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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专题-柯南20周年纪念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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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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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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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16:33:3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Remember 1
有人很相信一见钟情,并且认为那是一种很浪漫的恋爱方式。我是从来不信的,我根本不相信有爱情,我从来不承认这一点。如果说感情是电流的话,我就是绝缘体。
我从小在组织里面长大,只对爸爸妈妈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几乎没有什么回忆,唯一感到亲切的人就是姐姐。从小就在国外留学的经历,让我的性格很是冷漠。只有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我的依靠。
……
姐姐突然走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是晴天霹雳。我根本不相信,他们一定是在骗我。可是,米花日报上面的大标题让我不得不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真的,我的唯一的亲人,我的最亲爱的姐姐,离我而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姐姐和我的最后一次见面,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它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大脑皮层的最深的地方了。我突然变得很消极,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不会再研制这该死的药物了。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药物,姐姐才会死的。我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只是呆呆的发愣,姐姐无助的躺在地上,旁边是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是谁呢?怎么会在姐姐的身边,她后面的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又是谁?真是的,我自己暗想,现在我竟然会去想这些事。
我开始终止了APTX4869的研制工作,每天的时间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竟然有些无聊。于是就看着被组织灌下APTX4869的人的资料出神,说实在的,看了如此多的资料,“死亡”两个字,已经完全的成了一种停留在纸面上的概念,根本没有了生命陨落的感觉。对姐姐的死,也渐渐的变成了对组织的仇恨,没有了过去如此强烈的悲伤。
“工藤新一”这个名字跳进我的视野,看了这许多资料,只有他的状况是“不明”,这不仅让我想起了前几次到他家去做的调查。突然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面形成,我三步两步跑到电脑面前,验证我的想法。
经过电脑的模拟,工藤新一小时候的样子被打印机如实的打印出来。虽然电脑模拟的画像不能让人完全满意,但是,这张画像和报纸上的那个小男孩是如此的相似。只是……等一等,我拿起笔来,在画像上恶作剧般的画上了一副眼镜。嗯,这回就对了,简直就是报纸上照片的复印件。莫非,那几只退化成幼鼠的小白鼠是有意义的数据?我的大脑暂时不能工作了,一片空白。
……
组织对我的消极怠工越来越不满,我提出的条件就更别提了。我已经感觉到他们有可能打算把我处决掉,与其让他们结束我的生命,不如我自己去找在天堂里面的姐姐,爸爸和妈妈。我把一颗APXT4869随时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了架,浑身酸疼。但是,我的身上竟然有被子,额头上敷着冷毛巾。我向四周看去,边上一个谢了顶,白胡子的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醒了。”
我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眨了眨眼睛权当是回答,感到一阵不好意思。那老头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现在好好躺着,等身体好起来再说别的。”
我没说话,其实,即使我想说,也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叫阿笠博士,是一个天才发明家。”他顿了顿,看我一脸的困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光介绍自己还是不行,我就住在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隔壁。”
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又说:“哼,只有提他,才能让别人知道。”一脸的不屑。
我突然对他有一种父亲和朋友的奇妙的感觉,不过,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也没有朋友,怎么就会知道这种感觉是父亲和朋友的感觉呢?
……
“为什么要叫‘哀’呢?叫做‘爱’不是很好吗?”博士的声音中透着一种不理解。
“我……只是觉得这名字更好一点。”我撒谎道。从我的心底来讲,我认为我是不配叫“爱”的。我与爱没有任何交集,倒是‘哀’让我觉得很能代表我的心境与现状。
“是吗?”博士没有再说什么,转而说另外的事,“下学后把新一叫到这里来吧,他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呢。先和他接触一下吧,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好吧。”
……
当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被大多数人叫做“江户川柯南”的人。
怎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和其他人一样,用同样好奇的眼光盯着我,但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目光格外的锐利?而且我为什么会感觉到好像我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哦,这么简单的答案,他是侦探嘛,用审问犯人的眼光看着我,我当然会觉得心慌了。
既然他把我当作犯人,我就让他看看我的态度。我板着脸,一句“请多指教。”就让他愣住了。呵呵,果然他像博士说的那样有趣呢。不过这句话还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竟然有人说我很酷,本来嘛,在组织里面待得那么久,不酷也变得酷了,只不过,是很冷酷。
Remember 2
俊也的哥哥那件案子,让我真正领略到了他的推理能力。不过,看他如此迫切的想找出组织的线索,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在听完我要告诉他的话后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我突然决定换一种方式告诉他,而不是按照原来的步骤。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我的心里面居然会有一种恶作剧般的满足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很是惬意。大概我只是很想看到他那眼睛睁大的脸作为报复吧。
回到家后,看到博士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听他亲口说出“她把我耍的团团转。”这句话的感觉真想让人发笑,可是又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
他发起火来确实有点吓人,我那时真的生平头一次感到了委屈。我能说什么呢?只能扔给他一句“我也不想做什么毒药啊。”。真的,我真是不想做什么毒药,可是,在他面前,我那时却感到一个字也无法分辩。也许,这种药的副作用太强了,只有拥有执著信念的人才能抵抗住,可是吃过这种药的人只有两个还活着,并且都站在这里,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我现在才明白,那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让他再生气。
……
姐姐曾对我说过:“那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孩子很是特别。”是的,我也感觉出这一点了。与姐姐不同的是,我明白他为什么特别,但我还是不能完美的解释特别的原因。他是个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相符的侦探,所以与众不同,但是,仅仅是这样吗?假设别的侦探也有这样的遭遇,会不会也变成类似的情形呢?我的知觉告诉我,恐怕不是这样的。
每次他提到他的女朋友,我的心里不明不白的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胃里面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出来,弄的我很不开心。可是,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简直无事生非,这是很不正常的感觉,应该尽快摆脱它,我这样告诉自己。他的女朋友和他缠绵也好,吵架也好,我最多只是帮他参谋一下如何获得女孩子的心罢了,我干什么要参与这么深呢?与我关系最密切的,只有解药的研制工作而已。于是我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并且几乎都在夜里工作,夜里安静的环境能让我更加冷静的分析问题。
……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早熟与大胆,步美竟然如此直白的表达了对他的爱慕,倒让我感到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她竟然也把我扯了进去,我怎么会被牵扯进去呢,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我倒想逗一逗这个纯情的小女生,她还真的表达了她的担忧。我不禁想问问那个家伙,你到底有什么魅力,除了吸引住你自己的女朋友之外,连这个小学女生都被你吸引了。
调侃完步美,事件解决完,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向睡眠很好的我竟然失眠了,心里似乎有些东西,不安的跳动着,一直想要跳出来,是什么呢?
