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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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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overy [To 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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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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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09:24: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亦主号发于同人区。



Discovery


记得什么,又忘记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知道,喜欢与爱,终究是不同的。


——题记




[1]


>>>


工藤新一知道矢泽澈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彼时他终于兑现了承诺,将那枚剔透晶莹的戒指套在了毛利兰的中指上。看着笑得小孩子一样的毛利兰,他莞尔偏头瞥扫侧旁纤尘不染的通透落地窗外旖旎绚烂的城市夜景,新立的宣传牌被霓虹灯明丽的光线笼罩,散发出令人头昏目眩的现代气息。他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似乎所有人都穿越了时空进入未来,可偏偏他们的灵魂还留在过去,于是身心分离、贯有的自信消失,惶惑而不晓所为。好比,他知道自己喜欢毛利兰,知道自己希望与她长久的在一起,却不知道那之后还能怎么做。行夫妻之礼,造肌肤之亲么?


少有的困惑翻涌,他收回视线,对面的女孩子正一口一口的舀着冰激凌,认真快乐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毫无分别。倘说久来他得以走出黑暗而荆棘密布的泥沼拥抱春花烂漫是仰赖于他自身的冷静睿智,那么那个让他无畏无惧、始终坚信黎明触手可及的人一定是毛利兰。何况他们自小相识——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最初倾心的那个永远占据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温暖而美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不会因为年华的蹉跎而遗忘。一生之中,唯有她,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要巧克力而无需在乎周围打趣戏谑的目光;唯有她,能让你放弃自己的喜好兴趣只博卿一靥;亦唯有她,乐以牵你之欢,哀以引你之悲。他想,这样的人,于他而言,应当是毛利兰。


邻桌忽然传来物品坠地的声音。


他寻声望去。深红的液体正沿着女孩子纯白的裙褶淌落。同来的男子见状急忙拿了纸巾半跪下为她擦拭污渍,动作利索而优雅。


「啊。那个人是空手道部的矢泽学长呢。他很厉害,而且只凭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噢。」

「是么。」


他漫不经心的舀起冰激凌。对毛利兰眉宇间明了的倾羡略感不爽。她可是他的未婚妻耶。然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的确有着落拓明朗的笑容,且面容儒雅英俊,是女孩子一见倾心的类型。


「兰你为什么学空手道?」

「因为崇拜前田聪呀。」

「那还不如当侦探。」

「哈?难道是因为崇拜你么?」

「是啊。」

「自大狂!」


后来话题循着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转回福尔摩斯。水晶灯柔和的光刷上他英挺的眼角眉梢,掩去平素敏锐犀利的凛芒,她静静凝视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留恋且遗憾。





[2]


>>>


乍暖还寒最难将息的时候,毕业舞会如一记重磅炸弹砸进校园。工藤新一看着那些新入学的脸上还挂着生涩稚嫩表情的学弟学妹们,想起自己上届的毕业舞会他因案子缺席。事后他听说无论毛利兰还是宫野志保都是众人竞相邀请的对象。宫野志保他可以理解,毕竟她冷艳又睿智绝伦。可毛利兰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女友,他没理由人在远方仍需时时担心她被拐走,纵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他的感情。而后这样的怨怼竟在他看到娉婷而来的毛利兰和宫野志保时瞬间打破,比诧异她们为什么那么巧同时出现的更早的是难以自持的情不自禁。


「宫野你居然也有这么有女人味的时候。」

「谢了,大侦探。我会努力把你的话当成夸奖。」

「哎?真不可爱。」

「这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这样说着,宫野志保摆出标准的半月型眼。与他们擦肩而过。很快和一个人牵手滑入舞池。工藤新一眯起眼扫过他们的背影,那男人显然早就候在那里。那么,宫野就是前来赴约的喽?他之前怎么没注意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而且,那人看起来非常、非常的面熟。


——啊。那个人是空手道部的矢泽学长呢。他很厉害,而且只凭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噢。


矢泽。矢泽。又是他。


「兰,那个矢泽学长叫什么?」

搂着毛利兰在舞池中慢慢旋转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视线则始终未离开不远处笑容落拓的男人。

