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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然蝴蝶入梦来 [送给爱着新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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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の叶

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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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5 11:13: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灵魂，回来寻找它自己。
——炎樱

六月的斜阳从落地玻璃窗照进来带着慵懒的气息，虽然餐厅里开足了冷气，仍然觉得身上的和服束得我透不过气来。

低着头看着裙裾上的花纹——紫色的蝴蝶出没于粉色的樱花当中，妈妈帮我选的，很美丽——但与我无关。就好象对面坐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样，与我无关。

爸爸几次想去掏口袋里的烟都被妈妈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我看了不由在心里偷偷苦笑，不耐烦的不只爸爸一个人啊，我也是，然而我必须坐在这里，低着头，双手娴静地放在腿上。

已经是第几次被妈妈逼着出来相亲了呢，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28岁了——难怪妈妈要着急，但是——其实见再多的人也是没有用的，难道你不明白吗？妈妈。

那个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啊。

虽然一直也没有回来。

双方父母起身告辞了，留下陌生的两个人。空气凝固，我听到对面的那个人在讲话，但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是有一种委屈漫溢上来，胸腔里全是无名的酸涩。

“毛利小姐，你不舒服吗？”

我抬起头来，虚弱地微笑：“有点闷。”

“那出去走走——好吗？”

含笑点头，任由那个人殷勤地帮我拖开椅子。没有理由生他的气，他是无辜的；没有理由责怪妈妈的安排，她是在为我的幸福打算。然而——心底有撕裂的痛楚。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微笑得很美丽——微笑着忘记自己。

蝴蝶飞在粉色的樱花里——浪漫迷离——没有人会注意——蝴蝶紫色的忧郁。

走出餐厅的玻璃门，夏夜的风温柔地吹拂过来，站在街沿默默看着那个人把漂亮的跑车开到我的面前。

拉开车门，深吸一口气。

正要坐进去，手腕却被人紧紧地捉住了。

诧异地回过头去，迎面是一双明亮的眼睛。

额前的黑发微微有些汗湿，常常挂着自信的微笑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少见的严肃，眼神异常地坚定。蓝色的校服放在身后的自行车篓里，白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着。

——心跳猛地加速了。

——实在是太象了，简直一模一样。

然而我知道那只是18岁的柯南，而——他——并没有回来。

“柯南——你干什么？”回过神来，我挣开他的掌握。

“请问——”跑车上的人不明状况，疑惑地问。

“这是我的弟弟。”我解释。

柯南目光锐利地盯着我看，听到我说出那句话，他的眉头微皱，嘴角很快划出一个淡淡的笑：“是啊——我是他弟弟——拜托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的姐姐了。”

说着他对着那个人的脸重重地合上跑车的门，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把我拉到他的自行车的书包架上，然后跳上车座，载着我扬长而去。

应该责备他的无礼和任性吧，然而望着他奋力蹬车的背影却说不出话来。

他长大了，已不是那个记忆里7岁的小学生了，我已不能埋怨着帮他抹去嘴角的蛋糕屑，他已不再是那个奶声奶气地叫我姐姐的孩子。

这样的变化从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已摆在眼前了吧，而我居然一直没有在意。

柯南是一个月前突然从美国飞回来的，在离开日本整整十年以后，他竟连个电话也不打就突然出现在事务所里。永远记得那天黄昏推开房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他的感觉，有那么一个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个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梦——新一回来了吗？而爸爸对他的喋喋不休的抱怨却把我拉回现实——那是柯南。几乎是强打着精神寒暄了几句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藏在心里的那个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望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感到无比的疲惫。原来那场青涩的爱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原来捱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我还是没能走出来。

柯南很快联系好了学校，在我家住了下来。我尽量让自己象从前一样与他相处，却不自觉地要躲避他的眼睛——实在是太过相似的眼神。有点恨已不再戴眼镜的他，如果有那层玻璃的阻隔是否会好一些呢？

隐隐有种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今天早上我告诉衔着片面包正要赶去学校的他，晚上我和爸爸有事都不能回来，让他自己在外面吃饭。他含含糊糊地问我什么事，我随口说了：相亲。

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叫人捉摸不透，然后平静地说：“知道了。”

他走到门外，扶着门框想了一会，猛地“砰——”地一声砸上了房门。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步子，他几乎是冲下了楼去。

我向窗外望去，只看见他骑着单车一溜烟地穿过街道，白色的衬衣鼓着晴天的风，在绿树的浓荫间转眼消失不见。

在街口的红灯前他终于停了下来，长长的腿撑在地上，头也不回，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想带我去哪里？”我问，这不是回家的路。

“不知道。”

交通灯变成绿色，单车继续迎风向前，忽然有种异样的轻快的感觉，这样没有目标、不问结局，恣意任性的时光只属于18岁吧，坐在这个18岁少年的单车的后面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在河川岸边他示意我下车，把单车随手扔在一边，背对着我望着斜阳浸染的河面。

我走到他旁边，在他焕发着年轻的光彩的面孔上我读不出什么表情。

“今天你是怎么了？”轻轻地问，不知为什么自己倒有点心虚。

他别过头来看我，夕阳下他的眸子里仿佛跳动着一簇小小的火焰。

忽然发现他和新一的不同了。新一的眼神是骄傲的，常常含着自信的微笑；而在他的眼里却没有笑意，包藏着秘密。

“忘记新一了吗？”那样突然地提起尘封的名字，把我打个措手不及。

“什么？”

“如果真的是忘记了，为什么又等了这么多年？”

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愤怒和羞辱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之间与你无关，轮不到你来过问。”

第一次看到我发火吧，他也呆住了。

夏日的夜风薰然地吹来，一只晚归的白色小粉蝶飞过我们面前，他很敏捷地捉住蝴蝶的翅翼，递给我：“别生气了。”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记忆里白色的浓雾渐渐吹散开去，想起来了，十几年前当我为什么事生气的时候新一也曾这样捉给我一只蝴蝶作为赔礼。

已不是那个人了，虽然有一模一样的脸，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我还是我，却已在岁月中涤荡了心境，改变了容颜。

“多可怜啊——放了她吧。”脱口而出的竟是十年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不由在记忆里搜索当初新一的回答——新一放走了蝴蝶，但是很不满，撇着嘴说：“真不领情。”

那么现在的他呢——相同的动作，相同的蝴蝶从相同的人的指间拍翅飞走。他转过脸来，撇了撇嘴：“真不领情。”

一下子就呆在那里了，十多年的岁月仿佛在这夏夜的空气里蒸发殆尽。

他望着蝴蝶飞去的方向轻轻地说：“如果你希望——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他回过头来，紧紧盯住我的眼睛：“但是——请不要让我放弃你。”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只知道视线开始模糊了——第一次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就这样望着他，望着他。

听到泪珠滑落在和服上的声音，紫色的蝴蝶被泪洇湿了，异常鲜明，振翅欲飞。

——翩然蝴蝶入梦来。

——蝴蝶终于自由了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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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兰该用户已被删除	14楼发表于 2004-7-19 21:50:55 \|只看该作者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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