼。

牐犓高兴得手舞足蹈。

牐牭是,几天之后,他却要把裁决还给我,因为那个肯嫁他的女人已经嫁给了别人。

牐犇翘焖喝得烂醉,哭得象个孩子。

牐牸热怀信盗耍为什么又不去实现呢?一瞬间,我突然有了杀人的冲动。我想杀了那女人,以及她现在的丈夫。

牐牭终究我还是没把冲动变成行动。

牐犖颐挥惺栈夭镁觯我把它连同一对骑士手镯一起重新送给了战车。

牐牶米氨福至少能帮他多吸引一些女人吧?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牐犛惺蔽乙苍谙耄或许让自己毫无保留地重创一次也不是坏事,不管结果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是难过得要死,都无所谓。但我似乎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仔细想想,我似乎从不曾真正喜欢过任何人,我也从不曾把任何东西看得跟生命一样重要。我总是能躲就躲,尽量不跟人发生冲突。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好象也跟着封闭了。

牐牭愚者却说:“不,你的心没有封闭,你只是不敢去正视它罢了。”

二·我是皇后

牐牷屎蟠表的,是洋溢着母性温柔的女性特质。她象征着幸福的爱情,优越的物质和满足的生活。相对地,她也警惕着人们,过于安乐的生活会导致奢侈,懈怠,也容易掉入堕落的深渊。

牐犖沂腔屎蟆N业比徊换嶙在际亲盥攴ㄗ蠲赖呐人,但我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牐犝飧鍪澜缟喜换嵊形业貌坏降哪腥恕

牐犖以经这样认为。

牐犖我起皇后之名的是我的哥哥——皇帝。

牐犓曾是末世皇朝的第一人,一心想着君临玛法,但他一直也没有如愿。

牐犜谀┦阑食最强盛的时候,主宰玛法的是黑龙军团。哥哥曾经有机会从他们手里夺下沙巴克,但可惜的是:就在他登上神殿台阶的时候,攻城时间结束,皇宫的钟声让哥哥与幸运女神擦肩而过。

牐牰就在他准备下一次攻城的时候,一个由女人统帅的行会玛法联盟却抢先占领了沙城。

牐牻景恋母绺绲比徊换岚岩桓雠人掌管的行会放在眼里,但就是这样一个行会,让哥哥的末世皇朝连沙巴克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牐犝飧鼋谢鹆的女人好象彻底击碎了哥哥的信心,攻城失败后,哥哥解散了末世皇朝。

牐犚桓鲈潞螅哥哥突然说他加入了新行会,并让我也加入。

牐犖叶约硬患尤胄谢岬故俏匏谓,但我很想见见这个行会的老大,他竟然能让高傲的哥哥臣服,他是有两个脑袋的双头金刚吗?

牐犛谑牵好奇的我跟着哥哥加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见到了这个行会的头目——愚者。

牐犖艺娌幻靼赘绺绲降资潜徽飧黾一锏哪囊坏阏鄯的,他貌不惊人,一身的装备还不如我,笑起来的坏样更是让人讨厌!

牐犗啾戎下,他身旁的男方士才更象一派之主,极品幽灵,天尊戒指,幸运龙纹——哥哥介绍说,他叫祭司。

牐牸浪居凶拍蟹绞康囊磺杏诺悖他温文儒雅,他体贴浪漫,他英俊,他富有,他怎么都应该是一方霸主,但他也象哥哥一样心甘情愿地给愚者做小弟。

牐牸尤胄谢岷螅我很快成为男士们追逐的焦点,除了那个苦行僧似的倒吊男外,每个男人都对我青睐有加,争先恐后地讨我欢心。

牐牪唬还有一个例外——愚者。

牐犝飧鲇凶虐壮彰字的男子,对我的美丽,对我的妩媚,总是视而不见。我的仓库里堆满男人们送的珠宝玉器,但没有一件来自愚者的包囊。

牐犎绻他已有恋人或者已经结婚,我倒也无所谓了,但他根本还是个单身汉!

牐犚桓龅ド砟凶樱竟然对我的魅力不屑一顾,这种事我怎么也无法接受。

牐犖也欢舷蛩抛出橄榄枝,但他依旧视而不见。

牐犚慌之下,我决定用身体让他屈服。

牐牎拔野你,所以,让我成为你的人吧!”我穿上最性感的衣服,使用最妩媚的声音,我一定要让他拜倒在我的裙下!

牐牽伤却笑了,好象在看一幕滑稽的闹剧。面对我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他的眼睛里,既没有欲望,也没有慌乱。

牐牎澳惆我?这好象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他嘲讽的语调中吐出的话,字字都在刺伤我的自尊,“得了吧,皇后,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件事,你我都很清楚。”

牐犖以僖参薹ㄈ棠停一个瞬移从他身边逃走。

牐犇鞘钡奈遥只想拼命飞得越远越好,远到再也不会想起他,再也不会想起他那张满是嘲笑的脸!

牐牭蔽曳力用尽,再也无法移动的时候,我竟然到了祭司的身边。

牐犝想找人安慰的我,不由自主投入他的怀中号啕大哭。

牐牶遄盼宜低晔虑榈木过,祭司笑了。

牐牎安换嵛你心动的男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根本不是个男人!不过,愚者他好象就是一个疯子……所以,你不必为一个疯子生气。欣赏你的魅力,想为你粉身碎骨的男人,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哦。”

牐牎澳牵那你肯吗?”我一边抽涕一边问。

牐牎翱涎剑要是能得到皇后你的芳心,我就是下地狱也心满意足了……”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金黄色的戒指。

牐牭诙天,祭司在姻缘神殿为我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那天,整个神殿都被耀眼的金币铺满,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无一不是显赫一方的富豪枭雄,连玛法联盟的沙老大——火莲都亲自前来道喜。

牐牶乩裨谏竦畹囊唤嵌殉闪诵∩剑但其中最令人咋舌的却是一套记忆套装——玛法最贵的装备,就这么被人拱手相送了——真想知道这个凯子是谁啊!

牐牷槔窈螅祭司告诉我,这个大方的白痴就是愚者。

牐牎罢馐俏壹尤胄谢崾彼许给我的,现在他不过是履行诺言而已。”看见我惊讶的模样,祭司不以为然地笑道,“用不着替他心疼,他应该还有一套呢。”

牐犖以嚼丛讲涣私庥拚吡恕

牐犖医峄榱耍但我仍然是有魅力的女人,我身后依旧蜂蝶不断。

牐犖壹绦被男人包围,然后,我发现祭司也开始和一些女人偷情。无法忍受他的背叛,但又不愿和他分手,愤怒的我只能将火气全撒在和他鬼混的女人身上。我把她们全杀了,一个不剩。但他,很快又开始追逐下一个。

牐犓已经不爱我了吗?当初的海誓山盟已经被丢到九霄云外了吗?我不停地问自己,我已经在这场无休止的游戏中倦了,我再也不想杀人了——那我是不是该和他分手呢?

牐牭愚者却说:“不,你们相爱。他只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他爱你,而你也一样爱他。”

三·死神

死神是一具身披铠甲,散发出骇人气味的骸骨。他说明了凡人皆难逃一死,但也象征着生命走到尽头的同时,又有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他代表了事情的终了和新的开始。

牐犖以加入过三个行会,但最终都被踢了出来。

牐犜因无他,就因为我杀人太多,仇家太多,三个行会的老大都抗不住了,便相继把我扫地出门。

牐犖也辉诤酢

牐犓淙凰们很不够“义气”,但我也从没付出过什么“忠诚”。

牐犓们相继死在我的手下。

牐犝馐保我听说玛法联盟要向黑龙军团挑战,正在收人。

牐牴コ鞘俏蚁不兜挠蜗罚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杀人才是合法的,而且杀得越多,得到的褒奖也越多。

牐犖艺业铰攴联盟的女老大火莲,要求入会。

牐犖矣凶懦錾的杀人技术,是攻城时行会最需要的人才,前三个行会就是在攻城前夕把我纳至麾下的。

牐牭火莲却不要我。她说她招的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叛变的杀人机器。

牐犖页腥纤说的没错,如果前三个老大能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大概就不会死了。

牐牭我却莫名地不爽!

牐犂肟火莲,我信步走出土城,在广阔的沙漠上,我毒符交替,杀掉我碰到的每一个倒霉鬼。

牐犖沂欠绞浚在别人的印象里,这个职业的人应该温和,文雅,最多也不过有点狡诈。但我既不温和,也不文雅。

牐犖14级的时候就能杀死20级的法师,单挑火符方士,毒杀同级的武士。而有了骷髅之后,我甚至杀过30级的家伙。现在,我是别人口中的狗方士,我敢向任何人挑战。

牐犐绷说谖甯鋈撕螅我吹了吹凝霜上的血迹。这把剑也有了不干净的诅咒了,我现在应该找个地方把它换了,顺便把这身肮脏的灵魂战衣也一并丢掉。

牐牼驮谖矣淘ナ侨ズ烀村还是沙巴克城的时候,一个男法师出现在我面前:“加入我的行会。”

牐犖乙淮簦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要我入会?你知道我是谁吗?”

牐牎爸道,而且我知道包括黑龙军团在内一共有15个行会把你列入通缉名单。”他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回答。

牐牎澳悄慊垢沂瘴胰牖幔俊—你想攻城?”我冷笑着反问。

牐牎安唬我对沙巴克没有兴趣。”他摇摇头,“我只想让你加入我的行会。”

牐牎澳悴慌挛矣幸惶旎岜撑涯悖甚至杀了你?”我冷冷地昂起头,看他如何回答。

牐牎昂呛牵你是杀了不少人,但目前还没听说你有过背叛的记录啊!”他笑了,一脸的不以为然,“而且,我只要你加入我的行会,并没要你忠诚啊!如果你不满意,随时可以走人。”

牐牎澳悄阌治什么非要‘我’加入你的行会呢?”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只要他的回答还能让我满意,我就一定会加入。

牐牎拔倚郎湍恪D闵比说募记珊蜕袂槎既梦姨兆怼!本驮谒党稣饩浠暗耐时,他微翘的嘴角浮现出阴森的狞笑。

牐犖也桓铱隙ㄕ馐遣皇俏业拇砭酰但我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牐犖壹尤肓恕此罗。大阿尔克那〉,被赐名“死神”。而他,自称愚者。

牐犝飧鲂谢岬娜撕苌伲我加入的时候还不到20个。而愚者似乎也只想招22个人。

牐犖也恢道愚者为什么要组建这么一个小行会,我根本就猜不透他那奇怪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念头,而且我相信,行会的其他成员也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

牐犖颐堑泵娉扑愚者,背后叫他疯子。

牐犛拚呔常心血来潮地把我们聚到一起,有时候是去石墓七层清场打装备,但有时候仅是叫到一块清点人数,然后就率先走人。

牐犛龅胶笠恢智榭龅氖焙颍大家当然免不了抱怨,但愚者是法师,一个瞬移就飞得无影无踪,任谁也找不到他。

牐牶罄矗大家也只能放他离开,然后各自结伴找乐子去了。

牐犚淮涡谢峋刍岷螅命运之轮竟说要和我比赛杀人。

牐犖矣行┱愕,命运之轮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等级却很高,他那把井中月挥出的烈火刀法。连最强的皇帝也不敢小瞧。但命运之轮并不是和我一样的杀人狂啊?

牐犖椅仕为什么要和我比杀人。

牐犓说他和行会里的每个男人都比过:他和魔术师比赛抢恶蛆,和皇帝比赛找祝福油,和祭司比赛杀卫士,和恋人比赛泡女人,和战车比赛花钱,和隐者比赛升级武器,和恶魔比赛赌博,和星星比赛借钱……现在,他要和我比赛杀人。

牐犖已迫皇笑,他还真的是个孩子!一点也不懂字面之外还有别的含义。但我可没义务把他引上正途——比就比吧,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有杀人了。

牐犛谑牵恶魔和审判当计数员,我命运之轮展开了一场杀人大赛。为了公平起见,命运之轮收起井中月,只用修罗和我的凝霜抗衡。比赛地点则被定在封魔谷的光芒回廊。

牐牻峁当然是命运之轮输了,在猪怪和人并存的大殿中,身为方士的我占尽便宜。2个小时的时间里,命运之轮只杀了3个人(大多数时间他都被猪包围,根本碰不到人)。而我,杀了18个。

牐犑潞笙胂耄可能是恶魔和审判也不希望命运之轮沾染太多的血腥,所以才把比赛地点安排在对武士极为不利的封魔谷。但也许我是想太多了,因为我后来得知,命运之轮在和其他人的比赛里,也同样一场没赢。

牐牽擅运之轮那天真的很伤心,从封魔回到比奇后就一直吵着要和我重新比过。我没有同意,我要去换衣服,没时间再陪他胡闹。

牐犖了安慰命运之轮。皇后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龙戒。而听说他和我比赛杀人的女祭司,更是急忙从土城飞回比奇,强制地把命运之轮带走,并且再也不准他和我接近。

牐犈祭司甚至威胁我说,要是我再敢带命运之轮杀人,她就要向愚者告状。

牐犕样,恶魔和审判也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牐犇翘欤只有输了比赛却得到龙戒的命运之轮还能笑得出来。

牐犖遥恶魔,以及审判都陷入了极度的郁闷。

牐犛谑牵我换了一件幽灵,审判戴上全套祈祷,和恶魔到赌场喝酒,赌钱。

牐牭比唬这件事后来还是被愚者知道了。但我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什么善类,当法师的家伙,哪有没杀过人的,他也不会例外,我甚至怀疑他手里的人命比我还要多。

牐犞皇撬好象很少为自己杀人,更不会象我这样无缘无故地杀人。

牐犓近来杀人似乎都是因为我——我仇家太多,找不到我的时候,他们自然就没出息地找我行会的麻烦。没因为这件事骂过我的似乎只有倒吊男,我想那还是因为他一被打就飞,所以才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被打。

牐牭骂归骂,他们还是把我惹的祸都抗了下来,愚者甚至因为我和沙城的玛法联盟结下了梁子——我杀了玛法联盟第三军团长的弟弟,而前来报仇的第三军团长则死在了愚者手里。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并没有被玛法联盟列入通缉者名单。

牐牭从那以后,愚者下令禁止我单独行动。

牐犇呛孟笫撬第一次向行会全体成员发布命令。而后,这个命令被忠实地执行。

牐牰衲В皇帝,力量,祭司,正义,节制……除了命运之轮被女祭司严格看守外,其他人开始轮流给我当“保镖”。

牐犖抑沼谥道,有同伴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四·恶魔的审判


牐犖沂翘焐的恶魔,生来就流淌着肮脏的血液。我总是喜欢看人们陷于不幸,他们痛苦的表情对我就象美酒一样甘甜。

牐牪灰把我和那些低级的骗子混为一谈,虽然我也曾当过骗子。但仅行骗了两天,我就完全厌倦了这种生活。

牐犉子的生活太乏味了!相似的伎俩,不变的言情,而人们被骗后流露出的表情也不是我喜欢的,他们清一色地只是愤怒,而我更喜欢痛苦,无奈,懊悔,恐惧……

牐犚淮闻既坏幕会,我踏入了比奇的赌场。

牐犖伊⒖滔不渡狭苏饫铩

牐犝饫锸嵌衲们的天堂,善良之人的地狱。亡命徒,放荡女,投机商,诈骗犯……各种各样的恶人聚集在这里,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意外落入陷阱的“天使”,同时也花样翻新地互相陷害。

牐牶芸欤我就成了恶魔中的恶魔。

牐犎砣醯娜俗霾怀啥衲В所以我也不得不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在赌场的时候,我就去封魔谷和丛林迷宫,不知不觉间,我也是35级的大法师了。

牐犖也患堑迷诖似诩湮易龉多少坏事,背叛,出卖,挑拨离间,欺骗,引诱……我曾让一个行会在数天之内土崩瓦解,更曾让无数恋人各奔东西,我在人群里拨下嫉妒的种子,我让富有的人在一夜之间变成乞丐。

牐犎绻说我还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大概就是我很少杀人吧。

牐犖液苌偕比耍并不是我不擅长杀人,我只是讨厌这种低级的体力劳动。比起魔法和刀,我更喜欢用脑。我杀人是绝对不见血的,我喜欢把敌人消灭在无形中。简单一句话,我喜欢借刀杀人。

牐犖液孟笠裁皇裁磁笥眩唯一经常在一起的只有审判。

牐犎鲜端是在赌场,但他并不是去赌钱的,他那时也不叫审判。

牐犖以诮锹涔鄄炝怂好久,他一身的魔血套装说明他的富有,正是我最喜欢下手的典型。但他没有参加任何一场赌局,他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当有山穷水尽的赌徒抛售装备和武器的时候,他就立刻低价买进。

牐犖叶运产生了兴趣,我接近他,诱惑他参与赌局。

牐牭我失败了,他无视我的花言巧语,象千年玄冰一样冷静。

牐犓没有赌博,却看中了我身上的虹魔项链,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我把项链卖给了他。

牐牬撕螅他经常到我这里采购各种装备,他那套祈祷中的最后一个祈祷戒指就是我从一个方士手中赢来的。他也成了我销脏的主要途径。

牐犎缓螅我们又经常在一起组队练级。

牐犓平时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除了一身的魔血套装,他不用任何的极品装备。不了解他的人不会想到,他的仓库里竟然堆满了全大陆的人都梦寐以求的极品套装。

牐犓也没什么朋友,曾加入过行会,但也很快就退出了。他十分吝啬,又冷静得过了头,没几个人愿意和他接近。

牐犓的冷静和自我克制,曾让我一度以为他是圣人一样的家伙。但没多久,我就发觉,他根本就是和我一样的魔鬼!

牐犓从不向伤害他的人报复,他把他的仇恨之火撒在整个大陆——每当他心情不好,他就穿上他的祈祷套装,躲进比奇的某个密室,任凭外面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牐牭蔽以凇此罗。大阿尔克那〉的成员名单里发现他的名字时,我非常惊讶。我不知道愚者是从哪里把他找出来的,我更不知道愚者是怎么说动这个顽固的家伙加入行会的。

牐牶罄矗愚者告诉我,审判是他用一个圣战头盔“买”回来的。

牐犛拚撸好象是比我更擅长把玩人心的恶魔。

牐犖以小心地问愚者他选择我入会的理由。

牐牎澳鞘且蛭我也是个品德败坏的恶魔吧,我需要同类。”他说的似乎是实话,却让我更加迷惑。

牐犖乙恢毕氪Р庥拚叩哪谛模但一直也没有成功。我总觉得愚者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把我们这一群怪人招集在一起,但我又猜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选择成员也应该有一定的标准,但我只从中找到一个共同点:“强”。

牐犑堑模每个行会成员都很强,除了星星是33级外,其他人全都在38级以上。而星星,似乎又和愚者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牐犚话闳司奂强者都是为了攻城,但愚者又似乎对此毫无兴趣。

牐犖铱床煌刚飧鋈耍但却不由自主对他着迷。

牐犖姨盅崤人,她们是最容易腐败的生物,我决不会让任何女人在我身边超过三天。

牐牭我的身边还是女人不断。

牐犖铱刹换嵊薮赖厝衔这是因为我的魅力。我确实也有一张英俊的脸,它为我欺骗世人提供了很多便利条件。但女人们看中的还是我手中大把的金币和在比奇黑幕后无人能及的地位。

牐犚苍有幼稚的小羊,不要名利不要回报地爱上我,疯狂地为我奉献一切。对她们飞蛾扑火的勇气我致以绝对的敬意,但除此以外,我也不会再多给一点怜悯。她们的下场,只有被玩弄后的无情抛弃。

牐犈祭司不止一次骂我不把女人当人,她说我看不起女人,所以才不知廉耻地说出恶心的话,任意地玩弄,背叛女人。她问我为什么那么憎恨女人。

牐犖以骱夼人吗?也许吧,所以我才不用血饮也不用骨玉,这两种美丽的武器总让我想起女人,更想起一个比这两种武器更危险的美丽女人。她就是用骨玉权杖吸引住了我的目光,用她的冰肌玉骨抓住了我的灵魂,最后,她差一点就用那支血饮长剑取走了我的性命。

牐犓最终死在了我的手下,但她至死也没有说出她为什么这么做。

牐牰裕我憎恨女人,她们是大陆上最卑劣的生物,是垃圾。

牐牭愚者却说:“不,你只是在报复。事实上,你害怕女人。”

五·永远的恋人

牐犖沂恰此罗。大阿尔克那〉的恋人,我也是所有女孩子的恋人。

牐犖矣幸徽欧浅:每吹牧常每一个女孩子见了都会心动。力量不止一次说,这种脸长在我身上根本就是浪费。

但我喜欢自己的脸,我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

牐犓以我只在比奇停留,即使去暗殿,去祖玛寺庙,去赤月峡谷,在回城的时候,我还是只回比奇城。

牐犝饫锩挥新天要价的不法商贩,也很少有满身血迹的恶民暴徒。这里只有秀丽的风景和可爱的女孩。

牐犖椅薹ɡ斫馕什么会有人喜欢黄沙满天的土城,我也不喜欢大杂烩一样的封魔谷,我从来不去封魔谷。

牐犖揖常被女孩子包围。事实上,在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前,我不认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

牐犝庖环矫媸且蛭我的时间总被女孩子占据,我根本没机会结交同性朋友。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没有男人肯接近我,他们认为我会抢走他们的女朋友,所以他们排斥我,讨厌我。

牐犖页腥献约壕常让女孩子移情别恋,但那不是我的错啊!我可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任何女孩,她们都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难道受女孩子欢迎也是罪过?我无法理解。

牐犖也焕斫饽腥嗣俏什么都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理解女孩子们为什么总是追着我不放。

牐犖一ㄐ模我多情,这在比奇是众人皆知的事了。但女孩子们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相情愿地围绕在我身边。她们都以为自己将会是我最终的归宿,幸福的港湾。

但风是不为任何人停留的啊,她们的自信来自哪里呢?为什么女孩子只会盲目地追求爱情?就象一只只会飞向烛火的飞蛾,在意的只是那发光发热的灯心。她们不顾性命地追逐自己的感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牐犚苍为她们的执着而感动,我从中挑选出有好感的女孩,试图和她们恋爱。但只是有好感,并不代表我一定会喜欢上这个人。我不知道人类是何时,又是根据什么,决定要不要爱上一个人的,我只知道,到目前,我没有爱过任何女孩。

牐犖以诔抢镎旧弦换岫也会有女孩子主动搭讪,这让总追不到女孩子的战车非常羡慕。他总是叫我“幸运儿”,他缠着我教他追女孩的诀窍。

牐犖颐皇裁纯山趟的,又不是我喜欢女孩子才被她们包围。面对神的“宠幸”,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牐犓应该去找恶魔,那家伙才是追女孩的真正高手。

牐犆运之轮曾和我比赛追女孩,他这种嘴上无毛的小孩子当然不会是我的对手。但他却不知道,同样的游戏我也和恶魔玩过,结果我输得一塌糊涂。

牐犆扛雠孩子都先看中了我,但最后,她们无一不投入了恶魔的怀抱。

牐犖以经发誓,如果哪个女孩能喜欢我并不受恶魔的诱惑,我就让她做我终身的伴侣。

牐牽墒恰—没有。

牐犃蛋是既美丽又残酷的事情。即使不是三角恋情,人们也往往需要在众多的异性中进行选择。这样,幸福的背后就难免有人受伤。

牐牎此罗。大阿尔克那〉的每一个成员都算得上是玛法的精英了,但在爱情面前,他们都软弱得象盟重的白羊,幼稚,又很白痴。

牐牷屎蠛图浪臼亲钣字傻囊欢浴K们只会用伤害来表达自己的爱情,结果让彼此都伤痕累累,痛苦不堪。

牐牰节制是他们的牺牲品。节制一直恋着皇后,他一直在等待皇后和祭司分手,却忘了询问皇后的心里有没有他的存在。

牐牷实墼蛞恢痹诘ハ嗨迹他喜欢那个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沙老大火莲,但高傲的他从来不肯承认。

牐犓郎窈褪澜缢坪跏切腋5囊欢裕他们相知相爱,两颗心只恋着彼此。但死神一身的血债却让他们的恋情必须长眠于地下,世界永远也不能背负起死神的名字,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遗憾,而死神也将为此歉疚终生。

牐犜铝磷砸晕是地恋着太阳,却不知她钟爱的男人只是在玩一场养成游戏。当游戏被厌倦的时候,也就是她被抛弃的时候。不过,好象太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他们一直沉迷下去,那倒也是场“幸福”的游戏。

牐犠畎壮盏挠Ω檬橇α堪桑全行会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战车这头笨牛——除了比她更白痴的战车本人。世界,女祭司,甚至命运之轮都劝她早点表白,象战车这种单细胞生物,你就是直接说喜欢他他都未必理解,何况还不说?但力量却说她是女孩子,她要保持矜持。我晕死,她平日里PK打架发脾气的时候怎么没说矜持矜持?上次抢我幽灵手套的时候怎么没说矜持矜持?现在讲矜持,她装给谁看啊?!@%#!@$%^&%$*#……

牐犖椅薹ㄆ兰鄣娜酥挥械沟跄小K和女祭司一样从不接触行会以外的异性,但我知道女祭司是因为得不到而只好扮酷,玩自恋游戏。而倒吊男,他好象真的不曾被爱情俘虏过。

牐犓说他讨厌麻烦的东西,而爱情是一切麻烦中最大的麻烦。力量说他可怜,我却很羡慕他。我们都是天生无情的人,但他放下了,我却放不下。所以他很逍遥,我很困惑。

牐犛拚吆孟笫抢醋酝庑乔虻纳物,谁也不理解他。他的智慧,他的大彻大悟都令人惊叹,大家似乎也一致认为这样的男人不可能被任何女人折服。可是,我是恋人,我知道,只有苦恋才能让人真正成熟。

牐牎坝拚撸让你成熟的女人是谁?”

牐牎八是,一个我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女人。”愚者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我看不懂。而他又随即笑着解释,“因为她根本就不存在。”

牐犖曳植磺逅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也许,这就是一句真实的谎言。

六·夜空的月亮

牐犖铱赡苁恰此罗。大阿尔克那〉中最不引人注意的女人。

牐犖颐挥谢屎竽茄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世界那样美丽的容貌,我没有女祭司那种我行我素的勇气,也不象力量那样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牐犖乙恢鄙活在玛法大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除了一个没出息的弟弟,我一无所有。

牐犝庋的我,在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时候,连一件象样的装备都没有。那时我刚有狗,但身上穿的还是灵魂战衣,仓库里甚至没有一把银蛇,我最好的东西就是手里的道3降魔和脖子上的道3凤凰了。

牐犓以,当太阳说他爱我的时候,我惊讶极了。

牐犓怎么会喜欢我呢?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他穿极品恶魔,带全套法神,敢毫不在乎地使用易碎的赤血魔剑。他有一张非常英俊的脸,漂亮的金发就象他的名字一样耀人。他来自黑龙军团,那可是曾经占领过沙巴克的大行会,而他在那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是现在还常有黑龙军团的人叫他大哥。

牐犝庋的人,怎么会爱我呢?

牐牭他却很认真地说他爱我。他送我极品银蛇,铂金戒指,幽灵项链,三眼神镯,转眼间就让我丢掉灵魂,换上了幽灵战衣。他还带我去比奇看海,去白日的赤月峡谷猎奇。

牐犖椅薹ú话上他。

牐犖医邮芰怂的求爱,每日陪伴在他的身边。

牐犓说他喜欢我的乖巧,我就更加小鸟依人。他说他喜欢我戴银色的饰品,他说那样的我纯洁得象个娃娃,于是,我再也不想使用无极和龙纹,我要让这把银蛇陪伴我一生一世。我要做太阳喜欢的女人,我要让他更加爱我。

现在,太阳就是我的一切。他让我离开了无人理睬的宴会角落,把我介绍给五彩缤纷的上流社会。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让我找到了光明和自信。

牐犎绻有一天他离开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爱我,那我……我不敢想象。

牐犜诩尤搿此罗。大阿尔克那〉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一个人在比奇的矿区把骷髅练到3级,然后又一个人在沃玛寺庙和沃玛教徒搏杀,直到我有了狗。

牐犘切鞘俏业牡艿埽但我们很少在一起。星星不喜欢矿区和沃玛的郁闷,他也不太专心练级。他等级一直很低,我有狗的时候,他才开始修炼2级半月。他也不擅长赚钱,但却很能花钱。他总和一群等级不高的小鬼们一起厮混,他的钱全花在了他们身上。

牐犖也恢挂淮尉告他,别再和这群没出息的家伙一起混日子,那只会让他自己更不长进。但星星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依旧和他们在一起,他甚至为了他们向行会的人借钱,让自己背负起巨额债务。

牐犆康彼向太阳借钱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星星后来好象也明白了我的窘困,他再也不找太阳了。

牐牽笄和沃玛寺庙都是玛法大老们不屑一顾的地方,而回到城里,我这种行色匆匆的女人更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在〈塔罗。大阿尔克那〉之前,我不曾属于任何行会。

牐犖以经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孤独中度过,我曾经以为身后的狗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牐牭我遇到了愚者。

牐牶陀拚叱醮渭面是在沃玛二层。他当时也是一个人,身后连只恶蛆也没带。他好象已经观察我有一阵了,然后他走到我面前,问我有没有带毒药。我说有,他就问我想不想组队去沃玛大厅。

牐犇鞘堑谝淮斡蟹ㄊφ椅易槎印T谖致晁旅淼纳喜阕槎拥娜吮纠淳筒欢啵而一般的法师一看见我的垃圾装备,也早就不屑地掉头而去了。

牐牎拔掖永疵缓头ㄊψ楣队。”我实话告诉他。

牐犓笑了“没关系啊,反正又不是烧猪。你只要把狗放对位置就好了,其他的交给我。”

牐犓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信赖。我于是和他来到最底层的沃玛大厅。

牐犗笏说的一样,进了沃玛大厅,他只要我把狗放在一旁,然后就自己和沃玛教徒们周旋。

牐牷鹎+冰风暴,他消灭教徒的速度比我的狗还快。我几乎帮不上忙,只能在旁隐身,偶尔帮他加两个幽灵盾。

他幻化出的魔法盾比我见过的任何法师都持久,他释放的火墙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炙热。

牐犞皇撬使用的攻击方式却不是温柔的和平。很快,几个方士和法师便和沃玛教徒们一起丢了性命。但在这个混乱的大厅里,几个冤魂无声无息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牐犓是故意的吗?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复。

牐牎盎嵘比寺穑俊彼突然问。

牐牎盎帷!蔽依渚驳鼗卮稹N也皇谴缺的圣女,在这种鲜血凝成的大陆上,每个人都是踩着尸体成长的。

牐牎澳敲窗镂仪宄。沃玛教主就要出现了。”他说完,便把攻击正式转到了仅存的几个狗方士身上。

牐牶孟笏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开始清场,几个方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两个人还没还手就丢了性命。

牐犑O碌娜个方士开始联手反击,但他们的狗都被沃玛教徒围困。我帮愚者拦下了两个方士的火符,他便三个圣言秒杀了三只狗。沃玛教徒立刻转而围住了方士。

牐犚桓龇绞看厦鞯胤闪耍剩下的两个还想做困兽之斗,结果被愚者毫不留情地“冰”结。

牐牎白急付疽!”刚解决了最后一个方士,愚者便对我叫道。

牐牴然,我刚从包里拿出毒药,沃玛教主就出现在大厅的一角。

牐犖颐呛芩忱地杀死了沃玛教主。但面对满地的战利品,愚者却碰也不碰。

牐牎霸趺床患穸西啊?”我不解地问。

牐牎岸几你吧,就当是和我组队的酬劳——我想要的只有这个。”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沃玛号角。

牐犜来他是来找号角的,我释然了。象他这么厉害的人,理所当然该有自己的行会。

牐牭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邀请我入会。

牐犖颐挥卸嘞刖偷阃吠意了,愚者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行会老大,这样的男人也许也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些许不同吧?

牐犗衷冢我非常庆幸当时的决定。如果没有遇到愚者,如果不曾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那我也不会认识太阳,更不会有现在的幸福。

牐犖腋行挥拚摺

牐牭愚者却说:“不,你别谢我。因为,总有一天你会恨我的。”


七·隐者的叹息

   牐犖沂窃谀术师的介绍下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的。

    牐犎鲜赌术师是因为我曾经和他在同一个行会,但那个行会早已经解散,当时的老大也不知去向。

    牐犖冶纠疵淮蛩阍偌尤胄谢帷N颐灰靶模对名利的争夺不感兴趣;我也不穷,不必贪图沙城那点小小的优惠。我找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加入行会,所以我决定一个人。

    牐犇术师来找我的时候,我很惊讶。虽然我曾经和他同在一个行会,但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盟,爱炫的他和沉默的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牐犓说他正和人在组建一个行会,他希望我能加入。

    牐牎拔颐恍巳ぁ!蔽液苤卑椎鼐芫。

    牐牎安履憔突嵴饷此怠!彼耸耸肩,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然后扭头对同行的另一个男法师说,“好了,人找到啦,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

    牐牎鞍怖病!闭飧瞿蟹ㄊε呐哪术师,迈步走到我面前。

    牐牎澳愫谩N医杏拚撸我正在组建一个叫〈塔罗。大阿尔克那〉的行会,我希望你能成为其中一员。”

    牐犓微笑着开口。他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我明显感到了一种压迫。

    牐犓自称愚者,我却找不出他哪里愚。

    牐犓看起来很平凡,他手里的骨玉权杖说明他等级不低,但和魔术师的嗜魂法杖相比又显得不值一提。可魔术师好象很尊敬他,在他身旁垂手而立,一点也不见平日的狂傲。

    牐牎澳闶恰…这个行会的老大?”我问。

    牐牎八闶前伞!庇拚咝πΓ“至少在行会名单上我排第一位。”

    牐牎拔也幌爰尤肴魏涡谢幔我想不出我有加入行会的理由。”我漠然道。

    牐牎澳敲矗你也同样没有不加入行会的理由吧?”他嘴角微翘,笑着反问。

    牐犖乙徽,这个问题是我没想过的。

    牐牎岸浴!蔽也幌不度龌眩只好如实回答。

    牐牎澳术师常和我提到你,他说你和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不同,你平时不声不响,但关键时刻比谁都可靠。”愚者很随意地说着,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很会扑捉人心,至少我听得很舒服,“我正在组建一个22个人的行会。人数不多,但每一个都很重要,其中一个我认为非你不可。”

    牐牎啊…”我沉默地听着,努力压抑心中的蠢蠢欲动。

    牐犓满意地笑了,“你说你没有加入行会的理由。现在,我给你一个理由——有个行会需要你,我需要你!”

    牐犎松的价值是什么呢?就是获得他人的认可吧?

    牐犖椅薹ň芫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加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成为隐者。

    牐犖乙恢比衔自己是个怪人,我不太喜欢和人交往,我也不追求终极装备。我从14级就在石墓混日子,但下到7层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一次赤月峡谷也没去过,我手里连件法神套装的零部件都没有。

    牐牭和行会的其他人相比,我又变得正常了。或者说,和我这个怪人相比,他们更怪!

    牐犇术师专门抢别人招的宝宝;女祭司从来不和男人组队;皇后的身上永远戴着珠宝;皇帝的仓库里总有用不完的祝福油;祭司明明是专情的人,却整天沾花惹草;恋人是个滥情的家伙,却自诩情圣;战车总跟在女人身后献殷勤,但他一个也追不到;恶魔明明是女人的天敌,可就是有女人愿意自投落网。

    牐犗不洞┓ㄊΤづ鄣牧α浚怀了盔甲什么也不穿的正义;说死也不肯杀人的倒吊男;见了人就想杀的死神;神经质的塔;吸血鬼一样的星星;只拿银蛇的月亮;生气了就穿祈祷的审判。

    牐牬永床恢道自己漂亮的世界;整日只知道和魔术师较劲的太阳;专门追求得不到之物的节制;最喜欢和别人比赛的命运之轮。

    牐牷褂心歉龇枳右谎让人永远也捉摸不透的愚者——〈塔罗。大阿尔克那〉根本就是一个怪物集中营。

    牐犖易匀鲜歉雒慌人缘的人,也不指望能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玛法大陆找到红颜知己。我不入地狱孰入地狱?我心安理得地当我的隐者。

    牐牭我一直很为节制遗憾。

    牐犖沂悄术师介绍入会的,但入会后我还是和他没什么来往。行会里能谈的来的,反倒是节制。

    牐牻谥剖巧儆械募父鲋鞫加入行会的人中的一个。他加入行会的原因是因为皇后在这里。

    牐牻谥品浅C粤祷屎蟆T诨屎蠡故悄┦阑食的御妹的时候,节制就已经迷上她了。但那时候节制没钱也没地位,什么都没有。为了配得上皇后,他拼命练级,组建行会。

    他的行会刚办得有声有色,皇帝却因为败给玛法联盟而解散了末世皇朝。节制正想趁机向皇后表白,皇帝又带着皇后加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节制便丢下自己的行会,跟到了这里。

    牐牻谥迫衔皇后应该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却没想到皇后其实是个粗枝大叶的女人。皇后的眼里只能看见她自己和她喜欢的人,节制,根本就没引起过她的注意。

    牐牷屎蠛芸旒薷了祭司,但婚后他们一直吵架。

    牐牻谥朴挚始等他们分手。

    牐犖页腥匣屎笫歉雒览鲇钟绪攘Φ呐人,但我不认为她值得节制如此痴心。

    牐牻谥圃诼攴ㄒ菜闶瞧木呱望的方士,他讲义气,够朋友,从不欺凌弱小或横行霸道。当有武士朋友需要冲级的时候,他会召回大狗,在旁边隐身做义工;而和法师朋友下石墓烧猪的时候,十次中至少有九次是他做东。

    牐牻谥粕肀咭膊环ε性。她们可能不如皇后美艳,但每一个都是很好的女人,她们崇拜他,爱慕他,真心想做他的妻子。

    牐牭节制想要的,只有他得不到的皇后。

    牐牸负趺扛鋈硕嘉节制感到不平。

    牐牭愚者却说:“何必干涉别人的价值观呢?也许痛苦就是他追求的幸福。”


八·女祭司

    牐犖业姆夂攀桥祭司,但我和祭司一点关系也没有。在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前,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牐犖掖永床话涯腥朔旁谘劾铮我甚至不和男人组队。男人,是最自恋的生物,他们骄傲又自以为是,他们总把自己当成玛法大陆理所当然的主人,却不想想自己能挨得了祖玛卫士的几下铁锤。

    牐犓们总瞧不起女人,在他们看来,女人就应该乖乖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当摆设,女人没有灵魂,也不需要思考,女人的天职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用莺声燕语讨男人欢心,供男人取乐。

    牐犝庋的男人,在遇见我的时候,总是会非常非常失望。

    牐犖掖永床蝗ヌ帜腥说南不叮我也从来不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我自己赚钱,自己练级,自己周游玛法。我身上的极品全是我用自己的血汗换来的,我手里的无极更是我独立的证明。我从来不理会男人的虚情假意,我用火符和毒药回应他们的甜言蜜语。

    牐犖矣米约旱氖导市卸证明:女人,不需要男人!

    牐犈人不需要男人,独立的女人才能活得更加精彩。而男人能干的事,女人可以做得更好!

    牐牽纯瓷嘲涂税桑看看现在的沙老大火莲。火莲就是一个女人,但提起她的事迹,所有的男人都会自叹不如。

    她白手起家,凭借一己之力创建了玛法联盟,短短数月就崛起为和黑龙军团,末世皇朝平分秋色的玛法第三大势力。然后,她又凭着手中的屠龙宝刀摧毁了黑龙军团在沙巴克的不败神话,一举登上了沙城城主的宝座。一周后,她更是率领玛法联盟将末世皇朝拒于沙城之外,创造了玛法新的奇迹。而这次胜利,直接导致了末世皇朝的解散。至此,玛法联盟在沙巴克的地位坚如磐石。

    牐犇母瞿腥烁仪撇黄鸹鹆?那他一定是不想活了。玛法联盟的兄弟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淹死。即使玛法联盟的人不想理他,皇帝的烈火裁决也饶不了他。皇帝,曾经的末世皇朝之主,虽然惨败在火莲手下,却也被她的魅力倾倒。

    牐犓以说,男人在自恋的同时还有自虐倾向。他们对痴恋他们的女人不屑一顾,却为那些不甩他们的女人神魂颠倒。

    牐犃等怂滴姨愤世疾俗。恶魔干脆叫我老处女,他说我因为嫁不出去所以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我呸!他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龌龊男呢!要不是大家同在一个行会,我早就把他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千刀万剐了!

    牐牰粤耍以上的那些男人中不包括死神,他对世界的专情实在是让我也感动得没话说。不过,换个角度讲,除了世界,大概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肯收留这个只会杀人的惹祸精了。

    牐犗谢澳提,言归正传。我也是个不甩男人的女人,所以我的身后也少不了一些不知好歹的牛皮糖。男人啊,就是喜欢他得不到的东西!

    牐牭我可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我不会让他们说我不给他们机会。

    牐牎跋氲玫轿遥啃邪。先打败我的狗狗再说吧!而且时间有限,只有5分钟哦!你问为什么?晕,我的狗狗也是会累的啊!你连块骨头都不给他,凭什么让它陪你玩太久啊?啊,还有一点忘了说,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爱犬挨打的,所以我也会出手帮忙哦!咦,你跑什么啊?”

    牐牷蛐硪蛭我的狗总保持在5级,或许因为我自己也是个38级的方士,总之,一直也没有男人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做完我的难题。

    牐牭蔽医财鹫饧事的时候,皇后说她就可以用圣言把狗给秒杀。但那时,我并没有遇见一个能把我的狗秒杀的法师。或许,真正的强者根本就懒得理睬我这种孤傲的女人吧。

    牐牪还,这样的法师最终还是出现了。

    牐牎疤说在5分钟内打败你的狗,就可以得到你的人?”愚者就是带着这句话出现在我面前。

    牐犇翘煳艺在白日门采购毒药,一听这话,立刻挑起双眉,“没错,怎么,你想试试?”

    牐犖已垢没瞧起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他浑身上下没什么好东西,唯一值钱的也就是他手里的那根骨玉权杖。

    牐牎氨鹪谝┑昀铮我不想伤及无辜。”说完,他抢先走出药店。

    牐犖业笔被孤感动的,玛法竟然还有如此善良的男人存在,真是难得啊!

    牐牭很快我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他设下的阴谋!

    牐牶突屎蟮南敕ㄒ谎,愚者用圣言迅速秒杀了我的狗,而且一击成功。但我和皇后都不曾想过的是,愚者又用一连串的抗拒火环把我逼到了大刀侍卫身后的墙角,让我无路可逃。

    牐犜僬泄分皇侨盟白白送死,而飞和认输也是一样的意义。

    牐牎澳恪…赢了。”我万分不甘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牐犓坏坏地笑了,“那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牐牎岸裕 蔽曳叻叩睾咦牛心里却悄悄升起了别样滋味。

    牐犌浚又有头脑,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也许,我就是在等待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能将我的狂傲完全击碎的男人。

    牐犖乙彩歉鲎耘暗呐人。

    牐牭愚者只要求我加入他的行会,成为〈塔罗。大阿尔克那〉的女祭司。他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找我的。

    牐犖宜闪丝谄,却又难以抑制地失望。

    牐犚苍有过幻想,幻想他的心底会藏有我的影子,幻想他是为了独占我才向我挑战,幻想……

    牐牷孟胫站恐皇腔孟搿

    牐犛拚呤钦个〈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愚者,愚者不会被任何人独占。

    牐犝獠攀撬都无法否定的事实。

    牐犃瞪险庋的男子,或许正是神对我傲慢的惩戒。

    牐犖沂遣换岚上任何男人的女祭司,我的爱情,在开始的瞬间就已经结束。










原来已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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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14:29:18 |只看该作者

回复: ZT个人认为传奇最经典的一篇回忆同人文

九·正义的秘密

    我在盟重的地牢认识了燕子,从她口里,我知道了愚者。

    我和燕子的相识就象所有武士和方士的相识一样,是从组队开始的。

    那天我一个人在地牢,正想找个方士去邪恶势力,忽然就看见一个女方士带着个3级骷髅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我是26级方士,有没有半月武士想给我当保镖啊!”

    我乐了,连忙把她叫住,“妹妹,非得半月武士吗?不是半月武士行不行啊?”

    “也行啊!其实我就是想找个武士组队。”她笑盈盈地道。

    于是,我带着她穿过地牢,来到邪恶势力。

    我不是半月武士,我是烈火武士,我已经35级了。

    其实看我手里的裁决就知道了,但她直到看见我的刀上飞舞出鲜红的火焰,才意识到我的等级到底有多高。

    “好漂亮!”她惊讶地叫起来,“哥哥你好厉害!”

    “哈哈!”我得意地笑了,被MM夸奖的感觉,还满爽的!

    那天的运气特别好,一口气干掉了5只邪恶钳虫。

    回城的时候,我和她的背包里都已经塞得满满。

    “本姑娘的运气就是好!”她一边数着战利品一边得意地笑道。

    “是呀。那下次我还找你组队,怎么样?”我望着她,充满希望地问。做了这么久的王老五,也该让我走次桃花运了吧?

    “好啊!我叫燕子,哥哥你一定要找我哦!”

    她没让我失望,第二天,我果然又在土城找到了她。

    激动之余,我打开荷包从朋友手里买了一个求婚戒指。

    那天我们运气依然很好,再次满载而归。

    当天晚上,我又急急忙忙收了个徒弟。

    那段时间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陪燕子,一半带徒弟。

    朋友说你干吗不两件事并做一件事,徒弟老婆一起带着。

    我靠!他追他老婆的时候怎么没把徒弟也带在身边当灯泡啊?还可以省蜡烛呢!

    两件事当然不能并做一件事,我白天陪燕子,晚上带徒弟。

    一切都很顺利,燕子很快就默认了我对她的一切昵称。现在,就等着那个懒徒弟出师了。

    但一天,燕子突然吞吞吐吐地问我,“哥哥,你等级这么高,那你一定认识很多厉害的人了?”

    “是啊。”我一怔,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认识愚者吗?”她立刻凑上前,紧张地问。

    “不。”我不认识愚者,我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哦。”她一脸失望。

    她为什么问这个人?愚者,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帮你打听打听好了。”我随口道,“他是什么职业?”

    “嗯……应该是法师吧?”她不太肯定地答道。

    我没有继续问,我不敢再继续问,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事情。

    我开始向当法师的朋友打听愚者,但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的朋友说他知道愚者。“我没见过他,但我以前的老大现在在他的行会里。”

    后来我知道,他说的老大就是皇帝。

    竟然把末世皇朝的老大收做小弟,愚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非常惊讶,同时也非常不安。

    我找到了皇帝,请他把我介绍给愚者。

    皇帝很痛快地答应了,当得知我已经36级的时候,他代替愚者邀请我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

    “我们行会正招人,你来吧。”

    “好啊。”我正愁没有借口接近愚者。

    愚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三头六臂,他也不象一般的老大那样穿着极品套装。如果不是皇帝介绍,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掉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男人。

    “你想加入我的行会?”愚者坐在比奇皇宫的台阶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身后站着的魔术师和恶魔则明显露出了不信任的目光。

    我不认识魔术师,但我不会不认识恶魔——比奇的黑社会老大,沙城之外的“城主”。

    我更加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的?”没等我回答上一个问题,愚者再次发问。

    “一个叫白雪的朋友说的,她说你很厉害,我就想见识见识。”我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又编了一个理由。

    “白雪?”他显然对这个虚假的名字没有印象,皱眉想了一会又摇摇头,“我好象不认识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不。”魔术师握了握手中的嗜魂法杖,冷冷回应愚者。

    我突然感到十分紧张,面前三个高级法师,身后一个高级武士,如果他们想要杀我,那我绝对逃不掉。

    “算了。”愚者耸耸肩,抬头看向我,“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你喜欢我的行会就加入吧,不喜欢的时候就离开……不过,只要你还属于我的行会,你就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说完,他给了我“正义”的封号。

    离开他后,我发现自己的战神盔甲里满是汗水——冷汗。

    我没把认识愚者的事告诉燕子,我也不敢在行会里提起燕子的名字。这纯粹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这其中隐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我甚至不敢再让自己背负起燕子的名字。

    我很快和行会里的人打成一片,当初怀疑我的魔术师和恶魔也渐渐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行会是非常团结的,大家基于对愚者的信赖走到一起,又在这个基础上互相信赖。

    我没有信赖愚者的理由,但他却让我信服。

    他很强,虽然他等级不如魔术师也不如太阳,但他所有的技能都是满值。太阳曾在一次行会聚会的时候和愚者单挑,结果一败涂地。然后,再也没有人向愚者挑战,命运之轮也不例外。

    他很讲义气,他决不出卖手下的兄弟,即使象死神那样整天到处惹事,愚者也毫无怨言地为他收拾善后,并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成为他的保护伞。

    但他也很疯狂,他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带着整个行会去赤月峡谷清场。他对敌人更是毫不留情,无极殿的人在祖玛寺庙把力量和世界赶出了7层,愚者一怒之下带人血洗了整个无极殿。第二天,这个不大不小的行会就在玛法消失了——这其中好象还有恶魔的功劳。

    但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结。

    终于,我忍不住问燕子:“你怎么知道愚者的?”