「澈。矢泽澈。新一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没什么。」

「不过说起来新一你这个音痴居然能跳舞。」

「兰你这是在看不起我么?爸爸在夏威夷教过的。」


她勾起浅笑,随他的视线望望宫野志保,不再说话。



之后一个旋身间,她被推入别人的怀抱。站稳的时候,触到了矢泽澈惊诧的目光。

意料之内,亦是情理之中。


他们走到一旁。他取饮料给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仍是什么都没说。


「让学长见笑了。」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么?」潜台词是,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的和别人跳舞。还一脸妒夫的表情。

「志保从前帮他很多。」

「这样啊。呐兰为什么会学空手道?你知道女孩子一般不会选择这么危险的社团。」


她一怔。久来她始终告诉自己,学习空手道是因为崇拜那个动作流畅潇洒的前田聪,而这样的理由亦如她所愿的经过岁月的淘洗镌入骨髓覆盖了最初最单纯的缘由——保护新一。年少缄默基于孩童的天真倔强,长大后则被少女的矜持所替代。于是除她自己外再无人知晓她究竟为什么能耐受那么多普通女孩一辈子都不敢也不想尝试的疼痛和汗水,一如,记得在那个或许连当事人都遗忘了的微冷而日影单薄的日子,他是如何张开双臂站在她前面保护她,又是如何被一群不良少年弄得遍体鳞伤。


她看看舞池中翩然起舞的她和他,衔起浅浅的笑容。「学长我们也来跳舞吧。」

对方虽惊于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还是微微前倾伸手作出邀请之姿。「他不会介意么?」

「不会。」因为那些事情,她还记得,他却已经忘了。



回家的路上工藤新一像个小孩似的不停抱怨毛利兰把他抛弃了,似乎完全忘了先改变舞伴的是他。


「兰他哪里比我好?」

「没有。」

「他会空手道我不会?」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跳舞?」

「新一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没信心么?他的脑海里蓦然浮现起宫野志保的面孔。她方才与他跳舞前也是在和那个叫矢泽澈的人共舞。而她脸上盈盈的笑意是他多年未曾见过的。矢泽澈。矢泽澈。他难道输给了那个人?


她偏头见他懊恼沉思的样子。忽然有些悲哀。他就像一个舞池中流连的舞者,带人入池,却在过程中交换了舞伴,飞舞在舞池中直到失去踪影,教人望眼欲穿地等待他再换回来。然失去舞伴的人站在舞池中有多伤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可生活终究不是舞会,舞伴没有了可以由人替代,生活中有些东西却是一旦失去就只剩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结局。然即便如此,她亦必须等下去,等他自己明白情已移、心不再。因为她想听他亲口坦白一次。一次而已。





[3]


>>>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间的变化,宫野志保其实是非常清楚的。


她记得那是毕业舞会后的某个绵雨纷飞的晚上。她到的时候毛利兰已经到了。氤氲白雾从修长纤细的玻璃杯中缓缓升腾,悠然自得地漫溢出来,一圈一圈荡开如涟漪。温暖湿润的茶香不着痕迹地隐没在室温中,偶尔扑上冰冷的落地窗,幻化出一小片朦胧。对方捧着清碧若剔透琉璃的香茗坐在那里,隔着窗上的白雾看窗外恍惚的灯影和阑珊的夜色。而后偏头见到她,微笑了一下。


「小哀,你来了。」


她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中,工藤新一并未把曾是柯南的事告诉她,且还时常威胁知情者守口如瓶。


对方大约是看出她的疑惑,斟了茶给她。

「那件事我大概猜到些。抱歉。叫习惯了。其实我知道志保才是姐姐呢。」


她接过茶,清茶和煦的温暖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全身。那个时候——她把她扑倒在地大声请求Vermouth不要开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温暖。或许就是从那个瞬间,姐姐不再是抽象的名词概念,不再是脑海中模糊不清的音容相貌,而是骤然以坚岩击退潮水之势升矗为一个真切美好的实体。


