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tle Life( 废文。。。未完=v=)

Labita

1.
她恍惚又惊人地记得，仍未学会走路的某一日，午觉醒来不见母亲。婴孩的眼睛沉着地不哭，只两小脚轮流蹬着床。咚 咚 咚。狭窄视野里尽是水迹斑驳的直愣愣的天花板。心绪是异常的宁静。
而稍一低眉，她就可以字字清晰地哼唱出幼稚园时仅学过一次的歌谣。“你看那边有一只小小花蝴蝶，我轻轻地走过去，想要捉住它。为什么蝴蝶不害怕？为什么蝴蝶不害怕？呦！原来是一朵美丽的蝴蝶花。”马尾上的红绸花，雾蓝的小罩衣，眉间妈妈用唇膏点的朱砂色印子，都如冬日碎在舌尖的冰块一样令人醒觉。
然而，更接近现今的那段十岁记忆却如此淡薄。只得一片嬉笑在脑海的空旷广场回荡，漫天鸽子扑翅的低响。稚气清脆，爱而无伤。炎夏泼与炽热路面的水痕也不见得这般存在感孱弱。

以后的漫长时日里她试图去拼凑当时的场景。
经过无数次梦境遐想肥皂剧书本的熏染加工，她总算编造出一出完整的、携带着暗示意味伏笔的前因后果。并在日后开始去一点一点的相信：这所有一切都是真实。
未来从往昔的残缺里窥视。她与命运就此对上了眼。


2.
她如此坚信。
或真或疑的记忆是她洁白的脊椎骨。一旦抽离就是蝇生的灭亡。
——所以。请不要质疑。

一切始于傍晚时刻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由外返还。他刚踏进门低头一望就压着嗓子惊叫一声慌忙抬起脚，抽长的身躯重心不稳脚步踉跄几近跌倒。
跟随在后的母亲探头一望，迟疑十秒，尖叫就不可抑止争先恐后地从指缝下的嘴里迸出。多年后她看到外国宫廷剧里那些仰仗嗅盐拖曳着华服随时随地作势昏倒的女人，总会思忆起她母亲当时脸上愚蠢夸张的神情。当然这梦游般的一惊一乍让原本就漂亮的母亲更显诱引。
而这场慌乱的始作俑者，兀自躺在地上耍玩的小人儿，是置身事外的安然不惊。
眼见那小人儿肉嘟嘟的右手手指迅速泛起大片的红，霎时惨白又成紫，指甲缝里慢慢地渗出刺目的血。指腹零星黏附着父亲高帮皮靴带进屋内的尘泥，挟着轻微湿气。
然而最触目的，是爬满她左手手臂印着血丝的透明燎泡。硬币般大小的肿胀地似乎只轻轻一触就会“啪”地爆裂，溅出一地水与血。
四周隐约是双面包缝的粉蓝婴儿服静静散出甜美的奶香与腥气。室内溺爱般让人就要窒息的绵暖气团被从门外挤入的激醒冷风推揉至墙角。夕照打在窗帘 茶几 仿木地板上，使整间屋子呈现出暖调的陌生样子。

满室的时滞里。

小人儿忽然笑了。
她粉砌柔嫩的面上开出一朵经不得风霜的花。笑声摇曳无邪地让时间流走都为此犹疑。
脸色苍白的父亲打着颤，试图不加深她伤势地抱起她却不得要领，姿势动作滑稽地像刚结束冬眠的狗熊。与此同时，母亲仍在用华丽的一咏三叹迫不及待地表述着自己的惊恐。
那刻，在旁独自砌积木的她竟不为所动。嘴里还自娱自乐地念叨着：“城堡少一顶帽子。大门缺一根柱子。”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恰好够她小心地用刚买米妮头杯子喝上一口刚煮沸的水。当然那杯子早已在满腹滚烫的时候变成小人儿左身侧的一堆碎瓷。较大的残片是米妮的蝴蝶发结，在方寸暗黄的夕光里依稀闪着水影。
时间是那么地短。却仿佛在那刻卯足力气似的耗尽了她后生所有的镇定。以至于日后她恁地对自己冷眼，也只能在感知宿命的那刻如世界就要被遗弃般地用力去瑟缩。

3.
那时她仍是坚信幸福在望的孩子。
敬畏父亲依赖母亲，疼爱家里那只两岁大的神情发憨的短耳猫；爱惜自己的身体与衣服发饰，从不曾有粗野的举止；邻居的奶奶时常往她口袋里塞些零食，间壁的小哥哥会手把手教她画向日葵；成绩不见得每次都拿第一，却也深得老师与同学的信任与关爱。
原本以为生活可以就这样温柔而波澜不惊地上演至剧终。
只是后来。她歪头，笑笑，只是后来有了一位年纪相差9岁的妹妹。而已。

