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十字伤（光哀…倾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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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ingRain

杯户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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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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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0 20:41: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当窗外的法国梧桐飘零了最后一片叶子，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你一定很惊讶，当年“出麻疹般的恋情”会在今天变成一个神圣的誓约。
但你一定也会说“灰原那女人，没什么在她身上是不可能的。”
是吧，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异类。
所以，当我决定嫁给圆谷的时候，也无人反对。你，也一样。

我们做了每件婚前要做的事。我试着很认真，毕竟圆谷是很无辜的。
我们去拍婚纱照的那天，天气很好，我笑得很自然……就在我以为，我的生活出现了平凡的召唤时，你，又来搅乱……
拍完了照片，我坐着休息，服务小姐拿来一杯柠檬茶，笑着说：
“小姐，为什么不把头发盘起来呢？虽然长发飘飘也一样很漂亮，但看小姐这边脸的弧线很迷人，真是可惜了呢……”
心像被撞了一下，一道苍老的裂缝悄悄裂开……委屈、愤恨……
圆谷开车送我回去，我呆呆的望着前方，像是要看透什么，又像是要寻找什么……
木然的下了车，我忘记了说再见，狼狈的逃回房间……卸下所有防线……心里看到的……是你……

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轻轻拨开那一缕长长的发丝……
一道十字的伤痕，赫然……
手指滑过一直隐藏着的颊上疤痕，灼热的感觉……还是没变……

恍然，镜中的自己，变成了你熟悉的模样…茶色齐肩的短发，冷漠的眼神，光洁的脸庞……这样的我，帮你制出解药的样子……
还依稀记得，当我拿解药给你的时候，你欣喜若狂的模样……
你不会知道……当我接着你从组织废墟中拼死拿出的资料……我其实，接得很颤抖……甚至……有想毁掉的冲动……
“灰原……你都不激动吗……就快变回去了耶……”我们最后一次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你这样问我。
“还是快想怎么跟你女朋友解释吧。”我酸酸的口气连自己也吓了一跳，而你，却没有听出来……我好，失望……
“你还是很不可爱耶……”于是，这成了你给我的诀别词。
江户川柯南…明天，就不复存在了…而以后的这条路，灰原哀，会一个人走……
你不知道吧……我只制出了一颗解药……我只是想用小学生的身份……逃避一份不可能的感情……我希望这份感情……也只是出麻疹般……
那天的夕阳特别耀眼……我在第一次与你相遇的街角，默然的看着你兴奋的背影越来越远……克制着想喊你的冲动……隐隐幻化为多余的眼泪……
对于你，将是幸福的开端……那我呢，依然无人问津……

“Sherry，不要看了……”冰冷的枪口指着我。
“Gin，我跟你走。”我背对着他，冷冷的开口。
没有了柯南，不会有人再逼我坚强了，是不是……
我无言的上了Gin的车……从车窗望出去……这一天的夕阳似乎特别长……

没有在意Gin把我带到哪里，进门看到的——是天使。
“为什么？”我冷冷的问Gin
“为什么？哼！那个该死的侦探把组织剿灭，我好不容易逃脱又怎样？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要他付出代价！！”Gin显然已经失控。
我摇摇头，明白自己没办法改变……只能，为他们祈祷……不是因为善良……只是，应该还的债，我会尽力做到……

很快的，你就来了……早该知道，只要是关于天使的，工藤新一拼死都会来……
Gin把我关在阴暗的房间里，通过特殊玻璃，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哼，大侦探……真心疼你女朋友啊……”Gin用刀抵着天使的脖子。
“Gin……放开她……”你的语气…心疼、内疚、痛苦……她真的，很重要……对不对……
心好痛……但没时间伤感……Gin，你究竟想做什么？
“放了她？可以……不过，你要付出代价……”Gin笑得邪魅。
“什么代价？”你问得毫不犹豫。即使是陷阱，也跳得决绝
“哼！什么代价我不能告诉你，但你一定会痛苦。你自己选择……要不要我放这个女孩？”
我瞬间明白……Gin并不想杀你，他只是要折磨你……而我，就是他的筹码……
“放开兰！”你选择的果断，几乎是出自本能……
“好，痛快！”Gin把天使推向你。
“兰……”
“新一……”
你紧紧的拥着颤抖的天使……我知道，童话即将开始……而不受祝福的，将永远毁灭……
“工藤新一，来看看你的代价吧，我保证，会很精彩……”Gin一把拉出了我。
“灰原……”你叫着我的名字，却没有那份感人……
我心寒的看着你，绝望的冰冷……
“哈哈——工藤新一！放心，我不会杀她，毕竟是我爱过的女人！我只会……”
Gin举起手中的刀，寒光反射，我睁不开眼…也不想睁开……那一刻，我感受到死亡……
可是Gin，永远不会让我如愿。
他利落的，在我脸上，划下那一道十字的伤口……他只想要你内疚一辈子……

