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事务所

标题: 二下五除三(透她穿越) [打印本页]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19 21:16
标题: 二下五除三(透她穿越)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7-4 10:33 编辑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你看着办
第一章、青枝骨折
我叫燕宁,进入高中的时候,我改变了名字的读音,如此自我介绍:“我叫燕宁,宁可同这命运鱼死网破的宁。”与此同时,我的网名叫“淹佞”,被小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意思。经过我多年的调查研究,我觉得溺水而亡大概是最痛苦的死法了,好像还有一种审讯使用的酷刑,是水淹法。

我小学期间,最擅长的是数学,随便参加个比赛都能抱奖归来那种,也是动不动在课堂上就一道题发表长篇大论的那种。初中,除开数学,我最优秀的是化学,不过我觉得只是我对生活中的科学现象好奇,总爱想出个所以然导致的。高中嘛,我稍微拿得出手的,只剩下物理了,我一度觉得这是在吃老本。如今的我喜欢这般评论:数学是公主,物理是男子汉,化学么,曾经是魔术师,现在只是个不择手段的建筑工人。

临近小学毕业,我正在教室里做一道报纸上的题目,突然一个问题来到了我的脑中:我赤手空拳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凭什么?纸上的每个铅字都异常清晰和锐利,我暗自回答:我就要所有的这一切在我的身上做一场实验……

初中,我遇到了一个坏老师,号称年级里的霸王花。得知我的数学很不错之后,她有意提高我的英语成绩,凡到上课讲作业就爱点我的名。要命的是她喜欢叫学生背课文,每天板着一张穷凶极恶的黑脸,倒拿一根鸡毛掸子喊“敲(kao)你葛头嘚”。我最不擅长背书,放学后逼着自己面对一堆蝌蚪文字的记忆,实在不想提起,反正我有一半是背不好课后重背的,那一半也是在其他同学被点名背诵期间速成的。

我不记得她的种种辱骂,只记得她一抬手,我就会下意识缩一下头。我会在课堂上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那架势好似我在用我全部的分量质问她:你凭什么。但轮到答题,我还是一派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她的批评中,我大概是不努力的典型。渐渐地,我失去了朋友,班级各种投票,我的票数也滑落至少得可怜的地步。我沉默,亦打算用沉默去抗议。有一个期间我甚至在学腹语。

这老师直接导致我对一切需要背诵的内容学不进去,甚至一碰就打瞌睡。

体育课上,想起柯南就热血沸腾,我着意练习足球颠球和射门,把排球当足球使。往墙上射门时,我满腔怒火,把足球当作那老师的头颅,踢得贼准。我并非是一个不敢对自己下狠功夫的人,跳远、单摇、长跑,甚至爬杆,在这些训练中,有一丝自虐的快感。

我画画和赏画,最关注细节,这同时是我的优点和弱点。有次上美术课,我临摹一幅油画,花了半堂课的时间描绘画中不起眼的局部——一只不大的花瓶。光影变幻,每一毫厘我都捕捉到了,因此被老师表扬。还好这是临摹,创作呢,一次运动会间隙的摆摊需要我现场作画,我深知自己没有接受绘画培训的经历,就自制了刮画的蜡纸,以新颖取胜,当我用钢尺刮出了第一笔——我觉得很慌乱,如同每次参加长跑,最先迈出的几步一样。这时,年级里妄图成为表演家和交际家的那个女生来到了我的跟前,她说:“你看你什么也不会吧,在这里出洋相。”

我没吭声,身边的男生想赶她走:“做人不要太过分了。”我继续画,她走了。落井下石,这四个字飘过阳光破碎的空气。

后来有人问我,你恨他们什么。我说,我恨他们的理所当然。

初中的课程不太紧,我还比较hold得住。我借到一本书,关于黑洞,读得津津有味,以至于电脑课做PPT,我的内容都是计算简单非欧几里得平面的曲率之类。假期里,我跑遍本市的新华书店,竟然没有霍金的《时间简史》,只买到了《果壳中的宇宙》,最后在图书城里找到一本盗版的《时间简史》。

从此,什么中子星,大爆炸,二分之一自旋什么的,映入了我的脑袋。

那个暑假,琼石地震了。我穿过外公的卧室来到院中,晨光熹微,有一盆琼石花掉了好多叶子。这落叶生根的植物充满了肉质,简直像节肢动物。我拾起一片,已经长出两片小芽。

多年之后回忆这画面,我会想起另一个下午,我拿着老师送我的橙子,叹息道:“没有营养……”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19 21:18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2-19 21:22 编辑

第二章、全反式视黄醛
当我在高中的教室里自我介绍的时候,发现座位上的居然还是那波人……

我的高中生活,成为了上课睡觉,下课自学的模式。也没有谁来打扰。

大多数课程我都还能应付,但是地理历史搞得我一头雾水。那些空间上和时间上距离我这么遥远的名词术语,我知道很重要,但是和我有毛线关系!?有的时候,困意来临,我觉得除开需要背诵的部分不是我的事业,连定理也不是,因为不需要我做出什么努力,那些命题都是成立的。这个世界需要我的地方,似乎只在于对眼前的景象指指点点……

发现自己睡着之后总是很悔恨,而我在课堂上零收获的事实使得,每天我最快乐的时光是,经过校园那片桂花树贪婪地嗅着甜香。

一堂物理课上,我刚刚睡醒,红色波长的光线还没来得及被眼球接收,老师和黑板上一片青绿色的光,一种鬼片的既视感。大家在分析一道题,我看了题目,伸出半握拳的右手,这时老师点我回答。我知道,这道题该用左手螺旋规则,但是我早就因为看了其他材料,用一只右手统一了左手规则以及右手规则。我没有替自己辩解什么,按照正确的思路解答了这道题。

一场物理考试,自然所有的公式都是我现场推出来的。做到最后一道,我发现这是一道和某堂课上所讲同样模式的题,无奈我没听。其实我总觉得我自己学习的时间不够,就被硬拉到考场上了,为什么我总在错误的时间做错误的事情?比如这道题,阅读题干的时候就激发了我的思考,我觉得我可以利用旋转切割磁感线的模型,以及微元法,算出正弦函数与x轴相交部分的面积。这个想法不属于课堂,不属于考试,但属于“我的事业”。我觉得在我没有学过微积分的情况下,这个做法是极妙的。

一切不以拿分为目的的答题都是耍流氓。于是我开始了耍流氓,开始推演。在考场打铃之前几分钟,我得到了一个答案——2。后来发卷子,老师说:“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在物理计算题下面回答了一个数学证明题。”台下的同学一团哄笑。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窃取了地球上统一的随机数表,用自己惊人的记忆力阅读了一万多个数字。我竟然发现,这一万多个数字里,后十一分之一是前十一分之一的重复——如果我改动前十一分之一中的一个数字的话。于是,抱着玩笑的心态,我擦掉那个数字,改成了——2。

我觉得如此的高中生活可以属于享乐主义,我同时开始写诗词,却不把高考放在眼里。以智商保底,我实在不想跪在高考面前。我的第一首浣溪沙是:

未吐心伤因鸟喉,昼怜冰筑月知羞。白云苍狗桂堂秋。自在飞花轻似梦,从容往事逝如流。溪间拾玉赠同俦。

荒草丛生的青春啊,白云苍狗的寂寞,你懂得么?

我就像个摆弄脸谱的孩子,想要解析没有心的白云之间的演义,以苍天面壁。

在高考中,我发挥一般,进了省内一所普通医科院校。上课睡着的症状缓解了,却没有全然消失。期末考试前,我开始预习化学书。读到一半,我突然想写一篇文章,内容是非缓冲溶液的图像是缓冲溶液的特殊情况。至此,“不合时宜”这四个字依旧萦绕着我不得罢休。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19 21:24

第三章、心律不齐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我搬了一堆书回家。躺在家里的床上,我是在剧烈的心痛中醒来的。

打开手机,赤丸地震了。空间一片祈祷,可见这件事不小。

我来到书房,书架上的书许久没有整理,参差错落,像极了《星际穿越》里的马修创造的局面。我心血来潮,翻开纸箱里一摞盗版百科全书,高中演讲上我还吐槽过小学学校为了出售此书干的勾当。随机打开一本动物书,里面都是单色印刷,画质粗糙,大片豆腐块的文字,我还发现了一些红笔划出的波浪线。原来当年为了合作参加知识竞赛,薛好老师让我读了这一本。

薛好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当年班级里有一个家境贫困的女生同样成绩优秀,薛老师总是抑我扬她,我觉得多多照顾她并没有什么。

然而我翻到一页纸,目光停住了。我那一瞬间很担心自己的心脏,却只如身在鬼屋,没喊出嗓门般地忍住了惊吓。那是一只有宝宝的袋鼠,但是袋鼠的眼睛,从眼珠正中射出一条红笔画的线。

她诅咒我。

是的,我有上课盯住老师面容的习惯。我突然觉得我曾经在她班上吃的那些苦不是无由的,而充满了恶毒。还有,这本书上她着重在海洋生物里划出了腔肠动物,而我小学时,经常闹肚子,上课上到一半去厕所。她的面容又浮现在我眼前,长了雀斑的脸,极薄的嘴唇,说话刻薄,简直像一条沙漠里的蛇,即将从嘴里吐出信子。

突然想告诉我的父亲。我父亲在我初中时去世了,他一生都没有真正过问过我的学习和生活,这本没有给我太大打击。我本以为,我的小学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过得像个公主,也是他给我创造了这个物质条件。

然而,现在想来,在薛好的班级里,我像一只疯狂旋转的陀螺,同时是多个科目的课代表,什么任务都会交给我,我完成后她又吹毛求疵。甚至有次,每个同学都推脱了的黑板报由我一个人做完,她下令全擦了。甚至有次,她叫我去另一个老师那里做不可能的事情,我碰了灰回来,她故意在全班同学面前问我是不是黄了。我当时没情商,觉得好像两个老师在打架,挺有意思,而事实是,一个老师一耳光把我打到对方面前……

我忍住了。

把书打回洞府,手机上显示赤丸八道湾景区坍掉了。呸,薛好曾经夸耀过学校带他们去八道湾旅游。

突然想起薛好带我们的那一年,赤丸大地震,在操场上的时候只有她感到头疼,她问了其他老师都没有。

……

有过刚才的一瞬,这一念也并没有令我崩溃。如果地震织入了我的命运……

我改叫自己燕宁,就是嗅到了这个苗头。也许我会呼天抢地,像许仕林哭爹喊娘一般满怀欣喜地哀悼自己的人生,因为大地的震动让莫名的痛苦被承认了。但我只想用这句话总结:我同时得到了罪和无罪。

我一向认为,即使有神,答案也握在人类自己的手中。网上有人祈祷余震小一点。我呢,既然无人怜我,我答:我见犹忍。

悄悄地做了一个决定,我背起旅行包。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19 21:27
第四章、糖皮质激素
我打算去乌龙山古镇和乌啄崖景区游玩,搜到了一个有太空舱的青年旅社。其实这两个地方之间还要乘火车,不过旅程很短,所以是推荐线路。

正如同去鲁迅墓前夜就写好谒墓诗,我写了点东西,去见了某个人。此外就是游览观光,真不巧,买了个瓜,护送它到旅社门口,摔地上了。

回到旅社,发现下铺躺了一个人,我们高兴地谈了起来,原来她也是和我一样的线路,明天动身。明明不是青年了,我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个旅社,她说,她有点想挑战穷游,磨炼自己。我随便拈了几首自己的诗作讲给她听,她尤其爱听我瞎编的几个偈子,给我说起坐禅的知识来。我甩了一条《不真空论》的链接给她,明天结伴前行。原来是同一班火车,不同车厢。

夜深了,我不知道被什么怪梦纠缠,一片混沌中,口齿清晰地喊了一句“去死吧”,随即沉入睡梦。

洗漱装备好之后,我俩出发了。

列车头缓缓驶入,锐利的线型令我想起搞发动机的父亲。这时,女伴一个没站稳,就往车道栽去。还好我眼疾手快,拉住她后撤,弄得两人一身冷汗。列车速度虽慢,惯性可是不小。

“感谢你救命之恩。待会见啊。”女伴好像心大的样子,告别了我,进了车厢。

我的心情很不平静,她的行为无异于在回答我的梦话,“好,我去找死”,哪怕她自己意识不到……至于她为什么对穷游和坐禅感兴趣,也十分可疑。

下了火车,我们来到乌啄崖脚下,坐缆车上去,一路青松翠柏,像在挽留什么,承接什么,守持什么,锚定什么。这座山崖顶部形如刀削,渐渐露出嶙峋本色。这就是我们的终极目的地——蹦极。

女伴排在我的前面,轮到她的时候,我走上去仔细检查她的保护带。

看着她纵身一跃,我轻抿了一下,也飞速跳了下去。

对啊,这就是死。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19 21:29
第五章、人工划痕症

我曾在霍金的书里面想象过失重感,原来真的不好受,一点神仙般的感觉都没有,也欣赏不了沿途景色。

极速的风声渐渐停止,我感受到超重的加速度,随之,我……竟然静止在了一片透白的空间中??

仍然是面朝大地的姿势,我作出狗刨式游泳的动作,也无法前进或下沉,好像四肢被悬吊在空中,我脑中想象了一个手拿提线木偶的上帝。果不其然,这个谁交替地勾起我的双腿,正是我父弥留之际,我在他脸上划拉的一串数字。

耳畔传来声音,我搜遍记忆库也无法对应上的声音:“带你徜游知识的海洋。”于是,我被迫作出了标准的蛙泳动作,空间也好像在随之滚动。

下面出现了初中书桌前的我,我好像看不懂霍金的书睡着了,身边飘过爱因斯坦的魂魄,他敲了一下我的头。我又来到高中考场上,当我在求算那个正弦函数面积的时候,莱布尼茨坐在我的肩膀上,而牛顿坐在了莱布尼茨的肩膀上……

原来,世界上真的可能有那种时刻,群星闪耀的时刻,只是我无缘看见。

“我怎么称呼你?”“上帝。”靠,还带这么玩。“上上上上帝,地震什么的是你捣的鬼吗?”我没有听到回答。

“你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可是没有你,这个宇宙就轰然坍塌了。”

“胡说。”

“你想,按照平行宇宙,你的每一个决策连在一起贯穿了这个宇宙,不是别的你,而是这个你。你的世界里一切已发生的和正在发生的事物都和你互相影响,如果你死了……”

“别人也不会死。别的宇宙里我还活着,没区别。”

“那是非你,只能当不存在。别人的确不会死,可你的故事停止了。”

“只是因为你想看我的故事吧,一个被学校毁掉的惨淡人生。”

“更重要的是,你把随机数改了,叫我怎么办。”

“啥玩意?那不是做梦吗?”

“我觉得有意思,就按照你的方式改了。一改倒好,出问题了。我这里有完整的随机数表,无限不循环,像猴子敲乱码似的涵盖了古往今来所有的各类作品。地球上生成的随机数表就是我的数表的一部分。但有一些病毒基因般的段落,在一定范围内循环了超多次,你一改就把地球上的随机数迁移到那个陷阱里去了。也就是说,地球的科技被你锁死了,除非地球上的计算机达到了拓展随机数表能够超越循环范围的程度。”

“靠,又不是我改的,我为什么要负责。”

“你不是喜欢做实验吗?”

这句话太贱了,我无言以对。

“那你先去柯南世界耍耍吧。”

我捏捏自己耳朵,天啦,我不想死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19 21:31
第六章、柠檬酸合酶

我又开始下坠,目所能及的是一片汪洋,这个高度下去,砸在水面上就和水泥无二。当我距离水面十米左右,猛然停了下来,正当纳闷的时候,我掉了下去,射入水下几米。

汪洋摇晃着我,呛了好几口水,幸好我屏住呼吸,我可不想体验肺叶进水的灼烧感。据说上浮需要吐气,我这个旱鸭子在心里暗暗咒骂刚才那个伪上帝,教我游泳居然是为了现在。当我的头浮出水面,我看见前方有一个小点,该是一座孤岛。我竟然没有因为近视受到影响。

没办法,我最不想淹死,只好向着孤岛的方向游啊游。总觉得至少有几公里长。

海水从各个方向推着挤着,划过我的肌肉,我深深感受到了海运之复杂,表层的海水还有些阳光的温暖,下面的暗流就相对差些了。我想起曾经读到的一篇小说,一个男孩和他的小船被冲到远海,他独自游泳回岸的故事,现在我就是那个主人公,需要一路上不停地激励自己。

海水刺激着我的眼睛,我小时候洗头哭闹着害怕水溅到眼睛里,如今这都算不了什么,我抬头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只为每一步都向着目标前进。游泳最锻炼身材,我只能这样打趣自己。平时的三公里我都是闭着眼睛跑跑的,加上强烈的求生欲,我想应该没问题。

海水很苦,数以亿万计的生命生于斯灭于斯,我多么希望大海能给我力量。我不停地划水、蹬腿,再划、再蹬……

近岸了,我的脚趾触及令人心醉的软沙,这一路上都没有抽过筋。我站在水里,眼前是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Gin。

他很疑惑,我很惊讶。这么荒僻的孤岛怎么会有我,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从附近的船上掉下来的,对。我脱口而出的是日语……解释我从船上掉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径直向我走来,蹲下——他开始从头到脚摸湿漉漉的我……我呆立着。顺着他的手,我看到我初中那年脚上烫伤的痕迹消失了,可能我的年龄也被修改了,至少回到初中以前。初中就体力这么好,我好佩服我自己。

Gin问,几岁了,我脑子转了一圈,如实回答:“19岁。”“体格不错。”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我屁颠屁颠跟着Gin进了黑衣组织。

原来Gin来这个荒岛是执行任务。组织安排我测了骨龄,14岁左右,由于我坚称自己19岁,还说中文是我的母语,可能引起了部分组织人员的警惕,成为了组织的观察对象。

我其实暗喜,因为这样组织会尽量拉拢我,甚至不希望我只是一个周围闲散人员。我的身高面容什么的也一起年轻化了,当我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漫画版的小燕宁,捧着自己的脸惊呼,这真是73大半辈子也没画出来过的盛世美颜……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26 00:17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2-26 00:18 编辑

第七章、非凹陷性水肿

那个孤岛原来叫作合奇(ji)岛,经过Gin的调查,当天是有不明船只经过,可能和人口拐卖有关。至于我的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的童年在哪里度过,我编了一套说辞,我说只记得小时候养父家的双语学习环境,其他好像没了记忆,只知道在海上飘来飘去、失去自由,根据经过了几个夏天,年岁一轮一轮增加倒是记得仔细,而我破釜沉舟赌命一搏。还好基本没有人问起我,大概是因为大家都信任Gin吧。

接下来的日子定然每天都会很刺激,我暗暗盘算着将来见了Vermouth 等人要干啥,我想学易容呀!

我的生活被安排得很充实,体能训练、格斗技巧、射击课程一个不少。我的眼周常因汗水洇湿了防晒而生疼。说到眼睛,初中时期的我还没有近视,为了练好枪,我格外注意爱护我的眼睛。了解了各种要害部位和近身动作之后,教练问我想学什么,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截拳道。我额外练习扔匕首,一开始总因刀子旋转过度而没法刺到木板,后来渐渐能够控制大致的刺中范围。

结束训练之后的我颇有跟进时代的意识,搜了资料学习编程,英语也没落下。更重要的是,虽然我懂得一些算法知识,燕宁却总说自己是一个电脑白痴!我希望通过学习,能够掌握灰原同学那种极强的侦查检索能力,至于黑掉组织的网络系统什么的,我暂时还不敢去碰。

嘛,虽然被培养成杀手的感觉很酷,但我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一向认为,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已经有至少上百的人命算在了我的头上,虽然不是直接性的。我真的能够面对有人被我亲手结束生命的事实吗?就算对方是暗中同样十恶不赦的商匪,又为什么是我来执行他将受的惩罚?记得图灵在破译了德国的电报加密方式之后,反法联盟选择了对百分之四十九的情报视而不见,就算我是红方,我可以以各种方式秘密地放人一马,我又凭什么去区别我手下的百分之五十一和百分之四十九?

躲是躲不掉的,不知道那个破烂“上帝”是否为了让我直面自己血债累累的处境,让我在这里寻找救赎。我一度想要在另一个世界游戏人生,不料真的身处其中,却是另一般滋味。无奈,我年纪还小(我对自己年龄的辩解大多数人只当作笑谈),应当让组织发现我是个多向可造之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底子不差,又每天拉筋,截拳道动作敏捷很适合我,和人对练有板有眼还挺潇洒,不像单纯的咏春显得有些娘炮。扔匕首的技术也精进了,打枪很稳,耶。

一天晚上,Gin来到我房间,扔给我一堆枪的配件,说,“装”。我盯着他的眼睛,手上很快装好了,是一把格洛克17式。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不过我可以现在起一个。”我想了几秒,说:“明日柬,我叫明日柬。”

Gin看没有烟灰缸,拿着烟到阳台上去熄灭。我飞快地拿起我省吃俭用买的拍立得,找了个角度给他拍了一张,把月亮也拍了进去。Gin马上用冰冷的目光扫我,我说,“我写几个字,送给你。”我回去拿白色笔写上了几个汉字“高处不胜寒”。不料Gin念了出来。“你认识中文?”“会几个字,你会写诗?”“对啊,虽然这句不是我的。”Gin转换了眼色,身躯缓缓下降,两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吓得我猫躯一震:“教我写诗。”

哎嘿嘿,这滋味妙,妙啊。Gin要我教他写诗……好想看杀手中的杀手,的笔记本……

“交换条件,我要学易容。”

“那女人闲着也是闲着,我叫她便是。”

“好的,我午休或者晚练结束了有空,一周一次,你有空就约。”关于写诗入门的讲义,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打草稿了。细水长流,细水长流,对于这么真诚想学的日本人来说更加如此,我劝自己进度不要太急,好激动……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2-26 00:21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1-9-18 23:22 编辑

第八章、还原型谷胱甘肽

Vermouth 戴着墨镜来到训练场,招呼了教官,领我到一处居所。栅栏里面绿植修剪得十分优雅,几处窗帘低垂,开门而入,隐约感受到家装古典的气息。

枪口顶上了我的后腰,我的左手悄无声息地摸过去。“别动,你速度太慢了,这把枪没有外保险。”黑暗中,我知道她要问什么,早就有了另一套说辞。

“你跟Gin 关系这么好,他还真是爱吃嫩草。”我脑中忆起几天前留学归来的Sherry 拿到代号的事情,时间线告诉我,工藤还没变小。

“他喜欢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他关系也不一般吧。”

“你究竟几岁,别拿他们说的一套哄我。”

“看来你是对变年轻这件事感兴趣?”我停了停,“女人之间的秘密,你不说出去我全盘托出。”

“好。”

“我进组织的生理年龄14岁,那时候记忆里却已经19岁了。在海上被灌了药之后,凭空多出来很多记忆,不知道我本身是一个被拐的日本孩子,还是一个有很多年中国生活经历的中国人。那前后发生的事情一团乱而已。怎么样,够了吗?”我只能以药物的名义增强Vermouth 心中的可信度。经过我刚才的观察,Vermouth 在Sherry 有所成就之前就已经很年轻了。无奈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爱本色出演的小骗子。

灯亮了,Vermouth 悠悠地说,“那何必对外宣称自己更大的那个年龄呢,不接受新的人生,还是增加的记忆放不下……”

我推开她的枪,枪收了。“我只是觉得已经成年的身份于我有利。”

“刚才训练场上看了一会,Gin的眼光不错。”Vermouth 端详着我的脸,“还是太幼稚,阿柬。”

几种高级灰错落有致,这个客厅显得一派安详。我们走到楼上的化妆间。Vermouth 打开工具箱开始教我。本来我就不太会使用高光和修容,这下一定要灵活机动,免得被她数落。她找出一张照片,套上假面开始捏,嘱咐我仔细瞧好,我的眼睛亮晶晶……

连耳朵也要捏,我仔细观察了这假耳的材质,方便画骨线,又在光下有一种半透明感。至于头发就更麻烦了,来不及等定制,颜色需要现调……

“呐,Vermouth,你的师父是谁啊。”“这个可以告诉你,你的师公叫,黑羽盗一。”


作者: 真理真理    时间: 2020-2-26 11:29
生物化学系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3-1 01:26
真理真理 发表于 2020-2-26 11:29
生物化学系

临床医学系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3-7 09:02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3-7 09:03 编辑

第九章、乳糖不耐受

我用我的编程知识制作了一款日语版的写诗填词App,取名“厘”,并在其中增添了每日汉学小知识,古诗大全,以及叠词、连绵词大全等内容。至于用户,运行了两年之后还是有不少的,因为我能拿到打赏。组织内我所知道的,就只有Gin 和Vodka 在使用了,呵呵。Gin 不允许Vodka 随便点赞他,弄得Vodka 怎么都不自在。

Gin 的确用心学习,我看到他写了一首《清宵》,水平已经超过一般的中国人了:

流萤牵鬼袖,惟月与堪赊。何必光生忌,殊非影自涯?如如身外梦,了了指间沙。藻荇交横处,眉心敛物华。

我评论道:“叠词学有所成,中四挺有意思,尾联应是用了我教你的典,不错。”Gin 回复:“本来尾联是‘寒刃交接处,乘风即是家’……”啊哈哈,杀手的心声呀。

乃们知道Gin 的网名是什么吗?叫作……

——押尾藤音!Vodka 则取名“无业游民”……

近来,我以明日柬的身份,上传了一首《乌有歌》:

竟字无私居雪洞,梦里墨香赴烟楼。踌躇不觉千叠浪,分明欲挽恨悠悠。乃知无畏是不敢,山雨草木人子羞。一样破碎承性命,如何隔却身外秋?赖此无际破无伦,倾世只为一人仇。容易驰靡刃如水,看朱成碧两飕飕。拚死莫晓何所幸,厌生肯尽何所由?天下一般痛无证,不知我者谓何求。但教平明与曙色,割舍来去影浮游。影浮游,不自愁,长如魅,岂能休!掬来婉转粼粼调,心欲摧折枉温柔。无地包容无地以,乌有之乡乌有喉。

一个名为“无不非”的留言:“一人者谁?”

我答:“文气所向,未实指矣。”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在黑衣组织里的日子已近三个年头,个子长高了不少。有两个新闻,第一,sherry 逃走了,第二,谣传我即将在sherry 拿到代号的年龄也获得代号,成为获得代号最年轻的成员之一。这么长时间,虽然我也去实验室参观过,但竟没有同她打个照面,其实我只是不知道上了73老贼的船该怎么扭转局面,反正她的相关剧情我也无力改变。

至于第二条,毕竟,我在训练中表现得很优秀,对战中撂倒一个体型中等,有点技术的成年人都不成问题。近来固定的训练少了,我被允许进入自助练习区,看到不少有代号的大佬。我选了一把柯尔特M2000常用,后来又缝制了一款在袖口藏镖的袖囊,比起匕首,飞镖可以容纳得多一些。

这天早上,我打开微信,这是我日本的账号,来这个世界以前的那个用户名查无此人。我输入“术不欲见”并搜索,这是我跳崖之前看的最后一篇文章。

页面弹出来,翻到最底下,赞赏栏有一个头像飞快地变成乱码然后消失了,那是我。

一人者谁?那个人是,真正的六出飞花。我是他的眼睛。不欲见,吗?

收好手机,我来到射击场,远远地看到Chianti 也在。

“哟,Gin 和Vermouth 的小跟班,你还没有代号吧。”

“就快有了。Chianti ,我喜欢你的眼影。”

“哼,听说你门门都不错,我们比射击试试?”

“好呀,不如这样,我们一起练习,争取突破700码,超过那个赤井秀一。”这句话正中Chianti 下怀,我们之间的氛围缓和了。

每增加一段距离,我都跟随着她打一枪,分毫不差。在我又一次举枪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晃动……

反正这里是开阔地,我依旧扣下扳机,然后闭上眼睛。些许眩晕感,我脑中浮现藤蔓类植物在废墟中沙沙沙破土而出的画面。过了好一阵子,晃动停止了,快报“米子市发生4.2级地震”。

Chianti 指着靶心,“这一枪也中了诶~”。不知怎么,我笑得很惨。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3-13 16:17
第十章、胱天蛋白酶

Chianti 激动地说:“柬,除了实力,最重要的就是运气了,你运气这么好,做我朋友,给我沾沾吧~~”

“没问题呢!”说实话,在Gin 和Vermouth 两个大魔头之下,就Chianti 最自如可亲了,如果不伤害她的骄傲的话。“你是老前辈了,我还要向你学习耶。”

“你的衣品我觉得也好。”

……我想起她在73笔下做封底人物的造型,略略略,可见她的审美也不狭窄呀。“唉,以我的审美,能不好嘛,否则我易容不是白学了。”

“别提那个故作神秘的女人。不过只要你不提,我这个人不会因为她的存在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她是她,你是你。”

“遵命。”

……

从射击场告辞,像是我禁不住的心情,天开始下起丝丝细雨。我只身来到鸟取的大街,回去的路上,仰面是青灰色的天,分不清云朵之间的界线。

藤蔓……雨靴……?

恍惚间浮起的感觉,我也曾抬头观望繁密的藤蔓,那些娉娉袅袅的纤枝在触碰着什么。同样是在雨中,好像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水塘边对我说:“走路是可以踩出音乐来的哟……”

喜悦的,轻柔的,说不出来的音乐一样的东西,像瞬息即逝的波澜在我皮肤间泛起,好像变成了敏感如斯的婴儿。这是我吗?不,正因为陌生,我才觉得距离某个我,好近。

时光催人,在组织里的这些日子,我手上还没沾过人命。我自夸懂得四国语言——日语、中文、英语、编程,还文武双全,而且易容已经出师。我每天的生活,比起原来那个世界,更加刺激,恣意而畅快。我没有生存的忧虑,学的还是我想学的东西,这,不是我的黄金时代吗?