「那就这样叫吧。我不介意。」

「还是志保吧。可以么?」

「恩。你约我出来是希望知道有关柯南的事?」

「不是。我约你出来。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


事后宫野志保回想往事时总觉得那天她的智力似乎暂时归零,以致毛利兰说的每句话都让她觉得费解。她恍恍惚惚的忆起曾反复出现的梦境。通体纯白的迁徙候鸟,从出生地去北方的冬日故土,一生都投给往返的旅程,没有什么能让它降落。孤独、疲惫,暴风、雨季,甚至群山、甚至海洋,均无法挽留;爱情,亦不能。然后工藤新一的面孔慢慢漾开,像是曾飞临她窗前的候鸟,她为此终年敞窗,守盼他不经意的降临,接着再目送他起飞。她于是继续等待——等待在某个永远无法预知的时空里,重逢。可她亦清楚的知道,他与候鸟终究是不同的,因为他也在等待,等待和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重逢,以他原本的身份。所以,当毛利兰对她解释 给我一些时间 的涵义时她几乎沦失思考能力。


「那么,这样,有些自私呵,志保可以答应么?」

她抬头看她。有些困惑她的意思。她是在问她可不可以等工藤新一自己对她说他爱的不是她么。

「为什么?为什么觉得工藤会爱我?」

对方冰蓝色的眸子闪过复杂而温柔的情绪。「直觉。虽不如他们的推理。不过我想,是准确的。」

「如果是因为毕业舞会……

「不是的。不是因为毕业舞会。」


她看着她浅浅的淡然的笑,忽然就明白此番的碰面绝非朝夕之划。


「毛利我

「志保喜欢新一么?」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喜欢工藤新一么。能够,喜欢,么。


「不好回答的话就不要勉强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我还算比较了解新一啦,他是那种非常有责任感的人。我们的感情正是基于他的责任感和多年的熟稔,就像一直陪在身边的心爱的娃娃,舍不得它被别人抢走,亦舍不得它受到丁点的伤害,但它终仅是个娃娃。而你们不一样,虽然新一那个迟钝的笨蛋现在还没发现,但有一天,有一天他一定会发现。所以,志保,请你把这段时间借给我。」




毛利兰说 借我时间


两人在岔路分开时雨已经停了。整个世界像是沉睡在苍郁静默的凄季。宫野志保忽然想起了很多。自遇见工藤新一起的时光缓缓铺展,料峭若低垂的夏夜连绵不断的雨云。枝丫上的雨滴斜斜落下擦过她的脸颊。她记得曾有那么一段被梦魇纠缠不休的日子——她走在回博士家的路上,看见对街角落的黑色宝石捷,以及映在微敞的精致车窗上的金发男子的侧影,墨色风衣高耸的衣领屏蔽他诡异深长的微笑,香烟在修长的指间安静的燃烧,亮橙色的烟花随风飘散成灰。她想转身,却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瞬间抵在颈上,而他则在她后面悠悠凛凛的开口,SHERRY你喜欢玫瑰色么?她凝息闭目,几乎能从稀薄的空气中辨析出食指轻压扳机的唏唆声。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梦去人惊,周身皆是冷汗。生活因此变得模糊混沌,亦幻亦真,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如,她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容身处。


然她现在又知道了么。她抬起头,风卷薄云稀释月晕成蚀影,而雨云却是真正的散去了。很多很多夜晚、很多很多时光,就如此的悄然淌过,不着一丝痕迹,连一个供人怀念的理由也不曾留下。但她仍无比确定自己习惯且珍视这样的生活——像同龄人一样去图书馆学习、在树荫下休息、间或听些无关痛痒的笑话。平和而绵软。而她亦希望能够一直这样继续下去,若干年后,如同所有平凡女子,嫁给爱自己的人,忘记所有掺凝着黑暗的过往。


可毛利兰的一席话打破了这些平衡。她说——新一爱你。


新一爱你。

省略了所有繁杂冗长的起因经过结果,无一词多余的这样告诉她,他爱她,且神情笃定。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她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如此的,自信。



她,应该相信么,又,能够相信么。


如果她相信了那就意味着她介入了如同姐姐一样存在的人的感情。抑或,她毁了对方的幸福。尽管,分开前她一再对她强调,感情没有对错,说不在乎不伤心那都是假的,可我已经幸福了17年,再不知感恩便是自私了,况且,我希望他能够幸福,也希望,你能够。




