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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路

侦探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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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8 11:14: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写在前:
1.此文献给在灾难中活下来的人们.
2.罪恶的广告:此文首发自声声漫——网络动漫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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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美篇

吉田步美第一次去工藤家，是江户川柯南宣布转学的那天。

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依旧一起回家。只是气氛微微有些怪异。灰原和柯南照例走在最后与侦探团保持着一定距离，沉默地各怀心事。她和元太光彦走在前面，兴奋地说着这次球赛多亏有柯南要不然一定不会取胜。元太激烈地反击说是我把球传给柯南的。三个孩子带着一点不服输的傲气争论了起来。步美就在这时不经意地回头望了一眼柯南，却发现他正出神地望着他们三个，嘴角是琢磨不定的笑。她赶紧回过头来，低下头不说话。
步美感到一点点害怕和不甘。她发现自己总有一些时候，读不懂柯南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比如他仰起头望着兰姐姐微笑的时候，比如当她小心翼翼地表露心迹而他只是笑笑的时候，比如说他用头颠着足球对灰原说别害怕的时候。比如现在。
灰原曾开玩笑般地告诉她如果你是在因为不了解柯南而伤心的话你应该庆幸。而她那时完全沉浸在柯南进球的动作中，这句奇奇怪怪的话根本没有引起她是注意。现在她突然想起这句话，没由来地害怕起来。
步美不知道灰原为什么总知道柯南心里在想些什么。灰原的嗜好之一就是带着一点戏谑的笑和玩味的语气调侃这个号称侦探的男孩。然后等着看男孩的半月眼。而她却只能在柯南的眼神和偶尔奇怪的言辞里猜测柯南的心。
也许柯南是喜欢兰姐姐的吧？
也许柯南跟灰原有什么关系吧？
也许柯南不想当小学生吧？
也许柯南跟新一哥哥很熟吧？
也许柯南身上有很重的使命吧？
也许柯南很担心灰原吧？
她猜出的所有事实都指向那个血红的真相，只是最终她还是没能射中那个靶心。
所以当她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才会惊讶得甚至连哭都不会了。
“就是这样，大概就是明天吧，我和灰原会转学……”
男孩们的争论停止了，步美的思维停止了，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灰原低下头看她的布鞋，柯南的脸上挂着抱歉的笑。
转学？小孩子的脑袋里艰难地形成它的概念。
“那以后就不能和柯南一起打球了啊。”
“那我们一定会输的啊。”刚才是谁说会得胜全靠自己？
“少年侦探团也不能进行下去了啊。”
“以后就不能天天看到灰原同学了。”
“喂，柯南，美国有很多鳗鱼饭吗？为什么你要去那里。”
柯南带着笑去解释一个个的问题。当他的眼光触及到一直沉默着的步美的时候。他收起笑容。“步美……”
没有等到他的“对不起”说出口，女孩子突然转身跑了出去。柯南看着风撩起她黑色的头发和粉色的连衣裙，看着夕阳下她长长的影子忽然有了成熟的轮廓。然后听到身后传来的，另一个女孩子的叹息。

吉田步美一直跑一直跑。好象是在追寻什么东西。她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以及人们说话的声音，欣喜的，平常的，愤怒的。她看见天边的光芒和眼前的建筑物，高的，矮的，宏伟的，破烂的。胸腔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汗滴落下来。
终于，她停在自己熟悉的街道，走进旁边的一栋破旧而豪华的房子里。
上面写着工藤宅。
所有的回忆忽然都涌上心头。那个男孩他的笑，他的皱眉，他的聪慧，他的执着。他的自信。他所说的话，他的每一个动作，他所破的每一个案子。
还有，一直一直，都没有问出口的话：
柯南，你到底是谁？
其间的过程不必赘述，总之那天黄昏将近的时候，吉田步美终于得以知道那个她一直追寻的真相。
她躲在房门背后，看见了她所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是如何痛苦地在床上打滚，那个和他一起拥有很多秘密的女孩子在旁边看着一切。然后她眼睁睁地看见江户川柯南一点一点地消失直到成为陌生的侦探哥哥。
“不……”她想要大喊，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看向窗外，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整个世界悲哀得像要滴出血来。

光彦篇
圆谷光彦一直搞不懂,为什么灰原在柯南面前总会显得不一样。
到底是哪一点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但是很多微小的细节让他确认了这一点。比如面对少年侦探团的其他人时她总是宽容的，而面对柯南则是针锋相对；比如对于他们的赞美她会微微地一笑说声谢谢，而柯南的赞美则会让她先是漫不经心地回应，再偷偷地微笑；比如当他们冲出去“为正义而战”的时候她会保护劝告他们，而柯南冲出去的时候她会望着柯南的背影。
在种种的不同中, 圆谷光彦感受不到暧昧，但是灰原和柯南不同于常人的优秀还是让他感到不安。他一直很羡慕柯南能够拥有坚定的决心，出色的推理能力，以及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安心的力量。他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却又一直被柯南的决心，能力，力量吸引和温暖着。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有了一个从未向别人说起甚至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坚定的决心：我要和柯南一样强大。
他努力地啃艰涩难懂的物理书，最后发现从柯南嘴里不时蹦出来的基本概念其实是那么难学；他努力地让自己在什么环境下都像柯南那样乐观，最后发现男孩子的泪水其实也可以很轻易地流下来；他把侦探故事书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发现有个成语叫做“纸上谈兵”。
他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的愿望，不断地把自己与柯南比较。时而充满信心时而灰心丧气。日字就在他的崇敬和不甘中一天天滑过。
他以为他的整个小学都会这么过去，直至听到灰原和柯南说他们要转学。
那个时候他整个人立在地上，作不出任何反应。
他能想到的只是一些最细枝末节的事：
柯南走了就没有少年侦探团了；
柯南走了足球赛就没那么容易赢了；
以后不能常常看见灰原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当时也没有想到。
看到步美跑出去，他和元太数落了柯南一顿，然后各自回家。
他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走着，像他思考每一个案件一样，想着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自己难受得心都要空了呢？
圆谷光彦慢慢地走回家，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然后他看到了桌子上厚厚的一本物理书。
他突然放声大哭。
而这时，窗外阳光依旧温暖。