发出这个感叹,因为地震的梦魇又来了,而我,也快要结束这段时光了呢。

果不其然,我得到消息,下下周六晚上,我会拿到代号,仪式在北荣町一个秘密酒吧举行。

       ///////楼主学医,比较忙,更新较慢哈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3-27 23:45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1-9-1 17:18 编辑

第十一章、酒精依赖症

这天晚上,我穿上了黑色抹胸短裙,腰后的蝴蝶结硬摆越来越宽、垂至地面,斜角裁剪、尾部由白色绒毛包被,活像燕尾。再配上矮细根丝绒小灰鞋,白色捕梦网耳坠,和蕾丝四叶草choker ,perfect~。

掀开一分为二的布帘,前台刷脸之后推开隔音门,便是组织的小据点了。除了昏黄灯光的吧台,四下的黑色人影以及彩色的点点微光朦胧一片。皮裤马甲的Chianti 有着傲人的腰线,端着酒杯笑盈盈地走过来。

“哟,今天的主角来啦。我也买Fallen 耶~~”

“总觉得黑暗中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啊。”

“那是肯定的,明争暗斗的家伙多了去了。就靠本事吃饭,让他们眼红呗。”

“嗯嗯。不知道我会得到什么名字。”

正说着,一个面瘫侍者走到跟前,请我进包厢。“那待会见啊。”

包厢里一个面具男正襟危坐,仔细一看,面具居然是宫崎骏的无脸男。“我是Rum 。”“Rum 先生。”我试着暗暗记住这独特的声音。

“看上去你能力出众,我准备了几个代号给你,你最终得到哪个,还需要摇号。”说着,Rum 把一个pad 递给我。

啊咧,竟然是智商测试……这个为什么不早点进行呢?可能组织对于成员的考察标准自有一套优先级吧,比如不论层次高低,忠诚肯定很重要。这可不是问题,想当年我做遍网络智商题,可熟悉其中套路了。

计时开始。Easy,easy,so easy……后面的难度增加,倒数第三题,我一时无法证明,但凭数学直觉就知道哪个是正确答案。接下来问我,如何把一个十字形纸片剪一刀拼成一个正方形,由于现场没有纸片,我只好空想,然后在屏幕上绘制正确答案。

最后一题,我一眼知道看起来是道几何题,但是用高中的函数思路更容易解决。但我时刻记得自己初中之后就没上过学这个身份,只好多花了三十秒钟,用几何方法硬生生做了出来。

结果出来了……好巧不巧,250……我终于知道在这个世界,基德的智商的确是有可能刷出新高度的了。接下来陷入无边的自恋中,嘛,我真的很满意。

随之屏幕上弹出一个词,Margarita ,这便是我的代号。

把pad 还给Rum ,我问,“先生,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吗?”

Rum 看了看我的成绩:“别急,Margarita 。你这么多方面都很棒,还听说你带着Gin 吟风颂月的,把你培养成什么样子,组织才不辜负你呢?”

这句话,咳咳,好甜。还有什么机构能够尽己所能,让人充分舒展个体潜能的呢……想起曾经高考的不如意,我对Rum 说:“先生,我也不知道我天赋在何处,不如把我安插到高中,参加日本的高考吧……”

Rum 沉思了一会,按铃让侍者进来,说,让Vermouth 上酒来。

Vermouth 穿着低胸长裙加披肩,淡色头发状如雪瀑,只见右手是白手套,左手又是黑手套。“师父好呀。”我仔细观察着她,没有戴通常那副淡紫色钻石耳钉,可是居然连耳洞都看不出来……莫非……

Vermouth 说:“柬,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正式成员了。”她左手食指尖在托盘底下或敲、或抹,我知道是摩斯码:··一一··,··一一··。翻译过来就是“??”。

师父,不,师公,大概在问我的立场。

他把一杯冰蓝色的 Margarita 递给我,上面有一圈晶莹的盐边,让人想到苦涩的泪水。我用右手接过酒杯,认真看着他戴了美瞳的眼睛:“我永远记得师父教我的0.618。”

呷一口酒,酸涩却爽口的柠檬汁荡漾在口中,盐味是很适宜的点缀,有很多辣舌头的小质点在嘴里爆开。看着缺了一小半的盐边,我忽地想起那个我拼尽全力游上岸的海滩。

Rum 开口了:“这样,我安排你和Bourbon 住一起,趁暑假准备准备高中的学习,开学就插班进去。你第一个任务是考察Bourbon 是否忠心。”

“好的,先生。”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3-27 23:47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4-25 19:47 编辑
卡宾 发表于 2020-3-27 23:45
第十一章、酒精依赖症
这天晚上,我穿上了黑色抹胸短裙,腰后的蝴蝶结硬摆越来越宽、垂至地面,斜角裁剪、 ...

谁告诉我怎么发图片呀,我有一个十字谜题的解答图片放不上来

------发上来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3-27 23:50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1-9-1 17:28 编辑

第十二章、抗凝血酶III

端着酒杯出了包厢,我坐在吧台边细细啜饮着。

突然感到腰间被什么牵引着,然后我的蝴蝶结松了。回过头去,扫了一眼,锁定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我从盘好的头发间拿出一个飞镖,掷了出去。

她惨叫一声,白皙的小腿肚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人们把目光投向我们,我走过去恶狠狠地对她说:“我本来想割断你的跟腱。”

Chianti 闻声赶来,拔枪,开火,毁了那女人的脚踝。我本想说没必要吧,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时广播传出声音“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Chianti 怒气冲冲地又要了一杯Whiskey ,看着那女人痛苦地拖着右脚离开酒吧。我说:“这下谁都知道我惹不起了,哈哈。其实我自己也能对付得过去,谢谢你。”其实吧,我没有被真正惹毛之前,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

“这些年,组织里什么样的货色都有,切。”Chianti 看对面翩翩走来一个男子,端酒扬长而去。

原来是他,Bourbon 。他用软布擦拭着捡起来的飞镖还给我:“这东西留下了指纹可不方便呢。”

安室透一脸无辜的样子,这张脸我可是许久未见了。光线透过他的头发分外好看,一身西装衬托出俊俏的身材。打从一开始他大概就盯着这边了。

“你看我的手指,有什么异样?”指腹看上去很有光泽,原来我涂过透明指甲油,还是我精选的,一般的不顶用。

“原来如此。我叫安室透,代号Bourbon ,广播里说你是Margarita 吧,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明日柬,你可以叫我小柬啦。你收到Rum 的讯息了吗?”

“收到了。听说你还没成年,真厉害。你背着手系的结有点歪,我来帮你调整一下。”他绕到我身后,“我有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确定那个脚残女的?”

“不要动脑筋啊,当时离我很近的只有三个人。左边那个坐吧台的老人有拐杖,但是我看到他擦的眼镜是老花镜片,不可能用拐杖瞄准我的下摆吧,除了那个高跟鞋女人,就剩穿着鳄鱼皮鞋的男人了,我下摆上的绒毛可没有被皮鞋压倒一片啊。”

“嗯,很有道理呢。那以后请多指教啦。”他指指我的酒,对酒保说,“给我也来一杯。”想起在家喝波本的昴哥,我对这种桥段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不对劲吗?”

“额,没有啦。就是我过两天要搬家整理东西啦。”

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说,“我去去就来。”

走到Kir 身边,我对这个姐姐可是崇拜得不得了,但是我一开口就吓她一跳:“我们所做的功绩没有人能看到,但是一旦失败,我们立马就会被众人知晓。”

她灵秀的眼睛没有显示出什么异样,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很是受惊。“Kir 姐姐,我是组织培养的新人,我本来没有任何立场,但是我不知道我会怎么面对组织让我去杀人。”

“你为什么会找到我问这种问题?”

“我知道你的立场,我想,我们面对的应该是同一个问题。”

她定定地看着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被派来测试她的。我说,“我检查过了,我身上没有窃听器。”

“这个问题,我下次给你我的回答。”

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

回到吧台,安室还在那里,我想起他的本名叫降谷零,突然问他:“你就是那个网友‘无不非’吧?”

他一怔,“你怎么知道?”

“透不就是没有的意思嘛。不过你这个网名很不吉利你知道吗?中文里就是‘没有不是非也’的意思啊。”

“没关系,我喜欢这个名字。”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种喜欢。”干杯。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4-25 08:59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4-25 09:0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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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4-25 09:02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4-2-20 10:23 编辑

第十四章、内淋巴

我坐定,Kir 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我的,Margarita ?”

“从Curacao 的行为中分析出来的啊,只是一般人要么只相信自己所见的,要么又不愿意单纯相信眼前的片影。她有一个短信大概不是本人发的呢,你知道那个滑板小子吧。”

“我怎么相信你?”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我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直视着这个本名里面有海的女人。

Kir 的眼睛变成了小豆豆:“这是一首哪里的诗吧?”

“对啊,姐姐你应该像我相信诗一般相信我。我的签名可是‘剔骨见诗魂’呐。”

“你背后有谁吗?”

“摩德考山夫斯基,你可以说我是组织培养的白眼狼。这么久没人动你,你只能相信我。”

我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女士咖啡浇冰淇淋,Kir 喝的是美式冰黑咖,隐隐透明的黑色。她偶尔投给我的侧颜说不出的干练,好一派镇定稳健,刚柔并济。

“你今天来是和我讨论杀人的问题吗?在Gin 左右更应该熟悉这种事情吧。”

“这种冷血魔头杀人不带眨眼的,但我知道Kir 姐姐不是的。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候应当杀人,什么时候可以杀人。”

“你有自己的觉悟吗?”

“我嘛,对前一个问题,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应当杀人。我感兴趣的是所有犯罪的零点。”

Kir 挑了挑眉:“那第二个问题呢?”

“这就是我想采访你的嘛。通常来说,正在妨害生命的人可杀,又或者我们是为了机关利害的大局。”

“可是枪在你手上,又不一样了。”

“对啊,因为任何一种杀人我都没有找到正当性,比如第一种,如果有办法保护被害人而又不伤及劫持者的性命,自然可以选择不杀。还有死刑,死刑就是个笑话。”

“可是你要知道,死刑总是用于那些穷凶极恶难以改造的人,他们甚至没有罪恶感。”

“那只能说,死刑是最不负责任的偷懒做法。”说这话时,我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曾经的我幻想过将来的自己,如何在紧急时刻与那些无可救药以至失控的人步步对峙。那画面是多么遥远的啊。

“其实我也同意。你说的大局,不过是各方力量的制衡,在组织里这么多年,我觉得组织灭口和警方控制罪犯是出于同样的制衡观,甚至不考虑部分冤魂,设想没了组织,这世界可能会更乱。”

“那还真是相反相成啊。你说的制衡还存在于道德观念的力压,死刑就好比狼人杀里面被票死一样。”

“你冰淇淋快化了,快吃。”

我吃掉一圈冰淇淋。“为了和你讨论杀人的问题,我特意看了电影《通灵神探》。里面提到了安乐死,以及为了避免他人命运中的痛苦,给予无痛谋杀的做法,甚至这种杀人动机被认为是上帝的意旨。”

“安乐死如果是本人再三考虑决定的就没问题。另外,没有人可以扮演上帝,就像没有人能够夺走那些人惨烈悲壮结局的权利。”

“呃,是不是痛苦里面自有菩提?”

“痛苦里面即使一无所有,也不能被夺走。”Kir 的眼神有些陌生,那是我没能经历的吧。

“自然也并非上帝,而人也属于自然。”我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在实验室外面笼子里发抖的兔子。小组实验里,最后是我给麻醉中开过膛的兔子注射了一管空气,“坏人我来做”,这句无声的话有点不像一个女孩子说的呢。“如果非要你结束一个生命,这也不过是自然现象。如果结束一个痛苦中的生命是你相信对他或者对谁更好的,那应该怀着‘弑如己出’的心态吧。”

Kir 呷了一口咖啡,有点玩味似的拨了拨刘海。“好一个弑如己出,但是你动手,还是要去承担一系列的后果,有这种承担的觉悟。”

“还是那句话,枪在你手上,一切就不一样了。那么报仇呢?”

“我不反对仇恨中的人动手,就像我不反对他们放下仇恨。如果他们坚信必须那么做,也只能去做。如你所言,这都属于自然中的故事,后面还会有结局。”

“做人就要承担,而天灾人祸,却可以无差别地杀人。如果老天有眼,真不公平,说不定幕后推手的上帝也是个贼人。”奶沫浮在咖啡上面,我搅来搅去,若杯中是苦海无涯,又怎么得知那双未曾证明无辜的手?

“所以天灾人祸让人们有了随时赴死的准备,赴死的生命也是动人的。我们行走在刀尖上,更应如此。”她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伊森本堂,不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决定赴死的吗?“生命好在延续,有些东西断不了的。”

突然发现我俩的咖啡放在一起就很讽刺。

“你杀过人吗?”

“我只能说,杀人的滋味,你尽量不要去尝。”Kir 诚恳地告诉我。

夕阳西下,断肠人……不,咖啡店的我俩互相道了个别。今天的谈话我要好好消化,于是一路走了回去。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5-25 19:01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8-29 00:05 编辑

第十五章、晶状体抗原性葡萄膜炎

路灯将明未明的时候,地上湿了好多小圆点。我没有带伞的习惯,今天也没有看天气预报,仿佛,仿佛在等待这场雨。

十字路口绽开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蘑菇,头晕,头晕,我试图使全身的重心维持在脚掌上方,两眼紧盯着地面,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我必须这么走下去,有什么理由促使我这么做……

它来了。

当我打着把青色的伞来到大门前,栅栏外面站着的,是一身蓑衣头顶笠子的未必。我打开门,“眠子”,他指指下面,“这个木屐的款式你没见过吧?”。我没有表现出好生欢喜,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今天是渔翁么?”

“你快回去披挂披挂,我今天特来请你陪我雨中漫步。”

“纯名君,先进来坐坐。我又没有你那一套东西……”

进了玄关,我摘下未必的笠子。“哈哈哈哈,你戴这个好像老了40岁!”

突然想起什么,我从箱子里找到那盏琉璃雕花小烛笼,这是我父亲的朋友送的。又去客厅拿来一个打火机。

当我出现在未必面前的时候,我希望他会说,哇,cos福尔摩斯的又一代绝佳作品,搭配亮眼的小皮靴,然而他说:“这是谁家的王婆?”

“你气人不气人?我本来有一套透明雨衣,但是太现代了,这身福尔摩斯风衣可有历史感了呢!”我把小烛笼递给他:“喏,这个给你。外甥打灯笼——照旧,我爸爸教我的。”

“话说,叔叔怎么样?”

“别提了,今天去朋友家喝酒去了。”

“嘿嘿,这个灯笼煞是别致,我就收下了。”

“那我们出发吧。”

踏在大地上,雨并不大。天色舒齐地暗下来,路面并没有坑坑洼洼,但还是有一些微小的水塘。它们在昏暗的街道上有着天空明丽的倒影。未必的木屐踩在水中,扰动了镜像。

“走路是可以踩出音乐来的哟……”

“咦,我并不怀疑,因为我早就知道了。问题是,你只有两只脚,你这个笨蛋会怎么踩?”

纯名君悄悄地对我耳语了一番,哎呀,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些小水塘么,就像我看书读到的一些片段,只合嬉笑着蹦跳而过。”

“噢噢,眠子虽然读书没你多,但回顾一年前自己写的东西也有感觉。”

“什么感觉?”

“唉,不堪回首,不是说不好,而是我认真描绘的外物,到头来觉得只是在笨拙地赞美自己,你说丢不丢人?”

“哎呀,这个比某些作者满嘴跑火车可爱多了……”

“我觉得你说的那些作者一定很天真。水塘么,本来就是这样。”

路灯亮了。过往行人有些往我们的方向瞅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偶有雨丝在灯光和我的眼睛之间扮演了什么角色,闪闪的。“真是细雨湿流光呢。”

“眠子,雨和雪,你更喜欢哪个?”

“关于雨,真的有很多可说的,但我当然喜欢雪啦。”

“我就知道……我喜欢雨,就好像我喜欢躺在女孩子的泪水中。”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雪?”

“唉,不可收拾呢。”

我忽然明白,不是不喜欢,那是……太过心疼。

心疼。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心疼这个男孩子。纯名未必,还有眠子,这是属于我的记忆吗?可我不是燕宁吗?

当我试图想起更多的时候,脑瓜子很疼,只剩下那些留恋的、温软的感觉在胸中涌起。

坐在路边,望望初上的月牙,虽然没有倒影,又纯粹出于李义山“月中霜里斗婵娟”的并提法,我在“厘”中作了一首诗:

《葬》 吹魂波色眠舟子,醉眼春风度草芽。世上影明惟月影,心头花至是霜花。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8-29 21:42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0-9-11 22:02 编辑

第十六章、乙酰胆碱

诗意冒出来真的很奇怪,几乎每夜都可以看见月亮,我却漂到了那意境中……

继续走着,无语的地面上细微的踢踏声如此让我失落。那些东西仿佛天赐,却不像假的,如同我能脱口而出的日语:纯名未必。这孩子的脸一定在我脑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我努力搜寻着,千百张路人脸走马灯般地从我脑中掠过,没有他,却好像在传递他面部未知的某些特征,他们像是将他拽出深渊送到我面前的使者。

原来,如此么……

纯名未必,纯名未必,我何尝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他少年的脸,如镶嵌在我缺失了他的人生最鲜明的时刻,就在那里。

为什么惟独我可以,在我面前,让他心甘情愿为了我斩首锥心?!为什么是我,以及,为什么因为我?

…………

走回居所,天色已晚。安室透这个人,我在前世好喜欢好喜欢,但是喜欢到了感觉他不存在的地步。这几天我们之间,礼貌得可以……难道我要以另一个不存在的我去面对他?

公寓门掩着暖色灯光,并未上锁,我感到大事不妙。

推开门,肉香拂面,遥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柬回来了呢,下次饭点回不回来要说一声哦。”不知怎么,这声线有点像弯曲中略带僵硬的马来微丝蚴,他的脸真真是皮笑肉不笑。

餐桌上是一盘酒灼肉菜,空座位前放的是我喜欢的柠檬百香果汁。好一个鸿门宴!

我坐到安室对面:“我知道了,下次不让你担心。”

“上次你说喜欢这种酸,饮料是我特意调的。”

“多谢。”我有些夸张地显摆着修剪得当的长指甲,端起果汁润了润嘴唇,却是一滴未饮,然后动筷吃菜。

可是总能感受到安室压着什么。

他接着说:“我最近看小说,从未见过,或者说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如何一下子喊出对方的名字。你对这个有什么见解吗?”

“啊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只能选择继续妖孽下去,“我发现啊,人脸见得多了之后,我看到一张脸就会想起另一张,还会接着想起更多张,这些人脸携带的丰富特征,怎么就和他们千千万万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了,我也很纳闷。”

“是吗,真令人纳闷。”不好,他面带愠色了,可还是尽量平静地问我:“你夹的这块肉是什么?”

“白兰地灼牛肩。”我轻轻地飘出这句话非常得意。

我看到他拍下手中的筷子,彻底绷不住了。他绕到我跟前,一手揽住我的枕骨,一手给我灌饮料……

还不是应该多谢我的配合?不然我也无路可走。百香果的味道十分正宗,可是我几乎感觉到了苦涩……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的眼睛立即闭了起来,发现右手被铐在床头,本想控制身体不动,左脚不由地抖了一下。

安室紧紧地捏住我的左手腕:“醒来的时间非常标准。”

“哦,谢谢表扬。”我思索着Curacao 挣脱的方法,虽然我没有作此打算。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手反转过去,这位浅发的男士就追上我左手,跪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叹了口气,“我录下来和Kir 的对话是不是很感人?”

“我看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捏死!是不是需要我教导教导你?”他逼视着我双眸,很想把头扭过去,但是我没动。

“告诉我你的身份,否则我完全可以伪造你的死亡把你交给公安!”话到这个份上,又加上Curacao 这个名字的出现,我可能掌握着上帝视角的想法在他那里或许已经不言自明。

“你不敢!Rum ,Gin 和Vermouth 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以眼刀。

“我自有我的方法。”

“我看你并没有这个打算,既然我仍然在这个房间里。如果你真的那么做,恐怕到时候你卧底的地位也不会牢固了。”我很平静,看着他严肃得可怕的脸。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这才是他最在乎的样子。

“我失忆过,不是全组织都知道的吗?至于组织里的红与黑,的确是Curacao 告诉我的。你真的要知道的话,我可是'地震之子'呐……”我撒了个小谎,又补上一句太想让人分担的事实。

安室透似乎凝思着,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的最后一句还是他其他的犹豫。

“半个组织都知道你是流尸岛上下来的人了!”

“流尸岛?”

“那艘船的名字。”

“是干什么的?”他一个字都没多说。哦,恭喜自己,我撒的谎是事实。

“你知不知道,你刚写下的诗是你母亲生你之前写下的!你根本不是什么明日柬!小田切眠子!”

话音落地,此时此刻,我眼睁睁看见鱼缸里金鱼乱窜,紧接着灯在摇,地、在、震。

安室连忙护住我蜷在一起,床头是个好角落。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11-8 21:55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6-27 15:49 编辑

第十七章、右位心

最该冷静的时刻被我抓住了。我摸到了他左胸口袋里的钥匙,紧紧攥住。

这次的震感持续时间有点长,脆弱的人类随时受到大自然的威胁,但我貌似早已将自己置之死地,对眼前危命的状况冷眼以视。

但我刚才摸到了他的心跳。

所以我很后悔把地震之子这四个字抖出去。

高个子衣柜在颤,我不知道是什么和我这里某个角落同步了。我很想要更多的那些记忆。不知道地球上任何一个其他人在我的处境会变得如何。

既然连公安都根据我的脸找到了我的本名,组织如何做不到?流尸岛,听起来就是个大大的阴谋。

“震中就在这附近,5.5级。”安室摁下手机侧面,空气像长跑过后的喘息,每一寸宁谧都让人贪恋,却实在很紧张。

“喂,你还好吧。”他连钥匙被我抢到都不管了,好像兀自在那里出神。

“我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还记得你刚搬过来就背了十来条冷笑话给我听,为了能用烤箱?”

“我的录音都主动献上了,接下来我们只有合作一条路。振作点。”

我打开右手的手铐扔给他,换了一个坐姿,“是不是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了?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全名。”

我自然不是常人,而刚才最痛最痒却被埋伏了的那些点飘过,能被他觉察到,他也并非常人。只见他回转过头:“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我默不作声。

“为什么告诉我?”

“累了。”

……

“抱歉把你扯进来。”

“你的意思是邀请我加入么?”我觉得波本有点恢复正常了,不知道他认定了什么基本假设,语调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呵呵,这可未必,不一定是你能干预得了的。”

“哦。”

“刚才说得好像你认识我妈?”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母亲叫小田切溯,5年前神秘失踪了。她和你父亲是汉语言学界的一对伉俪。她的背景,我们竟然除了学历和户口调不出多少信息了。”

“我最近偶然会有一些记忆冒出来,和她无关。流尸岛究竟是什么?”

“按照你原来的户口,到现在你的确是17岁,但是上过流尸岛的话就不一定了。我目前所知道的,Vermouth 也上过流尸岛,而且是两个人上去,一个人下来。”

这话说得我一愣一愣的……“那么说,如今的Vermouth 好像应该是女儿?”

“从何说起?”

“有次我看见她抚摸一个怀表里的照片,嘴型好像是‘母亲’……那天她在我面前太疏忽了。”

“那也不一定,可能相片里是女儿的祖母。”

“好吧。你清楚流尸岛是干什么的吗?”

“我只知道几乎就没有下来的人。”

刚来到这世界,我就确认镜中的是自己,可是现在我却逐渐拥有了另一个过去……我是怎么被对接到小田切眠子身上的?真的好想梦见上帝质问Ta。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11-19 23:06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17 04:17 编辑

(原图顺序反了重发)

第十八章、内啡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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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0-11-19 23:12
第十九章、粘液性囊腺瘤

如果这世上有属于我的神明,我和神明的联系,就在于我们用于交流的语言要素是你知我知的。这个所谓上帝,还达不到我心中神明的高度,充其量算是宇宙高级生命。

我永远记得《交叉小径的花园》里,为了传达一个城市信息的间谍,在生命倒计时的情况下杀了一个与城市同名的人,这样这个名字就会登上报纸,广而告之。

这个上帝,居然用如此**的手法给我提示。我貌似应当在星号处填上“卑劣”,但总觉得Ta 不得不如此的话,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但在地震中枉死的人,又有谁来对之负责?

箱子里一共三样东西,我连忙拍了一个照片,这样放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位置了。不知道4255对师父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是。

基德取出粉樱色的大钻石,走到月光下看了又看,说:“可惜这么好看的‘樱之泪’也不是。”

“就知道不是潘多拉。”我吐了吐舌头,我来到这里还没有施展什么手脚,怎么能让你早早完成使命呢?

“哈?”快斗凑过来,狐疑地问我,“你也知道潘多拉的传说?”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一件对你很重要的事。”

“在此恭听。”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怪盗基德的秘密。魔术师黑羽盗一只有两个弟子,我师父就是其中之一。你今天进入这个宅子,就牵涉到了一个极其庞大的黑色组织,我就生长在这芜杂的黑暗中。有一次我见到过令尊,他还活着。”

快斗版的师父神情凝重,听到最后一句,喜悦之情浮现。尽管有寺井黄之助的配合,他孤身一人陷于如此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着实令人心疼,我都想找他加盟了。

“这样啊,真好。很想再见到他。”

“嗯。这污浊不堪的世界一定要有一个好的结局。”

“小柬,交个朋友。”

“当然。”

接下来,箱子里有一张照片和一张卡片。卡片上有一个“MMP”的缩写、沙朗的签名以及惹人耳目的一个C字图案(笔画中间皱了一下的粗体C),照片则是她们母女二人的合影。

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站得一高一低,长得却是一模一样。

“Memory Migration Project.”黑羽念到。“记忆迁徙工程。这是据说能够睡上一夜就通过做梦把另外一个人的一生都经历一遍的技术,几年前只是一个设想,没想到已经成了真实的黑科技。”

我意识到了什么,所谓的两个人变一个人,以及当初我说承受不了自己的记忆时,贝尔摩德的动容……那么这个“C”可能就和流尸岛有关了。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该怎么解释?”

“克隆人。”

对,我想到了。“你是说把自己的干细胞植入去核的卵母细胞里,在自己的子宫里孕育另一个自己。”……

把照片翻过来,上面是沙朗的手迹:“一个完美的童年,是妈妈给你最珍重的礼物。”
莫非这位女士,像我对高三一样,对自己惨烈的童年有什么执念?

这是一种怎样的人生?成人的那一夜,忽然经历了几十年的事情,自此夜夜梦回,在另一个自己的经历中匪夷所思,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如何替代她活下去。想必原来的沙朗完成了自己的寄托,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世界上有这种交易的话,铜臭和人命也就容易沾上了。”黑羽作结。

我们把东西放好,厚重的窗帘里是两颗沉重的心。小心翼翼地抹消留下的痕迹后,我们分别离开了。只剩下中天月色,露冷星幽。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4-19 00:43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4-2-20 11:32 编辑

第二十章、醛固酮

有了新情报,我并没有主动和安室讨论。倒是Gin 最近又写了一首偈子,和的是唐代香严智闲的一首: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Gin 写道:

无知胜有知,只在不自持。高天无鸟道,啼破白日机。出入扬尘起,尺寸居威仪。梦达即自省,妄言上上机。

我评价:3到6句甚是喜欢,不过这些显摆机锋的话只在一个巧字,这首不错。你如何省法?(我没有说扬尘一句契合了我对硬科幻的追求。也没有说,其实两个偈子完全不是一个频道呢。)

Gin 腼腆地回复:我对自己的一些梦境永远都不会忘,每次梦醒都会在梦的宇宙中修修补补……

哇,Gin 简直像有了超能力……

我对他说:梦觉觉梦后,更加优雅些。

趁着大把的好时光,我约Chianti 去多罗碧加尔公园玩,刚到的时候发现一张沉默马脸的Korn也在。

“好久不见,Chianti ,Korn !”

“Korn 说他想找你混个面熟。”确实,名声在外的枪手,都有些互相结交的意愿。等等,我莫不是看错了,Korn 的脸上闪过一抹绯红……

多罗碧加尔公园正值游行节,许许多多穿着热辣的少女在起舞,Korn 不动声色,而Chianti 高傲的眼神掠过她们,对这种作态充满了不屑。我若此时也给她来一张拍立得,估计会被暴揍吧。

要说游乐园必玩项目,一般都是过山车和鬼屋啦。好多人在看游行挪不动步子,于是这已经是我们三个第三次上过山车啦。失重的感觉总是让我心有余悸,却慢慢学会放开紧握的手,整个人像海草一样甩来甩去,我始终没有发出尖叫,不像Chianti ,笑得像一阵阵彩铃。 进鬼屋的时候,我明明一直紧握着Chianti 的胳膊,等到Korn 严肃地盯着我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紧握的是一个僵尸的手!“你们两个耍我……”说着我搓了僵尸被劈了脑袋的一点血,没有一丝丝腥味。

每次想到摩天轮,我都会想到陈奕迅的歌,于是我拉着俩人陪我上摩天轮。突然想到,摩天轮这么高也可以一览整个公园,当年Gin 为什么要坐过山车?