    “我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燕子仍然不知道我已经认识了愚者,还加入了他的行会,“她总跟我提起愚者的事,她说愚者是最出色的男人。我猜愚者一定是她的恋人。”

    “那她现在在哪?”我回想起行会里的每一个女成员,但她们好象都不是燕子的朋友。

    “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见过她了。”燕子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也许她和愚者远走高飞,过神仙日子去了!”

    我知道这不是事实。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感到恐惧,一种不祥的预感。

    “血玉。”燕子依然天真地笑着。

    我呆了。我知道这个女人,但不是作为愚者的恋人,而是刺杀恶魔未遂,反被恶魔杀死的女人。但这是恶魔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之前的事情。

    我好象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

十·美丽世界

    我是最晚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的人,但我可能是最早认识愚者的。

    我原来的行会就是现在占领沙巴克的玛法联盟,而我,曾经是盟主火莲的心腹密友。

    我认识愚者是因为火莲认识他。事实上,我是个很“可怜”的女人,我被原来的老大火莲“送”给了愚者,然后又被现在的老大愚者“送”给了他的兄弟死神。

    我那时常和火莲在祖玛寺庙打卫士,偶尔会看见愚者带着一群钳虫去那里闲逛。每次见面他们都会简单地寒暄上几句,然后又很快各走各路。

    玛法联盟攻下沙城后不久,愚者开始组建〈塔罗。大阿尔克那〉。

    一天,我和火莲又在祖玛看见了他。火莲就问他行会组建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愚者便点点头,指着我对火莲说:“把她给我吧。”

    没有任何犹豫,火莲马上扭头征求我的意见——她希望我答应,长年在一起形成的默契,让我不懂她的意思都不行。

    于是,我退出玛法联盟,加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成为最后的“世界”。

    为了庆祝行会的成立,愚者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在白日门的丛林迷宫开了一次PARTY。

    刚开始的时候,盛宴的主菜还是花吻蜘蛛,但杀着杀着,几个行会成员就把餐叉移向了人类。而这道餐后甜点似乎更让大家开胃,愚者干脆带头开始了“清场”行动。

    很快,除了倒吊男还陪着狗狗喷天狼,其他人都加入了清场大狂欢。

    虽然觉得被“清”的人满可怜的,但我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丛林里只剩下了我们行会的22个人。

    PARTY结束的时候,愚者做了件奇怪的事。

    他很突然地把我推进了死神怀里,坏坏地笑道,“这个丫头送你了,要杀要剐要疼要爱,随你便。”

    我傻了。

    死神也满脸通红,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甚至忘了把我从怀里放开。

    “老大你偏心!”战车第一个开始起哄,其他人也立刻跟着闹起来。

    我羞得无所适从。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死神下定决心般地拉住我的手。“跑!”他道。

    后来,他说那是他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我们跑出丛林,跑过沃玛,跑到比奇。

    好在没人追来,那次的聚会就在嬉笑声中结束。

    “对不起,老大他……我……”不善言辞的死神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我却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大声道:“我,我喜欢你!”

    那一刻,我只能向天祈祷,希望自己的脸不要红得太难看了。

    我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的原因并不是碍于火莲的情面,我加入是因为我暗恋的男子在这里。

    似乎是一见钟情,当我第一次在石墓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无法抗拒地被他吸引了。

    那并不是一次美好的邂逅,我无意中闯入他的房间,他拿着滴血的凝霜,脚下踩着一具武士的尸体。

    刹那间我不禁以为自己也会被杀,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从我身旁擦身而过。

    他的脸上没有嗜血后的狰狞,有的,只是几分落寞。

    我的爱情,就从那时开始。

    我一直偷偷注视着他,却不敢表白。我不温柔也不可爱,我担心会被他拒绝,被他讨厌。

    其实他也不算是好男人,他杀人如麻,早已恶名远扬。可一个人的品格和声评,和我爱不爱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吧?喜欢,就是因为喜欢。

    当死神在土城向火莲提出加入玛法联盟的时候,我的心都要激动得跳出来了——终于能靠近他了,虽然很可能只是并肩战斗。

    但火莲却拒绝了他。

    我无法怨火莲,她全是为了行会,而且她也不知道我暗恋死神的事。这件事,我从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然后,被玛法联盟拒绝的死神又不知怎么加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

    我不知道愚者为什么指名要我,但我很庆幸他要的是我,不是别人。

    我的单恋终于变成了相恋。

    但是,因为担心我被他遍布玛法的仇家到处追杀,死神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背负起他的名字。

    我们也从不在城里约会——无论他出现在哪个城池,十分钟内,都少不了会爆发一场行会级的血战。

    可不管怎样,我还是爱他。

    我也爱上了〈塔罗。大阿尔克那〉,虽然它很小,没名气,远不如玛法联盟风光。但我就是爱上了这里的清净,和充满名利纷争的其他行会相比,这里就象是乱世中的桃源。

    皇帝和恶魔一直在鼓动愚者攻城,但愚者每一次都能找出理由拒绝:时间不合适啦,没心情啦,找不到祖玛雕像啦……他甚至能把天气也搬出来当理由。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是很高兴他拒绝,而且希望他一直拒绝。

    虽然我已经是〈塔罗。大阿尔克那〉的人了,但我在玛法联盟仍然有N多的朋友,火莲也仍然是我的死党。

    我当然不希望兄弟和朋友兵戎相见。

    后来,玛法联盟一天比一天强大,沙城一天比一天繁荣,也就再没人提攻城的事了。

    这天,我正要去封魔给死神送东西,玛法联盟的一个女友突然发来消息:“天心回来了!大姐头已经让位!速来!”

    我好象听见了一个晴天霹雳。

    顾不得联系死神,我飞一样奔向沙巴克。

    现在的玛法好象一直存在一个误解,大家好象都认为玛法联盟是由火莲一手创建并发展的。可事实上,创建玛法联盟的人并不是火莲,而是一个名叫天心的男方士。

    火莲,是天心的未婚妻。

    他们原本打算在攻下沙城后举行婚礼,但就在下达攻沙动员令后不久,没有任何征兆地,天心消失了。

    当时整个行会都陷入了混乱,大家都以为玛法联盟完了,要解散了,人心惶惶。

    这时候,是火莲挺身而出,硬是说服了三大军团长留在行会,并宣布攻沙令不变。然后,火莲又奔走在玛法大陆,寻找同盟,扩大行会。

    “我不会让天心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火莲这么说道。

    大家都被她感动了,玛法联盟内部也因此形成了空前的团结。

    我们攻下了沙巴克,然后又守住了沙巴克。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玛法联盟的老成员,但谁也不曾想过要把它宣扬出去,一来因为带领玛法联盟攻下沙城的是火莲而非天心,二来则是因为天心再也没有出现。

    现在,天心回来了。

    我应该高兴的,因为自己的好友终于能和她的心上人团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地不安。

    我匆匆赶到沙巴克,刚到门口,我就看见火莲一个人从城里走了出来。

    “大姐头……”我正要开口,却被她摆手阻止。

    她解下腰间的屠龙宝刀,塞到我的手里,“给愚者。”

    说完,她就消失在我眼前。

十一·力量

   土城的空气一如既往地闷热,本来就很郁闷的我现在更烦。

    两天没看见世界了,自从上次说去封魔谷给死神送东西,她就再也没来找我。而没有方士组队,我也懒得去祖玛练级。

    肯定是被死神这个混小子拐跑了!我一边咒骂着死神,一边又想起了愚者这个傻老大。

    也有好多天没看见他了,算算时间也该办聚会了,上次在石墓群殴小白还真是过瘾,不知道这次他会带我们去哪玩。

    我胡思乱想着,周围的人却在谈论沙城易主的事。

    也不知道玛法联盟出了什么事,原来的老大火莲竟然让位给一个男方士,现在闹得整个玛法都议论纷纷。

    但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和火莲又没什么交情,谁爱当沙老大谁就当,反正轮谁也轮不到我。

    ——可是好郁闷啊!

    我正无所事事,恶魔却少有的发来消息:“马上来比奇皇宫,有事商量。”

    我立刻来了精神:嘿嘿,总算有事做了!不知道这次聚会会玩什么?不过平时都是傻老大亲自召集大家的啊,今天怎么变恶魔了?难道我们行会也要换老大?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比奇。当我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已经到了——但愚者不在,魔术师和塔也还没来。

    “傻老大呢?晕!我们难不成也学玛法联盟换老大啊?”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世界马上变了脸色,死神狠狠瞪了我一眼,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我一怔,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人看见老大吗?”不理我的胡言乱语,恶魔向其他人问道。

    但所有人都摇头,地牢,土城,祖玛,封魔,比奇,沃玛,白日,丛林,从这几个地方来的人都没看见愚者。

    “直接M他啊!”我不解地问。

    “他把什么都关了,根本联系不上。”皇帝皱眉道,“魔术师也是,他们可能在一起。塔——塔呢?恶魔你没M他?”

    “M了,但他不理我。”恶魔没好气地道。

    “愚者不会在赤月吧?”倒吊男突然开口,“他前几天找我借了传送戒指,说要去打件圣战。”

    “那就只能问塔了。”皇帝眉头皱得更深。

    大家都不太愿意和塔打交道,这个神经质又固执的家伙就愚者能摆平。

    最后,还是节制出面和塔取得了联系,得知愚者和魔术师确实在赤月。但他们一直在抉择之地,而塔说什么也不肯去那里找他们。这也不能怪他,以他的装备和等级,单枪匹马地闯过去,只有死路一条。

    没办法,恶魔只好带着审判和死神亲自前往赤月峡谷。

    而皇帝,则留下宣布召集我们的真正原因。

    “沙巴克易主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我和恶魔商量后,觉得现在是攻城的最好时机,我们想劝老大攻城,不知道大家怎么想?”

    皇后,祭司,太阳显然早已经和皇帝达成了一致,其他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只有星星嘟嘟囔囔地道:“老大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同意!”皇帝冷冷地斜了星星一眼,不悦地道,“现在沙巴克人心惶惶,错过这个机会,再找就难了。”

    “大家都同意攻城吧?”太阳看向我们,问道。

    “当然!谁不想要沙巴克啊!”战车这头蠢牛立刻吼起来。

    “我不想。”倒吊男低声道。

    “还是由老大决定吧。”女祭司耸耸肩,“他说攻我们就攻,他要是不想,我们也没办法。”

    没多久,恶魔几个人回来了,但没看见愚者,只带回了塔。

    “老大和魔术师没在抉择!”恶魔生气地道。

    “他打到了想要的圣战手镯,刚走!”塔幸灾乐祸地冷笑,“你们去晚啦!”

    “哼!”恶魔冷哼了一声,当做没听见。

    大家正一致地陷入郁闷,倒吊男突然说话了,“老大M我,他正在比奇。”

    “马上让他来皇宫!”恶魔赶紧道。

    几分钟后,愚者满面笑容地和魔术师出现在我们面前。

    “呦!怎么啦?人这么全,想给我什么惊喜吗?”愚者显然心情很好,一边打趣一边走到倒吊男的身旁,把传送戒指还给他,“谢了,下次再找你借哦!”

    “老大,沙巴克换主人了,你知道吗?”恶魔打断愚者和倒吊男的闲聊,正色道。

    “你说什么?”愚者猛然回过头,脸上刹时凝起了冰霜,“最近谁攻城了?”

    “没人。但玛法联盟换了老大,火莲让位了。”皇帝接口道,“老大,现在他们人心不稳,正是攻城的好时机——”

    “新老大是谁?”愚者不理皇帝的劝诱,冷冷地问。

    “天心。天心回来了。”一直沉默的世界终于开口。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周围的空气好象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我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愚者,那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地狱的魔王,浓重的煞气把整个空气都凝结了!

    世界战战兢兢地从包里拿出一把屠龙宝刀,递给愚者,“火莲,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是火莲的屠龙,整个玛法仅此一件。

    愚者接过屠龙,许久没有说话。

    没人敢再开口,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充满疑问。

    “都在这里等我。”愚者的声音里满是寒气,而说完这话,他便身形一闪,消失在我们面前。

    “沙城易主,是什么时候的事?”魔术师扭头问我们。

    “前两天。你们一直在赤月?”恶魔道。

    “对。一直在……”魔术师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没再说话。我们都被愚者刚才的样子吓到了,愚者,好象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一面,比疯狂更加可怕的一面。

    我突然想起初见愚者的那天。

    那天,我和原来的老大闹别扭,一赌气退出了行会。

    我在土城里游荡,心情极度郁闷。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愚者。他那时正和祭司谈话,好象是关于加入行会的事,而没多久,祭司就成为了他行会中的一员。

    我没想什么便跑了过去,拉住他不放,“我也要入会!”

    他目瞪口呆,一脸傻样地看着我,“小姐,我,我没听错吧?”

    “我说我要入会!”我对他的迟钝很不满意,撅着嘴举起手中的裁决,“我37级了,够资格吧?”

    “够!”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然后突然笑起来,“好吧,收你。”

    “哼哼!这还差不多!”我满意地收起裁决,“给我个封号吧!”

    于是,他给了我“力量”。

    在今天之前,我从没觉得愚者哪里可怕,虽然倒吊男和正义常这么形容他。我只觉得他笑的样子与点傻,名字很白痴,所以我叫他傻老大。他从来没和我发过脾气,倒是我常跟他闹性子,磨东西。他好象也满宠我的,我一撒娇他就没辙,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哥哥般的老大。

    但今天,我明白我错了。

    天将黑的时候,愚者终于回来了。

    他手里没了屠龙,表情也沉静了许多。

    “一周后攻城。”他冷冷地宣布。

十二·命运之轮

    我是行会里年纪最小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会忽视我的存在。

    我讨厌被忽视,但我得承认被忽视也有被忽视的好处。

    由于我还算个孩子,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很少背着我。女祭司力量她们嚼舌头的时候我经常在旁边听着,倒吊男请战车喝酒的时候也常把我带在身边,甚至,愚者和恶魔商量怎么害人得失后我也常会在场——所以,我知道好多他们以为没人知道的事情。

    比如,玛法联盟占据沙城数年却仍坚如磐石的原因。

    我不知道沙老大火莲到底有多强,又多有魅力,她的兄弟对她又多么忠诚。

    我只知道,如果没有我们〈塔罗。大阿尔克那〉,她的沙老大决不会做得这么风平浪静!

    玛法联盟在统治沙巴克期间几乎没受到什么有力的挑战,他们被迫守城的次数屈指可数,而真正有威胁的攻城战大概只有末世皇朝那次——虽然那次末世皇朝没进得沙巴克,但玛法联盟也一样在城外的战场上伤亡惨重。

    大家都把玛法联盟的成功归结于它的强大实力和火莲的人格魅力。

    可实力和魅力就能保持胜利吗?哼!

    死神的恶习是杀人,恶魔的恶习是害人,而愚者的恶习是“清”人。

    每次我们的行会活动都会从“清场”开始,这看来是愚者惟我独尊的霸道,他也许真的很霸道,但我曾偷偷算过,在这几次清场中,我们杀了三个与玛法联盟敌对的行会老大,重创了至少五个它的敌对行会。

    我们也对它的同盟行会下过手,我不知道这是为了掩饰还是愚者根本就不把它们当回事,总之在清场中他对异类倒是无差别地一视同仁。

    而毁在恶魔的阴谋诡计下的行会,更多。

    有一个行会就在攻城的前夜,被恶魔算计了个分崩离析。

    但恶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所做的事为玛法联盟带来了多大利益,愚者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这么做,相反,每次都是恶魔先看这些行会不顺眼,然后主动找愚者帮忙出坏主意。

    我也曾很奇怪,难道我的猜测错了?

    但星星的一次酒后失言让我明白了真相。“恶魔他一直把自己当成老大的心腹,可实际上,哼哼,老大最信任的人是我!”星星一边打嗝一边得意地炫耀。

    那一瞬间我把什么都想通了。

    星星是行会里最弱的人,但他的狐朋狗友遍布整个玛法,遍布各个行会。而这些人办大事的本事没有,偷鸡摸狗惹是生非的技术却是一流。

    让这些人混入需要消灭的行会,再以这些行会的姿态向恶魔挑衅,然后当恶魔迁怒于这些行会的时候,这些人又在其中推波助澜。

    我想这就是愚者的计谋。

    而这些计谋的直接执行者就是星星吧,所以星星才说老大信任他,所以他等级不高却很骄傲。

    但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我想证实自己的想法,但我找不到证据。

    我想找个人倾诉,但我不知该说给谁听。

    女祭司平时对我最好,但她脾气太烈,肯定会去直接质问愚者。我当然更不能告诉恶魔——我不希望〈塔罗。大阿尔克那〉被我毁掉。

    最后,我选择了倒吊男。

    他很平静地听我说完,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你信赖愚者吗?”倒吊男没给我答案,却向我提出了问题。

    “嗯——信赖!”我想了想,毅然点头。

    我不明白愚者为什么要帮助玛法联盟,可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也许是在利用恶魔,甚至是在利用我们每一个人,但我并不介意被他利用啊!当他把才18级的我从仇家手下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人生和性命一起交给他了。我只是在生气他信任星星却不信任我。

    “那么,继续信任他吧。”倒吊男微微一笑,给了我最后的答案。

    这大概也是他对自己的回答吧。

    我以为我们的命运就是做玛法联盟的地下盟友。但今天,愚者却向我们宣布,我们要攻打玛法联盟。

    几乎所有人都兴奋起来,恶魔和皇帝更是击掌欢庆。我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我也非常激动,我们终于不用再当别人的影子了!

    但那一刻,我们似乎都忘了去关注愚者的表情。

    兴奋之后,几个玛法大老级的男人们围住愚者开始商量攻城的具体事宜,恶魔更是恶习难改地抛出种种阴谋诡计。

    其他人则讨论起攻城时该穿什么装备,拿什么武器。参加过攻城的几个人成了被关注的焦点,死神则是焦点中的焦点。

    突然,皇后以命令的口吻对星星道:“星星,攻城前你必须把烈火剑法练到一级!省得到时拖大家的后腿!”

    “啊?”星星吓得大叫,“你让我一周之内升到35级?姐姐你想累死我啊!”

    “我手里有对多余的虹魔戒指,可以考虑给你用。”审判摸着下巴,别有意味地笑起来。

    “哦!我仓库里也还有把幸运3的井中月,你要是升到35级我就白送!”正和愚者谈话的皇帝也扭头笑道。

    “虹魔……井中月……我豁出去了!”星星象是下定决心般地猛然点头。

    但最后被愚者宣布需要特训的却不止星星。

    所有法师都被要求在一周内把火墙,冰风暴,魔法盾,诱惑之光和圣言术提高到他们所能达到的最高等级。

    方士们的任务则是强化群疗和防御术,同时帮助法师和武士们练级。

    愚者倒没对武士做太多要求,只要他们去给练级的法师们当肉盾。

    “我不希望攻城之前就死人。”愚者一本正经地解释。

    最可怜的还是星星,没能抵住物质诱惑的他不得不没日没夜地在石墓里不停地挥舞炼狱,除了死神一直和恶魔他们在一起外,其他方士两人一组,轮番上阵为他“陪”练。

    特训的效果是显著的,在行会混了一年才升了2级的星星,三天就从33变成了35,五天后就成了手拿井中月挥舞1级烈火的36级武士。

    这期间没人闲着,而愚者,恶魔,皇帝,祭司,太阳更是一边练级一边奔走于玛法各地。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做了什么,我只知道这期间,大大小小的新行会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而它们的成员大多来自玛法联盟。而当原来的沙老大火莲,手持屠龙宝刀,以〈江山无限〉掌门人的新身份出现在土城的时候,整个玛法都沸腾了。

    但〈塔罗。大阿尔克那〉却没有变动一个人,我们也没有与任何行会建立盟约。愚者似乎就打算用这22个人去对付数百人的玛法联盟。

    终于,攻城的日子到了。

十三·皇帝的序曲

   玛法大陆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塔罗。大阿尔克那〉,但不会有人不知道我皇帝。

    我一手创建了末世皇朝,并将它发展为玛法数一数二的大行会。

    我一直在和黑龙军团较量,虽然一直没能从他们手中夺下沙巴克,但整个玛法却没人敢把我的末世皇朝排在黑龙军团之后。

    可是,就在我准备和黑龙军团展开再一次的较量时,玛法联盟却异军突起,在我之前击败了黑龙军团,占领了沙巴克。这一占,就是一年零三个月。

    而这个行会的老大,竟是个女人。

    我并非藐视女人,但我一向认为战场是男人的圣地,一个男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悲壮,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女人身上,就是悲惨。女人,就应该幸福地站在男人身后,被男人保护。

    可火莲,却把我对女人的观点连同我的自尊一起击得粉碎。

    攻城的那天,当手下的兄弟告诉我无法进入沙巴克的大门时,我根本无法相信,本来打算在后方指挥的我立刻冲向了战场。

    于是我看到了火莲。

    她就站在城门的最中央,被鲜红的火焰和飞溅的鲜血环绕着。

    一瞬间,我好象看见了一朵燃烧着的火莲花。

    那一天我们无功而返,连城门也没进去。秘道的出口也被封得死死,即使有人晓幸冲过了武士的防线,也随即被守在一旁的法师残杀。

    心灰意冷之下,我解散了末世皇朝。

    但当我解散末世皇朝之后,火莲却来找我。

    我以为她要劝我加入她的行会,我就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她却开口说她为我遗憾。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很强又有德行,我一直为能做你的敌人而骄傲。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自暴自弃,你真让我失望。”

    “你,你不想让我加入你的行会?”我怔怔地看着她。

    “我不和懦夫做兄弟。”说完,她飘然而去。

    想着她那充满怜悯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战胜这个女人。

    那段时间,我天天喝酒,天天喝得烂醉。

    妹妹劝了我几次,见没有效果便不再理我。

    然后,他出现了。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穿着一身垃圾出现在我面前,不经我允许就坐在了我的对面,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加入我的行会。”

    “哈哈哈哈……”我狂笑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我是愚者。”他笑了,对我眼中杀机视而不见。

    “果然是个白痴。”我不理他,继续喝酒。

    “堂堂一代枭雄,竟然就要毁在酒精里了。”他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是可怜啊!不过是一场败仗嘛!”

    “你——”我真的动了杀机,随手抓起裁决,“滚!马上消失!”

    “你还没从酒精里清醒过来吗?”他依旧笑着,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不——应该说,你还没从女人的梦里清醒过来吗?”

    “你——你以为你懂什么?!”我不禁激动起来,他冷漠的眼神和嘲讽的微笑都让我不由自主想起火莲,她的怜悯,她竟然怜悯我!

    “我只懂一件事,你输给了一个女人,你不甘却又无奈,”他的笑容就象一把利剑,和他的话一起刺进了我的心脏,“而且,你还爱慕这个女人。”

    我说不出话来,我找不到任何言辞反驳。

    “一起喝杯酒吧。”他淡淡一笑,举起酒杯。

    “其实被女人打败没什么,男人永远也无法战胜女人的。”他品着无味的烈酒,笑着对我说,“神创造了男人来统治这个世界,又创造了女人来统治男人。我们,为什么不服从神的旨意呢?”

    “你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男人吧?”我笑了,我很惊讶,但我确实笑了。

    “那你就是第二个。”他耸耸肩,毫不介意我的调侃。

    “你,不怕我加入你的行会后,会取代你的地位吗?”我话题一转,“毕竟我的声望和等级都在你之上。”

    “你肯定比我有名气,但说到等级——我想我们应该是一样的吧。”说着,他挥手招来了一阵三级风暴,“如果你想取代我,我就杀了你。”

    他悠然却又冷酷的神情,很象比奇皇宫里的那位皇帝。

    我加入了他的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并把妹妹也拉了进来。

    然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要和恶魔称兄道弟!

    恶魔被称为比奇的教父,沙城之外的城主,一些和他一样垃圾的痞子把他奉若神明。他没当过行会掌门,但哪个行会老大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生怕被他算计。

    我本是瞧不起他的,我喜欢快意恩仇,最受不了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不过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见了面也是视而不见。

    但现在我们竟同在一个行会。频繁的行会聚会让我们不得不互相接触,很快,我竟开始佩服他的才智——虽然我对他使用自己才华的方式仍是不敢苟同。

    我们行会里没有善类,大大小小的麻烦总是接踵而来,何况还有一个本来就仇家遍玛法的死神。愚者解决麻烦的方法只有一个:斩草除根。这个法子有时管用,但有时却会把麻烦闹得更大。

    这时候就得恶魔和祭司出马了。

    祭司是个天生的外交家,跟各个行会的老大都或多或少有些交情,能由他解决的麻烦就由他解决,而他也解决不了的,就要靠恶魔的手段了。

    所以,小小的〈塔罗。大阿尔克那〉在玛法可谓飞扬跋扈,却依然猖狂至今。

    而今天,我们甚至要向沙巴克发起冲击,向最强的玛法联盟挑战。

    不过,现在的玛法联盟已经不能称为最强了。

    火莲的让位无疑是在玛法联盟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而一个陌生男方士的继位又让许多成员心生不满,萌生退意。

    其实这个新盟主并不算是陌生人,至少对我不是。

    天心,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份。

    他也曾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人物。那时,他,黑龙军团的老大,我,并称玛法三巨头。正是他组建了玛法联盟,并把它发展为仅次于黑龙军团和末世皇朝的大型行会。现在想起来,火莲才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

    但天心的名声早已随着他的失踪而烟消云散了。

    现在,火莲才是玛法联盟的正统拥有者,是整个大陆的英雄。

    恶魔和愚者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很快,有关沙城易主的“内幕”消息满天飞舞,其中有一条甚至说天心是火莲的旧情人,利用她的感情“骗”取了沙城。

    多么荒诞!但就是有人相信。很多人开始脱离玛法联盟,另投他处或自创行会,而一直惧于玛法联盟的强大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的其他行会也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比奇皇宫里竟人满为患。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四个行会抢先向玛法联盟递出了挑战书,但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竟无一获胜。

    看来天心在玛法联盟的声望还没有完全消失啊,相当多的老成员还是愿意为他效命。

    我不由得热血沸腾。

    前几天,我从世界口中得知,那个荒诞的谣言竟然是最接近事实的,天心竟然是火莲的未婚夫!

    这个卑劣的小人竟然抢夺女人的胜利!

    我的战意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浓烈,我要打败这个男人!我决不原谅他!


十四·真正的皇帝

  今天是攻城的日子,但一大清早,愚者就带领所有法师以及倒吊男,节制两个方士去了未知暗殿。

    其他人也各行其道,玩的玩,做生意的做生意,一点也感觉不到攻城前的紧张气氛。但这也正是愚者攻城计划的一部分。

    在宣布攻城之后,愚者就明确地告诉我们每一个人:“我不打算光明正大地和玛法联盟硬拼,虽然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强,但在集团作战的战场上,我们是兔子,玛法联盟才是狮子。我们想要取胜,就必须耍点手段。”

    “我不要你们所谓‘战死’的觉悟,如果光有觉悟就能打胜仗的话,人世间就不会有失败这种事。我给你们的要求,只有绝对服从!”

    服从,所以我现在不得不强忍烦躁,和祭司躲到祖玛寺庙。

    20:00皇宫那边已经敲响了开战的钟声,但我知道现在的沙巴克不会有一个我们的人。

    法师们应该还在暗殿,死神大概也被世界和女祭司严格监控着。星星和力量几个人则在土城等地吸引玛法联盟的注意,在沙巴克等不到我们的玛法联盟必然会纠集一些人去找他们的晦气,而这正是愚者的目的——他要把玛法联盟的人引出沙城。

    在沙巴克进行大规模的混战并不容易取胜,只要玛法联盟守住那几个关键入口,其他人就只能在城外干瞪眼。当年火莲就是这么在我的狂轰乱炸下保住了沙巴克。

    我倒不担心星星他们的安全,我们早已经和其他行会打好招呼,我们不要他们帮忙攻城,但请他们守在土城,比奇,封魔,一旦有玛法联盟的人滋事,马上就群起而攻之。

    我现在的麻烦就是兴奋,我兴奋得等不及了。

    20:50天早已经黑了,但沙巴克里依然灯火通明。

    计划中的第一部分即将结束,我们聚到一起开始准备实行第二部分。

    当一个22个人的行会拥有2套记忆套装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的成员可以出现在任何他们想出现的地方。

    但此时穿记忆并不是为了让人出现。

    祭司和愚者每人各有一套记忆,现在,他们都把它穿在了身上。

    “准备好了吗?”愚者郑重地问道。

    “好了。”我握住裁决,率领其他武士和5名方士冲向了沙巴克。

    21:00此时的沙巴克并没有太多人守卫。

    一方面是因为前几日的攻城战已经让他们损兵折将,另一方面则可能是有些急性子的家伙象我一样等得不耐烦了,早去别处消遣。

    我们没费太多周折就闯入了沙巴克。

    但一进城,我们就被大堆的玛法联盟成员团团包围。

    我遥遥看见高高的神殿上站着的天心,他一身雪白的幽灵战衣,手持无极长棍,和走前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想冲上前一刀宰了他。

    “别逞英雄!”女祭司看出我的心思,大声警告。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单挑的时候,只好压住怒火,挥刀解决周围的敌人。

    敌人很多,但我们进来也不是陪他们玩命的。

    21:20我本想再杀一阵,女祭司却抢先向城外的愚者发出求救信号。

    “干吗这么急?”我一边挥刀一边不满地叫道。

    “再打下去要死人了!”女祭司冷冷地道,“你皮糙肉厚的,但星星和月亮要撑不住了!”

    无奈,我本打算21:30再施行的第三部分计划提前上演。

    突然,毫无征兆地,所有方士的狗和骷髅开始抓狂,不分敌我地乱喷乱砸起来。

    审判穿上了祈祷,这正是计划的第三部分。

    就在沙巴克陷入混乱的刹那,我们11个人经由愚者和祭司的记忆套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沙巴克,只留下了5只已分不清主人的狂犬在城内继续肆虐。

    21:30我们站在沙城之外的山崖上,遥遥看着城内上演的闹剧。

    恐怕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在攻城中使用祈祷套装吧?我能想象他们想在一定在用最肮脏的词语破口大骂。

    一直有人想追查是谁在时不时地用祈祷恶作剧,但审判一直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不过,今天之后他恐怕得更加小心才行。

    愚者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山崖,我们也开始重新整装,准备最后的攻城。

    现在是不能去任何城镇的。虽然我们并不想在其他城里也引起混乱,但对祈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特性我们也无可奈何。

    狼有狼路,蛇有蛇道。

    很快我们还是换好装备,背满药水和物品回到沙城城外。

    比起仍旧混乱的其他城市,沙巴克恢复平静的速度还算快的,但城里稀稀拉拉的灯火却显示了他们一样的伤亡惨重。

    22:00审判脱下祈祷,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

    我终于知道了愚者带法师们去暗殿的用意。

    现在,每个法师身后都跟着5只虫子宝宝,其中竟有20多个巨型多角虫,全部都已经升到了7级。而魔术师的身后竟然还跟了两个虎卫!

    “昨天在白日遇到的,费了好大力气才留到现在。”见我一脸惊讶,魔术师疲惫地笑笑。

    “哈哈,40只虫子,7只狗,再加上22个人,我们行会也不小嘛!”星星在一旁打趣道,他手里的井中月前天由隐者为他升了攻击属性,现在又戴上了审判送的虹魔戒指,正是志得意满。

    “方士们进城后再招狗,别把城门堵了。”愚者一边分配任务一边道,他今天总算有了点老大的气派,从仓库里翻出6件法神穿在了身上——我一直以为他的仓库里只有垃圾。

    最让人吃惊的却是倒吊男,他竟然有一身天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方士穿5件天尊道具。但倒吊男却把这5件极品中的极品借给了死神,“你用吧,我用浪费。”

    命运之轮戴上了最喜欢的龙戒,死神也拿出了龙纹剑。不止他,月亮和女祭司也在愚者的威压下用起了金色龙纹,太阳更是狠心敲断了赤血剑,从仓库里取出了骨玉权杖。隐者终于穿起了正统的恶魔长袍,把魔杖换为血饮,就连恶魔也忍住一脸的厌恶,把血饮握在了手中。

    虽然愚者说不需要觉悟,但每个人都觉悟了。

    我戴上自己的两只圣战戒指,又从审判那里借了圣战头盔。

    就在出发前,愚者却突然扔给我一只圣战手镯:“送你吧,反正已经没用了……”

    说完,他已走向了沙巴克。

    22:10不知道玛法联盟的人见到我们出现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一定惊讶得合不拢嘴吧?

    大概只有愚者这样的疯子才会为了攻城而带人在暗殿招了一天的虫子,但也正是有了这些虫子,我们的实力已不仅仅是22个“人”,我们的脸上才能充满信心。

    按照作战计划,武士冲锋,法师点火落冰,方士趁机进城放狗。

    我率先冲进了城门,星星紧紧跟在我身后。祭司,节制,世界则和我们以及虫子一起把皇后,恋人,塔包围在中间。

    愚者把整个行会分成了三个作战小组,我们正是先锋队。

    我们刚把城门突破,战车和力量打头的第二小组便冲了进来,而他们之后就是法师最多的愚者那组。

    当魔术师带着两个虎卫冲进来的时候,有人甚至被吓得忘了继续战斗,而这些不幸的胆小鬼很快就被我的裁决拦腰斩断。

    我突然恨起愚者来,他干吗带人招那么多变态虫子啊!把我们武士的风头全给抢了!我杀个法师还得两刀烈火,身后的方士还得帮忙下毒,而同样的法师被巨型多角虫一围,几乎就是秒杀!

    但风头最劲的依然是死神,他哪里象个方士!30多级的法师,他一把毒两张符就给轻松放倒了,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见一个方士能在他手底下活过30秒——天尊的恐怖我终于见识到了!

    愚者的死亡小组最晚进入沙巴克,却最早攻到了神殿。

    几个法师一阵放火飞冰,守在神殿上的法师方士立刻挨不住了。

    天心首先放弃神殿,冲向了愚者。

    我不认为天心会赢,他现在也就35级,而愚者昨天刚刚升到42级。

    但愚者根本不和他单挑,一边游走一边继续往神殿上下冰雹,天心的狗刚开始还追在愚者身后,但不一会就被魔术师用圣言给秒杀了。

    很快,神殿上再也站不住人,玛法联盟的成员全跑下神殿加入战团。

    而愚者,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10:50愚者冲上神殿,推门走了进去。

    顷刻间,我们的身上浮现出沙巴克的专属徽章。

    “开始守城!”多次攻城的我很清楚这一刻意味着什么,立刻扯开喉咙大叫起来,并抢先冲到神殿的台阶上。离神殿最近的命运之轮很快站到了我身旁,力量和战车也赶紧冲了上来。

    我们四个血牛武士一会工夫就把台阶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决不能让玛法联盟的人再走进神殿,而这个任务只能由我们武士来完成!

    事实上,我们由愚者的战术和变态虫子带来的优势已经所剩无几了。虫子已经死了大半,而玛法联盟的人却越杀越多。

    但胜利女神仍然在向我们微笑。

    10分钟!只要再坚持10分钟!!

    愚者啊!你不许我们拼命,但现在我们能拼的只有“命”了!

    23:00遥远的皇宫终于传来了低沉的钟声,沙巴克的徽章依然在我们身上。

    所有人都呆了,一时间好多人都忘记了战斗,只有不受人类情绪影响的虫子又不客气地挂掉了数人。

    “不可能!”不知哪个玛法联盟的人大叫了一声,然后便有人开始哭泣。

    〈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成员则趁机聚到了一起,几个方士赶紧为同伴疗伤。

    我扫了一眼,竟然还是21个人!连星星也只是受了重伤!

    这时,愚者从神殿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很平静,看不出喜悦或是激动。

    他站在高高的神殿上,冷冷地向下俯视,没有任何言语,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所谓君临天下,说的就是这一刻吧!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哈哈哈哈哈哈……”失败了的天心突然大笑起来,他抬起头,指着愚者大声道:“这样做值得吗?!为了她,我们两个人的人生都毁了!”

    “轰隆!”一道惊雷落在了天心的面前。

    “失败的人没资格说话。”愚者甩出一道闪电,却没有杀他。然后,愚者昂起头,冷冷地道:“离开沙巴克,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们!!”

    23:20玛法联盟离开了沙巴克。

    胜利。

十五·太阳

  我满足地走在封魔繁荣广场上,身后跟着娃娃一样的月亮。周围的人都以敬慕的目光看着我,当然他们是在看我身上的徽章。现在,这个徽章只有22个人拥有,而我,正是其中一个。

    沙巴克的徽章——如果不是为了它,我干嘛放着庞大的黑龙军团副团长不做,跑来这么一个小得可怜的行会?还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疯子愚者当老大?

    我这么做,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能从玛法联盟的手里夺下沙巴克,而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原来的老大黑龙所能完成的了。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当初我才追随还没有名气的黑龙,他后来也果然没让我失望。但沙巴克的奢侈生活磨灭了他的志气,当玛法联盟攻下沙巴克后,我就知道他和黑龙军团都完了。

    愚者原本是想邀请黑龙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的,但黑龙舍不下自己的行会,也对愚者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屑一顾。

    可我一眼就看出这个男法师的与众不同,他强,狠,诈,正是一代枭雄的雏形。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主动找上愚者,要求加入他的行会。

    我领着月亮走入广场,立刻有人上前招呼。我一一颔首回应,月亮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只是微笑。我就喜欢她这一点,从不抢男人的风头,所以我才放弃皇后,转而追求她。皇后美虽美矣,却未免太爱出风头了。

    我正要用老兵的魔法阵去比奇,倒吊男却突然从魔法阵里冒了出来。

    “好啊,要去雷霆吗?”我笑着问,“战车呢?这阵子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唉!”倒吊男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最近犯了桃花煞,我哪敢再和他一起?”

    “哈哈!”我笑起来,现在〈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成员都成了玛法大陆上创造奇迹的英雄,原来追不到女人的战车现在整天被女人包围,“你帮他挑一挑啊,他挑女人的眼光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挑?不用了。”倒吊男继续叹气,“他没得挑了。”

    “此话怎讲?”我一怔,好奇地问,“他已经看中谁了吗?”

    “唉——是被人家看中啦!”倒吊男一脸的无奈,“你刚才要是在比奇就会看见了:力量小姐的河东狮吼。”

    我恍然大悟,“哈哈,力量终于不再‘矜持’啦?”

    “矜持?那小姐的字典里有这两个字吗?”倒吊男心有余悸地皱眉,“她几刀烈火就把所有的女孩子吓跑了,然后就在比奇的广场上大吵大嚷地要战车马上娶她,战车好象都吓傻了。”

    “那么说最近有喜酒喝喽!”我开心地大笑,一对血牛的婚礼,肯定有趣。

    “我看战车是在劫难逃了——对了,你看见愚者了吗?”倒吊男突然问。

    “没有啊,自从攻下沙巴克后就没见到他。”我怔道。

    “哦。”倒吊男嗯了一声,牵着狗走了。

    我带着月亮回到了比奇。

    我对愚者的去向才不感兴趣呢。对我来说,他的使命就是为我取得沙巴克,现在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消失了最好。

    我一点也不担心最近会有人攻城,仅凭恶魔,皇帝,以及我的声望,那些垃圾行会就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何况塔罗的其他人也不是白给的。要攻城?先想想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吧!

    我没在比奇的广场上看见力量和战车,但我不认为他们会直接去姻缘神殿结婚,打死我也不信战车能买得起求婚戒指。

    但我却看见了火莲。

    她似乎正在招人。几天工夫,她的〈江山无限〉已经是初具规模,班底大多还是来自原来的玛法联盟,玛法联盟丢掉了沙巴克,好多还在观望的人便纷纷倒向了火莲。现在,真正的玛法联盟已经名存实亡了。

    真是讨厌的女人!不过是个女人,却想和男人竞争,真是不自量力!赶紧找个人嫁了算了!我厌恶地想着,她不过也就那几份姿色,我随便从行会里拉个女人出来就能把她比下去,但她竟然能把天心和皇帝给套住,哪天得问问黑龙,看他这曾经的三巨头之一是不是也为她动过心。

    我拉着月亮来到赌场楼下,恶魔和审判已经等在那里。

    “魔术师呢?不是说他也去吗?”我问道。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一起去石墓七层。

    “他的法杖出了问题,正在修,等他一会儿。”恶魔道。

    我耸耸肩,转身对月亮道,“那你再去帮我买些魔法药剂,顺便再加两捆随机卷轴。”

    “好。”月亮立刻听话地跑去买东西。

    “真是只乖狗儿,”恶魔戏谑地笑起来,“你调教女人的本事还真是不赖。”

    “那也要看资质如何。”我得意地笑道。

    正胡乱地说笑,我突然看见正义从城的一角走过,身边还有个可爱的女方士。

    “正义!这边!”我立刻把他喊住。一直想见识他的女人,却一直也没有机会,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我可不能放过。

    正义似乎一怔,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

    “介绍介绍啊。”恶魔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么可爱的妹妹,整天藏着可不行。”

    “我叫燕子!”正义的女方士很开朗地笑了。

    正义好象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笑道,“我老婆,就要结婚了。”

    “我们正要去石墓,一起去玩?”我邀请道,“打到好东西就送你们当贺礼。”

    “不了,我们正要去沃玛寺庙,燕子说她想看看教主。”正义摇摇头。

    他好象不想带燕子和我们一起行动。这也可以理解,有恶魔这种女人的天敌在,谁也不会放心地把女人带在身边的。

    正义和燕子正转身要走,魔术师却回来了。

    “修好了?”恶魔随口问。

    “嗯。”魔术师漫不经心地应着,抬头却迎上了燕子的目光。

    两个人好象都呆了。

    “你……你是血玉姐姐以前的男朋友!”燕子突然指着魔术师大叫。

    我一愣,他们竟然认识,而且好象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呢。

    我不由抱定了看好戏的态度。

    但随即我就发现,神情异常的不只是魔术师。恶魔,审判,正义全变了脸色。

    “我们……早就分手了。”魔术师的笑容好象是挤出来的。

    “我知道啊。”燕子却象什么也没察觉,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所以我才说你是以前的男朋友啊……啊!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

    “燕子,我们走吧。”正义连忙上前打断燕子,好象不希望她再说。

    “等一下嘛!”燕子不满地甩开正义,仍然追着魔术师问道,“我就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血玉姐姐的消息,我好久没看见她了,我好想她啊!”

    “我也好久没看见她了……”魔术师紧皱眉头,求助地望向正义。

    “好啦,燕子,我们走吧,他都说不知道了。”正义拉住燕子就要走。

    但恶魔却象一条发了狂的毒蛇般挡住他们的去路。

    “都别走!把话说清楚,血玉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静静地看着,事情好象满有趣的。

十六·祭司(上篇)


  正义发来消息的时候,我正和皇后在毒蛇村的酒店里陪几个行会的老大喝着竹叶青。

    这几天我一直和皇后周旋于各个行会之间,参加各种酒席,宴会,安抚心惊胆战或蠢蠢欲动的各位老大。

    不断有人要求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但愚者一直没有露面,我只好找各种借口搪塞,要他们别急,等等。

    “我们正在酝酿行会的改组,等一切准备就绪,自然会邀请大家。”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一直在找愚者,但一直也没找到。唯一知道同志下落的魔术师又不肯告知他的去处,只说:“他累了,想休息。你们别打扰他。”

    我能够理解,任何人指挥那么一场以少敌多的攻坚战之后都会身心俱疲的。我也只好等他主动找我了。

    我正和几个老大虚与委蛇,正义突然发来消息:“快来比奇城,恶魔和魔术师打起来了!”

    我险些把口中的美酒喷出去,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啊?要打也是恶魔和女祭司或者和塔啊!魔术师不会那么不冷静啊!

    我赶忙找了个借口向几位老大告辞,拉上皇后就往比奇跑。

    我又急忙M了皇帝,要他也赶紧过来。

    我赶到比奇的时候,审判和太阳正在拉架。但距离对两个法师构不成任何障碍,整个场面极其混乱,狂风烈火,电闪雷鸣。月亮在一旁不断给双方疗伤,却苦了原本无辜的路人。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顾不得安全,我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大叫:“住手!住手!都是自己兄弟,闹什么啊?”

    “就是!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竟然在街上学泼妇!想给行会丢脸也没这么丢的啊!”皇后也气愤地喊起来,“有话咱们皇宫那边说去!要打也去那边打!别在这里丢人!”

    两人终于停止了释放魔法。

    “就去皇宫说个清楚!”恶魔恶狠狠地瞪着魔术师,眼里充满了恨意。魔术师却异常平静,握着嗜魂法杖一语不发。

    “我先把燕子送走。”正义插言道。我这才看见他,以及他怀里吓得发抖的年轻女方士。

    “不行!把她一起带去!没有证人怎么行!”恶魔阴森地冷笑。

    “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魔术师冷冷地道。

    “燕子,你先走。”正义塞给燕子一个随机卷轴。

    这个女孩子好象被吓坏了,接过卷轴便听话地消失。

    恶魔只好盯住魔术师,生怕他也逃走。

    但魔术师没有逃,而且和我们一起来到了皇宫。这时候,皇帝也赶到了,还拽来了倒吊男。

    “你们打什么啊?!自己兄弟有什么话说不开的?”看见伤痕累累的两人,皇帝愤怒地质问。

    “问他!”恶魔更加生气,“问他为什么要利用女人暗杀我这个‘兄弟’!”

    我们全呆了,几双眼睛不由自主盯向魔术师。

    “看你不顺眼而已。”魔术师默然回答。

    “你——”恶魔抬手就要再打,却被皇帝一把抓住。

    我一时间竟无法作出反应。恶魔真的是怒极了,一向厌恶暴力的他今天竟只能想到使用武力,这足以说明他已经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但魔术师是怎么啦?他好象故意在惹恼恶魔。说他用女人暗杀恶魔,我是死也不会相信的,别说他和恶魔素无交集,仅凭他的一贯为人,就不可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能使用这种手段的,整个行会也就是恶魔以及——我呆了,难道魔术师是在——“我觉得你很碍眼,就叫血玉去把你杀了。那女人爱我爱得要死,我要她做什么她都言听计从。”魔术师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却觉得他的声音竟在发颤,“可她太没用了,竟然失手了。她那种没用的女人,死在你手里也是活该。”

    “我要杀了你!”恶魔似乎已经狂化了,挣扎着就要向魔术师扑去。

    但皇帝再一次把他压住,“冷静点!不管他做过什么,现在大家同在一个行会,你给他个解释的机会!魔术师,向恶魔道歉!”

    “没什么可道歉的,他觉得不满就放马过来好了。”‘魔术师少有地顽固,“他享用了我的女人那么久,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魔术师你别再刺激他了!”正义终于忍不住插言,“你自己知道事实不是……”

    “事实就是我让血玉去杀他,但是没有成功。”魔术师立刻打断正义。

    正义知道什么,但魔术师上却不希望他说出来。我暗暗下了判断,当即道,“好了,孰是孰非也争不清,何不让老大来评判一下呢?”

    “没有必要。”果然如我所料,魔术师立刻拒绝,“如果恶魔不喜欢和我这种人同在一个行会,那我句退出好了。”

    “说什么垃圾话!”皇帝皱起眉头,“自家兄弟,有什么矛盾解决不了,何必为了一个死了的女人大动干戈!”

