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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の短篇2]红蝴蝶——舞破

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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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7 19:04:1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苍白的手，修长，秀气。干净的皮肤，隐隐中透着青紫色的血管。衣服也是白色，清透如月光。
发如水晶般闪耀，浑身散发出琉璃般的光彩；是星，千古。

树下，飘落的花，还有，睁着伶俐双眼的松鼠，翘着松软的尾，抱着一颗坚果，模样煞是机灵可爱。

唇角，有一丝笑意。

很轻，很淡，却很温柔。

我，远远地看着，不由得再次沉溺。

眼光飘向我，看到了我。

我的心，开始跳。

瞬间，原本的温柔，逐渐清冷，眸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寒。

我的心，开始痛。

你，果真如此恨我么？我唯一的妹妹——

我叫哀，哀，悲哀之极的名字。每一个男人都臣服于我的美；这个名字，与我那么矛盾的相配。在我看来，我的妹妹，兰，才是真的美。只是那一份超脱，一点出尘，我便甘拜下风。

我们是没落的名门之后。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除了这个看似高贵的头衔，和追杀我们的仇家，什么也没留下就死了。那时，我的妹妹才六岁。恐惧让她晚上难以入眠，或为梦魇所扰；这时候，我就唱歌给她听。

“苍梧冷，漏声空，一点孤鸿断续风。最怕是霓裳不舞，叫羽衣如何安梦？”

我深知，没有任何势力的我们，顶着虚有其表的面具，根本生存不了多久。

于是，我和剑客们作交易；我每陪他们一晚，他们，就必须教我一招。

我见过道貌岸然的道士，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更可笑的是，少林达摩院的和尚，一边缠着我的身体，一边念阿弥陀佛。

若干年后，我已经成为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霓裳之舞，是江湖上最令人闻之变色的杀着。

所有碰过我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下。

兰和我不同——我是妖女，是魔头；而她，是我存在世上的最后理由。

她让我相信，世间还有美好。

她的笑，就足以让我和最厉害的杀手对峙三天三夜。

可是现在，她恨我，这个一直把她视若珍宝的姐姐。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好像名叫工藤新一的男人。

我努力回忆这个男人的样貌；可惜，除了他总是挂在嘴边的懒懒的笑，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来娶我的妹妹。

天下乌鸦，没有不黑的。在那些肮脏的男人堆里，哪里会有不一样的人呢？

妹妹呵，我见过天下所有的男人；他们只醉心于你呈现的惊人美貌，没有一个会理睬你无暇的心。

你，太单纯了，居然相信男人。

你不该不信我的话；不然，我的手下，可以少死一个人。

当他流连于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知道你就站在窗外。

我知道你在哭……

可是，妹妹呵，你看，姐姐的话没有错啊！

为了这个我连脸都想不起的男人，你恨我。

其实，我连向他学剑招的兴趣都没有。

我苦笑，走近树。

这次，兰没有逃开，我很高兴。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像小时候一样。

曾经，为了逃离我，不惜以死相逼。你可知，我的难受和煎熬。

她缩入我的怀里，小时候，她就这样依偎着我；自从我开始习武，她就再没有这样抱着我了。

那种久违了的温暖，让我安定。

我微笑，在她的耳边，唱着小时候，我哄着她入睡时，她一定要听的歌。

“苍梧冷，漏声空，一点孤鸿断续风……”

她的手指冰凉。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一直在低吟那首歌。兰也开始轻声和着。

一把匕首，深刺入我的心脏。

每次我要杀人的时候，手指，都是冰凉的。

我依然微笑，唇角有着惊心的嫣红，看着兰流着泪的脸。

抬起手，拭去她的泪；很柔和，很认真。

我那沾满了血腥的双手，只有在这时，才是干净的。

霓裳，曾经的我；羽衣，永恒的她……

最怕是霓裳不舞，叫羽衣如何安梦？

倒下去的时候，最后的印象，兰白色的衣服，沾满了我的血。

一片一片，红得妖艳。

风过，像红蝴蝶。

美得，松鼠都忘记了它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