当我们坐到快要最高点的时候,突然发现地面上聚集了很多人在眺望这里,顺着目光往上看,我们的车厢外面吊着一个正在抽搐的女人!

怎么办,车厢门是打不开的,只有顶部的通风口了,我让Korn 托我上去,对Chianti 说,这个人我要救,积个德。等我爬出车厢,不能把细如游丝的风筝线割断(她会掉下去),只好下到摩天轮的支架那里,尽快靠近她。我在离她最近的车厢外面用双腿倒挂住身体,双手扯住她双肩的衣服,一直保持到她转回地面。

一切稍事镇定下来之后,那个女人缓过来了,目暮警部(没错!就是这么速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Chianti 很烦,我说十分钟我就把这件事搞定……

现场搜取了两段风筝线和一个不锈钢钩子。

我对目暮警官说,车厢门是打不开的,欣赏被害人死去过程的凶手会选择坐摩天轮,而右手往外拉开门的话,只有我们车厢的前一辆可以把线钩在我们门外的横杠上。这几个人排队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人,曾从背后套上受害人的帽子搞怪,风筝线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套上她脖子的。受害人和小五郎一样众所周知地恐高故没有乘坐。所以,那个和受害人穿着同款卫衣的女子,就是凶手!

才不去管什么闺蜜抢男友的破事,我拉着两人就去了玩具屋。扔飞镖的活动耶!我岂不是可以满载而归了?还有气枪,Korn 的水准真不是盖的,基本没有失手,又或许那些公仔极大地诱惑着Korn ……还未和Korn 比试过,我兴奋地也拿起枪。

时间有点晚了,Chianti 把大包小包都交给Korn ,又和我去坐跳楼机。“你好像害怕掉下来的时候?今天你好好锻炼一下……”

苍天啊,等我下地的时候腿已经软了,Chianti 简直像个金刚不坏的猛士。多亏她金刚不坏走刀似的笑声我才仿佛战胜了失重感。最后是Korn 打车送我回去的。也许应该有一种头晕被命名为“跳楼晕”吧,我暗自期待着什么。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5-5 16:19
第二十一章、呼吸性碱中毒

Korn 临别前突然对我说:“真的猛士,敢于和条子一起破案,敢于连上4次跳楼机都不吐。”一脸严肃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而回到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晚饭后,我敲了敲Bourbon 的房门。“料到你会来,从你师父那里发现了什么吗?”

“我不太想说这个,我们说说地震。”不知道是师父还是基德的关系,我暂时不想和更多的人分享这个流尸岛的秘密,反正也并没有谁和我讲更多流尸岛呀。

“4.2,5.5,你能想到什么吗?”波本的关注点也是这个。

“我能想到两点。”我爸死的时候我在他脸上划拉了1942这四个数字,可是这个世界里我爸在哪还不知道呢,我只能按下不表。

“说说看。”

“用中文发音来理解,是二,勿勿。勿勿斋是我很久以前给自己取的斋名,一直没用过,取的是锰的相对原子质量为55的含义,数字⑤和勿在中文里发音是一样的。”

“那这个2怎么理解呢?”

“我也不太清楚。2的话,在数学上是最小的质数,在哲学上,你可以搜搜。”

“诶,看来你深思熟虑过了呢。还有什么理解?”

“唉,你没有做功课吗?应该有些线索吧。”

“年份。”Bourbon 勾了勾嘴角。

“对,1942是霍金出生的年份,1955是爱因斯坦去世的时间。如果有上帝的话,Ta在提醒我从霍金开始,回到爱因斯坦。”

“好的,回头我查查这两个人的理论试试。”

“给你两个方向:黑洞,和那句‘上帝不掷骰子’。”

“咦,看来你懂得挺多啊。”

谁叫我年轻时候是个黑洞迷呢。“没什么,小事一桩。”

但是师父的密码为什么也是4255呢,“上帝”给我提示不假,而师父设定在先,这是不是偶然?

带着这个疑问,我进入了梦乡。

腥咸的海风吹在脸上,对面有个白白净净到柔柔嫩嫩的男孩用中文对我说:“我们来玩对对碰吧。”

这是未必!我说“好呀”,两手伸出两个“一”。

对对碰是手上的数字相加的游戏,和取十的余数,谁先加到零谁的那只手就赢。

只见我们各剩一只手,我是四,未必是一,未必先手。

“五!”

“九!”

“四!”

“三!”

“七!”

我赢了,同时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我就是三七。

只梦到这个片段,而我的胸中澎湃不已,睁开眼一片黑暗,仿佛未必到我的床头来过。

如果考虑断句的话,我是二,未必是三,亲。

如果不考虑短句,未必就是三七二一。

真的好想穿越这片迷茫的夜,直接向纯名未必问个清楚……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8-18 11:26
有些内容很狗血已经在想咋改了等我回来吧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9-1 18:20
卡宾 发表于 2021-8-18 11:26
有些内容很狗血已经在想咋改了等我回来吧

说是改,浏览了通篇只是修改了个别字眼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9-22 19:23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1-12-5 18:09 编辑

本章已删除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9-26 17:16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2-4-9 11:28 编辑

第二十二章、分泌型IgM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1-9-30 20:11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2-4-9 11:32 编辑

第二十三章、肝海绵状血管瘤

为了惩治我的一念之仁,组织让我重新捣毁交易的试剂,给Hennessy 送上一颗APTX4869,第三个任务是,杀了浅月生。

不幸的是三个任务我都会注水。

首先我变装成警部坂垣伊吹,拿到的A药我已然偷偷地倒出了十分之一。然后就是去见被关押的Hennessy 了。是的,我想看看医学奇迹。组织不难知道园子家的小鬼起死回生的事,我惟有把后两件任务不折不扣地做给他们看。可惜了Hennessy 难逃一死。

来到Hennessy 跟前,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见过我的真身。“我是Margarita ,给你送药的,APTX4869。”

Hennessy 被拷在一个单间,坐在我面前,神态镇定,颜值不输高木涉却属于可小隐于人群的那种。“我没有吐露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不是流尸岛岛主的心头宝吗。”

“你对流尸岛的了解比我多得多,这话从何说起?”提到流尸岛,我眼色为之一变,虽然他不一定会说。

“你看,这就是你和我一样的地方,你的眼神冷冽逼人,又对自己的猎物紧追不放,这都建立在身为卧底的基本信念之上。”

“我是卧底?”

“我不知道,但你是这盘棋的关键。你看起来比琴酒更琴酒,你不会比他更大意。”

其实我此刻很想拿苦艾酒的烟吸几口。说到琴酒,我几乎倒吸一口气,他没有选择摩天轮而是过山车,自然是因为他,或者他们,太需要刺激的事物。那么我呢?……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这场棋?卧底先生?把你最后想说的都告诉我吧。”

“别太早死掉你自然会看到结局,你会想起来缘故的。还有,‘留下余地’,你母亲说的。”

你好上帝在吗?我能有机会看到柯南的结局?

……

我知道这颗胶囊一定有用,谁叫我在这个世界开了挂。

Hennessy 目送着我离开,我未忍回头。拿着刚才采到的指纹,我前去用无效的试管替换了还剩6个小时的试剂,用特制的冷藏器装好了藏在身上。接下来我把试剂寄给了铃木家的那个小患者。

因为事先联系好了Kir,我用收垃圾的拖车拖着一具他们提供的无名尸体来到浅月生的家门口。此时我已扮成了保洁人员,注意是扮成,帽子一脱我还是我。

浅月生给我开了门,一进门我便摘下帽子以枪对准他:“Margarita .”

“我也是有代号的,我叫Sake .”

“哟呵,好土气的名字。你是组织派出的卧底,还是一开始就是组织里的耗子?”

“哈哈,听说流尸岛又要干一票,我推算了好久确定了交易场所咧。现在负债,我不过为了邀功论赏。”

“为了成功你怕是抖落了不少组织里的消息。”

“那又怎么样,警方也有我这样的人。我还搞到了许多警界的东西送给组织呢。”

话已至此,我猜想他没有偷偷录音,而我录下来了。

同样是卧底,一个Hennessy 慷慨赴死,一个Sake 在我这里露尽卑态。我望向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神经地在浪笑。

“你知道我是来收拾你的吧?”

“那又怎样,我这次赚的都打给我儿子了。”说着他想摸枪,被我射穿手腕。接着几个飞镖也飞到了他身上,刀刀避免要害。飞镖中得不深,我不由地说:“穿防弹衣了?今天想折断你的肋骨昂~”

……

我把拖车里的尸体留在浅月生家,放了一把火,拖着载有浅月生的拖车出了门,将拖车放在了CIA指定地地点。离开火宅的时候禁不住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真相就由世人纷说吧。

回去给Rum 汇报的时候,我补充了一句,像浅月生这样没有底线的双面间谍的存在之久,已经从侧面说明了Bourbon 与警界大概率没有关系。而此时,Hennessy 已经暴毙,我又一次向自己确认,我别无选择。

8月5日7点14分9秒,石川县以西的海域发生了7.0级地震。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4-9 11:35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4 13:10 编辑

第二十四章、褪黑素

时间很快,已经到了8月中旬。我办好了进入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的资格,距离开学还有1个星期了。我心血来潮,只身来到江古田高中的校区,想去拜访一下黑羽君。

在迷宫般的街道中转弯穿行,也许是背包里香喷喷的面包作祟,一只丧家恶犬突然出现,开始追我。我可不信我蹲下它就会溜走,前面是一根路灯,我只好像鲁邦一样当作爬杆爬了上去。

正当我一只手在空中挥舞,而恶犬在下面狂吠的时候,远远走来一抹丹调影子,是——小泉红子!她屈指向恶犬弹了些什么,这条狗调尾便走开了。

于是我初见小泉红子,是像猴子一样在路灯上……待我回到地面,假装不知道她的名讳:“你好,多谢搭救,那只狗好听你的话哎。我叫明日柬,请问怎么称呼?”

“怎么我感觉你见我就像见到故人的样子……也罢,在下小泉红子。”

她一袭猪血色长裙,头发剪至完美的长度。

“哦哦,小泉桑!你要不要尝尝帝丹出名的阎罗面包!”

“帝丹……明日……我预言过不久后帝丹会出现一个双眼里藏着如日之光的人……应该是你了。”红子盯着我低声念道。

“诶?”我非常清楚自己姓名的拆字原则,原来这么明显。

“明日柬,你为什么要困住自己的眼睛?”

“不是很明白,但我也许可以以后回答你。”

“这样吧,你我有缘。吾,小泉红子,赤魔法的继承人,今将吾流泪的能力赋予你,明日柬!”说罢她食指拇指轻搓隔空横过我的双眼,最后又舔了一下指尖:“泪果然是咸的。”

我这才感觉我的眼泪已经淌了下来。

“我,我在替你流泪吗?”

“这次不是。只能说,我祝福你的眼泪。”

我想起我的前世,每当我流泪的时候都问自己为了什么而哭,但是此时此刻,我对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那我感谢你的祝福~”

“我也谢谢你帮忙转纳我的一部分。那是……咳咳。”她顿了顿,她想说,那也是千万人的祝福。

嘛,蛋黄酥、麻薯、脏脏包……抱歉黑羽君,我俩先享受了一顿。临别时,红子叮嘱我说:“身有煞气,当需记住:颠沛弗离,造次匪亏。”

来到黑羽家,我背包里还是有东西哒。几周前我给组织的一个部门发了邮件并付款定制了两副扑克牌,是石墨烯以及高碳纤维材质的,能承受很大的压力,切割面特别设计,又能横向进行分子层面的攻击,而且几乎可回收。

寺井爷爷为我开了门,我向他问好。没想到快斗正叼着一袋果汁在打王者农药……

收到我的礼物,黑羽君凝眉缓缓说道:“这就要求我看准当用的时机和方式了。已经到了杀人级别的武器,小柬,你常常和这些事物打交道吗?”

我摊手表示无奈,这就是姐姐的日常,你个小毛孩,恐怕假期作业还没抄完吧。腹诽之后我说:“是啊,没有办法。黑羽君可不可以教教我双手飞牌?当然,普通纸牌。”

我们在院中练了起来。我学得真是快,真是快啊真是快。阳光下少年人干净的锁骨,我,燕宁,又想起了那些俳句:清清白白的冰雪聪明,磊磊落落的风云际会……

离别的时候黑羽君邀请我一个月后与他和青子一起观看幻术秀。我心想不妙。不过Spider 如果隶属于流尸岛,这意味着他们陆地上也有组织的部署,给人以探寻的切入口。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4-9 11:38
第二十五章、包虫病

开学了,惹眼的我走进教室,目光扫过惹眼的小兰、园子、真纯。一番自我介绍的时候,亏得我没有用中文说出“燕宁”,而是说的日语“明日柬”。“之前在家父的私塾里学习,现在为了考大学来到这个班级,请多指教。”“明日同学,你有什么爱好?”“金鱼,几何,截拳道。”“明日同学,你的星座是?”“天蝎”“明日同学,你的MBTI人格是?”“INTX”
……

坐在教室里听课,我一度有些担心自己会被催眠,不料进入柯南世界,就像动画片连载,每一句日语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完全没有困意!

大课间到了,一群学生张罗着让我和世良同学在场地上对决……这有何难,我甚至觉得我得让着她一些呢。几经交手,我发现她下盘不稳,很容易就撂倒啦。我笑盈盈地扶她起来:“承让了。”这时旁观者中一个咪咪眼的眼镜男的镜片反光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却没多想。“换我来!”这时小兰来到我跟前。我才不继续截拳道呢,而是以燕宁混合招式对抗她的空手道。不过我接仍以快的特色去打,连败小兰两次之后,仿佛看到圣光萦绕在小兰头上,然后她抽隙击败了我,掰回了一局。“还是你赢了,明日同学。”园子不怀好意地笑道:“从此我们班级有了三员猛将了呢……”

从刚才的圣光来看,主角不好惹啊,燕宁你可要小心……

放学了,世良同学勾着我的肩一起走,旁边跟上园子和小兰。“可以叫我‘小柬’哦。”其实我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有22岁了,前阵子和快斗、红子的接触,让我很想和中学生有一段重新相处的经历……园子很热情地跟我按照长相介绍着班上其他同学,顺便说了一句小兰的老公是新一这样的话……

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了我们眼前的一座公寓楼边,走出来目暮警官。世良同学说想去看看,我表示同意,于是园子和小兰先回家去了。

目暮警官发现我很眼熟,我们来到案发的楼层,双胞胎之妹妹在自己房间用丝袜上吊自杀了,尸体在我们眼下被移走。案发现场是姐姐回家烧红烧牛肉之后才发现的。推测死亡时间是中午1点,姐姐白天都在外工作,有不在场证明。我和真纯对视了一眼,尸体的手腕上有很浅的勒痕,姐姐有嫌疑但是找不到她的作案手法。

走到阳台边看着渐渐降下来的天色,我明白了什么,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然后引导真纯说:“我大概知道了,你看看阳台的不锈钢围栏,那不是正好可以成为第一现场吗?”

真纯说的确,但还没有完全想通。根根直立的不锈钢围栏,其两根就差不多是脖子的宽度了,如果利用围栏死死捆住受害人的脖子,配以固定双手,就可以伪造出垂直悬吊的勒痕。但这会当场死亡,作案时间不符合。

我指了指那锅牛肉,这下真纯也明白了,我们把想法告诉目暮警官,然后假装做了些徒劳的分析,离开了公寓,其实是在楼下埋伏着。

还没有等满半个小时,嫌疑人就出现在楼下垃圾桶边,正打算倒掉一些东西。这时目暮警官现身:“这位女士,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倒掉的是什么吗?”“报告警官,是那锅牛肉煲。”高木说。这个姐姐回答:“我吃不了,也没有心情吃,不可以吗?”

真纯开始了推理:“你倒掉的,应该包括可以拼出作案工具的许多牛筋吧。”

“你知道牛筋吸水至脱水会缩短长度,就是利用牛筋捆住了你妹妹的脖子,让阳光曝晒之下延迟死亡时间。回到家后伪造现场,再以煲牛肉的名义把牛筋煲烂吃掉。”

这个女人笑着说,可是你们没有证据。

啊呃,我也发现的确没有证据,就算在牛肉煲里面提取了人体生物信息,也分辨不清是姐姐还是妹妹的,是口腔还是颈部的。

目暮警官一脸忧伤:“到底新一不在啊……”这句话激发了我和世良同学的斗志,该怎么办呢?

从作案动机出发!据了解,这对姐妹只有姐姐有着风光的时装模特的工作,而妹妹有时兼作她的助理,大多数时间都为了方便姐姐的饮食起居……于是又有了一个想法,但只能是赌的。姐妹二人的角色大概固定下来多年了,明明一个相貌,妹妹要吃这么多苦却依然没有被发掘,大概受到了姐姐的打压。既然这样,可能跋扈的姐姐连烧菜也不会……所以她们二人的身份……死者是姐姐!死者的手机密码妹妹自然可以改掉。但妹妹原来的手机为了方便也许还能用妹妹的指纹打开……双胞胎指纹是不同的,再退一步,她放弃了自己的手机,还是可以找技术人员调取两部手机的历史指纹锁……
      

       我们把想法告诉目暮警官之后第二天,结果不出所料。那个女人本来想着偷天换日侥幸得手了,最后还是被绳之以法。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9-8 23:46
第二十六章、γ-氨基丁酸

世良同学自从我的到来,总是缠着我切磋武艺。作为三年无休的练家子,我已经知道每一招对于对方的身体甚至内脏的冲击,又怎是她们礼法攻击可比拟的呢?

“嘛,小柬,又在做立花君给的题目呀……虽然你还没参加过大考,大家都知道你数学很有水平了呢。”虎牙小妹绕过来对我说。是的,立花藤是班上公认的数学学霸,我在课堂上提出某道题的思路之后大家对我刮目相看,后来我们两个就每天互相给对方一道自己觉得很难的题目做。日本的教育布置的家庭作业少而精,我俩都填不饱饥肠。而我假期作入学准备的时候发掘到了日本的七年高考三年模拟至尊紫宝书,一个月就刷完了。

这套紫宝书值得一说,当年在还是燕宁的时候求学期间国内的就买过,零散分布式做过一部分,还圈圈点点并做过不少批注,甚至还抄下来老师的思路并附上自己的作比较,页眉还有一些琐碎的呓语,比如“小学生是什么呀”,当然,我那封写给初中班主任的信也夹在里面。

语文老师让我们给某位老师写一封信,作为一次作文任务。全班惟有我写在一张白纸上并用折叠的信封包好,封口用透明胶做了一个可重复撕开粘上的机关,正面写老师的名字,反面落款“猜猜我是谁”。放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对同学们说“有一个同学”,解释了那个机关,然后说,“于是我没有打开看”。就是嘛,只有我把那些写作任务当真了。

当我打开在日本买到的紫宝书的时候,发现这本书实在有趣得很。题目的编排深入浅出难易有把控,而且简直是按照燕宁的学力精心设计的。当我做到某一熟悉的题目时,纸面上居然出现了我曾经的批注,待我把这道题完全吃透,心灵感应般,那些批注也便同时消散。我遇到了神迹,很想用“见怪不怪”来打发却依旧心里暖暖的。翻书时没有异样,待我做更多题时,发现屡试不爽。当我看到一些眉批的时候,我自然很想做到插了那封信的一页。做完整本数学书,失望地发觉没有。我也丝毫不记得我曾经向老师写过什么。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真纯捏着我的脸蛋把我拉回到现在。

我假装在想题目:“这道题我想了两节课了呢。真纯,我们学校有没有数学俱乐部?”

说到俱乐部,真纯很热情:“对呀,你知道我们学校俱乐部可多了吗?剑道、围棋、电影,厨艺、源氏物语、cosplay ,连葡萄酒品鉴都有。数学嘛,让人头大的学科,我记得好像有一个G-a-u-s-s社。”

“啊,是数学王子高斯呀。有空我去看看。”

“小兰有空手道社,叫风之伤,我们两个干脆开一个截拳道社吧!叫什么好呢?”

两个人的社……两个人的共同点……我低头若有所思,却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难不成叫贫乳少女……”

看到真纯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才捂住了口。不料真她并没有生气,说:“猛士!勇于承认自己!我也觉得,我光荣!但总不能要求后续入社的同学都……吧。”

“那我好好想想……”

“对了,上次我们的推理被我大哥吐槽了呢,你想知道吗?”

“你大哥?”难道赤井秀一已经联系上她了?咱家燕宁不记得这番情节呀。

“他的加密邮件啦,上次我把案件告诉他后回复我的。他说我们两个不是靠推理破的案,简直是靠想象力……还说要是手机不用指纹锁就麻烦了呢。”

“那他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一时没招可想,完美犯罪嘛。

“他说是他的话,会诱导使嫌疑人暴露,比如让双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她见面来做判断,也可以收走姐姐的手机,拿一些隐私事件试探她记不记得,毕竟她刚刚才拿到手机。”

“听起来也挺普通的,但细致又实在。”

“你知道做绝的方案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大哥说他有认识的人黑了妹妹的手机,发现她在买牛筋之前多方打听其物理性质。所以发货的是不是牛筋,可以谎称商家按照符合性质的要求直接发了人造橡胶,再把炖橡胶端给嫌疑人品鉴,诱使她供出实情。”

“果然绝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9-8 23:49
第二十七章、 恐水征

这天我在家玩电脑,鼠标掠过桌面发现了一个透明的图标!!我的心一沉,但这不是我早就料到的吗?打开这个图标,我发现不过是个网盘?里面有很多名为《普林斯顿数学指南》《数理天地》的文件……但是不能正常打开,需要四位手机验证码,每分钟都会更新。

我看了下时间,8点05分。我暗戳戳又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力量,于是输入7149,错误。

真的可以这么玩吗?距离8点06分还有15秒,我输入:7142,通过。

就像吃了酸掉牙的一颗糖,我的咀嚼肌全都只剩下抽搐……

通过之后是编辑代码的页面,输出页面除了左侧的一排“w”一无所有。我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确认没有人,房门紧锁。

本着半瓶水晃荡的精神,我编辑了一个向左侧的墙轰炸的小游戏。

游戏开始!瞄准角度,长按力度,发射!

第一个w消失了,第二个w消失了,第三个w消失了……等等,左侧也有炸弹扔进来了?!接下来的战火似乎不单单由我一个人控制,当左边又一个炸弹进来的时候,我的发射角度调高了,立即脱手,与对方的炸弹在空中相遇……

整个墙都塌了。我见证了什么?

我听见安室在敲我的门:“柬!我来帮你轰炸!”

“就知道是你!死一边去!”

“你的墙都没了,这扇门还有何用?”说着这句话,他就来到了跟前。我默默地看着他在代码里面添加了几行,然后和左侧的炸弹硬刚。

我不会忘记这一天,Bourbon 和在屏幕上留下Rye 的这位仁兄在我的电脑里打架。结局是没有归属地优势的对方留下签名,溜之大吉。

“呜呜呜我好惨,你们两个轮番侵略我的电脑QAQ……”

“带签名的,值得纪念。”安室说。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QAQ……”我瞪大了眼睛望向没有下限的安室,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却没有做到。

他早就料到有今天似的,从容地笑了笑,还不忘揉了揉我的脑袋:“文明上网,你就是太文明了。”

“我感觉你们两座大山已经让我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从头到脚扫了扫安室,休闲套装里包裹的这个男人淡定得很,在窗帘没有大开的房间里像一尊泥塑的小佛。佛像开口了,他没有问验证码的事,而是有些凝重:“杀浅月生的感觉怎么样?”

“我没杀他。”

“我猜到了。但你相当于是杀了他,感觉怎么样?”

我脑海有点浮现Chianti 的口嗨,这一刻我就像被锤子敲了一下胸口。“有种爱恶作剧的我找恶人出了恶气的感觉吧。”

我有些疑惑,“你怎么不问我Hennessy 的死?”

“我问的是你虾仁有没有快感。”他一字一顿地说。

“放心吧,我和Gin 不是一路人。”

“有的时候Gin 看人很准,我怕你走不出来。”

“那么你呢,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如果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置对方于凶险之地甚或害死了对方,你如何排解?”

我看到他明亮的眸子暗了一下:“我会加上他们的份量活下去。”

“你怎么不问我验证码的事?”

“哪里有验证码?桌面图标可以直接打开啊?”

……我识趣地噤声了。


作者: 奈清Mi    时间: 2022-12-20 10:27
大大继续写呀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12-23 23:21
第二十八章、胰岛素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安室透把我的头掰过来。当然我确信此刻赤井秀一是听不到的。

“啊对。”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推心置腹地真正谈过。但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发型不错啊我俩组合就是黑白无常!”

“说正经的,我们部门给我的任务是‘感化你’,你知道吗?”

“啊咧?我用得着感化吗?我是天生的卧底啊?”我的手还在抓自己的黑发。

“不,你是天生的杀手。不然组织里的狠角怎么都和你交好?把你当幸运福袋?”

“投投投投其所好结识大佬呀。”我仿佛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眠子,是你的身份决定的,你是被流尸岛和我们共同选中的人。你流着特殊的血,可能是恶魔的。”

安室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没看我,故作轻松被我看穿了。

“你也配叫我眠子?”我瞬间恼了,虽然不是因为这个。我试着用恶魔的口气给他个猝不及防。

“抱歉。”此刻的Bourbon 重新看向我,明明我的眼睛和工藤一样明亮啊,我假意蹙着眉。

“你还是只能叫我柬,他,妈,的,柬。”

“啊这几个中文是什么意思?”

“中文就对了,我觉得我还流着中国人的血呢。乖啊,恶魔奖励你~”越在这上面做文章越假装我不在乎。

“你还真是……我是认真的,就像你提起过的Curacao ,只有她有权限知道的东西你却知道,你怎么不可能是尚未被激发出来的另一个Curacao 呢?她还告诉过你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也认真地说。记得才有鬼,我是因为从现实世界来才知道Curacao 的秘密呢。“你要我配合你什么?日本家国的大冤种?捎上FBI 那份吗?”

“反正我眼皮子底下你的恶魔版本做不了坏事了。我反而要让这段时间逗比的你融入原来的人格里。”

“我本是好人家的儿女,不是妖怪!”红孩儿招安前的话忽然蹦了出来……

“我现在看起来嘛,空有一身反骨又不知道反些什么,被保护者状态鉴定完毕……”

“不就是和黑麦一样有一些猥琐的手段嘛。我倒要感激他先出现在我电脑上,以提醒我整个房间都被你这个黑皮黑掉的局面!哼!”

“咳咳”

“我配合你有什么好处?你总得有些让步才是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我是你,找到自己的罪名,总是一件正确的事。我的羽翼之下,可宽阔了。”

“呕…………老娘22岁了,认真的。身体虽然变小,头脑依然灵活……”不行,冥冥之中我想给自己积个德。“喂,”我说,“你还是和FBI为对手吧?”

“是的,你又找到空子了,佩服。”

“咔咔咔”我假装阴笑三声。

说完这些,Bourbon 又讨好似地教我了些魔法上网的小技巧,我很受用。但我们刚才的谈话激起了需要过分消化的错觉,实际并没有摄入太多热量,故吞咽着口水觉得有些肃穆。

如果我,如果我……呢?没有如果,穿越女主的身份让我黑化不了,明摆着的嘛。

唉,一身是胆好儿郎(呸)!揭开组织秘密的重担就在我们身上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12-25 07:17
第二十九章、骨结核

天杀的我并没有写什么不良信息。。。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2-12-25 07:20
第三十章、降钙素

兜了个圈子,想必黑羽君也得以脱身,华灯初上的夜里,我们在剧场的售票处又见了。一位侍者认得我的礼裙,指路请我们往楼上走,然后退下了。

“他可能是针对你的,奇怪,居然能算出你会出现在观众之中。小柬,这套礼裙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最好上下注意一下。”

我一脸红,“你想得真周到。”我于是抖抖索索,然后又趁着走楼梯跳来跳去,觉得就是普通的裙子。

黑羽犹豫着说,“其实我奇怪的是,它和蒙娜丽莎穿的一样,居然是孕妇款式,虽然合身。”

“……”这次行动无论对黑羽,还是对我,都很重要。

我们到了天台,晚风拂面,尽头是还未褪下礼服的蜘蛛男,背影伫立。

“包裹呢?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那男人没有回头:“你的口袋东西多得像多来A梦~~”这语气不像一个浪子。

能接触到夜色的地方便是基德的舞台,这稍稍给了我一些安定感。不幸,这也是噩梦的舞台。

我俩站在楼梯口,只见Spider 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戴着三个红灯的面罩:“到我的噩梦中醒来吧,眠子殿下。”

“不好!”黑羽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被定在原地仿佛陷入了魔障,挥舞四肢进而被黏附在了一张蛛网上,只能看着我听不见外界又着魔般向前走去。

我一步步向前走,眼前的景色全变了。我走得很慢,因为我感觉到海风和飘摇的船体。我一定大面积代入了眠子的心神,因为这具身体已经不再由明日柬掌控。我一步步走向我不想再见的真相。

是红色海日初升。是不想回头的森严囷房。是视野开阔的船头。是我最后一次焦急的凝望。奇怪,我向下看,一片空无的海。

“砰——”很响很恐怖,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然后大片大片眼底的海水染红了,比刺目骄阳还要残忍的红色,我失声崩溃,捂住脑袋:“不!!”