……
又到秋天,黄叶优雅飘落,人潮穿梭,匆匆走过。我和他也相处了好一段时间了,以前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竟愈加强烈,我渐渐明白了那是什么感觉,但我实在没有勇气承认。一向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可他却总是背着我和博士说我很脆弱。真不明白,是他明白我自己呢,还是我更明白我自己呢?心乱如麻,却又不想理开,只希望抛开这纷乱的世界,独自静静的坐着。
多少次,面对着毫无生气的实验仪器,有一种烦乱的冲动,想把这些瓶瓶罐罐全部砸碎,永远不再见到。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我的双手,这些通明的仪器,凌乱的试验计划与记录,承载的不仅是我的希望,更是他的希望,所有人的希望。“我真傻。”我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镜子里面的我点点头,表示赞成我的观点;我又摇摇头,叹口气。上帝是不会骗人的,他在冥冥之中已经准备好了故事的结局,我相信上帝给我安排的故事应该没有童话中的那么美妙。
Remember 3
我给人的印象应该是冷冷的,没有什么热情的,也正是我希望达到的目的,对外展示的形象。这样可以尽量减少干扰,独自思考一些问题,别人背地里都说我是一座冰山,远远的看去很美,但永远不能靠近。我从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但我无意中却听到他也这么评价我,让我很是意外,但更让我意外的是,他接下来继续说我是“被冰雪覆盖的火山”。我觉得倒很有趣,“被冰雪覆盖的火山”是什么呢?
对他而言,他的女朋友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他可以不在乎他自己的安危,但是却不能忍受他的女朋友受一点委屈。工藤啊工藤,你难道不明白,如果你自己不存在,会给你周围的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吗?你一个人肩负的东西,已经很多了,却还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
那次在海边,终于不可避免的和他的女朋友正式见面了。说真的,我很不情愿,我不愿意和她见面。她的确是个好女孩,温柔、善良,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从心底里面不愿意和她见面。也许我的性格太孤僻,不愿与别人过多的接触,这个理由听上去实在是太可笑了,连我自己都不满意,但当时我竟然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我自己的心理暗示,现在想一想都可笑。
我有这样的感觉,他和她在一起,实在是无可挑剔,非常完美。可是命运却如此的捉弄他们,他们两个在时刻一起,却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这比相隔千里还要糟糕。我所能做的或许就是能减轻他们的这种痛苦,或者说,让他稍稍高兴一些罢了。
……
试制品的解药做好了,我看着蒸发皿中那一小堆银白色的粉末,心里好像海边的潮水一样起伏不定。理论的研究说明这个东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就怕万一……。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面的病床上,抵抗力很弱,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后果是不堪想象的,但是我愿意冒着个风险。我对我的药物有些信心,他的处境也不是很乐观,我很乐意在这个时候帮他一把。
一个声音在我心里面说:你是想帮他呢,还是想帮自己呢?我很不确定的回答道:当然是帮他了。
我把粉末装在两颗胶囊里面,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突然我冒出了个念头,想戏弄戏弄他。我最近越来越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他吵架,很喜欢看到他那迷茫困惑和惊愕的表情。以前步美说过“就数柯南你最喜欢和灰原吵架”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和我同样的想法,或者是我主动去和他吵架的结果呢?还是满好玩的。
去医院的路上到魔术商店买了一把能喷出花来的玩具枪,带着胶囊来到他的病房外面,推开门进去了。看见玩具手枪,他的表情一下子紧张到没法形容,真是好笑。我拼命憋着,忍住笑,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脸的严肃,说出我事先想好的台词。随后他的表情果然像我预想的那样,惊愕,迷茫。我扣动了扳机,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月光恰如其分的从只拉了一半窗帘的窗户轻柔的弥漫在房间里面,树的影子微微的晃动着,我从枪口里拿出来的花还在花瓶里微微颤动。病房里面很安静,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坐在他的病床边上,侧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到底会怎么办。他果然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我微笑着把一颗胶囊扔给他,告诉他那是什么东西。他的明亮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兴奋,很是真诚的说道:“谢谢。”我没有说话,仍然是微笑着看着他。他现在很高兴,很愉快,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这就足够了。我告诉他我会再他恢复的这段时间内假扮作他来配合他演这出戏,然后跳下床,拍拍手走了。关上病房门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他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了,这种表情我从没有见过。
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我轻轻叹口气,摆弄着手里那把玩具手枪自言自语。临出家门前,我把原来的两颗解药扔掉了一颗,骗他说只做了一颗解药。我不想吃解药,虽然很渴望原来的身体,但我不愿意用我原来的身体看到即将出现的、原本就很在意的那一幕场景,用现在的身体去看,会稍微好一些。也是在临出家门的时候,我终于去想,去承认这个事实了。我很在乎他,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
Remember 4
在自我承认了这一点后,心里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以前强迫自己不去面对的一些事也能坦然的面对了。只是,我还是有一块很重的不安压在心里,有一种内疚的感觉。感情这个东西,真的非常的奇妙,处在局外的时候,总是一清二楚,一旦自己陷入其中就会变得愚蠢无比。明知道是这样,我却还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缠住了,就像被渔民捕获的鱼。只不过,我是自投罗网。
……
爱情是电流,我仍然是绝缘体。但电流实在是太强大了,绝缘体也被击穿了。
……
看着他在舞台上的风采,心里面由衷的高兴。可是工藤,你知道吗,你要为这短暂的愉快,付出多少痛苦?我是一个搞研究的人,或许生活在我的眼中已经化作了一个个纷飞的数字,只有严谨的分析与证明才能给我最终的答案。以前,在我看来,为了短暂的愉快,付出大量的痛苦,是没有任何统计学意义的。殊不知,我竟然也心甘情愿的在犯这种我原本不该犯的错误。
他与他的女朋友热烈的拥抱在一起,那是剧情的需要,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我扭过头去,去看离我不远的饮料摊位,生平头一次对饮料机里面的橙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着模糊的橙汁在饮料机里面翻滚,我的胃似乎也和橙汁有着相同的遭遇。那天晚上我可能也是这种感觉。
露营前的那天晚上,我坐在微机前面,十只手指在键盘上面跳着奔放的舞蹈。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地下室。那个阳光般的女孩子,他的女朋友,兰,用一种愉快的声音对我打招呼。我在那一霎那,即将转过头来了,但随后就听到了博士的脚步声,我在瞬间改变了主意。“不用了,博士,别打扰了她。”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又如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在我的心里面激起了层层涟漪。“难道我在逃避,开什么玩笑。”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敲击键盘的手指突然僵硬,被敲打了很长时间的键盘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天在车上的时候,他对博士说希望能有个替身。我很仔细的听着他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忘了做出些掩饰。他回过头来看看我,我迅速把头扭向窗外。大概电流就是在那个时候猛然增大到超过极限电流,把我这个绝缘体击穿的吧,现在想想,应该没错。我就是在那一刻做出了把试制解药给他的决定。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在车上一直在打瞌睡,直到露营地点,头还有点发晕。
……
我被兰拉着手,和他之间只隔着一个兰。晚上的小巷很安静,他们两个走得很近,却几乎没有说话,也许是极度亲密的情侣之间是不需要语言的吧,也许是因为有“柯南”在,兰不好说什么吧。总之还好,这样不至于使我太尴尬。
我跟着他的女朋友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去了,他回到他许久没有住过的家里面去了。那个我只去过一次,满是尘土,毫无生气的米花路221B,现在应该是很舒适的。“这倒是满有趣的,我竟然可以以他的身份跑到他的女朋友身边。”我想道。
“柯南,新一回来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呢?”旁边的兰问我。
“是啊,新一哥哥能回来,我也很兴奋呢。”我确实没有说谎,看见真正的新一,确实很让我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原样呢,比照片上似乎更帅一些。
“新一这次回来,我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呢。”兰的平静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兴奋。
“那新一哥哥这么久没有回来,兰姐姐你是不是很生他的气呢?”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生气是当然的,不过,正因为我们之间有些距离,才让感情更加牢靠啊。”她这样回答,然后又问我,“我看你好像更喜欢平次是不是,毕竟新一没有和你经常见面。倒是平次和你见过好几次了,我看你一见他就和他聊得那么投机。”
“哪……哪有,我是喜欢新一……哥哥的。”我费劲的回答道,因为变声器的缘故,声音根本不像我自己的,即使是颅骨传声也是一样。其实我十分不情愿把“哥哥”两个字加上,即使兰问的问题的实质和我回答的实质根本不同。
回到事务所里面,吃过兰做的晚饭,我便回到他的房间里,锁上了门,为的是不露出更多的破绽,也为了不再面对我不想面对的。为了打发时间,我坐在写字台前抽出了排在写字台上的《四签名》翻开看。还差一点点就看完的时候,我看见两页之间夹着一张纸,上面用很他的很独有的特别的字体写着我的名字:宫野志保,后面还有一个问号。
Remember 5
第二天上学,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和她先去新一家,要是换了我,我肯定也会这么干。