    “女人怎么啦?!”皇帝的话立刻引起皇后的不满。

    但现在谁都没心情开玩笑,我决定先打个圆场,“就这样决定吧,让老大来评判,如果老大说谁该离开行会,那他就离开。如果老大认为你们该握手言和,那你们就各退一步。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们却还得活下去。”

    事情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我们分头寻找愚者,约好明天下午到沙巴克的神殿碰面。

    分手的时候,我发现倒吊男的脸色很是忧郁。

    “怎么了?”我走上前问。

    “没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罢了。”他苦苦一笑,转身要走,却突然又转过头,“……你不觉得应该让魔术师离开吗?”

    我一时无语,倒吊男再次无奈地笑笑,转身离开了皇宫。


十七·祭司(下篇)

   我也不是一个好人吧?我一直在嫉妒愚者,嫉妒他的漠然和洒脱。我想看愚者如何处理这件糊涂冤案,我想让他为难,让他被自己惹下的麻烦搞得焦头烂额。

    但我终究没能看见他为难的样子。

    恶魔和魔术师的纠纷很快传遍了整个行会。第二天,几乎所有〈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成员都来到了沙巴克。

    但愚者没有来,恶魔和魔术师也没有来,而且,行会的名单上也不再有这两个人的名字。

    谁都没有说话,皇帝在空地上来回踱步,女祭司用力地抓着无极,几乎要把它折断。命运之轮很无辜地四下张望,他还不明白大家在紧张什么。而星星却躲在角落,低着头不知在忙些什么。

    “难道昨天就没人通知老大来沙巴克吗?”皇帝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通知了。”女祭司举起手,冷冷地道,“他说他知道了。”

    “我也通知了。”我道,“但老大的回答和女祭司说的一样。”

    “那有没有人见到他啊?”皇帝眉头深锁,一脸的焦急。

    “我。”审判耸耸肩,“昨天晚上,老大把他的记忆套装给了我,然后又找走了恶魔,然后……”

    “然后什么?”皇帝连忙追问。

    “然后恶魔好象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会哭一会笑,还说胡话。现在被我留在赌场,让他的女人们照顾。”审判平静地说,一脸的事不关己。

    “你为什么不早说?”皇帝怒道。

    “没人问啊。再说,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审判不以为然地瞪回去。

    “你在哪遇见的老大?”

    “城外的树林。”审判爱理不理地回答。

    “太阳!走!跟我去找老大!”皇帝立刻扭头对太阳道。

    太阳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但还是站起身,月亮也赶紧跟了上去。

    但他们好久也没有回来,力量也坐不住了,拉着战车也跑出去找愚者。

    审判也站起身,“我回去看看恶魔,愚者来了再叫我。”

    “我也去。”死神也离开了沙巴克,和审判一起回了比奇。

    渐渐地,神殿里的人越来越少。命运之轮受不了这里压抑的气氛,嚷着要女祭司带他去石墓杀猪,我看皇后也很郁闷,就让她也跟着一起去。

    星星不知什么时候也溜了出去,隐者,节制,正义也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天黑了,神殿里只剩下倒吊男,我和塔。

    我没想到塔会留下,但他确实一直没走。他蜷缩着身子,默不做声地坐在角落,影子一般地隐藏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留下,直觉早就告诉我愚者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但我就是不愿离开沙巴克,或许,这里将是我和愚者最后的联系了。

    “不用再等了,愚者不会再回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大概也不会再存在下去了。”黑暗中,倒吊男忽然缓缓开口,象是在自言自语。借着月光,我看见眼泪正一滴一滴地从他的面颊滑落,但他却在微笑,“我今天很开心,我终于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了。”

    “555555……”角落的塔再也忍不住,跟着大哭起来。

    我也不禁心中一酸。愚者啊,你难道真的要抛弃我们吗?

    “不要担心,他以前不也常会失踪吗?”我安慰他们,也是自我安慰。

    “他以前失踪都是去赤月峡谷打装备!”塔一边呜咽一边道,“但这几天他根本没去赤月!55555我可以不再惹恶魔生气,我也可以不在赤月和人打架,我只要他别丢下我不管,55555”

    “别再增加他的负担了。”倒吊男显露出少有的冷漠,“他根本就没必要为我们负任何责任。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那你不妨恨他。”

    “你胡说什么!?恨他?老大对我那么好,每次我被欺负都是他帮我出头,我缺什么装备他都帮我找,我歇斯底里我乱发脾气他也不生气……55555不会再有人对我这么好了!”塔再次抱头痛哭。

    “他对我们好吗?哼!那是因为他要利用我们啊!”倒吊男惨惨一笑,“你们难道都没有注意吗?”

    “你在说什么?”我一呆,难道愚者还有事瞒着我们?

    “最先发现的其实是命运之轮,我们,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敏感。”倒吊男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我们其实是玛法联盟,不,应该说是火莲,我们是她的影子军团啊!你难道就没想过,愚者一直不肯攻城,为什么火莲一退位,他就马上转变了态度吗?”

    我呆呆地听着,一直在心底若隐若现的各种疑问,现在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你早知道了?”我问。

    “其实大家都应该有所感觉吧?”倒吊男苦笑着摇头,“只是谁都不肯说出来,我们都在害怕,因为一旦开口,〈塔罗。大阿尔克那〉就将不覆存在,我们中有好多人又将无家可归……”

    “如果愚者不在,这个行会肯定会分裂。”我喃喃地说着,愚者离开后,谁会成为新的老大?皇帝?恶魔?太阳?不,他们都不足以服众,他们之间也不会相互臣服。

    “我现在不担心行会分裂。”倒吊男嘲讽地叹道,“我担心……”

    他没有说出来,但我能猜测得到。

    我们三个在神殿坐了一夜。

    塔一直在哭,我和倒吊男也没有再说话。

    当太阳再次来临的时候,魔术师竟然来到了神殿。

    “他……果然没有来这里。”魔术师看见我们,黯然神伤。

    “你认为他会回到这里?”我强颜笑道。

    “不……我只希望他能来这儿……虽然,我知道他从来不留恋这里……”魔术师低低的声音让人几乎无法听见。

    突然,我发现自己身上的沙巴克徽章消失了,而紧接着,倒吊男和塔的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他果然这么做了。”魔术师一点也不吃惊地看着惊讶的我们。

    最让人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愚者解散了〈塔罗。大阿尔克那〉。

    “想听听愚者的故事吗?”魔术师在我们面前坐了下来。

十八·星星的声音


   “老大,你怎么又不声不响地消失啦?现在好多行会的老大都等着找你拜山头呢!”

    “老大,这几天皇帝和祭司他们可忙坏啦!找不到你,那些行会的老大们就拿他们充数,害他们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HOHO!”

    “老大,皇后和祭司这几天总算不吵架啦!整天在各个行会出双入对的,都成了我们行会的形象代表啦!”

    “老大,火莲大姐头的行会现在已经办得有声有色了,这其中也有我大力宣传的功劳哦!你可得奖励我啊!”

    “老大,玛法联盟又换老大啦,但他们现在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老大,今天有个叫奉天一派的行会吵吵着要攻城。”

    “老大,攻城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恶魔‘请’奉天一派的老大吃了顿饭,他就再也不哼声了。”

    我是愚者老大的情报员兼特工。

    我认识的人多,而且哪的都有,所以我的信息总是非常灵通。

    愚者老大看中了我的这一点,邀请我加入他正在组建的行会。我从没想到会被他那么厉害的人主动邀请,我当然二话没说,马上同意。

    而我更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成了愚者老大最信任的人。虽然皇帝有声望,恶魔有谋略,太阳有远见,但他们都没能分享愚者老大的秘密。知道愚者老大和火莲大姐头是至交的只有我。

    其实我也不算了解,我只知道愚者老大建立行会就是为了帮火莲大姐头。至于为什么帮,我说不清楚,他们象朋友又非朋友,象情人又非情人。但我也敬重火莲大姐头,她人好,经常照顾我们这些小辈,她统帅的玛法联盟是历代沙城拥有者中最谦逊最温和的,她一直当沙老大才好呢!

    “老大,今天力量终于向战车表白喽!不过她的表白方式太惊天动地了,战车好象都吓成痴呆了!哈哈!”

    “老大,继续关于战车和力量的汇报。战车那小子说死也不肯透露他和力量离开比奇后又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他和力量已经形影不离了,两人正在地牢拼命赚钱呢!”

    “老大,正义说他也要结婚了,对象还是那个他不肯让我们见的小方士。”

    “老大,今天恋人一直在喝闷酒,恶魔说恋人失恋了。晕哦!要是连他都失恋,那我这个‘方士的无极’可怎么办啊?”

    “老大,你知道让恋人失恋的是谁吗?竟然是……力量!恋人一直在暗恋她!我都要晕死了!”

    姐姐一直认为我是沾了她的光才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可实际上,是我把她介绍给愚者的。有时候我会为这件事后悔,因为我怎么也无法喜欢太阳,我常觉得他不把我姐姐当人,但姐姐喜欢他,我也没办法。

    在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前我很穷,现在我还是很穷。但我再也不为钱发愁了,行会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小金库,他们虽然常对我借钱不还的事发脾气,但下次借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给。愚者老大还定期给我发“薪水”呢!HOHO!

    我的朋友也跟着我享福了,一个个的装备虽然还不够傲人,但也不象以前那么垃圾了。当然不能跟行会的那些变态大佬比,他们的装备和他们的人一样变态。

    当然,用我的东西和钱就要帮我做事,何况他们还是我的朋友?所以,愚者老大给我的任务,我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圆满完成。

    “老大!今天恶魔竟然和魔术师打起来了!好在祭司和皇帝及时赶到,才硬把他们拉开。我好害怕,老大你赶快来啊!”

    “老大,恶魔说魔术师用女人算计他,但我怎么也不相信魔术师会做那种事!要是反过来,恶魔用女人算计魔术师倒是非常可能!”

    “老大,祭司说要你出面解决他俩的事,你一定要来啊!明天下午在沙巴克的神殿见,我想大家都会到场的。”

    “老大,你怎么还不来啊?恶魔和魔术师怎么都不在行会名单里了?你不会一生气把他们都踢出去了吧?”

    “老大,你怎么不回话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沙巴克的主人,但愚者老大却把这个荣耀分给了我。我戴着沙巴克的徽章走在城里,感觉自己就像“三英雄传说”中的人物一样。再也没人敢叫我垃圾了,别说我身上的那枚徽章,就凭我手中的极品井中月和虹魔戒指,他们就不敢再小瞧我。

    我的那些朋友更是把我奉为偶像,天天围着我叫大哥,要我介绍他们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但我知道愚者老大不想扩大行会,我只好劝他们死心,然后又安慰他们:“别担心,只要有我的,就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但我没想到,愚者不仅不想扩大行会,而且他还——当我发现身上的徽章突然消失时,我吓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大他不要我。但很快,我就知道,所有人都没了徽章,愚者老大他——他竟然解散了〈塔罗。大阿尔克那〉!

    “老大,你为什么要解散行会啊?大家都好伤心!塔哭得死去活来,我也哭了,555555”

    “老大,现在整个玛法都乱了套了,几个大行会的老大和皇宫商量后决定用新的行会战来确定沙巴克的归属,现在各个行会都在抢人,我也接到好几份邀请了。”

    “老大,回来带我们打行会战吧,我们肯定能再夺下沙巴克。”

    “老大,他们都说你不会回来了。皇帝,祭司以及皇后正在重建末世皇朝,战车和力量好象也要加入。”

    “老大,世界和女祭司加入火莲大姐头的江山无限了。”

    “老大,倒吊男说他也要组建一个行会,但他说不会参加行会战。”

    “老大,战车和力量结婚了。不过,求婚戒指是倒吊男送的,他们说,要是有了小血牛就给倒吊男当义子。”

    “老大,太阳回黑龙军团了,而且顶了原来老大的位子。他现在是黑龙军团的老大。”

    “老大,我姐姐和太阳分手了。因为我不肯去给太阳当小弟,太阳一怒之下要杀我,姐姐为了保护我就和他动手了,太阳就把我姐姐甩了。姐姐现在很伤心,我也很伤心。”

    “老大,太阳来向我姐姐道歉,还带了求婚戒指,但姐姐拒绝了。我很高兴。:)”

    “老大,正义也结婚了,婚礼那天魔术师也去了,还送了很重的礼。”

    “老大,节制也回他原来的行会当掌门了,隐者现在给他当副掌门。”

    “老大,恶魔好象洗心革面了,整天闷在赌场不出来,不泡女人也不害人了,比奇现在好安静哦!”

    “老大,55555,收回前言,恶魔又重操旧业了,还成立了个行会叫‘恶人谷’,专收恶人,死神也在里面。可,可审判竟然也加入了!”

    “老大,我今天看见命运之轮了,他竟然在谈恋爱!他才多大啊!根本就是早恋!55555,为什么我还是单身!”

    “老大,塔被祭司劝进末世皇朝了。”

    “老大,塔和皇后吵翻了,现在被倒吊男收留中。”

    “老大,嘿嘿,我也当老大了,我和朋友们筹钱建了个行会,名字叫傻瓜花园。因为我很想你,老大。”

    “老大,你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愚者无法查找

魔术师的谢幕词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他们注定要站在人群的顶端,神赋予他们才华就是要他们领导人类。

    愚者就是这样一个人,当我初次见他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有了这样的念头。虽然他那时还是个十几级的小法师,但我却从他身上见到了王者的气势,他狂傲,嚣张却魅力无穷,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俘获任何人的心。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帮他走上王者之路,但愚者却对我的苦口婆心不以为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把他的才华视为理所当然,他把别人对他的屈从也视为理所当然,但这也正是他魅力的一种。

    我最终还是没能改变愚者,但他却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被另一个人改变了。

    火莲,这个影响了愚者半生的女人,也是一位天生的领导者。

    天上没有两个太阳,地上只有一位国王。

    如果愚者不曾遇见火莲,他的人生会是怎样呢?如果火莲不曾遇见愚者,她的人生又会怎样呢?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同时也很清楚地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找到答案。

    他们相遇了,而且相恋了。他们应该是相恋的,否则,血玉的牺牲也未免太无价值了!

    而为了他们这段幼稚的爱情,已经有太多的人牺牲太多了。

    我为血玉的背叛而伤心,但想到她可能取代火莲在愚者心中的位置,我又觉得欣慰。美丽,温柔,妩媚,女人中极品的血玉没理由不战胜火莲。

    可愚者对她不屑一顾,就象他对沙巴克不屑一顾。

    血玉没能取悦愚者,但她却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俘虏了恶魔。

    恶魔说她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可她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啊!

    但我却无法恨愚者,他就象我的骨肉,我的半身。当他把嗜魂法杖送给我的时候,我知道他也在懊悔。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虽然他调侃起别人的时候巧舌如簧。割舍自己的最爱,这就是他道歉的方式——我很清楚这支与屠龙宝刀一起得到的法杖对他意味着什么。

    我无法拒绝这支法杖,因为我无法拒绝他的道歉。

    恶魔也无法恨愚者,虽然愚者甚至不曾向他道歉。恶魔说他只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还无法忘记血玉。如果他不是还记得血玉,如果他不为她和我争执,那就不会揭开〈塔罗。大阿尔克那〉与火莲的纠葛,愚者就不会解散行会。

    可我了解愚者,如果他想保住行会,他当时就会任由我抗下一切罪名,而不是去向恶魔“澄清”。他在攻城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行会的解散,即使我没有撞见燕子,即使恶魔不追究血玉的来历,愚者依然会解散行会。而那时,他很可能会选择更残酷的方式,一一击碎我们对他的信赖。

    “我一直在利用你们,我感谢你们任劳任怨地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们了,所以请你们赶快滚吧!”他很可能面带微笑说出上述话语,即使他的心里并不这么想。

    但我也相信,〈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每一个人都无法恨他。

    我们确实在被他利用,但我们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啊。他利用着我们,但他回报给我们的,绝对比索取的更多!

    〈塔罗。大阿尔克那〉中至少有一半人是连玛法之神都要抛弃的孩子,但愚者却收留了他们,并包容着他们。平等,信任,互助,友爱……也许愚者从没想过这些,但他确实创造了这样一个行会——一个家。

    在行会解散的时候,倒吊男说:“我们将无家可归了。”

    但愚者也一样啊!

    愚者是个优秀的领导者,火莲也一样。但面对爱情,他们却一致地愚蠢。

    愚者其实一次也未向火莲表白过爱情。而火莲,她难道就不曾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吗?但她却同样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他们从不去想分享那个宝座呢?他们不是两个男人也不是两个女人,他们是男人和女人啊。

    他们明明互相倾慕着,却又不肯向彼此屈服。或许,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战争,一场男王和女王的战争。

    但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是永远不会有胜负的,在牺牲了他人之后,他们又牺牲了自己。

    “我自由了,现在,我也把自由分给你们。”这是他最后发给我的消息。

    现在,每个人都有了新的生活,沙巴克也迎来了新的主人。

    愚者从玛法消失了,很快,火莲也失去了踪迹。

    不会有人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人记得我们。

    无论我们做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在时间的长河前,都不过是一粒尘埃。或许,连尘埃都不如。

    可我还想继续看下去,也许,在苍月岛那群新鲜的面孔中,还会有另一个愚者,另一个火莲,以及——另一个我。

    以前都是那位出色的小丑代替所有演员向观众们致谢,但今天小丑累了,所以,最后的谢幕词就由我这个不太合格的魔术师宣读吧。

    多谢观赏。

愚者的记忆(上篇)

  “明明胜利了,却要躲起来,何必呢?去接受别人的欢呼不好吗?”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没去猜测声音的主人是谁,我已经看见他的脸了。

    “我是傻瓜啊!当然不懂你那套王者之道。”我眯起眼,因为阳光很烈。

    “你在讽刺我吗?”天心在我身旁坐下,“我这个‘王者’可没赢过你啊,你是王者中的王者吗?”

    “有话直说吧。”我慵懒地答着,再次闭上眼睛。

    “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天心很认真地问道。

    “天上有两个太阳吗?”我笑起来。

    “唉!”他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在另一块大陆上生活得非常好,功成名就,还有了新的妻子。但我一直无法忘记火莲,也无法忘记你……为什么不娶她呢?”

    “你认为她会嫁吗?”我微微睁眼,睥视着他。

    “……我回来并不是为了沙巴克,我只想看看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我。我向她求婚,她却把玛法联盟还给我……”天心苦笑着摇头,“我要回去了,如果你在这里混不下去,欢迎去我那儿。”

    我笑了,“把我当成你啦?”

    “哼。”天心微笑着站起身,“再见,希望还能再见。”

    他转身离去,比奇的海依旧平静。

    我一直随心所欲地生活,从不被任何事物束缚。我的世界一向只有我自己,直到她闯进来。

    她闯进来的时候是夏天,在这个季节,厚重的法师长袍简直令人窒息。所以我摘掉一切零碎,只穿了件布衣。然后,三个垃圾就想“欺负”布衣的我;然后,无聊的我就想和他们玩场游戏;然后,我的耐心被耗尽了,正打算用冰风暴把他们解决;然后,她就闯了进来。

    “只会欺负新人,你们是垃圾啊!”她手持炼狱,冲到我身边赶走了那三个人。

    她是见义勇为了,我半个小时的体力运动却只换回了一身臭汗。

    我正想拿她出气,她却自顾自地安慰起我来,最后还掏出扁扁的荷包,送给我1W金币。

    我一怔,接着便开始大笑,然后又变成了捧腹大笑。结果,那一整天我的肚子都在抽痛。

    她认为我是新人,那我就做新人好了。

    我和她攀谈起来,她说她叫火莲,现在是天使家园的31级小妹。她的梦想是有一天能站在沙巴克的神殿上俯瞰盟重,但现在她最想要一条绿色项链。

    我正在想仓库里有没有绿色项链,火莲去提出要带我一起练级。

    我一惊,连忙摇头。组队?那岂不是要暴露我的真实等级?那可不好玩!

    我问出她常去的城市和地区,赶紧溜之大吉。

    第二天,我穿上轻甲去地牢找她,聊了几句又赶紧跑掉。

    第三天,我穿上魔法长袍去见她。

    “穿上魔法长袍啦?”她笑盈盈地看着我,“明天该穿恶魔长袍了吧?”

    “是呀——嗯?”我一惊,抬头迎上她狡猾的双眼。竟然被看穿了,我不由得重新评价起眼前的少女。

    “你拿了我的钱却大笑,你还不敢和我组队,这些都是疑点。另外,你今天竟然戴了生命项链!”她一指我的脖子,“一个22级小法师还戴不起吧?”

    “我有钱,买得起极品啊……”我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心中暗自懊恼。平时都是戴铃铛的,所以也没多想就从仓库里拽出了生命项链,却忘了自己22级的时候戴的是什么。但既然已经揭穿了,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

    我拿出本打算明天换恶魔再送的绿色项链,递给她,“送你,算我赔罪。”

    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接过项链,却没有感谢,“你还真是愚者,大方得有够白痴。”

    我险些吐血。

    火莲很难被称为漂亮女人,至少她远不如魔术师的女人血玉漂亮。她也与温柔妩媚一类的词无缘,魔术师把她称为有着女人外表的狮子。

    她经常振振有辞地告诫我不要打架,但每次被人挑衅,先还手的也是她,而且不把对方打飞决不罢休。

    “没有战争最好,可一旦要战就必须获胜。”她理直气壮地辩解。

    我认为她是和我一样蛮不讲理的人,但她的人缘却比我好,走到哪里都有人叫“姐姐”,她也俨然以所有人的姐姐自居。

    我经常带她去祖玛寺庙,虽然魔术师说31级的武士还是去地牢比较合适。但祖玛寺庙比较有趣,火莲也很适应那里。火莲的战斗技巧也是无可挑剔,在和祖玛卫士对决的时候她从不会让我担心。

    我对沙巴克一直不感冒,我认为那破房子的作用就是促进玛法的新陈代谢。

    但火莲喜欢那里,她谈起它总是一脸神往。

    当黑龙军团取代明月堡成为沙巴克新主的时候,35级的火莲也转会到了玛法联盟。玛法联盟成立不久,但它的盟主天心却和黑龙军团的黑龙,末世皇朝的皇帝一样有名。

    火莲说他们行会要攻打沙巴克,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一天,火莲突然拿着一把裁决来找我,兴高采烈地向我炫耀。她说那是天心送她的定情物,他们要在攻下沙巴克后举行婚礼。

    我突然一阵眩晕,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崩溃,我踉踉跄跄地起身,在火莲愣愕的目光中离去。

    我回到比奇的仓库,取出一把加幸运加攻击的极品裁决,那是准备送火莲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把它重重摔在地上。

    火莲是我的女人啊!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我们一直在一起,她也说过喜欢和我在一起啊!可现在——她竟然要嫁给别人!

    我要疯了!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现在的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瞬间,我甚至想杀了火莲!

    我M了魔术师,告诉他我很烦。他没问我原因,只说“那我陪你去赤月吧。”然后便赶到我身边。

    我们进了赤月峡谷,在那里,我开始疯狂的杀戮。或许是怒火终于得到了发泄,或许是冰冷的血液起到了镇静作用,我总算冷静下来。

    我当然不能杀火莲,我只要让她无人可嫁就好了,很简单的事。

    我找到天心,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并把他逼出了玛法。

    我没杀他,纸包不住火,火莲终会知道今天的事,我可不愿她到时把我视为仇人。

    逼走天心,我决定向火莲求婚。但天心用裁决求婚,我就要拿更好的东西。我踏入玛法的最深处,寻找那传说中的宝刀。

    一周后,我带着屠龙宝刀回到了比奇,还意外地收获了一支嗜魂法杖。

    我在盟重找到了满面愁容的火莲,拿出屠龙宝刀,“送你如何?”

    她的忧愁变为了惊讶,她怔怔地看了看我,又怔怔地望了望宝刀,最后,她象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接过宝刀,“谢谢你,愚者,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愣住了。

    第二天,火莲取代天心当上了玛法联盟的盟主,那把屠龙宝刀让她镇住了行会中的三大军团。

    “天心的失踪让我很迷惘,我想做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做,直到看见你的屠龙——我突然意识到我也能统帅玛法联盟,我也能攻下沙巴克!”火莲后来向我解释。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冒出个念头:她是想嫁天心,还是想嫁沙巴克呢?

愚者的记忆(下篇)

   野心是没有性别的吧,我恋上了一个女王。可我并不介意她是什么啊!如果她想成为女王,我就为她打造一顶皇冠;如果野心的路上没有捷径,我就为她创造一条捷径!

    于是,在火莲忙于准备攻城的时候,我忙于筹建自己的行会。

    因为这个行会的创始人是愚者,第一个成员是魔术师,我们便把这个行会命名为〈塔罗。大阿尔克那〉,这名字也包含了我创建这个行会的目的:我要用我的力量主宰命运之门,铺就一条王者之路。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它办成一个大行会,我只需要22个大阿尔克那。但是,能成为大阿尔克那的人,必须强得足以影响整个玛法。

    〈塔罗。大阿尔克那〉的组建比火莲的攻城还要顺利,我很快得到了星星,月亮,塔,女祭司,祭司,还捡到了一个力量。

    让死神入会完全是迫不得已。但如果对这位煞星放任不管,他肯定会对火莲的行会产生不知何种程度的破坏。

    可易爆品就是易爆品,他终究还是和玛法联盟结下了梁子,而我又“失手”把这个梁子做大了。火莲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军团长和我翻脸,但说服她不把死神列入通缉名单却着实费了我一番口舌。

    火莲用胜利证明了她的实力,她攻沙巴克,巩固了自己在玛法联盟中的地位。但她的胜利也刺激了黑暗中的毒虫——恶魔不满一个女人的统治,试图颠覆玛法联盟。

    星星迅速把这件事告诉我,但我那时却正为另一件事头痛。血玉那女人竟甩掉魔术师向我求爱,还大言不惭地说她一直爱我。

    看着这个让人厌烦的女人,我突然冒出一条毒计。

    “爱我?你如何爱我?证明给我看啊!去把那位‘比奇的教父’杀掉,什么手段都可以。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相信你爱我。”

    而这个傻女人,竟然真的去做了。只是她没有成功,反而死在恶魔手里。

    血玉的死让我重新审视恶魔的存在,既然除掉他很难,那就让他为我所用好了。我先收买了他身边的审判,最后终于也驯服了他。我让他明白:我们是同类,只是我更强。

    唯一让我头痛的是如何向魔术师解释血玉的死。最后我选择了不解释,我从仓库里取出嗜魂法杖,把它送给魔术师。

    他收下了,虽然没有喜悦也没有感激,但他毕竟收下了。我松了口气,我知道他还会继续站在我的身后。

    为了牵制恶魔,我把新成员的目标放在和他实力相当的几位玛法大佬身上。正好这时火莲击溃了皇帝的攻城,皇帝心灰意冷,解散了末世皇朝。

    我很轻松就将皇帝招入麾下。两个有着相似遭遇的男人总是很容易产生共鸣,虽然其中的一个并不知情。

    我没能得到黑龙的效忠,但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想再要他了。不过,他的副将却自愿成为了〈塔罗。大阿尔克那〉的太阳。

    然后,我又陆陆续续得到了节制,恋人,战车,正义,隐者,以及倒吊男。

    招倒吊男入会是我唯一的一次心血来潮,他的富有我后来才知道。他温和得象只绵羊,但他的眼睛里却找不到人的感情。每次看见他就象看到自己,只是,他选择了做好人,而我,注定了做坏人。

    最后入会的是世界,火莲曾以为我是对世界有意才要她。但我要这丫头只是为了安抚死神。控制一个男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给他一个女人,“和亲”是永远灵验的秘方。何况世界既有美貌,又对死神情有独钟。世界入会后,死神倒真的没有再给火莲添过麻烦。

    在火莲刚刚入主沙城的时候,我并没有帮上她多少忙。她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在统帅着玛法联盟。在与末世皇朝对峙的时候,也是她想出了决胜于沙城之外的策略。那次,我只是向她提供了一笔资金,战后送了她几件极品去犒赏三军。

    当22个大阿尔克那聚齐之后,〈塔罗。大阿尔克那〉才真正发挥它的作用。

    火莲用她的屠龙在太阳下守护沙巴克,我则在无月的夜晚用我的一切守护她。我除掉危险的萌芽,在必要时点燃还未冒烟的火种,我的武器就是每一个大阿尔克那。

    他们都是怀抱信赖聚集在我身旁的,我却只把他们当成了棋子。如果知道我只是在利用他们,他们会作何表情呢?我有时也很想看看,但为了火莲,我抑制住了自己的坏心眼。

    一切都很顺利,火莲武运昌隆,玛法联盟日渐兴盛,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塔罗。大阿尔克那〉。

    快到火莲的生日了,我想送一件圣战给她。我让魔术师陪我去了赤月,为了不分心,我们关掉了所有联系方式。

    但当我拿着圣战手镯回到比奇时,却得知火莲让出了城主宝座。世界说天心回来了,还说火莲让她把屠龙给我。

    火莲爱这把屠龙,就象她爱沙巴克。她把刀还我,难道说她已经一蹶不振了?不,这不是她的性格。

    我明白了,她要我去见她。

    我在毒蛇山谷找到了她,她一身轻甲,正和虎蛇玩得不亦乐乎。看见我出现,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知我者,愚者也。”她笑着走到我面前,拿回了屠龙宝刀。

    “要我帮忙?”我漠然问道。即使她要我去杀天心,我也不会吃惊,更不会犹豫。

    她点点头,“不过,也想送你一件东西。”

    “东西?”我微微蹙眉,我确实有想要的,但那不是东西。

    “先——听我说些话吧。”她少有地温柔一笑,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我欠你好多,有物也有情,即使我耗尽一生,恐怕也无法还清……”

    我默默听着。

    “……所以,我决定不还了!”她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我。

    “其实……”

    “不要说。听我说。”她捂住我的嘴,“天心并没有强迫我让位,他只说他想娶我。我拒绝了,我无法嫁给他……但他毕竟回来了,行会的老成员希望他能重掌玛法联盟,让我这个‘女人’退居二线。与其被惨不忍睹地推翻,我还不如自觉点,主动离开。受害者的姿态反而方便我重新再来。我要休息几天,然后,我要组建一个真正属于我的行会!”

    “但你还是有点不甘心吧?”我握这她的手,移开。

    “对。所以,我要你毁了玛法联盟!”她盯着我的眼,一字一句地道,“然后,我送给你自由。”

    可怕的女人,但也正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没有送出那只手镯,我要送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太阳落山了,月亮出现了。月亮回家了,太阳又回来了。

    我离开安静的比奇海,最后一次漫游玛法。

    大陆上的景色依旧,生疏的面孔却添了许多。他们将延续并改变玛法的历史,他们中也一定会有新的沙巴克之主。

    唯一不变的,只有沙巴克里那座经常残破的房子。

    我轻移鼠标,点下了删除键。

    我自由了。

传奇故事部分全部完结,剩下的就是魔术师以现实角度写的回忆录了。。。。。挺常的,慢慢看吧











原来已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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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15:02:20 |只看该作者

回复: ZT个人认为传奇最经典的一篇回忆同人文

塔罗之旅

第一章 魔术师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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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在塔罗牌中隐喻着无中生有的创造力,正位的解释是事情的开始,行动的改变,以及贯彻自我意志。我在《传奇》中的名字就是魔术师,不过,在这个游戏中,我是一个逆位的魔术师,我走入了错误的方向,终于成为了一个失败的魔术师。
凡是在网络游戏中畅游过的人都会知道《传奇》,它算是中国网络游戏的先驱,曾经傲视网游,所向披靡,只有CS才能与之匹敌.
我的传奇发生在《传奇》还在网游中一枝独秀的年代,而为我抒写传奇的人,名字叫做愚者.
我和他相识在游戏里.刚刚参加过一场大型PK的我杀得名字鲜红,只得来到红名村,让时间洗去名字上的血色.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用私聊M我:“你的名字是根据什么取的?”
“应该和你的名字出处一样吧.”我看着愚者这两个字,回复道.然后,我在不远处找了他,名字和我一样红得刺眼的男法师.
“呵呵,那你了解塔罗吗?”他走过来,用偃月打了我一下,问道。
“谁敢说自己了解塔罗?神秘的塔罗,不是人类所能了解的。”
“呵呵,你真有意思,我喜欢。做个朋友吧!”他打了个笑脸,要求道。
“好啊。”我同意了,于是我们便成为了朋友。
那时的传奇还很单纯,没有骗子,没有盗号,没有尔虞我诈,我接受了他这个朋友,从此便肝胆相照。
现实中的我毕业于名牌大学,那时已经在北京一家很有名的杂志社任编辑,在自己的圈子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传奇里,我却是愚者的副手,一切唯他马首是瞻。当时我最大的心愿不是升任主编,而是和愚者一起攻下沙巴克,做游戏中的老大。
但愚者对我的希望不屑一顾,他很直白地告诉我他对沙巴克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座破城只是游戏设计者赚取玩家金钱的工具,得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他的看法非常正确,只是当时沉迷于虚幻的权力欲望中的我怎么都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
那时,传奇对于愚者只是一个游戏,他想练级就练级,想杀人就杀人,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就拉上我去土城发呆,谁都不能左右他的意志。而我,在劝说愚者攻沙无效的情况下加入了另一个行会,每日周旋于所谓的“兄弟”之间,还结识了一个网名叫做血玉的女玩家,开始了一段网恋。
那时,我是愚者唯一的朋友,虽然后来有一个叫星星的小武士也经常围着他转,但能和他一起下祖玛,闯赤月,出生入死,能让他在寂寞时想起的人,只有我。其实愚者是个很任性的家伙,而且颇有点不知人间疾苦,但我却自虐地喜欢上了他的这种任性,因为他只对我一个人任性——他只信赖我。
也许愚者会一直这样任性下去,随心所欲地享受他的传奇,如果他不曾遇见火莲。可是,他却遇见了她,而且无药可救地喜欢上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女武士。为了得到火莲,愚者千方百计地迫害她的网上恋人天心,并最终将天心逼出了传奇。而当火莲接过天心的位置,准备攻打沙巴克的时候,愚者便组建了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成为她的影武者。
当愚者说他要组建行会的时候,我开心地真想抱起电脑狂亲一顿。愚者收入行会的人也让我非常满意,尤其是当他把祭司和皇帝也招入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时候,我更是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要知道,祭司可是本区第一个出狗的名方士,而皇帝则是当时的三巨头之一,有资格入主沙城的行会老大,能将这两个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愚者的能力,远比我想象地还强。
但当我意识到愚者组建行会只是为了帮火莲守沙的时候,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我不由开始憎恨这个女人,无数次地诅咒她赶快丢掉沙巴克。然而,火莲不仅没有丢掉沙城,反而越坐越稳,成为区里偶像一般的人物。愚者,也对她越发痴迷。
我转而去调查她的真实性别,想向愚者证明她只是个玩女号的人妖,可惜,调查的结果却证明了她真的是位女子,而且有着正当职业,身世清白。
我正郁闷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网上女友血玉已经对愚者情愫暗生。我顿时冒出一条毒计,不断给愚者和血玉制造相处的机会——如果血玉能令愚者移情别恋,那他就再不会做什么愚蠢的影武者,而拜金恋权的血玉,绝对会将愚者引上攻沙的正途。
现在回想,那时的我简直是鬼迷心窍,竟然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然而当时一心希望愚者攻下沙巴克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愚者离开火莲。倒吊男说我是在嫉妒,我承认,我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门心思地只想着如何把它夺回来,却忘记了愚者并不是玩具,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只是事情也并没有向我预想的方向发展,血玉没能占据愚者的心灵,却反被愚者利用,去对付火莲的敌人——恶魔。愚者命令血玉去博取恶魔的信任,然后骗取他的帐号和密码,以便将这个人物彻底删除。血玉成功地诱惑了恶魔,却没能完成愚者交给她的最终任务。在最后关头,狡猾老练的恶魔没有交给血玉真正的ID,而是用一个假的帐号和密码去考验她的用心。血玉没能经受住这一考验,急于讨得愚者欢心的她,拿到假ID后没有去验证它的真伪便先更改了密码。于是,怒火中烧的恶魔毫不客气地“拿”走了血玉的ID——为了得到恶魔的信任,血玉牺牲了自己,先把自己的帐号和密码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恶魔。她以为即使被盗了也无所谓,只要愚者喜欢上她,她完全可以再建一个人物重新开始。可惜,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愚者,一发现她已失去利用价值,便冷漠地将她丢在一边,不理不睬。最后,绝望的血玉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传奇。
说实话,我并没有为失去血玉感到几分伤心,或许我并不真的爱她,她对我,可能就像身上的法神一样只是用来炫耀的工具,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义无返顾地恋上愚者,弃我而去。
而愚者,虽然对血玉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却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了愧疚。于是,他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嗜魂法杖送给了我。其实他从来没有说过送我嗜魂法杖的原因,固执而骄傲的他从不肯向人低头认错。我也不认为他在这件事上真的有什么过错,但我还是收下了法杖,因为这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我不接受,就会永远地失去他。我不在乎血玉怎么样,但我不想失去愚者这个朋友。
愚者为火莲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但他和火莲之间却一直都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愚者真的很白痴——这让我不由得怀疑起他的年龄——他甚至连“我喜欢你”这几个字都不曾对火莲说过。而火莲,似乎也不希望得到愚者的表白。于是,这一对白痴的关系便一直停留在“普通朋友”上。
如果不是天心重返传奇,还夺走了火莲沙老大的宝座,愚者大概会一直沉默下去吧。但天心回来了,火莲失去了沙巴克,愚者,终于愤怒地爆发了。
于是,我们的塔罗?大阿尔克那也终于得以走出幕后,仅凭22个人便一举攻下沙城,创造了传奇史上的一个奇迹。说它是奇迹,是因为我们全凭实力攻下了沙巴克,没有侥幸,没有偶然。虽然愚者一直坚称这只是一场诡计的胜利,但没有他鬼使神差的战术指挥,没有我们22个强大玩家的齐心协力,再好的诡计也不可能实行。
愚者终于如我所愿地登上了沙城之颠。我以为他终于理解了这个游戏的魅力所在,喜欢上了被万众景仰的优越感。怎么说他都是男人,是男人就一定会有野心,即使只是在游戏中。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愚者只让我们在沙巴克停留了七天。七天后,他解散了塔罗?大阿尔克那,并冷酷地将自己的42级法师删除。
失去愚者的大阿尔克那,顿时分崩离析。
我也曾一度离开传奇,没有愚者,我的传奇难以继续。但在其他几款网络游戏中游荡了一番之后,我还是回到了传奇。体验过传奇的人很难再恋上其他的游戏,某种感觉,某种激情,似乎只有在这款遍体鳞伤的游戏中才能找到,其他的游戏,无法给予。
我重拾魔术师的法师号,每日里孤单地练级。每次上线,我都忍不住在键盘上敲打出“/愚者”,可是,每次的回复都是“无法查找”。
这一天,我正在整理书房里的杂物,忽然,一页纸签从一个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我随手拾起,只见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一串数字,数字后标着一个字:“愚”。
记忆突然像潮水般在脑海中涌出,这是愚者的QQ号码啊!当时信手从愚者那里要来,但那时每天都在传奇上和愚者见面,使我根本没有使用它的机会,很快便把它给抛在脑后。
或许还可以再联系到愚者!这个念头让我不由自主兴奋起来,丢下收拾了一半的书本,我快步走到电脑旁边,开机,上网,登陆QQ。
我输入这个号码进行查找,惊喜地发现号码的主人竟然在线。
会是愚者本人吗?也许他早已连这个QQ号都已经放弃了!我按捺住不安与希翼,发出认证申请,在说明栏中写道:“愚者,我是你的魔术师。”
认证很快就被通过了,一个企鹅头像出现在我的好友名单中,名字是:“白痴V.S.傻瓜”。
我笑了,连忙和他聊起来。
他果然是我的愚者。
可是,愚者远不如我希望的那样热情,他一副爱理不理的口气,好像我的出现打扰到了他一样。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提出我由来已久的愿望:“你住在哪里?我想去见见现实中的你。”
网络那一边的愚者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回复道:“我是始源,也是终结。想让我出现,就先将其他21张大阿尔克那收集起来吧!”

  
第二章 北国的皇帝
--------------------------------------------------------------------------------
或许是因为年纪相近,皇帝是我在行会里最谈得来的朋友,即使后来行会解散,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于是,当愚者提出要我找到行会里的其他20个成员时,我第一个就想到的,就是住在哈尔滨的皇帝。
——魔术师笔记
我走出市政府大楼,正要叫辆车去网吧,怀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我拿出电话,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却发现这个号码的主人名为:魔术师。
魔术师?我怔了一下,连忙接通电话:“喂——”
“皇帝吗?”对方问道。
“是我。”我突然紧张起来,竟然是大半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魔术师!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我?不会是只因为想念吧?
“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吧?”
“老样子,你呢,还在北京?”
“我现在在哈尔滨。”魔术师的话令我大吃一惊。
“晕,来之前怎么都不和我打声招呼啊?!哦,来这是旅游还是出差?”
“找你。”
“找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试探地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是啊,有件事必须你才能帮我。现在有空吗?出来一起吃晚饭吧。”
“好,你现在在哪?”
“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里。”
“那等我到了再给你电话。”我挂掉电话,然后又拨通司机小赵的电话,告诉他今天不用管我了。
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很快来到了火车站。
现实中的魔术师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很多,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披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皮肤较白,戴着一副拉丝眼镜,一看就是脑力工作者。
“都3月了,哈尔滨怎么还这么冷啊!”魔术师一看见我便抱怨起来。
“呵呵,这里的冬天要持续六个月啊!”我笑起来,“走,赶紧上车吧,我请你去江边,那有家店不错。”
又叫了辆车把我们送到中央大街,我领着魔术师来到了我常去的那家饭店。
“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在桌子两边坐下,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愚者要我来找你的。”他微微一笑。
“老大?!”我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他出什么事了吗?”
“呵呵。”魔术师又笑了。
“晕,你就别跟我玩高深了,我都放下官架子了,你还跟我装什么?快说!”我急道。
“愚者没出什么事,只是我终于联系到了他,并想和他见面,但他不肯轻易见我,还说想见他就要先把行会的其他成员全部找到,并且照下你们每个人的照片作为证据。”魔术师收起笑容,十分认真地道。
“那你就答应了?”我吃惊地问。其实没必要问,他在这里,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是的。”他摸摸鼻子,无奈地笑道,“有点傻,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我没有什么资格职责他,一直沉迷于网络中的我并不比他来得清醒。
“那找到老大后有其他的打算吗?”我问。
“还没,现在只是想见他,很想见他。”魔术师的眼睛里闪烁着灼热的光。
“办个聚会吧。”我道。
“聚会?”他一怔。
“是的,既然你要找全所有的行会成员,那我们就干脆把这件事办得隆重些,选个地点好好聚一聚,让所有人都出席。”我认真地道。
他认真地思考起来,我没有干扰他的思考,独自点燃了一根香烟。
其实聚会这个念头早在我心里酝酿好久了,但一直都没有勇气付诸行动。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成员大半在南方,我一个东北人很难招集到他们,但现在魔术师行动了,我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
很难说清我对这个行会的感觉,我在玩传奇的过程中一直都是行会老大——除了在塔罗?大阿尔克那。愚者是这个只有22个人的小行会的真正核心,另一个行会老大的位置虽然由我、恶魔、魔术师、祭司轮流担任,但我们谁都没有把自己看成老大,塔罗?大阿尔克那的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愚者。但我经历过的所有行会中只有这个让我无法释怀,我喜欢这个行会里的每一个人,怀念在这个行会中的每一次经历,从最初的行会活动到最后史无前例的攻城大战,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最佩服的则是愚者的头脑和行动力,尤其是行动力,他是那种只看结果不重过程的人,有些时候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象塔罗?大阿尔克那的那次攻城,当时的传奇,攻城哪存在偷袭的概念?全部都是按部就班,8:00开始打城门,更不会有人敢用祈祷套装去造成混乱!可愚者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尝试。
如果我也能有愚者那样的行动力——我暗自苦笑起来,我不可能具有的,从小按部就班在各种规矩中成长起来的我,早就已失去了尖利的棱角,在别人看来这似乎也是一种气度,胆气中的无奈与悲哀却只有自己清楚。
我的父母全是政府机关的要员,爷爷是省人大常委,外公是军委高官,叔叔舅舅也全都是公职人员。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决定了命运,我高中就入了党,大学读的是北京人大,毕业后直接成为公务员,进入市政府机关就职。
从小在这种浓重的政治气氛中成长的我,连“叛逆”二字都被抹杀了。但也许我确实适合走政治路线,我的官场生涯一帆风顺,刚35岁的我已经是机关办公室副主任,青年干部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唯一一次可以称得上叛逆的行为就是我的婚姻,我没有遵从父母的意愿娶外公老战友的孙女,而是和现在的妻子魏茹结了婚。其实魏茹也是父母介绍给我的,她的父亲是市里一个大厂的厂长,只是魏茹的学历太低,而且性格既不乖巧也不柔顺,令我的父母很不满意。但我偏偏却对魏茹一见钟情,最后一意孤行娶她为妻。
这是我唯一一次忤逆长辈的意见,但结果却让我悔恨至今。
我和魏茹的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文化水平上的差异让我们越来越无法理解彼此,很多事情都难以达成一致。当她因为单位亏损而下岗之后,我们的矛盾也进一步激化,从最初的冷言冷语到后来的大吵大闹至现在的不言不语——回家,已经成为最让我痛苦的事情。
正是因为不愿回到那个毫无幸福可言的家,我才开始上网。所处的环境让我又不能选择离婚,我的母亲甚至直接告诉我:“你可以包二奶,找情人,但是绝对不能离婚,一离婚,你的前途就全毁了!”可我十几年所受的道德教育又让我无法做出背叛家庭的丑事。于是我只能让自己沉迷于网络,沉迷于虚幻的行会帮派,我要练级,我要管理行会,我很忙,所以我不能回家……
两年了,我和魏茹现在见了面连话都不说,我从不在家里吃饭,她也从不为我做饭。家里人要我们赶紧要个孩子,缓和一下气氛,可两个根本不同床而眠的男女如何能有孩子?我暗自苦笑。
“皇帝,我同意你的主意。”魔术师抬起头,“很棒的主意!我会努力劝说大家参加这次行会聚会的,如果他们资金上有问题的话,我来帮他们解决。”
“我也可以出一部分经费,行会里肯定有学生,他们的车票和住宿费都必须解决……对了,这个聚会在什么地方办比较合适?”我收回思绪,开始思考眼前的问题。
“愚者在上海。”魔术师道。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不,他什么都没说,是我查他的IP地址查出来的。”魔术师解释道,“这么办吧,看大家都住在什么地方,如果上海那一带的人多就定在上海,如果长江以北的人多就定在北京。”
“好……等,等等!”我突然意识到魔术师话里的含义,“魔术师,你,你不会还根本不知道大家都住在哪吧?!”
“嘿嘿。”魔术师尴尬地笑起来,“我手里就只有你和倒吊男的电话,我现在是边走边找,就当……旅游吧。”
“晕!你疯了!”我顿时皱眉。
魔术师耸耸肩,笑道,“至少已经找到你了,而找到你就等于找到了皇后——对了,皇后呢?我记得她是你表妹吧?”
“很不巧,她现在在俄罗斯。”我叹了口气,“她现在在那里做皮货生意,恐怕下个月才能回来。”
“晕,那怎么办,一个月后我再来一趟?”
“我回家拿张她的照片给你好了——对了!皇后和女祭司一直有联系!”我突然想起来这两个女人有段时间相处得特别融洽,“皇后那应该有女祭司的联系方式。你等等,我马上打电话给她。”
我当即拨通了皇后的手机,果然,她不仅知道女祭司的电话,还知道她的地址。
“给。”我把抄下的地址递给魔术师,“东北大学生物工程系大四生,还有,皇后说女祭司现在和月亮、世界仍然有联系,而且好象同在一个区玩传奇。”
“太好了!”魔术师接过纸片,一脸的兴奋。
“希望这些MM的交际范围能广泛些。”我笑道,“我也会尽力和以前的朋友多联系,祭司的电话我还有,听说恶魔和倒吊男还在老区?”
“恩,倒吊男还在,但和恶魔几乎不来往了……谢谢你,皇帝!”魔术师感激地看着我,“因为我一时的任性,害你跟着大费周折。”
“大家是兄弟,说这些干嘛?!要说任性,也是愚者任性,等把他逮出来,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我哈哈大笑。
吃过晚饭,我把魔术师送回旅馆,然后来到了常去的网吧。
和网吧里的朋友打过招呼,我随便找了台机器,坐下,开机,登陆传奇。
今天无人攻沙,我在会里和兄弟们打了声招呼,便M茉莉宝贝去石墓烧猪。茉莉宝贝是个38级的女法师,本人似乎也是女人,她24级的时候入了我的会,后来就经常和我一起练级,她的等级几乎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我喜欢和法师练级,主要是因为速度慢,但也可能是早期和皇后组队练级养成的习惯。而且我和宝贝很谈得来,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和她在一起,最无趣的练级成了一种很诱人的享受。从聊天中,我知道茉莉也是结了婚的,而且一样有着一个不幸福的婚姻。茉莉也是哈尔滨人,但我们从来没见过面,我很害怕和她见面,我怕一旦见面,这段感情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而我,不是能玩得起火的男人。茉莉似乎也顾虑着同样的事情,于是,我们既没有在网上结婚也没有在现实中见面。
本打算通宵的,忽然想起明天下午有个会议,而会上用的材料却被我放在了家里。无奈,我只能跟茉莉打了声招呼,说我有事要下线,然后便匆匆赶回家里。
我不想吵醒魏茹,轻轻关上房门后,我脱下鞋子直接走向书房,但路过魏茹卧室的时候,我却发现她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还有微弱的光线和某种熟悉的声音。
我一怔,不由走过去,轻轻推开了房门。
魏茹披着件睡衣伏在电脑桌上睡的正香,而光芒和声音正是来自电脑自动运行的屏幕保护程序。
她也在玩电脑了,我叹了口气,打量起她的房间:一切如旧,只是柜子上多了几个新鲜的小摆设,床单换成了我从没见过的样式。
我有多久没走进这个房间了?我苦笑着摇摇头,正要退出房间,突然对她电脑里的东西产生了好奇,她在用电脑做什么呢?也在上网吗?
我悄悄地走过去,轻轻移动了一下鼠标,屏保消失了,露出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土城安全区!
我呆了,下意识地点开人物栏。
茉莉宝贝。
就在这时,魏茹醒了,她看见闪烁的电脑屏幕上自己的茉莉宝贝,也看见了站在她旁边的我。
她淡淡地笑了,“被你发现了啊,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呢。”
“老婆……”我突然心头一酸,不由自主将她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老公,我爱你。”她偎在我的怀里,喃喃地道。