该怎么做。


回到阿笠公馆大门前的时候,宫野志保望着一旁宅邸里明亮的灯光,怔了许久。





[4]


>>>



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说工藤新一对毛利兰的感情,那么是前者。

如果是说工藤新一对宫野志保的感情,那么是后者。


想来她仍是幸运的。毕竟已知结局的等待比毫不知情的等待要来的有意义的多、也有准备的多。直觉终究是种可怕的东西——早在他一脸兴奋的对她说起击败组织的过程、说起宫野志保的身世和冷静睿智时,她就明白他们的终曲必是分离。哭过么?难过过么?伤心过么?都有。不过在那之后生活还得继续。她不是必须靠爱情维系的女子。况事实证明,那样的人结局往往悲惨。


她始终记得他带她去米花中央大楼的那一晚。他看着她,她亦回望着他。彼此湛蓝的眸子相互辉映,像海洋倒映天空,清澈见底,却空幻遥远。恍若眺望断线的翩然飞逝的风筝,哪怕坚韧的筝线嵌进掌心的伤痕、哪怕根本什么都攥不住,也不愿松手。直至,触及他瞳中深邃而少见的迷茫不确定,她才恍然大悟松手让那线飞走,任盘根错节的痛楚渗入肌肤血液。


脚步微微停滞。毛利兰抬眼扫过两侧被雨雾编织出的橙色朦胧紧紧环绕的街灯,回忆中某个浸透雨水的人影缓缓舒展。那些婀娜娇艳的樱树,与街灯交叠着沿街道两旁绵延不断,很久以前,当他们还很小时曾蜷在树下避雨,争论他家门口没有樱树的部分该如何过,她甚至记得,那是自拐角数的第五棵樱树。


从何而来,终点何在,记得什么,丢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即便她仍存有那么个恍恍惚惚的本能——只要他在那里,无论走多少阡陌纵横的路、跨多少蜿蜒崎岖的桥,最终都会到达那个地方。但,总有一天她会遗忘,也总有一天,这些离散的繁华和夏殇会永远沉寂在宇宙深处。


何其后悔。没能提早抓住灿如花事的年华。



「兰你知道么,宫野实在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孩。她从前是组织的一员。」

「兰你知道么,多亏了宫野的帮助,我才能顺利的找到他们的巢穴。」

「兰你知道么,宫野的枪法也很好,我以前只知道她会制造各种药物。」

「兰你知道么,宫野



是的,她都知道。知道他们间的话题极少离开宫野志保,亦知道毕业舞会后他们的话题又多了矢泽澈。


她偏头看看一旁的建筑物。温暖的橙色灯光透过玲珑的窗阁拨开墨色的雨夜,精致的窗帘与温润的光影交织在一起,窗上清俊男子的剪影显得认真而沉静。她记得,那似乎是他的书房。多年来,她已习惯朝那个方向望,然后瞥见他伏案专心致志奋笔疾书、或者心不在焉眺望外景的模样,欣然浅笑。可现在,她不该在这里。她该按照园子提供的最近的路,去某间酒吧参加毕业庆祝。


转身的刹那,她听见了不远处的开门声。


「志保?」


「来找工藤?」

「不是。路过。园子逼我去酒吧呢。」

「不怕工藤生气?」

「他不会知道。志保也一起吧?」


「恩,好。」

犹豫了半晌,对方应下。



「不和博士说么?」

「没关系。刚才出来前已经说过会晚些了。」




志保还是不相信?」

「毛利……

「志保在这点上和新一真是相似呢别拗的人

「毛利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么?我是说,如果工藤他


她看看身边的女子,一样的茶色短发,脸上却挂着些许与平素冷漠形象不相符的羞赧。果然大凡涉及感情,无论多么沉静的人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得幼稚起来么?于是她悄然微笑。


「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在乎,那我一定是在说谎。而你也不会相信不是么?毕竟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无法朝夕释怀我们即将分离的现实。有时我会觉得很不甘,如果那时我没和他去多罗碧加,或是后来我拦下了他,我们的结局也许会不同。但这些,都已无可逆转的发生了,他变成柯南、遇见了你,更重要的是,他爱上了你。很久以前我就明晰新一有他自己的世界,那里的门或许我竭力一生也无法开启。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纵然有一天他会离开我,我亦应坦然面对。事实上,我现在非常庆幸,新一爱的人是你。志保,你一定能进入那扇门。」