按了半天门铃,还是没人开门,在我开始怀疑新一昨天晚上到底在哪里过的夜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叼着一片面包的他心不在焉的嚷,中心意思就是他已经听到了门铃声。不过,他这种没系好衬衫领口,睡眼朦胧的样子,我倒是第一次见,估计兰应该见了不止一次了。与他平时的整洁着装比起来,倒也不失一番特别。我甚至想到,不知道他结了婚后,有了妻子的照顾,会不会还是这样一幅不修边幅的样子。
我猛然发现,我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想的太多了,竟然连那么久以后的事情都有心思去想,不禁哑然失笑,好在戴着口罩,不会被他们看见。看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屋里走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兰,我想他现在肯定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憧憬。
真不知道新一那家伙是思想复杂呢,还是思想单纯。竟然会一边系领带,一边发出“还是自己的身体最好”的感叹。看着镜子里面他高兴的样子,我的心情也比刚刚进门的时候好了不少。但我还是从一个科学研究者的角度提醒他不要太得意忘形,虽然我很喜欢看到他得意忘形。数据告诉我,这药的效力不会持续太久,我有责任提醒他。
他突然问我的问题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最怕他问我这个问题。可是现实不是理想,不受自己所左右,他还是问了,而且还很直接。心脏的跳动在一瞬间猛然剧烈的加大了力度,如果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我想我可以看见我的瞳孔骤然放大的样子。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我真想把我积攒了许久的心里话浸泡在一小烧杯眼泪里面一并交给他,但我知道这不应该,也不现实。我最后像平常一样冷冷的告诉他,那是解药的试制品,效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不敢贸然服用。我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让他满意,但我想他不会认同这个的,糊弄糊弄他算了。
在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有一个小声音对我说道:“其实你还是很想让他问你这个问题的吧?”我在心里回答:“没有。”,但很没有底气。
可能是他当柯南当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形成了习惯,现在竟然会叫她“小兰姐”。我狠狠白了他一眼,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是新一了,不是那个用很甜的声音叫“小兰姐”的柯南,随后便与那帮告诉我我感冒了的小鬼们一起往帝丹小学走去。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有趣的问题,要是他甜甜的叫我一声“志保姐姐”会是什么情景,那一定很有趣。
……
热闹的街区依然繁华,一切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生活又恢复了原来日复一日的单调与无奈。只是,今天他在放学后还找我要解药,我以非常正当的理由拒绝了他。我以为,现在他和我都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了,我不想他没有死在组织的手上,却死于我亲手做的解药上,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他抓着脑袋失望的样子,我感到一种惬意的感觉。现在还是非常喜欢和他吵架,至少在我看来,这是一种不错的娱乐方式。不过今天我不想和他吵,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刚恢复过来,还是照顾照顾病人吧。很感激小兰,是他救了新一,否则,就不会有现在了。小兰,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只有她才配得上新一。
他感冒还没好,所以没有办法去杯户町的室内游泳池,虽然那里很好玩。但我今天的心情还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被影响。也许我的心情太亢奋了,连元太都看了出来。其实,这帮小鬼的洞察力还是挺敏锐的,至少他们能一眼看出一部分我高兴的原因。没错,今天中午吃我最喜欢的咖喱,也是他最喜欢的咖喱。但是元太只猜对了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四是因为他从今天起,又可以在我身边表现他的张狂的性格了。猛然发现,我坦白的承认这一点,不能不说是一个挺大的进步。
Remember 6
高木警官今天竟然挨打了,而且是他心仪已久的佐藤警官打的。听交通课的由美叙述,才知道外表坚强的佐藤警官还有那样的一段往事。幸亏高木警官到今天才知道,否则,以前就不会那样对佐藤警官穷追不舍了。以他的性格,一旦知道佐藤警官心中还有那样一个优秀的人的话,肯定会放弃对佐藤警官的执著,现在的搜查一课第一甜蜜情侣就不复存在了。
佐藤警官真的很受欢迎,简直和新一的人气差不多。如果单纯考虑数量而不考虑质量的话,新一是不如佐藤警官的。不过也说不好,毕竟没有详细的数据证明东京警视厅男警察人数和帝丹高中的女学生人数那个更多一些。
我是很同情高木警官的,他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呢。我们喜欢的人人气都很旺,而且喜欢的人的心仪对象都很优秀,我们胜算的希望都不是很大。不过,高木警官至少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至少松田警官现在不会在现实世界中成为高木警官的竞争对手。高木警官目前比较有实力的,或者说是最没有实力的竞争对手只有白鸟警官一个。而我,胜出的希望非常渺茫,换句话说,我从来没有希望过我连做梦都没做过的结局,只要他还能让我看见;只要他还能在我身边很自大的揭开一个个扑朔迷离的案件的真相;只要我所做的能让他开心,我就感到很满足了。
从这件事的反应看,佐藤警官的心中一定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始终无法忘记松田警官,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她被自己的心所累,看不清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或者说,她还没有明白,无法忘记松田警官和喜欢高木警官,这是两件并不矛盾的事情。人死不能复生,松田警官死的壮烈,死得其所,为国家人民而死,死而无憾。松田警官在邮件里面恐怕还有没说完的话,如果有的话,我想我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
佐藤警官到现在为止,都是被动的接受某个人的爱,这会使她太顾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别的人,这恐怕就是她迷茫的根本原因。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基本上差不多,如果非要找出一些细微的差别,那就是喜欢一般是突然的,一般没有对对方挑明;而爱则是喜欢的进一步的高级形式,经过了一定的时间。
我相信,经过那那场震惊了警视厅的炸弹事件后,佐藤警官应该突然主动把自己的感情投入进去了。这就是说,她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个从心底里爱对方的人,只要对方能得到幸福,自己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也许佐藤警官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才会不去管其他的人,把自己的感情一反常规轰轰烈烈的倾注在高木警官的身上。松田警官希望佐藤警官能得到幸福,而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的相互爱慕,就是幸福。在天堂里面微笑的松田警官,也会为他们两个祝福的吧。这样,他们三个人都是幸福的。松田警官永远的活在佐藤警官的心里面,这与对松田警官的爱已经略微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我想,我的感觉应该是对的,因为毕竟我和高木警官的情况差不多。
我对新一的感情是一个不能回避的现实,如果让我强迫自己不去承认这一点,这只能使这种感情更加强烈。我确实用实际行动验证过这种想法了,结果是糟糕的。不过我现在还是很纳闷,我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呢?他总是惹我生气,甚至还在我面前和他的女朋友那么亲热,我为什么还使会喜欢他?我太小心眼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做那些事也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应该是我。毕竟是我单方面对新一倾心的,我没有资格在他们两个中间存在。
现在回想起他和高木警官被困在装有定时炸弹的电梯里面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猛然一紧。我很不喜欢那种感觉,那种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想到电梯里面去,我想代替他,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像步美那样把担心写在脸上,把感情宣泄出来,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安慰他们。可是我的心里在流泪,我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大侦探——只有我才会这么叫他——如果你真的运气不好,我想我会到你身边去的。不过,要晚些时候,我得带着APTX4869的解药去。
……
大起大落会让一个人的心理承受不住的,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但还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我们知道他成功的拆除了炸弹,并且知道了另一颗炸弹的藏匿地点。我控制住了我的情绪,控制住了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将炸弹拆除是正确的做法。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丧命,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我只对他说了这句话,这句听起来是中性的话。我忽然发现,我在那一瞬间丧失了正义感,我被不想让他死的念头支配了,完全没有考虑东京内的一千二百万平民。我觉得我很自私,非常自私。
Remember 7
最近我感到很不安,新一他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全。但凡有可能引出组织的案件,都比平常投入了十二倍的热情去侦破。我怀疑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更重要的证据,以他的性格,没有把握是不会决定一件事的。因此我这几天旁敲侧击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但这家伙口风真是紧,连一丁点都不告诉我。不过我想,他的那个铁杆侦探搭档应该知道,就是那个说话口音很重,皮肤黑黑的大阪人,服部平次。但令我意外的是,当我想从博士哪里打听一下时,竟然发现博士也对此事一无所知,他的疑虑和我是一样的。新一一般的事是不会瞒着博士的,这回的事情可有点儿不妙。
等到三个星期以后的星期三,他没有来上学,星期四、星期五也如此。我有点沉不住气,去问小林老师,小林老师说他请了一个月的假,另外还告诉我,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直接向校长请的。小林老师一边说还一边抱怨,说请一个月假这种事,虽然她没有权利准假,至少也应该告诉他一声,还说就连这些都是她在吃午饭时听别人说的。现在就很明显了,那个白胡子老头肯定是博士,也就是说,博士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不想让我知道。这就简单了,只要回家问博士就清楚了。