除了血红色没有实体,这是我最痛苦的地方,我以为是自己,但周身没有弹孔,我从左搜寻到右来来回回找不见,然后倾身就要跳下去——我已经来到了楼顶的边缘。

“眠子晚点跳!”这句话终于进了我的耳朵。嗯,为什么不是不要跳?我“曾经”“跳”早了?

“呐,跳的话,能‘醒’过来么?”属于燕宁的冷静心声也出现了。那么我为了了解真相非跳不可了?

我感觉那片红色还在,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然后,我跳了。

我发现我失去了那片红,触到的不是海水,亦不是蜘蛛的红眼,而左脚被黑羽一把抓住,挂在了天台上。他一鼓作气拉我上来,此时已经是怪盗基德的装扮,塞给我一张曾送给他的牌,指向背后的蜘蛛:“打掉他操控人的面罩!”

我用他飞牌的技术照做了。红灯灭了一盏。Spider 说:“原来我看到的另一个火种深渊是怪盗基德的呀,不是冤家不碰头,真感谢眠子殿下引来我的猎物。从此噩梦不会再离开了,那么,再见!”

他消失了。

我回过神,我肯定是跳早了让黑羽来不及行动。红子都被怪盗基德在空中横抱起过,我却这么狼狈……

我这才想起蜘蛛喊我眠子的事。这时候黑羽平复下来开始罗嗦:

“我一直喊你小柬,柬,明日柬,明日同学,你都不应或听不见,喊你眠子才有用,喊的时候都快来不及了!”

“你是怎么脱身的?”

“我想用扑克枪但是手被缠住了,试了好久,口水能融化蛛丝,这才解放双手打下他悬挂在空中的装置……”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但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呢,难道怪盗与组织对峙已久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蜘蛛算是上我黑名单了。”

“我见到令尊是在区别于这动物庄园的酒厂组织,但也仅仅一面之缘不知何处更寻,仅知这些了。”

“好,我一定要再和他们交交手。你好像刚才很痛苦,没事吧?”

“或许痛苦才是指引我的线索。”我看向代替了太阳的冰月。“加油呐,黑羽君!我永远支持你……”

“好,一起加油,一言为定。”

“你用飞的离开吗?”

“对。送你一程。”“OKK。”我在天台找回了我的包裹。

路西法的火焰,已经让红子看到了这些。

强于明哲保身的卖卜人之流,有时候看到了就不再置身事外了,魔女在这场闹剧中也自有在乎的东西。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7 23:50
第三十一章、奥茨海默症

回到我们的公寓,我两只手玩弄着刚才立了大功的特制扑克牌。房间流泻出温馨的暖光,波本一个人在喝酒,看不出颊上有没有红晕。

我没有把礼裙换回来,径直打开冰箱,取了两块冰扔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好听。

我冷静了下来,“Bourbon ,恐怕Rum 也给你布置了关于我的任务吧?”

他的睫毛在吊灯下投出两片影子,腮帮没有卡迈尔或者伏特加的粗犷而颇具玩味。他凝神看着我的打扮:“不然呢?”

“不然你的三份工资就白拿了呵呵。”我注意到他酒杯里摇晃着红色,不讲道理的怒火燃了起来……

“眠——”一张飞牌擦着他的鼻尖,插到了森绿的墙纸上。

“黑桃三啊。抱歉。”

“你们都有病吧,姨妈血……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再派人跟着了吗?”

“的确不知道散场之后你去了哪里,幻术秀总是公共的吧,目的地是你告诉我的哦。”

“呕……”我本来想假装这身衣服是我自己变装的,看来在他的认知里——

“那个Gunter Von Goldberg ……”

“有问题。”我们同时说。

波本把他的电脑屏幕转向我,“这是他作为幻术家的个人主页,这是首页背景图解析后的形象……”一只蜘蛛。“还有,他曾经休业过整整一年,所谓休业是消失了数月后补发的,而他最后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岛,叫作偶斥岛。”

“所以我也可以告诉你,他叫Spider ,是流尸岛的成员。”

“那么他上演的幻术秀……”

“是为了唤醒我的什么。”我又在冰格里抠抠索索,把一块晶莹的冰举到灯光下,视野里一抹彩虹转瞬即逝。异彩穷极近无色,我心想。

“那你想要醒来吗?”

绝对想啊,因为我很在乎纯名未必这个孩子。但我说:“如果我醒过来,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呢?这个世界沦为某个老贼写的小说怎么办?”

“你也太有能耐了吧……那就熬到作者死去,我们还活着……”欸,对啊。(场外音表示决心活着把坑填完。)

“在下佩服。”看见波本也想给我倒一杯,我挡住他的手:“不要酒精,我需要做梦,‘在梦中醒来’。”

于是这个晚上,拜蜘蛛所赐,我经历了第三段梦。

又是那片海,我坠入海中,我忘记了正确的泳姿,在水面乱扑。但没有落日,一切都是黑色的,虽然我看得很清楚。由于我没法保持浮在水面,又被海浪推着挤着,渐渐体力不支,在水中闷呛。

我没法阻止那咸涩的液体进入气道,感觉要玩完。钝感的声音沦为宇宙的背景音波——“救我”,我可能要溺死在这里,却有一部分觉得解脱。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有没有扭曲,我忽然觉得在这海水中我的肺好像变成了鳃,“氧化氟碳”,这个声音在我心中响起。当我的眼睛逼视着周围的一切,想要捉弄我的上帝再次现形的时候,包围我的海水变成了一串串无穷无尽的数字……

我吸入的,吐出的,都是数字,我把数字拨来拨去,躲在后面的也依旧是数字……

我看见108,12,这可能分别是梁山好汉和金陵十二钗……我看见33,168,这可能分别是牛顿的痴迷与爱因斯坦的被估量……我看见1729,这是最小的的士数……我看见123456789,这是π小数点后第523551502位开始的序列……

这些默然而嘈杂的数字仿佛引领着所有人看不见的洋流兀自行进。而我的双手突然被握住,眼前的数字散开后我看到了同样在水中呼吸的未必!还是记忆中的面容,脸庞成熟了一些,我不由地也握住他,我们一起开始下沉。

更多的数字,像洋葱的内部,如果它们是世界运行之轨,又如果我有一双能读取其含义的眼睛,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一直一直往下沉,互相扣住的双手仿佛跨越了时空。

最后到了海底,我对未必说话,自己却什么也听不见,也不知道正在张口的未必对我说的是什么。我坐在海底,周围的海葵海星海草都随着水流摇曳着,定睛一看全都化为了叫嚣着延续自己生命的数字,原始、生猛、独特,而各自拥有着无解的密钥。抬头再看,纯名君身体变得透明,然后也成了繁冗的序列……我又一次失去他,他的身体融入汪洋大海,而两个眼眸都变作数字-1,我到目前为止第一次看见的负数。

是不是我也该变成数字了?我看看自己的双手,居然早就稀释在了这片深水域中,连是不是2都不知道……

似乎是卡着点醒来的,睁开眼就对上安室透和谐的笑容。我发现头上夹满了连着线路的小夹子,那家伙很和谐地对我说:“柬,你睡了四个睡眠周期,我在你快速眼动的时候叫醒了你。”

我果然发现了一个可提的脑电波仪……

我在床上舒展了一下四肢,把12个夹子拔掉:“你是不是想要我奖励你,把各种噩梦都告诉你呀?”

“我是情报分析专家,可不是释梦师。我做的只是我认为正确的事。但我觉得,你透露一些要点,让我可以给Rum 一个交代,这是明智之举。我们组织与流尸岛,大概还是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吧。”

听君一席话,居然热中肠!

“我只能说,我还没有搞清楚流尸岛上面是做什么的,只有一些边缘的印象。”

“看来已经在前进的道路上了呢……”

“多谢你保住了我的梦。”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9 00:35
第三十二章、五羟色胺

所以找不出布粮信息在哪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2 17:14
第三十三章、恶劣心境

安室透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啊。”阿梓姐姐则端过来一个台式储电灯,她说:“没有别的客人了,大家还没有吃完,请随意。”

“‘天黑请闭眼’,这正是狼人杀的台词呀。你们知道狼人杀吗?我这里有游戏牌。”我开始撺掇大家玩狼人杀。大家都很想试试,我便讲解具体规则。

过了一会安室回来了,“线路损坏了,一时半会我也没辙,这两天可能要等人维修。”

为了狼人杀的人多一点,我邀请阿梓和黑皮怪也加入我们的游戏,围坐在一桌。

“@#¥…g…%&*(&07……%%¥,”,我讲清楚了设置,“那么第一次玩,我就来当法官吧。”

“请抽取自己的牌。众人抿嘴,神态各异。

“天黑请闭眼。丘比特请睁眼,指定两人为情侣。”没想到小兰睁了眼,她选中了小哀和光彦。

“丘比特请闭眼。我拍到的两人睁眼,互为情侣。”我先拍了小哀,给她看了一眼我的白色卡片,上面写道,“我会帮你,已到手APTX4869 样本。”她恍了恍神,眼眸又投向我定了一下。我向她眨眨右眼。接着光彦也睁开眼睛,看到小哀的时候亮了一下。

“情侣请闭眼。炸弹人请睁眼,炸弹人请闭眼。恶灵骑士请睁眼。狼人请睁眼。”原来元太是炸弹人,恶灵骑士是真纯,另外两个狼人是柯南和阿梓姐姐。

“狼人请刀人。”柯南指向波本,看来他想率先摆平最强对手,阿梓和真纯同意。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今晚刀的是他,你要救吗?”小哀睁开眼看到我指的黑皮怪,她点点头。“你要毒吗?”没有反应。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今晚你要验谁?”园子环顾四周,终于选定了也戴发箍的步美,我举了个“好人”的小牌牌。

“预言家请闭眼。天亮了,昨晚是平安夜。大家可以发言。”

“平安夜说明女巫的解药被使用了!”光彦说。

“有跳预言家的吗?”真纯不怀好意。

不料园子上钩了:“我是预言家,昨晚查了步美是好人……”

然后黑皮怪打断她:“我才是预言家,查了灰原同学是好人……”他是怎么确定的呢,不会是因为天生的好感吧……

“那我们今天投谁?”阿梓问。

“我看应该投柯南,因为柯南是名副其实的死神啊,虽然他不是故意的!”步美一本正经地说。

大家……同意……除了柯南自己弃票,投票完美一致。

“柯南你有没有遗言?”

“我的确不是故意的,咳咳。”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刀人。”看来他们认为安室是预言家,又一次刀了他。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今晚刀的是他,你要救吗?你要毒吗?”女巫小哀都摇摇头。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你要验谁?”园子目光投向总是和柯南狼狈为奸的世良同学。我举了举“狼人”的小牌牌。园子很开心。“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昨晚安室先生、园子都挂了。”园子很吃惊,看来她查到恶灵骑士头上了,可惜她此时不能发言。

小哀说:“我是女巫,第一晚救的是安室先生,他和园子可能为了保护真正的预言家才双跳的吧。大家仔细发言,我晚上能再带走一个。”

真纯想要浑水摸鱼,她说:“不要想得太简单了,安室先生也有可能是狼人自刀,为了保住队友小哀啊。我就这么说说。”

很在乎小哀是不是好人的光彦说:“无论是暴民乱跳,还是狼人自刀,这也都好有城府啊……”远远见到黑皮怪得意的小眼神。

小哀试图掰回来:“按照世良姐姐的说法,那么园子和步美也有可能是队友啊。”

“但是一晚挂两个,肯定有一个是真的预言家把自己验死了。”元太很起劲。

“再说,狼人跳预言家保好人也有可能是随机选的呢。不一定是双狼。”小哀说,看来她对世良同学带方向的举动有些怀疑。

“那今天投谁?”步美问。

“投我投我,我是炸弹人!”阿梓姐姐突然说。我不禁扶额,毕竟大家第一次玩嘛。

“巧了,我也是炸弹人,嘿嘿!”元太跟风。

“真假炸弹人,让你们两个互投不就行了,其他人的话,我站小哀。”小兰很冷静地安排。

“那么今天的投票是……”没办法,阿梓元太互投。小哀和小兰投真纯,知道自己不是狼的步美选择了投小哀,真纯也投小哀,光彦弃票,小哀与真纯平票。

“炸弹人互投,阿梓姐姐被炸死。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刀人。”孤军奋战的真纯完全不怕女巫的毒药,选择刀元太。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今晚刀的是他,你要救吗?你要毒吗?”小哀看见被刀的不是自己,狼人可能是想做坏自己的身份,目前嫌疑最大的是真纯,如果她是恶灵骑士,那自己带走举棋不定的光彦也并非坏事。小哀选择毒真纯。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你要验谁?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小哀,元太,光彦都倒牌了。”

“这一天天的,死的人太多了啦。”步美发言。

“步美,元太是炸弹人估计被刀了,小哀光彦是我选的情侣,只有可能是毒世良姐姐被恶灵骑士反杀了。”小兰有理有据,“我们都投世良姐姐就赢了。”

步美的小脑瓜这才确信一开始真纯是在带节奏,她也投世良同学。

“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不愧是笑到最后的天使……“我作为法官来总结一下,狼人演得太像狼人,好人裸奔,柯南和阿梓两只狼莫名其妙就挂了……不过第一次玩,已经很不错了。”说着我把狼人杀的游戏牌交到了小哀手中,炸弹人——第三方玩家的牌放在最上面,“那这个游戏给小哀保管吧,姐姐事情比较多不能经常玩。”

柯南失声了许久,忍不住说:“我同意,我们多玩几局一定能培养侦探技能,还有玄学和阴阳怪表演能力……”

离开波洛,我和波本走的不同路线,后汇聚在路灯处。

“你知道小哀的身份了?阴阳怪?”

“她啊,大概和那个可怕的男人是同一级别的人吧。”

“我感觉到你有所保留,呸!”

“这么说你知道得更多?”
  
“这么说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呸呸呸!”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3 04:53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4 18:44 编辑

第三十四章、脂褐素

高中里的生活真的很精彩,授课老师的青春活力感染着我,凡是他们口中冒出来的段子和知识我想已经长在脑子里,永远也不会忘记。虽然我喜欢数学,但我觉得利用好数学工具开拓理论物理的新路子去探索宇宙,更加激动人心,然而化学最基础的理论恰恰就是物理最前沿的部分,所以数理化一家人,我免不了去“弦”社和“卡宾”社串门。

弦社的社长是一个每天中午吃意大利面的隔壁男同学,据说面酱从周一到周日都不一样。他的哥哥在普林斯顿大学物理系做老师。所以有一天,这位社长提出整个社团有周末去他哥哥课堂旁听的机会时,我幸福得要昏古七……

听课日期不远不近,当我跟波本提起时,他意味深长地凝了一会神。

我打开自己的电脑,我也学着那两位设置了一个隐藏图标,必须输入斐波拉契数列才能解锁。里面是我收藏的一系列地震起源、地震预测甚至预报的知识,从横纵波、氡元素、地核声音、人体感应甚至鱼鳞云都有。来到这个世界,地震如此频繁,不知道是因为身处日本的原因,还是某贼人上帝手贱的预期。

“那是可以被遥控的么?”我幽幽地拷问自己。不会吧,哪怕是上帝也好,外星高等文明也好,都要面对哪怕自己的法则打自己的脸也只能不为所动的情况……有没有例外,我会不会是例外?……我摇了摇头,例外的存在正需要除此以外一切不可撼动的保证,否则例外就不称其为例外,这个例外就算有,也便必是相对的了。

又是一个周末,我准备去博士家找灰原同学做交易,没有穿得太青春可人,而是冷冽中不免萧瑟。我把APTX4869的胶囊样品装在一个放戒指一般的丝绒盒子里,临走前忽然新血来潮,来到了我的鱼缸前。

我的鱼任我摆布,我会对它们的生命负责。但同时,我有些希望它们能成为我的实验品,类似和上帝赌气的念头。我于是倒掉鱼缸一半的水,用最小颗粒的一粒A药加在了鱼缸里,默念了三遍“不要死掉”才离开。

当我走过工藤宅的时候,窗帘后的眯眯眼又锁定了我。我往这边盲视了一下,心里并没有太多波动,倒是小哀和柯南,我想他们可能讨论过我了。

按响了博士家的门铃,很意外,是柯南开的门。他的镜片反着光:“你来了。”“是的。”

当我来到博士家的客厅,沙发上坐着啜饮咖啡的小哀,我连忙向博士问好:“博士好,我是小兰班上的同学,明日柬,前个周末和柯南他们玩过。”

博士说,“好,那个柬啊,你告诉小哀的是真的吗?”

“我想她的确有机会拿到药物样品。”小哀的声音传过来,我坐在她对面,“我们首先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柯南与A药的关系的。”

每到这时我就想说Curacao ,但总觉得还得补充点什么。到这个时候,她出现在眠子的生命中就好像牢牢镶嵌在记忆里似的,好像我的胡编乱造的的确确都实际发生过。我想起Curacao 并没有机会告诉我卧底以外的事情,这时候柯南也坐了过来。于是我说:“首先你就是Sherry 的事情,我就像苦艾酒一样知道,因为学易容,而且我天生就对容貌信息非常敏感。我做任务拿到药品之后拿微量给我的金鱼做了实验,发生了同样偶然的事件——它们都变小了。我的代号是Margarita 。”

“嗯,可以理解。这种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态度不愧是Gin 看中的人。”

“那么在不知道你的立场的情况下,你如何表明自己的利益取向呢?”柯南插话了。

“这么说吧,Curacao 曾经告诉过我她挖掘的一些组织信息,我和她惺惺相惜。我想后来她离世之前可能也发现了你们的秘密并且重新试图让自己成为纯粹的白色吧。”

柯南和博士面面相觑,小哀“哦?”了一声。

我继续说:“因为我大概是流尸岛上面下来的实验人体。”“所以?”柯南很严肃。

“所以我的目的是借酒厂的力量搅毁流尸岛。”

“说得通。”这时候昴先生推门进了房间,我吓了一跳。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端着一盆新试做的炒菜。

“我监控过她的电脑一段时间,她和波本现在是搭档。”这位仁兄睁开墨绿色宝石般的眼睛。

“原来你就是Rye !”我假装现在才知道。“你怎么锁定我电脑的??”

“那个叫作‘厘’的软件。”

唉,百密一疏,我居然在想Gin 有一天也会砸在自己太过正经的嗜好上。

“那么你提供药物样本给我,有什么条件呢?”灰原同学,不,Sherry ,打算和我交易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只是半成品。无论是作为神药的成品,还是作为毒药的成品,我希望我有试用权。”

“可以。你为什么如此执着?”

我很想说这是燕宁的情结:“可能我一旦成了实验品,就想要谋求实验对象的最大自我实现吧。”

我把丝绒小盒子交给小哀,说这里面只有十分之一的分量,她打开检查了一下。

“我们组织其实和流尸岛半斤八两。”灰原顿了顿,“流尸岛为了全球的订单做人体实验,我们只追求实现个别人的愿望,不大规模在人身上做实验罢了。”

我忽然想起小白兔、小白鼠们,我曾经和雪莉有着同样的视角……听到这里,我感叹连黑皮怪都没跟我讲这些,果然黑心。

“你还知道什么?”

小哀摇了摇头,柯南说:“你深入流尸岛探取的东西,组织绝对觊觎,所以在组织里人人都想从你这里捞到好处……”

不愧是人间清醒,为什么第34集我燕某人才完全明确这件事情!?

大家都很紧张,这时博士才想起来给我端了杯茶。而我在思量,这些人有没有完全信任我,毕竟没有互通的部分还很多。

“Rye ,赤井先生,那我之前与Kir 姐姐合作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呷了一口茶。

“自然。”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

“反正我这张牌是不可以倒的,也请多多帮助啊啊。”

“我们内部觉得可以的,自然没关系。”这是多么审慎敷衍的一句话,但给我很大的希望,加上他的人品,四舍五入就是会出手相助吧……

接下来我们闲叙了一会,我对会智能绕过黏糊状物的扫地机器人大加赞赏。

见冲矢昴还不走,我知道他们打算再讨论讨论,我就先告辞了。

回家的途中我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三条金鱼,有些焦急但不知道怎么推开房门。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22 20:33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3-5 01:52 编辑

第三十五章、结合水

回到宅子,一路上嗅到了谁家红烧鱼的香味,我最关切的还是小哀对我的态度。是有所忌惮,还是因为我的来历有些额外的信任……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打开房门,只见安室透正站在我的鱼缸面前,一脸凝重。“你今天不上班吗?”“调休。你来看看这些鱼。”

我径直走过去,并不是最糟的情况,三条鱼都活着。

龙睛没有看出什么变化,兰寿变短小了些,颜色也回到了发淡的状态。而那条水泡眼,不仅身躯变小了,两只眼睛也消失了,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眶。

“是我的责任。金鱼吃了APTX4869 ,部分幼态化了。这下你知道让你害怕的那小子他们的情况了吧。”

安室大概在我回来之前就明白了:“所以你试探过我对他们的了解……这鱼的眼睛怎么回事?”

“肯定是返还幼鱼的时候水泡变小,容纳不了那么多液体爆了吧?然后……”

“然后残余的组织和不能固定的眼球被大鱼啄食了。它出于什么这么干?”切,明知故问。

“据我了解,鱼群中谁的眼睛颜色突兀,引起被啄,这可能是一种原始的妒嫉……”

“但它们相处这么久都没事……”

“恐怕是那条龙睛知道要把碎片组织清理掉,有利于它的存活或者说避免感染?”

“鱼有这样的智慧吗?有点让人脊背发凉啊。”

让您吃惊的事情还多着呢。“我看药物还让鱼的伤口愈合更顺利了,你看没眼睛的鱼在水里还是很活泼的。”我把鱼缸的水倒满了。

这时候安室从我的书柜上抽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些高斯社的笔记。他读了出来:“龟兔新编——芝诺悖论的图像理解……明日同学,研究这个对组织有什么好处?”

“那么调饮料做三明治对组织有什么好处?”我试图抽回我心爱的文件夹,他却换了一只手。

“至少我有工资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么我就是为了穷天人之变……”我做个假动作,夺回了我的文件夹。

“那好,下周五你们不是要去美国听讲吗,那之后我请你去青森大学听课,主题是数论初步。”

我看着他慈祥的笑容,心想这家伙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么美丽的礼物:“太好了,不怕组织扣你钱啊。”

周五到了,我和弦社社长一行人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普林斯顿。乘坐飞机的时候,机翼穿过云朵与之相擦,眼睛有一种欲泫的感觉。如果我还在原来的世界里,终有一天我也会踏上这条旅途,只是可能以别样的身份。

啊我心中的圣地!容得下爱翁和纳什,还和燕宁的教父图灵有着渊源……古老的Nassau 楼爬满了常青藤,校园里不时可以看到老虎的标志。年轻的少男少女分分秒秒行走在碎金般的光影里,时不时发出笑声和嘘声。

来到First Campus Centre ,社长的哥哥Lawrence 是日裔教授,本名饭冢竞时,看得出洗剪吹过的头发直直地竖在脑袋上,拿着一支家乡产的羽衣粉笔就来到了台前。这次公开课的席位上坐满了乌压压头发的学生。我不禁回想起男孩物理学的时代。

演讲的主题是量子纠缠的历史,对,就是涉及了爱翁怀疑量子力学不完备后来被部分打脸的历史。劳伦斯的英语口语还不错,而我,一个笔记咖也卯足了功夫进行记录,默默打开了录音笔。

劳伦斯先介绍了爱因斯坦与玻尔对立的矛盾所在作为序幕。

由海森堡测不准原理出发,玻尔的总结是这样的:从光学仪器的分辨力理论得出的不确定性之间的经典关系,将同时导致位置-动量和能量-时间的不确定性关系。通过向波包添加越来越多不同频率或波长的波,可以使波包越来越集中在某个点附近,振幅越来越锐利,却同时失去了波长以及其倒数(即频率或动量)的精度;另一方面,将波包的波长限制为单个精确已知的波长,由于该波在空间上的弥散性,其振幅不再聚焦一点,失去了位置的精确性。就对经典波形频率被采样而言,如果时间间隔太短,采样就不够精确其频率或曰能量,足够长的间隔则损失了时间的精确性。

这两个不确定性关系实际上表明的是经典波和粒子概念之间的互补性。第二个层次存在于一种对动量和能量现象的因果描述,以及对位置和时间的时空描述之间:只要我们不加干扰,定态的电子或稳定轨道运行的电子遵从因果律,但在时空中需要确定其位置和时间就需要某种形式的相互作用,这意味着一种不连续性,并且排除了因果关系,此时我们就必须面对量子概率。

波粒互补性、不确定性原理、基于量子概率对波函数的诠释、波动理论的本征值与可观察量的测量值之间的对应关系,以及量子与经典理论的对应原理,这些被称作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

然而从1927年索尔维会议开始,爱因斯坦就用光传播和吸收的泡泡悖论变种攻击玻尔代表的哥本哈根诠释,他认为波函数的坍缩表明存在一种特殊的超距作用,双缝干涉实验中,原本以某种方式分布在空间一大片区域中的粒子却在瞬间转变为局域的粒子了,测量动作似乎改变了系统远离测量点的位置处的物理状态,这违背了狭义相对论的前提。虽然玻尔对爱因斯坦的主要观念一开始不得要领,但当爱因斯坦提出思想实验并加以改进后,他能够审慎地给出一次次反驳,牢牢捍卫哥本哈根诠释的地位,包括1930年的会议。

这两个实验分别是改进过的双缝干涉,以及光子箱实验。

第一个实验,爱因斯坦通过一个粒子穿过第一个狭缝撞击屏幕导致的屏幕移动来判断粒子偏转的方向,也能判断随后穿过双缝的哪一条。从最终探测到粒子在胶片上的位置,我们可以追踪粒子穿过整个仪器的轨迹。然后让大量粒子一个接一个地穿过狭缝,我们可以看到双缝干涉图案,爱因斯坦由此总结,通过这种方法,我们就可以同时搞清楚粒子属性(确定的轨迹)和波动属性(干涉)。这与玻尔的互补概念和哥本哈根诠释中的不确定关系矛盾,证明其不自洽。而玻尔画出了爱因斯坦实验仿真风格的草图,他设想了第一个屏,由两个弹力不强的弹簧悬吊起来,屏上有指针与刻度,能测量量子作用在屏上的动量。根据不确定性原理,如果按爱因斯坦的建议控制动量向屏的转移,屏的位置必然会产生一种伴随的不确定性,使得不确定性的值乘积不小于普朗克常数h 。这是因为为了准确读出刻度需要光的照明,光子打在屏上会产生不可控的动量转移或振动。玻尔能够证明,当一个粒子偶联的波穿过第二张屏上的双缝时,第一张屏上狭缝位置的不确定性会破坏波的相位相干性,因此干涉图案就褪去了。

光子箱实验则是,一个箱子里有一个钟表,钟表与一个快门相连,箱子一侧有一个孔,由快门遮住。我们在箱子里装满光子,并给箱子称重,在预先确定并精确知道的时间,钟表触发快门,它打开的时间间隔只允许一个光子逃逸,然后快门关闭。我们重新给箱子称重,根据前后质量以及E=mc² 能够确定逃逸光子的精确能量,同时光子被释放的时间也是精确的。玻尔又画了一份草图,光子箱被想象悬挂在一根弹簧上而配有指针,箱子上挂有一个小砝码,使指针指向零,用来读出箱子的位置。释放一个光子后,把小砝码换成稍重一些的砝码,这样指针回到零,假设砝码的重量能以任意精确的值独立测定,那么其重量差能计算系统损失的能量。但是,为了精确的位置,需要照射指针和刻度,这同样会导致不可控的动量转移到箱子上,光子箱会产生无法预知的抖动。可以通过等待更长的时间平衡下来,得出指针位置的平均测量值。根据广义相对论,引力场中的钟表会受到时间膨胀的影响,对钟表的称重过程能有效地改变它的计时方式。光子箱的抖动改变了钟表的快慢,玻尔又能够证明,光子箱仪器的能量和时间中的不确定性值的乘积不小于普朗克常数h 。

经过玻尔的细化,位置与动量,或者能量与时间,都存在倒数关系的不确定性。

“上帝不掷骰子。”有人在我右边耳语。一回头,是戴着眼镜的黑皮怪……我偷偷说:“这就是他反驳玻尔等人说的话。”而之前在给玻恩的信中他早也这么说过,针对波函数的几率诠释玻尔忍无可忍:“爱因斯坦,别再告诉上帝该不该做什么。”

爱因斯坦决定绕过不确定性关系的自洽性,从他看到的理论缺乏完备性的角度出发,改进了光子箱。新的实验中,箱子里的钟表与外界的一个钟表同步,假如在距离光子箱很远之外,半光年远的地方放一面镜子,让释放出的光子朝镜子飞去,光子往返需要一年的时间,我们可以选择测量方式,参照外部的钟表对箱内的钟表校准。这样就可以回溯光子释放的精确时刻以及计算它返回的精确时刻。还有一种做法,把箱子封闭起来,用一个较重的砝码重新平衡它,平衡的时间要多久就用多久。玻尔却认为,无论是提前安排好实验、准备好实验仪器,还是当粒子已穿行在两个仪器之间时我们推迟一点完成实验计划,对于一个确定的实验安排获取的可观察效果,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如果我们选择仔细地看一下时钟,我们不可能知道光子的能量;精确地测量重量变化,却对时间没有概念。我们在看箱子时所做的选择,会直接瞬时的影响
50000亿公里之外,几乎无影无踪的光子所处的状态,它或者突然有了确定的频率,或者突然有了确定的所在地点,这是因为在量子力学里,本来浑然一体的波函数不会因为互相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而脱钩。当某种测量在箱子所在地发生时,远在几万亿公里之外的波函数同时发生了坍缩。