接下来的事，我毫无印象，血飞溅出来，模糊了眼睛……只有嘈杂的喧闹……隐隐约约，天使的哭泣、你的安慰，刺上心头……

周围忽然火光冲天……Gin，你要自我毁灭吗……很符合你的个性呢……让我陪你吧……至少，我们爱过……

“灰原……快走……”是你么？回来干什么？去陪伴你的天使吧……
我用力甩开你的手……血滴下来……带着我的委屈……
“你还会想到我吗？”我抬头不带感情的质问。
“灰原，对不起——”
“够了！”我突兀的打断，莫名其妙的暴躁起来“我不要听什么解释！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的大侦探，会欠缺考虑吗？当接到Gin的通知，难道你就根本没想到我会不会已经被抓了呢？我不要听你骗我！Gin那么爽快的答应放了她，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吗？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我的声音渐渐被啜泣声取代，这是我第二次在你面前哭……
你愣愣的看着我，没有反应……过了很久，猛然抓起我，冲出火场……

博士说，我昏睡了整整一星期。
我知道的，因为我并不想醒来。可是……恨着你就依然爱着你，终于还是不甘愿的睁开双眼。
那天，步美来看我，天真的大眼睛里丝丝落寞让我一览无余。
她对我说：“哀，柯南他……他走了……都没告诉我们……”
虽然是小孩子，可她青涩的小小爱恋，却是我羡慕不来的……从地狱里来的我……连爱一个人，都好沉重……同样偷偷喜欢着一个人……那种感觉，却为什么要截然不同……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摩天大楼，飞车脱险后，我对你说的那句：
“如果你让吉田伤心的话……”
你一定不记得了，我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人。
此时的你，一定在天使身边，小心翼翼的守护…却又羞涩的都不敢靠近…猜着彼此的心意…不安又甜蜜……
又怎么会想到…两个被你伤过的女孩…也一样会掉眼泪……
一直到我出院，你都不曾出现。

我不是适合软弱的人，所以选择故作坚强。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行李；从医院出来的我，不像是初愈的病人，我想我是真的很独立呢……
拿出身边唯一的硬币，正面向左，反面向右。如果找不到方向，这真的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上天还真是眷顾我呢…被告知的方向，我游荡着，却赫然发现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还真像呢……我摩挲着脸上的痕迹；一样的丑恶，一样的真实，一样的选择。
站在路口却手足无措……迷失的感觉其实好可怕，但你一定不会懂，于是，我不准自己害怕。
我可以选择三个方向，但我生来是被动的人；所以，宁愿往回走……
你一定又会说，“灰原，这是在逃避啊……你应该勇敢……”
而你又怎么会知道，没有你在身边的我，勇气是被忽略的。
路，可以回头；我，却已经没了退路……

熟悉的金龟车，是我不曾预料的。
博士可爱的脑袋伸出车窗，微笑永远那么和蔼：“小哀，我们回家……”
在感动怂恿着眼泪入侵的同时，我忽然明白，就算全世界都像你那样不要我了……博士，依然会是最疼爱我的那个人……
擦干眼角，我们，回家。

博士的家无论如何都是朝阳般的，步美、元太、光彦，和平常一样坐在我熟悉的沙发，笑着我熟悉的笑脸…一切都没变的感觉……孩子，永远是最真实的。
可惜，你和我，不曾相逢在童年。于是，隔阂。
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安慰和笑语，淡漠的微笑表达不出真正的震撼，我永远不会是感性的化身；不会像你的天使那样笑着幸福，然后甜甜的说一声“谢谢！”，让所有人分享甜蜜……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我不再去上学，因为没有了必要…因为，同桌不会再是你。
小鬼们常来看我，找我玩，很满足呢……血腥的鲨鱼竟然会被天真邀请。
博士总是劝我去做手术，而我一直都是固执的。
固执的爱着你，固执的为你做一切，固执的任由你伤害，固执的收藏着伤口，固执的不肯痊愈……
就像站在十字路口，固执的选择逃避。
你还是没有来看过我，尽管天使已不再哭泣。

很温和的下午，夏天并不常见。
我也很难得的想出去走走，去晒晒我一直逃避的太阳。
太多的不平常聚在一起，总不会是好的预兆。
果然……
看到对街的你被天使挽着，笑着我从未见过的宠溺。
可我居然还期待着你能够对我说一句Hello，是朋友也好，帮手也好，我愿意相信你，至少承认我的存在……
而你，就这么的走过了，余光都没有留下。