回家后,博士还是一直在研究室里面,继续着他的用发明赚大钱的梦想。我走进去,取下我的白大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博士说:“博士,新一已经连着三天没有来上学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当啷”一声,一只试管从博士手里滑落,跌在水泥地上壮烈牺牲。他迅速转过身来,用坚定的然而又确凿是在说谎的表情回答:“真的吗?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生病了,一会儿我去毛利侦探事务所去看看吧。”
我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博士的脸。
“这个……小哀,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你知道……新一,……他不让我告诉你。”隔了泡一袋方便面的时间,博士终于吞吞吐吐的说话了。
我也说话了:“博士,你知道吗,你很不会说谎的。你一说谎,你的鼻尖就冒汗,即使是在冬天也一样。”
“啊?”博士愕然,摸了摸鼻尖,“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问他吧。他现在在米花路452C608。”
“是吗,多谢了,博士。”我冷冷的说,把刚摘下来的白大衣又挂回到衣钩上。
出门之前,我很清楚的听到博士在自言自语:“小哀今天怎么了,真是少见,除非……嘿嘿,肯定是我在瞎猜。”然后,一声很响的爆炸。
这是我头一次对博士很不礼貌。自从我被博士救回来,我就一直很敬重博士,就像任何一个女儿敬重父亲一样。但是这次我的话语里很明显的表明了对博士的不满,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完全是自己脱口而出,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的确是个坏习惯,等我看地址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走到了70多号了。赶紧往回走到52号,建筑物很是高大,上面的金属大字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刺眼:米花综合病院。
我有点慌了,他怎么会在医院里?三步并做两步的找到C栋,跑上六楼,找到608。门上的卡片上有工整的用打印机打印的字:江户川柯南。我有点明白将会看到什么了,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推开门,就看见不戴眼镜的他斜倚在几个凌乱的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听到推门的声音,他把头抬了起来。看到是我,眼神中的惊讶不受控制的在稀薄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你来了?”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嗯,”我点点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从他的声音中明显的听到了糊弄我的成分。“博士告诉你的吧!”他继续问道。
“嗯。”
“早就应该知道博士会这样的。博士很不会说谎,一说谎,鼻尖就冒汗,即使是在冬天也一样。”他把手中的书房到床头柜上。
我笑了笑,向他的病床前走去,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
我冷笑一下:“这么机密?大侦探,对我也要保密么?”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是受了点伤。”
“不受伤你为什么要到这里住一个月?”我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中弹了。”他小心翼翼的说。
“哪里,几颗?”我紧张起来了。
“腿上一颗,肩部一颗。”
我松了一口气,不是致命的伤,虽然现在才明白要是致命的伤就不会呆在普通病房了。
“还好,不很严重。你怎么会成这样子?”
“我还有那几个FBI和他们碰上了一次。”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碰上?我看是找上门去的吧。”我太了解他了。
“那天小五郎叔叔接的一个案子和他们有点牵连,我就顺藤摸瓜的查了下去,没想到他们的人太多,只好打电话找朱蒂老师帮忙。可他们警惕性太高,没交两下手就跑了,没有获得什么东西。”
“有FBI你怎么还会受伤的?”我纳闷。
“我……”他突然有点难以启齿。
“是不是以为人不多,就想自己解决?结果受伤了,才找的FBI。”我能按他的性格想象出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头一次如此老实的承认了。
“她知道么?”
“怎么可能瞒她一个月?我告诉她是某个案子的穷凶极恶的歹徒干的。”
“她相信?”
“不是有上回的事情么?应该没问题。”
“好吧,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灰原!”他叫住了正把门拉开的我,“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
我没回头,指了指花瓶里面绚烂茂盛的鲜花,说道:“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你的地下室里面不是摆着很多花么?”
“种类不一样。我回去做饭了,博士还等着我呢。”我简短的说,关上门走了。

杯户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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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1 21:17:1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首先要欢呼,联盟中高手真是多啊~~
然后再欢呼,楼主是不一般的高手啊~~
然后……然后……被pai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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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户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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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2 10:58:2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耽误了3次以后总算看完了,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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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0 23:31:3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谢谢顶文的各位哈。lipaoliuhao这厢给各位大人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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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0 21:06:5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表示看过.
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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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0 20:55:04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很可爱的文笔捏。慢慢看下去,感觉也就像在撒满阳光的露台喝清茶,很舒服……不想停……
Whatever sky’s above me,I’ve a heart for any fate. 是谁说心灵可以飞越距离?是谁说分离两地依可仰望同一片天空?那黑色水晶围成的大殿空空荡荡,当我独自立于其中,感受不到一丝来自你的温暖。对于现在,那些曾经是安慰还是欺骗,你……分得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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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0 15:14:5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支持支持!~复制完漫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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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8 01:07:2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quote=天使球]为什么要叫志保姐姐呢[/quote]

94为虾米呢???????很奇怪的说
大家可以叫我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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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7 23:02:5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嗯,前面的情节里面有写道哀想象柯南叫她志保姐姐的样子,算是一个伏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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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7 09:21:4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为什么要叫志保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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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6 20:24:0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好文,多谢楼主为我们柯哀派贡献了那么一篇精彩的同人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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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6 01:44:1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隽永....