步美篇
第二天吉田步美来到学校，脸色灰暗得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灰原哀来到学校参加为她和柯南准备的送别会。她向他们解释昨天晚上柯南已经被他妈妈接走了。
但是当她看到吉田步美的眼神后，说了一半的理由只有哽在喉头。
小女孩的眼睛红红的，一如既往地清澈纯洁。只不过没有弯得像月牙，而是充满了悲伤和仇恨。
灰原走过去想跟她说句话，小女孩扭过头去。灰原有几分明白了为什么。她在心里悲哀地叹口气。第一次主动地把小女孩拉进怀里，女孩子身上有栀子花的香味。她轻轻凑进女孩的耳边说：“对不起。”
步美的泪水一下子就决了堤。她抱着灰原，靠着灰原的肩膀哭得不能自己。外人的眼光聚过来，怎么看都是一幅又温暖又感伤的画面，于是噤了声，眼光复杂又温暖地看着她们。
步美想起了很多事。灰原对少年侦探团露出的笑容，灰原微笑着接受她的拥抱，灰原对她说：“放心吧，我对江户川柯南没有那种感情。”灰原告诉自己：“有时候适当地退后也是一种勇气。”。回忆一点一点地聚拢来，每一种温馨里都带了意味深长的残忍。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那么相信你……”
她欲言又止地说：“柯南……他……”
她抽泣着说：“小哀……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而灰原只是不断地回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吉田步美这才发现，自己所有的痛苦和仇恨，不是因为柯南欺骗了她。而是因为……
从今以后，她再也看不见柯南了。
她从灰原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边擦眼泪边小声地说。“谢谢你，小哀。”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灰原担心地看着步美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惆怅若失。
接着小林老师走上讲台主持送别会。虽然是老师，可是比谁都哭得不像话，灰原无奈地让老师拉着她站在讲台上，朝下看着被老师的煽情弄得满脸泪水的一张张小脸。

可是……老师说了什么。让她一瞬间愣在那里，让她为所有离开的痛苦和愧疚找到了出处。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居然让她一瞬间有了想哭的冲动。
小林老师说：“我们都是在一次次失去后才成长起来的。”
她往下看，看见步美虽然满脸泪水但仍然微笑地看着她，她看见光彦强忍着泪水朝她微笑，看见很多天真的面孔在朝她流泪，在朝她笑。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们都是在一次次失去后才成长起来的。

光彦篇
圆谷光彦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看见步美抱着灰原哭得悲痛不已。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鼻子也跟着酸起来。他不知道少了灰原和柯南的生活是否还会像以前那么快乐。他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就算柯南和灰原走了自己也要一如既往地努力。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们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强大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告诉灰原的。灰原看着步美的背影的时候，他鼓起勇气来到灰原面前。
“灰原同学，请你告诉柯南。我很崇拜他……我以后……一定可以……一定可以……”他的脸涨得通红，灰原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一定可以什么呢？”
“一定可以——像他那样优秀！”光彦大声吼出这句话。灰原脸上的笑意更盛，“好的，我会告诉他的。”
“好的，谢谢了。”说罢他转身离开，在途中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发现灰原的目光也还未从他身上移开。于是他又鼓起勇气走了回去。
“灰原同学……你要转学了……我很难过……我可不可以……抱……抱你一下呢。”要不是因为他低着头，要不然他一定可以看见一向冷静的灰原哀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好啊，当然可以。”灰原最后说。平静的，郑重的。

光彦张开手臂，虽然周围人声鼎沸，但是他依然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双手搂过灰原的肩膀，连灰原都能感受到他手臂的颤抖。
他很快就把手放开了。严格来说那不算一个拥抱。灰原能感觉到的至多是两人衣物的摩擦而已。可是光彦却一直认为灰原是他第一个拥抱的女孩子。
“灰原，我会想你和柯南的。”他最后说。
灰原哀想自己也不会忘了他的。她被很多男孩子拥抱过，以后也会被拥抱过很多次。那些拥抱有的是出于爱情，有的是出于保护，有的是出于依靠，有的是出于礼貌。但是在这之中，有一个最纯洁的拥抱，出于一个男孩子纯真的不舍和祝福。
圆谷光彦听到老师说“我们都是在一次次失去后才成长起来的”的时候，他望向窗外的天空，他知道柯南也会在这片天空下为自己的理想努力着，和自己一样。于是他忍住泪水，朝讲台上的灰原微笑。
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努力着。

这就够了。

[ 本帖最后由海路于 2008-6-8 11: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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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该用户已被删除	14楼发表于 2008-9-20 21:49:00 \|只看该作者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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