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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茉若

杯户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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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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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7 09:08:57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你相信。永恒不变的爱情吗？

巴黎篇

1、邂逅

青子第一次见到新一是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的Silver eyes。

俊美的容颜。得体的衣着。优雅的举止。
在这以颓靡放荡著称香榭丽舍大道的夜店分外的惹人注目。
即使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仍是掩不去一身的华贵雍容。

但是。吸引到青子的却是那双眼。
清澄的暖蓝。隐隐泛着一圈圈忧郁的涟漪。

作为一个MB。青子很有识人的眼光。
在她看来。这个外表光鲜的男人必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而通常有这种不寻常经历的人也最需要人抚慰。

端了一杯马丁尼。青子走近他。

在他身边站定。青子开口询问。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原先兀自思考着什么的男人闻声抬头。脸上浮现前所未有的讶异表情。

青子知道自己长算是不错。但也没到让人看傻眼的程度。所以。对于男人的举动青子颇感有趣。
看来。这个男人出乎意料的单纯嘛。

眨巴着嫣红的大眼。青子再一次问道。
“可以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人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青子坐下来。如以往一般不着痕迹地挨近。
“我以前没在这里见过你呢。第一次来吗？”
“我不住在巴黎。只是个观光客。”
“哎。观光客。就你一人。”
“对。”
男子简洁地回答。眼睛直视前方。不看青子一眼。

男子前后举动的不一致使得青子丈二摸不着头脑。
先前是目不转睛。现在却目不旁视。搞什么啊。
想了想。青子决定先套套他话。

“那岂不是很寂寞。不如。我来陪你吧？”

通常来说。一般人对于这样的问话有两种反应。
一是正中下怀地立即粘上来。
二是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但是，经过这一夜。青子彻底领悟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见男子的眼确如青子所希望的那样投注过来，却不是意料中的惊喜或是慌张，而是比先前更甚地讶异。
“你是MB？”

应该是相当刺耳的问话，青子却满不在乎地笑了。

MB不需要尊严。
这是青子自出行以来时刻牢记的话语。

“说是MB就太难听了。我比较赞成‘援助交际’这种说法。”
“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吧。”
言下之意。都是以出卖肉体换取金钱度日的肮脏勾当。

青子皱了皱眉。
虽然在如行之初便已经将尊严弃之如屣。
但要是将她和惟利是图的势力鬼相提并论的话，青子仍是会觉得不爽。

“我们也不是只单单想着钱的生物。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和你只讲精神，不谈肉体和金钱。”
“你所谓的愿意，恐怕也是建筑在金钱的多寡上的吧。”

青子被他的话激得冒火，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咬着牙狠狠地怒瞪着对方。
男人毫不理会地低头啜酒，显然是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愿。
想着再耗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还白白搭上他宝贵的时间。青子悻悻然地回到吧台旁。

白马探笑眯眯地靠过来。
“真难得哎，踢到铁板了。”

青子啐他一口。抓过一杯鸡尾酒。似是泻愤般地猛灌了一大口。
眼尾余光瞄到男人离去的背影。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2、很久没有人爱我
青子是个清秀漂亮的女孩子。
刚在Silver eyes出现的时候就引起一票男女的关注。

她对此倒没有太多的陶陶然。
在她看来，那些甘愿在他身上花销的人们也只不过和她一样，沉浸在一种名为放荡的游戏当中。

她出卖肉体。他们贡献金钱和精力。

等价交换。两不相讫。

她不止一次的在浴室宽大的穿衣镜前观赏自己。

墨黑的发，嫣红的眼，堪称美丽的五官组合。

纤长白皙的胴体，柔韧有曲线的身体能令一票的男男女女为之疯狂。

她对着镜子展露自嘲的笑容。然后不着寸缕的跑到Mary面前，天真地说道。

“Mary,Mary,要是在这脸上，在这躯体上划上一道。不知是否还会有人对我趋之若骛。”

