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日本回顾２：留学中接触的各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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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腻色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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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7 01:02: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空妹妹在日本的一年生活确实美好得令人羡慕。而且我去新泻的时候有个归国子女，中国姓李，日本姓本间，他也是六年级回的日本，他的同学老师邻居……周围人对他也和对空妹妹一样，确实是很友善的。

我留学一年接触的外国人主要是日本人、法国人、俄罗斯人，还有韩国生物。接触的咱自己人主要是哈尔滨人、西安人、上海人、延边人。

先说法国人，他们给我的印象最好，真的是很文明，有时候可爱得让你难以置信。他们是野蛮过不错，而且基本发泄给了越南人和中国人，在1840到1960年间。但这并不能威胁到我们对今天的法国人的友善和他们对我们的亲昵情绪。
法国人好热闹，这就更容易使他们喜欢上中国文化，他们要是见到春节晚会或者庙会一定陶醉死了。法国人认为法国是欧洲的中国，英国就是日本，想想很有道理。他们有势力的一面，譬如他们觉得只有中国这样也拥有灿烂文化和悠久历史的大国大民族才是最和法兰西门当户对的好朋友，但这种文化优越感我们中国人其实更甚。法国人有时候瞧不起比利时人和科西嘉岛人，虽然表现出来的不明确——但我觉得如果一个印度人或者越南人，说实话我不一定能对他有好什么感，韩国生物就更不要提了。
有一次我们一起玩，一个菲律宾妹妹拿出一袋牛肉干，问我是不是中国造，我看了看上面的字然后开玩笑说“made in FUCKING TAIWAN！”当时所有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只有两个法国姐姐笑得前仰后合，她们说“我们也是这么称呼科西嘉岛的”，于是紧张的气氛又变成了欢笑。可以说她们是很聪明懂得缓和气氛，但我称之为默契。
法国人身上确实有贵族气息和风尚，尽管那是“赤裸裸的人剥削人的世界里压迫者丑陋的托词”，但我觉得那些习惯的养成是需要多少代人的，即便是在日本这样对法律规章病态地遵守的国家，法国人依然能适应并且让日本人不觉得他们特殊，其实就是为别人考虑的一些想法已经成为了潜意识，而所谓优雅的东西则反映在气质上。还有就是……法语真好听。