  
第三章 迷惘的女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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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电话给皇后,从她那里要到了女祭司和祭司的联系方式。当我注意到女祭司竟然还是一个学生,而且就在吉林省读书的时候,我立刻决定赶去见她。于是,我马上联系到女祭司,然后告别皇帝,赶往吉林。
——魔术师笔记
清晨,我抱着被子,怔怔地坐在床上。
事情严重了。
我叹息着对自己道。
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所以当我发现男友和另一个女生发生了关系后,我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连一个耳光都没有赏给他。
人生中有爱情点缀固然浪漫,可没有它我一样能活得精彩。男人算什么东西,会比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狗更加重要吗?凭什么要我为他哭天喊地、顶礼膜拜?谁想做痴情的女人谁就去做,但千万别指望我,我是绝对不会为了维护所谓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尊严!
从实验室回来,我一头钻进了网吧。
在网吧上网的女孩子不少,但打传奇的却不多,记得我刚开始在这里玩传奇的时候,周围的男生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但现在他们对我的到来早已经习以为常,我坐到自己习惯的位置上,开机登陆。
行会频道里一如既往地聊得热火朝天,一个家伙竟然还在讲黄色笑话。我皱了皱眉头,但终究还是懒得理他,随手打出一行字:“垃圾老大还没来?”
“PK。”恶魔自己给出了答案。
“哪?要带人去吗?”我问着,人却已经买了药品跑向牛魔洞——才懒得帮他呢!
“不用。”他的答案正中我下怀。
于是我名正言顺地给自己放任自流,牵着3级狗狗,很快就跑到了牛7。但一进去我就晕了,恶魔竟然就是在这里和人PK,而且是以一敌三:两个法师和一个道士一起打他。
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再坐视不理,我立刻调整模式,送了三个人一人一把灰毒,然后便加入了战团。我和恶魔从来都没有默契可言,但我药品充足,而对方显然已经山穷水尽,纠缠了没多久,两个法师就一先一后飞出牛洞,道士见势不好,也随即闪人。
“谢了。”恶魔走到我面前道,“再给我一捆红和几捆蓝。”
“晕!”我顿时兴起了把他也打飞的念头,光帮他打架就浪费我很多药了,现在还剥削我?!算了算了,不和他计较,我郁闷地点开交易,给了他金创药和魔法药。
“审判没来?”我问,平时焦不离孟的他们,没理由会在PK的时候丢下对方。
“他出门了,现在上他号的是他老婆。”恶魔道。
“真幸福。”我道。
恶魔没再说话。
我从来都不相信网恋,虽然我曾经对同一个行会的老大产生过好感,但那只是好感,而且老大心有他属,根本没给我体验网恋是啥滋味的机会。老大……老大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名字很白痴,竟然叫愚者,但他真是个好老大,一切以行会成员为先,打到装备先给我们用,我们被欺负他肯定是第一个到场,虽然审判不只一次告诉我,愚者组建行会不过是为了帮当时的沙老大火莲守城,但我却还是觉得愚者付出的远比他向我们索取的多得多。哪个行会老大建会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什么玩的开心,什么有缘相聚,都是道义昂然的屁话!比较起来,愚者真是太伟大太无私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愚者的,只是没有机会……我应该是喜欢愚者的!
月亮上线了,我和她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便告别恶魔,一个人跑到了苍月的城里发呆。
不知道该做什么,穿着天尊,拿着龙纹,已经42级的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该有的都有了,却反不如连幽灵战衣都穿不起来的时候快活,那时候好歹还有个奋斗目标,可现在——现在的我,眼前一片茫然。
其实不只是在传奇里,即将毕业的我,对现实中的未来也是一片茫然。小学的时候只要考上中学就好,中学的时候只要考上大学就好,可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呢?继续读书,开始工作,选择似乎只有两种,可这两种选择中却又包含了无限的选择,去哪里读书,做什么工作?我已经无从选择。我终究没有考研,但在工作的问题上却也是一拖再拖,有两家单位准备要我,一家制药厂,一家研究所,都是不错的地方。但我还是在犹豫……我有更想去的城市,一个不大,但却更吸引我的城市,可是,那里没有等待我的工作……
行会里有武士找道士练级,我连忙应声,然后收拾行装赶往石墓。
依然怀念着塔罗?大阿尔克那,愚者领导的那个只有22个人的小行会。那时愚者经常会组织行会活动,从来不曾有过乏味的感觉,恶魔,审判,月亮,世界,我,都曾是那个行会的成员,现在我们对彼此的称呼就是我们当时在会里的封号,愚者用22张大阿尔克那为我们22个人做封号,他给我的封号就是女祭司,代表着知性和理性的女祭司,但他总是说我光有知性没有理性,骄傲自大,热血冲头的时候比力量还野蛮。
管他怎么说,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我在传奇里没有嫁过任何男人,包括中间去新区厮混的时候。皇后曾劝我要享受人生,享受网络,没必要束缚自己的感情。但我正是遵循自己的感情才没有结婚,传奇里,根本没有让我动心的男人!
没有!
离开网吧,我回到学校旁边租来的房子里。一开门,旺财就一头扑了上来。
“好啦,好啦!我去给你准备晚餐……好啦!”推开热情如火的旺财,我走进厨房,取出早上炖好的鸡肝给它拌饭。
旺财是我半年前在学校里拣到的杂种狗,正热衷传奇的我想也没想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但宿舍里是不准养宠物的,我只好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和旺财一起搬了进去。
看着旺财大口大口地吃着晚饭,我的脑细胞又飘到了传奇里。
已经快9点了,但他肯定还在传奇上,他不到半夜是不会下线的,即使过了半夜也未必会下线。谁叫他的工作不需要8小时的时间限制呢?
我叹了口气,完了,事情真的严重了,看见旺财都会想起他,我真的是没救了。
喂完旺财,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关机睡觉,却发现上面显示着一个未接电话。刚才在网吧的时候收到的吧?我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没印象,估计是谁打错了吧?我耸耸肩,关上手机丢回包中。
第二天一早,我刚赶到实验室,还没等我开始工作,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一看,竟是皇后从俄罗斯打过来的。
我连忙接听,“喂,皇后吗?”
“女祭司,昨天魔术师给你打过电话没有?”她问道。
“魔术师?没……啊!那个号码是他的?”我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个未接电话,“137开头的?”
“对,你给他回个电话吧,他有事找你,关于愚者和行会的,好象是要办聚会。我马上要去店里,先挂了哦!你记得给他回电话!”
“好的!”我挂掉皇后的电话,连忙从未接电话里找出昨天的号码,拨打。
“嘟……嘟……”几声提示音后,电话接通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喂?”
“魔术师吗?我是女祭司啊!”我连忙道。
“女祭司!正找你了!昨天打电话给你没人接,我还以为错了呢!”
“嘿嘿,昨天在网吧上传奇,估计是没听见。”我笑道,“你找我?”
“恩,愚者要我收集你们的照片和资料,我也打算趁机办次聚会……我现在在火车上,晚上到沈阳,我们见了面再说好吗?”
“好,你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呵呵,谢谢啦。对了,你手里还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月亮和世界的,还能联系到恶魔,审判也许也能找到。”
“那你帮我找一下他们的详细地址和电话,拜托了。”
“没问题,放心吧!”
月亮和世界的电话就存在我的手机里,世界的电话我甚至倒背如流。自从塔罗?大阿尔克那解散,我和世界就成了密友,经常互通电话分享彼此的快乐和痛苦。我很高兴能在虚幻的网络中交到一个朋友,而且是一个纯洁的同性朋友。但有时候我也会无可奈何地猜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世界没有任何的利害冲突,如果不是因为我对死神和力量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我们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不由自主地感慨,为何女人之间的友情总是要加上那么多的限制语呢?
世界和我曾一起去了新区,但很快便又一起回来。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死神,一番无力的挣扎之后,她还是决定回到相遇的地点等死神再次出现。
我惊讶于世界的痴情,但更多的却是不解,她怎么会对一个在网络中遇到的男人这么专注呢?他们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也很难相信死神会再回到传奇,我问过恶魔,一直和死神保持着联系的他都不认为死神会再回来,世界的信心又来自哪里呢?
我一直觉得世界的爱情幼稚可笑,但现在——我发现我更可笑!
真是个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低俗的男人!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就某种意义来说,我甚至都不认识他!可我却……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太寂寞了?看不到他的名字在行会里出现,我就会感到不安,一天见不到他的红色长袍在游戏中晃动,我就会开始想念,我喜欢和他斗嘴,那是我能和他正常聊天的唯一方式;我害怕和他一起练级打装备,因为过度紧张,我总是忘记帮他加血、隐身……
其实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我很清楚,只是不想承认。
我知道他的老家在石家庄,但人却在开封;我知道他的职业是律师,而且是很有名的律师;我知道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我知道他在网络中有过一场苦恋,对象就是魔术师的传奇老婆;我知道他喜欢夏天,喜欢天一样的蓝色;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他告诉我的,我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我知道。
我没有恋爱,恋爱的,只是我的眼睛和电脑屏幕上他虚幻的身影。

第四章 倒吊男的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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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杂志社突然出了问题,我见过女祭司之后就连忙赶回了北京。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我再次开始了我的旅行。现在,我的手里只有倒吊男和祭司的地址,但仅仅对比了一下距离,我就决定把祭司的会面向后推迟。于是,我拨通了倒吊男的电话……
——魔术师笔记
俗话说,三十而立,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我,却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太阳照常升起,工作照常继续,去年刚升任经理,今年也不可能再升职加薪,父母身体健康,和女朋友的感情也无波无澜……三十岁的今年,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年。
我出生在一个相当优越的家庭,父亲是一家国企的高层领导,母亲是同一个单位的工会主席。他们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照管我,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洗衣、做饭、独立生活。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但不管怎样,我并没有因为父母的疏于照料就误入歧途。
我也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更没有什么运气,我唯一的优点就是刻苦,从小学起我会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学习,但这种刻苦并没有给我带来优秀的成绩:中考我落榜了,但重考之后总算考进了市重点高中;高考的时候我又没能顺利考进重点大学,于是我又回去重读高四,好在这一次顺利考上了同济大学电子工程专业;毕业后我准备留在上海,但却没找到一家想收留我的公司,就在我想要放弃,回老家河北谋职的时候,父亲却因为工作的关系将整个家都迁到了上海。意外得到了上海户口的我,终于在毕业两个月,在一家外资的电器公司谋得了一个职位,然后靠着认真和务实,我慢慢开始晋升,六年后,终于熬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一帆风顺,但我却对自己的生活十分满意。不管经历了多少波折,至少在我付出以后上天给了我回报,平平安安就是福,上天对我是相当公平的。
我的父母也从没要求过我什么,复读,重考,择业,每一项选择都是我独立做出的,每一次选择后我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由他们“拨”给我启动资金。
其实也知道他们满以我为荣的,经常在别人面前夸我是懂事、上进的好儿子,所以我的每个决定他们都默默支持,做我最坚实的后盾。
他们一直默默支持着我,直到上周,我的三十岁生日——
本来只是个很平常的像家庭聚会一样的生日宴会,出席者只有我的父母,妹妹,以及我的女朋友海婷。但在吹过蜡烛,正切蛋糕的时候,母亲突然不着边际地说道,“小哲,你和海婷该结婚了吧?”
海婷马上红了脸,我却呆住了。
“定个日子吧,我和你妈已经选好房子了,装修什么的你们自己搞,年轻人的喜好我们不懂,但婚礼得由我们筹备,什么旅行结婚的,绝对不行!”平时寡言的父亲也罗嗦起来。
“那我和海婷商量一下吧。”我敷衍着将这个话题结束。
算算年纪,我早该结婚生子了,三十而立,指的当然就是成家立业。我业已立,家却未成,看着别人都做了祖父祖母,想早日抱到孙子的父母自然等得心焦。
这些我都理解,而屈指算来,我和海婷已经恋爱八年,比我小两届的她,现在也已经是28岁的老姑娘了。海婷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当年也是同济大学中屈指可数的几大美女之一,她那一届公认的级花。我从不认为自己多有魅力,自然也不敢抱着癞蛤蟆吃得天鹅肉的奢望,但出人意料的是,海婷抛开众多的俊男才子,反而对我展开了追求。
我不懂爱情,尤其不懂女人的爱情,可我毕竟是个男人,面对一个像海婷这样美丽漂亮又热情主动的女人,我只有举手投降的份。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当初她看中了我哪一点,但她就说她喜欢我,而且一喜欢就是八年,到现在还说没有男人可以和我相提并论。
于是,每次一听到张宇的那首《月亮惹的祸》,我都深有感触。
但我并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并不是对海婷有什么不满,海婷是个好女人,八年的相处,让我们的关系早已经由爱情转为了亲情,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把她视为了妻子。可一旦要将这种关系真真正正地确定下来,一想到这一辈子真的要与一个女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我却又莫名地不安。
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好多人觉得美妙的语句在我听来更像是诅咒,或许这样形容夸张了些,但我真的觉得与一个女人厮守终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她把她的后半生交给了我,而我,能承担得起吗?爱情是一种权力,婚姻却是一种责任,我和她,能将这份责任履行下去吗?
海婷没有错,问题在于我,我想逃避,逃避婚姻,逃避责任。
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就某种角度来说,我是个懦夫。
我没有从命运之轮上逃离的勇气,所以我才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我没有跳槽,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不敢,我不敢置死地而后生,比起挑战,我更倾向于安于现状;我从没有过海婷以外的女人,不是因为我专情,而是因为害怕麻烦,我没有自信能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而且我也没遇到能令我想要出轨的女人。
我偶尔会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爱过。
可我还是会娶海婷的吧,她把八年的大好时光都奉献给了我,我必须对她的青春负责——
“你现在已经到机场了吗?”
“恩,半个小时后登机。”魔术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而平静。
我没有见过魔术师,但通过很多次电话,感觉上他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我本以为他要比我年长,但一问年龄,我才知道他竟然比我还要小上一岁。
“我会去机场接你,到时候别认不出我啊!”我道。
“呵呵,不会吧。”
我和魔术师的友情是从愚者离开传奇的那天开始的。
其实愚者离开的那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魔术师、塔、祭司只是一起在沙巴克的城里站了一夜,但那一夜过后,我们的关系再有不仅仅只是同一个行会的成员。之前的魔术师只是愚者的朋友,而我的朋友只有战车,但那夜之后,对愚者的依恋将我们四个人牢牢系在了一起,虽然不久之后我们也像愚者一样各奔东西,但却再也没有断过联系。
传奇不是我玩过的第一个网络游戏,身为电子工程专业的学生,上网,打游戏是最平常的消遣。工作以后我也没能恋上酒吧一类的娱乐场所,于是上网就成了我业余时间的唯一活动。
记不得当初是怎么接触到传奇的了,也许是从同事的电脑上看到的,也许是QQ聊天的时候某个网友介绍给我的,总之我开始玩传奇,并很快迷上了它。记得那时候经常熬夜练级打装备,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经常为了练级而想方设法推掉公司的各种应酬。
我在传奇里没交到几个朋友,我也根本没去交过什么朋友。受够了现实中的复杂人际关系,传奇中的我只想安静地享受游戏,我不想打扰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打扰,我从来不与人PK,唯一一次红名也是在城里被人害的——一个小号先砍了我一刀,然后被我的狗狗两下就给吹死了,没等我弄明白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变成暗红色,他又过来故技重施,结果,我的名字整整红了一晚。到现在我也没明白我的名字为什么会红,明明是他先动手的,我应该是正当防卫才对啊!可结果却是我犯了谋杀罪!
从那以后,我回城第一件事就是把狗定在安全区。
在传奇里,不PK的人未必会没有敌人,但肯定难以交到朋友。PK似乎已经成为了传奇的精髓所在,是这个游戏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我却舍弃了这个部分,事实上,我的传奇是很不完整的——
我也不想体验完整的传奇,但愚者却让我不得不将传奇的所有内容都玩了个遍。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在石墓被一个骷髅方士挑衅,因为不想与他纠缠,身上的装备正好也到了该修理的时候,我就直接一个回城到了土城安全区。
然后愚者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加入我的行会。”
我当然不会理他,转身去商店修我的装备。
但他却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不停地用私聊跟我说:“加入我的行会。”
我还是没理他,修好装备再次下了石墓。
他又跟到了石墓。
在石墓里再次相遇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先圣了我的狗,我以为他要和我PK,他却对我说:“开组。”
他组起我开始烧猪。
当所有魔法药都用光的时候,他再次对我道:“加入我的行会。”
“那你以后天天带我烧猪?”我反问。
“我不能,但入我的会后每天都会有法师带你,即使法师都不在,也一定会有武士带你。”他道。
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动心,但我实在被他“缠”得怕了,于是我加入了他的行会。
我成为了塔罗?大阿尔克那的倒吊男。
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但自从加入了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后,我就与宁静的传奇挥手告别。愚者从没有要求过我参加任何一场PK,但我不可能不参加行会活动——他自己要求每次活动都必须全员出席,而会里又有太多的好战分子,每次行会活动都必定以大型PK作为收场。行会活动的时候我还可以躲在一边,加加血,打打防,不上主战场,可遇上会里谁在与人PK的时候我总不能坐视不理,转身走人吧?没办法,只能动手,好在方士轻易杀不死人,我能起到牵制的作用也就心满意足了。
塔罗?大阿尔克那解散以后,我的传奇并没有恢复平静。不忍心看原本一团和气的行会因为愚者的离去而自相残杀,我担起了调解员的任务,隔三差五就要给皇帝、恶魔、太阳当和事佬,但显然我的努力没能取得任何成效,他们的行会还是照打不误。
但最大的麻烦则是来自塔。
一直以为塔是个孩子,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性格别扭的女孩子,内向却又十分任性,惹麻烦的本事可以向死神看齐。但死神惹了麻烦会自己解决,塔惹了麻烦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但或许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如此吧,我的妹妹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我不敢让塔在这个危险的游戏中放任自流,便将她收入自己的行会,希望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些正确的指引。
很多人都离开了老区,甚至离开了传奇。但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尝试新的游戏了,新的职位和高的薪水让我不得不在工作上花费更多的心思,我没办法再经常玩传奇,又放心不下塔,便劝她和月亮一起去玩泡泡堂,可塔却怎么都无法喜欢上这种轻松的休闲游戏,塔和月亮、世界他们相处得也并不融洽。我不明白女人间的友情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月亮,世界,女祭司,皇后很容易就成了朋友,经常拉帮结伙地四处活动,但塔却怎么都融不进去,依旧形单影只地独自练级,独自打装备,独自PK。
我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请战车在上线的时候多照顾照顾她,但很快战车也离开了传奇,踪影难觅。
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故事结束了,我的传奇似乎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但就在我准备把号送给塔,彻底告别网络游戏的时候,魔术师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找到愚者了,他在上海,请帮我把他找出来!”

  
第五章 恋人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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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顺利地见到了倒吊男,但令我更加惊喜的是,倒吊男告诉我,恋人也在上海,而且,他还决定亲自带我去杭州找塔。这么说来,上海这个城市中至少聚集了三位大阿尔克那:倒吊男,恋人,以及愚者。但是,愚者到底在这座大都市的哪个角落呢?我依然无法得知……
——魔术师笔记昏暗的灯光下,我蜷伏在角落的桌子上,酒精的醇香混合着无力的钢琴曲,一同飘溢在沉重的空气中。
我知道酒吧里正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而且一双比一双漂亮。但我早就已经不会再为美丽二字心动了,每天面对镜子欣赏我自己的绝世容颜,就足以使我的审美观感到疲惫。
忽然,我身后响起了上海女人特有的吴侬软语,“帅哥,这里有人吗?”
“没——”我懒洋洋地回答,头也不抬。
我感觉她在我的身旁坐下了,她可能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吧,所以才会在我没进吧台的时候也来打扰。
一杯红酒突然被推到了我的面前。“我请你。”
“谢谢。”我伸手将酒杯移到自己面前,一饮而尽。
“好酒量!”女人称赞道,然后话题一转,“我可以继续请你喝哦,还可以请你去任何地方。”
我笑了,抬头开向这个女人,她年纪约在30左右,一脸的浓妆艳抹,但相当的妩媚,身材亦很动人。
她把我当成了鸭子。
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肢体,然后扭头对她笑道,“阿姨,如果你能再小10岁的话,我会愿意请你去任何地方的。”
她顿时变了脸色。
不再理她,我迈步走向吧台,打开侧门走了进去。
“老板!”吧台的侍者连忙跟我打招呼。
“你去那边帮忙吧,调酒这里我来。”我道。
一群年轻的女孩子立刻围到了吧台前,叽叽喳喳地点起各种各样的鸡尾酒来。她们并不是真的想喝酒,她们只是找理由和我接近,在这个酒吧里,我唯一负责的工作就是为她们调酒。
与其他的酒吧不同,我的酒吧里至少有一半的客人是女性,她们都是为了观赏我而来,而她们的到来也吸引了很多想要猎艳的男人。于是,只要我在的日子,我的酒吧就高朋满座。
“阿宾,你上次说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我昨天去商场的时候就给你买了好几件哦。”靠在我的胸前,安妮讨好地把一打衣服拿给我看。
“哦。”我随口应了一句,想起口袋里郝菊刚送我的名牌皮夹。
我一直没弄懂身边这些女人的心理,我明明不是一个穷小子,可她们就是喜欢为我花钱为我买东西,难道她们不知道用钱去打动一个有钱的男人是件很蠢的事情吗?
但她们好象确实不知道,而且还乐此不疲,于是我也只好来者不拒。
“阿宾,明天我们一起去shopping,好不好?我昨天看见了一双鞋子好适合你,你明天去试试看啊!”安妮继续道。
“明天?什么时间?”
“下午好不好?我知道你晚上要去酒吧。”
“不行,明天有攻城,下午2点就要上线。”我立刻摇头。
“又是攻城!”安妮顿时不满地嘟起嘴巴,“你整天就顾着你的破游戏!”
“你不玩,当然不会懂。”我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别生气了,后天陪你去还不行吗?”
“你说的哦,后天一定要陪我。”
“是,是,好了,快睡吧。”我安抚了一下安妮,然后一头钻进被窝。
后天,后天本来是要和秋宁去看电影的……算了,推到周末吧……对了,周末答应和美薇去郊游……算了,到时候再想吧……
一点三十,我被床头的闹钟吵醒,安妮早就离开了,只剩下餐厅里已经干硬的面包片。我把面包片丢进垃圾筒,然后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回到餐厅,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回到卧室坐在了电脑前。
进入传奇,行会里的人都已经开始在土城集合了。
我M了老大风之狂想,问我今天该做什么。
“等我们攻下楼梯你就赶紧带法师都站上去。药品什么的不用管,我会叫人给你们送。”
“知道了。”我道。
玩了这么久的传奇,我一次老大都没做过。不是不想,而是没信心,我怎么都不认为我能召集到人手组建一个强大的行会,无论在哪个区,我好象都是男人们厌恶的对象,原因无他,一因为我身边围绕了太多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婆。我经常因为“抢了某人的老婆”,“骗了某人的女朋友”而被追杀。我就不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干嘛就不想想自己的女人有没有过错?!
我不想再玩这样的传奇,于是,在来到这个区的时候我就建了一个女法师。这次终于没有女人再来烦我了,但是——男人来了!
我真的很晕,我似乎天生是招蜂引蝶的命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如果我在现实中改做女人是不是也一样会受到男人的骚扰,我不止一次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我是男人,是人妖,可他们就是不信,有一个家伙甚至在视频之后对我说:MM,能遇上你这么漂亮的美人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幸运他个@%&#**$#&*@%*!!遇上他这样的白痴我才是不幸!
9个小时过去了,我们鏖战到了11点却还是没能攻下沙城。
我觉得风之狂想很象我在老区认识的皇帝,有人望但却没天命,还记得皇帝那家伙当初也是这样,在自己行会最强大的时候,只因为时间不足而功败垂成;跟愚者攻下了沙,却又因为愚者这疯子的心血来潮而又被踢了出去;最后好不容易自己打下了沙巴克,还没坐热乎,又被名不见经传的瘪三星星给攻了去。也难怪皇帝一气之下转区。
皇帝,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记得当初他和愚者一样喜欢火莲的,不过,也记得皇帝是行会里年纪最大的人,现实中的他恐怕早就有老婆孩子了。
想到皇帝,我就不由想起了愚者,想起了塔罗?大阿尔克那……该死!我竟想起了恶魔!遇见他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一想起他我就会想起每次和他抢女人后的惨败以及他在行会中得意的狂:“小弟弟,和我抢女人,你还太嫩了点!”我日!那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需要和人“抢”女人,而且还“抢”不到!
我的心情顿时坏了起来,M到风之狂想,告诉他我先下了,有事打电话联系。
关上电脑,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慢品了起来。
从玩传奇到现在,我差不多已经换了四个区了,而玩得最久的就是第一个区,我在第一个区的号到现在还好好地保存着,帐号、密码以及密保都被我仔细记在我最喜欢的那个日记本里。
我也尝试过其他游戏,但很快就都失去了兴趣。我得承认我不是个小脑发达的男人,3D游戏我在旁边看着都晕,而让我去玩棋牌类的游戏,我宁愿回酒吧找个女人共度良宵。
所以我一直留在了传奇,但一直留在这里并不只是因为它简单……
我再次打开电脑,重新登陆,熟悉的男法师出现在我的颜面。我点开装备栏,名字下面是我亲手编写的封号:力量的恋人。
我从没对力量说过喜欢她,我想神经粗得像恐龙的她也不可能知道,所以后来她才会嫁给战车那种蠢牛。
我也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力量,但我却一直都忘不了她,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活力十足,坦诚开朗,既不崇拜我的容貌,也不屈从于恶魔的诱惑。我曾向恶魔提议看谁能把力量追到说,但他却立即拒绝:“少来,那姑奶奶我可不敢招惹,惹火了,我真怕她会把我给阉了。”
是的,我也有点“怕”她,但是——却也因此而更喜欢她。
晕哦,今天是怎么了,想这些陈年旧事干嘛?我苦笑着摇摇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晚上,我早早甩掉身边的女人,来到自己的酒吧。
不想去吧台给那些无聊的女人调酒,我又缩回了自己习惯的角落,像以往一样伏在桌子上发呆。
忽然,身边传来一个男生:“罗晓宾?”
我怔了,怎么会有男人叫我,而且还叫我的全名?我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乳白色的休闲装,另一个穿着黑色的西服——好象黑白无常……我不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
“不记得我了?”白无常皱皱眉头,“我是倒吊男啊!”
“倒吊男……啊!”我这才记起来,难怪看他有些面熟。
我和倒吊男同在上海,所以在塔罗?大阿尔克那没解散的时候,我曾邀请倒吊男来过我的酒吧,但他似乎不喜欢我酒吧里的气氛,之后便没再来过,后来行会解散,也就没再有过联系。
“还好,你还记得。”倒吊男笑了,伸手指向身旁穿黑衣的男人,“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魔术师,以前塔罗?大阿尔克那的魔术师。”
“你好。”我呆呆地站起来,和魔术师握手。
“很惊讶我的到来吧?”魔术师笑着问。
我下意识地点头,然后连忙道,“坐下说吧。阿隆!来三杯冰咖啡!”
听魔术师说完愚者的指令,我好久都没回过神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真不知道!唯一的念头就是:愚者疯了,彻底疯了!
以前行会初建的时候大家就觉得愚者象个疯子,竟然收了我们这群乌七八糟的家伙入会,但后来他出色的领导力和过人的智慧让我们渐渐忘了他疯狂的本性,直到他解散塔罗?大阿尔克那——我觉得愚者完全可以被称为情圣,他为了一个女人先是甘心做幕后英雄,后来又因为她的受伤而挺身而出,最后又因为爱情无望而删号走人,真是英勇,无畏,潇洒!
我佩服愚者,佩服他敢做敢为的勇气。他更是第一个赏识我的男人——不是赏识我的脸,他从来都没见过我,他中意的是我面对敌人时的果敢和英勇,我从未逃避过任何男人的挑战,而且死也决不认输。行会里很多人都忽视了我的PK技术,可事实上,会里的几个法师中,也就只有愚者能在实战中胜过我,如果不限制红蓝药的消耗,即使魔术师也不是我的对手。魔术师不过是装备好,但我却占着本地服务器的速度优势,对法师来说,速度的重要性要远远胜过装备。
但愚者说我只有面对男人的时候才像个男人,见了女人就成了任人拿捏的兔子。他说的很过分,但我却无法反驳,我对女人真的是很没办法,我舍不得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人,最后只好伤害自己……
一边和倒吊男、魔术师谈着过去的事情,我一边也慢慢回想着行会中的每一个人。当倒吊男和魔术师说世界与死神,祭司和皇后都没能在现实中发展下去的时候,我不由想到了力量。
“那力量呢?她和战车怎么样了?”我连忙问。
倒吊男和魔术师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倒吊男轻咳了一声,看着我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恋人,你在后期为什么总和战车过不去?他好象没惹到你吧?”
“他当然惹到我了。”我故作镇静地道。
倒吊男和魔术师又用更加暧昧的表情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魔术师开口道,“恋人,你不会是喜欢上力量了吧?”
“喜欢怎么了?”我硬着头皮道,“我是喜欢她,而且到现在还喜欢。不过,这种喜欢……”
我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两个大男人已经毫无风度地笑成了一团。

  
第六章 混沌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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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塔是女孩子的时候,我并不怎么惊讶。或许,她是女孩子才可以解释她的歇斯底里,比较起来,力量是男人的事实才更让我吃惊。不过,大家的性别对我来说其实根本无关紧要,我看重的是,通过女祭司和倒吊男,我已经掌握了行会所有女孩子的联系方式,而通过这些女孩子,我又可以找到更多的大阿尔克那。
——魔术师笔记接触传奇是在我自杀未遂后的第二周。
一周前,我的恋人在我和他的家庭之间选择了后者,重新投入了妻子的怀抱。他对我说对不起,他对我说他虽然不爱他的妻子,却太爱他的孩子,他说我还年轻,很快就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但我想要的只有他,得不到他,我什么都不要。
于是,我用美工刀割开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
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很奇怪,没有痛苦,看着血汩汩地冒出,我非常平静,只是有一点眩晕,然后越来越晕……
再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白色房间的白色床铺上,母亲坐在我身边,哭得泣不成声,哥哥站在一旁,满脸的愤怒。
见我醒来,母亲连忙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生怕我再寻短见。可那时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再自杀。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母亲每天在我耳边罗嗦。在我住院期间,我的他,一次都没有出现。
出院的时候,哥哥给我买了一块漂亮的皮带手表,亲手系在有割痕的右腕上。哥真体贴,可惜他是我哥。
回到家,为了让我打发寂寞,哥又向我开放了他的电脑,并教我他正在玩的一个网络游戏——传奇。
我并不太喜欢玩游戏,但我不想让哥再担心,便按他说的建了个号,随便起了个名字,选了一个职业,开始了我的网络生涯。
传奇真的是个好东西,一玩起来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忘记现实中的一切,每天只想着升级,杀怪,打更好的装备。
当我彻底熟悉了传奇之后,我发现自己建的法师竟然是男性。我狂晕!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而且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子呢!但那时我已经快30级了,让我把号删了重新练,我宁愿再自杀一次。想了想,我决定继续练下去,反正只是游戏,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哥不也常说,网络上,谁也不会知道坐在电脑前的是人还是狗吗?
和现实中的自己一样,传奇上的我也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也根本不想去费那力气。
一个人很好啊,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实在觉得孤单了,我就去白日门外招几只猫啊,雪人啊,蜘蛛之类的,而嫌他们烦人的时候,我就把他们带到白日门门口的带刀侍卫那里,咔嚓一声。别说我狠毒,它们可不是道士的乖狗狗,它们是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自从被一只叛变的蜘蛛毒伤过以后,我就再也不信任他们了。
这个游戏最大的优点是死多少次都没有关系,只要退出再登陆,一切依旧。装备有时会掉,但我才不在乎,没了再打就是了。我爱死了在黑白边缘挣扎时的快感,所以我就问哥哥传奇里什么地方最危险,哥说是赤月峡谷,于是我就去了那里。当时我才28级,几乎是去一次挂一次,把一身装备全爆光了。哥这下可心疼坏了,逼着我发誓31级以前再也不去那。我口里应诺着,但哥不在家的时候,我还是会去那里玩。等我31级学会了魔法盾,我干脆就整天泡在那里,和蜘蛛们为伍。
很快,我把赤月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我不开地图都不会在那里迷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可惜,我一个人还是没办法进祭坛之后的地方,也见不到我一直想见的老魔。
在我38级的时候,我认识了愚者和魔术师。
那时我最喜欢在峡谷里找人打架,尤其喜欢欺负那些落单的法师和武士,但愚者和魔术师总是一起行动,每次我看见他们都是形影不离地一起向前冲锋。我讨厌一身法神的魔术师,他看起来那么骄傲,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海扁他一顿。但我不讨厌愚者,虽然他除了手上的骨玉和脖子上的铃铛,其他装备全是垃圾。我喜欢他的名字。
我终于忍不住和他们打了招呼,用一个雷电,那只是一个招呼,但我的模式一向都是全体攻击,结果,一个电打掉了魔术师50多点血。于是,魔术师立刻和我打了起来。我不想和他打,但挨打可不是我的习惯,好在愚者及时阻止了他,愚者看见了我出手前打出的“==”,瞎了眼的魔术师却没有注意。
不管怎样,我总算认识了我在传奇中第一个想认识的人,而且相处的还不错。愚者这家伙古怪透了,有时精得要死,有时傻的要命,但他玩游戏时随心所欲的姿态正是我所追求的,他,是我传奇中的偶像。
愚者对我也非常好,我想要什么他都帮我弄。我最喜欢高魔高防的变态装备,他就先送了我一对魔3的坚固,又送了我一件防9魔5的恶魔。魔术师总为这事教训我,说什么法师要防御根本没有用。可我就是喜欢,他管得着嘛?!
但后来,愚者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删号离开了传奇。
行会解散的那天晚上,我在沙巴克的皇宫里站了一夜。当身上的行会名称和沙巴克三个字都消失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哭了。
我站在皇宫里,不停地打出“555555555555……”。我说我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不出去也不下线,直到把愚者等回来。
一向老实懦弱的倒吊男那天却异常冷酷,他叫我别傻了,他说愚者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信,反正他一个道士,也不能把我抗拒或者野蛮出去,我就不离开他也拿我没办法。
他确实不能抗拒或者野蛮,他把我杀下线了。
当我重新进入传奇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土城的安全区。我连忙又飞向沙巴克,但那座宫殿却再也不肯向我敞开大门。
倒吊男和祭司走到我身边,劝我别在白费力气。然后魔术师也来了,他把我们三个领到沙巴克的监狱里,给我们讲他所知道的愚者。
听完之后,我更伤心了。愚者他怎么可以这样啊?!那个女人不要他了,我们要啊!难道我们21个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火莲一个人吗?!
但事实可能就是如此,我们比不上火莲,就像谁都比不上我的他。失去他的时候,我连命都不想要了,哪还会想到其他人?
可那个时候,我的他也已经不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在我出院后大约两三个月的时候,他曾打过几次电话给我,说他还是舍不得我,想与我重归于好。但那时的我正沉迷于传奇,哪有心情和他罗嗦,每次接到电话都是恩啊两声就挂断,然后赶紧跑回电脑前继续打传奇。
记得他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猪七参加行会活动,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握着鼠标,手忙脚乱之下,我终于忍不住对他大发脾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小姐没时间和你罗嗦!”
电话那边顿时沉默了,我立刻不耐烦地丢开电话,专心放火烧楔蛾。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是幼稚得可笑,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险些丢了性命,又为了一个纯属娱乐的游戏甩掉了那个男人。
愚者离开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祭司让我入皇帝的末世皇朝,我便入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和这个行会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动不动就为了各种缘由和行会里的人大打出手。后来,我甚至和皇后在行会频道里对骂了一个通宵。皇帝当然要维护自己的妹妹啦,于是我便被开出了末世皇朝。我不在乎,他不开我,我也会自己离开,但后来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天到底因为什么才和皇后吵架了。
倒吊男知道这件事后,便又把我拉进他的行会。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行会,冷冷清清的,倒也没人会惹我了。但太无聊,我就只好欺负倒吊男取乐。一般情况下他都会任我胡闹,就算我圣了他的7级狗他也不发脾气,但他就是不许我和原来塔罗里的人打架,还警告我说,我敢再和他们打,他就爆了我。真是郁闷死了,从来不杀人的倒吊男干嘛对我就这么不客气啊!
和他相处久了,我便开始跟他讲我的事。我说我曾经因为失恋而割腕自杀。他不信,我就说我们上QQ视频,我给你看我的伤疤。
结果,视频打开以后,他没对我的伤痕感到几分惊讶,却对我的性别目瞪口呆。
我得意地笑起来,问他我是不是装的很象男生?
“恩,现在想想,也确实只有女人才会象你这样蛮不讲理。”他却道。
“电你!”我顿时厥起嘴巴,“难道你就没注意到我还很漂亮?”
“是很漂亮,就是凶了点,让人怕怕。”他笑着回答。
“可恶的垃圾男!”我不满地叫起来。
出现在屏幕上的倒吊男比我想象的英俊多了,一身白领阶层的帅气打扮,干干净净的,相当有魅力——我一直以为他是武大郎似的男人呢。
“以后再不要自杀了。”倒吊男话题一转,“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去付出生命,女孩子,就该多为自己想一点,多爱自己一点。”
当他在QQ上打出这段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其实哥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哥说出来的时候,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塔罗里的好多人都转去了新区,但倒吊男却一直没走,他说重新练号好麻烦,他没那个时间和精力了。
我想了想,也决定留下,继续在赤月里厮混。但倒吊男似乎越来越忙,上线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便借口说要玩道士尝鲜,把他的号硬给“借”了来。然后,当我想看他的时候,便上他的号去胡闹。
一次我把他的号给杀得鲜红,龙纹也变成了诅3的,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跟我郁闷了好几天,天天打电话来催我赶紧给他挂白。
我暗自偷笑,决定以后再无聊的时候就拿他的号去杀人。
这天,我像以往一样百无聊赖地独自在家上网,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倒吊男,连忙拿起来,“喂——”
“小塔?是我,倒吊。”他道,“你现在在家?”
“是啊,正传奇呢,怎么了??”
“我和魔术师下午到杭州,你能不能出来接我们一下?”
“啊?”我一愣,“没问题啊,但去哪接呢?”
“我只认识火车站,你就去那等我们吧,我开车过去。”
“好。可你怎么想起来杭州了?还有魔术师。他也和你一样是上海的?”
“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记得出门前和家里打好招呼啊,我们要请你吃晚饭的。”
“哇!有饭局也!那我一定去!最好再请我去迪玩哦!”我立刻兴致勃勃地道。其实我根本没见过倒吊本人,但听到他要来我却一点都觉得不惊讶,好象,好象他来看我是理所当然的。
“晕,你饶过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吧,我请你去KTV,地方你选。”
“一言为定!”
下午,我选出自己最漂亮的裙子,拿出许久不用的化妆品,精心打扮了一番才赶往火车站。
我一眼认出了在停车场里等候的倒吊男,他比视频里更精神一些,皮肤很白,个子也很高,一身乳白色的休闲装,相当相当的帅气。而站在他身边,和他一样又高又帅只是多了一副眼镜的男人(应该是魔术师吧)却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这让他们想不显眼都不可能。
我注意到每个路人都会向他们投去注目礼,女孩子们更是不停地回头张望。
这两个帅哥等的是我也!我骄傲地向他们走去,顿时赢来一片嫉妒的目光。
“倒吊!”我站在倒吊男面前,自信地看向他——人家也是美女嘛!
但这木头却一点惊艳的表情都没有,转身先向我介绍起魔术师来,“小塔,这就是魔术师。魔术师,这就是塔哦,想不到吧?呵呵。”
“以前我就觉得你像女人,果然是个妖妖!”魔术师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顿时沉下脸,高跟鞋重重在两个家伙的脚面上依次落下。
“你——”他们立刻嗤牙裂嘴地变了脸色,但为了保持风度,谁也不敢当众痛叫。
“哼。”我扭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看起风景。
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只好自认倒霉,乖乖问我想去哪一家饭店吃饭。我自然选中了市中心最昂贵的酒店,我知道倒吊男不缺钱,而魔术师的样子也不像个穷鬼,不宰白不宰。
吃饭的时候,魔术师说明了来意,原来他竟是因为愚者的要求而特地赶到杭州见我。我不由感动起来,他对愚者真的是太忠心了,忠心得简直有些发傻。
正聊着,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不情愿地拿起电话,想敷衍了事,但打来电话的是我的母亲,她罗嗦地追问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和朋友在吃饭,晚上会回家的。”我不耐烦地道。我给她留字条了啊,瞎担心什么嘛。
听出我是在和家里人说话,倒吊男伸手抢过我的电话,一边用他的长胳膊阻止我抢回去,一边和我母亲说起话来。
“伯母吗?我是小塔……我是何静静的朋友,我们现在正在环球大酒店吃饭,方便的话,您也一起过来好吗……对,顶层5号桌……好的,一会儿见。”
“你干嘛啊!”我终于夺回电话,生气地质问他。
“让你家人放心啊!你这个不良少女!”倒吊男一本正经地道。
“要你费心?!”我气鼓鼓地收起电话,完了,晚上母亲一定要向我严刑逼供不可。
“别生气,塔,我们这次来就打算见你家里人了。”魔术师在一旁解释道,“因为找齐了所有行会成员后,我们准备在上海或者北京办一次聚会,我们希望你也能参加,所以,我们必须先和你的家人交代清楚,省得他们到时担心。”
“我成年了,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我抗议道。
“才20岁,又没有工作,你成什么年,做什么主!”倒吊男毫不客气地指着我的鼻子教训道,“再说,你又是个女孩子,不和家里人说好,他们还以为你被我们拐骗了呢!”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难道我在他的心里就这么不懂事吗?
母亲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哥哥。
魔术师和倒吊男解释了他们和我的关系,又递上名片,倒吊男还把他的身份证和驾照都拿给母亲看。
我这才知道倒吊男是一家合资企业的部门经理,而魔术师竟然是北京一家大杂志社的副主编。
倒吊男,魔术师和哥哥很快就聊起了传奇,讲起PK和打装备,越聊越投机。母亲插不上话,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魔术师和倒吊男,眼神怪怪的。
“你们都多大了,结婚了吗?”母亲突然问起来。
倒吊男和魔术师均是一愣,哥哥也露出难堪的表情,连忙用眼神示意母亲别问这种失礼的问题。
“我29了,目前单身。”魔术师笑了笑,淡然道。
“我长他一岁,今年正好30,让您见笑,我也还没有结婚。”倒吊男也笑着回答。
我当然知道倒吊男是单身,他那种性格,哪追得到女人。
“哦。”母亲露出满意的笑容,“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晚婚,这我明白。”
我立刻知道母亲打的什么主意了,她这是挑上女婿了啊!可惜,这两个男人没一个是我的恋人,她只能失望了。
看着倒吊男,我突然想,如果他真娶不到老婆,我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的啦。