接下来作为晴天霹雳的EPR 悖论出场了,也就是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罗森思想实验:对两个发生了相互作用随后分开的量子AB 粒子进行测量,两个粒子的位置之差以及动量之和必定是物理实在的值,因此只要测量了A  的精确位置或者动量,就能够确定B 的位置或者动量,而且根据定义,没有对B 构成任何干扰。他们认为,如果对量子理论的这个诠释是正确的,对其中一个粒子的测量会决定另一个的物理实在,而且两个粒子之间的距离可以任意远,信息的传达超越光速,所以是幽灵般的超距作用,违背狭义相对论。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泡利怒不可遏,狄拉克以为理论得推倒重来,玻尔发表了论文强调把测量仪器之间的互相作用考虑进去来反驳,也就是我们无法构想出一套实验装置满足爱波罗。然而玻尔的措辞相当模糊。

“纠缠”的概念来自薛定谔给爱因斯坦写信期间的评论,他说:假设有两个相互分离的物体,我们对两者各自都有最大化的认知。如果它们进入了某种可以彼此影响的状态,之后再次分离,这种情况有规律地发生,那么对于这两个物体间的关系,称之为“纠缠”。薛定谔承认他认为还缺乏一种与相对论兼容的量子力学。

劳伦斯揭示,物质是独立于观测者而客观存在的(实在论),两粒子间任何的关联都不可以超过光速(局域论),这就是爱因斯坦相信的局域实在论,这个思想实验违反了它,所以量子力学是不完备的。

关于物理实在,爱波罗三者给了个看似合理但不乏哲学味的定义:如果在对系统没有任何干扰的状况下,我们能准确预测(也就是说概率为1)一个物理量的值,那么就存在一个与这个物理量对应的物理实在的要素。虽然以悖论形式提出的质疑不需要对物理实在框定如此标准,但它不论如何定义,都必须是局域的。更何况只有一个粒子的系统,动量成为物理实在时位置便不可能是物理实在,量子力学中的物理量不能与粒子的物理实在一一对应,所以不完备。

爱波罗采用的物理实在的定义,要求把两个粒子看成是完全分离且不同于彼此的。在测量的瞬间,二者不再被一个单一的双粒子波函数描述。两个粒子的分开成为两个独立的物理实体的能力,有时被称为爱因斯坦可分离性。在EPR 思想实验的条件下,哥本哈根诠释否定两个粒子具有“爱因斯坦可分离性”,也就否定局域实在性。退一步讲,这个悖论也可以接受“量子力学完备,但不具有局域性”的可能,但相信上帝不掷骰子的爱翁宁可相信不完备。

量子力学对哪些是可测量的设定了基本限制,对于那些不可测量的除了推测它们不可测量之外,没有其他能做的;再者,量子粒子在测量之前的属性被产生它们的物理过程所约束,但在某种意义上也未确定,只有发生测量行为才确定。海森堡的观点是,“我们必须记住,我们观察到的不是自然本身,而是我们的提问方式揭示的自然。”

玻尔哲学最重要的特征是它大体上的反实在论。它否认量子理论对于独立于测量设备而存在的潜在物理实在有任何意义,否认理论的进一步发展能够使我们更接近某些尚未揭示的真理。相比之下爱因斯坦的经典观念也从此遭受到了严酷的拷问。台下有不少人都知道了最新的结论,试图理清一路而来的脉络。

在爱因斯坦给薛定谔的通信中,他反问两箱藏一球的实验,球出现在第一个箱子里的概率是50%,这个描述完备吗?第一种观点是不完备,我们对于不得而知的的情况无法预测只能求助于概率。第二种认为其完备的观点,认为打开箱子之前球处于未确定的状态,重复的观察推导出概率,观察结果是一种统计行为,箱子打开前其状态完全由概率描述,不需要也不可能有进一步的信息。

爱因斯坦挖苦唯心论的第二种解释,他后来又提出一个Ψ 函数的混合态直接引导薛定谔提出他叠加态的猫。猫悖论不是对哥本哈根观点的正式挑战,却让爱因斯坦认为,两人对目前理论的特点的判断是完全一致的:不能把一个既包括活猫也包括死猫的Ψ 函数看成是对事件真实状态的描述,相反,让Ψ 函数对应于一个既包括活猫也包括死猫的统计系综是合理的。薛定谔的猫带来的东西是,关于波函数坍缩的精确起因和机制,依然没有线索,但它就是会发生。

完成完备的量子理论以及恢复爱翁信奉的“因果论”和“决定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提出某种形式的隐变量。

提出非局域隐变量理论而不怎么受待见的玻姆之前曾把EPR 悖论推进到了双原子分子的情况。一个氢分子分裂成两个氢原子,其内部电子自旋的方向保持相反。如果理解为两个原子的自旋由分子的量子态属性及分裂方式决定就错了,量子理论认为,直到测量的那一刻之前,两个原子都是用同一个波函数描述的,他们处于纠缠态,若测量其一在Z 轴上的自旋分量,则观察到波函数坍缩,而X 或Y 轴分量无论测哪个,二者方向都关联。哥本哈根诠释认为,只有对原子A 进行测量,原子B 的自旋分量才会“存在”。这意味着原子B 所有的自旋分量都是实在的组成部分。而波函数明确表明只有一个自旋分量与磁自旋量子数相关(因为与三个分量对应的算符不对易),要么波函数不完备,要么爱波罗对物理实在的定义不适用。

至于隐变量理论,即量子力学的背后应该隐藏了一个尚未发现的理论,可以完整解释物理系统所有可观测量的演化行为,而避免掉任何不确定性或随机性,EPR 论文中寻求的实在性元素就是隐变量。冯诺依曼曾经用数学工具证明隐变量不存在,后来被发现犯了低级错误。

下面就轮到贝尔不等式出场了。贝尔阅读了玻姆之后发现其在测量的量子对象和经典测量仪器之间主观地画了一条线,而在他看来,波函数坍缩与这条界线不是个好计谋就属于欺诈。他断言,没有哪个机械决定论的隐变量理论能通向量子理论的所有结果。

假设原子自旋方向的隐变量是局域实在的,从一个叫作“指针共线定律”的简易局域隐变量理论出发,贝尔研究了一个对穿异色袜子独有品味的波特尔曼博士并直接引用这个人进行了演讲。如果他先迈出的一只脚是粉色袜子,则另一只一定不是。传统量子理论对概率的预测是由P+-(a,b)=1/2cos²(ϕ/2) 之类得出的,a,b 表示磁铁方向,ϕ 是角度差b-a ,而贝尔不等式可以随意选择磁铁的三个方向,P+-(a,b) + P+-(b,c)≥P+-(a,c) 。可以理解为,(一个喜欢足球一个喜欢篮球的双胞胎总数)不会多于(一个喜欢足球一个喜欢排球的双胞胎)加上(一个不喜欢排球一个喜欢篮球的双胞胎)的总和。在最前面第一项一个喜欢足球一个喜欢篮球的双胞胎中,如果他们也喜欢排球就会被包括在后面第二项里。反之,如果他们不喜欢排球则会包括在第三项里。

但是用量子力学的预测经过数学计算,其结果违背了贝尔不等式,比如选择磁铁的三个方向为a=0°,b=135°c=270°,求P+-(a,b)=1/2cos²(ϕ/2)之后代入P+-(a,b) + P+-(b,c)P+-(a,c)会要求1/2cos²(67.5°)+1/2cos²(67.5°大于或等于1/2cos²(135°),也就是0.146必然大于等于0.25

也就是说幽魅的超距作用的确存在,纠缠的量子不属于经典关联而是量子关联。因此隐变量的局域性与量子力学不相容。贝尔定理的结论是,有可能找到一种测量配置,对其来说量子理论与任何局域隐变量理论以及局域实在性不相容。

1965年,费曼介绍了一个双缝干涉实验的假想变形。其中用的不是光,而是电子,无法顺利观测的是电子的“互补性”,比起玻尔用来反驳爱因斯坦时所说不确定性关联的“笨拙性”,更加本质。这里的互补自然是指量子理论的核心,波粒二象性的两种形态无法被同时观察到。再后来发展出的量子擦除实验表明,互补性与量子非局域性之间存在直接关联,具有波动特征的干涉效应就是非局域性的直接表现。这些效应出现在量子纠缠的数学结构中——我们说的这种情况下,影响干涉的态与记录路径信息的态发生了纠缠。除非迫使系统揭示一种或另一种行为,否则根本不可能设计出某种仪器来揭示不产生这类纠缠的路径信息,它们不可能在摆脱纠缠的情况下同时显示出两类行为。这与我们能不能构想一台避免“笨拙”的测量机器没有关系。更进一步地说,不确定性原理的维持必须倚赖量子纠缠机制。

而最新的诺贝尔奖的颁发,就是因为,三人相继钻研出了精细实验测量的方式,完成了纠缠粒子的无漏洞贝尔不等式实验验证,具体的实验难关有……

量子密钥和量子比特也就是量子计算机的前沿大概是……

……

提问环节,有学生说:“对于上帝确实掷骰子,以及上帝是个软弱的左撇子,您个人抱什么态度?”

这位教授提到了弱力下的宇称不守恒,但是最后其自身的感慨,他说:“爱因斯坦是一个坚定的定域实在论斗士,尽管一直被驳斥,定域实在论具有启发式的重要性,因为它详细地说明了量子力学不是什么。利用统计手段计算光的压强,爱因斯坦是第一个揭示波粒二象性的人,而索尔维会议之初我们提到的泡泡悖论也是他一直无法忘怀的思想实验,后来从中发现量子力学的软肋。这也说明他对理论体系的反省颇深,虽然他自嘲‘毕竟年轻时的妓女多数会转变成为虔诚的老妇,很多青年革命家也会成长为老年的反动派’。爱因斯坦每一个思想实验都咄咄逼人直指要害,这是由于我们的感官还囿于经典世界虽然大脑想要挣脱它,因果与决定论的打破必然要经历一步步艰难的论证,可能由坚信到斧正、由立到破再到立,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他给出了很好的引导。尽管一直被驳斥,定域实在论具有启发式的重要性,因为它详细地说明了量子力学不是什么上帝可能没有什么用意,但他乐于观看我们的思索和对其法则的解读,而这份体验可能连上帝都嫉羡。爱因斯坦还说过,上帝是狡黠的,但他没有恶意,但愿吧,而上帝非人格化的无恶意,我是完全支持的。”

“劳伦斯教授,人脑的功能依赖量子纠缠吗?”

“教授,量子纠缠决定时间流向吗?”

“请问平行宇宙过时了吗?”

“请问进入黑洞能看到一切的结局吗?”

“何时能对于虫洞的研究有所突破?”

圈量子理论是万金油吗?”

……教授的回答都是讨论性的,没有定论,但肯定了一些推论与设想的立足性。

就平行宇宙而言,我个人有点想法,但不适合提问,马上回头对黑皮怪眨了眨眼。

演讲结束了,掌声雷动。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22 23:05
第三十六章、肠套叠

我跟随着弦社的朋友们在普林斯顿以外的露营地逛了逛,从提前一夜到美国到现在已经是周六的黄昏了。

黑皮怪走在我身边,社长:“早就想问了,您是小柬的男朋友吗?还自费陪她。”

我感觉我的脸也黑了,倒登对……啊不。我说:“他啊,我来日本投靠的远房亲戚。我是中日混血,他有英国血统,远房到了如此程度!巴扎嘿!”

当我说到“中日混血”的时候感觉到他一凛。

“我叫安室透,就喜欢陪她,怎么想都可以。”他说着就来挽我的手被我Pia 地打掉。

回程了,十多个小时的旅途让我梳理了一下知识,然后翻了翻爱翁所不理解的卡夫卡沉沉睡去。

当我拎着旅行箱寻找大部队的时候,安室透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同学都去乘地铁了,我跟他们说了我们还有安排。”

他手遥遥地指向旁边停机坪的直升机。我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小飞机上落座,他终于有机会问我:“你在讲座结尾的地方有什么见解吧。”

“也没什么,你对平行宇宙是什么看法?我看看值不值得反驳。”

“那就是说存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有着不同的抉择和关系吧,那里可能我的战友还都在。”

“那里会是你逃避现世的理想世界吗?”

“不一定,人在任何境遇里都有不同的苦恼。”

“我倾向于认为,平行宇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臆想,它可能不存在。”我悄悄握紧拳头,上帝是狡黠的,“他”可能也在骗我。不然他为什么独独在意这个世界的我?

“为什么要否定这种可能?”

“确切地说不是不存在,是被对消了。我想用光路举例子,光不论在什么介质里总是留下用时最短的路径,不是提前知道,而是光从光源到目的地,会走遍所有的路径。这是相消性干涉和相长干涉的原理,距离与时间上没有显著性差异的光程都围绕在直线路径周围才如此的。”

“你是说这单一世界的‘我’,其实一直在权衡全局?”

“是的,其他分支的‘我’都退隐了,让位给我的存在。‘我’永远是最特殊的。虽然交错的时空可能存在,但根据诺兰的电影,你只可能对历史添油加醋,而无法扳倒它。我们的故事线由光锥连接,别忘了光锥别无他选的纤腰,我们会一步步成为自己的必然。”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安室敲了敲前面的椅子。我感觉我断了他的后路,只能绝地而起。

驾驶座和旁边的那位,面容都很陌生。当直升机“落地”的时候,我打开舱门,才发现这里好像很不寻常……

这是一艘很大的船,吃水估计有点深,甲板以上还有四五层。我站在海风中,感觉这是个阴谋。

波本搭着我的双肩:“配合一下,很快好的。”说着领我到了内部的顶层。

“是Rum 也想唤醒眠子吧?!”我回过头去,走廊早已空无一人。走道里昏昏惨惨,猥琐的光只让人有基础的感知。挪不动步子,不记得出口。

每一扇房门都有一道竖着的玻璃,透着晕不开的白光,房门紧闭。我一扇一扇门走过去,不敢试着推开任何之一。仿佛那里都是与我对立的观察者,又仿佛那里面是我想拯救而注定失败的对象,他们组成了除我以外的,全世界。

光和我没关系。昏暗令我心烦意乱。光让我不敢接近。没有出口。

我步履沉重,走了一个来回,好像海水的感觉又近了。我痛苦地蹲了下来,动作很慢。

我想起了一些甲板上的事情,在燕宁过来之前,最后一次见到未必。

……

左手腕突然被握住,“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的。”

波本又无声地出现了,抬头对上也蹲下来的他,我擦了擦依旧干涸的眼睛,感觉刚才就像蒙了一层翳。

只有手掌接触的地方有一丝暖,却足以让如坠冰窟的我觉得烫手,我不贪暖,只想清醒。

他的灰色眼睛倾注着柔和的神采,发现我的改变而十分自若。好一个爱夸口的人。

我俩又站了起来,“下去的门是左手还是右手?”“对你来说都一样吧。”……

走在甲板上,早已物是人非,船头的海景我只是瞥了一下。

原来这次旅程就是一个计。甲板上搭起了露天咖啡座,我从桌上抓起墨镜戴上,终于这世界变成了单色调。

手机响了,三宅岛附近,6.6 级。

“Margarita ,这样吧,到现在为止我都在辅助你,我们一起商量拿什么汇报给Rum 。至于你告不告诉我实情,告诉我的话我可以更好地帮你。”

“其实并没有什么价值千金的机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2-5 03:07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3-12 05:14 编辑

第三十七章、先天性峡部裂

“柬,我比你更好奇你的一切。”

“告诉你没问题,除非你打赢我啊!”为了看得更清楚,我还是摘下了眼镜,鲜明的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哦?你初出茅庐,还没见识过我的身手呢,不如来试试。”我总觉得他隐藏了对我的忌惮。我可不能让Gin 失望啊。

说着,安室透站在甲板上,摆好了进攻的姿势。我用拇指按了一下鼻孔,突然就扫腿过去,被他避开,趁他落地前我又从上劈下腿,直指他的脑门。他右边的小臂挡了一下,嘴角一勾:“认真一点嘛。”我一直很认真啊,然后近身搏斗,我俩一拳一往来,对战了几回合,我一个寸止让他没有受力,另一脚让他着实吃痛。打得眼红耳热之时,我也吃了几拳,两人拉开一点距离,我抽出发间的飞镖,一枚含在口中,一枚直接飞了过去,划伤他的小臂。然后他像没事人一样冲上来,我脑中谨记教练教我的“要学流氓,要学流氓。”

我们又打了几回合,最后两个人固定在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我俩倒在地上,我的右手横开止住他的腿,他的右手架住我的左腿,我的左手从背部被他的左手吊着,他的左手想要锁喉但我向右扭头用飞镖比在他的脸庞上……

我很想说话,比如“我宣布我赢了。”但这样飞镖就会离开我。于是安室透先生,这个有汗液滴落发丝的大伙计,说:“算平手吧。”

我俩拆分开来,我坐在地上喘着气。我心想,如果我和这位仁兄再多练手几回,双方定会得到很大的进步,能战胜赤井秀一也不一定。

“我觉着你需要一些便利的武器,就比如我的黑桃三如果拿出来,你脸肯定花了。”我拍拍胸脯。

“没事没事,你们中国好像有个叫成龙的武打明星,他说一切都可以作为武器。”

我沉默了一下,“你还真是个精细鬼伶俐虫啊,是因为我说我有中国血统嘛?”

“是的。而且估计来源于你爸,我们找不到他的信息,虽然他日本名叫作‘小田切凉柰’。”

“哦,那我的母亲呢,本姓是什么?”

“你可以把想起来的事告诉我了么?”

“好,我们过去坐下说。”

坐在咖啡座上,我问:“咖啡店小哥,有饮料吗?”

波本打了个电话,有人端上来两杯冰拿铁。“数论的课堂我还会带你去的。你想到的事情细细说来。”说着他从包里拿出录音笔,与买给我的是一个牌子。

“我不能想起全部……”下面是回忆:

这是一个日影拉长的下午,我从流尸岛的最高也就是第七层,乘直达电梯来到了甲板上。岛的上层是一系列环形的建筑,包围着中间的独立部分。这个岛确实很大。

纯名未必已经站在和风中等我了,甚至还伸出一只手,露出些许与当时情况不相称的微笑。

还有一些刚刚被运到岛上的人,在一层打了针,然后被放出来放风。我们两个都知道以后对他们来说将会不见天日。

一个小头目过来例行公事地警告,说岛的四周遍布摄像头,还有一个极其灵敏的触发装置,谁跳下去就会被立刻击毙。我又抬头向四周看看,所言非虚。

穿过人群,14岁的我拉起未必同学的手。他说:“你是从顶楼下来的么?我和你不一样,一直在1到5楼辗转,还特别没规律。”

“我一直在7楼,是吗,不知道别人的情况呢。”

我们于两年前不知怎么来到这里,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实验品,不明白身上很多个窟窿是为了什么。

“眠子,我记好了中间的楼梯,你也记一下吧。”

“好的。”

“1到2层是28号房间,2到3层是6号房间,3到4层是14号房间,4到5层是31号房间。我估计要去负楼必须用你乘的电梯了吧。”

“是啊,负楼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秘密,说到秘密,回忆着的我想起我确实好像在岛上知道一些秘密。

这时的流尸岛推开波浪,我们两个来到船头,都看见了前方有一个小点。

未必用他还未变声的声音说:“从这里游过去大概可行。”

我俩掩人耳目地窃语着,“那些摄像追踪怎么办?”

“以前有人跳下去都被击毙了,但如果是两个对象一起跳呢?”

“有道理诶。纯名君,我们真的要跳吗?”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是的,与其继续作为罪恶牟利的土壤,我们宁可在荒岛上饿了吃香蕉,困了抱在一起睡觉。

“好,你跳我也跳?”

“嗯,我说一二三,然后跳。”我深深看了他一眼。

“一……二……”数到“三”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约而同地提前一拍跳了。我心里骂他这个傻瓜。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真的听到了枪响声。

我在落水处四处游着,我毫发无伤,但离奇的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就像幻术中那片绝望的红,我几近崩溃……我这个有些怕水的人,小时候和未必一起上过游泳班,是他一直鼓励我,现在却怎么也不能推开海水看到他。

好像岛上也没有人管我,我绕着岛慢慢游了一圈,反复试着在水下睁开眼睛,一无所获……

最后,我一个人朝着孤岛游过去,我的心好像是笔直的,因为他跟我说过“生殉”的道理。

所以最后我就在合奇岛遇到了Gin 。

“我说完了。你怎么看?”

“只有这些吗?要不要我们再上楼体验一下?”

“我觉得不会有用了,因为流尸岛上部是环形的。这里面信息还不少呢。”

“所以纯名未必生死未卜,而岛上就这么放你走,还是挺可疑的。”

“我也觉着奇怪。这些都是可以告诉Rum 的吧,我看。”

“是的。关于只有你住在第7层……这个信息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他可能猜到了。”

“你们究竟知道什么?Rum 就这样耗着我是要钓大鱼么?”

“所以让我做你的同盟吧。”波本凑近我,同样的语调可能他与师父也说过。

我有点无语,但我知道,公安绝对比FBI 有私心,虽然这样,也相当于有了余地。“好吧,公安先生。”

“你母亲本姓望月。这方面的追踪技术,有空我给你补补课。”开心。

“啊呵呵,希望我们两个多比试比试,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手下败将的。”

“刚才又地震了,呐,我总觉得解开你这个秘密,我就可以给我爱的国家一个交代了呢。”

“我还要给地球一个交待呢……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移目望向海上,这颗蓊郁的蓝星上发生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罪恶。而我接下来还想着追求在这凌空的抽象世界里数学的奥秘,是不是有点滑稽……

而直升机发出猎猎的声响,这回我要上去好好看看属于我的星球。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2-25 06:45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2-25 06:53 编辑

第三十八章、白介素1

青森大学的讲堂里,大多数都是前来加餐的高中生,现场签到我填下“明日柬”,不知道安室是怎么把我加入名单里的。他不想和数字打交道,便去运动场看有没有人邀请他打球。

我选择了坐在教室中间偏右的座位,就如同下棋我最爱先占据的一点。

授课老师谷口繁章,简单介绍了整除、同余、素数惟一分解定理、裴蜀等式之后利用其性质给我们讲解了一些例题,然后增加了费马小定理、欧拉定理、中国剩余定理、以及阶的助力继续闯关题目。

裴蜀等式很神奇,就相当于在一个分隔好的圈带里跳格子,每次只能跳A 格,而一圈有B 格,若干圈后的落点是有规律的,如果A 和B 有非1的公因子,有些格子则可能永远不会被踩到。

说到欧拉定理,我上次接触同一个名词,是凸多面体中顶点数+面数=棱数+2,而上上次还是小学,七桥问题可否一笔画的讨论。谷口老师说欧拉定理是一个重要的定理,在很多领域都有应用,其中最为著名的,在信息安全领域,获得了2015年图灵奖的非对称公私钥加密算法RSA,就是基于欧拉定理。小魔仙搜魂术,欧拉请收下我的膝盖。

中国剩余定理就是孙子定理,题目是:“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当我们在下面思考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默写了一首歌诀,说如果有会读中文的可以读给大家听。于是我很自然地读了一下:

“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正月半,除百零五便得知。”意思就是分别用70、21、15乘以模三、模五、模七的余数再相加,最后减去105的若干倍就是答案。

105是两两互素的三个除数的乘积,21、15分别是其中两个的乘积。我曾经困惑的是为什么第一句话是乘以70,而不是它的一半。谷口老师详细解释并提出更普遍的定理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三个乘数不单单有着因子“逆元”,而且要保证自身模另一个除数余1,这才能供相乘。35的话模3余2,70模3才刚好余1。

经过谷口老师的教授,我才对某性质在数学上“锐利”与否有了体感:一个性质可以进一步推出更加特殊的结论,从而可以砍掉其他泛化的可能性。每当题目发布,偶尔有同学口答思路对路,我们逐渐了解了离散的零点定理、递推和归纳法、无穷递降法、比较素数幂法等等出发点。

洋洋洒洒的课堂笔记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解答一道题,每每令我觉得角度刁钻。而作为燕宁的我曾经被吐槽“热爱偏解”,这使我反思了一下数学领域里何为偏与正。更有某本推理小说曾经感慨过:设计别人解不开的问题和解开那个问题,何者更难?自己想出答案和确认别人的答案是否正确,何者较容易?

谷口老师没有忘记提一下如何利用2的素数次幂减1来制造素数。在上课之前,素数给我的观感是这样:每个素数都是构成其他所有数的没有水分的因子,俗称“靠得住”,虽然有无数多个,但越往后,素数越难得。越是一个大的数,要证明它是素数与否,也越困难。而实际做的例题才让我发觉素数的性质如何像台阶让人在光影中行走找到出路。提到孪生素数猜想、堆垒素数论,谷口老师又致敬了一些中国人。

下课了,如果采访一下每一位前沿数学家对数字2的观感,大概能收获许多有趣的观点。仰天大笑出门去,我也不太敢相信我是2。

我22岁的苍老灵魂寄居在眠子这具年轻的身体里,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走过行道树投下的阴影。不时有学生向我迎来微笑,有如灿烂千阳,我回以一种苔藓般的被光沐浴的微妙表情,这是何等的二……而我透过铁丝网,正好看到一堆运动衫人中,安室老兄在篮筐下把球稳稳放了进去。

长裤短袖的降谷零身形很不拖沓,螳螂一般修健的巧克力色肌肉在阳光下十分出众,汗水从耳畔滴落都仿佛带着光芒。他看到我了,和打篮球的男生告辞,就往出口这里走来。

「他天生就属于光的阵营,而我可能和未必一样看不到未来。」这种思绪只是一瞬间,但没有被我即时处决。

“怎么样,这个数学课堂收获很多吧?”堪比童颜的他如果也穿着校服绝对不违和。我的双眼在这空间,在他身上寻找阴影,阴影的乘积却只让这个警校第一更加跳脱于背景。

“是啊,多谢你把这个课堂送给我。”我也迎着一切的光芒笑着,试着把深灰的阴翳晕染成酒色,或者直接收藏进大自然的角落。“你觉得我念数学系有没有前途?”

“数学太干净了,除非组织早日瓦解吧。”

“……”是的,今天的蓝天也干净得不像话。

我们在寄存处拿了行李,动身回去。

我有些不忍打破氛围:“地震的秘密一定还是秘密吧?”

“放心,因为还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

是的,展望天空的我被自己拉回沉重的世界。

「他背负的不比我少。」

但是我所亏欠的生命和他不一样,是与我素未谋面的一切。惟其毫无牵碍,惟其无差别地伤害,才让我觉得被卷入更邪恶的所在。

“你在发什么呆呢?”

“呃,我在想现实太严峻了,你看起来平衡得很好啊,安室先生?”

“因为正义的力量一直绵绵不绝地强大生长着呀。”

“如果让你回答电车问题,你会怎么做?”我心血来潮地想给他泼一盆冷水,还补充道:“这个题目不许学柯南作弊哦。”

只见他单手托了托不存在的镜片,灰色的瞳仁闪了闪。“我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可恨在于,一旦看见了就被迫参与其中甚至有罪了。”

“你会怎么做?”

“嗯。我会从人多的那一边扳过铁轨,然后和单独的那个人躺在一起。”

“靠,是个狼人。首先你有了普世的权衡,然后再用赔命的方式证明自己对这种权衡的背叛。”确实是一种血淋淋的平衡。

“生命无价,用你们数学的话就是无限大。”

“对,无限大和无限大之间不是倍数关系,可能也是一种函数关系。你会想要掌握这种函变的本质吗?”我若有所思。

他侧过来用力看着我,大概知道我代入了自己:“当然,荣幸之至。”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2-27 20:59
第三十九章、脾功能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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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2-28 01:32
第四十章、瘦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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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3-14 01:56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3-14 16:42 编辑

大家快吃派!爱翁生日快乐!

第四十一章、葡萄胎

最后加几个字:
零有些惊讶但摘下我的双手,握住了一会,用教训的语气说:“别说大话了。也别用自己不承认的害怕恐吓别人。让我们取平均数一起分摊。”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4-4 14:26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4-9 23:13 编辑

端午安康!今晚去看《贝克街的亡灵》,感觉有GPT的世界引起了大家一再的反思!


第四十二章、三价铁卟啉

坐在马自达副驾驶上,我又抹了抹香香的果味变色唇膏,反光镜里的眼睛曾无数次这样看自己。而未必嘲讽我:“大人涂口红,小孩涂口白!”

把唇膏放回布艺小包包里,今天的我穿着清凉的吊带,某司机是牛仔衬衣,袖口利落地卷至小臂。看他轻车熟路地操纵方向盘,我不禁怀疑今天的目的地被许多人探访过。

那又如何?

我没想到的是我在世的爸爸也是这个心态……我所意料不到的还有很多。

来到一座周围草木敷和的宅邸,大门落锁,并没有把这些绿植围进去,换言之栅栏大家都可以进。“小柬,看这里。”

原来是虹膜识别。门很默契地打开了,这是我首次真正认领我作为眠子的身份。我不禁向左看了一下,觉得未必家就在那个方向。

安室透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陈年尘埃混合着的空气。

这个宅邸空间虽大但是很低调,木制的家具不是钱味浓重的绛色,而有刷了保护漆的新鲜木纹感。窗帘微微透着光,我仿佛很熟悉地打开了电闸,感光设备让窗帘自动分开了。

我低下头看清了脚下的地砖,韵律般的感觉随着地砖铺设发散到每一个角落。我马上站到了进门属于我的那块砖上,砖块面积不大。

“这块砖是起点吗,柬?”

