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ita

liuww101

——废文一篇。看不下去的大人可以点右上角的红色叉叉。
——欢迎拍砖恩。

Lolita
——和我跳舞吧 Lolita 白色的海边的沙

—1—
无数细小的尘埃粒子以及一些发霉的味道。走廊一片晦暗。
顶端墙壁上的那盏声控灯灯在夜间发出橙色的微小的光。一些飞蛾环绕在那盏灯四周，时不时的冲撞着灯泡。
墙角里落满了从墙壁上脱落的白色粉末。阳光在这里隐匿起来。

毛利兰开门的时候总能听见那个破旧的锈迹斑斑的锁头发出吱呀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十分刺耳地回荡在走廊里，然后那盏声控灯亮起来。
这是毛利兰十七岁之后的第九个年头。她住在东京的某间廉价出租屋里。彼时的她已经从毛利大叔的侦探事务所搬出来三年零五个月。

毛利兰在进门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包丢在门口的鞋柜上，然后整个人深深地陷入那张沙发里，一脸惬意。
她在那个时候总是会听见一个声音对她低声耳语——
[生日快乐。]
那声音很轻很轻，如同呓语一般。
她突然想起十四岁时的那个少年以及那场永不停止的夏天。

毛利兰一直都记得那个夏天的闷热以及隐匿在那片阳光之下的工藤新一的表情。
她一直都记得那个十四岁的少年把手中的用蓝色的包装纸包装好的礼物丢进女生怀里时的那种表情。
——那张属于少年的清秀脸孔上的羞涩表情。以及隐匿在那片阳光之下的点点红晕。

十四岁的少年在那个时候轻声说，[生日快乐。]
[唔？…]
毛利兰捧着礼物。

男生别过头去。
[笨蛋。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啦。]

[诶…可是新一怎么会记得我的生日呢。]
毛利兰看着男生别过头去的精致的侧脸。
[新一不是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么。]

[笨…笨蛋！]
男生脸上显露几分嗔怪。

[啊拉。新一生气了么？]
[没有。]
[真的没有么？]
[真的没有啦…笨蛋！]
男生嗔怪地瞪着女生，然后快步走到女生的前面去。

[诶。新一等等我啦。]
女生站在少年身后慢慢挪动步子。她对着阳光仰起笑脸。
——那样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无比盛大。
前方少年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
[喂。兰。你快一点啦。]

[嗯…好。]
女生仰起头向着前方少年的方向跑去。

夏天的蝉鸣聒噪不断。
那是毛利兰以及工藤新一的十四岁的夏天。
——那场永不停止的夏天。

—2—
毛利兰在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时候接到远山和叶的电话。远山和叶在电话里邀请她到大阪去过圣诞。
毛利兰欣然允诺。
[那么请一定要来哟。兰你可以不能毁约呢。]
电话那头略带一些小女生的口吻的声音逗得毛利兰想笑。
[好啦。我知道了。]

[啊拉。平次回来了。那么我挂了。]
[再见。]
电话那头是嘟嘟的忙音。
毛利兰挂上电话。

彼时的远山和叶嫁为人妇已经三年有余。对方很自然不过的是她的青梅竹马，那个常常被她叨在嘴边的关系名侦探。
如果那个十七岁的少年未曾消失，那么现在的毛利兰也一定会像远山和叶一样呐。
在大学毕业后嫁给自己一直喜欢的青梅竹马，辞去所有工作在家主持家务。在对方忙到很晚的时候可以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偶尔可以和旧时的友人逛逛街，或者打电话向远方的好友吐槽聊天。甚至每年都可以和爱人一起去参加高中时代的同学会。
生活就这么波澜不惊，平平淡淡，却也能够细水长流。一辈子就如此简单的过下去。
对于毛利兰来说，这样也就够了。
但是抑或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在他们年少时给了她太多担惊和受怕，于是导致她在年轻时就觉得心力交瘁了。