而每一次听到这种近乎恶毒的讥嘲。Mary总会奇怪得挑起眉毛，眼神专注地盯着她半饷，然后冷冷地啐道，“自虐狂。”

而白马探就会粗鲁地将浴巾往她头上盖。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她占用洗澡间一个小时尽想些无关紧要浪费脑细胞的无聊事没有丝毫体谅他人的心思云云。

Mary比青子年长1岁，是Silver eyes的幕后老板，是青子来到巴黎后第一个朋友。

青子在人生最低失落的时候，遇见了Mary。并被她收留。

还有白马探，虽然他平时喜欢和她逗逗嘴，但是青子还是认为他是真心待她好的，所以这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也是仅有的朋友。

青子觉得自己生来就很灰暗。外表或许高傲，内里却是极度自卑。个性别扭善变，不会轻易相信他人。

可是，遇上Mary和探后。青子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相处了4年，从最初的不信任到现在的依赖。连青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仍是偏激，孤傲。但起码对自己有了信心。而且慢慢地学会去信任别人。

Mary虽然名义上是Silver eyes的老板，但其实最不常见的也是她，没有人知道她在外边做什么事，甚至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仅知道的是她是大老板。

青子没有刻意去问，也许……Mary并不想说。

反观探，他的出身似乎并不好。甚至可能比青子要差上许多。

可是探身上却有着青子所不具备的某些闪光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每次在Mary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其实是很依赖探的。

探现在是高级酒吧Silver eyes的调酒师。但他以前也相当落魄过。用他的话来说是他人生当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大概是因为看过太多别人的经历的关系吧。当青子说要做MB时。探极力反对。

「那个世界太过复杂。并不适合你。」
「你还年轻。青子。走错了一步就可能毁了你一生。」
「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先问我借。」
………………………………………
………………………………………
………………………………………

长达几个小时的谈话。循循善诱。苦口婆心。
而从头至尾青子只说了一句话。而就这么一句话让探楞在当场。彻底地弃械投降。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并不是为了钱……」
「我只是……想要别人……爱我而已……」

事后。青子曾经问探。你怎么就知道我当时不是在说谎啊。
斜过眼看着他半天。探叼着烟。吐她槽。
“那个时候你的表情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似的。我就想你这丫头的演技不至于会那么好吧。”

青子并没有说谎。她并不缺钱。
事实上她可以说是相当的有钱。
她父母生前留给她的遗产就能让她此生无虞了。
而她受过很好的教育，要找正当的工作并不困难。

可是被人宠爱的记忆对于青子来说却是少之又少。
因此被那些男人女人包围，竞相奉承谄媚。让青子深埋在内心的饥渴如逆水者寻到救命稻草般地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明知是虚假而又短暂的情感。青子仍是无可救药地沉溺下去。
当然在某些方面。青子仍是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和那些单纯地从事钱色交易的MB不同。
青子对金钱的观念相当淡漠。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只和你谈感情。不谈费用。
而只要来往过一次。见面亦是朋友。
但若要长期交往。就万万不行了。

按照青子的说法。她只出卖肉体。不出卖灵魂。

探曾经很奇怪的问她。
既然你那么想要得到别人的爱，干脆找个长期饭票岂不是更好。
青子则是一脸认真地反问他。
你相信永恒不变的爱情吗。
为什么不。
探挑着眉。又反问过来。
青子在心里叹气再叹气。面上却是笑了开来。
所以说。你是不明白的。
她这么回答探。

人类是何其矛盾的生物啊。
渴望着被理解。又害怕被人看透。
渴望着被爱。又否认真爱的存在。

青子是喜欢探的。但也只能是喜欢。
她贪恋着探给予的温柔与体贴。却也下意识拒绝他的进一步接触。
其中包含了多少的私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愿伤害探。而更深入的感情说不定会粉碎现在这样和谐的关系。
爱是残忍而又自私的。她一直这么认为。
自己又是那种一旦扎进去就很难回头的人。