“是啊,所有的砖块只有二分之一属于我,我只能横竖间隔跳一格或斜进一格,剩下的是我爸爸的。”

“那令母的格子呢?”

啊,我母亲的名字在心头又跳了出来,真美。“她啊,自然是随意移动啦。有的时候生气才会低头看看踩在谁的格子里。”

我想迷幻断续的化学反应也不过如此,它们可能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样的能量山谷里,只是每一步都发展出最稳妥的跃迁。我就这样依着地砖,走到了客厅专用沙发位上,我们三个人曾经一起K歌大比拼,而且是中文翻唱。前面是精准投屏的白墙,不是电视机。

到了厨房,恍若有一个做妈妈帮厨的小小身影从虚空中窜了出来。灶台、水槽、碗橱,我打开后者,一把客用的筷子和我们三口的专用筷赫然出现在面前。

往下拉开,有一只雨过天青色的盌。“看上去很别致。”黑皮怪压低了声音。

“是越窑的。因为传闻我不爱吃饭,未必的爸爸特地送给我的。我好像去他家做客,他们饭桌上居然在讨论查拉图斯特拉撰写的《逻辑盐巴论》!我还以为未必在讽刺他妈妈盐放少了呢……”

餐厅很温馨,挂有一幅齐白石画的虾在墨色中舒展着骨骼。

妈妈的书房壁纸是淡青色和少量嫩粉色的撞色,一面书柜上有很多待翻译的中文小说,有她自己的作品,还有不少诸如康熙字典的大字典。另一面镶了镜子的衣柜无门格子里是几把竹笛。他们的床在这个房间。

我在努力想我妈妈的事情,小小的我曾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们一起去公园玩;她还帮我编好多发型;我们三口一起搞诗词大会……当我站在镜子面前,忽然觉得那里面有一袭身影在我身后,在喊我眠子……

她给我的感觉就像生活里处处是她,但总有那么一点疏离,她好像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当我依着地砖规则走到爸爸书房门口的时候,最后的一块完整砖块前面是并列的两片半块的砖。“这样我们两个就拥有共同的砖块了。”安室点点头。

房间里没有窗,借着屋外的光亮,我心底涌起异样的情绪,好像以前我特别喜欢来这里。“眠子最爱这个房间了!”

我以为是回忆里的一句话,竟然被我说了出来。安室说:“哦,看起来你爸爸特别理解小孩子……”

是的,玻璃制的柜子里好多纸雕模型,一台高配电脑安静地在角落里休息。这里除了文学作品还有不少科学探索的书籍,另有一张小床供午间小憩用。

我在柜子里找到了某负曲率面拼出来的正十二面体,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动手做的。我貌似开启了喋喋不休模式:“黑皮怪你知道吗?我小学的时候被爸爸邀请一起创造了一个二维空间的世界呢……”

“等等,你叫我什么……”

“这个不重要啦,关键是里面有许多二维智慧生命……”

“说来听听,这可能是重要的线索哦。”

“是有一天爸爸设计了一个简单的二维太阳系,告诉我要在地球上设计一些智慧生命,让我帮忙。我花了一个下午,告诉他我设计的生命是圆形的吃豆人,有六根手或脚。”

“吃豆人有什么寓意吗?”

“不是寓意,是因为二维生物完整的消化道会把他们的身体分成两半,所以吃豆人的意思是,他们的消化系统仅限于可以开合的大嘴巴,食物残渣直接吐出来。”

“那么六根手或脚呢?”

“是为了抓住面前的东西,旋转自己查看对方的角度。这些脚均匀长在空间六个方向上。因为二维生命看到的东西只有一条竖线,虽然有颜色的不同,他们互相见面确认对方的时候就会依次握住和松开两个人的手,身体各自旋转一圈。”

“有道理。为什么这些生命看到的不是一条横线呢?”

“你真是蠢啊,因为地心引力!吃豆人会区分上下,其次是前后!”

“地球的重力常数是多少?”

“这才算问到点子上了。我爸爸专门和我商量了,他让我定,我随口说了个6.4,他又告诉我还有静电力与万有引力的商N 、原子核系数ε 、密度比Ω 、宇宙学常数λ 、两种基本能量的比值Q ,除了欧米茄暂定为1,其他数值他让计算机算了一系列符合其他数据的最优值。”

“你爸爸大概是想做实验看看这些生命的演化,来给地球人一些启示吧。”

“是的,在电脑上,吃豆人本来是以像素组成的,爸爸却设置了他们世界惟一的厚度是普朗克长度。而且这些生命就光而言,是先发现粒子性,再发现波的性质的。吃豆人所在的地球,有山有泉有海,但没有河。他们最初吃的是巨大蘑菇伞下的孢子,吐出来之后正好可以再萌出新的蘑菇。”

“吃豆人的身体构造呢?”

“我不太清楚,是爸爸设计的。但我知道,其实吃豆人的每一个大脑都联系了爸爸为他们准备的‘群青’人工智能系统,是分立的。”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吃豆人灭亡了很多次。”

“哈?”安室透不太相信。

“是呀,第一次是火山喷发,第二次是吃豆人想要靠手拉手的方式登陆月球然后地面上的吃豆人掉了链子。后来太阳爆炸了,小行星撞地球了,甚至还有仙女星系全体撞了过来……”我想起我爸爸屡次怨我这个倒霉孩子。

“在那之前,文明发展得如何了?”

“有医院、学校、商店,那里的科学家自从登月失败的时代也逐步知道了地球的构造。有一次我们精心挑选了一些吃豆人,放到一个微重力的莫比乌斯面上,他们用手拉手的方式发现绕了一圈之后头顶反转了180度,百思不得其解。可见他们的世界虽然有几何,却依旧局限。”

“那你们得出什么其他结论没有?”

“我哪知道啊,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连仙女星系都考虑在内了,我爸绝对不是开玩笑,“难道他的结论是,眠子是灾星?”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室透说着“这个房间大概还是个冲洗照片的暗房。”便顺手打开了红色的电灯。

“不要!”我反射般向门口冲去。他却靠上关紧的门板,一把揽住想要关灯的我。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4-8 03:22
第四十三章、心尖扭转室速

有如一剂名为真相的东西推进血管,燕宁仿佛来到了当年这个房间阅尽小田切凉柰的所作所为。浓烈到厌恶去稀释,我浑身发抖,因为颠覆,因为这件事对这个温柔备至的人来说匪夷所思。

安室的手臂扣住了我,他怕回忆溜走。这一丁点温度令我很难适应,任何的温度都像是沾上了某人口水的巨大软体口香糖,连挣扎起来都反胃,到处都是红色的。

时间僵持着,我闭上眼睛。站在虚空中,只见眠子接过3朵绽开媚丝的白色曼陀罗,在凉柰波澜不惊的眼下放到嘴里,我感觉到了甜味,她开始目光乱摆,之后再也想不起来这段。这个男人撩起她的裙子,轻车熟路地伸过去,在她耳畔浅浅地说:
“在肋骨上弹钢琴了哟。”……

眠子只有9岁啊,为什么我母亲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痛苦地扯住透的手腕权当自己的,一口咬了下去……燕宁以为在这个世界有未必,还有幸福的一家,如今是多么讽刺!

我没有泪水,鼻涕混着口水污染了金毛先生,他呢喃着:“原来你就这么咬牙切齿地恨他呢……”无需多言,我的颤抖陷入微细,他关掉了灯。黑暗依旧是我的保护色。

手机的荧光无声亮起,像是客观地评论了什么。我想起这屋子久无人居的痕迹,如果说母亲不在了,那他去哪里了呢?“令尊这个居所是等着你来发现一切吗?”想到一块了。

“而且他在我想不想得起来这一点上下了一个愉快的赌注。”我没来由觉得这个人不会很在乎。

我移开金毛先生的手,抽纸替他简单地擦了一下。手机依旧是那个全球地震软件,4级以下不会报,这次震的是中国,6.4级,鄯善隔壁的无人区,当地是一片沙漠,正在发生风暴。

离开这个房间,难道我在他眼中就像一座供把玩的纸雕吗……

安室透从正面看着我没有泪痕的眼周:“原来柬不肯为这种事情哭啊。”我点点头。“没关系的,眼泪本身是没有错的。有多少泪水就有多少真相。”我向一边看去,憋着不哭的确很不容易。但是哭的话,才更没出息吧……

他看在眼里,打开手机为我播了一首音乐,把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

一首苏格兰风格的循环纯音乐,说不上悲伤,大大小小的委屈都可以无辜甚至很明媚,融化的积雪汇入透明的水流。

安室的手机大概也收到了地震消息:“我没记错的话,小田切先生其实是中国人吧?”

“是的,好像他姓吴。”很多片段都活了过来,他怎么纠正我的中文发音——作为燕宁的我不得不说很地道,以及他如何与母亲“琴瑟和鸣”……

我不想再去我自己的房间了。况且我知道,它与我目前的房间所差不大,连小鱼缸都有。至于金毛透,我允许他进去看了一下。属于眠子的日日夜夜,是美丽而脆弱的。

然后安室透拿着一张相片出来,是我们一家三口。母亲的脸很熟悉,简直和看照片的我过分相似。而凉柰先生,没人看得破他温柔敦厚的伪装。

我只带走了那只天青色的盌。我还惦记的其实是母亲的诗集,因为并没有从书架上看到。

从宅邸出来,我习惯性地向右走。远远地有一对中年夫妇回到他们的家。我的心一颤,是纯名沸安与纯名织秋,也就是未必的父母。可我不能上前相认,因为我把未必弄丢了啊!

又下雨了。换成我们两个慢慢地踱步。

随着记忆的增多,我有了许多眠子的感情,曾其乐融融的亲情、对母亲的崇拜,还有对未必的迷恋,它们融入到我的心里,让我以为燕宁不再是旁观者,而要为了无论是哪一个人的归宿付出努力。但同时这种迷幻的感觉让我担心,我牵涉得越多,越会失去和73老贼讨价还价的能力。也许更离奇的是,这个世界地震越发频繁,竟然没有人类提出对这个异常现象的感叹,还是说这些都被我不知道的力量压了下去……

而金毛透默不作声。我觉得在他眼中,我没有任何暴走,好像已经表现不错了……

“呐,现在下雨,没有人可以和我玩下雨系列的飞花令了。”也许Gin 可以……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们可以来带有雨字的俗语嘛。”

“才不高兴呢,只是感叹。”看得出安室努力想让我恢复精神。

回到车上,我拔出枪:“如果你把红色房间里不能说的事告诉Rum ,我会让你和他一样标志性地残疾。”

“是是是,而且怎么会呢?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4-9 22:40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4-10 02:24 编辑

第四十四章、抑胃肽

为了弘扬表情包文化,帝丹中学请学生每人回家拍表情包还原,并带到学校里展示。于是有了如下两幕:

场景一,黑皮怪羸弱地躺在被窝里,我擦擦他额头的汗珠,扶他半坐起身:“大郎,喝药了~”……

场景二(悬丝诊脉),我头戴金箍,黑皮怪戴头巾,我系了三根金丝在他的寸关尺上,然后手指依次弹了个遍“皇上,这是喜脉啊~”“猴长老说笑了吧……”黑皮怪忍住痒,暗地里捏了我一把。“皇上,应当是双鸟失群之症,请如实相告,以便老孙为解忧……

学校展示日到了,兰酱与柯南合演了天线宝宝魔力转圈圈,还专门请柯南表演了假笑男孩。园子动用她家的保镖们表演了黑人抬棺,不忘自己打扮得瘆人从棺材里坐起来。世良同学则一口气用她可爱的脑袋演了好多小黄豆表情……

课间园子马上过来八卦:“小柬,你和安室先生是怎么回事?!”

消息灵通的立花同学扔了一个纸团给园子。“诶?远房亲戚,疑似男友!!”

唉,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人出现在我生活中太多太多。“前半句是真的哦,接下来这个小长假我正是要回老家探亲呢。”

世良同学拨开赞美她的人头:“呐,真的只是探亲吗?”

我只好向小兰求救:“兰,你看大家在想什么呢!”

小兰说:“小柬是转学生,落脚不便,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但她偷偷地问我:“你这么捉弄安室先生他不恼的嘛?”

……好问题,这个深不可测的人我应该要注意他的底线。

我们就这样坐飞机来到了我一衣带水的故国。

吊川距离日本并不远,而且耳畔传来一些当地老人说家乡话的片段,居然和日语有些相似。行李的轮子滚在平坦的路面上十分友好。我和金毛透通过手机地图寻找着名为“篦箕巷”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矗立在古运河畔的明城墙沿着走了些许,一家篦箕老店。“您好,这位是老板吗?我是小田切眠子!”我的普通话不可能不好。

老板阿姨穿着丝棉的薄衫,听到名字,紧紧地锁定了我。她愣了一下。“阿姨?”

“啊,两位好!我是张渠。我不会记错的,眠子和她妈妈长得就像双胞胎姐妹啊。”我把这句感叹翻译给了金毛透他指指自己的即时翻译耳机。

“阿姨,这个是安室透,是个好人。”是……个……好……人……

“既然来了,我给你们讲讲望月娘子的事情吧。

“她斩断一切来这里游历,一方面是圆了自己的中国梦,一方面其实也不想面对在日本遭遇的往事。她在吊川的很多地方感应到了什么,所以最后选择了天宁寺。但是我记得后来的某个元宵节,我去陪她赏月,她一身素衣,明明夜空清澈月轮皎洁,她的双眼就是避免看向月亮……

“所以我知道大势已去。她似乎知道小田切先生结识了很有手段的坏人,但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在那之前,小田切先生为了追她邀请她步入了诗国,据说还赢得了与另一个追求者的赌斗。但一切就像盛世烟花……

“原来我母亲遭遇了这样的事……”

“她失去了你,也无颜面对你。对了,这是她认识我的时候在我们作坊亲手做的篦子。”张阿姨从一个小木抽屉中取了出来递给我。

很精致,中间是手绘的蝴蝶和花,两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梳齿。

“张阿姨,接下来我们去眠子母亲去过的地方走走,您有什么要说的吗?”金毛透把这串中文打在手机上给她看。

阿姨就着手机地图指点了几下,原来距离篦箕巷不远就是青果巷。

“阿姨,谢谢您了,我会带着我妈妈的那份好好活下去!”一句熟悉的引用在心里勾了勾安室先生。

“你们别忘了互相珍惜啊……”这句中文压低了声音,张阿姨笑着与我们挥手再见。

步入青果巷,其中有很多名士故居,悠扬的陶笛声传来,像是敲奏着每一个来往访客的影子。临近水边,台阶消失在旋起绿波的水面,这便是“古木参知天不语,玉阶下凭水未亡”……

母亲到底看到了什么?

又步行了一些距离,我们来到了天宁寺。

明黄的外墙,洇着雨露的黑瓦,一个个履素的僧人穿行在香火与钟声中。了解了存放母亲骨灰的所在之后,我尚未找到她的遗作。我和她不一样,我深深相信的东西和我绝对拒之门外的信息一样少而隐晦。

这里有一新一旧两座塔,其中旧的是文笔塔,新的是天宁宝塔。我们寄存了行李,都爬过一遭。刚刚接触到第二层的景色时,我就得意地告诉金毛透:“在塔上要注意顺时针行走哦。”

登到了塔顶,在这个不大的寺庙,就算俯瞰小半个城市,我母亲真的能找到安宁吗?焉宁啊?我问燕宁

我们原路下去,在天王殿和大雄宝殿各怀心事地礼拜了一下。只见小广场上有一个银饰摊位,金毛透拉我过去。

“小柬,看看那个编手链的。”

“喂喂,我感觉这个很俗气啊!”只见某人从钱包里掏出早已换好的钞票,对着很多小饰品挑挑拣拣,摊主很有效率地编好了一条链子。

安室双手合十,又让我伸出左手,“喏,柬来试试。”

有莲蓬,还有小鱼和挥舞着钳子的龙虾。一种水乡女娃子的感觉。“你这是做甚?”

“祝我们的小柬不被灾厄所困,能找到生命的意义!”墨绿色嵌金丝,绕在左手腕上。又是左手,我想起黑羽师公左手的黑手套,不禁失笑。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4-11 00:07
第四十五章、糖原贮积症

我们在天宁寺吃了一餐午斋。第一次品尝觉得新奇有味,但若顿顿不离大概也会厌倦吧。

下一站就是淹城了,在地铁上金毛透帅气的面庞惹得很多路人偷拍,没想到我也会被框进去,早知道就易容成苦艾酒啦。

作为遗址的淹城不如春秋乐园来得人来人往,我们存好行李踏入游园小门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多了几朵雨云,天气预报可没有料到呢。

拿着官方游览图,上面和元太他们堆的一样,到城中心要过三道水,还记载着百灵公主淼和平民战士炎的爱情故事。这个古老的城池因为地理构造谋得一方安宁,但和邻国王子勾结的奸细试图偷盗护城之宝白玉龟侵占奄国。百灵公主为了守护宝物被刺死,后来国王厚葬了她,还加造了两个衣冠冢,让百姓好好祭奠,这三座土堆越堆越大,后来讹作头墩”“肚墩”“脚墩”。

几滴雨豆砸下来,浸湿了第一道木桥。河水粼粼,流水不腐,甚至还有两只小鸭子游着避雨。我俩取出雨披。

经过樱花大道,真的看到三座大土山。然后是内成河、关雎桥。子城河在最中心,围抱着不大的一方土地,就像一个池塘,种满了荷花。荷花大约是开败了,许许多多的莲蓬掩映在绿伞中。

当我们踏上中心土地的时候,雨越发变大了。敲击着泥土的腥味,这片土地上原有的建筑已经不再,只是一片青草,做背景的野树,还有右手边的一口井。百灵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居然只生活在这么小的地方,当她荡舟采莲的时候有没有眺望过从未到过的远方?

雨幕似乎真的成为了幕布。这里别无第三个人,我似乎在眼前的空气中辨认出了些许色斑。

“小柬,你看!这里是画面!春秋时期的人影!”

“不会吧?我们赶上了地势录影重现!眠子以前在《走近科学山海经》这档节目里听说过……

安室透马上用手机开始录了起来。几个袅袅娜娜的丫鬟正在伺候百灵公主习字,百灵公主穿戴不菲,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些图像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快进一下。接下来是一个农家少年在和百灵公主对弈。他们两个还一起抓鱼,有时还拿竹剑比试剑法。看得出他们两情相悦,但画面切到了邻国使臣带着重金来请求联姻。最后一次与少年会面的时候,不知道淼说了什么,两人平淡地分开。这个少年大概就是炎了吧,据说他后来手刃了仇人。

也许淼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爱情,因为她盛装迎来了邻国王子。但王子摘下假面,这个人分明顶着炎的脸!

淼吃惊而喜悦但这持续不了多久,炎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逼她交出白玉龟。两个人指手划脚争吵了一番,炎仿佛反复比试着这一切都是淼自己的选择。当他把真的剑架上淼的颈部时,淼含恨刺向自己的心脏,她心碎了。炎从她的衣饰里找到了锁白玉龟的钥匙,通风报信的丫鬟也被他杀了个干净。

回过神来的国王认定公主通敌,未能守护国宝。他怀着耻恨把她碎尸三段。随着土堆一年年地升高,雨渐渐地停了下来,恰到好处。

“Bourbon ,你看懂那个男子了吗?他好像就是炎,这个人分裂了吗?要不就是无与伦比的冷酷。”我顿悟了两个人的矛盾,试探性地问波本。

“他太会演戏了吧,假装成平民少年接近淼。”

“那如果淼决定和平民身份的炎私奔,王子炎也就不会出现,背叛淼了吧?”这是历史无法折回的一点。

“的确存在这个可能。但王子炎自己的身份也让他不得不为本国牟利。他们二人都有苦衷,但炎把选择交给了淼,也意味着他不想为自己的罪恶负责。”

“如果平民炎对淼的感情有东西是真的,他后来的行为不免视人心为玩物。也只因淼对他的感情是真的,这种欺骗才让她心碎。”

两三只麻雀啾啾唧唧落在了井床,又跳跃着离去。好像后来人的叹息。

“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爱情与国家的责任,向来就很难美满。”你把国家当对象就美满了是吧……

“为什么我们会有缘看到这些呢?”我又吟出了那句母亲所念:“奄国池围拘魄罗。”

“令母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爱情像欺骗,或者经不起考验?”

“我觉得有可能。只因为她是女子,被缱绻的幸福围绕而看不穿。”善于演戏,我觉得我那生父就是。

说着我来到被围起来的井边。井水无法言说自己的清冽,因为人们只能看到黑暗中的些许亮斑。一股涌动的情感忽然浸润了我,促使我伸手向方壁圆口的井口反面摸去。

“安室,这里有粘着东西!”

我掏出一本塑料布密封的册子:“是妈妈的诗集!”——上面写着“望月溯诗稿”。

太棒了。

我捧着诗集坐在井沿,金毛透为我拍了几张照片。

“奇怪,我刚才的录像现在一片空白。”估计技术手段难以施展。我知道,红子殿下如果想要重看,她是有办法的。

“请拷贝一份给我,我有朋友说不定能帮上忙。”

于是吊川之行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啦,我在下榻的酒店小心翻看妈妈的手迹。读到“丝棉为物体肤轻”,我不忘去布衣店购置了几身旗袍。

和金毛透逛吃逛吃,我提出去买旗袍的时候还真不好意思,因为这种衣服必须试穿。不过黑皮怪还是很知趣的啦,比较有绅士感地等待:“这身不错!”上面是绣的樱花。

我不记得刚才瞬间飞红:“才不要这件呢!”我换成了红黑泼墨。

小兰的、园子的,真纯也得有啦,基安蒂也要一身啦,当然不能忘记小哀和步美……我反正不会给千面魔女献殷勤的,她穿什么自己随时可以办到。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4-18 06:11
去他的布粮信息

第四十六章、苯丙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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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4-23 02:10
我与布粮信息不共戴天!

第四十七章、蚕豆病

[attach]328736[/attach][attach]328735[/attach]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5-3 00:28
第四十八章、黄体生成素

[attach]328792[/attach]

矩阵如下:

H   O   R   R   R   U   F
R   R   M   E   M  O   T
L   U   B    L    S   E   O
N   E   L    E    Z   R   N
R   A   L    E    T   R   M
T   P   E    M   U  O   A
I    R   O   L    O   S   L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5-3 00:37
第四十九章、多囊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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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11 18:27
卡宾 发表于 2023-5-3 00:37
第四十九章、多囊肾

multiple,文中p拼错,幻方里是对的。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12 00:11
第五十章、尿酸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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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22 04:34

端午安康!
逐渐踏入主线!
与布粮信息不共戴天!

第五十一章、连枷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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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22 04:48
今天的二更!
不共戴天!

第五十二章β微球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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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kf0910    时间: 2023-6-23 11:12
卡宾 发表于 2023-6-22 04:48
今天的二更!
不共戴天!
第五十二章、β₂微球蛋白

现在长文都只能上传图片了吗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23 12:49
skf0910 发表于 2023-6-23 11:12
现在长文都只能上传图片了吗

可能有铭敢辞吧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28 11:20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6-29 10:41 编辑

第五十三章、急性阑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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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笔本想在本章结束的地方发糖的
表示糖厂坏了发不出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6-30 00:42
蜜汁笑容ing~~

第五十四章、牛磺酸

[attach]329447[/attach]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7-15 18:24
看了王宝强的电影《八角笼中》,我得出一个真相:王迅就是朗姆!!

第五十五章、多发性骨髓瘤

[attach]329505[/attach]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7-29 18:46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7-29 19:01 编辑

第五十六章、骨化三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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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发现两个问号和后续的邮件之后,我很优雅地处理了他的邮箱。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7-31 17:21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0-2 19:08 编辑

激动,居然这次可以不用图了!
恐龙抗狼抗狼抗,我是恐龙他是狼。

第五十七章、倾倒综合征

呵,我定住了。就是这样被啄了一下……

难道曾经幸福圆满的童年给不了我“爱”的感觉吗?还有我对未必是一种怎样的情愫?作为燕宁的我感到自己过来这里成为一个“杀手”简直是天生应当如此。她来这个世界之前曾许愿成为人类世界里面最微不足道的黏合剂,这个形象本身距离她想要成为的“爱”又相差多少呢?

贫血而献血的祭品,童话故事罢了。当我明白过来这个字的含义,就可以打破诅咒拯救世界吗?

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才是牵制人最多的藩篱。

喜欢不喜欢,可以纵情肆意。可是我好怕——

那种细腻到润物无声的爱。把心比成抱在一起的渣渣,碎裂之后才好奉献给或者分给,我要的一切。我要被我恐惧着一碰就碎的爱所拯救。

我陷在弧度科学的座位里,想向其他方向看去,但貌似又被安室透炽热的目光逼了回来。

我仿佛感觉到空气中奔涌着“何弃疗”的弹幕……

“喏,这个饭团赏给你吃,我们一会还有事。”我试图转移话题。一不小心“赏给你吃”这句燕宁本宁的口头禅就暴露了。

这个女人深谙田忌赛马的换抬头之邪术。她亲自分类的朋友圈标签里,“老师”纯属“同事”,每天都和他们平等探讨学术问题,日日耳鬓厮磨的,可爱可亲的“同学”,却标注“家人”,颇有几分革命友谊。两处高人一等,占尽了便宜,但实际上的“家人”呢,连“老师”“同学”都不如了。

是的,我是淼赌咒的产物,我的妈妈可能那么用力地爱也没能真的在其中尝到想要的滋味。

“拍档”这个词不行吗?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东西熟悉而陌生,什么叫作“情非得已”,答:发觉的时候已经沦陷了,又或者:发现必须用爱的方式证明什么。

我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左眼淌下一滴清泪。安室伸出手想来捧起这半边脸庞,我习惯性地将之卸下。

他吐问:“这是为什么?”呵为什么,童话世界的我的话,连诸星大这样的闷骚汉子投怀送抱都可以接单玩一玩,但是实打实地这么生活下去,尤其是遇到这个说得上喜欢又总觉得哪里很奇怪的人……

“你知不知道,无论是成全自己的感情,甚至还是,想要成全别人,都是自私的。”这个词我念起来有些恨恨地发沉。

泪眼中我又感觉到他在面前说:“我就是想要自私地爱你。”语气执迷不悔。

……

我抹掉残泪很清晰地细语:“恐怕我会不习惯。”

发动机的声音。我捂住耳朵,想要屏蔽所有直男估计都会回答的一句话——然而他一声都没吭。

我们去了组织的另一个据点,有东西要和朗姆面谈。

依旧是酒精作祟的场子,刷脸之后我去吧台点喝的,波本先进了内间。

既然想要尽可能利用黑色的力量应对黑色的流尸岛,我们合计的信息并没有打算对朗姆遮掩太多。分开说话,各个拿捏,那张无脸男的面具犹记心头。

“一杯芝华士,嗯,不要姜的。”影影绰绰的吧台边,我躲进角落,任前面那些爱吹擂攀谈的鸟儿晃来晃去。

我开始给柯南发短消息:

【为什么只打算让赤井先生一个参与进来?岛上众多的实验人体怎么办?】

柯南的确在线:

【赤井先生是代表怪盗基德一方的。】

【所以呢,怪盗也可以有自己的道啊?】

【我是说,怪盗基德所求的解药,需要实验人体,但如果又派很多人解救他们,他的立场何在?】

【有点理解你的意思了,参与了交易又想毁掉其他的交易,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柬姐姐,你一出现就有大量武装人员过去砸场子,组织会认为你投靠FBI 了吧。】

【的确,我一定把发信器留在岛上,只能以后找机会端了他们。QAQ 】

【这是什么符号?】

【诶你不知道吗?就是一张仰面流泪的脸啊,中间那是鼻子。】

【好吧,保持联系。】

“Rum 大人请你进去,Margarita 。”波本忽然出现在眼前,轻勾嘴角。他觉得已经为我铺好垫了,我们的配合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我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为了呼应我俩的初见,我心存歹意地把自己的唇纹也抹去了。

来到密室,转身带上厚重的门,“先生,我想您已经了解大概了。”

朗姆的形象没有改变,身后是一架屏风,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面具上。

“是的,简要地说,怪盗基德有求于流尸岛,条件是交出你。你之于流尸岛的作用我也知晓了。”

我有些惊讶。但我知道该说什么:“我想告诉您,当年Curacao 搞到了MMP 的核心数据,就藏在岛上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如果我能够从岛上脱身,又带回那个U盘,那个岛就走到末路了。”

“这个目标,那是当然。库拉索还告诉了你什么吗?”

“啊咧,她只是把从流尸岛顶部侵入的路线告诉了我。还说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就算是异瞳的她也一样。”

只见这位先生缓缓取下自己的面具,他的左眼窝镶嵌着一颗紫色的钻石,沧桑的鱼尾纹点缀在一颗光净的头颅上。

“我相信这句话的存在,因为我也曾得意于我的眼睛。”

“您这是……”我觉得他剩下的那只眼睛看起来很慈祥。

“孩子。我给你说说眼球的故事吧。和你母亲脱不了关系。当时追求她的人不止小田切凉柰,还有我。我们两个打赌,谁没有得到她,就挖掉一只自己属于情郎的眼睛。”

“是这样啊。母亲对您是什么态度?”