「为什么如此确定?」


那一刻毛利兰忽然想起从前读过的中国古代的诗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她其实极少读这类东西。毕竟经翻译过的多少了从前的兰心蕙质。唯有这首,她特地找了国文老师逐字翻译,总算领略了原作八成的风采。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首。时至今日。她对后两句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而初读之际念念不忘的人生若只如初见竟也随着岁月沉淀下来。于是仅剩那句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异常清晰的流淌在血液里。如果都是注定的,那么,她认了。


「因为你已经开始试着相信了并且,志保喜欢新一的吧。」





[5]


>>>


工藤新一接到阿笠博士告知宫野志保和毛利兰一起醉在某酒吧的电话时几乎抓狂。


而当他匆匆赶到博士家时见到的就是两个女人七歪八倒的醉在床上的情景。于是工藤新一不得不边听博士含混不清的讲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边兀自叹息为什么一向推理能力极强的他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在一起,而且还是,醉,在,一,起。末了,他终于认命的抱起毛利兰,「那么博士我先把兰送去我家,她这个样子,毛利叔叔看了一定饶不了我。宫野就麻烦你了。」



其实打理毛利兰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半小时后,确信她能安然至天明,工藤新一便起身预返回博士家。


可就是那个瞬间——




「新一不要走不要离开……


她听见自己凄迷而酸涩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在空气中慢慢散开,就像是在替那个等了他很久,却连一个真相都等不来的自己呢喃。曾经她站在熟悉的街角,凝视那些闭着眼都能一一描画的街景,却连一个像他的背影都抓不到;曾经她紧握手机指节发白,他却在另一头笑言别傻傻的哭呵;曾经她蹲在他面前,他顶着那个小小的身躯天真无邪的向她说兰姐姐再见我会常电话给你。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担心、多害怕——多害怕他一去不返。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趁醉酒任性的道出,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只可惜,她终于能这样说的时候,他们已走到最后。


他回身,眼泪正潸潸地流淌在她的眉宇间。探手抚过她的面颊,灼热异常。


所有的怒意刹那被愧疚取代。



第二天早上毛利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趴在床边的工藤新一。她凝视他如孩童般纯净的睡颜,不觉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亲近而陌生的冰冷气息蓦然萦绕于指间且久久挥之不去,那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漠,恍若遥远美丽的梦境。得以碰触,却难以握住。其实仅仅过了一个月而已,却已经,这么模糊了——那些温暖的、微渺的、脆弱的记忆。她忽然后悔不该借醉酒任性的把他留在身边。她一直那么努力地使自己摆脱自私的镣铐,却未料,就是那么个不经意的举动,覆没了多年的成就——当然,如果那可以称为成就的话。


「兰?」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她有些尴尬的看看自己来不及收回的手以及他好整以暇的表情,脸慢慢红起来。


「我不介意你提前享用作为妻子的权力。」他探身贴了贴的脸,「还好不烧了,我说你啊,明明发着烧怎么还去喝酒,而且你是怎么当人家未婚妻的,去哪里都不告诉我。结果不但自己喝醉了还把别人也弄醉了。」

「志保也醉了?」

「恩。昨天够博士忙活的。本来我准备过去帮忙但是……

「对不起,新一,对不起。」

「算啦。难得我照顾你一回。对了,你什么时候和宫野关系那么好的?」

「不久前。」

「这样啊。兰你再好好睡一觉吧。我去博士那边看看。回来送你回家。」

「恩。」





「想不到你这么冷静的女人也有喝醉的时候。」

「如果是关心的话,那么我收下了。倒是大侦探你这个时候该呆在毛利身边吧?」

「喂。我说你

「好吧。你无非要说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还这么不领情不过我就是这个性格。你,有意见么?」

「不可爱的女人。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喝酒,和兰。」

「博士没告诉你?铃木办的毕业庆祝。」

「醉的只有你们两个。」

「是么。」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是,工藤你既然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为什么不去问问当时清醒的人?」