再说日本人，日本人其实并不像多少人形容得那么难对付，一旦习惯了他们的一些行为方式，其实日本人出奇地容易接触。我从初一接触日本人到现在，10年了，说实话，跟日本人接触很平常，日本人很平凡、甚至平庸。与日本人交流的注意事项就两条，一是遵守规则，单位、学校、电影院、地铁站……一定不要违规。二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日本人最注重的就是这个。
譬如我先给一个日本人发一条短信，开始聊一个话题，那么最后在我们聊天结束时，对方一定会坚持做到，我们整个谈话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他发给我的。好比我发“晚安”，他一定会回发“晚安”，哪怕我写上“不用回复”，他也一定会回复。就是说，如果我有一个向他的给予或施惠或问候的主动动作，他一定会回还一个感谢或应答的能动动作，哪怕这个动作程度多么轻微多么无关紧要，日本人也一定会做。开始，我总觉得他们这样做很累，甚至有点虚伪，但当你习惯了以后，会觉得其实这样真的很好，有时候那个有点累的轻微的回报动作会让你很舒服很欣慰，觉得自己至少没有白做一件事情，比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要强得多。
深接触日本人你会发现他们真的挺友善的，我遇到的人根本没有什么骨子里从头到底就讨厌中国人的，而且你常常会觉得日本人很板很笨很较真，很多事情非常幼稚缺乏变通性，而且对中国的有关知识极端贫乏，甚至问我中国人用筷子还是刀叉这样的问题。虽然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给他们讲解了筷子是中国传到日本来的。这个原因不在日本人民，而在日本政府。日本政府从战后到现在，在对中国的问题上所做的全部努力就是尽可能回避中国文化，弱化中国文化对日本文化的影响的历史事实，这直接反映在日本人的初高中历史课本里，能不提这个东西是中国传来的就不提，即使提也说“这个东西是大陆传来的”，是不是很巧妙？
日本民族缺乏的是一种更深的兼容性，这与生存环境的狭窄和艰难的影响分不开。日本人对金毛碧眼的有一种天然的自卑感，一见是欧洲美国的就拼着老命不顾一切地尽态极妍，对于亚洲兄弟，他们的自卑表现在另一方面，就是打死不提二战。我觉得这错不在日本人，而在日本政府。尽管日本民族的近现代文化对周边国家甚至世界的影响越来越大，但日本民族仍然不是个强势民族，而是弱势民族，这种弱势就是一种小气。
什么是大气？我不是推崇但我要为德意志民族奉上由衷的尊敬——在自己的国会大厦对面修犹太人屠杀及战争纪念馆，不仅道歉，而且永远反省自己在30到45年间所犯的罪行，这就是大气！是一种大民族的豁达，错了就是错了，很成熟，很有勇气。可日本相对就幼稚得像小孩子错了也不愿意承认而且嘴硬，其实就是懦弱，所以政治上反反复复的参拜就好像小孩子家逗咳嗽，很没有意思——偏偏周边国家还非常买帐，他参拜一回你就发表声明反对一回，殊不知这滋长了右派们的成就感，他们就是渴望别人注意自己，如果我们哪天协商一致臊着他再也不去理睬日本的烦人的参拜了，说不定反而就消停了，当然这从政治上说不可能。
日本竭力回避中国文化，可事实上就是无法回避。我今天倒真有些同情日本政府，每天睁开眼睛总能看到一个辽阔而且对自己的文化影响巨大深远的中国就近在咫尺，真的挺痛苦的，所谓的东亚儒家文化圈，说白了就是中国文化圈，今天这个圈内其他国家依然奉中国为兄长前辈——我要是经济上自成一家并硕果累累的日本我也确实无法服气，但这就是文化的影响力，不像钱，是多少代积累成的。其实日本文化的特色也已经巩固了一千年了，可以说已基本脱离中国文化的辐射了，虽然影响是永远的残留着，但这并不阻碍日本文化的发展，反而不无裨益，什么时候日本政府真的想开了，那日本就长大了、成熟了。我也希望不会再有日本朋友问我“日本是否参加过二战”这样的问题了。