  
第七章 天上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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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行会里没一个人看好太阳和月亮这对情侣,而后来,他们也果然如大家预料的那样以分手告终。寻找太阳似乎是最难的事情,除了月亮,行会里竟然没一个人和他有过深入的接触,他似乎真象太阳一样,高高在上,不屑与任何人来往。而和月亮分手后,他又换了电话号码和QQ,无奈,我只有从月亮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电子邮箱下手了……
——魔术师笔记
“你凶什么凶,找不到男人嫁不出去就把气往我们头上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坐在主管的位置上就想人模狗样地发号司令?告诉你,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丑八怪,下次想泄火找鸭子去,这里没人供你免费宣泄!”
办公室里,我当着副总经理和十几位职员的面,把总公司的特派专员赵胜男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京,小京,火气别这么大,有话好好说。”副总连忙上前劝慰,他的女秘书也连忙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我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的老处女。
“王总,你手下的职员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强压下怒火的老处女扭头向副总发难。
没等副总开口,我立刻接过话头,“王总手下的职员当然是有能力又有教养,但有些人你跟她说人话她听不懂,就只能用对狗的态度喽!”
“你——”赵胜男已经脸色发青了。
“我很好,谢谢关心。”说着,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杯,将两杯水一齐从她头上倒了下去,“但你看来不是很好,建议你最好看看医生,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兽医,要不要介绍给你?老、处、女!”
“你、你……呜……”老处女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转身推开周围的人,夺门而出。
“垃圾!”我收回笑脸,冷冷地骂道。
“小京——”副总一脸铁青地拍拍我的肩膀,“做过头了啊!那女人再烂也毕竟是总公司派来的,你多少也给上头点面子……”
“副总放心,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我淡淡一笑,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小京,听说你把那臭女人当众羞辱了?”回家的路上,黑龙打来了电话。
“呵呵,龙哥你消息好灵通啊,我刚从公司出来你那边就知道了?”我笑了笑。
“嘿嘿,公司里还有咱们的人嘛!谢谢你帮我出这口恶气,我会记得的!”
“气是出了,可饭碗也砸了啊!”我叹了口气道。
“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一家公司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工资什么的决不会比你现在的差。”黑龙豪爽地笑道。
“那就拜托龙哥啦!”
黑龙以为我是我为了帮他出气才羞辱老处女的?我冷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手机。
黑龙的本名叫康龙,从我入公司起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升职我就跟他升职,他外调我也跟他外调,就连他玩网络游戏也要拉上我一起玩。就某种意义来说,我和他是公司中的上下级,生活中的死党。三天前,总公司派来视察的专员赵胜男在检查帐目的时候揪出了黑龙贪污公款,窜改帐目的证据,当天就把黑龙从公司里踢了出去。
在这件事上我一点都不同情黑龙,偷了腥儿却忘记擦干净嘴巴,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但让我受不了的是黑龙走后老处女竟然坐上了黑龙的位置,成为了我的顶头上司。
我日!这女人是不是就是冲着黑龙的位置来的?!什么视察,根本就是以公谋私,装什么大义凛然?!我最厌恶的就是女人指手画脚,偏偏这个死女人最爱挑毛病找事,上任三天,办公室里就听她那破镙嗓子在嚷嚷了,她懂什么叫IT吗?她知道每天的工作的流程吗?说什么要整顿办公室气氛,她以为她是谁?连源程序都看不懂的垃圾还想指挥研发部?
我跟副总抱怨她根本就是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但副总却苦笑着说这老处女是董事长的小姨子,让我能忍就忍吧!
但我已经忍无可忍,今天当她把我的策划书丢回来要我重写的时候,我终于爆发了。
回到家,我一头倒在了沙发上,伸手摸到茶几上的遥控器,将客厅的空调开至最大。冰箱里应该还有冷饮和冰镇啤酒,但我却实在懒得动弹——其实辞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了?好象至少一年了吧……
平静了一会儿,我决定打电话给莉莉,告诉她我辞职的事。
“莉莉,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事跟你说。”我道。
“……好,正好我也有事想告诉你。”
“那晚上7点避风塘见。”
“好。”
挂上电话,我将闹钟调到6点,然后就势倒回沙发呼呼大睡。
7点钟,我准时踏入避风塘。
我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迟到,而莉莉也从没让我失望过。今天,莉莉也准时坐在了常坐的位置上,只是,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不由皱起眉头,迈步走了过去,坐在莉莉的对面。
“盛京……”莉莉的表情有些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冷冷地看向她身边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也很紧张,局促地回视我的目光,然后突然抓起了莉莉的右手,宣战一般举了起来。
“我是莉莉的新男朋友,我叫张林!”
我这才想起莉莉在电话里说的“有事情”要告诉我,原来,她指的就是这个啊!
我不由冷笑起来。
“盛京,对不起。”莉莉低下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点燃一根香烟,冷冷地问道。
“一个月了……盛京,对不起,但我真的喜欢阿林。”莉莉抬起头,悲哀但坚定地道,“而你,其实一点都不爱我,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既然都决定了,还说这么废话干嘛?”我打断她,“不用解释了,祝你们愉快,再见。”
说完,我起身走出避风塘。
我没有直接回家,也不想再去哪个酒吧沙龙,我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将自己淹没在喧闹的霓虹灯光和车流之中。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杯凉水都能噎到,刚刚没了工作,现在连女朋友都丢了,明天是不是还要发生车祸?
我摇摇头,正打算叫辆出租车回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小京,在哪呢?”黑龙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街上,龙哥有事?”
“我们要打行会战,现在人手不足,你有空就过来帮一下。”
“好,还是老地方?”
“恩。”
我收起电话,招了辆车前往天天网吧。
我不明白黑龙为什么这么迷恋传奇,玩了三年还没玩够,每天一有空就泡在上面,我玩了一年就厌倦了……一年,那一年倒是玩得很快乐,先是跟黑龙一起攻下了沙巴克,后来又入了一个满有趣的小行会,整天和一帮有趣的垃圾在传奇里横行霸道,还交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当传奇老婆。而我厌倦传奇,也正是从这个行会解散开始……
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
我在冰箱里胡乱找了点吃的,然后摆弄坐到了电脑前——不能再悠闲下去了,该是提起精神寻找另一份工作的时候了。
打开MSN,检查邮箱,登陆猎头网站,同时开始构思新的建立。我不想再与黑龙进同一家公司,和他这种人做事,一不小心就会被拖下臭水沟,而且,我也厌倦了再受别人的摆布。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别的出路?
就在这时,MSN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认证申请。
我怔了,看了一下对方的MSN,发现他使用的邮箱是北京一家大公司的专用邮箱。
谁啊?我皱皱眉头,但还是点了同意。
很快,对方就发来了消息,“太阳吗?我是魔术师。”
我呆了,太阳?魔术师?难道是塔罗里的那个魔术师??
“你是传奇里的魔术师?”我连忙问。
“是啊,终于找到你了,真是辛苦啊!”魔术师道。
“晕,找我有事?”
“对,因为愚者想见大家……”
听魔术师说完原因,我不由再次皱起了眉头,这群疯子!玩游戏玩痴了不成?为了一个游戏里的人,竟然耗费现实中的时间和金钱去搞这么麻烦的事情,真是我狂晕!
“你现在在哪里?”魔术师继续问。
“北京。”我答道。
“晕!你在北京?早知道你在北京我第一个就找你了!哪用先去上海转一圈啊!还好我有事回了趟北京,呵呵,可以打电话聊了。”
“我是去年被外调过来的,总公司在唐山。”
“难怪月亮说找不到你,你的手机和电话都换了吧?”
“当然啊……月亮找过我?”
“是啊,我让她找的,但她说你的QQ和电话都换了发邮件你也不理,我这才要来你的信箱,看能不能用MSN试试,还好,找到了。”
“呵呵,我都好久没上过QQ,连密码和帐号都忘记了。”
“那找个时间我们见一次吧?”
“好,反正我也很闲,不过,聚会的事我不保证我一定能参加。”
“明白,聚会能不能办成还是个未知数,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好了。对了,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没,我离开老区以后就没再和其他人联系过,包括月亮。”
月亮,我的第一个传奇老婆,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从唐山飞去重庆见面的女人,但很可惜,她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漂亮。见了她,我才终于明白朋友们为什么那么痛恨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艺术照:美伦美泱的照片,加上甜美清脆的声音,令我不由将月亮想象成了黛安娜一样的美女,但一见面我却发现她不过是个灰姑娘——还好,不是恐龙,至少她还五官端正,身材匀称。
而另一件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性格和在传奇中表现出来的一样乖巧可人,一点川妹子的辣味都没有,和她相处的那几天倒还算得上心旷神怡。
但后来,她却为了一个叫星星的垃圾离我而去。那人是她现实中的朋友,也曾和我们一样在塔罗?大阿尔克那这个行会中拥有封号,但等级很低,装备也很垃圾,整天靠在行会里乞讨混日子。当塔罗解散以后,我和星星成为了敌人,而月亮,没能站在我的立场上——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和传奇里的女人见面,也不再送她们任何东西:想当我老婆?好啊,去姻缘神殿吧!想让我送你装备?抱歉,我从不送女人装备。你要和我离婚?没问题,但金条你自己出吧!
晚上,当我再次打开电脑,登陆MSN的时候,又一个新的联机申请发了过来:太阳,月亮。
肯定是魔术师告诉她我在MSN上的,我叹了口气,还是给了她通过。
“如果是说聚会的事,请不必了,魔术师找过我了。”我抢先道。
“那你会参加吗?”
“不一定,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吧!不过,我没太大兴趣就是了。”
“参加吧,见见那些老朋友,我们现在已经联系到好多人了。”
“哦。”
我不想再和她罗嗦下去,随便打了个字敷衍。
过了好一阵,月亮又发来消息:“我今天特意请星星帮我下的MSN,又向魔术师学怎么用,以前我都没听说过什么是MSN。”
“QQ是休闲的聊天工具,MSN是比较正规的商务交流工具。”我皱皱眉,解释道。
“我觉得还是QQ好用。”
“哦。”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我考虑把状态改成脱机的时候,月亮突然道:“太阳,你的号我一直在帮你练,现在已经43级了。”
我的心突然改变了跳跃速度,重重地颤了起来。
她还在老区玩?她还在坚持什么?她是不是在等待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行会聚会时见到的月亮,一身垃圾装备,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她一直乖巧地站在我的身后,从不因为我的责骂或是冷落而乱发脾气,也从不像皇后那样到处勾引男人……她身边的男人只有星星,但我也知道,星星,不过是个和命运之轮相差无几的孩子。
“你自己的号多少级了?”我问道。
“40,练到40以后就没有再练。”
“结婚了吧?”我深吸了口气,“你老公对你还好吧?”
“我没有结婚。”
我笑了,看到这行字,我突然有了种得意又轻松的感觉——
“没有太阳的照耀,月亮是不会发光的。”她随即发出的消息让我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
犹豫了好一阵,我的手指回到了键盘上。
“我会参加聚会的。”
发出消息,我拿起电话,输入了月亮的手机号码。

  
第八章 节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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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和太阳见过面,我便收到了一封来自节制的电子邮件。收到他的信我很惊讶,因为皇后并没有向我提供他的联络方式,我便以为节制已经终止了对她的追逐。但后来想想,却觉得这可能是皇后有意无意的“遗忘”……
——魔术师笔记节制之道魔术师:你好。
虽然从皇后那里得到了你的电话号码,但我实在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我很担心拿起电话后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我决定还是先发一封E-MAIL给你,希望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虽然在塔罗?大阿尔克那这个行会里,我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从没为行会贡献过什么,也不曾在大家的记忆里留下过什么,但我却和行会里的其他成员一样深深热爱着这个行会,我以塔罗?大阿尔克那为荣,为自己是这个行会的一员而感到骄傲。也许其他人不会理解我的情感,他们会说我是疯子,是白痴,但我相信,同样热爱这个行会的你一定会明白。
我想你也一定没有离开传奇,即使不再登陆那块虚拟的大陆,也一定还在关注与传奇有关的任何消息。我也是。塔罗解散后,我突然对传奇这个游戏也失去了兴趣,我每天习惯性地上线,杀怪,PK,打装备,但再也找不到任何乐趣。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惊讶,而且伤心。
要知道,打传奇曾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快乐源泉。
我这么形容你可能会很吃惊,甚至不敢相信吧?呵呵,如果我的家人知道我竟然会这样形容自己的生活,他们肯定不仅仅会吃惊,而且还会非常的愤怒。
我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个2岁的可爱女儿,在一家国企里做着一份稳定的工作。我没有车子,但有两室一厅的房子,生活不算富裕,但也决不需要为生计发愁。我是幸福的男人,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真的很幸福,只是,并不快乐。
或许我这么说你会认为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我在被幸福包围的同时,真的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快乐。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其实非常的单调乏味,我不需要担心生计,但也永远都看不到前程,我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永远只能围绕着别人运转,我有很多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我就像一只木偶,在别人的牵引下跳舞,歌唱。
直到我开始玩传奇。
在传奇中,我似乎获得了重生。真的,这么形容并不夸张,我在传奇里重新找回了自己,我不必再对任何人负责,不需要再承担任何我不想承担的责任,不用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我就是我,我就是全世界。虽然很多人将传奇批判得体无完肤,说它自由主义泛滥,缺乏伦理道德,但这又能怎样呢?五千年的儒家思想把我们禁锢得还不够吗?偶尔在虚幻的网络世界中解放一次自我又伤了谁的大雅呢?如果说网络游戏有害健康,那电视又怎样呢?由各种电视节目引发的犯罪率绝对要远远高于网络游戏,我老婆因为整天看电视而造成的肥胖,并不见得就比我因上网造成的睡眠不足危害性小。
我好象跑题了,请原谅,魔术师,我真的是很喜欢传奇,虽然后来也玩了不少其他的新款游戏,但最喜欢,最留恋的,还是传奇。或许是因为传奇是我玩过的第一个网络游戏吧,人总是很在意他的第一次,就像一个男人永远也忘不掉他的初恋情人。
而我在传奇里,又经历了很多更加难忘的第一次,第一次与陌生人聊天,第一次和那么多人一起PK练级,第一次被欺骗,第一次骂人,第一次爱上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女人……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其实行会里每个人都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包括她自己。但她可能根本不在乎我的感情,她身边都太多的仰慕者,我,可能只是她庞大的爱情森林中的一株小草。我也无法抱怨什么,我是有家室的男人,我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可以无所顾忌地对她展开追求,为她奉献一切。我只能在精神上爱慕她,将她当成女神一样地崇拜。
她可能就是我的女神,她对我,就像自由女神对美国,是一种精神领域的象征。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我对她的崇拜与爱慕,即使她嫁给了别人,离开了中国。
我好象形容得太夸张了,皇后并没有嫁人,她只是在传奇里结了婚,她也没有移民,她只是去俄罗斯做生意。我一直努力与她保持着联系,还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执着多少也令她有了几分感动。她每次换电话都会把新号码告诉我,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打电话向我倾诉。我们现在的关系其实更接近于朋友,我从不向她索求什么,我只是在崇拜,而她,愉快地享受着这种崇拜。
我曾经问过愚者,“节制”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节制代表着物质与精神的和谐,因为人生总是要面临心中的各种各样的欲望,控制得好了,便会取得平衡,引导人走向成功之路,相反,就是毁灭。我又问他,那你觉得我控制得好吗?他却回答,塔罗牌中有很多张来自于宗教,比如祭司就是主教,审判是吹响末日号角的天使,而节制,则是手捧圣杯的天使。他随即反问我,你认为自己是天使吗?
我是天使吗?我当然不是。但愚者会这么问我,可能只是他搪塞的借口,这疯子有太多的心血来潮,他会给我这个封号,很可能也只是他在某一瞬间迸发出来的灵感。我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适合这个封号,因为节制不等于压抑,我只是在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欲望。
前面我曾说过,我已经在传奇里找不到任何快乐了。自从你们一个又一个地离开老区,我便也在传奇里迷失了方向。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行会,但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去管理它,更别说什么攻城了。我也转去了新区,并试图在那里重建塔罗?大阿尔克那,但我失败了。我不是愚者,我召集到的人也无法成为皇帝、恶魔、祭司、倒吊男。我终于明白,自己并不适合做领导者,传奇也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玩转的游戏。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意思转动,我所以为的自由,其实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次掩耳盗铃。在游戏开始的初期,我们都是抱着美好愿望的理想主义者,而由我们着群理想主义者创造出来的传奇,自然也成为了理想化的传奇。但随着更多现实主义者的介入,传奇变了,或者说,传奇恢复了它的本来面貌,传奇是现实的折射,它衍生于现实,现在,终于也要回归现实。
但我不喜欢现在的传奇,一点都不喜欢。我怀念两年前的传奇,怀念着愚者为我们建立的,史诗般的传奇。但我们也知道,一切都已经不覆存在,我们只能在记忆中缅怀。隐者曾对我说,愚者之所以能够成功,只是因为他在合适的时间召集到了一群合适的人。而现在,不会再有这么完美的条件,也不会再有这么一群完美的人。
魔术师,我现在是一名基督教徒,还不算太虔诚,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基督信徒了。是塔罗牌让我对宗教产生了兴趣,但真正开始了解宗教以后,我才知道,塔罗其实是非正统的,异教徒的产物。神是不允许人类了解天庭所规定的命运的,而塔罗的存在却偏偏是要揭开命运之轮的神秘面纱。塔罗代表的不仅仅是神秘的命运,它还代表着叛逆。
呵呵,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宗教推销员。我想我只是缺乏信仰,以致于只能在虚幻的网络中寻找方向。你有信仰吗?我和你接触不多,但感觉上你更像一个无神论者。呵呵,别告诉我你的信仰就是愚者啊,那也太夸张了!
对了,你见过愚者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直在猜想现实中的愚者是什么模样,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哪个邪教的教主。不管怎样,我相信他决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至少不会是一个像我这样无聊的普通人。
我听皇后说你想招集行会的所有成员搞一次聚会,到时候千万别忘了叫上我啊,虽然我在塔罗?大阿尔克那里只是个不起眼的配角,但毕竟也是其中一员,少了我,大阿尔克那可就不完整了。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参加的,没准还会拖家带口地去呢!不过,我老婆只知道我玩传奇,可不知道我和皇后的事情,拜托你到时候让大家守口如瓶,千万别让我老婆跟我大演河东狮吼。我很爱我老婆,我不希望她为这种无谓的事情多心,不知道你结婚了没,如果结了,相信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呵呵。
还有,你要收集我们的相片吧?听皇后说你在北京工作,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我住在天津,离你那很近的,你也别来天津折腾了,这周末如果没什么事,我去北京看你,到时候你得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我啊!
我手里只有隐者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他是高中教师,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传奇也很少玩了。我把他的地址,QQ和电话,还有我的QQ和电话写在下面,你收到E-MAIL的时候给我回个短信,告诉我你已经收到了。我这个人不擅长用电话和人交流,有事最好给我发短信,还省钱,嘿嘿。
周末见了。
此致敬礼
节制
2004年X月

第九章 命运之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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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火车,看着手里的手机,再次叹起气来。
她还是不肯开机,自从她知道我已经赶向上海,她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来看看她,听她说上一两句安慰鼓励的话,又不会伤害她,更不会介意她的容貌究竟是美还是丑。可她,却连我的电话都不肯再接。
我无奈地甩甩头,随手也关掉了手机,抬起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城市。和气候温和的秦皇岛不同,上海的空气闷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街上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一派互不相干的架势。
联系不上她,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找一家旅馆住下,但放眼望去,周围根本看不就有类似的建筑物。而我身上所带的钱,也不够我去住那些高级酒店。
直接买车票回家吧,我心里想着,但脚却固执地不肯移动,我不想就这么一无所获地回去,我也不想回去面对父母自以为是的眼神和无尽的牢骚。
让他们担心去吧!这样他们或许反会察觉出自己平时是多么过分!我拿定主意,先在上海玩两天再说。
但想是这么想,握着手里的几百块钱,我却轻易不敢掏出。毕竟我还要回家,我不可能身无分文地从上海走回秦皇岛。
我在一家麦当劳吃过了块汉堡,然后便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我一直这样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反正天已经黑了,而我,并没有想到如何解决晚上的住宿问题。
忽然,我看见路的左侧有一家网吧,我一怔,随即便知道今天晚上我该如何度过了。
我快步走进网吧,问老板可不可以通宵,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马上交了上机费,然后找了台机器坐下。
我上了传奇,M她,她竟然在。
“老婆,我已经在上海了,你在哪里啊?”我连忙问。
她没有回答。
我不死心,继续M她。
——雪儿公主 拒绝私聊。
我怔了,然后不由自主想哭。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她以为我来找她是怀着什么坏心眼不成?她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默默退出传奇,望着屏幕,发起呆来。
我还能做什么……
正迷茫着,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传奇号。这号半年多以前就丢失了,由于已经和雪儿去了新区,我也没去找回。
不知道那号还能不能找回来。我一边祈祷着,一边打开传奇的官方网站,然后将记忆中还能记起的资料一一输了进去,确认。
您的新密码将在一个小时后发到您的信箱,请注意接收。
我不由高兴地握紧了拳头,马上关掉网页,重新登陆传奇。
有段时间我几乎都把它给忘了,但当我重新将它找回的时候,和它相连的记忆也同时浮现在我的脑海。
它是我的命运之轮,我在传奇中最为骄傲的一段经历,当我是命运之轮的时候,我是那么的自信和无所畏惧,我还记得,当时,我和愚者老大,还有塔罗?大阿尔克那的其他20个成员一起,击败了比我们大几倍的玛法联盟,成为了沙巴克的最新拥有者。即使是没有占沙的时候,我们在传奇里也一样是所向披靡,行会里有全区等级最高的武士皇帝,等级最高的法师魔术师,等级最高的道士祭司,还有诡计多端的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死神……可以说我们行会集中了全区的精英玩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们的老大,愚者。
但愚者老大已经不在了……我随手打出愚者的名字,果然,无法查找。我再找皇帝,祭司,倒吊男,恶魔……都不在。他们或许都已经离开了吧,我泄气地想着。但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审判的名字后却没有出现无法查找的红字。
我一怔,正要问他是不是本人,一个回复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不是本人,有事请留言。”
我不由苦笑起来,回道:“没事,谢谢。”
审判的号已经换人了吧,我正猜想着,那人却又突然发来消息:“你是命运之轮吧?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成员?”
“是啊!”我惊喜地答道,这人知道我,他一定是审判的好朋友吧!
“呵呵,我知道你们的事,你准备回这个区玩了吗?”
“不,只是上来看看。还有谁在,你知道吗?”
“恶魔在,死神已经不玩了。但女祭司、世界、月亮回来了。”
“倒吊男呢?”
“还在,但很少上线,听说都是塔在上。”
“晕!”
“呵呵,你现在在家?”
“不,我在上海。”
“啊?你不是在秦皇岛吗?”
“晕,审判连这都告诉你了?”
“呵呵,我和他关系很好嘛!你怎么会在上海,记得你还是学生啊,现在也不是暑假。”
“我离家出走了。”我随口道。
“啊?!”
“真的,在家里呆得郁闷,就一个人跑出来了。”我并不认为他会相信。
“晕,你这孩子怎么干这种傻事啊!你家人会担心死的!”他却显然相信了。
“骗你的啦!”我不想听他罗嗦,连忙撒谎。
“你到底在哪里?!”
“有什么关系,你又不能过来。”我道。
“你是不是真离家出走了?”他追问。
我没有回答。
“恶魔上线了,我让他M你。”他紧接着道。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恶魔的大名已经出现在聊天频道里:“丫的!你小子现在到底在哪?!”
我突然眼睛一热,一些液体不由自主涌了出来,“恶魔……”
“臭小子!说,你到底在哪?!”
“上海。”我抹去眼眶中的泪水。
“你在那有亲戚朋友吗?”他连忙追问。
“没,什么都没。”
“日!那你去那干嘛?!”
“不是,我只是想来见我老婆……可她不肯见我。”
“我日!”他顿时火冒三丈,“你白痴啊,才多大点,就学人家搞网恋?!你小子不想好了?!”
“……我18岁,成年了。”我抗议道。
“少废话,现在在上海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乱走的,找了个网吧就进来了。”我照实说道。
“臭小子,老老实实在那个网吧坐着,哪也不许去,明白吗?”
“我本来就打算在这玩通宵的。”我不以为然地道,他又不在上海,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号现在在哪?”他有问。
“比奇,号丢过,刚找回来。”
“红名了吗?”
“没。”
“那去比奇的安全区等我。”
“哦。”我应诺着跑向比奇大城,不管怎样,至少今晚我不会寂寞了。
我刚进城,塔的号竟然也M我了。
“轮子,你离家出走了?”塔问。
“晕,你也知道了?是啊,我现在在上海。”我道,“早知道你也在,就先M你了。”
“嘎嘎,厉害!我在杭州,欢迎你过来玩!”他没有责备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反倒让我觉得有种夸赞的味道。
恶魔很快也出现在我面前,一身鲜红的法神披风,全套法神,手里拿着一根魔法上限12的魔杖——他还是不用骨玉和血饮。
“想去练级或者打装备吗?”恶魔问。
“想要件天魔神甲穿。”我看着自己可怜的模样,随口道。
“来仓库。”恶魔马上把我带到仓库,然后交易给我一件天魔神甲和一根极品裁决,“我手里的武士装备不多了,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玩下去,明天我帮你搞套圣战。”
“谢谢恶魔哥。”我真的好感动,已经一年没联系过了,他们竟然还都把我当成兄弟。
“轮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的什么网吧?”塔又发来消息问道。
“我不知道。”
“去问网吧老板,快点!”塔催促道。
我迟疑着从电脑前站起,走到老板那问了确切的地址,然后回来告诉塔。
塔要走了地址便不再说话。
而恶魔则提议带我去幻境玩玩,我同意了,便跟着他下了幻境,一口气跑到八层。正打着极品卫士,塔却又发来消息:“几号机?”
我一怔,问这干吗?但还是告诉了他,“31号。”
“OK,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我满头雾水地看着屏幕,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命运之轮?”一个男声问道。
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很英俊,一身深蓝色的西装。
“你是……”
他没理我,反而看向了屏幕,然后伸手在键盘上敲打道:“我是倒吊男,我找到命运之轮了,马上带他回家。”
我呆了。
倒吊男和恶魔以及塔打过招呼,然后便关上电脑,并把我从座位上拎起来,“走吧,先跟我回家。”
我完全呆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走出网吧,坐上他开来的车子。
“吃过晚饭没有?”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吃的麦当劳。”我怯怯地答道。
“那就等于没吃。”他淡然道,“一会儿先去趟超市,我家里没什么菜了。”
“好。”我只能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怯生生地问,“你就是倒吊男?”
“是啊,不像?”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不是!只是,我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突然找到我的?”
“塔不是问你地址了吗?”他笑着道,“恶魔知道我在上海,就叫塔叫我来接你。听说,你离家出走了?”
我的脸唰地红了,一切理由在此刻似乎都已不成理由,面对倒吊男平和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孩子。
“对不起……”我喃喃地道。
“这句话应该对你的父母讲。”倒吊男微微一笑,“一会儿到我家,先给你的父母打给电话,明白吗?”
“恩。”我低下了头。
在倒吊男的家里吃过晚饭,我终于提起勇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母亲,我刚开口叫了一声妈,她马上便愤怒地叫起来,“你去哪里了?!”
“我、我现在在上海!”我有些犹豫地道。
“上海?你去上海干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家里都要急疯了?!”母亲的声音哽咽了,我的眼眶也湿润了,呜咽着说不戳话来。
倒吊男看不下去了,伸手接过电话,并搂住我的肩膀,“伯母,我是您儿子的朋友,他现在在我这里……他一切都好,您不用太担心……呵呵,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把他送回家的……男孩子嘛,难免会有这种想不开的时期,您不要太责备他了……对,这个号码就是我家的电话,这几天您有事就直接打这个电话,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好的,先这样。”说完,倒吊男放下电话,低头看向我,“好了,向家里交代完了,现在,可以给我给交代了吧?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沉默了好一阵儿,终于张开嘴巴道,“因为家里好烦。”
“烦?来,坐下说。”他将我推到沙发前,按下,“怎么个烦法,说说。”
“爸,妈,老师,同学,都很烦。”我道。
“……对了,你今年是不是该高考了?”他继续问。
“恩。”我点点头。
“在烦高考的事情吧?成绩不好?”
“本来很好的!”我立刻争辩起来,“以前我在班里常拿第一的,在年级里也是稳坐前十……不过,书读再好有什么用,那些没什么文化的人不是一样赚大钱?”
“那现在成绩不好了吧?”他没理我,继续问。
“恩,已经掉到百名以后了……但即使这样我的成绩一样够考上大学的!”
“……你一直在玩传奇吧?”他好象根本没听我的辩解,反问道。
“恩。”我又一次低下了头。
“而且肯定是没日没夜地玩。”
“恩。”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渐渐地,我又和倒吊男谈起了雪儿的事情,倒吊男默默地听着,最后,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摇摇头道,“轮子,你自己说,你现在有没有从这次出走中领悟到什么?”
“……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我低着头道。
“知道这是傻事了?不错。”倒吊男点点头,“今年是6月上旬高考吧?准备得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恐怕成绩不会太好。”
“既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那就放轻松去考,大不了明年重考一年,但是绝对不要放弃学业,明白吗?”
“恩。”
“呵呵,好了,既然都出来了,那就玩两天再回去,就当给自己放松好了,其实这个时候你也满需要放松的。”倒吊男抓抓我的头,笑道,“明后天我找时间带你去上海的几个大学转转,没准会让你产生一点动力……哦,瞧我,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什么事?”我一怔。
“魔术师现在在寻找行会里的所有成员,想办一次大型聚会,我们正愁怎么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倒吊男笑着讲了魔术师的事,还有愚者老大那个疯狂的要求。
“晕哦,和老大一比,我觉得自己还是满有理智的。”我叹道。
“呵呵,要不大家怎么叫他疯子呢?好了,去洗个澡睡觉吧!”
“恩!”
第二天下午,倒吊男从公司请了假,带我去复旦和同济逛了一圈。
傍晚,回到倒吊男家里的时候,魔术师打来了电话:“让命运之轮回家之前来趟北京吧,我招待他,顺便让他见识一下中国第一学府清华。”
于是,三天后,我站在了北京的土地上。
“很高兴见到你,命运之轮,我就是魔术师。”在车站接我的男子如此介绍道。
有志者事竟成。当我决定聚集所有的行会成员后,老天爷似乎也被我的诚意打动,接二连三地将大阿尔克那们送到了我的面前。当我在火车站见到命运之轮的时候,我知道,塔罗的命运之轮已经再次开始转动了……
——魔术师笔记

  
第十章 白色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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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身边的事情,我再次整装出发。通过世界,我已经得到了死神的地址,而接下来,我将走遍半个中国,把所有的大阿尔克那全部收入囊中!
——魔术师笔记
白色死神闹钟像以往一样用刺耳的叫声将我从睡梦中准时吵醒,我匆忙从床上爬起,习惯性地走进卫生间。当我梳洗完毕,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将早餐放在了餐厅的玻璃桌上,父亲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刚送来的晨报。
“去把你弟弟叫起来,再不起,他又要迟到了。”母亲一边摆放餐具,一边吩咐我。
我只好转身走进弟弟的房间。像以往一样,他的闹钟被压在枕头底下,人睡得像只死猪。
我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拽了起来,“快起来,死猪,吃饭了!”
“啊!啊!”他立刻痛叫起来,不满地抗议,“哥!你下次换种方式成不?!疼死了啦!”
“下次我拿铁锅把你敲醒!”我冷冷地道,“快起,否则就别吃早饭。”说着,我把他推进卫生间,把毛巾和牙刷一件件丢给他。
我必须这样做,否则他肯定会再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总算把收拾妥当的弟弟送进餐厅,一家人便一如既往地开始了沉默的早餐。是的,沉默的早餐,因为没有人想要说话,严肃的父亲和我们一向无话可说,母亲奉行的原则是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讲话,饶舌的弟弟在遭遇无数次训斥后早学会了闭上嘴巴,而我,根本不想在家里开口。
匆匆吃完早饭,我穿好西装走出家门,搭乘公共汽车来到市中心医院。
我一直想自己买部车子,但父亲却坚决不同意,说我小小年纪摆什么派头。而刚毕业的我,没有他的资助根本买不起车子——没办法,忍忍吧,攒够了钱先买个房子搬出这个家再想车子。
走进医院的更衣室,我换上白色的大褂,然后来到外科医生的值班室。
我是一个医生,确切点说是一个实习医生。我去年刚从医大毕业,靠着父亲的关系顺利进入了这座全市最好的医院,当然,也是全市最昂贵的医院。
外科的值班室里总是充斥着血和呻吟。我刚走进去,一个被汽车压断左腿的男人便被送了进来。但今天的值班医师阿东还没有到,我不由怀疑他昨晚是不是又和哪位护士玩了一夜的“医疗游戏”。
冷静地指挥护士为伤患处理好伤口,我给阿东打了个电话,又替他申请了手术室,以便他赶到后能马上开始手术。
今天的护士看来是个新手,给一个被割伤的病人消毒的时候手竟然在发抖,夹棉球的镊子好几次都神进了伤口里,扎得病人嗷嗷痛叫。
我冷冷地看着,无动于衷。在医院里,人不过是种概念,其实质和物品没什么区别,血液,断肢,凡是离开鲜活肉体的东西便只是徒具其名的垃圾。
阿东终于赶来了,伤患总算是可以在手术台上暂时结束他的痛苦。但从我检查的结果看来,他的左腿,已经废了。
实习医生的好处就是可以得到一个正常的午休,在阿东还在值班室里给一个被火烧伤的孩子包扎上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员工餐厅里享用免费的午餐了。
坐在我常坐的位置上,我一边嚼着无味的饭菜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对面前两个女护士的搭讪视而不见。
我并不是一个男女关系很清涟的人,事实上,我从大学时代便开始过着淫乱的生活,被我带上床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有着英俊的外表,还有一个医大教授的父亲,仅凭这两点就足以吸引众多的女人投怀送抱。但我从不和有工作关系的女人扯上上关系,而且我非常讨厌护士,虽然我是一个医生。
其实换在平时,我也会装装样子,陪她们调侃几句,但今天的我,实在没有那种心情。
昨天晚上,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女人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人要来洛阳看我。我已经记不得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她在网络中的封号叫世界,那是一个叫愚者的人给她的,而他给我的封号是死神。
我们相识于一款名为传奇的网络游戏,那是大五时无所事事的我为了消磨时间而选择的游戏。在这个游戏中,我以杀人为乐,每天不把游戏人物的名字杀得通红就决不下线。因为只是想用它打发时间,所以我也没像其他人那样交什么网友,而且在游戏中见人就杀的我很快就在区里声名狼藉,根本没人愿意与我接近——直到愚者出现。
愚者是个疯子,至少也是个偏执狂,他把我收入他的行会,还推给我一个弱智的女人——世界。这女人竟然因为在石墓见过我杀人而爱上我,还为我放弃了所有朋友,跑到愚者的小行会,只为了能与我朝夕相处。我满感动的,毕竟像她这样纯情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而且看了照片又视频之后,我发现她还相当的漂亮。
然后我又交到了两个朋友,恶魔和审判。恶魔在现实中是做律师的,但游戏里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坏蛋,圣经中的七大罪他没一样没干过,可谓是无恶不作。审判在游戏里并不太张扬,但就是喜欢穿他那身千辛万苦收集来的祈祷套装恶作剧,明知道祈祷那东西用一次少一件,他却依然乐此不疲,反反复复收集,反反复复地让全区骚动。
我和世界的交往随着行会的解散而逐渐画上了句点。世界再漂亮,人再好,毕竟也在千里之外,而且出身普通家庭,还在酒店工作的她,即使来到我身边也不会被我的家庭所接受。
但我和恶魔的友情却保持了下来,隔三差五便会通次电话,遇上假期还常聚到一起去外面鬼混。
看作和值班室的钟,我越来越紧张了。
要来看我的人是魔术师,愚者最要好的朋友,用恶魔的话说则是最忠诚的狗狗。我和魔术师并没有太多的交往,我也实在想不同他有什么理由见我。
但我还是紧张,我在参加医师资格考试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紧张。
走出值班室,我在吸烟区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对占卜之类的东西从无兴趣,但塔罗牌里22张大阿尔克那的名字我却深深印在了脑海,我也清楚的记得每一次行会活动,下猪七,清封魔,闯赤月,以及那次辉煌的攻城大战。
我突然明白自己其实很喜欢那个游戏,很喜欢我唯一长久滞留的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及,那里边的每一个人。
下班时间到了,我走出医院大门,来到约定的地点。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拉丝眼镜的男子已经等在了那里。
“魔术师?”和他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我开口问道。
“是的。”他笑了,伸出右手,“很高兴能见到你,死神。”
“我也一样。”我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找个地方聊聊吧,这里不方便。”
“好,但我要赶火车去恶魔那,所以只能在这里停留2个小时。”他简短而急促地说道。
“那就去街角的咖啡店吧,我请你吃这里最好的甜点。”我笑道。
“晕,我又不是女人。”他失笑道。
吃着披萨,喝着蓝山咖啡,他向我说明了来意。原来他是奉愚者这疯子的旨意来见我的,我不由为他担心起来:愚者让他来找我们他就来找,那愚者让他去杀人他难道也要去杀?
但我还是接受了他的要求,由他拍下我的照片,收入他的塔罗底片。
然后,他说要办一次聚会,问我愿不愿意参加。
我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又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向我索要恶魔的电话和详细地址。
他竟然连地址都没有就安排好了行程!看来他已经被愚者的疯狂传染得相当严重了,我暗自叹息,但还是给了他电话和地址。
看者他将电话输入自己的手机,我突然想起他和恶魔的关系早已破裂,行会解散可以说就是拜他们俩所赐。恶魔会和他见面吗?不会再来一场真人版的PK大战吧?
“你和恶魔……不会再吵起来了吧?”我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他抬起头,看着我笑了,“不用担心,我不会像在游戏里那样和他打起来的,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不会干那种蠢事的,而且,现在也没有PK的理由和必要了……”
看着他淡淡的笑容,我突然感到几分无奈,网络,多么虚无缥缈的名词,为什么却有着比现实更强大的吸引力呢?
“对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审判,你以前常和他一起混的吧?有他的消息吗?”他记下电话和地址,忽然抬起头问道。
“恶魔知道,他们比较熟。”我摇摇头,“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能让审判主动来见你,而不是你去见他。”
“为什么?”魔术师一怔。
“审判的职业……似乎不是很正当。”我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我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审判和我,怎么都无法像和恶魔那样交心,我只是听恶魔在无意中说起,审判,是道上混的。”
魔术师没有再问下去,似乎已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
送走魔术师,我突然很想上网,上传奇。
我没有回家,而是随便找了个网吧钻了进去,点开那个许久不曾看过的龙字方块,我发现自己再次站在了两扇石门面前。
犹豫了一下,我点击了开始。
白色的死神孤零零地站在红名村里,身上的名字依然红得像血。我奇怪地发现红名村里竟然只有四个人在,怎么会呢?难道现在传奇中的治安已经改善到如此地步了吗?我迷惑不解地想着。
看看自己的装备,没什么值得珍惜的,我决定去土城闯大刀。
带着还剩一半的鲜血,我终于平安站在了土城的安全区里。我这才明白,原来红名的家伙们现在都在这里挂白,根本不去偏僻的红名村。
我胡乱地在屏幕上移动鼠标,发现安全区里竟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试探性地M了几个人,全都无法查找。
虽然土城还是那座土城,盟重还是那个盟重,但好多东西还是不一样了,奇怪的兵器,新鲜的衣服,陌生的人……
我离开网吧,无精打采地回到家。
草草吃过晚饭,我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在杂物箱里翻找传奇的安装光盘,但却怎么都找不到。
正巧弟弟来我房间借东西,见我的东西少有地乱成一团,不由好奇地问:“哥,你干嘛呢?”
“找点东西……对了,”我突然想起弟弟也是个游戏迷,“你那里有传奇的游戏光盘吗?”
“现在谁还买光盘啊!都是网上下载的!”弟弟不屑地撇嘴,“你去网上找找就有的,不过,哥你怎么突然想玩传奇了?那游戏也太古董了吧?现在我们都玩天堂2的,我机器上有,你要看看不?”
“不,我对它没兴趣。”我转身走到电脑旁,绞尽脑汁回想传奇的官网地址,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没办法,只好用GOOGLE搜索。
看着我专注地下载游戏程序,弟弟脸上写满了惊奇。
“哥,你怎么想玩传奇了?我记得你连联众都不玩的啊!”他走到我身后,迷惑地问。
“我大学的时候玩过。”我平淡地回答,“今天突然想起来,就想再看看。”
“啊?!”弟弟张大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很奇怪吗?”我笑了笑。
“是呀,认真的哥哥竟然也玩这个——那哥你当年玩到多少级啊?”弟弟追问。
“40,冲到40的第二天我就没有再玩。”
“哇!40也!我的传奇号才练到27级。那哥你什么职业啊?”
“当然是道士,我可是医生啊!”我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我这个道士只杀人,不救人,记得当时大家都叫我死神呢。”
“哇哇哇!那哥你的PK技术一定相当的棒了?!”
“35级以下法师秒杀,没狗的道士一分钟搞定,武士麻烦点,但他们想赢是不可能的!”我回想当年的战绩,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
“那哥你在网上有没有老婆啊?”弟弟的目光已经由惊讶转为了崇拜。
“有啊,还是行会里最漂亮的女人呢,视频过,长得像电影明星……”
我和弟弟毫无隔阂地聊了起来,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开心地聊天。

  
第十一章 恶魔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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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是我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人,他是我和愚者的游戏牺牲品,甚至可以称为塔罗?大阿尔克那的祭品,对他,我无颜以对。游戏中的恶魔只能用卑鄙和恶毒来形容,但愚者却经常用天使这个词来形容他——堕天使,天庭中最美丽的,地狱中最可憎的。
——魔术师笔记我出生在石家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国企职工,每月靠一点固定工资过活。我没有兄弟姐妹,倒有几个表妹堂兄,可平时也不常来往,陪我度过童年时光的,是一个名叫杨子的男孩。
杨子是我的邻居,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幼儿园时就在一起胡闹,然后又进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但我们没能进入同一所高中。
上初中之后,杨子和一些被称为“痞子”的男生混在了一起,他开始吸烟、旷课、夜不归宿。我的父母立刻不许我再和他来往,但在我心里他还是朋友,甚至是值得崇拜的朋友。那年纪的孩子最崇拜离经叛道的人物,我也不例外,我什么还要杨子把他的那些“哥们”介绍给我认识。
但杨子不肯,他说,小志你和我不一样,你学习那么好,将来肯定有出息,不象我,连26个英文字母都背不下来,再怎么学也没用,反不如和他们混,没准能混出点名堂。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三好学生和小痞子之间有什么区别,只知道同样的课堂上睡觉,班主任会笑眯眯地问我昨天学到了几点,是不是太累了,然后把杨子赶到走廊罚站——实际上,我和杨子一样是打游戏打到了半夜。
那时的我对将来没有任何概念,我每天准时上学,按时完成作业,父母和老师要我努力考上重点高中,我就把这作为一个所谓的目标,至于为什么要靠重点,考上了又有什么意义,我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还不如杨子懂事,至少,他明确地想到了将来。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我永远地失去了杨子。
杨子死了。
杨子死于一场所谓的帮派殴斗,六中的一帮学生来我们学校闹事,据说事情的起因是我们学校的“黑猫”——一个痞子头抢了他们学校一个人的校花女友当女朋友,还把那人打成重伤。
我没有亲眼看见那场殴斗,听其他班的同学说,来的人都带着家伙,早早就埋伏在校门口,黑猫等人一出校门,他们就从大衣里面抽出刀子发动了袭击。黑猫的反应比较快,一下子就用自己的军大衣蒙住了头,几刀都砍在了他厚重的大衣上,只造成了点轻伤。但和他并排的杨子就没那么幸运了,杨子中了三刀,一刀在右脑,一刀在右臂,还有一把匕首正正刺中了他的左胸。正是这把匕首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
我只看见了杨子的尸体,虽然父母说死也不允许去看,但我还是旷课跑去参加了杨子的葬礼。
最后的杨子依然瞪着双眼,仿佛不肯相信自己已死的事实。
少年帮派殴斗,一人死于非命。这应该是一条很大的新闻了,但那一周我翻遍了所有的报纸也没找到一条相关的报导。我向人打听杀人凶手的消息,却听说那些人只受到了留校查看的处分,他们都未成年,混乱中也根本查不出谁是直接的凶手……处理这件事的人可能会给出更多的理由,但是,我一条也无法接受!
如果换作现在的我,肯定会揪出一百条证据将凶手送进少年收容所,但那时的我,只能在半夜里看着杨子的照片偷偷流眼泪。
我想为杨子报仇,但我的性格却干不出拿刀子杀人以命偿命的行为,杨子的死让我明白自己是多么渺小和无力,我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我顺利考上了省重点高中,然后又进入南开大学就读法律专业,大四毕业前夕我考取了律师资格证,毕业后回到石家庄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通过关系,我找到了杨子当年的案卷,然后我发现我依然无法将犯人绳之以法。我不是检察官,也不是当事人家属,我找不到任何提起诉讼的理由和渠道,而且事隔八年,一切证据都已灰飞湮灭,连杨子的父母都已经迁居他乡,音讯皆无。更重要的是,当年犯案的那几个小子中,有一个人的老爸现在已经成为我们市的公安局局长,在他的高压之下,案卷里甚至都没有提到有人死亡。
但我不想就此放弃。
我开始调查这些人的现状。我高兴地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垃圾还是一如既往地垃圾。这些人现在在市区开了一家迪吧,里面从药丸到小姐,应有尽有,想把他们送去吃牢饭,太容易了。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人家背后毕竟有和强大的靠山,不揪出点大事情,根本伤不到他们的筋骨,最多也就是进去住两天便又出来逍遥了。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又一个人死了,就死在他们的迪吧里,原因是摇头丸吸食过量。
我立刻找到了死者的家属,要求做他们的律师:“您好,很抱歉在这个悲伤的时刻打扰您,我是浩天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叫周恒志……”
那群小子当然早就展开了金钱攻势,但我凭着自己的花言巧语令死者的家属相信,拒绝私了,相信法律,可以获得更大的收益。
我顺利地成为了死者家属的诉讼代理人,将那群小子告上法庭,他们立刻被公安局收押,而且由于过于相信“靠山”的力量,他们甚至都没有选择畏罪潜逃。
我马上联系了电视台和报社的朋友,把我们早已准备好的材料公之于众,大造媒体攻势,并把矛头直指这群小子背后的“靠山”。
其实这位局长真没干过什么,只是爱子心切,在儿子的问题上糊涂了些,可谁让他是我复仇计划的绊脚石呢?对不起,没办法,我必须先铲除掉他!于是,他被渲染成了这些垃圾胡作非为的直接指使者。
树大招风,谁没有两个仇人?何况是公安局长这么大的大树,很快,就有人顺着我铺下的路子继续在背后捅他刀子。
另一边,法庭上,我把收集到的证据一一陈列在司法人员和媒体面前,而随着记者的跟踪采访,再也没人敢于压制。
最后,那些小子全进了牢房,最惨的那个被判了整整40年。而他的老爸也被革职查办,同样进了班房。至于我的当事人,他们当然也没能拿到他们预想中的赔偿。
审判结果宣布后,我马上辞去了事务所的工作,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只身离开了石家庄。
两个月后,我在开封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依然是做律师。
我终于为杨子报了仇,但报仇之后的我,又一次看不见将来。
律师是一个很赚钱的工作,尤其是像我这样有头脑又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律师,很快,我就让自己的荷包里装满了钞票,并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可我不知道钱和名誉到底有什么意义,什么都换不回杨子的生命,我依然失去了杨子。
一天,我去一个客户那为他处理法律方面的问题,但当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却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地玩着电脑游戏。
我的客户看见我来了,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对我道:“需要你处理的材料都在小王那,我现在在石墓冲级,一会再招呼你。”
石墓?冲级?我听得满头雾水又不方便多问,只得去找他的秘书。
“张老板那是干什么呢?”我偷偷问他的秘书小王。
“传奇呢!”小王低声道,“一个网络游戏,老板这个月一直在玩。”
“哦。”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中午,张老板总算关掉电脑,邀请我共进午餐。吃饭的时候,他张口练级,闭口PK,就是离不开传奇。
我忍不住问他,传奇到底是什么,他立刻滔滔不绝地向我侃侃而谈,最后,他劝我也玩玩看。
“满有趣的。”他说。
玩游戏?也好,反正每晚在酒吧里和女人打滚也是一样的浪费时间。我点点头,向他请教起这游戏的具体玩法。
当天晚上,我在自己的电脑上装了传奇,并创建了我的第一个传奇角色。
这游戏很快就让我产生了兴趣。
得先声明,我在现实中就是个很没正义感的人,进入传奇以后,我更是把最后的一点仁义道德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再说,这游戏本来就是犯罪者的天堂,里面毫无法律——红名会被大刀砍?是,是会被大刀砍,但砍不等于就会砍死,死了也不等于就失去了一切,这是游戏,随时可以重新再来,所以这不是法律,这只是可遵守可不遵守的游戏规则。
但我很少红名,尤其是30级以后,我20多级的时候便和区里的众多“垃圾”打得火热,我钻研各种害人伎俩,比如诈骗,盗号,诽谤……当我将这些练习到得心应手的时候,我就把它传播出去,渐渐地,垃圾们将我视作头人,背地里竟送了我“教父”这个绰号。到后来,我想杀人都不用自己动手,自有兄弟主动分工,一个去害红名,一个去爆装备。
我成了传奇中的黑道老大。
我在精神上完成了杨子的宿愿。
传奇中的我不是我,传奇中的我是杨子的复活,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
一次做赌场任务的时候,我认识了审判。
其实审判的本名不叫审判,审判是愚者这家伙给他的封号,愚者给我的封号是恶魔。愚者用22张塔罗牌给行会成员命名,并把行会叫做〈塔罗?大阿尔克那〉。
我不知道该先说愚者还是先说审判,在传奇中,他们对我的重要性是无法比较的。审判是我传奇中最重要的朋友,愚者则是给我展现真正传奇的神。
是的,愚者是神,至少在我们心里,他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就像当初将塔罗带给埃及的神。没有愚者,我们的传奇只是游戏;有了愚者,我们的游戏就成了传奇。我崇拜愚者,象疯子一样崇拜着这个疯子,他的疯狂让我甘拜下风,他的智慧和果敢让我五体投地。那时候,如果愚者对我说“去死吧”,我肯定会立刻投河自尽。
他们称我为比奇的教父,但愚者却是我的教父,他看透了我的本性,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是的,玩弄,为了一个女人,他玩弄了我们21个大阿尔克那,而且,到最后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们当中,依然没有一个人恨他。
至于愚者的真实身份,他来自哪里,他的年纪如何,我一无所知,也根本没想过要去追查,神,本来就应该充满神秘。
相反,我对审判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甚至知道他的手下下周准备在什么地方做案。
是的,做案,审判是一名黑社会的小头目,他的团伙,专司抢劫和盗窃。
从这件事上讲,我是律师,也是罪犯,包庇罪。
我真的没什么正义感,所以一盘算我只是知情不报,而且公安局也没向我询问,又不是我主动不配合工作。就算将来有人追查,我也可以推说网上无真言,他说我就信?
当然,事实是我经常跑去广州和审判见面,还帮他的兄弟打了几次官司。
什么?女人?是的,我在传奇中有过很多女人,在她们受到我宠爱的时候,我会给她们买她们想要的任何装备;当我厌倦她们的时候,我就把她们作为下一个狩猎目标。但我从不和这些女人见面,我的身边不缺少女人,我不需要靠网络来寻求肉体的满足。现实中的我对女人也相当的挑剔,决不象死神那样来者不拒。
传奇里能让我动摇的女人只有一个:血玉。
我没想到竟会在网络中遇见这样的女人:充满诱惑的嗓音,婀娜多姿的身段,千娇百媚的笑容,摄人魂魄的眼神……血玉不是美丽的女人,血玉是男人梦中的女人,从在视频画面上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便完全迷失在了她的温柔陷阱中。
如果她肯在多伪装一周,哪怕她肯再多伪装一天!我肯定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如数交付她的手中!但她不肯,她只想要我的帐号和密码,她好笨……但没办法,她早已屈服于愚者的魔力之下,像我一样。
没办法,我只能毁了她,我不能将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身边,即使是在游戏中。
可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只是游戏?我分不清了。可即使分清了又能怎样呢?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游戏,我都已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和意义,如果有一天我饮弹自尽,请不要惊讶……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魔术师,我想我不会做那种傻事的,即使做,也会等你找出愚者,等塔罗?大阿尔克那的聚会结束。
好了,魔术师,告诉我你还想知道什么?大胆问吧,我全部都告诉你。
……审判在哪里?他的老巢在广州,但他现在可能在福州,也可能在厦门,他的集团越来越大——不,不是他想扩大,只是发展到了那个地步,不扩大不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会帮你联络他的,但请你不要打扰他的生活。是的,请——就把这当成我的请求吧!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对也好,错也罢,这是他的选择,请你尊重!
好了,面谈时间结束,你可以把我收进影集了。
然后,请离开吧,魔术师!