“那之前她被我夸张的求爱方式吓到了,而写情诗,我是比不上小田切的。更何谈教她中文。我只是经常在她出没的地方送给她惊喜罢了。”

“呃……”

“比如投放商业广告的大屏幕啦,比如外卖小哥扔进她车里的鲜花啦,比如安排奇怪车牌号的车出现在她面前啦,还有在她取票排队的时候告诉她前面有人给她留了席位……”

“那的确很夸张……我想,母亲对爸心灰意冷的时候可能还会想起您吧。她已经不在了。”

“你的模样,真令我想起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我不可能忘记她,你们像得有些过分……现在我告诉你,小田切凉柰绝对就在流尸岛上,我要你们带回来他的一只眼睛。”

“真的吗?他不只是一个爱舞文弄墨的人?”

“不然你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地被我们捡到!这个人可恶得很。他知道世界上的有为和无知。他喜欢玩弄人尽不知的模糊地带,捕获猎物之后自己却在极端处痛下狠手。问题是他诱导别人相信,转而崩溃的灰度,在他那里其实是可以随便漂移滑动的。”

“作为中国人,他选择小田切这个姓倒确实符合您说的。”

朗姆从马克杯喝了一口不明液体:“可惜我年纪比他们大了些,虽然你也可以算作我的女儿辈了。”他又说:“Time is money ,第一代基德曾帮助过我,那时候我还年轻,在赌场被人下套,是他提点我没能跳进狼坑。这颗钻石也是他为我挑选的。”

“原来如此,您是说这次去取解药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了。基德大人有代号吗?不会是什么什么茶吧?”

“孩子,你肯定知道就是黑茶中的‘藏茶’了。是的,我们组织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上次流尸岛他们的交易,我已经见证了你骨髓的力量,这次一定会起效的。”

“好,那这次登岛,您还会派谁去呢?”

“Gin 吧,有始有终。再让他选两个人。准备弹药,卫星电话,直升机,马上给你锁骨附近植一个发信器……”

我最后小心翼翼地问:“组织会像流尸岛那般对我做同样的事吗?”

“有癌抗癌,亡羊补牢,不是最有出息的事。你放心,我视你如己出。”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8-7 16:39
8月6日凌晨我也感受到了,对不可说的保持沉默。

第五十八章、调理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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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8-23 02:33
久等了。过了一个酸臭的七夕,我还在想久别重逢的呈现方式。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9-2 17:17
第五十九章、红斑狼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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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9-10 01:23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9-11 00:53 编辑

第六十章、CA153

呸!布布在这个岛上的意义估计就是欺负我了。刚才已经证明她急不可待。在她的淫威之下,我曾经三天两头就要爆哭一次。不是逼我看nue 杀兔子就是挠痒痒的刑罚,她乐此不疲。更何况我的软肋就是未必,人尽皆知。

于是布布贴近我的耳朵对我说:“呐,现在的纯名君可不是以前的纯名君了哦。”

我不是很信她的话,想马上出门找他。而琴酒忙着自己的事情。

出门左拐就是未必的房间,我径直走进去,一样有很多书,奇怪的是,桌上居然还有笔墨纸砚,那些书名有不少是纯中文。未必坐在轮椅上缩在墙角,似乎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我。

他又突然抬起头:“眠子,我们去甲板上玩吧,我的轮椅左边打开,你可以坐上来。”说完他取下一架电子钢琴,我也坐了上去。

坐着轮椅乘电梯,我以前还从未有这种经验呢,霍金的灵魂好像从眼前一闪而过。

空旷的甲板上只有Spider 在一边看海。纯名君看着我的目光貌似有些宠溺,但又咳嗽了一下:“我按下这个按钮,轮椅就会在甲板上无序地滑行但不至碰撞,请你仔细听钢琴哦。”

海上钢琴师。原来真的这么浪漫。未必一直以来压抑的东西好像得到了释放,轻柔的、迅疾的、恣肆的、丝滑的琴声伴随着我们在海风中穿梭,还有时不时改变加速度的惊险。惟一的不同是,我们这个岛在海上非常的稳。

我不会弹琴。他干净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弹动,也鼓励我把手放上去跟着按。指尖触及的时候我才真正安定下来,但是完全不知道我们会有怎样的未来。

不知不觉八爪鱼和大闸蟹这一对循着琴声也从甲板下的房间冒了出来,琴酒则倚在一边。大闸蟹缓慢地拍着巴掌,然后让未必把钢琴给他弹。

八爪鱼约上了琴酒:“能够护送眠子的人物,你叫Gin 吧,久仰久仰,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琴酒欣然应允,原来大闸蟹是专为他俩伴奏的。我和未必挪到一边,看两个人在一起缠斗绞杀。

大闸蟹是懂暴力美学的。琴酒不可能让我失望,没想到八爪鱼也是岛上强者。两人打得正酣,顺着未必的目光看去,我精彩地发现两人真的没有互相放水,居然是一等一的匹敌。有来有回我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是我以为未必看不懂的部分,他居然也捏紧了拳头呼吸一起跟进。

此时有机可乘。我偷偷地对未必说:“我们到船头去,我有个东西藏在那里。”

当我们的轮椅来到船头的时候,我怕自己的手环被激活,只好让右手的他更靠近边缘,去摸那个U 盘。

“眠子,这是MMP 吧。”未必收回来的手上的确有半个蚕豆大小的东西,但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到未必轻巧地把它扔到了海里。

“这是为什么?”我忍不住说。

“这,这个技术太邪恶了,我恨它。”未必驱动着轮椅离开,那边还在热火朝天地干架。

我想助琴酒一臂之力,把黑桃三从胸口拿出来扔过去,目标割伤八爪鱼的小腿。不料八爪鱼双手合十以趋近的速度夹住了卡牌,顺势将其作为武器割下了琴酒的一缕头发。

这么热闹的比拼却只有我们几个观众,我不禁觉得有些诡异。罢罢罢,我回楼上玩了。

我坐在未必的左边与他齐头并进,在房间找到素描本,按照记忆和我的毒眼睛描绘888折扣天团。布布去准备午饭了。

“对了未必,为什么岛上其他人都不出来啊?”

“他们没有出来的必要。”听闻我并未深究。“眠子,我父母过得还好吗?”

“应该还好吧,我看到他们相扶走回家,只是没脸上去打招呼。”

“我也没脸见他们。”

当我画完蜘蛛、八爪鱼、大闸蟹之后,又开始画新的头像。未必很想知道是谁,凑过来看到一双眼睛绘成后便触电一般换了脸色。

“我可真怀念你看上去放荡的一面……”从同样的喉舌里说出的话惊了我一下。我画的是爸爸。

“什么?”

只见未必伸左手打了自己一耳光,之前每每紧攥拳头,他也用的这只手。

“没想到我的脸被你记得这么深刻……不,眠子别听他……你从一开始就是99分的我啊……”

这番话狠狠地敲打着我,这不是小田切凉柰的口吻吗?

我忍不住连连抽了未必十几下耳光,想要使他切换回来:“你被做了MMP ?”说完我给他倒了一杯冷水。

“是的,眠子,我一直在与他作斗争。但是叔叔的记忆太多,快要把我淹没了。”他不敢看我,那些往事都被他知道了。

“那一定很痛苦吧,我的未必是和那家伙势同水火的。”我把画到一半的头像撕了个精光。

“眠子你听着,虽然叔叔的目的就是毁掉你心中的我,但我同时知道的一些实情还必须告诉你。”

“好,你说。”

“他太狠了。其实我们两个是亲兄妹,虽然基因重叠的部分依旧是零。当年查出我母亲不孕的原因是卵子有缺陷,你母亲就捐出了自己的卵子培育了我。而你,眠子,根据那份可怕的记忆,叔叔以自己拣选最佳精子的名义想搞体外受精,实则把胚胎的基因完全换成了自己体细胞的基因,而只是把第二十三对染色体复制了一条X 替换那条Y 。他想要的是一个完全女版的自己。”

……

“但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啊?”

“我也无法解释这个。”

我认识到,未必是淼的后人的孩子,那么未必是3 ,那么我就是邪恶的2 吗?凉柰是中国人,可能与炎有关?怪不得未必无师自通了汉语和其书写。

“关于很多他的事,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有时候搞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龌龊……”他纠结的神态好让人心疼。

我真想仰天长啸,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说你也会画国画了?去你的房间给眠子展示展示吧,文化也是无辜的。”

两人无言地转移了阵地。奇妙的是未必已经脱离凉柰发明了转印画,那些纤浓的肌理浑然天成,让人大开眼界。他请我题一句话,我也是很快领悟了要点,说:“我只要能做上帝的一字之师就够了。就这句。”

“眠子,哪天我再切换不过来,你就打我。哪天我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杀我。”

“怎么就是再了呢?你从未对不起我。”说到这我对某人的恨意又添了许多。

布布吉祥物似的又端着餐盘出现了,在这之前我先被她抽取了一些血。从前的午饭总是被摆放成各种各样的笑脸,当我今天又看到它时不禁笑了:“只要你在我面前消失我就有胃口。”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0-2 02:41
大家假期愉快。

第六十一章、法布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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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提到的4首作品都是我的哦

八声甘州
对天樽饮不尽黄昏,曳地省缤纷。落衣襟翻舞,山魂跌宕,失守空门。独向秋千索梦,何处是行人。煮泪弹痴妄,字烬生根。
恼乱乾坤铺展,问人间惶惑,欲证兰因。赠悬头浴血,吾宁不抽身。怎及他、笺心封雪,拂了还、蚀毁又铭痕。凭谁见、夕阳愧怍,旷世星尘。


钗头凤
别如故,天罡渡,落日楼头空自负。与云浮,荡悠悠,一生何惧?蹈死回眸。羞,羞,羞!
飞光怒,轻于侮,桂花熬断吴刚斧。泪徒流,对飕飕,此生何往?倦旅新秋。偷,偷,偷!

浣溪沙(仄韵)
教我如何作此别,除非倾尽掌心雪。岂将乱笔画成帖。
两肋殷深休怒吐,一生清冽是孤绝。酒阑昏定赌狂烈。

鹧鸪天
问底影深痴染襟。合昏一步一痕侵。忍抛残火怒重拾,揉碎孤心勉更吟。
凡对手,尽回音。横砖乱砌也登临!伏龙开眼如应借,我择关山乃至今。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0-2 23:32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0-2 23:33 编辑

我们的大英雄咕咕咕:
(颜色还要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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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0-23 00:37
第六十二章、Kornberg 酶

Spider 突然插进来:“没想到你们在这里适应得不错啊?眠子殿下好才情。”

Gin 冷哼了一声。

就要转身离去之前,Spider 轻声对我说:“纯名君看起来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真是奇迹。”

我突然注意到他眼周的蛛脚绒毛根根分立,透着猩红的闪光。

接下来天色逐渐变暗,一些看着刚刚在出口摘下口罩,着工作衣的人走了出来,散落在甲板不同位置,抱着自己的保温杯互相言谈。武装人员已经换了一波。

我现在觉得,这些人如此服从于自身被分配的任务,大抵也是受到了Spider 的蛊惑或者牵制。

天色逐渐冷静下来,日和月之间对峙的局面愈加明显,当太阳终于隐没,星星也开始出来打起照面。我始终不知道海水包裹的船体,潜伏在里面的邪恶是如何构成的。陆地上,也应该有很多流尸岛的组织成员吧,像Hennessy 曾经渗透进去一般。

甲板上的灯光就像日本某条不知名的街道,行人连交流都是节制和默契的。中间的楼体,1到5层的窗上映着统一而昏暗的光,再上面两层的灯光就零碎而通明了。

此时我借着下面氤氲的陪衬,看见楼顶菜园一个兀立的身影,伸出一臂仿佛在点拨那些星辰。

Gin 也看到了:“这个岛就像一个海上漂流的邪门神窟。”

未必看到7楼他的房间灯闪了一闪,便说:“时间已经过了,我们上去吃晚饭吧。”

电梯是有地下1到4层的,但是需要指纹识别。站在移动的电梯间外面,我透过玻璃看到它从甲板以下升上来。门开了,里面是空的。刚才那个人,回去了么。

我的房间是726 ,未必是725 ,Gin 是727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头顶恶灵光环的布布。

“哎呀呀~ 祖宗头子下去了,小祖宗又上来啦。”布布同我们一起朝房间走去,用她甜美的嗓音继续说着倒胃的话,“眠子的血样非常完美,老板把剩下的都喝干净啦~ 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呢……”

我们都闭口嫌恶地走着。猹就站在未必房门口,我对布布说:“我们在725 吃吧。”布布于是去把Gin 和我的饭都端了过来。

坐在未必的房间里,布布进来的时候,被猹恶狠狠地盯着。但这些在她看来就像是激动人心的挑衅,她报之以开怀的朗笑。

“为了照顾纯名君,您可是同他日·夜·相·伴呢。不像我们,眠子想我了我才到……光是这样就足以……咯咯咯,让摄像头后面的眼睛满意了呢~ ”正在说话的布布便拧开汽水瓶。

我想没有人没注意到我颤抖的双臂,它们正扶着未必的轮椅。

“是声音吗?”Gin 侧目压抑着说,“和什么声音联系起来了?”

猹缓缓答道:“掉进硫酸的,声音吧。”

三名男子把布布轰了出去。

……

我们的晚餐是带有笑脸的菠萝饭,没带笑脸的菠萝饭,没带笑脸的菠萝饭。猹在书桌旁为我们研墨。

把今天的词一一记录下来后,未必感叹着欲写上我们的名字。

“米原眠,我不认识那个小田切了。”

“黑泽阵。如果可以的话。”

有侵略性的困意袭来的时候,我只得前去开门。布布站在那里看着手表:“不出90分钟,蜘蛛大人亲自催眠,永远不会有差错~ ”

我不想瘫在她怀里,硬撑着回到床上。

为什么Spider 不直接使用幻术呢?这样他没法潜入我的世界窃取机要了……我不得不怀疑这位蜘蛛也有自己的私念。

我很快沉入梦中。

还是流尸岛,黎明的时候。岛中间的藤蔓直指天际,互相缠绕着像一道DNA 旋梯不断地往上生长。只有我和未必两个人。他的腿全无大碍,我们一起向上爬。

这就是所谓的巴别塔了么?

我们毫不吃力,远离地心的时候身体也轻快了许多,越爬越觉得身心得到洗礼,就要接近某个真相。藤蔓已然触及苍穹,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所有的生灵脑海里都是四个字——“末日审判”。

当晨光从远方喷薄而出的时候,下面的流尸岛好像着火了,火焰中有很多尸体像岩浆一样往外喷射。我感觉到天梯的下面断了,敦促着上面的未必赶紧爬。

但同时,我的双手失去了骨肉,变成了一双剪刀手。

我知道我离不开下面的世界了,严格地说,是要为他们负责。

“未必,你的终点快到了。我先走了。”头顶着一片云朵的未必正在被更多的云包裹起来。而我用自己的剪刀手剪断了我俩之间的藤蔓。

又是在多罗碧加尔公园之后多次在梦中练习的失重感。他在上面嘶吼着没法下来。

但这次的坠落好长好长,而且潮汐力带来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就好像,我坠落的终点,是一颗黑洞。

我不禁失声叫了起来,却听到我自己新的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黑洞很大,路程很长,长到我昏死过去又在黑洞中间醒来。

这里全然的黑,摸不到自己的身体。远方有一些淡蓝色的光斑,好像是另外一些黑洞的中心。

当我想去看的时候,那些光斑自动靠近,我可以看到里面的世界录像带一般开始放映。

可是我找不到以前的世界了。

划过眼尾的泪水让我忽地醒来。

却在床的左手边看见那张月光反映出的脸,小田切先生的脸——这件事比黑洞还要恐怖好不好!

“真是天意,女儿对我还是有感应的。就算拜托了蜘蛛,能让我多看看宝贝的睡相,你也能一如既往地这么早醒来。”

他说到“女儿”的时候还有些许温暖,也许对他来说只有这样表面的称谓,能把他偶尔从冰冷的地府拎上来了吧。他的脸不能用妈妈口中的英俊来形容,只是让大多数人中毒而已。对我来说,那是一张陪伴式入戏很深,又能随时灵魂出窍发出冷笑的脸。

我冷冰冰地说:“我很反胃。”

“别怕,我来只是把那张特制的黑桃3 还给你。”说着他把八爪鱼缴获的牌插进我的被单,“你以为收容你的组织有多大胜算吗。那个叫琴酒的,稍稍不注意就没法和章鱼打平手。能够欣赏他们打架还有余力演绎出来的,寄居蟹,那位才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老天降临的奇迹,换作我一定送双份的,用来回击你的罪恶。”

“别忘了,应该说你自己的存在,就是罪恶。你是我作为造物的完美作品。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

我无话可说。小田切凉柰俯身,想要让自己的形象和语录再一次被刻进我的脑海。

我好想逃离这个梦魇,目送他离开房间。

天亮之前我都没再入睡。“怎么办,青海青,人间有我用坏的时光。”这句话好像是某个黑洞中的宇宙播放的歌。

我的存在,就是罪恶。

“要保持想到死亡。”

当我早晨穿戴洗漱完毕,喝了一杯冲泡奶粉,打着呵欠来到甲板上时,我第一次见到了流尸岛的岛主。就是昨夜楼顶的身影。

但先说甲板上的情景吧,一群肌肉壮汉站成阵列,做着缓慢的动作。而岛主站在最前面,身材匀称,肤色惨白,现代扎染的衣料包被的身体正在带领大家练气功。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0-31 00:12
第六十三章、马方综合征

这是我登岛的第二天了。

未必不在。Gin 已伫立在甲板上,他大概在想酒厂成员的组织性如果有这样好就行了。

岛主看到我不为所动,仍然沉浸在气功当中。那些不得不配合的拥趸们一看就是训练很久成了习惯,一眼望去像一个矩阵的机器人在共舞。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他们习得了新的养生方式。

方阵为首的两人正是八爪鱼和寄居蟹。大闸蟹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气功晨练终于结束了。岛主款款向我走来:“眠子,我从前还没让你见过我的真容。怎么样,我这张脸让你意外吗?”

确实……昨天还奇怪变态的头子长啥样,没想到是个看起来气宇非凡的年轻人。眼睛不凶,眉际宽和,鼻子秀气有棱,当然这只是表面。

“流尸岛是我作为一个建筑爱好者的得意之作。怎么样?而你为它注入了灵魂。”这个人呷了一口杯子里的不明液体。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很好奇你是什么动物。”

“这个嘛,我是螳螂。顺便,小田切先生是孑孓,我的特邀嘉宾。”

没想到动物庄园听命的上司是昆虫。

岛主继续说:“为了让你领略一下我们岛有多完美,我打算请你去下面看看,如何?”

这时Gin 走过来,岛主拦在他面前:“酒厂大哥不在邀请之列。”

琴酒抛给我一个目光,我心领神会。我望向八爪鱼和寄居蟹:“那么那两位不随行,我才接受邀请。”

“成交。那么请。”螳螂的客气有一种故意跨越隔阂,直面每个寓言的底层进行对话的谦和。

海风轻拂,我俩就这么孤身向电梯间走去。就要见到MMP 的基地了,岛主的用心不言而喻。

当负1 层向我们打开的时候,小田切凉柰迎面站在门口:“岛主。这是?”

“昨夜你们父女相认之后,她的床一直没有显示再度入睡。不如今天直接请她来看看呢。”

钢筋铁骨般的地下空间,距楼上最近是MMP 研发中心、全岛的控制室,再往下就是吧台、电玩厅、套房、厨师间、捕鱼仓,等等。

MMP 工程需要的计算机算力十分强大,同样占位有几立方米大小。旁边是两套软盔和床。

“眠子知道吗,我坐拥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技术,体验了不计其数的人生哦。人们最宝贵的记忆,总是比好莱坞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你也是个贼。”

“这可多亏了你父亲,他从不沾染这些,但每当我沉溺在新的人生故事里难以自释的时候,他总能和我聊天,用寥寥数语就让我解脱。他可是我的解毒者啊。”

“狼狈为奸。”我好像吃了火药,嘴里吐不出好东西。

“眠子哟,当年我放你离开,你终于顺利地进入了敌方组织……”当他说到关键的时候,我一把揽过螳螂的脑袋,用黑桃三抵住他的喉根。

“如果你想利用我的记忆了解我们组织内部的话,我现在直接送你归西。”

这句话被我说出来的时候,我才更加肯定为什么酒厂没有向我开放更多权限和任务。虽然酒厂的机密不至于被泄露,但我作为地震之子的事情,可不能让这些家伙知道。

“你冷静点,这可是我们的地盘。”小田切目光搜索着,是想找麻醉枪之类的东西么。

“算了,牙尖嘴利的小猫咪。比起你苍白的人生,我还是对你父亲更感兴趣。他居然能让那个小男孩费尽心思地寻死。想来他不愿意让我知道的原因,和你有关吧。闻言你并没有真正打入酒厂核心。我作为岛主就卖给你个面子,放过你的记忆吧。”处变不惊的螳螂慢条斯理地说着。

“I want a guarantee. ”我作为质子的台词总是这么欠揍。

“啊哈哈,难道我在你父亲面前的话还不作数吗?”闻言我觉得,他对于我的记忆染指与否,本身就挺矛盾的。

“成为信息黑洞,有时挺悲哀的。”绷紧神经的小田切说道。他居然还看上去坐怀不乱……

我这才收好我惟一的武器。我第一次觉得某贼人上帝此刻的最佳形象是低眉的。

接下来岛主带我去捕鱼仓看操作熟练的船员捕捞海鲜。换作柯南来参观的话,一定非常感慨吧。

用记忆宫殿法勉强记住这4 层的结构,我乘电梯回到了海风中,向琴酒报告了之后,又上到7 层。

布布准备了两份蓝莓司康,我端着去找未必玩。

6 楼的兔子们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我强迫自己去安抚那些不知所措的生命。

如果可以许愿的话,生命是为了证明什么,这太空泛媚俗了,我只求生命皆可得到自身的确认。

……

登岛的第4 天早晨,布布的手推车上是她非常喜欢的注射器和培养好的注射液。

“看起来岛主非常爱惜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抽取眠子的骨髓,现在融合的这批细胞,依旧用的是脐带血……”

“哦。”我还算配合地握拳,任她给我消毒、扎止血带,然后看着她把癌胞注入我的肘正中静脉。

随后的几天,我不时地被抽血。楼下的人员用体外透析的方式采集我的抗体,用新的杂交瘤细胞产生多抗,比例尽量贴合原血的配置。

……

上岛一周后,正和未必下着围棋,我执黑子。

“呐,就算是关押的犯人,每周也有出来放风的时间。为什么这次,被拐到流尸岛上的实验人体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呢?”我不吐不快。

“眠子,只是不忍心告诉你。无论多黑暗的现实,我们也只能接受并尽量积极应对,你同意的吧。”未必落子的地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告诉我实情便是。”

“那些无辜的人,全都被做了脑白质破坏手术。现在几乎是行尸走肉的状态。”

我还是暗暗吃了一惊。这下流尸岛再也不是名不副实的了。天梯的下面是血肉堆成的。

“真是罪孽滔天,无法挽回啊。”凉柰说我就是罪恶之源,一时滞重的思绪让我怀疑到底怎样才能谢罪。

“这么做除了管理方便,剩下的好处就是人体重复利用率变高了。”纯名君知道得还挺清楚,“是我的错,我鼓励他们一起暴动,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原来未必曾经那么奋力地挣扎。

……

不记得第几日,这一天,我们又写起了俳句,逃难似的。未必在纸上一口气写了四行。

“海边的风都是我的意思。”

“说得好的是海风,不是我的意思了。”

“我要说的,海风代说了。”

“那是我从前的意思。”

我只好作陪两句。

“一流就流向你,又不知你在何处。”

“我从所有的地方,赶来。”

录毕,我还觉得我解他的话没解到位。他剩下的意思已经不是从前的意思了,是后者更不可及吗?那么此时此刻,我还能不能和他站在一起呢?

“我还有什么没解出来的吗?纯名君。”

“大概没了”,他又写下去,“春无百花秋无月,夏无凉风冬无雪。”

很怕临到一个节点似的,我问:“海风歇脚之处就是亲之爱之的死,对么?”

“眠子知道《红楼梦》吧,比之《源氏物语》更胜一筹。”

“是啊,那有很多可以讨论的。”

未必端正过来,吐息凝神:“我一向认为凤姐泼醋枉打平儿之后,宝钗对平儿的劝慰其心可诛,简直伤口上撒盐。”

“但其实?”

“只能说宝钗的价值观一向如此,别人是慢慢看穿了,她却是直接从看穿的世界里来的,视泯灭人性的东西为常态。”

“未必想说的是,有时候我们承认也需要这种做鬼一般的想法寻找开脱吧?”

“这种心性,活着就是热毒,冷却得好就成了山中高士,无情也动人。”

“可是你怎么能知道作者关于这个形象的立场呢?”

“可能是因为曹公视死如归的宿命感,和我视归如死的抵抗吧。”

……

上岛两周。两周以来我又被注射一些同最开始生长不同的癌胞,这样我的抗体渐渐可以全方位追缉。我被收集的抗体经过特殊调配,半衰期长达5个月。

天气渐渐转凉,晚上看星星的时候我不得不多披一件外套。三个诗国爱慕者把飞花令玩了个遍。

……

到了第三周的尾声,我和Gin 把玩着最后的时间,就等着基德和基安蒂两波人马出现了。

我漫长的感染也终于开始极速恢复。布布说完整的一套制剂已经备好可以交付。

Gin 用卫星电话和组织联系之后,敲定了今天救我出岛。

这是一个中午,我告诉了Gin MMP 的位置,他很快就拿到并攥进手中。至于要取我爸的哪只眼睛,我说右边。

888折扣天团全部在场,连小田切也少见地沐浴在海风中。

未必总是那个最先看到远方的人。从前是合奇岛,现在是一艘民用船。

流尸岛的指挥中心也一定看到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2 08:53
第六十四章、125-二羟维生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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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2 09:05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25 23:06 编辑

今天的二更。

第六十五章、应激性糖尿病

我哪里准备好回答他。我不能接受未必这么轻易地死去!

双膝跪地的我身体后仰。苍天无眼,他一个人的死就让我的天没有了太阳。

白痴上帝,为什么如此喜欢悲剧?!我的眼泪汩汩流出来,但我想诅咒我的泪水。

我没有哭到脱力,也无视了痛失伙伴的岛主,安室透走到哪我就躲到哪。我向直升机上面做了一个“下来一人”的手势。

他们不知道我的决心。

直升机的射程,比之流尸岛的射程,火拼起来还真不知道谁者能勉强幸存。

大闸蟹掩护着岛主,八爪鱼恋恋不舍地看看护着匣子的黑羽,那些摆设似的人员,一起躲到甲板之下。临走之时Spider 找快斗说了什么,还鞠了一躬。苦艾酒和琴酒两个魔头僵持。

没人能阻挡我的决心。

不出所料,直升机上跳下来的是荷枪实弹的Chianti ,落在了西瓜棚上。我跑过去乘电梯接她。见状Gin 跟着我行动,而安室问我,“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随乘的两人,直到见到基安蒂才说:“被流尸岛变成行尸走肉的那些人就在1到5层,他们不会反抗,我们去结果他们所有人。”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基安蒂,她特别兴奋:“又可以送人上路了,好活放着我来!”

“何必脏了你的手。”安室透捞不到我。

“他们没有做人的尊严了,只会被用来犯罪。而他们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全是我。”我想的不过是就算到我头上好了。

Gin 哼了一声:“也罢。”

“基安蒂,说好了,正常的护工我们不杀。”她让直升机又卸下一些枪弹,分了一套给我。

我们两个坐电梯先到5层,然后两人分别顺逆时针开始扫荡……

每个靠在床上的人都戴着不可捉摸的奇怪表情,眉心很小的一个灼洞就送他们去了极乐世界。而有时碰到的护工只是畏畏缩缩地闪到一边。

杀人有没有乐趣,我想我理解不了基安蒂,但杀人会疲劳。但我努力维持枪法所做的,正是让他们在顷刻间减少痛苦地速死。

31号,下一层,14号,下一层,6号,下一层,28号,下一层。

在我手上的有198个人。抹掉冷汗,屠岛结束。我早就不能回头了。

从1层出来的时候,我不忘把耳环发信器死死地摁在琴酒得到MMP 的位置。不知怎么甲板突然开始大力倾斜。

师父和小师伯好像Spider 一般,只为见证着这一刻。他们都是本人的面貌,有很多欲吐而难言的事情吧。但顾不上这么多了。

我暗道不妙。

远方的海浪掀得极高,甲板除了倾斜还在肉眼可见地颤动。高高的浪潮就要扑到眼前。天旋地转的感觉。

渔船只能放弃,我们回到顶楼全员从绳梯登上直升机。

我忘记想一想猹在哪里了。

“大哥,海啸来得真是时候。科恩,我们在这片天空控制着他们,让岛上的人没办法自己起飞。”伏特加说。

“怎么他们动作还没你们快?哦,是下面那个猹在给岛上使绊子。”琴酒说。

苦艾酒道:“别想得太美,只要能熬过去,他们有潜艇的话也是备用选项。”

黑羽快斗柔软的发梢遮住了表情。他戴上一顶新帽子,上面的图案正是花菖蒲。

安室透看着我不说话,目光深邃,有点可怕。

在这样的目光里,我听见的风声水声,貌似夹杂着岛上的尖叫声。这种死亡比起刚才我和基安蒂的屠杀,哪一种构成的罪孽更深?

我现在才有机会回味刚才的一切,染血的双手,我做了什么?