我喜欢这个辞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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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6 01:44:02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隽永....
我喜欢这个辞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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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银色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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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6 01:20:16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好感动,好喜欢%&098 好长的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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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5 00:28:40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本来一直写的是新兰,但是写这篇文章之前的几天躺在床上看柯南的时候,猛然觉得哀的感情实在是隽永,就像瀑布下面的潭水一般,表面上安安静静,内心却波涛汹涌。于是诞生了写一篇柯哀的念头,也算是我的心情的一个抒发与寄托。习惯是先发在同人区的,但是我这人挖了坑就总是忘了填,直到前天才写完,昨天校对了一下之后,才在柯哀联盟一口气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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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18:43:0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先支持再说,楼主可真是二般的厉害啊~全文都发完了!
抢了个板凳,不过总得比没有好
———————————————————— 自从遇见你,我喜欢说:“好き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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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18:32:5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顶先...
反正这里有这么好的位置坐,冬天就不会冷了嘛
后来当朋友 你我也只是说说



新志王道、也饭新哀。柯哀也行
大爱双J、显性少爷控隐性痞子控、女仆向、单身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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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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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16:56:00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Remember 22
“我从那以后就下定决心不让类似的事情再重演。”
“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么?你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么?”我苦笑。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不那么坚定了,里面有了难以捉摸的含量,转而说起了一件其他的事:
“我记得小兰曾经和我说过,你和她似乎在某个咖啡店里面谈过一次话,是这样的没有错吧!”
“唔,是这样。”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小兰告诉他的。
“那你和他说了些什么呢?我很想知道。”
“为什么要让你知道呢?”我斜着眼睛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哦,我只是有点奇怪小兰对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最后嘱咐我的一句话。”他毫不在意地说道,仿佛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突然感到这屋里的空气从来没有这样沉重过,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好像凝固的水泥般把我团团围住。“糟了,他都知道了。”我暗想。
“什么话?”我仍表现得很平静,其实心里面怦怦直跳,像是被打了强心剂。
他朝我走近了几步,看着我的脸说道:“她告诉我:‘多留意一下你自己的周围,不要像个局外人一样心不在焉。’。”
“不明白。”我装傻。
“那就算了。”他也装傻。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要回家了。”我根本不是不耐烦,而是觉得如果再呆下去的话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发生了。
我向门口走去,就在手将要和门锁接触的时候,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不像是他说出的语气,没有以前的那种生硬与不在乎,倒像是他在考场上准备找我要作弊用的答案是的口气,就是那种有求于人的感觉。
“喂,志保,在这里吃午饭吧!”这个邀请似乎对我来说是第一次,我有点手足无措,准备扭开门锁的手僵住了。时间对我来说好像凝固了,也许有一个世纪,也许只有两秒钟,原来决心一走了之的我,竟鬼使神差般的把身体转了过来。
他看我的眼神头一次让我感到了一点点地温柔在其中,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哦,博士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在家吃冷饭吧。”我斜着眼睛看他。
他翻了翻从我手中抢过去的那本书,有点为难的样子。
天鹅湖,我的手机铃声,声音很大的响了起来,在快到中午的阳光明媚的房间里面看上去有点单调与落寞,把我吓了一跳。
“喂,你好,我是灰原哀。……博士吗?……嗯,我知道了,再见。”
“什么事?”
“博士中午与晚上都不回来了,说是参加一个什么发明家大会。”
“这不是解决了?”他把书放回书架上,“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吃午饭么?”
“我怎么知道。”我嗫嚅。
“我们两个人做出的饭你也知道,所以我很想吃一次像样的饭,就像我上次住院时你带来的盒饭,我……很怀念那种味道,那种特殊的味道,你似乎很会做饭呢。”
“唔,我今天只是来当一次厨师啊。”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辩解。
“嗯,很荣幸能为你这位大侦探做顿饭。”我调侃,“吃咖喱好吗?”
“再好不过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五郎对于我在这里吃午饭的反应更强烈,似乎就差热泪盈眶了,但我想她和新一的出发点是不同的,他只是受不了自己与新一的手艺,更受不了小兰的母亲隔三差五的过来为他们亲手做上一顿“丰盛”的筵席,仅此而已罢了。
吃饭的时候,我猛然瞥见餐桌上的花瓶,里面两种花插在一起:一种是粉红色的康乃馨;另一种是紫罗兰,还带着因为刚刚从冷柜里拿出来而凝在花瓣上的水珠,在花瓶里面微微的颔首。
“你总是这样么?”我努力不去被大嚼生鱼片的小五郎所吸引。
“什么?”
我用眼睛看了看那些花。
“每星期换一次,花总是会枯萎的。”然后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人不会。”
我一边很淑女的嚼着饭,一边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
“你认为一个真正被大家接受的人会枯萎么?”他全然不顾形象地往嘴里面扒饭,“我答应带给你的花,不会让你过敏的花。”
“唔,谢谢,很美。”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像还是有些过敏,是还有康乃馨的原因么?”他笑了笑。
“好像是。”我不去看他,转而看着小五郎努力的把最后一点沙拉夹走。
“这顿饭和上次的便当味道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他一边眨着眼睛一边说。
“调料不同。”我简单的回答,真正的原因其实也是这样,上次的便当里面我加了不少眼泪。
“哼哼……”小五郎不知道是因为吃得很惬意还是其他的原因哼了一声。
……
以前,我感觉我和他就像两条离得很近的平行线。虽然近在咫尺,却永远都不会相交。再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条原本已经不能相交的直线竟然张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度,越走越远。再过了一段时间,猛然回首,才发现这两条线竟早已相交在遥远的过去。静下心来,细细回忆,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其实早已互相渗透,水乳交融。只是我们都执意的一直向前走,没有回过头来看看。
……
Remember 23
近来几天实在是令我感到生活的无聊,于是让博士帮我请了将近一个月的假,想跑到别的地方去散散心。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任何其他的人,连新一也没有说,也许这样有点任性,但是和让我发疯比起来,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好。
但是我的这一举动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一切都很正常,只有步美他们来问我到底干什么去了。等到上课的时候我才发现,新一也不见了。我没有把它当回事,但是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让我觉得实在有点蹊跷,难道他也耐不住寂寞,跑到北海道散心去了?
我跑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去看个究竟,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声音很大,但只有一个声音,是毛利小五郎在打呼噜。我有点失落的转回身准备下楼,但一张脸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吓死我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心率加快了一倍,每一根头发都好像竖了起来。
“我倒想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新一瞪着我。
“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吧,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问道。
“这句话好像该我问你才对。”他反问。
我确实觉得有些理亏,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我干什么去了。
“我去查案子了。”他说道。
“案子很难吗?”我怀疑能有什么案子能让他用这么长时间。
“不是很难,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有点沮丧。
“很明显,你的办案能力退步了。”
“也许吧。”他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无奈的说。
“结案了吗?”