  
第十二章 男人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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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准备从开封前往江苏见力量和世界的时候,女祭司突然打来电话:“正义回老区了,还带着他的燕子老婆。”于是,我立刻退掉了杭州的车票,转往正义的所在。
——魔术师笔记 “新郎和新娘靠近点……笑得开心点嘛!”摄影师一边绞尽脑汁把我们像人偶一样摆来摆去,一边还要求我们要笑得真实,灿烂。
出一宿任务都没这么累,我在心里面抱怨,却不敢说出口。燕子穿着雪白的婚纱,笑得象天使一样,而陪同前来的老妈更是一脸的心满意足,笑得合不拢嘴。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抱怨——我倒吸了口凉气——肯定死得很难看!
算了,老婆开心,老妈开心,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男人,图得不就是这个吗?想到这,我也笑得开怀了。
真没想到竟会和燕子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每次看见她,我还是会回想起当初在蜈蚣洞里看见的那个身穿白衣,走路左弯右拐,和骷髅一样傻乎乎的女道士。当时想找个道士练级,便组了她,没想到这一组就组出了感情,最后还组成了夫妻。
想一想,我从传奇里得到的,也就是燕子了。不过,玩游戏能玩出一个老婆,也算够本了吧!我低头看向燕子,她算不上漂亮,但是,越看越叫人喜欢!老婆嘛,当然是自己的最好了!
我美滋滋地想着,放在老妈手里的移动电话却突然不识时务地响了。我看向老妈,老妈看着电话,然后急匆匆地跑到我面前,递给我电话,“快接,局里的。”
我连忙接过电话,“喂?”
“小姜,下午2点,集体行动。”
“老大!!我今天拍结婚照!!”我顿时瞪大眼睛,“我昨天请过假了!”
“所以让你2点来,没让你现在就来!组织需要,没商量!”
我只好悻悻挂断电话,旁边的燕子顿时晴转多云,“又出任务?”
“没办法。”我无奈地耸耸肩。
“现在就要去?”母亲连忙问。
“不,2点。”
“那还有时间,赶紧先把合照拍完,下午我陪檐子照独照。”母亲道。
“也只能如此了。”我叹了口气。
我是警察,不是派出所里值班的那种小警察,而是公安局里破案抓犯人的刑警。
一般说来刑警的工作并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辛苦,毕竟中国还是一个和平的国度,没人需要靠刀口舔血来讨,中国的社会也没乱到天天都有大案子发生,我也没被分在最忙最危险的重案组里。更多的时候,我们也就是看看现场,审审犯人,远不至于起三更睡半夜。但是,一旦上头决定顺应某次潮流,搞次严打,或是某个重要领导人莅临,又或是召开某种大型庆典,那我们的苦日子就来了!
蹲点抓罪犯好歹还能有点成就感,而做“保镖”就只有汗水了,常常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比在警校培训的时候还苦——其实程度上可能并不如警校,但在警校的时候我们还能吃苦,而现在,我们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却早被这花花世界消磨得所剩无几。
我们也不止一次向上头抱怨,我们是刑警,不是仪仗队,但上头也有句千年不变的名言回敬:“都是为人民服务!”
我服,我忍!
警队里并不象电视里演得那样整天只为“保卫国家财产”而日夜奋斗,警队里一样有勾心斗角,有相互倾轧,而且相当的严重。当初,我就是因为受不了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才开始投身网络,进而迷恋传奇。
传奇真是个好东西,传奇也不是个好东西。玩上传奇,我再也不去想现实中的尔虞我诈,再不贪那荣华富贵,大家见我无欲无求,倒也乐得与我和睦相处,不再排挤。但为了玩传奇,为了练级打装备,我起三更,睡半夜,甚至在网吧里彻夜不眠,动不动就找借口请假甚至旷工。玩传奇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更娶到了燕子,但玩传奇也让我和家里人渐渐疏远,难得联系。我不知道到底是该爱它还是恨它,但到现在,我依然还在玩着传奇。
只是,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疯狂。
这主要得归功于燕子。自从和燕子在现实中开始交往,她便严格控制我的游戏时间,除了周末,其他时间绝对不可以通宵,有任务,就要以任务为先,更不可以在值班时间跑出去打传奇。
刚开始的时候还真不能适应,但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胖了将近10斤,皮肤有光泽了,精神更是好得没话说。
听老婆话,跟党走,果然没错!
但是燕子也没逼我戒掉传奇。
“我自己都戒不掉,怎么好意思让你去戒。”燕子后来不好意思地对我说。
燕子也一直玩传奇,但是搬来和我同住之后,由于家里只有一台电脑,两个人不可能同时上线。几次争夺之后,燕子终于妥协,同意我在家的时候拥有优先使用权,但是她也将得到我的帐号使用权,以便监督我有没有在线上向其他MM乱献殷勤。
真是天地良心!现在的我哪还有时间和心情去泡MM?家里有她一个小姑奶奶我还嫌不够啊?现在我上线也就是和会里的朋友去PK,或者到沙巴克升升武器,顺便找两个熟人侃侃家常。
泡MM……我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更没这个贼时间啊!
“亲爱的,你在啊!”一个叫做“落泪的蝴蝶”的人突然M我。
我怔了,亲爱的?她谁啊?我转过头,确定燕子正在隔壁和我妈一起看电视,不可能跑去和我开这种国际玩笑,然后连忙回复,“不好意思,你M错人了吧?”
“你是剑本人吗?”她反问。
我的网名叫正义之剑,但我的朋友都叫我正义,我也喜欢被这样称呼,因为“正义”这个词除了和我的职业有关外,更是一段特别的记忆。叫我剑的,只有固执的燕子——她总说剑叫起来更好听。
我顿时明白了,肯定是燕子这个丫头拿我的号去胡闹!可恶,不许我泡MM,她却拿我的号胡来!
“抱歉,我是这号的本人,你认识的是我的朋友。”我只好解释。
“哦。那可以带我练级吗?我是37级道士。”她道。
“好的。”既然是燕子的朋友,我当然得照顾了。于是,我赶到土城,领着这个蝴蝶下了石墓。
聊天的过程中,我得知燕子带和这个女道士一起练级,这女道身上的天尊项链和龙纹剑都是燕子送的。
这死丫头,拿我的东西送人情!我不由一阵心疼,那可都是我和朋友在赤月辛苦打来的,她竟然说送就送!真不知道这死人妖都和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让她这么大方!
我想都没想便把这个蝴蝶归入了人妖一族,传奇盛产人妖,像我老婆这样的稀世珍品,八百年难觅一个。
我问燕子怎么认识的这个蝴蝶,燕子说是练级的时候一起组队认识的,就像当初认识我的时候一样,她觉得很浪漫。很好玩,便一直和蝴蝶交往到现在。
“我常叫她老婆的哦!”燕子得意地道。
我顿时头大,“老婆,你知道她是不是人妖吗?”
“有什么关系?”燕子嘟起了嘴巴,“她是不是人妖关我什么事?大家谈得来就做朋友喽!”
“那她叫你什么?老公?”
“当然!”
“那我上线的时候她也叫我老公?”我立刻指出最重要的一点。
“无所谓吧,反正她是人妖。”燕子大度地耸耸肩。
“晕!”我的头要炸了,找个人妖老婆,我的面子何在啊?!
没办法,从那以后蝴蝶再M我,我就直接告诉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但令我疑惑的是,每次我上线,她竟然也都会在线,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这天,我正在旁边的桌子上写报告,一旁的燕子突然很无奈地叫起来,“老公,过来帮忙……”
“怎么了,PK?”我一怔,连忙推开椅子,走到她的身边。
“蝴蝶啦,她逼我和她结婚。”燕子苦着脸道。
“那就结。”我随口道,只要燕子不在乎,我也无所谓。
“不要!”燕子却立刻摇头,“你的身上不可以有别人的名字,你能娶的只有我!”
“那就拒绝。”我道。
“你帮我拒绝!”燕子站起身,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老婆——”
“你要让她以后不要再和我谈结婚。”
“那你以后不理她不就OK了?或者干脆拒绝她私聊。”我叹气道。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这么失去了多伤心啊!”燕子不满地嘟起了嘴巴。
我突然很想撞墙。
但老婆的话就是圣旨,无奈之下,我开始和这只蝴蝶“谈判”。
令我惊讶的是,蝴蝶竟然对我的事情知道很多,我不由皱起眉头看向燕子,她低下头,小声道;“人家一向都是学你的样子在传奇里说话嘛……”
“我知道你是警察,而我从小就一直很崇拜警察。”蝴蝶道,“能嫁给你,我很荣幸。”
“但我并不想结婚。”我道,“在游戏里我不打算娶任何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传奇只是游戏,我不想在一个游戏里牵扯这种感情。”
“你以前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因为以前的我不是我,是我老婆——我无奈地暗自叹息,其实我并不相信什么网恋,虽然我和燕子是在游戏里认识的,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碰巧同在一个城市,我们根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程度,距离产生美,距离也产生了不安。所谓网恋,只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最后还不是要回归到最基本的柴米油盐?
“你说你相信网恋的,你还说网恋是很幸福的事情!”
“你不要这么幼稚了。”我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而且,你觉得我在和你网恋吗?你不觉得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吗?!”
“老公,你这么说会伤到她的!”旁边的燕子不忍心地提醒我道。
而传奇里的蝴蝶则气愤地道;“你说你爱我!”
我没说!我无奈地摇头,“得了,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你不恶心吗?”
“你说什么?”
“好了,人妖大姐,别撞了。”
“我不是人妖!”
“得了,谁信啊!”
“你可以马上打电话给我!”她立刻给我留下一串电话号码,“但如果你证明了我不是人妖,你就要娶我!”
“你等等。”我有点慌神了,扭头看向燕子,而她,已经拨通了电话。
我隐约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而燕子,脸色苍白地挂断了电话,“真、真是女的……”
没等我有所反应,燕子已经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推开,重新和蝴蝶谈了起来。
燕子不肯告诉我她到底和蝴蝶说了什么,但当晚她又一次和蝴蝶通了电话,而且聊得非常开心,然后燕子告诉我她要邀请蝴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在旁边呆呆地听着,心里突然十分失落。
在女人的世界里,男人到底算什么呢?
但随即我又有点担心燕子,她太单纯了,而这个蝴蝶则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一个24小时都可以在线的女人,会是什么职业的女人?而这样的一个女人和燕子交往,又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引起蝴蝶注意的,是燕子扮演的身为警察的我,而不是燕子本身,在以后的日子,这个蝴蝶又会对我和燕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看着兴高采烈的燕子,我实在无法安心——或许,我该带燕子离开这个区……
但是我不能说,我觉得这个蝴蝶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别和她做朋友……我突然想起了老区的号,那个真正的正义,那个让我和燕子相识的正义。
也许带燕子回老区是个好主意,虽然有些对不起现在的朋友,但为了燕子和我的安全与幸福,我必须带她离开这个区……我好象有点杞人忧天,但多年的经验与直觉却催促我尽快展开行动。
老区……想起它,一个接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浮现在我的眼前,皇帝、祭司、战车、魔术师……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我突然发现自己回到老区的理由更多了。
原来已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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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15:07:2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ZT个人认为传奇最经典的一篇回忆同人文

第十三章 力量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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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抵达了江苏,终于见到了美丽的世界,现在,即将出发去看英俊的力量。虽然见到女祭司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力量的真实性别,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相信。或许,男人们真的很喜欢野蛮女人吧,喜欢她们的直率,喜欢她们的天真,至少我依然觉得,力量远比歇斯底里的塔来得可爱。
——魔术师笔记那个年代的传奇里没有人妖这个称呼,那个年代的传奇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所以那个年代的传奇里的朋友从来没人怀疑过我的性别,即使我动不动就打架讲粗话。换作现在,只要我说了一个“日”,“靠”,“TMD”,立刻就会被骂成“人妖”,“变态”,可那时候大家只会说:“女孩子别讲脏话,会嫁不出去的!”
我管他能不能嫁出去,我只要能讨到老婆就好了!
我是男人,身高1米80,体重70公斤,英俊潇洒的大男人!
忘记了最初为什么会选择女武士,好象是照着游戏说明手册上选了最简单的武士,又乱点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开始了游戏,然后就成了女武士。没想过要换回男儿身,因为我很快发现,做女人满有意思,既可以泡GG,又可以逗MM,到哪都有人主动照顾,我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男人,所以直到现在,老区还有很多朋友把我当成是真正的MM。
当传奇里出现结婚功能的时候,我还给自己找了个老公——同在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战车。战车是个很没女人缘的穷武士,整天追在女人身后献殷勤,却从来没有博得任何女人的欢心。但我欣赏他,欣赏他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肝义胆,欣赏他百折不挠的顽强精神,为了避免他被坏女人欺骗,我便把自己的女武士嫁给了他,亲自在他身边为他把关!
我可不是有GAY倾向的变态,我嫁给战车纯粹是因为友谊,传奇里的婚姻可以让我们的友谊尽一步升华,何乐而不为?但后来,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我还是给战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的真实性别。他听到我的声音后当然很失望啦,但憨厚的战车并没有跟我计较,反倒和我坦白说,他家里人刚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他正在为如何向力量解释这件事而发愁,现在好啦,知道力量是男人,就不用烦恼啦。
听完之后,我倒有了几分失望——还幻想自己有多大魅力呢,结果梦中的白天鹅还是比不过现实中的丑小鸭。不过,战车的女朋友也不算丑小鸭,战车给我看了她的照片,人很清秀,斯斯文文的,站在壮硕的战车就象美女与野兽。
当人妖可能有一千一万条好处,但同时也有一条致命的坏处:我娶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连向她表白都好难好难。
我暗恋了世界快一年,她却把我当成了闺中密友,整天和我讲她的死神如何如何。真是郁闷死了!谁爱听死神那垃圾的烂事啊!他整天除了杀人就是挂红名,有啥可讲的嘛!我好想和世界漫步早白日门的海边,互诉衷肠——现在的年轻人啊,只知道苍月海好看,却不知道白日门的海才是传奇里最蓝最美的,那温馨的气氛,想想都让人陶醉——可两个女人看海有什么意思,而专注于死神的世界,即使知道了我是男人,也不会轻易就移情别恋。没办法,我只能继续我的暗恋。
可就在我们这个只有22个人的小行会好不容易攻下沙巴克后,愚者这个傻老大却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解散了行会。失去了愚者这个核心,原本亲密无间的大阿尔克那们分裂成了三个集团和几个散兵,虽没再演变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却也没少因为沙巴克而打架。说起来,愚者离开传奇后的几任沙老大都是塔罗出身,先是皇帝,然后是短命的星星,接着是太阳,再下一个是恶魔。而在恶魔之后,塔罗?大阿尔克那彻底地消失于历史舞台,转区的转区,不玩的不玩。
恶魔攻下沙后的第二天,死神告诉世界,他毕业了,以后再不玩传奇。
这好象也是分手通牒。
传奇里的死神对世界真的是很好,宁愿自己穿垃圾也要给世界换天尊。他PK从来不牵扯到世界,可谁要是动了世界一根毫毛,他就是追到赤月峡谷也非把那人宰了不可,而且以后也肯定是见一次杀一次。
但死神和世界的交往只限于网络,死神和世界聊QQ,通电话,却怎么也不肯和世界见面。世界好几次要去见他他也不同意。因为这,世界跟我哭了好几回,问我死神是不是根本不想和她发展下去。我安慰她说肯定是死神在自卑,他肯定是个大青蛙,不敢见人。
死神的保守给我造成了机会,我成了世界的精神支柱,一番交流下来我发现我们竟然同在江苏,她在扬州,我在南京。我可不学死神当柳下惠,我马上搭车去了扬州。
世界真的很漂亮,而且是很有气质的那种漂亮。我到的时候她正值午休,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跑到车站接我的她,别提有多迷人。
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当着满车站的人潮大声喊:“嫁给我吧!”
她先是一怔,然后笑得花枝乱颤。
死神的退出真是让我感动万分,我马上劝说世界转区,在新区,我练了个男武士,世界还是做女道士。两个月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娶到了世界为妻。
我真的很爱世界,不仅爱她的美貌,更爱她那种身处浊世而不染的纯真和正直,我甚至很想立刻在现实中与她结婚。
但我们毕竟不在一个城市,我劝世界到南京来工作,但她好不容易才做到酒店的客房经理,她舍不得放弃现有的一切。我也想过去扬州找份工作,反正我一向就是换工作如换衣服,从18岁高中毕业到现在,我做过推销员,当过洗车工,卖过电器,炒过股票,几乎走遍了各个行当。可就在我准备向现在的老板递辞职信的时候,他却告诉我公司要业务扩张,他要委任我做分公司的负责人,去苏州开拓市场。
我毕竟是个男人,我也选择了事业。
于是我离开南京,带着几个人去苏州卖摄像头。我们公司当然不会只卖摄像头,我们的商品包括摄像头,音箱,鼠标,麦克等等一系列和电脑有关的周边产品,不过我们可不自己生产,说白了,我们公司就是掮客,中间商,上寻卖家,下找买家。以前我在公司是做采购业务的,现在则成了销售员。
刚到苏州的时候不是很顺,但开拓市场一向就是这么难,没什么可抱怨的,我每天早出晚归,疲于奔命,哪还有时间再玩传奇?可等一切上了轨道,我们终于找了间固定的办公室,我也终于有了一台固定电脑,能够再上传奇,我却发现我M不到世界了。
新区的朋友告诉我,世界也好久没上过线了。
我连忙打电话给世界,问她怎么没玩,她说她一个人在区里呆着无聊,就和女祭司一起去了更新的区,她问我要不要来。
我想了想,告诉她我暂时不去了。我现在真的太忙,根本没时间再练新号,虽然听说出了什么挂机外挂,可以电脑代练,但我不在线光号在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找时间多给世界打几个电话呢!
但这个暂时不去却一直暂到了现在——我再也没玩传奇。
四月的一天中午,世界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魔术师想要见我,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一怔,“魔术师?什么魔术师?”
“行会里的那个魔术师啊!总和愚者在一起的,拿嗜魂法杖的那个!”世界有些不悦地道,“你把塔罗?大阿尔克那都给忘啦?”
“啊——”我恍然大悟,“傻老大的跟班啊!记得记得!可他找我干嘛?我一不欠他装备二不欠他钱……”
“见了他你自己问啊!真是的,你最近做生意做出职业病啦?动不动就钱钱钱的。快说,什么时候有空?”世界不高兴地追问。
“这样吧,周末我正好要回南京给老板报帐,他到时候去南京找我好了……对了,他是哪里人啊,也江苏的?”
“他是北京人——算了,我再和他商量好了!”说完,她挂了电话。
她好象很不高兴,我合上手机,莫名其妙地想道。可为什么不高兴呢?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我想不明白。我和魔术师本来就不是很熟,再说魔术师这名字意思太多,一时想不到塔罗身上,也很正常啊!不明白,真不明白!
但周末回南京的时候,我没见到魔术师。我打电话给世界,世界说魔术师现在在洛阳,赶不过来,见面的事以后再说。我又问她明天能不能来南京,她说她明天值班。我顿时失望得想哭。
真想跑去扬州看她,但明天我还要去公司把下批货的进货时间定好,晚上就要赶回苏州。我真想马上坐车过去,然后明天早上再赶回来,可这样一来我老妈非抓狂不可——儿子几个月没回家,毫不容易回来却又跑出去见女朋友——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事,我不敢干,老妈非拿着菜刀追杀我不可。
只能再等下次见面机会了,我失望地想道。
一周后,我同时见到了魔术师和世界。
这是世界第一次主动来见我,我自然是特别高兴,如果她身边没跟着一个碍眼的魔术师,我肯定会冲上去送她一顿狂吻。
我是第一次见到魔术师,他的年纪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些,好象有30岁了,但风度翩翩,算得上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正想和他客套几句,他却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他要把帮我拍照,再拿给傻老大看。
说完此行的目的,魔术师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世界跟我说你是男人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北方妹子,原来竟是个南方小伙,呵呵。”
“嘿嘿,那说明我装女人还满成功的嘛!”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给傻老大看?傻老大想见我,就让他上QQ啊,我直接跟他视频嘛!或者干脆来苏州,一切费用我出!”
“但傻老大不干啊!”魔术师苦苦一笑,“我都还没见到他呢!”
“啊?”,我一呆,傻老大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老大给我开出个条件:想见他,就先找到其他21个人。我想见他,只好给他找喽。”魔术师摇摇头,自嘲地道。
“哎!”我无可奈何地长叹,“魔术师啊魔术师,老大发疯,你也跟他发啊?折腾这么一圈,得多少钱啊?!”
“钱不算什么,”魔术师笑了笑,“其实老大提的要求只是给了我出来见大家的理由,我真的很想见愚者,我也同样想见见你们,我们在传奇上相处了这么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就象一家人,一家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散了,我觉得实在是很可惜……”
魔术师的话把我也拉回了一年前,我不由想起了憨厚的战车,讨厌的死神,诡计多端的恶魔,还有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倒吊男。我也很想见见他们。
我扭头看向世界,她也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也笑了,没有传奇,没有塔罗?大阿尔克那,我根本不会认识她。
我留魔术师在苏州住上一天,他的下一站是广州,他将去那里见审判。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向我谈了行会成员聚会的事,地点已经定在了上海。他希望我能够参加。
我拍拍胸脯,向他保证绝对,没有问题,到时候就是把老板炒了也一定要去。当然,我相信我老板也舍不得让我炒,毕竟苏州的生意都是我在撑着,我真不干了,他的损失比我严重。
推杯换盏间,我突然想起了火莲,作为愚者的心上人,聚会的事,不能不算上她吧?
我随口便问,“魔术师,火莲到时候也去吧?”
魔术师的酒杯顿时停在了唇边,好一会,他才淡淡一笑,“不,没有她,愚者只想见大阿尔克那,不想见她。”
“怎么可能?愚者那么喜欢她……”我再要辩解,突然发现世界正一个劲地向我使颜色,我愣了愣,只好转移话题,“那你总该见过她了吧?我记得她也住在扬州的……”
“火莲年初的时候去香港了。”世界打断我的话,“年底才会回来。”
“去香港采访什么啊?需要这么久?”我怔道。火莲是做记者的,但我不记得香港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啊。
“进修。顺便在香港的一家报社实习,她上个月打电话告诉我她刚去了非洲,好象这一年内都会满世界的跑。”世界道。
“她还真厉害!”我惊讶地道,“不知道傻老大是做什么的,哎,魔术师,你觉得傻老大会是什么样子?”
“他说过他长相一般。”话题转移到愚者身上,魔术师的兴致明显便高了起来,“但我觉得他肯定不会丑,很可能是哪个公司的总经理,平常颐气指使惯了,所以才想风就是雨。”
“那应该是哪家的太子爷才对啊!没准还很年轻呢!”世界道。
“小孩子哪会有那种头脑和阅历啊?!傻老大肯定比我年纪大!”我肯定地道。
“呵呵,没准是个女孩子呢。塔就是女孩子呢!”世界笑起来。
“去!那他不成同性恋了?他可是好喜欢火莲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立刻使劲地摇头。
仅凭猜测当然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只能期待早日与愚者见面。而且我决定一定要让火莲也出席这次聚会,不管魔术师愿意不愿意!我和世界都这么幸福了,怎么能不帮愚者一把呢?没错,到时候就算火莲在伊拉克我也非把她拉回来不可!
我暗自下定决心。

  
第十四章 情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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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就听大家说世界有多么美丽,起初只是女孩子们这么说,后来男人们也这么说,然后,死神也得意地宣称自己的老婆是老区最漂亮的女人。现在,我终于见到了,她果然如传闻一般美丽,而且美得有血有肉,让人一见如故。
——魔术师笔记我的身边有很多追求者,其中有不少是很优秀的男人,但我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他们追求的都是我的容貌,而非我的人。
我一副相当出众的容貌,是大家公认的美人。我喜欢自己的这张脸,它给了我很多的优势;我也讨厌自己的这张脸,它太出色了,以致于大家都只注意到了我的脸,再看不见其他。
初中毕业后,我按家里的意思考了师范学院,但我一点都不想当老师,更不想做小学老师,于是,初中毕业后,我拒绝继续考学,也没听从学校的安排去六小当老师,而是去了一个旅游团当导游。一年后,我又来到扬州市的一家五星级饭店,从最底层的服务员做起。我不知道是我的容貌起了作用,还是我的能力终于被人发现,总之,我很快就得到了晋升,从普通的服务员升到了大堂领班,然后又进了餐饮部成为正式职员,去年冬天,我终于当上了客房部经理。
其实当时是准备派我去公关部的,但正好那时客房部经理突然辞职,我马上抓住机会,主动向总经理提出让我来接替客房部的职位。总经理很犹豫,但还是给了我机会。我并不是看重“经理”这个头衔,我是实在不想去公关部。虽然我有一副容易取悦别人的容貌,但我并不擅长与人交际,而且一旦去了公关部,我恐怕就一辈子都不能摆脱“花瓶”的角色了,我不是花瓶,更讨厌做花瓶。
幸好,我在客房部经理的位置上做的很成功,没让提拔我的总经理大人失望。
网络刚在中国兴起的时候,我就成为了网虫一族的成员。我喜欢网络,在网络的世界里没人在意你的性别和容貌,你大可抛弃你的外壳去想世人展示你的灵魂,展现真正的,无拘无束的你。
火莲就是我在网络中认识的朋友,我们在聊天室里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生活中的密友。后来,我们又一起走进了传奇,她选择了勇猛的女武士,我就选了温柔的女道士,继续形影不离,直到我离开玛法联盟,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
“我实在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上死神。”坐在我对面的魔术师一脸疑惑地问道,“就我看来,他唯一的优点也就是PK厉害,但这点能吸引女人吗?”
“呵呵,你还不够了解女人哦。”我笑了笑,“其实当时喜欢死神的MM绝对不止我,光玛法联盟里就好几个。还记得当时我们常在行会里讨论他——他杀人的技术,MM们是相当崇拜的。”
“晕!我记得我以前的行会里提起他可都是咬牙切齿,这小子是见人就杀,根本不管对方级高级低,是男是女。”魔术师皱着眉头道。
“一视同仁,不讲那些虚伪的仁义道德,不也是种优点吗?”我耸耸肩,“记得当时好几位MM都宣称要去追他,可没一个人成功。他平时总是拒绝私聊,M都M不到……”
“那是被人骂的。”魔术师不以为然地道,“根本不敢开!”
“也许吧,可这更让我们觉得他是个硬汉,和那些整天追在女人身后跑的臭男人不同。”我笑着端起咖啡杯。
死神在传奇里是从来不追女人的,也从来不接受女人的追求——除了我。我一直都很喜欢死神,虽然绝大部分人都骂他是人渣,杀人狂。
我第一次见死神杀人是在石墓,被杀的是玛法联盟里的一个武士,死神三下五除二就把武士困在了猪堆里,然后毒符交加,很快就把武士放倒在地。虽然那武士与我同在一个行会,但我既不同情他,更不想为他报仇,我就痴痴地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死神雪白的幽灵战衣,还有那把加诅的凝霜。
我问过死神为什么总不用龙纹,他很干脆地告诉我:“我买不起祝福油。”于是,我跑去神秘商店,刷了几十个祝福油送给他。他收下了祝福油。第二天,他把一把幸运5的道7龙纹交给我。
“抱歉,我喝光了所有的祝福油也没加到幸运7。”他遗憾地说。
我险些当场哭出来,不由想起了刚读完的《麦琪的礼物》。于是,我开始大量收购加道的凝霜,让他可以尽情地浪费。
我PK技术不能算好,死神也不让我帮他打架,我们又都是道士,练级也很少能在一起。死神还怕别人知道我是他老婆会来欺负我,所以他都不在城里和我约会聊天。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祖玛寺庙里的图书馆,经常把我叫到那里去见面。他不太擅长表达,也从不说甜言蜜语,很多时候,我们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谁都不说一句话。可即使这样我也觉得好幸福,能看见一袭白衣的他,红色名字的他,我就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我是真的爱着死神,超越了时空,超越了网络。我不想只在网络里做他的恋人,我想在生活中也成为他的一部分。
但死神不想。于是我决定去见他,以我的美貌,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
可死神却说:“我不会见你。如果你一定要来,那我们干脆现在就结束。”
我终究没能亲眼看到他,感受他,我只能每天看着偷偷在视频中截下的照片,幻想他。我不懂死神为什么要如此克制自己,难道他根本就不曾爱过我吗?
我问火莲,火莲说:“这样不是很好吗?省得陷得深了,将来更加痛苦。”我问女祭司,女祭司说:“别理那臭小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不了把他甩了!”
可我已经陷进去了,更舍不得甩掉他,我只能独自营造我的美梦。
然后,死神甩掉了我。
“明天我毕业,以后再也不玩传奇。”在他冲到40级的当天,他突然发给我这么一句话。而当我向他追问理由的时候,他已然无法查找。此后,他没上过QQ,也不再在傍晚给我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这个游戏本身就该如此,他毫不留恋地走了,没留下任何痕迹。死神如此,愚者如此,火莲也如此,我最重要的几个人,接二连三地离开了传奇。
一年过去了,我突然收到女祭司发给我的短消息,她说魔术师在寻找塔罗?大阿尔克那的全部成员,要我和魔术师联系。我几乎没作任何考虑就拨通了魔术师的电话,和他约好见面的时间和方式。魔术师又请我帮他联系其他人,于是,我终于有了打电话给死神的理由。
我紧张地听着电话里响起的“嘟——嘟——”声,而当电话那端传来他熟悉的低沉嗓音时,我的眼里顿时泪如泉涌。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最后我只简单地告诉他,魔术师想见他。
放下电话,我哭着笑了,还好,他没有更换电话号码。
“我真想不到力量竟然是男人。”魔术师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道,“塔还有点人妖的味道,可力量根本看不出是男人。”
“可能力量的性格更倾向于孩子,而孩子是无所谓性别的。”我道,“即使我,也是在和他通了电话后才确信他真是一个男人。”
“你喜欢他吗?”魔术师盯着我的双眼问道。
“喜欢。”我看着手里的咖啡杯,淡淡地笑道。
我喜欢力量,确实很喜欢,所以我答应和他交往,甚至和他谈婚论嫁。力量性格开朗,精明又不失真诚,和他在一起就像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温馨而又安逸。力量是好情人,好朋友,将来也肯定会是好丈夫。
相反,死神就既不是好情人,更不是好丈夫。
但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死神,我爱他,依然爱他。
当力量忙于工作而无暇上网的时候,我再次回到了老区。我告诉力量我和女祭司一起去了新区,可事实上我是和她一起回了老区。我忘不掉死神,女祭司也忘不掉塔罗?大阿尔克那。虽然死神走了,塔罗?大阿尔克那也不复存在,可我们还是怀念着这里。没多久,月亮也偷偷地回来了。
我每天上线第一件事就是M死神,但得到的回答总是鲜红而醒目的四个字:无法查找。他真的不再回来了吗?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的心就酸酸地好难受。
留在老区的人只剩下了倒吊男,塔,恶魔,以及审判。
恶魔还是老样子,让全区的人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审判收集了全区最好的装备,刚出炉的护身戒指也落入他的手中,只剩下传送继续与他无缘——一枚传送被倒吊男死死攥在手里,说什么都不肯转让;其他的,则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令我惊奇的是女祭司这次回来竟然入了恶魔的行会,然后动不动就在行会里和恶魔唱对台戏,可偏偏女祭司在会里的人望越来越高,气得恶魔吹胡子瞪眼。我也入了恶魔的会,后来月亮也加入了。至少这里还有我们熟悉的人,有我们寻找的回归的感觉。
我又交到了新的朋友,也有了新的追求者,但却再没有以前激情,也无法像对待以前的朋友那样对待新的朋友。我可以把一身的天尊丢给恶魔去赌博,却会在是否借给新朋友一百万的问题上犹豫不决。我也无法再对任何男人动心,我的身上,永远不会背负任何人的名字。
“我们这些人里到底有多少离开了传奇?”魔术师忽然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说不定,一个都没有离开。也许走过,但终究还是选择了回来。”
“死神是彻底地离开了吧?我和他见面的时候,感觉他好象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游戏。”魔术师放下刀叉,倒了一杯葡萄酒给自己。
“但在你和他见面之后,他就立刻回来了。”我笑着说道。
死神回来了。
再次的相见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我正上小号在安全区和朋友聊天,他突然跌跌撞撞地冲进安全区,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号被人盗了!但随即我就意识到盗号的才不会这么辛苦地跑来土城呢,上线的,应该是他本人。
我连忙M他,但我刚打完他的名字,他就已经消失在我的屏幕上。
又一次的无法查找。
第二天,我再次上线,不停地打出他的名字,终于,无法查找的红字消失了。
“老婆……”他回复道,“我在。”
我顿时泪流满面。

  
第十五章 战车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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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力量那个拿到了战车的联系电话,我刚拨通他的电话,说了一句“我是魔术师”,他立刻抓到救命稻草似地抢先道:“大哥,帮我一个忙,救我一命!”
——魔术师笔记当我在电脑的隐藏文件里发现那张图的时候,我的大脑突然一阵空白。当我的意识重新恢复的时候,泪水已经挂满了眼角。
那张图的名字叫“婚礼祝福”,最醒目的位置上是一男一女两个游戏角色,他们站在金灿灿的心型图案中,周围还有其他游戏角色在以各种方式为他们祝福。
“祝战车和力量百年好合!”
“蛮牛陪蛮女,天生绝配!”
“赶紧生个小血牛,然后给我做干儿子!”
……
我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但国光玩,他经常说起它,以及它里面的很多故事。我知道战车是国光在游戏中的绰号,他到现在还用这个名字做网名。而力量,正是他在这个游戏中娶到的妻子。
原来他还对网上的她念念不忘……我不由落泪。
认识国光的时候,他还在一家国企里给厂长开车,而我的舅舅也在这家单位做会计。
那一次,我去给舅舅送东西,回去的时候正巧国光要开车去接厂长的朋友,舅舅便和国光说能不能顺路捎我一程,国光很爽快就答应了。
于是,我坐上了国光的轿车,被他送到了小区的街口。但就在下车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裙子挂在了车门上却没有注意,随着我猛地一关车门,我的裙子也被扯掉了一个大大的一块。
我不由傻了,路人投来的戏谑的目光更让我无地自容。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车的前门被推开,国光跑了出来,并迅速把身上夹克衫脱下,围在了我的腰上。
我捂住腰上的夹克杉,呆呆地看着国光。
他则抬头对我道:“要不要我帮你去买条裙子?”
我微微一怔,忽然发现他的脸已经窘得通红。
我突然不那么紧张了,我低下头,捂着夹克,轻声道;“不用了,我就住里面,回家就好了……”
“那我送你进去。”说着,他又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然后开着车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我住的那幢楼房。
“到了,谢谢你。”我简单地道谢,然后飞奔上楼。
那天,国光肯定没能及时接到厂长的朋友,回到家,我便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帮助,并为他带来了麻烦。
第二天,我又去了他们的单位,把国光的夹克衫还给他。
“昨天迟到了吧?有没有被批评?”我担心地问。
“没,我说路上塞车,那人也没计较。”国光憨憨地笑道。
我也笑了,然后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好告辞离开。
此后,我虽然也多次去过舅舅的单位,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国光接触。
半年后,舅舅的单位因为亏损而宣告破产,舅舅和国光都成了下岗工人,而我,也失去了国光的消息。
我以为我就要这样告别我的初恋了,但四个多月后,我突然在一家网吧里再次遇到了国光。
我对网络并不熟悉,平时也几乎不去网吧,那天还是被同事硬拉过去的,说要对我这个网络白痴展开同化教育。我无奈地去了,但一进门,我就发现了坐在第三排的国光。
我不由惊喜交加,连忙跑过去和他打招呼,“国光!”
他怔怔地扭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他不记得我了吗?我心里一凉,正要再解释,他却扭回头,说了句“等等”,然后就开始紧张地操纵起鼠标键盘。
我也将目光转向电脑屏幕,那似乎是一个游戏,里面有一些象人一样的东西在动,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物。
我就边看他玩,边等他转头问我是谁,但他——一直没有再回头。
很久以后,国光告诉我,他那时正在和人PK,整整打了两个小时才结束。现在我已经知道PK就是在网上和其他人打架,可是那天,我真的好伤心……
第二天下班后,我又一个人偷偷跑去了那家网吧。
国光还在那个座位上,依然专心致志地玩着和昨天一样的游戏。我好奇地叫来网管,问他那是什么游戏,网官说那是《传奇》,是现在最火的网络游戏。
我不由产生了尝试的念头,但折腾了半天,我却连游戏都没能进去,只好无奈地选择了放弃,然后一边看着电影,以便偷偷注视着国光。
从那以后,我隔三差五就会跑去那家网吧,国光也几乎没让我的期望落空过,我每次去他都在,而且都在玩传奇。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他接触,但他的状态却让我非常担心。我曾经在早上的时候去过网吧,而国光竟然也在,只是没有玩传奇,而是伏在键盘上呼呼大睡。我问网管那人怎么在网吧睡觉?网管说他昨天玩了一夜,现在正在补觉,晚上好继续玩。我不由一惊,难道国光现在每天都泡在网吧,连家都不回吗?
没多久,我去舅舅家吃晚饭。饭桌上,我试探性地提起国光,舅舅立刻皱眉,“听说那小子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整天也不回家。”
我一听,不由更加担心了,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只好暗暗为他祈祷。
一晃又是两个多月过去。
一天晚上,我和朋友一起到那家网吧上网,正好国光的身边有张空位,我便坐了过去,同时偷眼打量起他和他在玩的游戏。我这才发现,那游戏竟然可以象QQ一样打字聊天。我偷偷地看着他聊天的内容,而他专注着屏幕,丝毫也没察觉我在偷看。
“倒吊男,我又被甩了,555555”他道。
“………………”屏幕上,站在他对面身穿白色礼服的男人打出一串省略号。
“天底下就没有欣赏我的女人了吗?!我不甘心啊!”他又道。
“是你选女人的眼光有问题。”那人毫不客气地道。
我不由暗暗赞同,没错,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就在你身边,你却视而不见,果真是很没眼光!
他和这个被叫做倒吊男的人聊了很久,然后又和一个被叫做力量的人跑到一个全是猪的地方砍砍杀杀。我正看得有趣,朋友却要回家,我只好关上电脑,恋恋不舍地离开网吧。
又是一天晚上,我借口单位加班而没有直接回家,跑到国光所在的网吧上网。但很遗憾,国光的身边已经没有了空位,我只好坐到他的后面。但我刚坐下,前面的国光突然大叫着跳了起来,“我找到老婆了!我找到老婆了!”
我唰地就僵住了,他说什么?老婆?
“别是个人妖吧?”旁边有人说道。
“切!我们都认识大半年了!”国光立刻反驳,“本以为只是朋友,没想到她竟然暗恋我!看来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哈哈哈哈……”
“那一定是恐龙!”那人又道。
“你小子就嫉妒吧!”国光白了那小子一眼,然后继续回到坐位上开始不停地打字,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有女孩子比我先表白?我呆呆地想着。我经常会听朋友提起网恋这个名词,但据说每个网恋都是“见光死”,国光和那个女孩会长久发展吗?我绝不这样期待……而且,我还什么都没做啊!我连表白都没有,就要向一个远在他乡的女孩子认输吗?我不甘心啊!
女人的疯狂和执着渐渐控制了我的理智,经过一番思考,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想从那女孩的手里夺回国光,就要先让国光离开传奇,离开网络!
得出结论后,我马上就有了行动的方向。我不知道国光有什么学历,但我知道他会开车,可以继续做司机,于是我开始四处寻找适合司机的工作。很快,一个同事的亲戚说想找人做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我连忙找到舅舅,告诉他我一个朋友需要一个司机,问他原来单位里那个国光能不能去。舅舅一怔,舅妈更把鼻子上的老花镜架得老高,好在他们什么也没问,否则我非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但即使这样,我也被羞得脸颊滚烫。
两天后,舅舅打来电话:国光同意了。
我顿时兴奋地抱起枕头,在床上连敲带打,大肆庆祝。
于是,国光重新开始工作了。
两周过后,我再也无法在网吧里找到他的身影。
我突然感到一种失落,我促使他离开了游戏,可是,我还是没有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影象。
这一天,母亲突然笑眯眯地要我去相亲。
我怔了,虽然我也已经老大不小了,但怎么都还没到需要靠相亲来把自己嫁出去的年纪啊!我不大愿意去,但母命难违,我只好装模做样地收拾了一番,准备走个场就跑掉。
可当我在饭店的座位上坐下来的时候,我却呆住了——坐在我的对面,我今天的相亲对象,竟然就是国光!
后来,舅妈悄悄对我说,他们注意到我对国光有意思,而在一番考察后,他们一致认为,虽然国光有段“误入歧途”的不良记录,但不是什么大错误,总体上还是个诚实上进的好青年,现在又“改过自新”,配他们的外甥女完全合格!
但那时的我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种念头:为什么我没有去做头发?为什么我没有穿那件粉红色的裙子?为什么我没有打扮得更漂亮点?
还好,虽然我完全没有准备,但相亲还是进行的非常顺利,国光对我一见钟情,当天就悄悄问我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他只会这种最老土的约会方式,可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在哪里约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幸福地发展着,眼看就要谈婚论嫁,我却发现了这张图……
“小兰?”国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呆了一下,正要关掉电脑,但已经来不及了,国光看见了它。
“你怎么把这张图找出来了?”他很惊讶地说道,“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张图了。”
忘了?我突然产生了一丝庆幸,并萌发了他能随手把图删掉的念头。
但他没有,反而说道:“这好象是我在老区的唯一纪念了,还是和力量的结婚照……对了,还是倒吊男那家伙抓的图,得好好保存才行!”
保存?他竟然要好好保存?难道他就完全不去想我的感受吗?!难道网上的老婆比现实中的我还要重要吗?!
我再也无法忍耐,推开国光,夺门而出。
我哭着跑回家,一连几天都不肯见国光,也不肯接国光的电话。
母亲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担心地询问原由。我起初不想说,但后来终于压抑不住,向母亲和盘托出。
母亲听完,露出恍然大捂的表情,“原来是有第三者了啊!放心,女儿,我去教训那小子,决不让你吃亏!”
我一呆,第三者?这似乎算不上第三者,但……面对比我更不了解网络的母亲,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算合适。
我突然觉得这对国光也不公平,现在回想,他当时所说的话全是无心之言,或许他真的只把那张图当成了一种象征性的纪念呢?或许他是因为那是他朋友抓的图才觉得珍贵呢?
想着想着,我越发觉得自己好幼稚,好任性,恨不得马上扑到国光怀里向他道歉。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国光的电话。
“国光……”我刚要道歉,国光的声音却在电话那端抢先响起。
“小兰没,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白痴!我是笨蛋!”
我呆了,“国光?”
“总之我是个让你伤心,让你失望的大笨蛋!”国光的声音十分懊悔,“小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听我向你解释,我和力量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来是母亲教训过他了,我不由窃笑,然后装出冷酷的样子道,“那是什么样的?”
“他是我网上的老婆,但现实中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哥们……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了!这样好不好,现在魔术师——魔术师是我们一起玩传奇的朋友,他现在正好也在合肥,我们当面说,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
“……好吧。”我将信将疑地挂上电话。
来到约定的快餐店,我见到了国光口中的魔术师。
这是个比国光年长很多,也成熟很多的男人,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西裤,金丝边的拉丝眼镜,英俊又有品味。
“你好。”在国光的介绍下,他礼貌地向我颔首示意。
我点头还礼,然后不安地看向国光,而国光看着魔术师,神情更加不安。
“小兰,我可以这么叫你吧?”魔术师笑着开口,“我首先得说说,战车能交到你这样的女朋友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做昧良心对不起你的事的。”
“可是——”
“关于力量,我有他的电话,你想亲自和他谈谈吗?”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力量,我是魔术师,有人想和你说话。”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犹豫着接过,放在耳边,“喂——”
“喂,你是那位啊?也是行会里的吗?”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顿时呆了,力量,是个男人?
“力量是玩女性角色的男玩家。”魔术师拿回手机,微笑道,“按我们习惯的说法,就是人妖,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吃他的飞醋。”
我呆呆地坐着,一时回不过神。
“如果你不相信,过段时间你可以亲自验明正身。”魔术师笑眯眯地道,“我这次来就是要请战车参加一个聚会,到时候,行会里的人都会去,你也可以参加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白痴的女人。
我扭头望向国光,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我笑了。
我当然原谅了战车,他憨厚的笑容以及力量是男人的事实,让我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他娶力量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男人。不过,当我后来想起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现在,我们相爱着,而且非常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十六章 戒之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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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节制给我的地址,我顺利找到了隐者,和很多人一样,他也已经离开了传奇。还记得当初,当愚者说,行会里需要一个隐者的时候,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他。他有一种学者的冷淡,同样也有学者近乎痴狂的执着。
——魔术师笔记接到魔术师电话的时候,我刚刚给学生上完生物课。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我的电话,更没想到他会打电话给我。我一直以为,行会解散了,大家也就各奔东西,然后时间也就把一切都抹杀,遗忘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玩传奇了。
我虽然不象倒吊男那样彻底“罢战”,但也并不热衷于PK,可加入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后,PK却成了家常便饭,几乎天天上演。
愚者在的时候,大家一起冲锋陷阵,快意恩仇,那时候真是有架一起打,有钱一起花,而且从无败绩,打也打得痛快,得意。但愚者删号后,行会里就再没人能撑起老大的角色。愚者的走让魔术师心如死灰,根本没心思重整行会,而皇帝虽有威信,却服不了恶魔和太阳,最终大家还是各行其是,各奔东西。
行会解散了,但大家的交情还在。于是,今天恶魔M我,“石墓PK,来帮忙。”明天皇帝找我:“后天守城,来帮忙。”大后天太阳又叫我:“下周攻城,来帮忙。”帮来帮去,我号上的传奇币是越来越少,身上的装备越来越垃圾,结下的仇倒是越来越多,要打的仗更是没完没了。
我手够了,厌倦了,每天没完没了的PK让我一想起来就头大,而当我烟卷了PK练级打装备以后,我找不到理由再玩传奇。
于是,我默默删掉了电脑中的传奇。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没有传奇的日子,并没有变得多么轻松惬意。
我是个单身男人,独自在湖南的一所中学里工作。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没有约会,没有酒局。我只是个外地来的教书匠,本地没有一个朋友,学校里也没有热心的前辈帮我介绍女朋友——一个教生物的中学老师能有什么出息?学校里的宠儿永远都是那些数理化的高才生。而我,也不想交什么女朋友,一个刚能喂饱自己男人,有什么资格奢求女人?
所以,传奇就是我单调生活中的全部娱乐,而当我放弃了传奇之后,可以被称为娱乐的,便只剩下了那台半新不旧电视机。
那段时间,我整天就象丢了魂似的,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上课也经常出错,动不动就惹得学生们哄堂大笑。好几次,我都想把传奇再重新装上,但再一转念,便又作罢——上线又能怎样?还不就是没完没了的PK吗?想想头都大。
这种烦躁的生活大约持续了两个多月,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空洞,开始寻找可以代替传奇的游戏。我先玩了传奇3,但烦琐的任务很快就把我搞得更加烦躁,没等练到7级,我就因为找不到做任务的NPC而一怒退出了游戏。我又开始玩传奇世界,但刚一登陆,我就发现:这不是传奇,这是一个和传奇相似的游戏,但决不是传奇,至少不是我熟悉、喜欢、满意的传奇。
我终于明白,我还是无法放下这个游戏。无论传奇3还是传世,无论它们的名字和传奇多么相似,它们都无法取代我的传奇。
是的。我的传奇,在我内心深处,我已认定它是属于我的游戏。我的,不是别人的。所以无论它出现多少BUG,让我多么失望,我都无法舍弃它。就象父母对待孩子,无论孩子多么顽劣,多么让人愤恨,父母都不会舍弃他。因为他是他们付出了无数心血,用爱恨累积而成的,他是他们的,不是别人的。
我又回到了传奇,但三个月没有上线,传奇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苍月岛出现,新武器出现,但行会里的老朋友却不再出现。没有人再找我帮忙PK,但同样也没有人在和我一起练级、打装备、聊天……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主动与人交往的人,否则当初愚者也不会送我隐者的封号。而且,面对区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高级新人——等级高、装备好、名字却一个比一个陌生——我不仅不想与他们接近,甚至还感到几分恐惧。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我怕传奇会发生变化,我怕它再也不是我的传奇。
可它终究不是我的传奇,至少,不是我一个人的传奇。
在反复地上线,发呆,胡思乱想,下线之后,我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我喜欢传奇,因为我在这个游戏中创造了一段传奇,我为此而感到骄傲。但事实上这段传奇并不是我一个人创造的,而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创造的。真正让我无法割舍的,既是传奇,更是传奇中的朋友,他们在,传奇才在。反过来,我对他们的意义也是一样的,就象一条生物链上的各个环节,只要少了一环,整条链子就会逐渐崩溃。
我的传奇生物链已经崩溃了,看清这一点后,我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传奇,飘然而去,不留一丝眷恋,或是怨念。
现在的我,混迹于英雄年代,做一名真正的隐者。
我依然选择了做法师,但不再加入任何行会。英雄年代这个游戏最大的优点就是:你可以做英雄,也可以做狗熊,你可以做国王称霸四方,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自给自足。
我在这个游戏中的“工作”就是采矿,收集材料,然后打造一件又一件的极品装备。在英雄年代里打造装备和在传奇里升武器一样,赌的就是运气,玩的就是心跳。但比起传奇里大家拿着高级首饰赌命似地去升,英雄年代里的材料就相对廉价多了,基本都可以亲自收集,或者通过打杀低级怪物获得。
玩英雄年代的人不象传奇那样多,而且有了国这个概念后,大家一致对“外”,同一个国家内的PK很少发生。
于是,我每天上线就是收集材料,打造装备,卖装备,再收集材料……如此不停反复,周而复始。
还是传奇的生活更加精彩,我有时也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但随即我就对自己说,精彩的只是过去,只是过去……
我以为魔术师只是打个电话联络一下彼此的感情,互相慰问一下近况,但通过电话没几天,他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为了完成愚者的愿望,我必须找到每一个大阿尔克那。”手持照相机的魔术师如此说道。
我怔愕,然后失笑,接着开始无法停止地哭泣。
他们都还记得我,愚者还记得我,还有人记得我的存在。
“还玩传奇吗?”
坐在学校的操场上,魔术师向我问道。
“不玩了。”我摇头,“那游戏,一个人玩不来的。”
“那如果大家一起回去玩呢?”魔术师继续问,“你回去吗?”
我一怔,“都回去?”
魔术师点点头,“虽然还没有把所有人都找到,但也差不多了。其实当初只是为了见愚者,我才想去找大家,并没有想过重建行会。可是,现在,当我见到一个又一个的老朋友后,我突然觉得,愚者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人的照片或者真实资料,他是希望大家重新凝合起来,重新创造一段传奇。”
“……”我沉默了。回去?还是不回去?不回去,生活只是照常继续;回去,却不知将面对一个怎样的开始和结局。愚者真的希望塔罗重建吗?如果这只是魔术师一相情愿的念头呢?
我正犹豫,魔术师已经开口,“晚上一起去上网吧!上线看看大家。”
“都谁会在?”我反问。
“这儿我也不敢肯定。”魔术师微微一笑,“毕竟现在不比从前,大家都不会再以传奇为核心去生活,所以,究竟会有谁在线,只有去了才能知道。”
“……我知道了。”我想了想,点头。
下了班,我和魔术师一起吃过晚饭,在离学校的较远的地方找了一家网吧,上网,上传奇。
此时是晚上7点,我输入许久不曾使用的帐号——我很惊讶我竟然没有忘记,而且,它竟然也没有遭遇意外的洗劫,一身祖玛装备完好无损。
我站在土城的安全区里,和我想象的一样,周围一个相识的人都没有。我正暗自叹气,身旁的魔术师忽然道:“来大密室。”
我怔了下,下意识看向魔术师的屏幕……我立刻扭回头,移动鼠标,飞快地向大密室跑去。
进入密室,我不由深吸了口气,他们,竟然都在。
倒吊男、恶魔、皇帝、女祭司、太阳、命运之轮……缺少的,只有星星、祭司,和战车。
不,缺少的,还有最重要的愚者。
可是,火把已经被点燃,只要继续传递下去,愚者的所在,必将被火光照亮。
“欢迎归来。”倒吊男走到我的面前。
“欢迎,欢迎!”其他人也跟着叫嚣起来,一如我当年加入塔罗时的情景。
我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命运之轮已经走上前,送给我一个更加热情的“问候”——一刀烈火迎面劈下,我的世界顿时变为黑白。
“晕!”我不假思索就打出了这个字,旁边的魔术师也是哈哈大笑,皇帝则立刻过来把命运之轮撞到了一边,“小子,别胡闹!”
“嘿嘿,忘了改模式。”命运之轮笑嘻嘻地道。
我无奈地摇头,然后退出,重新登陆。
我重新进入密室的时候,命运之轮走过来说了句“对不起”,但我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小子现在已经45级了,天魔、圣战、极品裁决,刚才那一道火绝对是在炫耀!
不仅是他,其实每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密室里的十几个人中,只有我还是一身恶魔,其他人全是重装在身,天师、道袍、天魔、宝甲、披风、羽衣……一屋子五光十色,傲气逼人。
皇帝和恶魔都已经46级了,女祭司和月亮也都是天尊在身,龙纹在手;死神也再不拿垃圾凝霜,幸运1的龙纹和他身上血红的名字一样让我目不转睛……
我突然发现某些东西其实还是没有变,死神的名字还是那么红;审判还是全套魔血加半套法神;恶魔手里的魔杖虽然魔法12幸运3,但毕竟还是魔杖;而皇帝拿着的那把裁决,幸运值竟然达到了7点!
“隐者,你还没有披风吗?”皇帝问道。
“出重装的时候我已经不玩传奇了。”我道。
“那今天晚上就去给隐者打披风吧!”倒吊男道。
“好啊,我最喜欢包场了!”力量赞同地舞起了裁决。
“那就赶快去沃玛森林,刷BOSS的时间快到了。”恶魔立刻催促。
“走喽!走喽!”其他人也开始应和,而皇帝和魔术师则开始给大家分组,并制定作战计划。
“我那有些装备,今天打不到就帮你换一件。”恶魔M我道。
“谢谢。”我笑着回复。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回英雄年代做隐者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游戏能比得上我的传奇。
我的传奇。
我们的传奇。