“你让一个岛做了他的陪葬。”

这……这声音不是某贼人上帝吗?

当这个瞬间临到我的时候,我失去了意识,直接被提取到一片惨白的空间。

惨白的空间里有许多透明的树,我之所以能看到它们,是因为这些树枝沐浴在光的边缘。我敏锐的毒眼睛发现每根枝丫都是二叉的。

“别取笑我了!我和2 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在透明的森林里走着。

“你希望是什么关系,便可以是什么关系。”还是那个声音。

“眠子!”突然又听到未必的声音,我慌慌张张地应声回头。

是他!未必双腿恢复了,他好像脑身体四周有隐秘的光辉:“我明白了许多事,来与你告别。”

“又要告别?”

“是这样,我将要前去我的最后一世,一个没事就唱‘青海青、黄河黄’的世界,那里有你的第一世。为了让你我还能在一个世界里,必须过去呢。”

“最后一世结束了呢?”

“就回到魂死合一态,也就是你听到的合成的声音。”也就是说他先一步来到这个空间,某上帝已经告诉了他许多秘密。

“我也能进入魂死合一吗?”

“啊,不。这个形态的灵体是宇宙中的一个独立生命体。他在同其他生命体交流的时候把你做成了一个赌注而已。”未必有些伤心和好笑,随即释然又挠挠头。

“但你是货真价实的3 吧?”

“没错呢。我们都是素数人。素数人死后会进入自己的修罗场,更加强烈地展现自己的特质成为上帝的草稿纸。”

“我为什么就不行呢?我会永远轮回下去吗?虽然我并不是很介意。”

未必正色看着我,严肃地答道:“因为谁也比不上你,你这样下去会成为和上帝比肩的新灵体呢。”

“我在海上做的事情错了么?”

“别忘了魂死合一的灵体也囊括了一切有孽债的生命。这件事不是对错可以评判的。至少我理解眠子呢。”

“做人太辛苦了,我居然要一个人撑起一个文明集合体……”

“我听说你第一世为了搞明白人是什么不惜从解剖结构开始学起。加油啊,没事的!”他宽慰地笑了。

“不幸之幸”,这个词同时浮现我俩脑海。

“下一世,我知道你会很孤独,但你会得偿所愿。”

“眠子也一定有机会遇见我的第一世吧。可见死并没有多么可怕,更多地还是为了抚慰活着的人。就这样啦,眠子,平安顺遂!”

未必的身影又消失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二叉树丛中走来走去,心想上帝怎么还不出来挨打,或者送我回去。不过我知道我的心声都被知悉。我可是此界上帝和彼界上帝结出的果实呢。

陪葬。这个词果然还是绕不开么。好啦,这就是我的罪过,我用新的罪过去弥补旧的罪过罢了。

我回到了我熟睡的身体里。

我向右靠在一个很舒服的位置,很踏实。

猛然睁开眼睛却还是漆黑一片。我纹丝不动,没有暴露自己已经醒来,原来我好像被罩了眼罩,几乎没有颠簸的感觉,是在一辆车上。

“没想到那个基地还会派上用处。”Vermouth 的声音。

“Bourbon 你到底对boss 说了什么,这个项目居然是你全权负责。”Gin 的声音。这俩声音都是前排。

“没什么,Margarita 有新的价值而已。”安室的声音近在咫尺,右面是他的肩膀。

这时我感觉到手腕好像被固定在一起了,耐着性子再听一会。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的每一寸肌肉,都是为了杀手的腥风血雨而生的,就像是在音乐里的身体律动,都是自然发生的。”Gin 说。

好像是Gin 在开车。

“你别把她带偏了,让小姑娘以为组织的任务都是艺术。这对于你我来说都是致命的。”Bourbon 责难地说着。

“是我怕你把她带偏了。”Gin 回嘴。

“你们带我去哪,还不让我看,不让我动?”我忍不住说话了。

“你自己想想。死了那么多人,还有7.9 级地震引起的海啸?”波本的声音一语双关,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后半句也是在让我反思。

虽然很不情愿,我还是用眼眶去蹭波本的肩头,没蹭下来。

“喂,我们快到了,还是让她做睡美人吧。免得这么厉害的姑娘不配合。”苦艾酒好心地提醒。

波本便又拿浸了异氟烷的手帕捂上来。

可恶!

我屏息假作挣扎后静止下来,等他移走,奈何他捂得真久,导致我真的挣扎了一会,然后身体就全然配合了。

真讨厌。眠子啊眠子,你最大的功能就是睡觉吗。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10 11:07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12 11:04 编辑

时隔两日,穿插着增加了几行字

我与布粮信息不共戴天


第六十六章、磷脂酰肌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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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15 04:28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15 04:58 编辑

第六十七章、心脏淀粉样变

“地震之子”的我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哪怕我已经认为很严重了。接下来的事合情合理到令我破防。

波本把我从沙发椅上放下来,便用一把伯莱M9塔指着我出去。

离开刚才的房间,我贪婪的眼睛发现这通明的走廊应该是工字型,各个房门都有关卡,而整个楼层温度控制适宜。被引至中间的廊道右手居中的惟一房间,波本让我脱掉拖鞋,刷脸打开后大力推了我一把,房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

一片漆黑,阒寂中我的眼睛和耳朵接收不到任何信号。赤脚的触觉定在原处,我有点担心房间里还有什么。

稍稍适应了黑暗,我摸着墙壁脚跟紧贴脚尖走了一圈,然后往中间走去,伏在地面感觉不到什么震动。这个房间是长方形的,长是宽的两倍左右。来时的门严丝合缝,但头顶上总该有通风装置吧,好,非常静音。

突然,房间地面的中心亮出了一个红点。准确地说是两个,重叠在一起,因为它们很快就分开了。

我匍匐在两个红点不远的位置,它们仿佛在一根跷跷板的两端做杠杆运动,摆动幅度由小至大,距离稍稍拉开。

我不由地伸过手去,一个红点浮现在我的掌心,是上方投射下来的,另一个红点会被我遮住,看来地面都能发光。

这两个点好像有什么羁绊,又想努力挣脱开,激烈抖动着,忽然右边那个点就貌似沿着斐波拉契螺旋线发射了出去,很快碰到房间的边界,像是受到水平方向重力的吸引,又有着不明动力,在边界上顺时针弹跳着。

而中间剩下的那个点来自天花板,正忽明忽暗地在原地闪烁。

整个房间只有我和这两个红点。

黑暗中的红色透着诡异的感觉,我盘腿坐下来,眼前好似有一片浓墨,包裹掩盖着猩红的东西。这是什么隐喻?

想起老家的暗房,这是我对红色感情复杂的原因之一。

这时边沿上的红点仿佛开始在房间里漫步,不紧不慢地左右晃荡着,然后来到我跟前。我站了起来给它让开位置,不料它咬定了我似的跟随我的移动。

我不规则地挪动了好些时候,终于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红点蛰伏到我的左脚之下。

保持这个局势三秒之后,四面墙、整个房间都亮汪汪地呈现出红色!我的心狂跳着,人一下子从原位跳开,可依旧被满是红色的房间恫吓。

墙也发红光,仔细辨认,上面不亮的部分组成一行默哀般的字:北纬38.8,东经43.0,地震3.6 级。

我哪里知道这是地球的哪里。我又一次这么直面我亲手造就的结果,但这行字是真的吗?

越想越后怕的我暴露在红光里,连闭上眼都逃不掉,仿佛嗅到了血腥气。我甚至以为红光是喧哗的,里面充满了世人各异的哀哭。我捂住耳朵蹲下来,像做错了事不知所措。虽然不是强震,但墨菲定律指明了一定会发生的事。

终于,大片的红光消失了。

从此我看到红点就自动弹开,而中间明灭的一点也开始在房间里游荡,但轨迹不连续,会穿越虫洞般从一个位置闪现到另一个位置。

我的视线不得不一直注意红点的移动,这种移动依照着什么规律?和我之前做的测试有关?只见两个点有时纠缠有时各自为营,像把头脑寄存给了宇宙的两只苍蝇。

很快投射下来的那个红点又开始追逐我,我的闪躲毫不拖泥带水。三秒,我绝不会让光点在我身上停留三秒。像是一种无理取闹式的嬉戏,这种追逐结束了,我已经在心里把贼人上帝骂了一百遍。

两个点的故事会有多繁复?它们逐层勾勒着声波的传递,突然之间两个点就互相垂直地开始在地面上划线,虽然没有留下遗迹。接下来两个光点轮流在地面上画大小相等的圆圈了,一个是顺时针,一个是逆时针。

我暗自记下历史占据过的位置,突然发现这两个点在下围棋……它们在挑战我记忆的极限……

深吸一口气,我还从未像公园里的大爷负手而立观看棋路厮杀……

当投射方开始吃子的时候,它围住另一个红点开始依次画同心圆。这并没有什么,两个点你来我往,在我记不太清哪些位置被占据的时候,我预感地板上的那个点扳了回来,快要赢了。

乾坤已定的时刻,两个点重合至一处。一,二,三……

不好,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可怖的红光夺走了刚才稠密的思考,无声地宣告着大地新一轮的震颤。

北纬31.6,西经103.9,地震5.4级。

这个地方大概在美国。世界范围。

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把这些印在记忆里。

接下来无论亮点怎么活动,我都会像实验室里的小鸽子做一些祈祷式的动作。鸽子们深信自己的仪式会导致食物的落下,而我,每当看到一个点绕着另一个点转了几圈,就马上跑过去绕着它们反向转几圈……像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我不知道我的心是否足够澄净,我只是代表了旷早久远的混合的情绪。

在那个可怖的地方,我赤脚在黑暗中摸索,心中的恐惧如同怪兽般蚕食着我。房间的寂静令人窒息,我只能听到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一束刺眼的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

我无助地闭上眼睛,只感觉一股热烈的风吹过我的脸庞。那是波本的声音,他的出现让我从恐惧的深渊中暂时得以喘息。他抱起我,像抱起一个婴儿,他的鼻息在我耳边萦绕,我感觉到他的担忧和紧张。

“时间差不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回到刚才的房间,我开始拒绝饮食,试图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惩罚那个让我陷入这种境地的自己。

波本的气息在我耳边徘徊,他的手温暖而坚实,像是能给我带来一种安慰,而我不知道如何拂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刚才的地震实际发生了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能再忍受这种不确定性。

波本的声音很冷静,他的话语像是一颗冰冷的子弹,直击我的心脏:“我们没有必要骗你。”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再次崩塌。但我也知道,我没有其他选择。我只能坐在沙发椅上,独自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默默地抽泣。

“你需要补充能量。”他无奈地说。

“不想吃。几点了?”

“现在是晚上。”

时间平稳地流走了一部分,我的呼吸重新放轻。但是搞出这么一个项目的人,到底有多恐怖?!我忽然觉得波本好陌生。

“准备好了吗?”波本似乎也有他自己的准备,眼睛里闪动着什么。

我无声地点点头。

几台仪器重新连上,我看到的图片,大多来自震后,有新有旧。废墟、残肢、搜救犬、堰塞湖,我的双眼略过一切价值导向的标语,被眼前的现实惨状痛击。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让我的目光无法移开。

波本静静地坐在我左边,他直直地盯着前方,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思考着这些令人不安的画面。

“这是真实的。”他轻声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默默地低下头,我知道,这一切全都扎扎实实发生了。

“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波本的声音很轻,我听到了他的无奈和悲哀,“我们只能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丧失、慌乱、寻找、绝望,如果镜头前的这些人知道我的存在,会作何反应?

仿佛知道我想到了这里,屏幕上的图片变成了各国网友的热聊。

“这种地震,和历史上维斯巴尼亚王国好像哦。”

“雀食,后来发生了饥荒。”

“是天怒比得过人怨,还是人定胜天?!”

“贵国上一个程序员节还算安生吗?”

“躲在这些灾难背后的不论是谁,我希望你遭报应!”

“格局小了,那家伙可能在拼命传递什么信息……”

我的目光变得游离,好像不愿再触碰这些文字,然后定定地用眼睛划出了一个Sorry 。

图片更新了,是一张表情包——“她mean mean 是祥ray !”

Ray~ray~我有些惊恐地朝波本看去,这是什么鬼?

他收敛珍宝似的捕获了我此刻的表情:“没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今天?以后每天都如此么?”我的余音仿佛久久不落地,好一会他才回答我:“这个阶段先这么办。”

安室透好像又变回了安室透,轻快地帮我从沙发椅上下来,打开里面的夜灯,让我坐到床上。

这时他安排的护士走进来,握住我的手给我输营养液。“她冷得静脉都快看不到了呢,波本大人。”

我下意识地缩回手,生怕再和烈酒大人有什么接触。不过这个护士很是娴熟,轻轻点点我,边继续她的操作边说:“我还见过更难扎的情况呢,这不就好了嘛?”

护士离去后,我捏着嗓子学她说话:“她烦得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了呢,波本大人。”

安室透有些好笑,看着我一个人乖乖地躺上床盖好被子:“好吧,希望你好好休息,不要搞事情。”他在一边收好仪器,看了看我手边挂的点滴然后关灯往门外走去:“晚安。”

他第一次对我说晚安。竟然是这种时候。

门落锁了。我在床上蜷缩着,背后一阵阵地发凉,时不时想到今天的事情还感觉到肾上腺素在释放。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背后靠着我的人,是燕宁。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1-23 05:48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1-23 14:46 编辑

斐波拉契日愉快!!

第六十八章、泛素

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是燕宁?!

“我是乌啄崖下,被你抛弃的躯壳。”怪不得这么冰,我脊背的触感却一直劝说我克服恐惧。

我感受到她也背靠着我。在这个空间里,除了我们的所在,地上是无尽的黑镜一般的浅水。

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她的肢体会再度七零八落。

“你一直在等我?”我问。

“我一直在等你,直到这个世界再次变得有意义。”她回答说,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试图理解她的话:“……再次变得有意义?”

“你忘记自己说过,你已经‘活得不耐烦’了吗?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就为了看到你活得恣意的日子。”

“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

“是的,你以为我们是一体,但总有一天我会从你的记忆里消散。”她的声音仿佛也没有温度。原来有一天我会忘记所谓的穿越啊。

“我忘记你的时候,你还在吗?”这个问题触及了一个冰点,因为一个肯定的回答,会导致无数幽冥之眼的潮涌。

“在的。你走后我很无力,看着世界的线头凌乱不堪。”

“所以回不去了,是吗?”

“所以不要逃避。你已经放弃过一次了。虽然诅咒在原来的世界消失了,却越来越沉重地跟随着你,转嫁未决的矛盾依然存在。”

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所谓的魂死合一态会拒绝我的回归,我仿佛被困在了永劫轮回之中,而且被一连串的前生目光锁定。

……

我猛然睁开眼睛。

安室透坐在床边,按住我的左手刚刚拔出针头:“嘘。好好睡觉。”他穿着大衣,湿漉漉的睫毛仿佛沾惹了夜露。

我想缩回手,他一直轻轻地抚摸我的手背,好像在安慰一只小动物。

送佛送到西,他就这样并入了我的生命,这一点真是好气又好笑。

我闭上眼睛,用唇语念出一句咒文:“夜叉再见。”

……

我醒得很早,拉开窗帘,久违的晨光对我一视同仁。步入卫生间冲澡,温柔的水流让我的毛孔舒张,仿佛一身的夜色在连连叹气。

牙刷的颜色大概是他挑的,和在公寓里一样。

从里间出来,某人已经在调试昨天的仪器了。床边放着早餐。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下,但还是嘴硬:“果然是老了啊,睡眠都比我少得多。”

他没有吱声,恐怕搜集的后台数据也足够他忙好久。

我突然想起什么,“我的金鱼怎么样了,基安蒂她……”

“自然是交给我的部下。”

“昨夜,我是说,我睡觉的时候,有震过吗?”

“没有。”他摘下小巧的耳机,“你睡觉的时候,我听了很久。”

“听什么?”

“你的呼吸。”

我反应过来,“不是第一次了吧?”又气吼吼地嘀咕道:“你有点问题在身上的。”

低脂牛奶让我想到了什么。

我开玩笑地说:“我梦见我是牛奶村的童工,天天贴吸管的,离家出走见世面,到市区里送牛奶,结果遇到你。”

他若有所思地追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不告诉你啦。你会做什么?”

“我会让你见见真正的世面,然后送你回家。”他坏坏地一笑,“我们的技术还未悉数用上,也许可以试着监控你的梦境。”

“别别别,你没听说观测导致坍缩吗?”我好后悔。

吃完早饭,我去卫生间连接好贴片。在仪器之间,又有一波图片被安排给我测试。

“我好好配合,就不扣手扣脚了吧?”他默许了。

这次我直接遇到了拼字游戏般的棋盘,罗夏墨迹测验,然后是很多无人机拍到的万千世界,以及曲率莫辨的许多拓扑模型。

VR迷宫升级了。这次的立体迷宫是一个13乘13的大魔方,当我来到顶点位置,可以调试旋转魔方,如果我在迷宫中迟疑太久不行动,魔方也会随机翻转,而且不仅仅是临界位置的翻转。

我耗费了许多时间找到迷宫隐藏的终点。

这些都很顺利,但真正来到密室,我才发觉我做不到正视我面对的一切。

在无尽的黑暗里,两个红点再次试图拿捏我。我假装慵懒地坐在地上,心想,躲闪也是一种参与,只要我作出无所谓的姿态,就不算参与,也与我无关。

当红点扫过我的时候,心还是紧绷了一下,而红点似乎知己知彼,又马上离开。

我就静静地看着两个红点依次勾勒世界上新发现的无限密铺图案。然后是平面晶格、立体晶格的投影,从二氧化碳到金红石。甚至这红点知道我的注意力得到训练并一直悬浮之后,开始状似随机地落在地板上。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发现这是模拟一个个电子通过双缝的实验……

蛰伏在一边的我为了排遣心中的不安,甚至学着螳螂,开始闭上眼睛练起了气功。气感真的可以被引出,但我相信逃不过生物物理学的法眼。

然而隔着眼皮,我也突然感受到了凶恶的红光。我不知道刚才的红点发生了什么,极力搜寻着墙上的字:澳大利亚山火突破10万公顷。

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玩笑,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一股悲愤的情绪席卷了我。如果地震能够破坏这个房间……是一种毁灭欲,想要破坏和终结一切。

我异常冷静地重新丈量这个房间。根据昨天北纬38.8,东经43.5的位置,我移到了我认为的日本,大概在北纬30多,东经130多的地方,然后一直伫立在那里。我的双眼映出红色。

我的目光追逐着红点,我等了很久很久。

一个红点绕着我打量了一会,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我的意志。然后终于伙同另一个红点,照在我的身上。

猩红的一片到来了,我多么希望这个房间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墙上的字却是:北纬35.7,西经52.7,北大西洋地震3.2级。不说这地点特别标了出来十分离谱,较小的震级也像一抹嘲笑。

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我忘了参考其他震源地。如果参考我才会发现,这个房间地板的东西经是反过来的。就好像,我不是从外界观测地球,而是从地核内部。

我全部用来报复的能量已然耗尽。颓然坐在地上,我知道就算真的诅咒下一个目标是日本,我也逃不出去。我只会遭到更严酷的管理。

像是汹涌的潮水突然倒转方向,我疯狂地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然后我用这卑微的侧锋,猛然一道道地去划我的腹股沟。

目标是股动脉。

既然这种诅咒会随着我离开……燕宁,对不起。我的皮肤已经割破,我奋力掌控我自己的命门……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热成像。波本不可能没有发觉我的行动,他一把扛起我,回到了那个一切开始的房间。

刺目的光就像一场歌剧,而我是哑的。我已经没有力气陪他干一架了。

一根一根手指。他把我每一根手指都弯曲后单独捆好,大拇指也被蜷在里面无法伸张。最后是一对拳形的薄手套。

“如果戴上耳朵,就真的是小猫了。”他轻轻地说,仿佛知道自己有多么欠揍。

眼泪又不争气地淌下来。这一次,他亲手抹去我的泪水,一直到眼尾和脸颊:“手指的作用应该是这样的。”

眼泪已经不听话了。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2-4 08:15



第六十九章、结核性脑膜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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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立破丛深仙人掌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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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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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美拍的赤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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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2-12 14:47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2-13 12:15 编辑

上映日临近了!

横山伏也这个人,我本来有一个想法让他往搞笑方向发展的,然而不想写得太浅薄,二来我居然想不起那个搞笑的点在哪了。但是这次更新还是增加了一丁点细节,我用加粗表示出来了。阅读愉快。

第七十章、硫酸软骨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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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3-12-21 01:06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3-12-21 01:10 编辑

今天是未必同学的祭日,我投了一个100面的骰子,是3*5*5

第七十一章、唐氏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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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星陨    时间: 2023-12-21 08:35
嘿嘿嘿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2-6 17:29
第七十二章、乳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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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2-9 06:19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4-2-9 21:35 编辑

大家除夕快乐!明天就新年啦!
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愿新春以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第七十三章、耳石症

“你还是太聪明了,二维世界的目的,实在不适合讨论。”安室透在走廊上叮嘱我。

此时我注意到这一层空间的高度,好像并不是惯常建筑普通楼层会有的。吃过饭,我又一次坐在了原来的专用椅上,做图片测试。

先是有一张黑白勾勒的线图,有些复杂令人莫名所以。啊咧,接下来好像远离现实世界,屏幕上都是动画片连续剪辑。但我很怕这里面有陷阱,始终保持悬浮注意。从蓝猫淘气到虹猫蓝兔,从宝莲灯到大护法,从非人哉到鹅笼书生,然后是宫崎骏新海诚混剪,还有宝石之国、诅咒之子、犬夜叉、虫师、富江……竟然还搭配了优雅的莫扎特,整个观感看起来如猫和老鼠般行云流水。

我不知道的是,在一切播放结束后,那张黑白线图又一次来到我面前久久地停留。忽然间看似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线条好像有了些微的扰动,与刚才记得不太清的卡通头像有些神似,却有着本质上的形变,黑白压迫中就像默哀,我仿佛坠入了某个恐怖谷,面对着风月宝鉴的反面……

我不敢暴露想要逃避的眼神,多眨了几下眼睛。这时,屏幕上显示了红色60秒倒计时。直至结束,才终于喘上一口气。

我若不是实验对象本身,真的想跑到后台大声喝彩:“造物伟大!艺术伟大!科学伟大!”我终于开始理解蜘蛛的幻术也许能够被解释了。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我入眠还是有些困难。甚至背负的冰冷才让我找回了些现实感。但这次不是燕宁,是一具成年男性的枯骨,我好像能看清他的骨盆,就仰卧在他怀里。嶙峋的骨骼硌得我怀疑自己的肌肤才是场幻梦,我分不清我们之间谁需要谁,也不知道这骸骨应由谁来认领。当我轻轻向左翻身之后,他右侧的肱骨轻巧地落了下来,横在我臂前。

“如果我能救你,但从此我们陌路了呢?”这句话从我口中脱出,却怀疑像是被我复述的、对方的台词。我总觉得他有千言万语,在我尚未降临之时,但如今只有这个结句。

这些天我的胆量练得很大,但我迟迟未能把这根闷声无力的骨头移开,虽然总有一天……

醒来的时候阳光角度不对,起晚了。又对上了那个男人紫灰色的眼睛。疲倦中,安室透四指并拢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像发烧了呢,让你昨天太贪凉。”

可我还沉浸在刚才衰朽甚至焦黄的骨骼中,“你是谁?”

“不会烧坏了吧?Margarita ?”

“你是要救我,还是想困住我?”

他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我去拿药。”

谁能料到,回来的时候,Gin 一起来看我了!安室透眉头紧皱。

“当时没注意,明日柬,你好像瘦回去了。Bourbon ,你亏待她了?”琴酒看着半卧的我对身后的人说。

“一顿都没饿着她。”我简直要翻白眼。

这时琴酒变魔术般从黑大衣里托出一个网纹瓜。又摸出把刀切了起来。

“琴酒大哥真好!”两个男人看着我啃瓜。啃了一会,我问起来:“大哥你不吃吗?”

“瓜太小了,你吃吧。”唉,我知道这个瓜很贵嘛。甜,甜,尤其对于嘴里泛苦的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凶神一样的安室,加速啃了起来,生怕过一会吃不到了。

“那个”,流尸岛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Gin ,我做错了吗?”

琴酒摆了摆帽子,“没什么,那些人已经没有了人的尊严,你比他们本身还要在意罢了。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没必要记得。”

我惊讶了,在于我竟然问起冷血的琴酒这种问题,心虚地不敢往那边看。

“悠着点,还有一盒巧克力呢。”很好,他又从身上摸出了吃的。“既然是Boss 的决定,你就在这里好好参与吧,如果闷了,我可以申请带你出去兜风。”

“这种事我也可以。”安室压着声音说。

“好吧,我还有任务,车就在楼下,先走了。”Gin 潇洒地转身,意味深长地撇了一眼波本。

两个人离开房间,我迅速起身打开那盒精美的巧克力,就上面诱人的造型泛起了星星眼,终于选定了一枚放入口中。抹茶的香涩。

等黑皮怪回来,悄无声息地,眼前的巧克力盒被抽走了。“还想吃吗?”

我点点头。“没门!没收了!”

也许我刚才应该风卷残云,但是那样也属于糟蹋食物……

“你想说什么?”

“你还不知错?”

“我确实不能忘记他们最后的样子。”忽然想起,好像梦里床下,还有许许多多堆积的遗骨。

安室透坐在床畔,左手掌心盖在我的眉额。“当时琴酒都问你绝命诗了,你知道自己可能小命不保吗?我必须这么做。我只是知道你不对。是,现在是说不出错在哪里。你为了生命追求的价值感,不惜把自己也卷进去,简直从未考虑过,这一点很少有人如此。就因为这个,我必须保护你。”

“……保护我的结果就是我逃不掉了。”右边是墙,我甚至有了一哆嗦。悲生恐,恐生怒,我在想什么……

“柬,就算你在外面流浪,也迟早要面对自己的命运。”

他为什么又成了说出惨痛台词的主人公。我无力地闭上眼睛。

“今天不想去小黑屋了,求求你。”

波本说话好像变温柔了:“好的,就今天。你先吃药,好好躺一会吧。马上给你做红酒苹果焗饭?”

“随便。但我还是想听蛇毒和那些人指点江山。你可以叫忍足歌来给我介绍介绍吗?”

“可以,上午先休息,下午我让她来。”他没有想多,但愿。

喉咙似乎有些哑,中午虽在他目光下,是我自己吃的。“苹果有毒就好了。”我在心里说,把我毒成聋哑人,一双眼睛不远不近看世界。

终于等来了忍足歌,天赐般房间里只有我们,充满了活泼的生气。我马上爬起来为她摸了摸,没有什么监听设备。两个人默契对视,只留给监控隐约的侧脸。

“明日柬,我和越水七槻是一伙的。自从白马探那边插手她的事情之后,她屡次为我们立了功。后来服刑提前结束,她参与了特工训练,成为越狱专家,现在很多系统都喜欢这号人才。”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们的背景,组织还不知道喽?”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他们就会来帮你逃走。”忍足歌就像一个小天使,发丝间充斥着圣光。

“是我一个人在小黑屋里的时候吗?岂不是很难?”看起来她知道二维游戏以外的工程。

“是那里没错,我们有把握篡改跟踪设备。都准备好了,届时会告诉你怎么做。只要你敲定明天行动。”

但是疑问还有很多。“我没弄错的话,这里是顶楼,大白天的真的方便吗?”

“没事,楼板上面还有一层矮的空间安排设备,用最短的时间暴露在建筑外就行了。”

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多复杂。“好的,我在这里多亏了有你。”

“我比较喜欢追踪神秘的人,路见不平而已。”嗯,我有不平,被确认了。

关于二维世界,忍足歌告诉我,基本理论还在不停地调整中,与设备的磨合还没什么进步。如果有值得注意的突破,她可以通过七槻告诉我。

寥寥十几分钟,安室透敲了敲门。我直接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要请她吃巧克力。”

结果打开门的波本,正端着两杯冒热气的可可……

我们突然发现必须聊点别的,或者——“这样吧,我给小柬带了两个迷你太空迷宫球,可以打发时间。”忍足歌有备而来,我们自然地一边玩一边讨论了起来。

但没有第三个球便于某人更加尴尬了,也许他觉得,我12岁之后就没有过正常的生活吧。

大概率忍足歌是比我年轻的小天才。我在这里,生理年龄未及燕宁的两年,以及生命痕迹应当多出来的五年,该作何交代……

我面对的,并非相看两厌的围城,而是能吓退其他任何人的,宇宙级的迷宫。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2-14 04:35
本帖最后由 卡宾 于 2024-2-14 04:37 编辑

我要在这个吉祥的日子给自己插一层楼。
后期,每次剧场版我都额外去寻找私人礼物。
绀青之拳那次,我觉得我是锰儿,把未必绑在背后,用神力对抗世界。
M26这次,先是宾加的迷药瓶也是26度的酒瓶,戳中了我的萌点,后有,为什么小哀也是,貌似被霸凌过,自己都不记得了呢?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2-14 20:00
在这个要学会爱的日子,我豁出老命写了个应景的。谢谢!

第七十四章、二十碳四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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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4-20 16:04
去了趟明知山探险,心境很魔幻

前面流尸岛的叙写有着明显的问题,这个楼占一下

下一步估计会先写接下来的故事

谢谢各位

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4-22 03:22
第七十五章、刚塞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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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卡宾    时间: 2024-4-28 23:24
第七十六章、辅酶Q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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