8个月大时发现患有无痛感症。
1岁差点丧命于急性脑膜炎只因她不知晓哭。
2岁失了母亲。
3岁被幼稚园拒收。
4岁将十指啃破从此骨肉残缺。
短短几年，寥寥数语就可蔽之，却是如同沉积了旁人十世所经历的所有。没有亲近和好感，与旁人明晰地没丝毫牵扯。
就像落在隐蔽角落的蒲公英种子暗自扎根发芽，小人儿不声不响地在流血跌撞中学会走路、自己吃饭并刷牙穿衣，旁若无人地俐落成长为爱拽着她衣角用甜腻的童声唤“姐姐”的小女孩；从来不问为何身边没有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可以称为“妈妈”的角色存在，很是小大人般体谅的样子。

记得母亲仍在她们身边的时候总爱用软塌塌装病的语气唤她们的名字。
最初不知道怀中孩子患有隐疾，美丽的妇人只为她的整日灿然而愉悦地猜想会否是上帝座旁的安琪儿降世。
后觉出异常，辗转多家医院而未果，做母亲的也曾暗下决心要用全部的爱与宽容来呵护这可怜小人儿，甚至还辞了工在家全职进行照看。
不能不说，本性的血亲之爱以及天生多于常人的悲悯，令母亲费尽思量与操劳。家中曾一度充斥着棉花与绒布只因她想将一切的坚硬都包裹上一个柔软的外壳以免孩子无意识地受伤。
然一切的爱与忍终抵不过日复一日带着血光的刺激研磨。眼见母亲日益焦躁神经衰弱，耐心渐渐失却，她似乎看见某种人事已非的征兆。
终于。一次吃饭时小人儿无意中嚼烂舌尖，嘴唇下巴顿时沾满鲜血，却仍浑然不觉地专心对付手中的凤爪。小人儿抬起头望着母亲笑，继而咂巴咂巴嘴。惊呆的母亲旋即爆发情绪，掩面扭身奔离。
“上天为何不将这些苦楚加诸于我？是否我上世造孽太多，此生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遭此磨难而无力作为？恨不能感同身受，这更让我倍受煎熬。”她对孩子的父亲这样讲，同样也和一个月后再婚的对象如此说。



4.
小心翼翼地往楼上一步一步地挪，右手指腹感受着墙面的凉与滑。
很黑很黑。所有的光线都像被胶冻在身后的走廊，唯独对她不加光顾。
未久，眼睛开始适应黑暗，楼梯的轮廓渐渐从眼前浮现，她终于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

不过是体味了寄人篱下难以言说的琐碎与沉重，不过是明白了温老暖贫的一切只是虚像。自母亲出走，父亲醉酒意外身亡，姑母便将她与妹妹带了回家。
也不能说姑父与姑母有所亏待。吃穿用度从未被区别对待，和睦一家亲的氛围融洽地似无懈可击。只是自她们住进饭桌上便出现公筷，上楼时开楼道灯被含蓄提醒节约是美德。她原以为早已练就一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硬心肠，却料不到轻度的人情温差就能瞬间破裂。妹妹还小，有限的家教未及教会她懂事是什么，但她却已学会乖巧的沉默和不作要求。
她亦早早明白，做人要懂得本份，拿捏好自己的位置，却始终没放下母亲终有一日会悔悟，会来带她们回家的小小心愿——或者说是奢求。

conan5471

先沙发坐下慢慢看.

另,大人好迟了都没睡呀.微笑.熬夜是不好DI...><

安·宁

睡眼惺忪状地占个板凳看文……

大人也来了呢……

Labita

sf以及bd的两位。。。
TAT
我可是不到7点就在原始欲望[胃：我好空呀空呀]的驱使下起身溜达却不幸被抓去啃早餐接着就再也就见不着周公的可怜小X。。。

以及。我忘了占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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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 个

纯依羁绊

仰头。

姐我来占楼。如果插楼了请抽我…那么抱抱安慰下我是一大早被抓去补习的某…

又及。姐请你华丽丽地… [星星眼星星眼盯着这TBC的，上…]

于是发现自己用错ID了…

Lullaby

妹你换几个ID也还是我妹><
这是千万年不改、媲美老马[资本主义必将灭亡]的真理嗯嗯~

我于是痛苦地发现我超爱写定语特长的句子。
果然废了。


——我乖乖去码字。。。

烟祭

摸头。这才是我的乖姐嗯。^^

于是无痛感症让我想起哆啦A梦某法宝…哈。哈。光速闪 …

湛蓝

来占楼
然后慢慢看.
大人请继续吧

kenshink

zhan di fang

我说最近没写完的也实在太多，不厚道……

亚塔

占加顶的扭动..><

恩，那么某沿下次来看时就完结了吧大人~=V=

cloudyyoung

扫到脊椎骨捏

等俺加完班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