「我说你你知不知道你喝醉酒也会有人担心的吗。」

「谁?你么?」

嗯。还有博士。」

「所以说谢谢你了。」

「你能不能别摆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看你和那个什么矢泽澈在一起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

「大侦探,麻烦你不要把在毛利身上吃的醋发泄到我身上。」

吃醋?我吃醋?」

「那就当我看错了。」



工藤新一到家的时候毛利兰已经离开了。被褥整齐,就像从来都没有人存在过一样。不愿多想这代表什么,他开始竭力抛开脑里某些纠结在一起的纤弱的如同愤怒的情绪,可方才与宫野志保的对话仍反复循环,像吵吵闹闹的孩子,喋喋不休的执著于某个问题的答案。而隐约间,他觉得这个答案,是非常重要的。





[6]



>>>



春末工藤新一接到服部平次去大阪参加宴会的邀请。


对方于彼端一再强调必须带女伴出席。他听了有些好笑,揶揄他是不是想带和叶却不好意思直说。对方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反问他是不是和兰吵架了,要不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她不都是你老婆了嘛。」临挂电话时对方依旧循惯例逞个口舌之快,于是他万般无奈的纠正,「未婚妻。」然真和毛利兰提起的时候对方却说要参加医学院的实习,不能陪他去。


「兰你有事瞒我。」她当真以为她躲躲闪闪的眼神能瞒过他?

「没有。这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所以我就不去了。」

「那我怎么办?」

「和志保一起去吧。」


他于是不再坚持。不是常有人道,喜欢她就给她足够的自由。那么,他现在就算是在给予她自由了,特别是,当那些事她连他都不愿说时。于是短暂的失落之后另一种微妙的情绪慢慢浮起,如同冬末驻于樱树前看那纤细柔软的淡绿色花苞,恍惚间,竟像极了期待。




起初不是没有不适应的。


毕竟他太习惯与毛利兰外出,身边忽然换了人,且那人还总带着寒若厉冬的表情,终归别扭了些。可真正令他费解的是,为什么明明对毛利兰和矢泽澈能笑的胜花的她怎么一到他这就大变脸。纵然很久前他没能救下她姐姐但组织还是为他所灭,于情于理也算弥补了当年的失误。而更悲哀的是,他发觉近来自己的疑惑,多是以 为什么宫野 作为开头。



「女人真是麻烦又可怕的生物。」

「我说工藤,你是不是和兰吵架了?」当他不满的向服部平次抱怨时,对方先是愣了愣,然后便给了他这样的答案。

「服部你怎么搞的。难道我应该时刻和兰粘在一起么?」

「啧啧,看你那副抓狂的样子。开个玩笑而已。莫非真吵架了?」

「没有。」

「是么其实只是和叶那笨女人挺失望我才随便问问说起来那笨女人似乎觉得你移情别恋了

「毛小子。少胡说。」

哎?」

待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脱节的时候,对方的表情俨然已从玩笑转为查究。


此后的几小时他们并肩走过大阪的街道,就像无数次为讨论案件的疑点和线索时做的那样。他告诉对方他的近来,破灭组织前多么不愿宫野志保同去的心情、米花中央大楼与毛利兰订婚时的疑惑、毕业舞会上不受控制的交换舞伴、每每看到矢泽澈止不住的不满以及宫野志保醉酒后那个令他担惊了很久的晚上和她的对话。


末了服部平次拍拍他的肩。

「工藤,带她去天守阁旁的洼地去看樱花吧。既然你已经如此确定了的话。然后告诉她,你的感情。」




大约是那块洼地的樱花早已盛名远扬。尽管工藤新一很早就邀宫野志保启程,游人还是多的充挤了大部分眼球。接着起了风,顽皮的孩子笑着从他们身边跑过追逐飞翔的花瓣,然后似乎仅是一瞬间,他就听见身边人的惊呼,转头的时候她已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出于本能去托她。未料两人竟一起随着不稳的重心后坠,工藤新一只觉得脊背生硬的疼了一下便抱着她以极为暧昧的姿态跌仰在地上。那一刻,他忽然就明晰自己正期待什么,一如他明晰自己想要什么,柔和的光线穿越枝丫花蕊落进她的瞳仁,淡淡的香气循身侧绵延蒸腾,随风静息的旋舞的花瓣滑过她的肩,覆住她颈边某块白皙的肌肤。近乎好笑的阻止她起身的意愿,工藤新一轻轻施力,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吻便慢慢在两人的唇间绽开。