  
第十七章 希望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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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先联系到的是月亮,但我还是决定先去见星星。星星在行会里是最受愚者宠爱的——虽然愚者自己从不承认,但其他成员对他却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虽然他比命运之轮只大了两岁,但却从没因为年龄而得到其他人的照顾,大家甚至从来都想到他也还只是个孩子……
——魔术师笔记记得我的第一个传奇人物名叫星星。
那个时代的传奇,大家给自己起的名字基本都是汉字,很少能看得到稀奇古怪的符号和外文,这一来是因为还没意识到名字也可以那么起,二来则是因为大家不知道符号该怎么打。
我为自己起名叫星星,因为我名字里有个星字,而我本人也很像天上一闪一闪的小星星,不过,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而是连名字都没有的那种小得不能再小的星星。
我今年20岁了,两年前毕业于一所没名气的破烂中专,毕业后理所当然也没能找到工作。我父亲是一个汽车修理工,他希望我能子承父业,学一手技术,将来好养家糊口。可我讨厌汽油的味道和修理间里肮脏的环境,我只喜欢玩电脑。
念中专的时候,我自学了很多电脑方面的东西,在同学中也算个“专家”,谁的电脑出了问题,大都会来找我解决。中专毕业的时候,我本想考大专,正规地进修进修,但很可惜,我没考上。
家里不认为我能有多大的出息,中考落榜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放弃了让我继续读书的念头。所以,高考失败后,父母坚持让我去找份工作,干点正事。父亲一心想让我去他的修理厂,我死活不干。仗着自己懂点电脑,我在家附近的一个网吧做了网管,一边看网吧一边继续自学电脑,半年下来,我竟也能干些黑客才能干的勾当了。
然后我便跳槽去了另一家规模很大的网吧,没多久竟成了老板离不开的得力助手。
就在这里,我认识了月亮。
月亮是电信公司的一名客服小姐,人不算太漂亮,但声音非常好听,所以我经常找各种理由和她说话。
月亮比我大三岁,但长了一张娃娃脸,性格也是很幼齿的那种。她刚来网吧的时候对网络一窍不通,连QQ都是我帮她申请的。但她打字速度特别快,记性也好,很快就在各种聊天室里混得如鱼得水。
由于我的主动接近,月亮和我很快便混熟了,还经常带公司里的朋友一起来玩。我一点都不介意她能否给网吧增加客源——反正又不是我开的——我只希望她来就好了,哪怕不和我说话,只坐在电脑前和别人语聊。
后来盛大推出了《传奇》,为了吸引网吧的客人去玩,我自己也建了个号去体验体验感觉。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一头栽了进去,再也没爬出来——星星就这样诞生了。
掌握了游戏的基本玩法以后,我鼓动月亮来和我一起玩。她没禁住诱惑,也来到我的区,选择了最适合女孩子的道士做职业,很快,她再不挂QQ,也不进聊天室,一心一意迷上了传奇。
其实月亮在传奇里没几个朋友,尤其是在加入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以前,她几乎都是形单影只地带着宝宝混沃玛。但她还是喜欢玩,她说这个游戏让她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突然发现这似乎也是我喜欢玩传奇的原因,比起现实中的自己,我更迷恋传奇中的我,虽然他经常比现实中的我还要落魄,但他讲义气,有威望,朋友多,路子广,这是现实中当小网管的我永远都做不到的。
后来,我又在传奇里认识了愚者。
我很快便拜倒在他的疯狂之下。
其实认识他是因为我和他打了一架。那天我一个人在猪洞里辛苦地练级,他从我身旁经过,随手就放起了火墙,又刮了两下冰风暴,我的辛苦顿时成了白费力气,经验全被他抢走了。我不由火了,挥起炼狱就向他扑去。可我28级小武士哪敌得过他35级大法师,他火墙,闪电加冰雹,三下五除二便把我挂倒在地,我刚攒钱买来的极品蓝翡翠也随之爆了。最令我郁闷的是,他杀了以后连东西都不捡就扬长而去。
我赶紧重新登陆,跑回牺牲的地点,可惜除了几个随机卷,什么都没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用私聊找到这个男法师:“NND,我要和你决斗!”
“你谁??”他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老子是刚被你杀死的武士!”我更火了,“混蛋王八里翘翘,你把老子的东西给爆了!”
“我没捡……”
“我知道!”我愤怒地敲着键盘,“老子就是要和你打一架,有种来不?!”
“……土城大密室等。”他很不耐烦地回复。
很快我便在大密室等到了他,约好不喝红——我暗自得意,不喝红你法师还不只有送死的份?
但结果却是我又倒在了地上。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强,而且网速飞快,技术更是没话说,我根本砍不到他,只有被火烤的份。
“5555555555,我可怜的蓝翡翠啊!”我倒在地上,难过地哇哇大哭。
“晕,什么极品啊,至于这么伤心吗?”他不解地问。
“功3的蓝翡翠啊!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来的!”我气愤地道。
“晕!垃圾也当宝贝!”他不以为然地道,“快起来,一会回来我给你条记忆项链。”
“真的?!”我惊喜地问。
“趁我没改变主意以前赶紧爬回来!”他不客气地踏在了我的尸体上。
我赶紧退出重进,跑到仓库去找他。
现在记忆项链是垃圾,那时候可是宝贝,哪个20几级的小武士能戴条记忆,那是相当相当牛的。
愚者如约给了我一条记忆项链,这可把我感动坏了,立刻改口叫大哥。
从那以后我就缠上了愚者,他虽然不肯带我练级,也不愿意带我去打装备,但每次我闹钱荒他却从没放手不管过,一给就是十几万。
缠了他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很喜欢听区里的各种新闻趣事,我便四处收集小道消息,用来充当和他聊天的资讯。愚者一天不是练级就是打装备,在城里停留的时间很少,所以他对市场行情总是把握不住,我便主动接下了市场调查员的工作,每次他想买什么或者想要卖什么,只要问我一句,我马上给他满意的答复。当愚者组建行会塔罗?大阿尔克那的时候,我马上在里面预定了自己的位置,正好星星本来就是塔罗里的一张牌,愚者很痛快就把我收进了行会。
然后,我发现愚者组建这个行会是为了帮玛法联盟的大姐头火莲守沙。当时我连火莲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反正愚者指挥我冲锋,他决定的事我做就是了。再说,我对火莲印象满好,要不是愚者更好,我都想入她的玛法联盟。
但后来我才知道,愚者喜欢火莲,而且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也喜欢月亮。
每次看见月亮和太阳在一起我都特别不爽。有一次我在网吧里发现月亮正和太阳在视频,我想都没想便走到主机那把月亮的机器给停了,气得月亮拎着我的耳朵大发脾气,我只好解释说是“手误”——手误他个头!我当时真想把机器都给砸了!
我从没跟月亮说过什么,我知道她只把我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弟弟。和太阳一比,我不过是颗不会发光的小星星,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又刚考得程序工程师,前途大大的光明。而我,一个小网管,下个月会不会事失业都说不定呢。我和太阳,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和太阳为行会的事闹翻的时候,月亮却站在了我这一边。为了我,她竟然和太阳大吵起来,还把太阳送她的装备统统还给太阳。
“再怎样他都不可以这样对你!他当自己真是太阳啊,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不成?!”月亮甩掉耳麦,怒气冲冲地道。
原来她也有火爆的一面啊!我在心里偷笑。那天我被太阳挂了三次,但却比我挂了他三次还要开心,只因为月亮选择了我——虽然她选择的其实是朋友义气。
后来太阳也曾给月亮打过电话,要和她和好。我看出月亮也舍不得他,但话题一谈到我身上他们就马上吵架,结果总是不欢而散。月亮伤心之下决定不玩传奇了,我便又向她推荐了泡泡堂。
塔罗解散之后我便开始了平庸的生活,虽然我也曾带领一班兄弟将沙巴克从皇帝的手里攻了下来,过了两天沙老大的瘾,但仅守了不到一个星期,便又被太阳的黑龙军团抢了去。郁闷之下,我也离开了传奇,专心陪月亮打泡泡。
三月的一天下午,我象往常一样趴在吧台上打瞌睡,忽然身旁的服务生拍拍我的肩膀道,“阿星,起来,有人找你。”
“找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心里嘀咕着谁会在这个时间找我,然后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陌生男人。
他个子很高,体形偏瘦,头发有点长,但梳的很整齐,年纪似乎有30了,长得很英俊,一身的名牌,一看就是还没家室的“钻石王老五”。
“你就是韩星?”他扶了扶鼻梁上的拉丝眼镜,笑着问。
“对,你是……”我怎么都不记得我认识这样的男人。
“魔术师,塔罗?大阿尔克那的魔术师,还有印象吗?”
“啊!啊!啊!”我不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周围的人全转过头来看我,以为我发了什么神经,我连忙压低声音,“你,你真是魔术师?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是太阳把你的地址给我的。”魔术师笑了笑,“月亮现在在吗?”
“她今天白天上班,晚上才会来。”我相信了他的身份,全凭一种直觉。但太阳手里怎么会有我的地址呢?难道——“太阳和月亮是不是见过面?”我下意识地问道。
“怎么,你不知道?”魔术师一怔,随即笑了,“也是,人家情人见面,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电灯泡啊,呵呵。”
我赌气地不再说话。他们肯定见过了,而且很可能是太阳来我的网吧见的月亮!
“不想问我为什么找你?”魔术师笑着转移了话题。
“哦,对也。你怎么想起来找我的啊?都这么久没联系了,我还以为大家都把我忘了呢。”我道,“不过,别在这聊,我请你吃火锅去,正好一会月亮也要下班了,我把她也叫上。”
“好啊,不过你可以离开这里吗?旷工总是不好的吧。”
“找人替我看一会就成了,你不用担心。”我叫来另一个网管,让他等我回来再走,便领着魔术师去了网吧旁边的一家火锅店。
“月亮姐,一会下班来‘辣妹子’吃饭啊!”坐在包间里,我拨通了月亮的工作电话,她一听称呼就知道是我,现在还用月亮来称呼她的,也就是我了。
“你猜猜谁来了?嘿嘿,是魔术师哦!下了班赶快过来啊,别让他白来一趟,一定得见了你这个美女再走啊!哈哈!”我约好月亮,挂断了电话。
“怎么会来找我啊?来重庆出差吗?”我问道。
“不,我是专门来找你和月亮的。”魔术师笑着拿出一个数码相机,“为了将你们装进这里面。”
“啊?”我晕了,他要把我们装进相机??
“呵呵,这是愚者给我开出的条件。”魔术师笑着解释,“我想和他见面,他就要我先找到其他20个成员,然后才可以见他。”
“我晕!”我彻底晕了,“老大是不是真疯了啊!这是什么条件啊?”
“但他既然提了,我就只好满足他喽。”魔术师耸耸肩,“我已经找到了皇帝,女祭司,太阳,倒吊男,恶魔……下一站将去见审判。”
“你也疯了!”我摇摇头,“你不用工作的吗?你要见全这22个人恐怕得跑遍全中国!老区一向都是遍布全国各地的啊!”
“没关系,我还有走遍全国的能力。”魔术师微微一笑。
我不由猜测起魔术师的职业来,有能力走遍全中国,那他家得多有钱啊!
“晚上你和月亮都去网吧上线好吗?塔罗的号你们应该都还在吧?我想把你们和你们的游戏形象一起照下来。”魔术师要求道。
“没问题,号都还在,谁也舍不得删啊。”我感慨起来,能狠下心把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ID删掉的,也就愚者老大吧,他疯起来,真的很吓人。
一个小时后,月亮终于赶来了。见到魔术师的时候,她并没有显得有多惊讶,反倒一脸早知如此的模样。
“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还是魔术师揭开了谜底,“她早知道我要来,呵呵。”
“啊!啊!”我恍然大悟,原来就我被蒙在鼓里啊,还想给月亮惊喜呢!真过分!
“呵呵。”月亮笑起来,用她银铃一般的声音道,“对不起哦,因为太想让你吃惊一下。”
“恩,其实现在已经把绝大部分人都找到了,等把所有人都聚齐后,我打算在上海办一次聚会。”魔术师很认真地道,“资金由我,倒吊,皇帝负责,只要能把愚者抓出来,我们花多少钱,费多大的力气也要让塔罗重新聚集起来。”
“好也!”我不由也兴奋起来,“到时候我辞了工作也要去参加!”
吃过晚饭,我,月亮,魔术师一起回到网吧,我要了两台电脑,和月亮分别上线,让魔术师将我们收入相机。
不知道愚者老大什么时候能看见这两长照片,也不知道魔术师什么时候能把他和愚者之外的20个人找齐,但我相信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愚者曾说,我的名字就是希望之意,那魔术师找到了我,就应该是找到了希望吧?

  
第十八章 月亮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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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是以什么来安排大家的封号呢?这个问题我问过不只一次,而愚者每次都会给出不同的答案。最后,我得出了自己的答案:所谓根据,仅仅只是他无法捉摸的直觉罢了。那么,他对月亮的直觉又是什么呢?“她很不安,就像天上变化不定的月亮。”愚者回答。
——魔术师笔记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不会得到正常人习以为常的幸福。
我的父亲是一个大家族的长子,也是爷爷唯一的儿子,所以,爷爷一心希望他能生个孙子为氏族传宗接代。但很可惜,从众多大家闺秀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母亲却生了我这样一个女儿,而且还因为难产导致了无法再次生育。
于是,没等母亲做完月子,爷爷便做出了要父亲离婚另娶的决定。
我不知道父亲是否对爷爷的决定做出过反抗,但当我三个月大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签署了离婚协议,然后,母亲便带着三个月大的我离开了爷爷家的大宅子,搬进了现在的家。
当然,仅仅三个月大的我是不会记得这些事情的,这些事情都是外婆背着母亲告诉我的。每次提起母亲和父亲的婚姻,外婆都会愤恨地感慨:“要不是你外公走的早,他们哪敢这么对待你妈?丫头命苦啊——”
母亲命苦吗?或许是的,只因为生了女儿就被丈夫抛弃,而且没有工作更没有收入,还要抚养一个幼小的孩子,够苦的了。可是我从没有听母亲抱怨过什么,一次,我鼓起勇气问母亲,“你恨父亲吗?”
她眉毛一扬,“恨?我为什么要恨他?”
“他抛弃了你和我啊。”
“抛弃?恩,是的,我们离婚了,但他依然为你付学费,为我们付生活费,这房子也是他买给我们的,每个月,他还会来看你……”母亲喃喃地说着,与其说是向我述说,倒不如说是向她自己述说。
母亲和父亲并不是自由恋爱而结婚的,所以母亲一直觉得父亲和她之间并不存在爱情,他们只是基于一种责任尽着一种义务。可事实上,母亲是爱父亲的,即使他抛弃了她,即使他娶了新的妻子。每次父亲打电话说要过来,她都会换上最漂亮的衣裳,画最精致的妆,做最好吃的菜。母亲也从没想过再婚,或许在她看来,不会有男人比父亲更加出色。
但母亲也恨父亲,所以她从来不许我叫父亲一声“爸爸”,每次听到我怯怯地叫着“叔叔”的时候,父亲的脸上都充满了悲悯和无奈。但这就是母亲的抱负,他不得不接受。
母亲所有的爱与恨都献给了父亲,留给我的,只有母亲不得不对子女尽到的责任。她不爱我,她没办法爱我,是我害她失去了她最爱的男人,她没有怨恨我,已是她品德的极限。
父亲爱不爱母亲呢?我不确定,但他从没和母亲断绝过来往,即使现在。母亲从不曾出去工作,在我毕业以前,我们的一切开销都由父亲支付,而当我有了工作,可以养家糊口,独立生活之后,父亲依然没有停止对我们的支助。
但父亲却从不曾在我们的家里过夜,偶尔,多余的我会被打发出去逛街上网,但当我深夜归家的时候,父亲必已不在。
我无法确定父亲对母亲的爱,但我可以确定,他爱母亲远胜于爱我。
母亲美丽而且聪颖,即使年过四十,也依然保持着曼妙的身材和细嫩的肌肤。而我,虽然也继承了母亲的大半血液,但却一点都没有成长出母亲的模样。我五官端正,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漂亮;我皮肤很白,但白得没有血色;我身材纤细,只是瘦得有些皮包骨头;我决不愚笨,但也远谈不上聪明……我绝不是一个会令父母骄傲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父亲或许早已把我抛在脑后。
母亲不爱我,父亲不爱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爱我。或许是为了印证我的不幸,当身边的女孩子一个接一个有了男朋友的时候,我,却连个追求者都没有。
可是,没关系,所有人都不爱我也没关系,永远得不到幸福也没关系,没有这些我也一样可以正常地活下去,生存的必要条件是面包,不是幸福,不是爱。
但或许这样的我过于可怜吧,老天也有些看不下去,于是,他将太阳送入了我的生活,让我感受光,感受爱,感受幸福……
为什么愚者要叫他太阳?为什么愚者要叫我月亮?为什么太阳会爱上不会发光的月亮?为什么太阳不肯持之以恒地照耀月亮?这一切,我至今仍不明白,甚至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但已经发生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我真正想要的,也决非哪个问题的答案。
而已经发生的事实,就是我在传奇里遇见了太阳,然后毫无道理地被他百般宠爱。而有了他的爱,传奇便再不是一个打发寂寞的工具。
记得很早以前,愚者曾警告我:不要把幸福交给别人掌管。后来,女祭司也苦口婆心地劝告我:如果你玩传奇的理由只是为了某个人,那你根本就不会享受到传奇真正的乐趣。星星更是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太阳那个垃圾不会给你幸福!
可是,愚者还不是一样把自己的幸福交给了并不爱他的火莲?女祭司回老区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这里有她放不下的恶魔?星星又不是我,他怎么知道我幸福还是不幸福?
我很幸福,太阳的爱让我非常幸福,当他说要来重庆看我的时候,我的幸福更是升腾至了天堂。
可是,当太阳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失望。
我让他失望!
我悲哀地想道,我不够美丽?不够性感?不够优秀?
是的,我悲哀地想道,我不够美丽!不够性感!不够优秀!
而在随后的相处中,我更悲哀地发现,太阳在现实中已经有了女友,他给我看她美丽的照片,当着我的面给她打电话诉说甜言蜜语。
我悲哀地意识到,他将不会再给我爱情,更不会给我幸福!即使在传奇中,他亦不准备娶我,让我背负他的名字!
可是,他依然无法阻止我爱他!
在他走之前的那一夜,我将自己彻彻底底地交给了他。那夜我很幸福,因为占有他和被他占有而幸福,为了即将窃取到的幸福而幸福。
我以幸福的微笑将他送上了返航的班机。或许今生我都无法再和他相见,但是,没关系,我已偷到了他的灵魂,他的分身——我怀了他的孩子。
如果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惊讶?惶恐?或者……幸福?我自以为是地猜想着。
那段时间,我经常一个人抚着小腹,幸福地傻笑——我为什么不幸福呢?这是他的孩子,我爱的他的孩子。
一个月后,我开始腹痛,呕吐。
发现了这一状况,母亲皱着眉头问我是不是病了。
我告诉她,我怀孕了。
母亲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迷惑,然后,她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一个我爱的男人。”我骄傲地回答。
“那么,这个你爱的男人,他想要这个孩子吗?他会抚养这个孩子吗?他会娶你吗?或者,他爱你吗?”母亲冷冷地反问。
我无言以对,只能倔强地咬着嘴唇。
“……不过,”母亲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体,淡然道,“我不认为你怀孕了。”
母亲的话是正确的,半个月后,迟到的例行拜访到来,我的美梦变成了泡影。
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痛痛快快地地哭了一场。
那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终究无法得到的东西——当我在房间里向命运之神悲鸣的时候,母亲走了进来。
她在我的身旁坐下,欲言又止。
“请不要再来打击我了,可以吗?!”我从枕头中抬起头,冷冷地道。
“……失去这个孩子让你觉得不幸吗?”母亲仍然给了我重重一击。
“是的!”我愤怒地从床上坐起,直视母亲的双眼,大声道。
“……你爱他吗?”母亲继续问。
“是的!”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也爱你父亲。”母亲的脸上仍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没有表情的脸,这似乎就是她保持青春的秘籍。
“那又怎样?!”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也为我所爱的人生下了孩子,你觉得,这样的我,幸福吗?”母亲继续问着。
我怔住了。
母亲幽幽叹了口气,起身向门口走去。
“妈妈!”我不由自主地叫住了她,“你爱我吗?”
母亲回过头,淡淡一笑,“你爱这个孩子吗?”
“当然!”
“你也是我爱的男人的孩子啊!”母亲的笑容里多了几分伤感。
母亲爱我?望着关闭的房门,我怔怔地想着。
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没有把假孕的事告诉太阳,即使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我也一样不会告诉,我只会静静地生下孩子,然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带着这个孩子去看他。如果他认出这个孩子,那么我就将孩子归还,如果他没有认出,那我就将保守这个秘密直至死去——但这一切都只是我浪漫的遐想罢了。
在我和太阳见面后的第三个月,我和太阳因为星星的事吵了起来,吵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明白太阳为什么对星星总是耿耿于怀,我承认,星星对他是很不恭敬,但除了愚者,星星对谁不是没大没小的?再说,星星本来就是个孩子,堂堂一个大人干嘛和一个孩子较劲?而且,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太阳了吗?世界都要围着他来运转吗?人各有志,星星不入他的黑龙军团是星星的自由,他有什么权利发火?!而他当着我的面,对我现实中的朋友下狠手,我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我没得选择,我只能和他争吵,决裂,然后痛哭。
我爱太阳,虽然这爱因为他的多情而开始,却无法因为他的无情而结束。
我和太阳冷战了整整半月,然后,太阳首先低头了,他拿着求婚戒指上线找我,要与我去封魔结婚。因为女人愚蠢的矜持,还是女人敏锐的直觉?总之,我并没有立刻接受他的求婚,而他也没有执意要娶,收起戒指,,与我回味起往日的情怀。我们谈着谈着,便谈到了星星,然后——再次的争吵又开始,而且越吵越烈,直至再次决裂——为什么会争吵,为什么要为星星争吵?我其实并不想和他吵架的啊!他能够再找我,还向我求婚,我其实是非常开心的!但结果我们还是吵架了,为星星吵架,为传奇争吵!
——当他轻蔑地将星星称为垃圾的时候,我的愤怒不可抑制地爆发了。他凭什么这样污蔑星星?如果星星是垃圾,那身为星星朋友的我又算什么?如果我也是垃圾,那和这样的我交往的他又算什么呢?!
我愤怒地请他“闭嘴”!他立刻悲伤地说我变了,再也不是以前温柔可爱的月亮了。可我只觉得自己累了,再也不想装那个小鸟依人的月亮了。我爱他,为了这爱,我可以委曲求全,我可以忍气吞声,但我不能出卖自己的人格!出卖我最重要的朋友!
那一次之后,我和太阳彻底失去了联系。他从老区消失了,QQ上的头像总是昏黯无光,移动电话也再也无法接通。
我无奈地意识到,他将再不会出现于我的生活。
于是我也离开了老区,在星星的建议下玩新区,玩泡泡堂。
但是,我早已习惯了每次上线先M他的名字,习惯了每次练级都有他的陪伴,习惯了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加血隐身,习惯了……我的习惯里已经有太多太多他的存在,于是,当他不在存在的时候,习惯便无法执行,世界便开始崩溃……
我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无法抑制地想他,想他真实的身体,想他虚幻的身影,想他的气味,想他的声音,想他的一举一动,想他的一言一行……我已经,无法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生存。
瞒着星星,我偷偷回了老区。这里虽然同样没有他的存在,但至少还有他存在过的记忆。然后,我惊讶地发现世界和女祭司也回来了,而且是和我一样瞒着身边的朋友,偷偷地溜回了老区。
或许女人都恋旧的生物,尤其在感情上,那个逝去的他,总是最好……
于是,当得知魔术师要重新聚集22个行会成员的时候,我和其他几个女孩子全都暗自欢喜——终于可以再见到最爱的他了!
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第十九章 天堂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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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广州的飞机上,我独自猜测起审判的身份,恶魔的暗示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过着正常生活的普通人,他很可能是黑社会成员,甚至身上还背着案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要见的,只是游戏中的审判,游戏中是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的,虽然我们从不承认这点,但事实上我们都被这一点吸引……
——魔术师笔记 “沙的垃圾又在封魔杀我们的人!”
刚上线,屏幕上恶魔在行会的抱怨就跃入我的眼中。
“封魔什么地方?”我立刻问。
“霸者大厅!老大们快来帮忙!”行会里的一个人抢先答道。
“马上去!”我连忙买了金创药和魔法药,匆匆赶往封魔谷。
“又要PK?”坐在我身边的英子开口问道。
“恩。”我点点头。
“那我去做饭了,希望我做完你的架也能打完。”英子站起身。
我没有回答,专心赶路。
但等我赶到霸者的时候,我却没看人有人打架。
“打架的人呢?我怎么谁都没看见?”我皱皱眉头,在行会里问道。
“打完了。”恶魔回答,“我们挂了四个,他们挂了两个,飞了一个,其他人现在可能都进炼狱了吧?”
“晕!我从苍月跑过来的!”
“你在哪?”恶魔忽然改用私聊问我。
“霸者啊。”
“我问你真人在哪里。”
“英子家里。”
“回广州了?”
“恩。”
“最近还会出去吗?”恶魔又问。
“一个月内不打算出去了,我刚从福建回来,想休息一阵子。”我道。
“那好,魔术师准备去找你,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找方便的地方和他联系一下。”
“魔术师?”我一怔,“会里以前的那个魔术师?”
“对,老大又发疯了,要他把我们所有人都拍成照片,呵呵。”
我突然觉得恶魔现在的心情好象相当的好,“你已经照过了?”
“恩,魔术师说他先去找世界和力量,然后再去见你。”
“好啊,没问题。只是……”
“放心吧,我已经暗示过他了,他也承诺过决不做多余的事。”
“那好,我晚上就给他打电话。”
“恩,当他把所有人都找到之后,我们准备搞次聚会。你能参加吧?”
“没问题,你去的话我一定去。”
“好,到时候我会再跟你联系的。呵呵,真想看看愚者那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
他还是在崇拜愚者,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诚,吃饭了!”英子从厨房探出头,叫道,“吃过饭再玩吧!”
“好,我把号挂安全区就来。”我头也不回地答道。
“麻脸和左手昨天都来过电话,问你回没回来,我说大概要后天吧。”一边吃饭,英子一边跟我讲我不在的期间兄弟们都做了些什么。
看样子他们还算安分,没趁我去福建销赃的空闲惹出麻烦。
“还有,虎头大哥传过话来说要见你,不知什么事情。”
“肯定是提合作的事。”我皱皱眉头,“先别理他。”
“明白。”英子点点头。
我是一个贼,而且是个贼头。我当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贼,相反,我的父母都是警察,而且是相当出色的警察。只是,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当我懂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变成了墙上的黑白照片。抚养我长大的,是我的奶奶。奶奶常给我讲父母的事,她说他们都是为了保卫人民财产而光荣牺牲的,我应该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光荣。
但我却成为了一个贼。
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为了养活自己和奶奶,我给邻居王锁匠当学徒,学习修锁。18岁的时候,奶奶也去世了,我便卖掉了老房子,一个人来到广州闯荡。那时并没有想要做贼,那时我只是在街边摆个摊子,帮人修锁做钥匙。
后来,我遇见了五哥。五哥是一个盗窃团伙的头目,这个团伙也正是我现在这个组织的前身。第一次见面是五哥主动找上了我,他递给我一个干硬的口香糖,让我按上面的压痕配一把钥匙。我什么也没问,收下口香糖,然后交给他一把钥匙,他便给了我50元钱。几天后,他又拿来另一块口香糖,我又为他做了另一把钥匙,这一次他给了我一百元……几次之后,他直接对我说:“来跟我们干吧!”
我那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收起摊子跟他来到了他的老巢——我已经上了贼船,我也不想再过忍饥挨饿的日子,我想要赌一次!
五哥很欣赏我的手艺,当他知道我念过初中后,更加赏识我了。五哥没念过书,唯一会写的几个字就是他的名字,老巢里的其他人也都没什么文化,比较起来,我竟成了学历最高的人。五哥常说我做贼实在可惜。可贼船这东西上去了就下不来,不翻船就没个结束。
在我加入的第三个年头,五哥在一次入室做案的时候不小心从6楼的阳台跌了下来,当场就摔死了。五哥一死,老巢里一时间没了主心骨,混乱之中,我被推上了老大的位置,成为了新的贼头。
我不想当贼头,当贼头就意味着要背负更大的罪孽,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我也根本不敢拒绝……渐渐地,我率领的这个原本很小的团伙竟然发展成了一个大的盗贼集团,从最初的几人到现在的几十人,做案的范围也从小偷小摸发展到了现在的分门别类,各司其职——道上的人叫我们为影帮。去年开始,我甚至做起了“收赃”的买卖,不过,我一直把下线和上线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不让任何人碰触。每次“甩货”都由我亲自去办,身边决不带任何人;收赃的时候也按地区设专人负责,每个负责人单独与我联系,彼此之间不许越雷池一步。
吃过饭,我坐在沙发上整理帐目,英子上线替我练级。
我已经很少自己练级了,基本都是英子代劳,英子为了练好我的号,特意又建了个小法师练手。我是在一间网吧里认识的英子,她在那里做收银员,见了几次感觉不错,我便约她出去吃饭,然后很快就开始了同居。英子也不是广州人,她的老家在河南,也是一个人来这里打工。
我跟英子坦白了我的身份,她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于是我把英子留在身边,并为她买了车子和房子。
“阿诚,明珠格格M你,你要和她谈吗?”英子忽然问。
“跟她说不是本人。”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但她已经找过你了,我说不是本人,她还是M。”英子不忍地道。
“拒绝她私聊。”我冷冷地抬起头。
“不好吧?”英子为难地道。
“那你是希望我在网上也找个老婆?”我反问。
英子不说话了,转身继续练级。
英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缺乏主见,刚开始的时候,恶魔甚至问我:“帮你练级的是你手下的小弟?”
我叹了口气,放下帐本,走到英子身边,伸手翻了一下聊天记录,不看还好,一看就让我更加厌烦:全是些自以为是的话,竟然说我是猪头,仿佛我不理她她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不晓得这个明珠格格为什么盯着我不放,她本应该是恶魔的女人——当然,只当了几天,恶魔那性子根本容不得女人在他身边久留。
我不想接收恶魔的女人,我也不想在网上和任何女人扯上任何关系,我玩这个游戏是因为这里有我的兄弟和朋友,而不是哪个女人。网上的女人比现实中的还要麻烦,关于网恋的恶果,我看得已经够多了——恶魔和愚者都是很好的榜样。
半夜,我又一次在恶梦中醒来。
英子也被我恐惧的叫声吵醒,睁开眼,不解地问:“又做恶梦了?”
“恩。”我深吸了口气,额头仍在冒汗,“我又梦见我父母了。”
“还是在质问你为什么做贼?”英子坐起身,紧紧拥住我。
“是的,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奶奶也出现了,他们都在骂我,骂我不忠不孝不义!”
“别想了,只是梦,其实你根本没见过你的父母,不是吗?”英子轻声道。
“但我见过他们的照片,好多照片……”我没再说下去,我不想让英子也体验我梦中的恐怖:我梦见父母从相片中走了出来,拿着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我的额头;奶奶也在,她干枯的手抓着我的手臂,不停地哭问:阿诚,你对得起我吗?
我对不起奶奶,对不起父母,我谁都对不起……可我要活下去啊!我现在根本就是骑虎难下,没得后退!
见我还沉浸在坏情绪中,英子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笑着道,“感觉到什么了吗?”
“什么?”我一怔。
“你儿子的心跳啊!”她嗔怪道。
我一下子呆住了,“你,你是说,你怀孕了?”
“嘻嘻,本来想去医院检查后再告诉你的,但应该没错,已经开始有反应了……怎么了?”见我没有惊喜的表情,英子不安起来,“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那……那我去打掉好了……”
“不要打!”我不由急道,“不要……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太惊讶了,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孩子……”
我轻轻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那里似乎已经有了微弱的心跳,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诞生。
“我要做爸爸了……”我喃喃地道。
“恩。”英子抚着我的脊背,一脸的幸福。
第二天,我给恶魔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如果我现在进了监狱大约会判几年。
“你?你没杀过人,也没伤过人,应该不会太久的,十年应该挡住了。”恶魔漫不经心地回答,“放心,如果你东窗事发,我就亲自去给你辩护,保证你……”
“切,你来辩护?那你包庇加同谋的事还不被捅出来?”
“那就跟你一起坐牢好了,我们去四面墙里当好兄弟,嘎嘎!”
“日!说什么垃圾话呢!”我正要损他两句,另一个手机却突然响了,我只好结束和恶魔的聊天,拿起另一个手机,“喂——”
“诚哥吗?我是虎头啊!”
我不由一怔,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得到我的电话的?!
“啊!虎头大哥!您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啊?!应该是小弟上门去拜访您才对!”我连忙道。
“你是忙人啊啊!怎么样,有空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
我知道他的合作指的是什么,他想要我销赃的路子,扩展他的走私生意。
我不想和虎头合作,这并非因为我不想趟走私的混水,走私是块肥肉,干好了,收益绝对大于做贼。我只是不想和虎头这个人合作,虎头干的坏事太多了,尤其是他还经营着我最厌恶的生意:白粉。
我的父母是警察,稽毒警察,他们全死于毒品贩子手里,所以这世上什么坏事我都可以做,就是不能贩毒——我也决不和毒贩子合作!
放下电话,我瘫坐在沙发里,思考该如何应付虎头。
英子端着切好的哈密瓜从厨房走了进来,“吃瓜啦,冰过的!”
我拿起一快哈密瓜,忽然问英子,“英子,如果我死了你还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生啊,干吗不生?”英子一怔,“只要你不讨厌这个孩子,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的。”
“那如果我做牢了,你会等我吗?”
“等。”
“我要是做一辈子牢呢?”
“那我就搬进去和你住夫妻间。”英子笑道。
我也笑了,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英子,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一定会的……”

  
第二十章 祭司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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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深圳的长途汽车上,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将是本次旅程的最后一站了吧?上个月,皇后已经回到了哈尔滨,但我不准备再去哈尔滨,只要见到祭司,我就将要求愚者履行他的诺言。我闭上眼,正打算休息一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个QQ留言出现在上面——“愚者:我可以见你了。”
——魔术师笔记
         ※       ※       ※
办公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是晚上9点,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望着面前的电脑发呆。
不知为什么,今天总觉得特别烦躁,从下午开始就心神不宁。没等下班,我就把秘书早早打发回家,自己独自留在公司加班。在烦琐的报表中,我暂时赶走了烦躁,但当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之后,它却又不受控制地跑了回来。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我无奈地揉着太阳穴,但却依然无法派遣这种烦躁——似乎有什么正在我的脑海里嘶吼,仿佛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又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9点,太早了,现在去酒吧也是一样无聊。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宁。但刚从电话簿里调出宁的电话,我却又不由自主按了取消——今天并不是约会的日子,她不会在家里等我,也不会有时间来陪我消磨这种莫名的烦躁。
我放下电话,深深吸了口气——忽地,我的目光停在了电脑桌面上,让我的目光静止的,是传奇的图标。
我有多久没有使用过这个快捷方式了?记得好几次我都想把它从电脑中删掉,但每一次我都还是将它留了下来。
下意识地,我握住鼠标,双击传奇。
门开了,祭司出现,游戏开始。
“你的妻子在幻境八上线了。”
皇后的名字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屏幕上,我不由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倒退了整整一年—— “来了?”她像平时一样发来了询问的消息。
“来了。”我像平时一样回答。
“大家都在幻八。”她道,随即又补充,“知道怎么走吗?”
“我试试看。”我道。
“算了,我回城好 。”她道。
“我去土城找你。”我马上买好随机,离开封魔,穿越毒蛇山谷,抵达久别的土城密室。
皇后已经在那里了,一身惹火的红色长裙,美艳依旧。
我的手指停留在键盘上,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表达,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烦躁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现在出新衣服了。”她首先开口,但说的却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我知道。”我回答,“我仓库里有一件。”
然后,又是沉默。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和我离婚,有很长一段时间,阻止我重新回到老区的原因就是担心上线后看不到她的名字——她没有理由为我作任何等待的。
“已经见过魔术师了吗?”她忽又问道。
“什么?”我一怔,“魔术师怎么了?”
“他没有找你吗?”皇后也怔了,“我以为你是见了他才回来的。”
“没有,他根本就没有找过我啊!”我晕了,连忙M魔术师,但是,无法查找。
我又问皇后:“他找我有事吗”
“愚者和魔术师定了一个协议,只要魔术师聚齐其他行会成员,他就会重新出现。”皇后答道。
皇后向我讲了愚者极度无厘头的要求,然后告诉我,前几天他还刚在广州和审判见过面,正准备再来找我,推算时间,他最晚也该在昨天到达深圳了。
但我并没有见到魔术师,也没有收到任何和他有关的消息。
“会不会……”见我再次否定,皇后有些担心了。
就在这时,密室里又挤进了好几个人。第一个是星星,然后是恶魔和审判,接着是女祭司、世界以及死神。
“最后一个猎物被发现。”恶魔走到我面前,别有意味地开口。
“晕。”我不由挥起龙纹,照他身上就是一刀,“你这家伙也回来啦?”
“我根本就没走过。”恶魔道。
“太阳和皇帝也都回来了?”
“恩,太阳说今天晚上会上线的。”恶魔道。
“我哥今天陪我嫂子回娘家了。”皇后插了一句,“我嫂子怀孕了,两个人这几天一直在四处报喜。哎,我要当阿姨了——”
“那见了皇帝得要红包喽!”女祭司嘎嘎笑起来。
和大家胡乱调侃了几句,我连忙把魔术师的事提了出来。
“还没有去?等等,我打个电话给他。”恶魔立刻道。
于是,大家便站在密室里,紧张地盯着恶魔。
过了好一会儿,恶魔终于动了,然后缓缓道:“诸位,魔术师已经去过深圳了,但是……”
“但是什么?”大家更加紧张了。
“但是他马上就又乘飞机去了上海。”恶魔继续道。
“快讲!”女祭司催促道,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紧张中开始夹杂着兴奋。
“现在,魔术师在上海,和愚者在一起!”
恶魔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每个人的情绪都立刻变得异常高涨。
“哦也哦也!”星星挥着裁决大叫起来,女祭司开心地把红毒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几个法师也在地上放起了火墙。
“他有没有说愚者长什么模样啊?!”世界急忙问道。
“我问了,他说:保密——”恶魔无奈地回答。
“哎——”大家又同时爆发出一阵失望。
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我依然能体会到大家此时的心情,就像那次我们一起攻打沙巴克,当11点的钟声响起,当“沙巴克攻城战已结束”的红字出现,当我们的身上依然铭刻着沙巴克的名字,我们心中所涌起的兴奋和激动。
记得那一刻,我最想做的就是把皇后紧紧拥入怀中。
可是,我做不到。
我在深圳,皇后在哈尔滨,天南地北的距离,让我们连相见都只能成为奢望。如果皇后可以舍弃她在北方的舒适生活,或者我可以将我的房地产生意转至东北,或许……但皇后的家庭背景并不允许她远嫁,而我也无法舍弃现有的成就奔赴他乡……不,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的身边有宁。
宁还不是我的妻子,但在周围人的眼里,她就是我的妻子。宁绝不是坏女人,相反,她美丽、成熟、稳重,她了解我的一切,包括我和皇后的相识相知相恋,但她却毫无嫉妒或愤怒的表现,她宽容而冷静地包容了一切,同时告诉我,她不会把网上这些虚幻的东西放在心上。
我应该感谢她的宽容吧,但她的宽容却让我因为无地自容而倍加刺痛。在她眼里,我算什么呢?她真的需要我这个丈夫吗?她真的把我当成丈夫吗?她有自己的事业,比我更加成功的事业;她有自己的房子,她允许我拜访,却拒绝同居;她绝口不提结婚的事情,当其他女人当着我的面对她说要抢走我时,她只是微笑地讲了句“好啊”。
她从不撒娇,也不抱怨,更不会哭泣。
而皇后则完全不同,皇后很清楚女人的撒娇是男人永远无法抗拒的诱惑,更知道眼泪就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皇后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而我,是一个男人。
我曾无数次幻想与皇后相见时的情景,我知道,那必定会是一个极度疯狂的夜晚……
但疯狂之后呢?我不敢继续想象。
我不可能和宁分手,而皇后也不可能做我的情人——虽然以我的条件绝非养不起情人,但骄傲如皇后的她,无论性格还是家世,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地位。
当我把自己和宁的事情向皇后坦白的时候,皇后什么也没有说。我本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些什么的,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候,我投资的一个楼盘突然出了问题,为了解决它所带来的麻烦,我不得不辛苦奔波了大半个月。而就在我最忙碌的时候,皇后打来电话,告诉我皇帝要去哈尔滨的服务器,她也要和他一起过去。
但她并没有要求我一起去,连询问都不曾。
她决定结束这段感情了吗?我苦涩地想道。
我没有挽留她。
但我和皇帝的友情却一直维持着,皇帝曾邀请我去他的区一起玩,我也曾建了一个小号去他的区看过。但毕竟距离太远了,当我走在哈尔滨的玛法大陆上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卡”。而当我费尽力气跑到土城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嫁作他人妇的皇后。
我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没有宁那种胸襟,我没办法看着我喜欢的女人身上背负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仍然无动于衷。
最终,我还是没有留在皇帝的区。
皇帝一直为我和皇后的事遗憾,并把错归咎在了皇后头上。皇后似乎也没有反驳过皇帝的指责,默默将一切责任扛了下来。
我无法向皇帝解释什么,兄弟,可以与你一起PK打架,快意恩仇,却无法分担你的情感纠葛。
快11点的时候,皇帝上线了。
为他即将出生的孩子道了喜,我们的话题渐渐集中在了愚者身上。得知魔术师已经找到了愚者,皇帝也显得非常高兴。
“终于逮到这个臭小子了!”皇帝兴奋地道。
“晕,你怎么知道是臭小子,没准年纪比你还大呢?”我道。
“我打赌他不会超过30岁,很可能连25都不到!”皇帝肯定地道,“成熟的男人干不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不负责任……我不由苦笑,但皇帝形容得的确贴切,愚者的要求,本来就毫无责任心可言。
“晕!魔术师这家伙关机了。”皇帝虽然口上训斥愚者,但行为上却毫无说服力,显然他比其他人更关心这个“没责任心”的家伙。
“急什么?还怕他会飞了不成?”
“不是,找到愚者,就该着手准备聚会的事了。”
我这才知道皇帝和魔术师寻找大家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办聚会,参与到这次筹划中的,还有倒吊男。
“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我不满地质问,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让我参与!
“哪个混球把手机号换了,然后只把新号码告诉女人不告诉兄弟的?”皇帝立刻火了,更加不满地反问,“NND,你小子还有脸抱怨,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替魔术师从皇后那把电话号码要出来吗?!”
“……”我无言以对。我的电话号码都存储在手机里,所以换卡的时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联系朋友,但我却忘记了这会影响到我的朋友联系我。
“到时候一定会到场吧?”皇帝问。
我沉吟起来,如果只是行会聚会,我一定会参加,毫不犹豫。但,但这是一次皇后也会出席的约会……皇后不可能不参加,皇帝一定会把她带来,押也会押来。到时,我该怎么面对她?我们又该怎么面对彼此?
“小子,别是不想参加吧?”皇帝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会。”我连忙回答,“刚才接了个电话。”
“那说定了,到时候你敢不来,我飞到深圳去收拾你!”皇帝威胁道。
“呵呵。”我干笑两声,这聚会就算是鸿门宴,我也不得不赴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和宁说聚会的事,但第二天和宁通电话的时候,我还是忘乎所以地讲了出来。
“你在老区的那个行会?”宁沉思了一会儿,反问。
“恩。”我一边懊恼自己的大嘴巴,一边祈祷宁不要想起皇后。
但显然这只是我的妄想,宁马上就追问起来,“那个叫皇后的也会去吧?”
“应该是吧,行会里就那几个人。”我敷衍道。
“恩……晚上一起吃饭吧。”宁话题一转。
“好啊!”她不再追究,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人也倍感轻松。
然而,当我们面对面坐在西餐店的烛光下,享受半熟牛排的时候,宁却提出了一个我完全意想不到的要求—— “杰,我们该结婚了吧?”
原来已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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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4 15:08:50 |只看该作者

