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迟到的新年贺文] --这个夜晚的mìm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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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子吟

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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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9 11:30:1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这个夜晚的mìmi
〉寂子吟

〈〈〈秘密，是因为会被发现而有了价值。〉〉〉

夜深了，下了雪的街道上，没有一辆计程车驶过，兰终于放弃了等待，把手揣进口袋一步一步走着。

呼吸的时候，大团的白气没入空气中又消失，无聊地让人忍不住寂寞。

[兰姐姐！听说公园有冰雕展我们一起去看吧！]发出提议的他，脸蛋红扑扑的，真的是个孩子呀。

[好啊。]她取下围裙，[过来帮我端盘子。]

[哦！]

大概是下了雪的关系吧，她想，连一直有点沉默的柯南也瞬间变成了兴奋的模样。

已经三年了。柯南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年。

看着他成长，孩子气的圆脸慢慢显出轮廓，恍然让她惊觉时间飞逝，那个人也已经消失了三年。

[啊！兰姐姐！看这个，多像约翰呀！]

面前的犬型冰雕以坐着的姿态，显出威严又温和的神色，征服了不少孩子。

[柯南！不要动！]男孩子的手还未从冰雕上收回来，快门已经按下了。

手里的相机已经抓拍了不少他无意识的表情，真的，好像他呀。

男孩子的眼睛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可是面部的表情还是那般的可爱。

[兰姐姐，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好啊。]她微笑着，伸出没有戴手套的手，牵住他通红的手。

好温暖呀。

男孩子好象无意般地捏紧了她冰凉的指间。

兰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脸上捂着。

这么多年了，手指一到了冬天就怎么也暖不上来了。

恍惚的记忆中，小小的男孩子拉她蹲下，将她冰冷的手合在他小小的手掌里，说：

[这样就不会冷了吧！]

寂静的道路上传出单薄的汽车声，灯光刺眼地打在她的身上。

[嘿，那个姐姐，你要不要坐我的车顺一程？]

她回头去看，司机的头正从窗子里冒出来，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很冷吧？]待她在副驾驶座上坐好，少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杯热奶茶塞在她的手里。

[喝了就会很暖和了！]少年笑道，开动车子，向前驶去。

[谢谢。]兰边喝边观察着周围，车子里的装饰品都是娃娃一样可爱的饰物。

热热的奶茶，顺着身体流过血液。

她搓了搓手，在那群嬉笑的孩子中间努力地用眼神找着，没有他。

焦急着，却被人拉下身来，脸上贴上温暖的物体，散发出淡淡的奶香。

男孩子没事般地将奶茶贴在她的脸上，笑道：

[兰姐姐，喝了就不会冷了。]

[姐姐要去哪里呢？]

[呃…米花街。]

[正好呀，我也经过那里。]少年微笑着打着方向盘，又腾出手来开了音频。

兰无聊地掏出手机把玩起来。

音频里传来新年的特别采访。

[筱子妹妹在新的一年里有什么话对大家说么？]

[我么……我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能够找到真正的幸福哦！]

女孩子脆脆的声音，是今年大红大紫的新人，好象出道才十五岁吧。

兰这样想着，手指却熟络地按着键进入手机里的文件夹了。

视频分类里，孤零零的安放着唯一的文件。

件名是：[秘密]。

[筱子妹妹这么希望大家幸福一定是因为自己也找到了幸福了吧？]

[是呀。]女孩子爽快地答应，没有半点艺人的警惕，[阿树哥答应等我长大呀。]

[呵……]主持人笑道，[筱子妹妹的阿树哥多大了呢？]

[他二十五了吧……]女孩子不肯定地说，思虑了片刻肯定道，[是呀，他过了年就二十五了。]

在场观众窃窃私语起来。

而女孩子毫不在意，好象很得意的语调：[可是，阿树哥看起来和我一样的年轻哦！特别可爱！]

柯南消失的那一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兰在路上还想着要和柯南堆一个特别造型的雪人，可是回了家，却什么也没有了。

收拾掉一切东西，包括他自己带来的，以及，兰给他买的。

干干净净。

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兰几乎以为那是一场梦了。

听着音频里的采访，兰的手指慢慢停止，手机的荧光也在固定的几秒后自动熄灭，陷入黑暗。

身边的少年笑出声来，眼睛亮晶晶的。

[姐姐觉得筱子怎么样呢？]

[恩？]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兰无法脱口而出。

少年笑着望着她：[我觉得筱子太调皮了。]

[呃？]她忽然回过神来，[我希望，她和她的阿树哥能真的幸福呢。]

话说出口，兰自己也不禁愣了神。

答非所问呀。

柯南走后的某一天，樱花树上都长出了新枝来了。

兰接到一个电话。

[兰。]

[我想，我很难在短时间回来了。]

[你，要不要等我？]

还是记忆中那般熟悉的声音，却掺杂了低沉的调子。

女孩子几乎要哭出声来，可是还是忍住了眼泪，接住话头：

[我，要等多长时间呢？]

人的生命，是不是就是在等待里过去的呢？

还是，等待中才创造了人的生命呢？

难以启口的沉默。他最终开口。

[你等我十年好不好。]

兰的身体已经抖动的不由她自己了，地心引力拉扯着她的泪往下掉。

[好的。]

我还有很长很长的生命，可以等你么？

这样寂冷的春天，她什么依靠也没有，混着泪水的笑容里，唯一的答案。

[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再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吸光最后一口奶茶，兰按下OK键。

荧光重新亮起来，屏幕上，是等待着的指令。

Password：_ _ _ _ _ _ _

她熟悉地输入一串字母。

打开了唯一的一幅视频图片。

夜的昏暗里，视角由上至下，找到小小的男孩子的身影。

沉默着，担忧着。

眼镜却没有搭在鼻梁上，模糊不清的表情。

这是偷拍的。

在，柯南走的前夜。

什么事情都是有预兆的。

她一直看着，那个夜晚背着她褪掉孩子外套的他。

[姐姐想到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了么？]少年从镜子里看见兰的表情，问道。

[呃？]

[我看见，姐姐的脸上，有很快乐的精灵。]

车子灵巧地停在还亮着灯的宅子前。

[谢谢你了。]兰走出来，深吸一口让人全身冰冷的空气，转身向车内谢道。

[没关系，想必，那个人也等姐姐等的急了？]少年好象有特殊的能力，一眼看出事实的所在。

[恩。]兰点头，借着手机光习惯性地看了看木牌：[工藤宅]。

[其实，也谢谢姐姐的祝福。]少年在汽车的发动声中，落下最后的话。

不等兰再说什么，便消失在黑夜中了。

她不知道时间可以过的这么快，又这么慢。

十年的时光，可以让人改变多少，遗忘多少呢？

可是他出现的时候，好象察觉不到什么刻痕似的。

时光，在他的身上早就凝固了。

那个人还在沙发上睡着，电视开着，五光十色的新年节目。

兰悄声走过去，坐下。

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向这边倒来，恰好倚在兰的颈窝里。

兰无奈地摇头，把手机放在一边。

盯着他的脸沉思了片刻，伸出手去，捏了捏他有弹性的脸颊。

[长大了就不好玩了。]

[还是，还是小时侯的你可爱些呀……]

[该让我叫你新一，还是柯南呢？]

然而被捏人还是不知情地蹭着温暖的来源，让兰也不禁昏昏欲睡了。

[好了，马上就要开始倒计时了！大家一定要盯住时钟哟！]电视里，还放着别人的热闹。

[十—九—八—七——]

别人的热闹，也不关我们的事吧。

俩人安静地睡在沙发上，像极了十五岁的那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