挺美好的意外。不是么。



意识终于清明的时候,宫野志保正用一种略带恼怒的复杂目光看他。

「工藤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只是个意外。」


——就算真的爱一个人,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是前段时间在东大的女生中们盛行的某部电视剧的台词。


于是他屏息。调高躲在不知名洼地的视线,直直望进她的眼。

「不是的。不是意外志保我这样……是因为我我爱你


其实那句话比他预估的要简单太多。也或者,只因对方是她。



晚上工藤新一辗转想了很多。


他不曾比较宫野志保与毛利兰。并非幼年的心悸不值得与成熟后的爱恋相提并论,而是他知道,无论自己能如何将推理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亦无法对感情之事运筹帷幄。例如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小的自己面对被一群不良少年包围的毛利兰却会升起难以言表的心疼及保护欲以致打破一贯的冷静挂彩回家。一如,他不知道为何曾那般沁入心肺的梦想最终仍是无法成为他爱毛利兰的理由,换句话说,他甚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无法爱她。只是喜欢,只是疼惜,仅此而已。


但,同样的,他亦无法明确说出为何会爱宫野志保。爱她的聪睿?东大的女子个个聪睿绝伦;爱她的美丽?比她漂亮的女子仍不少;爱她的冷漠?他工藤新一又不是自虐狂。他想或许当他还是江户川柯南、宫野志保还是灰原哀时他已把动心一点点揉入血液贯穿四肢百骸,所谓情不自禁大约便是如此。但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身边能有她的陪伴,一直。


所以,即使是刀尖上的舞蹈,他也得毫不犹豫的跳。

而理所当然的,第一场厉舞便是驱赶翌日再见面时两人间的尴尬。想他一贯傲气而近乎无所不能的工藤新一竟必须努力的以生涩而笨拙的关怀冲淡如彼诡异氛围,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栽在这个叫宫野志保的女人手里了。虽然经过无数次的保证她已如他所愿的柔化许多。




两日后,赶在登机前的几小时,他们真正去了次天守阁。


古老精致的建筑踽踽孑立。薄暮,鸽群冉冉落在天守阁之巅。阁下游人无数,或眯眼循光而上,或迫不及待的用相机记录一切。而后空寂辽远的鸽哨忽然响彻天空,无数白羽飘飘如雪。工藤新一听见身边的女孩轻轻叹息。「工藤。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他闻言并未作答,恍然仰望天宇,脑里零碎而温柔的画面终于融在一起。他牵起她的手,以一种异常温柔的口吻,「志保你啊。怎么都到这个时候还这么不可爱。我不会后悔的。所以,相信我好么。」


我不会后悔的。相信我好么。

梦中,始终等的便是这两句罢。


她于是欣然微笑,慢慢与他温暖的五指交握。




回东京的飞机上工藤新一终于受不了对方难以掌握的沉默。

「志保我说你……

「什么事?」

「呃我说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我应该说什么话?」

我是说哎你你真的不知道么?」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就是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当然。」

......」当然喜欢还是当然不喜欢?!


她偏过头,如同吃不到糖的小孩子样的哀怨表情果然正异常鲜明的刻在他脸上。


她轻轻微笑起来。

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喜欢,抑或该说,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爱。


「工藤呀。不要把我想象成那么冷漠的人。」


愣了半晌,他才明白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可不可以吻你?」

「事实上,你已经在这么做了。不是么。」

「天哪。志保你可不可以浪漫一点。」

「你想呢?」





[7]



>>>



很多事情一旦步入正轨就会显得顺理成章的多。


例如自大阪那一晚工藤新一彻底认清自己的感情后前段时间不断困扰他的莫名情绪亦随之散去。近距离的接触让他逐渐发现宫野志保其实也是非常温柔的女子,尽管她更习惯带着冷漠的面具——她偶尔会送便当给他,然后一脸淡漠地告诉他,那是博士做多了的。也会在他耍坏心故意于大庭广众下亲近她或是有其他暧昧举动时,即刻羞赧脸红。而他忽然就明白,很久以前,当毛利兰以那种极为单纯专注的目光注视他让他觉得异常欢欣幸福时,那个最幸福的人其实是毛利兰。毕竟,如今的他,是这般幸福。