回复: ZT个人认为传奇最经典的一篇回忆同人文

第二十一章 皇后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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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连眉毛都在笑。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怀嫉妒地望着正围着嫂子嘘寒问暖的大哥。自从知道嫂子怀孕,他就一直是这副傻样,而知道魔术师已经找到愚者后,大哥更是乐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但我却是愤愤不平,要知道,嫂子会怀孕,我的功劳可是大大的!没我的鼎力相助,这两个白痴还在那里互相猜疑、分居冷战呢!孩子?慢慢等吧!
拿起桌上的芒果,我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是我教会嫂子玩传奇的,连嫂子现在玩的法师都是我帮她建的。
其实也是巧合,那天我到大哥家找他帮我办些事情,结果大哥却不在家,只有嫂子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
“大哥呢?”我问。
“不知道。”嫂子木然答道。
自从和大哥结婚,嫂子就经常是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好像丢了魂似的。我暗暗叹了口气,难道婚姻会把女人折磨得如此凄凉吗?记得刚和大哥恋爱的时候,嫂子可不是这样。
我又打大哥的手机,关机。我立刻明白,大哥肯定又在传奇里呢。
“嫂子,电脑借我用下。”我对嫂子道。记得电脑是大哥自己装的,里面肯定会有传奇。
果然,我刚把电脑打开,桌面上醒目的传奇图标就映入眼帘。
我用自己的号上线,立刻就M到了大哥。
和大哥谈完事情,我正要下线关机,嫂子突然道:“明明,教我玩这个游戏。”
“玩传奇?”我立刻怔了。
“恩,你哥整天泡在这里面,我也想看看这游戏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一天到晚连家都不回。”嫂子冷冷地道。
大哥不回家的原因恐怕不是因为玩传奇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
我立刻就猜到了嫂子是要利用玩游戏来调查大哥现在的状况,看他到底在游戏里干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了外遇。我当然是要站在哥哥的立场上维护哥哥的,但哥哥除了玩游戏什么都没有做,我都不知道该维护他什么。在传奇中,大哥只醉心于沙巴克。女人?他没兴趣。当然,他是沙老大,很多女人会对他产生兴趣,但是,想打大哥的主意就得先过我这一关,而能博得我的好感的女人,嘿嘿,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没遇到呢!
于是,我开始教嫂子玩传奇,指导她怎么练级,告诉她如何在传奇里和人聊天。见她兴趣也满浓的,我干脆给她申请了一个帐号,于是,茉莉宝贝就诞生了。而当茉莉宝贝25级的时候,我把她介绍给哥哥,入了我们的行会。
接下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哥竟然很喜欢茉莉宝贝,很快就和她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即使离开了游戏,大哥也经常和我谈起茉莉宝贝,语气中的暧昧,一听便知。
哥哥也知道我经常给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女人找麻烦,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对茉莉宝贝下手,让他感到非常奇怪。他以为我和茉莉宝贝特别投缘,我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面咽——那是他老婆,我的嫂子也,他们的关系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下手?我哪里敢!
男人和女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互相吸引的呢?我不明白,可是,两个人相爱毕竟还是有原因的吧?否则,家里介绍了那么多女人给大哥,大哥为什么偏偏看中了嫂子?传奇里那么多女人想靠近皇帝,为什么皇帝就偏偏中意茉莉宝贝?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非常奇妙呢!
如果我也能遇到这样一段感情,我绝对会比大哥更加珍惜的!但命运之神是最喜欢恶作剧的,我的身边从来不缺少男人,可就是没有一个能和我产生共鸣的。于是,28岁了,我依然单身。
朋友中有很多都已经为人父母了,而和我同辈的亲戚中也只有我没有结婚——不仅没有结婚,到现在,我连个固定的男朋友都没有。
朋友说我眼光太高,家里人也劝我不要再那么挑剔,挑来挑去只会越挑越少,最后无人可挑。
我眼光高吗?我没觉得,以我的容貌和家境,再加上我现在的身价,屏弃掉那些一无财力二无魅力的男人有什么不对?我不要求男人供养我,但至少他得养得起自己以及他的父母吧?我也不要求男人多么英俊高挑,但至少他得有吸引我的独特魅力吧?我觉得这两点要求都是很简单的东西,可我就是遇不到一个能同时满足这两点的男人。
那些男人到底为什么追逐我呢?是因为我的容貌还是因为我的家世,或者是因为我的钱?我很享受被追逐的感觉,但他们追逐我的原因却总是让我不安,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受到物质条件影响的,我一直这么认为—— “傻丫头,玫瑰是生长在面包之上的。”在很偶然的一次聊天中,魔术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忘记了当时是怎么聊起这个话题的,或许说出这句话的人也不是魔术师,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句话赢得了行会里25岁以上男人的一致附和。
好吧,就算他们说的错,但我已经有了面包,为什么我的玫瑰却迟迟不肯开放呢?这样看来,玫瑰和面包,还是没有必然的联系。
大哥曾开玩笑说:“如果你想谈精神恋爱,那就在传奇里找个男人好了。”
我是这样想过,也这样尝试过,可是……
我传奇里的第一个老公是同在塔罗?大阿尔克那的祭司,但那时候我真正想嫁的老公是行会老大愚者。可是,愚者这白痴总是对我不来电,五次三番让我碰钉子,最让我颜面尽失的一次,是我站在安全区,用公开聊天要求他娶我,结果这混蛋竟然也用公开聊天拒绝:“得了吧,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结婚?笑话!”当时真想用火墙把他活活烧死!可是,我承认,我不爱他,我只是想得到他,就像得到橱窗中华丽的芭比娃娃。
我也不爱祭司,嫁给他一是因为赌气,二是想给皇后身上添一个响亮的名字。祭司是当时区里等级最高的道士,绝对配得上我这个第一武士的妹妹,区里最惹眼的女法师。
祭司对我倒满好,其他条件也不错:他和我年纪相当,都是高干子弟,目前也在经商,自己有一家不大不小的房地产公司。连大哥都觉得我们是很般配的一对,很支持我们向现实中发展。
我也考虑过,距离不是问题,交通这么发达的现代,从中国到美国也不过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哈尔滨到广州,和自家后院又有什么区别呢?但是—— 当祭司向我坦白他现实中已经有了未婚妻宁的时候,我已经不想用火墙烧他了,我想狠狠给他一个耳光!什么垃圾男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和他比起来,愚者简直太可爱了!
我也想过把祭司抢过来,反正他也没有结婚,我也不是没抢过别人的男朋友。可是,当我和他的未婚妻宁明刀暗枪地接触之后,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有很多事情是男人永远不会意识到的,就像大哥不知道嫂子会为了接近他而玩传奇,祭司也不知道宁经常会用他的号偷偷上线。
祭司口口声声说着宁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我感受到的,却是一个女人深厚而执着的爱情,为了抓住这份爱情,这个女人甚至会不择手段!和这种女人竞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而祭司这个举棋不定,只想尽享齐人之福的墙头草,也根本不值得我牺牲这么多!
好聚好散就好了,借着大哥要转区的机会,我甩掉了祭司。
换了区,有了新的老公,但我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爱情。传奇里我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公,现实中我交了一个又一个的男友。可越接触男人,越了解男人,我便越不相信男人。现实中的男人未必就比游戏中可靠,游戏中的爱情也未必就比现实中纯洁。所谓网恋,和做梦只有一点区别,做梦的时候你闭着眼睛,而网恋的时候,你睁着眼睛。这世界上也没有好男人和坏男人,只有你喜欢的男人和你不喜欢的男人。
现在,我已经不期待任何形式的爱情了,我只想要一个我喜欢的男人。
可实现这个愿望,却比卖出一打裘皮大衣难得多。
每当想到这一点,我就会想到愚者经常挂在嘴边的一段话:“上帝关上门,就会为你留下一扇窗;同样的,如果他送给你一块金币,那你最好先检查一下是不是已经丢了什么东西。”
愚者总是能很独特地把握很多事情——除了自己的事情——这个奇怪又神秘的家伙懂人,却不懂自己。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会是什么滋味呢?我很好奇,如果有机会,我想……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明明!快点!车都在下面等半天了!”来接我的大哥站在门口催促道。
“马上好!马上好!”我想了又想,终于决定把那串珍珠项链丢回首饰盒,拎起小小的旅行包冲向大门。
“我晕!不过就去趟上海,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只拿了一个皮质文件包的大哥立刻皱眉。
“要住两天呢!什么不得自己带着?我才不要用宾馆里的那些垃圾呢!”我翻了个白眼,抗议道。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大哥无奈地摇头,接过我的旅行包转身进了电梯。
一会儿,我和大哥就将乘飞机前往上海,参加明天举行的聚会——塔罗?大阿尔克那的聚会。
找到愚者后的第二周,魔术师和哥哥、倒吊男一起决定了聚会的时间,聚会被安排在上海,历时两天一夜。届时,大家,包括住在上海的倒吊男和恋人,都将住到由倒吊男预定的旅馆里,所有费用主要由魔术师、大哥、倒吊男分担,其他人自愿捐献,而还没有工作的命运之轮和女祭司则被免除了包括往返路费在内的一切费用。
“现在在火车上?”登机前,我给女祭司发了一条短信。
“恩,你也快上飞机了?”女祭司很快回复。
“在机场了,你干嘛不坐飞机啊,反正又不用你掏钱。”
“不想欠太多人情,反正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供我浪费。”
“晕,那在车上小心点,我们上海见。”
“好。”
我收起手机,抬头发现哥哥也在打电话。
“……在机场了……一会就登机……放心吧,两天而已……晕,有什么可担心的,有明明跟着我,我就是想出轨也没机会啊……呵呵,好好照顾自己哦……恩,宝贝乖……”
又和嫂子缠绵呢!我向大哥扮了个鬼脸,得到的回报是被他敲了一记响头。
三个小时后,我和大哥抵达了上海浦东机场,在机场迎接我们的,是倒吊男。
“皇帝和皇后吧?在下倒吊男。”倒吊男伸出手,和皇帝哥哥紧紧握在一起。倒吊男是个英俊而且很有气质的男人,穿着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衫,米色休闲西裤,相当吸引人。
——可惜这个男人已经有固定的女人了,看着他手上的白金戒指以及腰上细致的名牌皮带扣,我遗憾地想到。不过,如果行会里都是这样的男人,那这次聚会倒很令人期待呢!
“那我们上车吧,准皇帝爸爸。”拿大哥即将出生的孩子调侃了几句,倒吊男把我们带出机场,开车送到了预定的宾馆中。
我们算是最早到达的,比我们更早进驻宾馆的只有生于上海长于上海的恋人,以及离上海最近的塔。
我和恋人很快就在流行时尚中找到了共同话题,而和塔,我实在是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我不在乎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知道他不是我喜欢的人——一山难容二虎,一个场合也容不下两个想当主角的女人。不过,我还是很快察觉到了她对倒吊男的异样情愫——可怜的丫头,这男人可能到下辈子都不会意识到她喜欢他!哎,对付倒吊男这种木头,不霸王硬上弓是不行的!
就在我坐在宾馆一层的咖啡厅里,与养眼的恋人海阔天空神侃时尚的时候,战车和他老婆,正义和他老婆,恶魔和死神……很多人也陆续抵达了。
虽然大哥要我帮忙招呼,但我对有老婆的男人一向兴趣缺缺,仅仅打了声招呼,我变任由战车和正义等人自生自灭了。但当恶魔和死神出现在宾馆前厅的时候,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是难得一见的稀有品种哦!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恶魔,不由食指大动。
或许是职业习惯,这么热的天气,恶魔依然是西装革履,独特的上流社会派头尽显无疑,但最吸引我的既不是恶魔英俊的外表,也不是他与众不同的气派,而是如雾霭般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哪个女人靠近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警告自己,然后,开始盘算如何在两天之内将他诱入手中。
我没有太多关注死神,虽然他也不错,但和身边的恶魔比起来,他实在是太“嫩”太“浅薄”了,这种大男孩,再出色也引不起我的兴趣。
晚上8点,女祭司也抵达了宾馆。
“来,亲亲,让姐姐抱抱。”我开心地把她拥入怀中。行会里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女祭司,她近乎固执的独立精神总是让我爱不释手。
“亲爱的皇后!”女祭司也回应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但紧接着她就转头向四下张望起来,“恶魔来了吗?”
“啊?!”我一怔,这丫头不会是—— 当我把女祭司带到大家聚集的房间时,我立刻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垃圾,来的比我还早啊!”女祭司大大咧咧地和恶魔打着招呼,但眼神里闪过的喜悦却逃不过我这个专家的火眼金睛。
这丫头喜欢恶魔,而且喜欢了不是一天两天!我无奈地叹息,完了,这个丫头要有苦头吃了!想博取恶魔的青睐,女祭司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以她现在的模样,想让恶魔把她当女人都难!
不过,既然她中意恶魔,那我就不方便动手了,我再无聊也不能抢自己朋友的心上人嘛!
行会里还有哪个男人是比较出色的呢?我在心里算计起来:命运之轮和星星都还太小,而正义、战车都有老婆;太阳是月亮的老公,我也一向看不惯他的大男子主义作风;力量也不成,我讨厌玩人妖的男人;恋人更不行了,虽然我讨厌人妖,但我更讨厌比我还漂亮的男人;节制,不好,隐者太无趣,审判太古怪了;再来就只有祭司和魔术师了,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才不会对被我甩掉的男人重抛媚眼,至于魔术师……
我突然意识到,魔术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露过面。
“魔术师呢?他不是也在上海吗?”我问。
“魔术师在愚者那里。”正和大家叙旧的倒吊男答道。
“今天他不过来?”我疑惑地问道。按理说,他怎么也该先过来露个脸,和大家先打声招呼嘛!玩神秘是愚者的特权,他这是演的哪一出呢?
“这个……”倒吊男也显得很迷茫,“愚者那边好象有什么状况,魔术师只跟我说明天吃晚饭的时候一定会把愚者带过来。”
“老大不会又改变主意,不想见大家了吧?”女祭司猜测道。
“对了,魔术师前几天向我打听安眠药和镇静剂的用法和用量。”死神插言道,“他想干嘛?”
“抢劫,杀人,诱拐,诱奸……”塔在一旁掰着手指数起来。
“塔——”倒吊男无奈地打断塔越来越离谱的猜测,“你不要想得那么可怕好不好?也许魔术师只是失眠了。”
“还有多少人没来?”大哥问道。
“世界、祭司、命运之轮、审判、太阳明天上午道,力量、节制、隐者明天下午到,星星和月亮今天半夜到。”倒吊男答道,“魔术师会带着愚者直接出席晚上的聚餐。”
“他和愚者到底搞什么?”女祭司疑惑地道。
倒吊男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
“别想了,明天晚上就知道答案了。”恶魔拍拍手,“今天好好休息,如果还有多余的精力,那就出去尽情潇洒,上海可是以夜生活著名的!”
“可以去恋人的酒吧……咦,恋人呢?”倒吊男这才意识到恋人并不在这个房间里。
“可能还在一楼的咖啡厅,我去找他好了。”我自告奋勇去叫这个美男子。
但来到咖啡厅,我却发现恋人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红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呢?”我好奇地问。
恋人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力量,是人妖?”
“是啊……啊,你不会才知道吧?”我突然想起世界和我说过的一个传言,据传言,恋人男法师很喜欢力量女武士……
“你也早知道了?”恋人恶狠狠地盯着我问道。
“这个……也不算早啦,你知道,世界和力量现在正在拍拖嘛……”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不好,果然,恋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怨了。
“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知道却都不告诉我!”恋人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如果不是战车说起,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个男人!你们都知道却不告诉我,你们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或许他说的没错,我们的确很想看看恋人看到男力量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不过,这其中并没有恶意啊!
我眨眨眼睛,扑哧一笑,俯下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笑眯眯地道,“亲爱的,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恋人顿时石化,抚着脸颊,呆呆地看着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十二章 大阿尔克那的愚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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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让给我吧!”
“……”
“我在和你商量事情耶!”
“……”
“明白了,一切就按我说的做,要是你敢反悔,下个月就啃方便面吧!”
“!!!!!!”
※ ※ ※ 轻轻涂上一层唇彩,我心满意足地对着化妆镜欣赏起自己,确定再也找不出一丝瑕疵,这才收起镜子和唇彩,端坐在包间的沙发上。
他怎么还没有到啊!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腕上的手表。明明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难道他迷路了不成?唉,也不知道他见了自己会有什么反映,会惊讶,还是会惊艳呢?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又掏出化妆镜,仔细地打量起自己。
“壁花。”
出门前,雷奥那句评语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
晕,怎么想起这个臭小子了?我不由心情大跌,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随之涌上心头。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哦!
虽然已经许多年没进过教堂的大门,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最先想起了他老人家。
我开始用心地祈祷,但还没等我在胸前划完十字,包间的门被敲响了。
我赶紧把镜子塞回提包,而服务生已经推开包间的木门,将一个男子领了进来。
“先生,就是这里。”说完,服务生退出包间,关上门。
于是,包间里只剩下两个怔愕相对的男女。
他比远比我想象的出色(我已经做好了迎接青蛙的准备),亚麻灰的长裤,暗青色的休闲衫,高高瘦瘦,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有多么文弱,只有鼻子上的拉丝眼镜暗示了他从事着文职工作,而那头微长的黑发却让我不禁又想起了雷奥的那头乱发—— “你……你是……”他张张嘴巴,但又不知该如何发问。
“请坐,魔术师。”我灿烂一笑——这可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笑容哦!
“你是愚者?”他似乎不肯相信。
“难道还需要证明吗?”我拿出手机,调出确认见面地址时他发给我的短信,递给他,“这是你发来的哦,别告诉我你是发错手机了。”
他接过手机,看看短信,又看看我。
“现在相信了吧?”
“……不。”
他的固执险些让我本就紧绷着的神经立刻崩溃,但——但我可不是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女人!
我用力吸了口气,再次焕发出灿烂的笑容,“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说不出话来。
“先坐下来吧,我们慢慢聊。”
我终于将他“安抚”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但看得出,他的眼睛里仍然充满重重疑虑。
我暗暗叹了口气,故作镇静地道,“难道女人玩男法师很稀奇吗?传奇里可以有男人妖,当然也可以有女妖人。”
“……当我知道塔是女人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漠然地看着我(显然,我的精心打扮完全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如果说愚者是女人……不,如果你告诉我你是火莲,我或许倒会乐于相信。”
“我怎么可能是火莲!”我失笑道,“火莲姐现在还在香港呢!”
——就是啊,她的护照还是我找朋友走捷径办理的呢!我不由觉得好笑,却没有注意到魔术师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是啊,你怎么可能是火莲。”他也笑了,但就在我要继续和他聊下去的时候,他却话锋一转,冷冷地道,“但你也绝对不可能是愚者。愚者从来不在我的面前直呼火莲的名字,更不会称她为姐姐。”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我不是愚者。
真正的愚者叫雷奥,而我,是他的姐姐朱蒂。
当雷奥刚开始玩这个叫《传奇》的游戏时,我并没有多么在意。他本来就是一个闲人,每天除了上网、聊天、游戏,根本没别的事情可做,而黑白颠倒、连续几日不休不眠更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事了——以前他不玩游戏的时候,过的也是这样不分日夜的生活。
我甚至都没注意到《传奇》是网络游戏。事实上,从我的习惯性角度看来来,网络游戏和单机游戏本来就没有多少区别,而这两种游戏对雷奥来说,也应该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无聊消遣。
直到有一天,雷奥突然对我说,“朱蒂,帮我做一个盗号用的木马。”
盗号?我听得一头雾水。木马这东西我倒是很熟悉,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我没少做这种东西害人。但盗号是什么意思呢?盗取QQ号码吗?不会这么无聊吧,那种东西偷来又有什么用哦!
雷奥只好一点一点地向我解释,而这时候,我才真正开始了解传奇。
开始我以为雷奥是想得到高级装备才要我制作木马,但很快我就发觉事情远非我想的那么简单。他要下手的对象只有一个——一个网名叫做“天心”的男道士。
虽然早知道我这个弟弟是个睚眦必报、很会记仇的小心眼,但天心这个家伙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竟然逼得雷奥宁可放下架子,向我这个做姐姐的求援!
我的好奇心顿时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在我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下,雷奥吐出了实情。
——原来竟是为了女人!
我满怀悲哀地发现,这个一直被我当成小孩子的弟弟竟然已经成长为会为女人争风吃醋的男人了!但做姐姐的当然要“挺”弟弟,我当即对传奇中流行的几种木马进行了一番深入的研究,很快合成了一种毒力强劲、见效迅速的全新木马程序。而雷奥也不知从何处搞来了天心的电子邮箱、QQ号码以及常用的IP地址。
没多久,木马就起了作用,雷奥不仅进入了天心的帐号,甚至还拿到了这个帐号的密保。
雷奥如愿以偿地打垮了情敌,只是,并没有因此而赢得爱情……我能感觉到他的失落和悲伤,但这种事不是几句安慰就能解决的,我也只能无可奈何在一旁看着。不过,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倒对《传奇》发生了兴趣——不,应该说,对传奇中的雷奥?愚者发生了兴趣。
传奇中的雷奥有着和现实中一样的臭脾气,但却不像现实中的雷奥那样孤独。现实中的雷奥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传奇中的雷奥有很多愿意为他抹脖子的朋友。虽然雷奥自己从不承认这点,但和他一起玩传奇的人可不这样认为,他们喜欢他,敬重他,甚至崇拜他。
有时候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一种性格,在传奇和现实两种不同的环境中就会产生连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愚者嘴巴很坏,说起话来一向是又狠又准又冷又硬,从小到大他没少因为这个而得罪人,最后搞得谁都不愿同他接近,就怕被他嘲讽得一文不值;但在传奇里,他们却说他有个性,充满智慧,看事情一针见血——是啊,一针见血,可被针刺出血来是很疼的,难道他们都感觉不到吗?
但渐渐地,我也开始迷上了这样的弟弟,传奇的愚者。或许,网络本就是非现实的世界,在现实中让人觉得不现实的东西,到了网络中自然而然就会萌发出非比寻常的魅力。
“我和你一起玩传奇吧!”我对雷奥说。
他没有允诺,也没有否决,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看我,然后便再不理睬。
他不想我参与到他的传奇中去。
那是他的虚拟世界,而我是不相干的现实中人。
我垂下头,忍下眼中就要涌出的泪水,低声道,“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要揭穿我呢?让一个美丽的谎言多喘息一段时间又会伤害到谁呢?”
“非常抱歉。”他沉默了一会儿,张开口,冷冷地道,“但是我只想见真正的愚者。”
“——即使他根本就不想见你?”我抬起头,冷笑着看向魔术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奥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既不珍惜物品,也不珍惜金钱,更不珍惜情感,甚至不珍惜生命——在他心里,一切都是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兴而至,他会花几万块买下一个一看就知道是赝品的青铜器,然后随手丢给家里的保姆当垃圾桶。
他早就已经忘了那个让他不休不眠为之奋战的传奇,他自然也不会记得那些将他视为领袖而死心塌地地追随他的朋友兄弟。前不久我和他提起火莲,他竟然想了好久才记起火莲是谁,与他有过什么样的关系。而那天,当魔术师与他在QQ上聊天,要求与他见面的时候,如果不是在旁边极力阻止,他早就已经一口回绝了。虽然拒绝的消息在我的百般阻挠下终于没有发出,但他还是提出了一个近乎心理变态的苛刻条件—— “我是始源,也是终结。想让我出现,就先将其他21张大阿尔克那收集起来吧。”
我敢肯定这是雷奥从哪本古书上COPY下来的语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句话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魔术师竟然“懂”了,而且还去“执行”了!
可怜的魔术师!
“我想你认识愚者,甚至可能与他关系密切。”魔术师回望着我的双眸,缓缓说道。他的声音,竟然流露出让人惊讶的紧张,“请告诉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吗?请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请告诉我——”
“他,他是一个刚满20岁的男孩子。”我再次垂下头,望着桌子上正渐渐冷却的咖啡,喃喃地答道。
我和雷奥都出生在新加坡,我们的妈妈是移民到那里的中国人。她嫁给了富有的加拿大籍的父亲,然后一起定居在新加坡。雷奥出生后不久,她和爸爸的婚姻就宣告破裂,于是爸爸飞回加拿大,而她带着我和雷奥,以及爸爸的一半财产留在了新加坡。妈妈用这笔赡养费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并很快成为当地屈指可数的女富豪。
妈妈好象从没指望我和雷奥中的一人能继承她的事业,当雷奥喜欢上考古,而我却迷恋上计算机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干涉,反而慷慨解囊,大力支持。
雷奥很小的时候就只喜欢那些上了年纪的东西。当我拿着米老鼠电子表按来按去的时候,他却对地摊上的老式怀表爱不释手。而当他上了中学之后,更是一头扎进了考古学的世界。16岁那年,他甚至在妈妈的资助下,与大学的考古队一起去了埃及!
唉,埃及,在我看来,那地方只有沙子和难看的骆驼!可雷奥在那一住就是半年,要不是妈妈用老家的兵马俑做诱饵,雷奥恐怕还会继续在那儿呆下去!
但由于妈妈的工作实在繁忙,我们拖了将近两年才将这次“家庭考古之旅”付诸行动。我们一起回到了中国,然后,我和雷奥就再也没有离开……
“他竟然是准考古学家。”听我讲完,魔术师的嘴角露出一丝惊讶。
应该叫曾经的准考古学家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他喜欢有历史的东西,他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地球是圆的,而历史是不断轮回的,了解过去才能更好地面对未来……很装模做样,是不是?”
“那么,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没有回应我的冷笑话,魔术师再次发出疑问。
“是我要求顶替他的,因为……因为很好玩嘛!”我笑嘻嘻地道。
或许他不会相信我这个听起来就很蠢的理由,但我决不会把另一个更愚蠢的理由告诉他了。既然他已经如此明显地表现出他对我的冷淡和漠不关心……就让他去追寻那个没心没肺的雷奥吧,就算他被那小子整得遍体鳞伤我也决不会为他伤心难过,我发誓!
“请让他来见见我,好吗?”就在我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他竟然又提出了一个得寸进尺的要求。
“如果他能来见你,那现在坐在这里的也不会是我了。”我随口答道。
他立刻呆住了,眼神也变得越发紧张不安,“难道……愚者他……他出了什么意外?”
“他——”我也怔住了。我应该向魔术师解释,消除他的不安,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解释,或许在我做出解释之后,他反而会更加不安……
“他到底怎么了?”魔术师焦急地看着我。
“这个……虽然他不能来见你,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安地绞着手指,我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 大阿尔克那的愚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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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建一个法师号玩!”
“?????”
“名字就叫魔术师的妻子。”
“……”
“——喂,你那叫什么表情啊,想单挑就直说!”
“@¥#%—*!¥%—*”
※ ※ ※我不是一个正常人。
或许在朱蒂看来,我从出生就没有正常过。不过在别人眼里,她或许也并不能算个正常的女孩。而如果这样算来的话,我们生长的这个家庭也一样不能算作正常。不过,我真正在医学上被定义为非正常人,是在两年前。
那时也是夏天,朱蒂的学校正在放暑假,而我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母亲也难得地找到了休假的时间。于是,我们一家三口便如愿以偿回到了中国。
名义上,这次旅行是要去参观西安的秦始皇陵兵马俑,但我们仅仅只在那里停留了一天,然后便去了母亲的老家浙江衢县。
确切来说,那应该是母亲祖上的老家。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母亲出国以前就已经去世了,在他们居住的城市里,母亲当年生活的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家小小的饭店,而母亲的兄弟姐妹——似乎是两个舅舅,他们似乎认为母亲已经不在人世,而母亲也巴不得他们这样认为。
——这次旅行倒像是一次祭祖。
在宗室的祠堂里,母亲很郑重地在家谱上签下了我和朱蒂的名字:黄土和黄河。那是我和朱蒂都不喜欢的名字,所以无论在家里还是学校,我们都只使用父亲给我们起的名字:雷奥和朱蒂。
但在这个古旧的祠堂里,我和朱蒂都没有对母亲在家谱上使用这两个名字而产生任何的不满。或学是管理祠堂的老人让人不由自主就会萌生敬意,或许是在飞机上看到的景色让我们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了新的定义,总之,那一刻我们确实很奇怪地为自己的名字感到自豪。
走出祠堂,我对自己的祖先不禁产生了浓厚了兴趣,但朱蒂却开始怀念城市中的现代生活,而完成了任务的母亲也对这种落后的小镇兴趣索然。于是,2对1的绝对劣势下,我被迫和她们一起回到了上海,准备搭三日后的飞机返回新加坡。
意外就在这短短的三天中发生了。
那天天气很好,至少在那几个小时里,天空晴朗得几乎找不到一丝云彩,只有太阳百无聊赖地挂在半空中打着瞌睡。
妈妈和朱蒂要去外滩参加一个室外PARTY,但我却没有任何兴趣——PARTY结束后,她们少不了要去购物,我可不想给她们做免费劳力。
朱蒂倒是很希望拉我一起去,费尽口舌地向我罗列那些将出席这次PARTY的名人明星,但对我讲这些根本是对牛弹琴,最后,她只得悻悻地放我自由。
于是我自由了。
我离开宾馆,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步。上海的天气很热,但和埃及比起来,这种闷热就显得让人心旷神怡。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我只想这样走着,当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叫上一辆TEXT返回宾馆。
后来想想,那一天真像着了魔。
魔鬼是在天使之后出现的。
一个穿白上衣红裙子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马路的另一面。那身衣服俗不可耐,似乎是某个学校的校服。
——如果我的高中要大家穿这样的东西上学,估计肯定要引起学生暴动吧。我不负责任地胡乱想着,少女已经向马路这边跑来。
信号灯仍是红的,她本应站在斑马线的一端静静等待。
但她没有等待,急匆匆地跑向这边。
而一辆白色的轿车显然对她这种肆无忌惮的表现非常不满,于是,,没有刹车,没有打方向盘,对着她直直冲了过去。
刹那间,我也下意识地冲了上去——我没能像电影中常出现的那样,英雄救美般地将她从厄运中解救出来。她就在我的注视下,硬生生地被拦腰撞到,然后沿着完美的弧线,飞起,落下。
而下一个瞬间,从反方向驶来的一辆汽车则将正横在马路中间的我刮倒在地。
“轰——”随着一声巨响,它似乎与另外一辆车又撞在了一起。
而我的视线,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浑浑僵僵中,我睁开了双眼,四周的车子都已经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人的声音在不断回响。少女就躺在我的对面,白色的衬衫上看不到一丝血迹,而她的身后,一辆黑色的奥迪闪烁着车灯,矗立着。
我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其中一只几乎从碎裂的眼眶中掉落下来……
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他似乎是想救那个孩子。”当我完全苏醒的时候,医生正这样对母亲解释。
我只是皮肤受到了轻微的刮伤,微微有一点脑震荡,医生说我十分幸运,那个没有被我救到的女孩当场就已经死亡了。
没办法,我不是英雄,她也不是美女,奇迹自然无法发生。我没有为这件事感到内疚,我尽力了,她命不好,怪也只能怪老天爷。
事情本该到这里就结束的,作为记忆和我一起返回新加坡享受大学生活。
但就在出院的当天,新的意外发生了。
当我走出医院大门,站在马路边等待出租车的时候,街上川流不息的车群顿时让我仿佛身处地狱——我对看到的每一辆汽车都感到恐惧。
那是喇叭声,那是刹车声,那是车体撞击然后粉碎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心脏,而恐惧却如潮水般直扑脑海——下一刻,我又一次在歇斯底里的嚎叫中失去意识。
医生解释说我由于受到车祸的刺激而产生了车体恐惧症,与其他心理性疾病一样,很难治愈。
我只能暂时留在医院里观察,而刚买的机票也不得不再次退给航空公司。
母亲虽然没指望我能继承她的公司,但也决不会希望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她马上去寻找优秀的医生帮我治疗,但事实是,再优秀的心理医生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让我恢复正常,而她的公司却需要她尽快返回。
看着她在公司和我之间犹豫不决,我决定帮她一次。
我告诉母亲,我想先留在上海,等有了解决的办法再返回新加坡。
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母亲马上在城郊租下一套公寓,安排我的生活起居。
而朱蒂也决定留下来照顾我。
朱蒂一直觉得是她害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她当时坚持让我去参加PARTY,我肯定也会顺从她的意见,那么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但在我看来,那天的事是无法改变的,那一天我必然是要遭遇意外,如果当时选择和朱蒂一起,只会将无辜的她也牵扯进来。
但我无法阻止她留下,而且我也确实需要一个亲密的人和我一起适应全新的生活。
我们在新的公寓里住了下来,虽然一切条件都无法和新加坡的家相提并论,但或许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生活。不过,耐不住寂寞的朱蒂并没有象她允诺过的那样“照顾”我,她请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可靠的保姆,自己则每天出入于酒吧沙龙,很快就认识了一群新的狐朋狗友。而我则每日泡在电脑前,用上网和游戏来消磨时间。
或许朱蒂不能理解,但我其实并不厌恶现在这样的生活,相反,这样单调而又乏味的日子反倒让我倍感轻松。
与大家想的不同,虽然我在考古学上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我却从没想过要以这作为一生的职业。我在考古学上也根本没有任何天赋,我只是凭借自己出色的记忆力在记录读过的一切知识,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写出考古学方面的巨著,也不明白那些所谓的学术讨论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单纯喜欢那些被时间烙印过的物品——或许古董收藏这个职业倒满适合我吧。
但我终究无法每天只看着天花板过日子,网络是我接触外界的唯一途径,也是我少有的几种消遣之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接触到了传奇。
看过游戏介绍之后,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法师——古老、神秘、强大,却又十分脆弱的职业。
然后,我在传奇中结识了魔术师。
我的名字取自塔罗牌,但魔术师的名字其实取自NBA里的一个篮球明星,不过后来当他再向人解释的时候,就将名字的含义也归向了塔罗。
他是我在传奇里的第一个朋友,或许也是唯一的朋友,因为他是我在这个游戏中唯一可以“容忍”的人。
魔术师有时候很烦,为了一丁点的事就罗嗦个没完,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早就一道闪电丢过去让他闭嘴,但面对他的时候,闭嘴的通常都是我自己。我和他也经常会起争执,有时候是为了打装备,有时候是为了PK,有时候仅仅只是为了该去哪里练级而争论不休。他常说我固执,但我倒觉得固执的应该是他——我不固执,我只是任性。而我们最严重的一次争执,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的网名叫火莲,而她真实的名字,我从来不曾问过。
我并没觉得我对她的喜欢就是所谓的网恋,因为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想让她开心——我不在乎自己是否开心,我只是希望她能开心,她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开心。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欣赏她的骄傲与自信——除了朱蒂,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女孩能象她这样的自信。但朱蒂的骄傲与自信已经过了头,变成了狂妄与自大,而火莲的骄傲与自信却恰如其分,只让人欣赏,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我想我在传奇里为火莲做了很多事情,我给她传奇中最好的战士装备,让她做传奇最有地位的沙巴克城主……当然,在所有我为她做过的事情中,有一些她并不知道,更不会希望我为她去做。
比如,我让她最喜欢的男人再也不想碰触传奇。
是的,为了让那个她喜欢的,名字叫做天心的男道士从传奇中消失,我还颇费了一番周折,甚至不得不向姐姐,擅长电脑程序的朱蒂求援。
——如何让一个痴迷于传奇的家伙离开传奇?其实方法非常简单,盗走他的帐号就是。不过,只盗一次是远远不够的。每个人在游戏中都会或多或少地有那么几个朋友,那些所谓的朋友为了不让他轻易离开,自然会帮他重新搞到一身装备,所以只盗一次号绝对不能让他心灰意冷,必须反复地盗,一次,两次,三次……用不了多久,他的朋友就不会再帮他筹集装备了,他们会想:为什么他的号总是被盗?我们这么辛苦搞来的装备都去了哪里?这小子不会是在骗我们吧?于是,他们不仅不给他装备,反而会和他逐渐疏远。传奇是非常现实的游戏,没有好装备的人就别想得到别人的正眼相看,而没有朋友的人更是难以在这个游戏中生存……
当一切都没有了之后,那个你所讨厌的家伙就会从你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魔术师对我的做法却不以为然。他不喜欢火莲,更不喜欢我为她所做的一切。为了让我离开火莲,他甚至让他的传奇老婆血玉来勾引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统统知道,我和血玉那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哪一次不是他创造出来的?没有他,我根本连血玉是谁都不会知道。
事实上,会用自己的女人做武器去伤害别人,魔术师才是真正冷酷无情的人吧!
我玩传奇是为了浪费生命,魔术师玩传奇则是为了躲避现实。
关于魔术师的家庭,他只和我说过一次——魔术师进入传奇是在他与妻子离婚后的第三周,那时,他的女儿刚过完周岁生日。他说他的妻子已经带着他们的女儿移民去了澳洲,并且嫁给了当地的一个男人——这正是她要和他离婚的真实原因。
“有野心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女人,在她们看来,男人不过只是工具,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要毫不犹豫地丢到一旁。”
就某种意义而言,我的母亲,似乎就是这样的女人。或许魔术师的妻子也是一样吧,她嫁给有社会地位又继承了大笔遗产的魔术师,然后利用他在海外的亲戚关系,以留学的名义去了澳洲,然后,便找到了另外一条新的阶梯……魔术师曾以为可以用孩子将她束缚,但结果显而易见,他错得非常凄惨。
我不知道魔术师的妻子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分手的原因又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我相信,火莲并不是这样的女人。
我曾经相信。
那是我即将带领行会攻沙的前一天,为了给大家提供更加充足的药钱,我上魔术师的小号到白日门解金砖。在那里,我遇到了火莲和重新返回传奇的天心——那时的沙巴克城主。
他们也是来沙巴克解金砖的,但刚回传奇的天心当然不会拥有这样的财富,金砖来自火莲的仓库——那应该是她做沙老大所攒下的积蓄。
——是用来给天心守城的吗?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便开始多云转阴。
“……要不我劝劝愚者,让他不要攻城了。”火莲说道。
“不用,他们行会才几个人,你一说,倒象是我怕他似的。”天心道。
“也是,只有22个人的行会,怎么可能攻得下沙巴克。”
“亲爱的,你也真死心眼,好好一把屠龙刀,还给他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了,给我的武士号啊!”
“可你和他是敌人,我总不好意思再用他的东西……”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突然好想放声大笑。
火莲是把屠龙刀还给我了,经由世界之手。但我当天就把刀又交到她的手中,那是送她的,我怎么可能再收回?火莲却对天心隐瞒了这一点——她仍然对这个男人存有感情吧,但这感情却并不足以让她舍让一件昂贵的虚拟武器。
一瞬间,火莲在我的眼中已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再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于是,这个游戏里也没有什么再让我留恋了。
在我删号之后,火莲多次给我打来电话。记得以前我经常和她一聊就是几个小时,但现在,我根本不想去接她的电话。
朱蒂却不知道我的感受,每次她都热情地和火莲聊天,当火莲说要来上海办事情的时候,朱蒂更是出钱帮她订了宾馆房间——朱蒂本来想让她住到我们的公寓里,却被我冷冷回绝。
我不想见火莲。
我也不想见这个游戏中的任何一个人。
那是已经被我删除的游戏。
客厅的一角,古老的落地式时钟象石漏一般滴答滴答地响着,房间里的电脑则不断传来吵人的屏保运作声。
我胡乱翻开朱蒂的时尚杂志,心绪不宁地盯着时间。
她已经出去两个小时了。她有见到魔术师吗?她不会是直接把魔术师带去开房间了吧?——不可能,就算她真看中了魔术师,魔术师也不可能会中意她的。魔术师欣赏的是那种丽质天成的女人,最厌恶人造美女,而一脸浓妆的朱蒂怎么可能会引起他的兴趣呢?我怎么都无法相信。
说起来,朱蒂和我十分相象,但同样的容貌,长在我的脸上就是清秀,到了她的脸上就是平凡——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异。
……
我正在胡思乱想,防盗门那里却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朱蒂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看来约会一定是很不成功。
我幸灾乐祸地站起身,准备再给她来点雪上加霜——门开了,走进客厅的却不仅仅是朱蒂。
一个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后。
我怔怔地站在当场,瞬间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魔术师。
魔术师看着我,笑了。

第二十四章 魔术师的回忆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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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聚会,愚者最终还是没有参加。
并不是他拒绝出席,而是我,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放弃。
想将患有车体恐惧症的愚者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服用安眠药——睡眠中是看不到汽车的,自然也就不会产生恐惧或是其他异常状态——他就是用这个办法才从医院来到现在居住的公寓。
但是,就在他已经准备妥当,连安眠药都已经拿在手中的时候,我却犹豫了。
他并不想参加这次聚会的,我知道,他只是因为我才强迫自己出席。我跑遍了大半个中国才找到了所有的行会成员,他被我的努力感动,他怜悯我的辛苦……但他仍然不想出席的,就象当初他并不想攻打沙巴克一样。
所以,现在,我们即将出发前往聚会地点的时候,他并没有痛快地服下安眠药,他只是把它拿在手中,静静地看着我,等待我最终的决定。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始至终都是我在唱着独角戏,在剧终的时刻,我又有什么权利拉愚者出来一起谢幕呢?而且,谁都无法预测,聚会中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不希望愚者因为我的任性而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管这伤害是肉体还是精神,我都不希望。
于是,我从愚者手中拿过安眠药,丢进垃圾桶。
愚者曾建议由他的姐姐朱蒂代替他去参加聚会,我拒绝了。
这次旅行的最终目的就是找到愚者,能够达成这个心愿已经让我非常满足,至于结局是否完美,我根本就不在意。
我只是想见见这个传奇的愚者。
仅此而已。
现在,我的旅程已经结束了。
我照下了愚者的照片,把它连同其他照片一起带到了聚会上,并在那里捕捉到了塔罗的最后一位成员——祭司。在这一层含义上,22个大阿尔克那还是完美地聚集到了一起。
我没有把愚者不能出席聚会的真正原因告诉大家,我只是说他临时有事,无法脱身。但在吃晚饭的时候,愚者却意外地打来了电话,用他的声音给大家带来了些许的安慰。
令人惊讶的是,愚者仅凭声音便准确地判断出了每个人的身份,而当他与恶魔通话的时候,我发现,恶魔的眼角竟然含着泪光——如果愚者亲自到场,流下热泪的人恐怕会更加的多吧!
我有些伤感,有些宽慰,又有些失落。
那两天一夜中,我们不断地复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讲着辉煌,讲着悲痛,讲着许许多多彼此间难以忘怀的记忆……纵使已经成为了记忆,也依然能让人热血沸腾——但或许正因为已经成了记忆,才更加让人觉得美好,觉得宝贵,觉得刻骨铭心。
这就是传奇。
充满快乐和激情的传奇,让人痛不欲生的传奇,如仙丹妙药般让人忘却忧愁的传奇,如无间地狱般群魔乱舞的传奇,被热爱的传奇,被憎恨的传奇,骄傲的传奇,悲哀的传奇—— 一切,都是传奇。

                                    —全文终—
原来已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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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2 16:40:4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ZT个人认为传奇最经典的一篇回忆同人文

晕哦~
总监想杀人?
我只看了一半
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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