毛利兰在圣诞节的前两天搭乘列车前往大阪。
她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从储物柜里收出一个并不精致的八音盒。
她不记得那个八音盒为何会出现在储物柜里，亦也不记得是谁送给她这样一个八音盒了。
——只是她把它放进了那个墨绿色的大包袱里。

毛利兰在黄昏时分抵达大阪的车站。她在月台上看见远山和叶远远地朝着她招手。
[兰。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
彼此之间熟络的打着招呼。
然后彼此都缄默。

[工藤新一他…还是没有回来么？]
远山和叶在即将到家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毛利兰。
[欸…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毛利兰对着和叶风轻云淡的笑。

[你会一直等下去的吧。]
远山和叶问。
[…]
毛利兰终于沉默。

[我不知道。]
她终于开口。
[但是…我也很想要那样的简单生活。]
——那是他给不了的。

—3—
平安夜的时候远山和叶带着毛利兰去了大阪的夜市。
整片夜市在平安夜里格外的灯火琉璃。
那个紧挨着夜市的露天广场也在平安夜里点满了大大小小的围成桃形的蜡烛。一些外国游人在广场上用英语和生硬的日语彼此互相道着平安。一些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点起一根蜡烛放在广场上，然后一脸虔诚的闭上眼睛，合上十指，许下愿望，然后带着一脸甜腻而满足的笑容离去。

毛利兰在那片阑珊灯火中漫步。
街道两边的用帆布搭起的简易商铺的灯光璀璨而琉璃。靠左边的吉普赛女巫风格的占卜店在那片灯火中最为拉风。
毛利兰最终停留在一个兜售八音盒的小店里。
那些镶了边的八音盒在灯光下格外琉璃。她伸出手去拿起一个八音盒，店主却十分不快的对她说，[那个八音盒可是十分贵重的。]
她笑笑，然后放下它，对着店主说声对不起。
然后她看见从占卜店出来的远山和叶一脸喜气的表情，以及她手中的两个平安符。

[我们到广场上去祈愿吧。]
毛利兰看着她手中的平安符，微笑着说。
[好。]

广场上突然放起了一首中文歌。
在大学时候专修过中文的毛利兰听见这样一句歌词。
——[喜欢一个人 Lolita 只喜欢一天好吗]
她突然明白什么叫恍若隔世了。

[爱情还是要继续吧 十七岁漫长夏…]
广播里的歌曲反反复复的唱着。
唱歌的女声带着浅浅的忧伤，歌词亦也黯然忧伤。

广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远处的大钟的分针和时针重叠在一起，继而发出低沉的声音。
——[Merry Christmas。]
广播里的歌声戛然而止。
天空中跃然而起了绚烂的烟火，映衬着地面上的星星点点的烛火。

[我们走吧。兰。]
[嗯。]

她们在从夜市拥向广场的人流中逆向而行，人流中随时都可以听见[Merry Cherry]的祝福声。
外国旅人在广场上拿起荧光棒。年轻的情侣们在朦胧的烛火里拥吻。夜市也开始收场。
远处的大钟仍旧滴滴答答走个不停，时针和分针终于错开。
[现在是零点零一分。]
广场上的广播里开始报时。

—4—
毛利兰在圣诞节之后的第二日便返回了东京。
在列车上她听见邻座男子的声音开得巨大无比的耳机里的歌声。
是她平安夜那天在露天广场上听到的歌。歌声婉转。

毛利兰从墨绿色的包里摸出那个从储物柜里收出来的八音盒。
八音盒的盖子似乎已经有一些磨损了，上面字迹似乎也早已模糊了，只剩下一行烫金的英文字母。
——[Lolita。]
她打开盖子，八音盒里发出陈旧的旋律。
那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的曲调，那调子无比悠扬轻柔。