“没有,下午和我一起去吧。”
“我干什么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算了,不去就不去,只不过我觉得有些线索你好像比我能更快的发现。”
“是吗?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看看。”
“我觉得你现在的角色倒像是华生。”
“我像华生,有哪里像?”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福尔摩斯在查案的时候,曾经把华生比做是自己的一个习惯,就像是鼻烟壶、拐杖、小提琴一般,如果没有他,案件就会变得很棘手。”
“原来我和拐杖的作用是一样的。”我冷笑。
“嗯,倒也不是那样,只是一个比喻。我现在觉得没有你在身边的话,结案就会变得很慢,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我边说边往楼下走。
“那好吧。”他推开门进去了。
……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仔细的回味着他刚才的话,里面似乎有些什么很有意思的含义在里面。我倒是懒得去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懒得去想才脱口而出的,反正有些很微妙的东西在我和他之间渐渐的像泥土里面的种子,慢慢的在黝黑的泥土上长出了一点新绿。
……
似乎事实验证了他的这种说法,我注意的一些线索,真的是这个案件的决定性的线索。但我没有那个能力把它们像一串项链一般联系到一起,只能是他把这些杂乱无章的那些东西联系到一起。我在其中时时能起到一个药引子的作用,没有了药引子,要就难以发挥作用;但是只有药引子,根本没法治病,两者必须结合起来,有机的结合起来,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我想,这就是他想要告诉我的,以及他心里面想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面像是装进去了一个手炉,暖烘烘的。
……
这种关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我们之间突然陷于了一种不可避免的停顿,这种停顿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必然要经历的。如果没有这种停顿,那就会是不太正常的,从我决定要和他进行交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种停顿。他必须要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心,正确的解决这个问题,我并不希望他能一下子就做出选择。只有经过一番认真地思考,才能得出最有效的结论,才能对现在的情况做出分析。
……
我现在突然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停顿之中,但是原因不在我,而是在他。本来是每天我会给他带盒饭去的,但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却突然自己带去了,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我有些生气,可能是作为一个恋爱中的人都会有的感情,这种气氛是不可避免的。
我当然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有些不高兴。其实我的心里很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知道他的心里面的死结还没有解开,只有解决了困扰了他很长时间的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关系才能继续发展,不管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还是往坏的方面发展。
现在的我只是每天看看感兴趣的书度日,每天像做无用功一样继续为他做他并不吃的便当。哪怕最后那些便当都是被在实验室里面忙了很长时间的博士作为点心充饥了,但我仍然是每天坚持的做。直到有一天在写字台前无聊的涂涂画画的时候,他发来手机邮件让我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去一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至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令我不解的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开始作出了这个决定。所有我能想到的东西我都不认为能促使他作出选择。我一边走在路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无聊的踢着路上的一块小石头。
我还没推开事务所的门就能听到里面的吵架声,以前虽然经常能听到柯南和小五郎的吵架声,但从来都是那种20分钟后又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性质,但这回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像是在吵架。尤其是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大得简直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面都能听见:
“不要像个局外人一样,即使你不考虑你自己,你也应该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我确实是经过了考虑的,并且我认为我作出的决定是正确的。”新一也同样的吼道。
“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至少应该对你自己的心负责,你不能违心的作出决定。”
“我并不这么觉得,我完全对得起我的心。”新一冷笑道。
我把门推开,正好看到他们两个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吵了起来?”
看见我推门进来,新一似乎比我看见他们两个吵架还要惊讶上十倍:
“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发邮件把我叫来的么?”我反问。
“我从来不会干这种准备吵架还把别人叫来观摩的白痴事情。”新一说道,我突然看见旁边的小五郎的两道眉毛亲密的拧到了一起。
“是我用你的手机叫灰原来的。”小五郎本来就很生气,现在又被不明不白的被骂为白痴,更加不舒服了。
“为什么?”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她既然也被涉及到了,就应该也参与进来。”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新一轻蔑的说。
“什么事情啊?”我大声的嚷道,虽然说是被涉及到了,可我现在还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被蒙在鼓里,对将要进行的事情一无所知。
“新一,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和他讲讲为好。”小五郎站起身来。
“你呢?”新一反问。
“我嘛……”
“出去抽一支烟是吧?”新一顺手从桌子上把打火机丢了过去。
“哼哼。”小五郎接住打火机,一边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香烟,一边向门外走去,“女生都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小兰以前也是这样的。”
我眨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门被关上了,我回过头来看着新一,等着他告诉我。
Remember 24
“我……”他欲言又止,似乎他想说的话像一块卡在喉咙里面的鱼刺,就是出不来。
我从这里的情况和来这里的气氛就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我的心里面却不情愿的不愿接受这一事实,总之一句话,我的感觉从来都是很准的。
“我……”憋了半天,他还是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状况对于你和我还有小兰都不是很适合,甚至觉得非常对不住小兰,所以你现在决定了什么?感到了一些内疚?”
“嗯,是这样。我想,先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侦探工作上面,直到我的状态恢复为止。”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字眼来说出这件事情。
“那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你自己做出的决定,你自己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死死着盯着地上的一小块斑点。
“志保……”大概他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有点惊讶,最后缓缓地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你却比以前变了很多,大侦探。”我嘴角渗出一丝微笑,现在我特别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突然有什么改变了我。
“小兰为我付出得太多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总是在为我默默的等候,坚强的等着我,但是最后却没有得到什么。我不能这样没有感情。”他狠狠地说道。
“我理解。”我简短的说。
他闭上眼睛,幽幽的说道:“是的,你理解。我必须承认,我还是不能完全看透女人的心。”
听到一个小学生模样的人的嘴里面说出来“女人”两个字,我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只得半调侃的加了一句:“除非那个女人是犯人。”
他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没什么事情了吧,没事了我就回去了,就为这点事情就把我找来,简直是浪费资源。明天放学的时候你可得请客啊!”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把身子转了过去,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
我快步地向门口走去,把门拉开。心底始终希望他能在我拉开门之前叫一声“志保”把我叫住。
但是他没有,直到门缓缓的在我身后关上,仍然没有。我心里的那扇门也缓缓的关上了。
……
小五郎在门外吸烟,但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烟雾缭绕的样子。香烟夹在他的两指之间,烟雾袅袅的向上升。烟灰已经老长了,他也不掸一下,任凭那一闪一闪的红光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卷烟,像我的心被黑暗吞噬一样,越烧越短。
“大叔,我回去了,你也赶紧进去吧。”
“这么快?”小五郎有点惊讶,但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下了楼。
……
我回去时的路还是来时的那条路,但不知为什么原本十分熟悉的路现在却变得十分陌生。周围的一切景物都像罩上了一层水蒙蒙的玻璃,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几滴水样的东西滴落在我衣服的前摆上,打湿了我的那件很贵的衣服。有点苦、有点涩的东西渗进我的嘴角,我以为下雨了,下的还是酸雨,但地面却是干的。
……
我回家后就一头扑在自己的床上,脸朝下,一动也不动,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比吃了安眠药的博士睡的还要迅速。但我并不喜欢这种催眠的方法。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醒的,有点潮湿的枕单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已经摆上了一个盘子,根据里面一团糟的东西的某些特征来看,这是博士为我做的晚餐。
博士做的东西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看,但是吃到胃里还是和其他人做的食物没有什么区别的。但不知道是博士做的晚餐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新一那里回来以后,我就一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总想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弄得博士现在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家里面发生某些严重的事故。就连过去我一直想纠正的他老是吃高脂肪的食物的不良习惯,现在也自觉地遵守了,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糟糕的心情表现在外面。但是这种事情说起来似乎容易,但是真正的自己是一是,就会觉得非常的难。上学的时候,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总是躲着新一的目光。也不说话,也不打招呼。现在就连元太都在私下议论,议论我现在为什么变得那么可怕。我很好笑,只是变得冷漠一点就会被人认为可怕么?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心里的一个小声音在告诉我:“现在的状况只是暂时的,新一不会永远这样,你现在一定要等待,耐心的等待,他会回来的。”
现在的情况很是让人感到尴尬,因为现在的我和新一,虽然还是同桌,但是就好像两个并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又不完全是,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是不会在看到对方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更不会在互相对视的时候眼睛里面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有内疚,有抱歉,有无奈……我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只是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种无聊的关系。哪怕回复成彼此之间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不愿意在这种状态下硬撑着。仿佛是两个充满了气的气球,就快要爆炸了,却没有一点减轻气压的迹象。
……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刚刚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和他的关系却远远得要比现在还要好上许多。而现在似乎并不是一种我预料之中的状态,在我的印象中,新一这个人是个很理性,很为别人着想的人。总是会从别人的角度来考虑对方的感受,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人,从来不会让对方感到更多的痛苦,即使是迫不得已来伤害别人,他也是这样的。
……
“喂,工藤,”数学课前,我冷不丁的在他转过身来要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说,“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帮帮忙好吗?”