然后说说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聪明，真的很聪明，决不亚于我们中国人。这种聪明说不好听点就是狡诈，但这不是贬义，看看今天国际社会，外交玩得最妙的国家，一是俄罗斯，一是中国。
中国人的聪明在于实用主义，譬如佛教进中国，常常去笼络统治者借其力量以谋求发展传播，有多少典故都是这样的：统治者问高僧的第一个问题常常是：“佛教有何灵焉？”这可说是中国人实用主义的最大反映。好象我今天学的专业是历史，常常有人问我，你学历史有什么用？我以前还总解释什么“可以明治乱兴衰”，现在则索性告诉他们，没用。这个问题跟佛教那个一样，灵验才信，不灵不信，哪个庙要是放光了，那准保香火盛，一个道理，我们北大历史系就没什么生源，除了像我这样打算学一辈子历史留学校教书的，其他没几个是第一志愿，都是报其他院系分不够调过来的。其实我是真觉得学历史没用么？按老子的说法，有所用则有所不用，无用之用，则无所不用也，这是最好的解释，都在不言中吧。
回过头来说俄罗斯人。俄罗斯人的实用主义一点不比中国差，而且更纯粹，反映在对外交流上，就是更凶残。想想8、9世纪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北京朝阳区那么大点的莫斯科大公国，却能发展成今天这样的版图，简直是奇迹！他们能为争夺一个关隘、一座城市、一个出海口打几辈子的仗，一个又一个皇帝和执政，一代代打下去，真是恐怖得令人不寒而栗，这种执着的劲头远比开飞机撞大楼的人厉害得多。俄罗斯人真是惹不起。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英国虽然说了几百年，俄罗斯人却做了一千年，中国总觉得自己和俄罗斯挺亲，其实俄罗斯人骨子里并没多少看得起中国人，俄罗斯政府并不一定把中国当绝对盟友，要不然干吗总给印度卖军火？
在俄罗斯对外扩张的历史上，唯一没征服的就是中国，而在中国对外战争的历史上，唯一没打赢的就是俄罗斯。别相信中学课本上把尼布楚条约写得和平又神圣，其实就是谁也打不动谁了，只好和，耗不起。俄罗斯曾在清俄蒙古会战时，打死了晚清第一爱国猛将曾格林沁；在中东铁路战争时（我们历史课本上叫“东青铁路冲突”），把张学良打得屁滚尿流，这直接使得张在日后心惊胆寒不敢再与外国对抗，所以“九•一八”之后不打日本人——我们今天把一切责任都推给蒋介石，实际上蒋是否真的给张发过一封“不抵抗”的电报，完全是张学良的一面之辞，根本无从考察证实。
在“九•一八”以前，对东北侵害最深的是谁呢？俄罗斯。不过斯大林后来把北满（南满北满以长春为界，南归日本，北属俄罗斯）卖给日本了，因为他要对付希特勒，但是后来全世界围剿日本的时候，他又变了脸，撕毁了不战协定，红军把关东军打败了，苏联成了东北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如果说从1840到1949，对中国损害最大的国家是日本，那么从1840到1961，对中国损害最大的国家毫无疑问是俄罗斯（苏联）。三年自然灾害饿死那么多人，险些把我老爸也饿死，难道真是自然灾害造成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们的极左生产路线不切实际，但直接原因绝对是苏联老大哥和我们翻了脸，落井下石地索取粮食。可就是那群险些被苏联饿死的我老爸他们那代人，哪个不会唱俄国歌曲，哪个不喜欢俄国电影，哪个不热爱俄国文学？看见了么？多么可怕！

最后说说韩国生物。我的措辞显然已经很明确地暴露了我对韩国人极端的不喜欢或者说厌恶。虽然他们爱说谎不讲信用，任意胡为不顾他人，不过我还是佩服他们一点，就是韩国人团结，异常团结，相比之下中国留学生的所谓“群体”概念几乎为零。可要是一个韩国人受欺负，所有韩国留学生会立刻站在一起。这点，是需要尊重的。
其他的我不想说，日本文化怎么形成的？日本原来就像一锅豆浆，乱七八糟，后来中国的文化如卤水一般，一点，豆浆形成了豆腐，那就是日本文化。而朝鲜半岛，就像一片荒地，没有任何雏形，中国文化如同种子，种上，再结出来的，当地人就说那是他们自己的半岛文化了。一位韩国人十分骄傲地对我说“如果没有我们韩国历史上的大唐开元天宝文化，你们中国还没文明开化呢！”我想，我当时能忍住一笑置之，真应该佩服自己的涵养实在是好！
韩国挺有意思，总觉得他们什么都要跟日本比，而且他们是第二个日本。不可能，显然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日本的经济怎么战后起飞的？是朝鲜战争刺激的直接结果，日本成了军需物需的直接加工地，韩国以为凭借那一点泡沫就能怎么样怎么样，结果呢？97年金融风暴，人民币不贬值，日本经济也没怎么样，韩国倒是差点崩溃。
我们应该感谢老天至少没让韩国强盛起来，不然，看见2002年世界杯的丑剧了么？疯牛病连西班牙斗牛士都挡不了，黑手党连意大利老祖宗都压不住，韩国动物要是得势，肯定比日本鬼子更加丧心病狂。

我这个人说法偏激，想必上面的言论是要得罪一些朋友的，这里先行道歉，不过我的观点和言论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