Mary曾经嘲讽过她，这就是所谓的遗传的劣根性作祟吧。

2、计谋

青子来到巴黎4年，却做了3年的兼职MB。
她在这一行的人气很高。
一来归功于她的长相。
二来则是因为她特力独行的个性。

她可以很柔很媚。
却也可以犹如尊贵的女王般神圣不可侵犯。

因为没有温饱的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对于客人她一向是极之挑剔。
但如果她看上的客人不愿意的话，她也决不会像大街上那些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般死缠烂打。
顶多是在心里不爽地吐他槽，“不懂得欣赏本小姐的魅力所在。”

因此，那一晚被那个有着暖蓝眼眸男人拒绝的经历虽是如同往日一样被探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大嘲笑了一番外。并没有在青子心中留下任何的影响。

可是之后的数天却让青子异常地后悔自己当初不甚明智地搭讪行为，并深深为自己眼光的偏差而懊恼万分。

连续7天，每一晚的9点。那名男子准时在Silver eyes出现。坐同一个位子，喝同一种酒，然后在11点离开。
这并非什么怪事，许多酒吧的常客都有这种习惯。

真正让青子抓狂的是那个人的眼睛。自第二天晚起便紧紧胶着在她身上，片刻不离。

这个青子也忍了，权当作他在欣赏她的美貌好了。
但士可忍孰不可忍的是，只要有人向她搭讪，或是她想要招呼客人，那眼光便分外的毒辣起来。
若只是对着对方的话，还能解释成他是在吃醋。可是那视线却整个集中在她身上，似是要将她烧个体无完肤。
每次被那种视线盯视，青子都会毛骨悚然上好一阵子。别说寻觅客源了，连酒都喝不下几口。
抱着客人至上的理念，青子忍忍忍。怨气却是憋了满肚子，发泄不得。

但不知为什么，这种诡异的气氛在旁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样貌。

勉强微笑着和一个熟识的朋友打过招呼，青子仰头一气喝掉整瓶生啤。

可恶！怎么每个人都认为他和那个人有一腿啊。
青子非常地恼怒。

探动作麻利地收掉空瓶，抬起下颚朝朝门口指了指。
“又来了哎。”
青子回头，恰好看见男子在惯常坐的位子上坐定。

不理会青子的臭脸。探笑着说道。
“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哎。真是让人肃然起敬啊。嘿！你相不相信我马上打电话告诉Mary这事，她就算此刻在南极洲也会立马飞回来？”
探摆出一脸貌似诡异的笑容，啧，Mary一定会很感兴趣才对。

你敢！！！火大地瞪了探一眼，她当然相信Mary会立马回来，可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该不会真的是看上你了吧。”
探贼兮兮地跟她咬耳朵。

放屁。
在心中极不雅地咒骂一句。
火力全开的青子抓起一瓶生啤，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见她走近，男子先是一楞。然后笑着招呼道。
“你好。”
“好你个头啊。”
青子骂道，啤酒咚地一声叩在桌上。
“我问你，我招你惹你啦。你干嘛一直用那种想要杀人的眼光盯着我看啊？”

男子一脸镇静。
“我倒不知道。巴黎连人眼睛往哪儿看都有规定的啊。”
若是以前，青子一定会把这话当作笑话一笑置之。但是现在青子却有当场扁人的冲动。

“看别人可以。看我就是不行。”
宛如小孩子吵架似的无理取闹立即引来周围一些熟客的窃笑。
青子涨红了脸，不减半分气势地怒瞪着对方。

男子手交叠着双手支着下颚。一派的悠然。

“我就算盯着法国的国王看上1小时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还是说你的头衔比他来得还高。”
青子被气飞了。