连暧昧都与我擦肩而过，已经不是失败能涵盖的了。
没关系啊，我不会像谁一样细数着你离开的日子；看着你的照片温柔的哭；接着你的电话不承认的嘴硬……
不适合恋爱的体质，却还是爱了……严酷的刑罚。
用力的笑，说不清是好看或丑陋。

清醒又模糊的拐向我陌生的方向，顺着人群没目的的移动。一直到再也没有路可走，我才发现，在我面前的——机场。
东京不会有人惋惜，而我总是逃避……所以决定形成的很轻易。
想好了要走，就不会回头；我坚持着自己的风格。
抽签决定的国度，单程的机票；我只想把自己掩埋……

博士简单的问了几句便挂断电话。慈祥的老人，才是最理解我的。
忽然有种想家的冲动，但习惯的自卑不会准许……
知道自己无足轻重……离开之后，你们会回到从前的生活……
青梅竹马…情同父子；没有人伤心，没有人哭泣……很好，真的……我的多余落幕，自觉离开……很快，你就会忘掉我，是不是……
曾经带给你们伤害……你，会不会继续宽恕？

是不是弄错了呢？应该是我恨你，怎么又要你宽恕了呢……我果然不是适合有情感的人呢……
笑……为了什么……
其实早就不恨你了，或者说从来没恨过你……
我是应该感谢组织的，我想。因为组织，所以我拥有一个精准的头脑，不会逾越该有的临界，蜷缩在自己的角落看着你，看着你为她黯然，看着你为她心痛……看着你为她的一切，因为这样的头脑，所以我可以装得无动于衷，可以不把痛当真，可以面对你不在意我玩笑似的表白的失落，可以眼睁睁看着你远离而不掉泪……可以，不敢表达自己的感觉…可以，无条件忽略一切你加在我身上的恨……这样，你就不烦，也不会负罪……
你说，我难道不该感谢吗……

美国纽约。偶然的到来，但似乎安排的不错。
繁忙的街头，生命很苍白。如此庸碌的城市，真的很适合藏身。
我只想要点点平凡，当生存只为了呼吸的时候。
也许是习惯了忙碌，当我开始普通的作息，时间逃逸的很快。如果不是圆谷的意外到来，我不会发现，宫野志保已经36岁，而灰原哀，也有25了。

“灰原君…你又瘦了呢……”
18年来，谁放弃谁执著……以为自己心静了，却因圆谷的一句轻声温柔看透所有感动……
其实我总会定时给博士寄些照片，圆谷不会今天才发现我的细微改变……但我还是愿意去感动……
因为没有谁规定，只有你才能执著……

圆谷说他是来度假的，但博士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是特地来找我的。
我真是好久，没有释放自己了，也许真的是到了适当的时候了吧……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全美国到处的跑，忙碌又很自在呢……
微笑间，互助中，感情是无孔不入的。或许我没办法像爱你那样去接受他，但至少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轻松……我不是古板的人，所以尽管事实上我比他大好多，但我真的只想做灰原哀…这种感觉，是连你都不能给我的。很理所当然的，无名指空出的位置，我答应让他帮我填补……

电话铃声唤回我的思绪，我又是留着长发的我……还以为会不再想到你了呢……我又笑，天真的笑。
是博士，他说有话告诉我。吞吞吐吐的犹豫，直觉告诉我与你有关。果然，他说他无意间发现了你18年前留给我的纸条……
“博士，我不想知道，撕了吧……哦，对了，我要跟光彦结婚了……”我打断，不后悔。
我们之间，早在Gin的刀子刻下的时候，随着我的血一起飞逝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应该学会做个最美丽的新娘。我试着牵动幸福的嘴角，成功了呢……

我坐飞机上，想象着光彦此刻的表情……偷偷的笑，偷偷的脸红……
亲爱的光彦：
我暂时不能嫁给你……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哀样
短短几个字，花了我18年的时间来决定……
是的，我要去把伤痕抹去……预约了法国最有名的整容医师，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我…没有任何痛楚的我…不再被你左右的我……

一个月后，当我走出机场，大大十字路口，远远就看见他的车……
笑着走过去，带上真诚和信赖……
红灯、绿灯、红灯、绿灯都不曾牵绊我的脚步…
这次的选择，我一定不会错……

隔了太多的地球另一端……
曾经的十字路口，白色碎片飞扬……隐隐约约拼凑出真心……
哀，原谅我……我也会怕…会逃避对你弄不清楚的感觉……
纸片落下，落出一个男子的背影……他们说，是名侦探工藤新一。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