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的生日贺文·提前]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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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衣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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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5 10:28:5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棋子

黑白棋有一个幼稚的规则。

一方执黑棋，一方执白棋，若一直线上两颗黑棋中间有白棋的存在，则白棋变为黑棋。

如此反复，直到棋盘被占满为止。

-------题记

她是一颗聪明的黑子，他是一颗聪明的白子。

他们都是漂亮的玻璃子。

他们在棋盘上相遇，左上角。

下棋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左上角，于是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地静止着。

他终究是一颗聪明的白子，他始终冷静地观察着棋盘，关注着被吃掉的白子。他清楚这两个棋手各自的思忖和误区。他甚至忘记了他是一颗白子。

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颗比他更聪明的棋子。她无心关心他的同伴，也不想揣测棋手的心理。棋子是能是棋子，就算知道了那些也毫无用处。

执白棋的棋手落错了一子，失了一片城池。

一切即将结束了。她想。

直到他被吃掉的那一刻，他才想起他是一颗白子，仅此而已。

他们又在棋盘上相遇，面对面。

命运如此偏执，就像命运偏执地坚持他们作为棋子的身份。

她依旧用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命运，不温不火，低眉敛目。

他依旧抱着极大的热情去看这局幼稚的棋，忘记自己是一颗棋子。

只是他又被吃掉了。

他离开棋盘的那一颗听见她柔软清冽的嗓音，她说，是棋子就安分地做一颗棋子。

他愣了一下用力地喊，你甘心只做一颗棋子吗。

只是他被放回了棋盒，他想她似乎没有听见。

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

棋子终究只能执行别人的思想，棋子只是棋子。

她不知道她的主人为何如此喜欢玩黑白棋，以致于她每天都要被放在棋盘上，吃掉白子或者被吃掉。

棋子的生活单调乏味，在棋盘的方格里前进后退左右移动，方格束缚着棋子。

从那天以后她没有再见过他，只是他说的话总是被清晰地播放出来。她的思想变成一台只会循环播放的录音机。

你甘心只做一颗棋子吗？

你甘心只做一颗棋子吗？

甘心吗？

她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审视棋盘。

她轻易地看出了主人的破绽，她也轻易地知道这一破绽会让她被吃掉。

棋子总是这样，由别人保管着思想，轻易地生存，轻易地死亡。

其实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棋子只是一颗扁圆形的上色玻璃。

而已。

他们终于又在棋盘上面对面。

他们同样安静。

他问她，你想要么，作为一颗棋子的自由。

她回答，棋子没有自由。

他说，你知道吗命运喜欢激烈同时又畏惧激烈。

她说，但是命运至少不会为一颗棋子。

他说，只要你想就可以。

她说，就算我想也不行。

这一次他们都被吃掉了。

和棋。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说的话是否错了。

她闭着眼睛孤高的姿态似乎是在讽刺他的执着。

执着吗。

其实他们都是执着的。

执着于命运，执着于抗争命运。

或许她是在逃避吧。

但是逃避未尝不是一种面对。

他看不透她也看不懂她，可是她的确是他的同伴，他们拥有自己的思想。

尽管也许他想错了不过。

既然是同伴，那就一起走吧。

他看着他对面沉默的她，一如初见。

他说，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

她说，我从来都没有逃避。

他说，那么跟我走吧。

她说，我说过我们都是棋子。

他说，是棋子就一定要留在棋盘上吗。

她说，是的。

他说，命运是用来反抗而不是用来服从的。

她说，那又如何。

他说，你在逃避抗争。

她说，就算逃走了又能如何，世界上除了这棋盘已经没有我们的安身之处了。

他说，一定会有的，你不是一个人啊，我会保护你的。

终盘，他们都没被吃掉。

机会只有一次。

他带着她逃出了那些该死的格子。

他疏忽了，棋盘外面是桌沿。

他在最后拼命让她刹住，他掉了下去。

他们都是玻璃子。

玻璃易碎。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要到最后才明白。

她终于清楚他赢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对的。

他触及地面以前对桌沿上的她微笑，说对不起。

之后她听到一声细碎的碎裂声，那样轻细的声音比她听到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哭了。棋子是没有眼泪的。

只是她非常，非常地难过啊。

之后她听见她的主人说，真倒霉啊碎了一颗白子，公平起见那么也赔一颗黑子进去好了。

之后她的主人笑了几声把她推了下去。

她一边失重一边难过，她对着他的碎片说你看，我连死都是别人执行的呢。

他的碎片越来越近了。

谢谢，可惜我没有活下来。

棋子碎了。

黑子和白子的碎片碎在一起。

就这样生生的突兀在空气里，那样扎眼。

原谅我吧。

不过我答应你。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相信你的。

所以等着我吧。

---------------------THE END------------------------

提前祝亲爱的CC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