“你只管说,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自然会帮。”他似乎有些意外,但依旧没有把头转过来,仅仅是坐正了身子,面无表情的从书包里面把他在课堂上根本用不到的课本拿出来,规规矩矩的摆在了课桌上,“什么事情呢?”
“这个……”我突然犹豫了一下。
“你只要说便好了,如果说你是邀请我吃饭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的。”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我一向很喜欢接受别人的请客。”
“开玩笑,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最近碰上了件案子,想拜托你查一查。”
“哦,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好推辞的了。”
“是的,这是你的专长呢。”我也不去看他,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走进教室的数学老师。
“不会是他们家的猫不见了吧?”
“我听元太他们跟我讲过,但这次或许是狗呢。”
“别开玩笑了,说说案件的详细的情况吧。”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还是让委托人自己和你说吧。”
“先给我讲一讲大概,让我决定从哪一方面入手。”
“好吧。”我们依旧谁也不看谁,好像是在一堵墙的两边打电话。
……
“你从来没有被罚站过吧?”我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问他。
“托你的福,这是第32次。”他冷冷的说道,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下次会注意,在上课的时候讲案情不会那么大声音了。”我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
“我的那位熟人很是感谢你,她邀请你去她们家做客哩。”又是数学课上,我小声的对他说。
“我不想去。”他说道。
“哼,我猜也是这样,我替你谢绝了。”
“万一我去呢?”
“嗯,几乎不可能,你现在正在心里面做新的选择呢,没有那个闲工夫吧。”
“我现在想去了。”他几乎是立刻说道。
“那好吧,反正我现在还没有和她说你去不去呢。”
“哼哼。”从他的鼻子里面喷出了一声不屑。
Remember 25
……
从做客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在昏暗的路灯下面慢慢的走着,谁也不说话。只是悠闲的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慢慢甩在我们身后的路灯一点一点的拉长,逐渐的变淡、消失,然后又被映出新的很浓的影子。因为不算早了,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其他的人,我的心现在跳的很正常,心律是标准的每分钟七十五次,但我猜在这条街上的另外一个人恐怕不像我这样坦然。
他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决定接受了邀请吗?”
“知道。”我明白的告诉他。
“啊,是么?”他的语气里面有一点失望。
“你的决定在我说短短的一句话的工夫里面就已经做出了么?”
“嗯。”
“后悔了吗?”
“没有。”
“今天在餐桌上你没有喝酒吧?”
“没有,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都没有成年呢,你那位朋友什么都知道呢。”
“早点休息吧。”我只是说了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就加快了走路的速度,他并没有追上来。
路灯的亮度并不是很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一点点淡淡的光亮,恰到好处的把我嘴角的一丝淡淡的微笑衬了出来。影子在我脚下随着我移动着,影子是为光存在的,没有了影子,也就没有了光。我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走出了那片感情的影子,来到了阳光下面。我的预感向来是正确的,至少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敢说,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我知道的,一定有什么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按照我预先设想的情况,可能我们的关系要到小学毕业后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从他表明了立场之后,竟然只过了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一个转变,我不禁有些怀疑他还是不是原来的工藤新一,抑或是现在的江户川柯南了。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极大的促进了这种转变,就像是我研究的生物化学中的酶,把本来要反应条件很严格,反应时间很长的反应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成百上千倍。我很想知道,在这个反应里面的限速酶到底是什么。
……
在以后的时间里面,我和他的关系又逐渐的升温,慢慢的回复到以前的水平,甚至还要更乐观一些……
“新一,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促使你有了如此之快的转变?”又是在数学课上,我问道。
“我以后会让你知道的。”他每次在我问类似的问题的时候都是含糊其词。
“不能现在告诉我吗?”我猛然提高了声音。
……
他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面递给我一个本子,同时嘴里嘟囔着:“第33次。”
我也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面一边接过本子一边嘟囔:“抱歉,我又忘了。”
但当我接过这个本子时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个日记本,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毛利兰”的字样。
“就这样看她的日记?不好吧。”我用怀疑的口吻问他。
“上面仅仅是一点片断罢了,而且是夹在我的一堆书里面的。我想是特意让我看的,毕竟是我把她的日记烧掉的。”他的眼镜片反射着从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一片白色的光芒,隐藏了他的视线。
“什么时候发现的?”
“几天前,恰好是和你去做客那天。”
“小兰的这本日记在你的书堆里面藏了起码有好几个星期了吧,你怎么会直到现在才发现?”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我是应该在三四个星期以前就会去看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想换成你,你也不会有心情去看书的。”
“于是……”
“是的,于是这就成了小兰留给我的最后的话。”他替我把我没说完的话说完。
我埋头于小兰最后留给新一的一点文字:
“我把这个东西夹在你的书里面,我想你会看见的。我是一个很没有勇气的人,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两个就是说不出口。其实这样子很好,两个人在彼此了解对方心意,却又没有坦白的情况下关心对方,牵挂对方,这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么?恐怕只有用这种不直接面对的方式,我才能把自己的感情全部的表达出来呢。怎么说好呢,在你的身边,我总会有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这是我在别人身边所感受不到的。在你的周围,我会莫名其妙的快乐起来。
在我被你瞒着的时候,我的确哭过。我是个女孩子,不怕被你笑话,我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是很孤单的,特别想找到你,呆在你的身边,倒在你的怀里大哭一场。后来我自己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也知道你的处境。可是我还是固执的坚持原来的想法,我不怕有什么危险,我只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你很关心我,怕我遇到危险,总是不和我说实话,我也只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你知道吗,新一,装作被隐瞒了什么要比隐瞒了什么累得多。我不希望这种样子一直持续下去,我宁愿与那些‘黑衣组织’——你们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吧——进行一次赌博。我想,即使是赌博,我还是占有一些优势的,爸爸和你不是总是说我逢赌必赢的么?