“霍”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男子。“你……你……”了半天也挤不出个下句来。

眼看着青子的双眼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男子却笑了。
不带一丝城府的愉悦的笑容。
伸出手拉住青子。
“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不用生气吧。”
被他的笑容所一时迷惑。青子就这么被他拉着跌坐回椅子上。原本已爆点的怒气也不知何时消了一大半。
青子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原则。一见到漂亮的男人就完全没抵抗力。表面上却仍是愤愤不平。

“一句玩笑就了结啦。你和其他人都这么玩笑来玩笑去的啊。”
“我并没有恶意。”
“胡说八道！前几天钓你不甩我，却连着7天盯到我浑身发毛。你骗鬼啊。”
男子原本执杯饮酒的姿势停顿，神色些微的黯然。
将杯中的酒饮掉大半，男子抬眼凝视着青子。
“抱歉。……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所以产生了错觉吧。”

青子十分讶异。

长得像？所以产生错觉？？？

这是哪门子的搭讪方法。太老套啦。

青子感到有些好笑。但是细细观察男子的侧脸。却找不到一丝做作的痕迹。

想到第一次在见到他时亦是一副落寞的神情。青子很快地得出了眼前之人必是“为情所困远离伤心地以图忘记过去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旧情人”的结论。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这个看似冷情的男人想不到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青子不由地笑起来。

想着不知他疯狂爱上一个人时会是何等模样。
青子在心里飞快地做了一个决定。

“哎。我说。你那种解释我可不想听。”
青子无赖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呢。是要请吃饭还是喝酒。”
“不够。不够。你害得我连着好几天都没接到客人哎。你要补偿我。”
男人皱着好看的眉。问道。
“怎么补偿。你该不会是想要我陪你吧。”
“BINGO。”
青子开心地叫。

看起来这个男人还是蛮聪明的嘛。
不过，表情就不是那么可爱了。

“啊啦。你不要露出那种嫌恶的表情好不好。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MB也可以只讲精神不讲肉体的吧。”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来做你的导游。你付给我钱。”
看他一副不解的样子。青子好心地继续解释给他听。
“你不是说你是来观光旅游的吗。看你好像没跟团的样子。一个人只能在巴黎瞎转吧。有我陪你的话可是能省下不少心力和财力噢。当然了。你要是不答应也没关系。不过我就得麻烦你走人。不要打扰我接待客人啦。”

青子一副没的商量的口吻，单手支着下巴，手指不耐地敲着桌子边缘。

男子的脸立时沉了下来。
“你是说。我不答应的话。你就会继续接其他的客人。”
青子点头。
“那是当然。我总得吃饭吧。”
“你那么缺钱。”
“不缺钱就不会干这一行啦。”
青子说得理所当然。多年的锻炼使得她即使说谎也能作到面不改色。

男子看着他好一会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取过桌上的便笺。男子掏出笔。
“我大概会在这里再待上一个月。早上9点到晚上10点这段时间我完全空闲。就按你的想法替我安排行程好了。”
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名词数字。男子将便笺撕下递给青子。
“这是我住的酒店的地址、房间号、电话号码和传机号。”
“留手机号比较方便吧。”
青子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内容。咕哝道。
男人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没有带手机。”
青子看他一眼。没有多问。视线转回便笺上细细研究。

“你收支票吗。”
男人突兀地问道。
“哎？”
青子没反应过来的抬眼看他。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男子一边解释着。一边从外套内袋里掏出支票簿。

“你还没问我开价多少哎。不会怕我宰你么。”
第一次碰到那么急着划清买卖关系的客人。青子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男子轻轻地笑了一下。将已填妥的支票塞到青子手中。站起身。

“我现在先走了。你明早10点过来好了。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再另外付给你。”
说完。朝门口走去。

青子低下头瞄了眼支票。上面填写的金额却让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对着薄薄的印刷品怔楞了一会儿。青子才忽然想到什么的抬头冲男子的背影叫道。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在大门边停住脚步。回头。
“新一，工藤新一。”
昏暗的灯光下。暖蓝色的眼眸闪着荧荧的光。煞是美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