第二天他约了毛利兰在他们常去的咖啡厅见面。


「兰我很喜欢你……

「但你爱志保。」

……兰?」

「啊,新一我们分手吧。这样算我甩了你这个名侦探噢。」


他看着对面毛利兰调皮中存几分释然的笑容,忽然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其实也是很耀眼的。只是人们太习惯将她与他作比较,以致她的光环完全隐没在了他的成就之下。事实上,他记得,他作为柯南时,她身边总围着一大群他怎么赶都赶不完的苍蝇。而今日想来,很多她始终不曾点破的事心里大约都是明白的。溯其果,恐是应了服部当年那句,她在等你亲口说清楚。


后悔么?

现在,他不会。


「对不起。」半晌,他如是说。

「那么,记得你曾欠过我4年。」她褪下戒指放进他掌心,然后告诉他她还有约便起身离开。


推门的刹那,阳光刺入,于是女孩子眼角徐徐剥落的晶莹无比清晰的撞进他的眼。


可却是很多年后工藤新一午夜梦醒时,才恍然明白,对于很多事情,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后察觉的人。





[8]


>>>


毛利兰是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东京的。


临行前工藤新一拉住她,支支吾吾的要她别记恨他。


她于是有些好笑。

「如果我已经记恨了怎么办?」

对方立刻如小孩子般露出哀怨的神情。

她无奈的拍开他拉住她的手,转向一旁。

「志保这笨蛋难为你了。」

觉察到毛利兰近乎同情的眼神,工藤新一顿因不满阴阳怪气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喜欢了我这个笨蛋那么多年?!」

「所以新一,接下去的那些年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哼。」


「那么,再见了。」


——再见了,你们这些,我希望,能够幸福的,以及,我爱过的人。





-FIN-



后记>>>

啊啊。我承认我的确就是废柴一块。
只能写工藤新一是如何发现他爱志保而且貌似发现过程极为诡异。写不出他是怎么爱上的= =///
好吧主要是我觉得后者比较不可能。[这句无视我把。]
OTZ..所以美女JJ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但你也不要PAI….我努力了,真的。
精神补偿文就此交差。不过老实说这文真是前所未有的冗长白烂= =///
P.S.给美女JJ的文用澈便应没有关系了吧?
阡陌熙熙。其实就是田间和乐。

西之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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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09:30:23 |只看该作者
兰好释然TAT

无良占位子那个啥飘飘辛苦啦

[ 本帖最后由 忆 芯兰 于 2007-9-2 09: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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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09:55:01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阡陌熙熙 于 2007-9-2 09:24 发表
P.S.给美女JJ的文用澈便应没有关系了吧?
...



这,这是什么逻辑啊。
飘mm,咱感到被无言腹黑的寒冷滋味。。。

------------------为了节水的分界线------------------------------
回mm。不介意。

[ 本帖最后由 澈~雲の向こう 于 2007-9-2 10:05 编辑 ]
就期待三十年后交汇十指可越来越紧,愿七十年后绮梦浮生比青春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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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09:58:45 |只看该作者
To 忆

其实不是兰释然,是我对写新志有愧疚OTZ



To 澈

哦不不这是有典故的= =...我先前想用结果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放弃。
然而我实在是想用这名啊啊啊。于是就用了嘛嘛。美女JJ不会介意的亚。
那么澈介意么?介意的话我就换掉OTZ。
阡陌熙熙。其实就是田间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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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10:50:02 |只看该作者
老婆不介意我就不介意……飘飘你腹黑所及的人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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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15:26:12 |只看该作者
的确就是废柴一块。我十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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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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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 21:12:08 |只看该作者
哦哦美女JJ我可是绝对的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亚。不然怎么会忍痛让新一变心呢。
腹黑其实是JJ的本质嘛嘛。




6F的大人

所以说小的的东西一向如此。浪费您的时间了。并期待看到您的文><
阡陌熙熙。其实就是田间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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