那调子似乎影响了邻座的男子。男子取下耳机，嗔怪地瞪了毛利兰一眼。
[可以把声音调小一点么？]
[对不起。]
毛利兰小声说着，然后轻轻合上八音盒的盖子。
那调子停止。

[可以问一下您么，您耳机里的那是什么歌？]
毛利兰无比冒昧地问邻座的那个男子。
[Lolita。]
男子取下耳机很不客气地说。
[谢谢。]
毛利兰小声道谢。
男子却已不耐烦的招了招手，然后另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毛利兰把八音盒捧在手里，轻轻磨挲着它的盖子。
但她仍旧是记不起送她这样别致的八音盒的人究竟是谁。
只是觉得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列车在午后时刻到达东京。
毛利兰提着沉重的行李回到出租屋。
她把那个八音盒放在窗台上，然后整个人瘫在床上。
旅途之中的劳累和倦意让她很快睡去。

[兰。]
[生日快乐。]

她在熟睡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喃喃，然后她听见《致爱丽丝》的曲调。
[新一。]
她突然记起那个十七岁少年的眉宇，于是她轻声的唤。
那少年的声音却伴随着《致爱丽丝》的曲调在她的耳边戛然而止。
毛利兰醒来。
——窗外已经天黑了

她终于记起那个赠予她八音盒的人。
——那个十四岁的少年。

毛利兰出去买了一些菜，路过音像店的时候顺带买了一盘带有《Lolita》那首歌的磁带。
她在回家后把磁带放进录音机，然后开始做饭。

歌曲开头的《致爱丽丝》的调子让她觉得无比熟悉温暖。
[和我跳舞吧 Lolita 白色的海边的沙…]
那个女声怀着淡淡忧伤的唱着。
毛利兰在厨房里跟着调子哼哼。
一曲末了，她又跑到录音机面前，按下倒退，然后播放。
她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听着。未曾厌倦。

做好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
毛利兰在餐桌上点上蜡烛，关上灯，听着录音机里反反复复播放的那首歌，然后她开动。
——八音盒孤单的坐在那个窗台上。
窗外万家灯火通明。

打开的电视机有着一片粘稠一般的光。这个时候似乎是晚间新闻时间。时而会有尖锐的杂音从那个陈旧的录音机里冒出来。
那歌声同电视机里女播音员的声音交织一起，渐渐听不清楚了。
毛利兰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关掉电视，然后开始收拾餐桌。
之后她便睡去了。

—5—
晨光熹微的时候毛利兰被路过的孩童们嘻嘻哈哈的打笑声惊醒。
她起床洗漱完毕之后下楼吃早餐。
之后她接到目暮警官的电话。

[兰。可以…出来一下么？]
目暮警官在电话那头欲言欲止。
[欸？]
[唔…如果方便的话，请出来一下吧。]
[目暮警官有事的话可以直说。]
[…你的父亲死了。]

—6—
[今日凌晨三时，杯户市米花町的某侦探事务所发生爆炸。]
[一人死亡。]
[死亡者是当时红极一时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爆炸的制造者目前下落不明。]
[据悉，爆炸制造者是目前疯狂作案的黑衣团伙的成员。]
[下面我们来看下一条报道…]

—7—
[你的父亲为了救那个侦探小鬼，所以…]

—8—
那里变成一片废墟了。
你的父亲在那片废墟里死掉了。
你要怎么办呢？

毛利兰站在那片废墟面前。
那个少年站在她的面前。
[呐。兰。]
少年唤她。

[欸。]
她抿着嘴笑。
[工藤先生。你欠我一条命呢。]

—9—
[喜欢一个人 Lolita 只喜欢一天好吗]
远处响起《Lolita》的歌声。

夏天要结束了。
——那场从十四岁夏天开始的单恋也最终停止。

—The End—

[ 本帖最后由 liuww101 于 2008-7-6 19:31 编辑 ]

┈┾萌⊕┈

你的文风
                那种虚幻內略带清新的感觉
很欣赏呢


读完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