听了你们的计划,我觉得是很完善的。但赌博就是赌博,没有哪场赌博是必胜的。所以,我们都有可能输掉,但是我绝不能让你输掉。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最好,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宁可当作被输掉的筹码,也不愿意是你。
我喜欢你,新一,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是么?
你自己大概知道的吧,宫野志保,还是叫她灰原哀呢,像我一样喜欢你呢。可她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呢,总是藏在自己的心里面,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原因吧。我和她谈过一次话呢,结果她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改变,恐怕只有当我不存在的时候,她是不是才会好一些呢?不过要是换一换位置的话,我恐怕还不如她呢。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们中间始终是没有距离的。可是新一你不能对她的心而无动于衷啊,总是要有一些回应的,否则,你就太冷漠了。志保,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呢。要是没有了我的话,你不应该对她无动于衷的,是吗。你总是不忍心伤害谁的,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最后受伤的总是你呢。
我有预感的,恐怕我不能在你身边呆很长时间呢。从我开始喜欢上你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虽然我对你的思念是那么强烈,但距离总是把我们两个分开。新一,拜托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很喜欢你的……新一。”
我看完了,本来这些东西只是平常的日记,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却有一种鼻子被狠狠揍了一拳的感觉。我的心情现在和博士试验失败后的实验室一样,一团糟。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头晃来晃去,心里面一阵紧,好像冠状动脉的血流量突然减少了,只是空荡荡的剩不下什么。如果小兰在身边的话,自然是读来别有一种感觉,只是现在,一种凄凉的意味在周围一点点地扩散开来。
“只是因为这个吗?”我问道。
“只是一个外在的因素,真正起作用的会是这个吗?”他的回答和没有回答差不多。
新一,小兰说得对,你真的总是不忍心伤害谁,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哪怕你当初对我不要那么犹豫,明确的打消我的念头,恐怕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那时候我会痛苦,但那时是一个人痛苦,而现在是三个人,实在是有点损失成本呢。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是很自私的呢……
“你们认识到错误了没有?”数学老师的声音通过门缝传了出来,随后本人也出现了。
“认识到了。”我们装作认识深刻的样子。
“以后上课不能再说话了,太不像话了,扰乱课堂纪律。”老师示意我们两个回到座位上。
“灰原你不用哭嘛,只不过是老师批评了你两句,下次注意就行了。”步美完全不知道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面的事情,根本误会了我的眼泪。
“是的,不能再在课堂上讲话了呢。”我坐在座位上以后,悄悄把眼泪抹掉,我也是现在才注意到,竟然哭了呢,这个坏毛病可不好。
Remember 26
此后,我们一直很平淡,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生活一般,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非常温馨。这正是我想要的,平淡一点,像是熬汤,绝不能速成,时间短了汤就会没有味道。时间真的是很重要的一种东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在时间面前,爱恨情仇一切都不足道;在时间面前,没有了朋友和仇人;在时间面前,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意义,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时间的悠远的长河中闪光的一个瞬间罢了。
……
时间,真的很快……转眼之间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里面,我们从二年级升到了四年级,虽说APTX4869没有了解药,但是我们却还是在长大,以一种已经经历过一遍的状态来长大。我们两个几乎都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小学生的生活,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了一种小学生的思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当我们有限的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用成熟的眼光来谈论事情,算是对我们曾经有过十八岁的青春的一种提醒;而只有当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一种感慨、回忆的感觉,毕竟,这世界上向我们这样吃了APTX4869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药品的研制者,另一个就是曾经被称为平成的福尔摩斯的关东的名侦探。现在的名震关东的工藤新一,已经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是偶尔有的无聊报纸会猜测工藤新一到底是怎么离奇失踪的。我们曾经戏称如果报纸上的谣言真的都变为现实的话,他就会创造一个世界上死亡次数最多的世界纪录。
两年以后的新一依然是住在毛利小五郎的侦探事务所里面,唯一与两年以前有点不同的是,妃律师搬了回来,其他一切照旧。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妃律师的厨艺有了提高,至少现在做出的饭小五郎和新一两个人能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来吃下肚子。
说是没有改变实际上是在睁着眼睛说谎,毕竟在生活中少了两个人。每天上学的时候,我们都会习惯的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等上一会儿,好像小兰会马上活力十足的从楼上跑下来。除了这些,生活还得继续,一切还得照旧进行。几个侦探照旧破案,博士继续搞稀奇古怪的发明,我只是像保持习惯似的继续搞一些研究,几个小鬼们还是玩着侦探游戏。时间还是不紧不慢的迈着脚步,向着未来一步一步地前进。
……
今天上学之前,我换上了一件一个星期前就准备好的衣服,很早就出门了,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等着新一。
新一下楼来了,同样也穿着和今天的活动很吻合的衣服。看到我之后,他笑了一下:
“你也是这样呢。”
“今天谁都会这样的,刚才我看见步美他们也是这个样子的。”我也笑了一下。
“等一下吗?”
“当然。”
“今天放学后去吗?”
“是啊,很多人都会去的。”
“是了,大家不可能会忘记的。”
“不带雨伞吗?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有雨。”
“你不是也没有带吗?”
“我喜欢雨,只要不大,我不带伞。”
“我和你一样哩!”我扭过头看着忧郁的他。
……我们突然沉默了。
“走吧,该上课了。”他提醒我。
“好。”
……
放学了,我、他还有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小鬼们一起收拾好了书包。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步美问道。
“好啊,恐怕其他人已经在等了。”我们其他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一起往要去的地方走。那个地方很近,不到10分钟便走到了,果然,其他的人已经到那里了。
算上我们,二十多人整齐的穿着黑色的西装或晚礼服,清楚的黑白两色。那个地方是小兰和千叶警官的墓,今天是小兰和千叶警官的忌日。
又下雨了,从两年前开始,每到今天这个时候都会下雨,向来不大,完全没有必要打伞。雨总是不知愁苦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像轻烟一般,弥漫在空气之中,随风飘来飘去。空气经过雨的洗刷,有一种独到的气味,在这个时候像是不再流动了,但风就在我们的脸上拂过。墓园里面的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偶尔掉落一片,黄的发红,雨水在上面凝结成一层雾,很晶莹。树叶已经掉了差不多一半,落在墓前面的甬路上,踩上去很柔软,很舒服。由于下着细雨的缘故,看小兰和千叶警官的墓的时候,总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甚至有点飘摇。
我们围成一个弧形,笔直的站在两人的墓前面,安静的不说一个字,只是低下头默哀。3分钟过后,新一和高木警官分别把两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两人的墓上。
新一一贯是那身西装,只不过有通常穿的蓝色变成了黑色。唯一有颜色的是他的红色的蝴蝶结变声器,在一片黑色与白色的环境中非常的鲜艳。高木警官站在千叶警官的墓的正前面,表情很严肃,身边是佐藤警官:
“千叶,我们来看你了,你现在还好吗?还是那么喜欢吃豆沙包么?那里,有豆沙包吗?”高木警官的声音有点不像他自己的声音了。
“千叶,你真傻……”站在高木警官旁边的佐藤警官擦了一下眼睛,小声说。
“谢谢你,你和我永远是最好的搭档,谢谢你鼓励我的话,我会永远记住的。”高木警官继续说
“你是好样的,一课不会忘记你,警视厅不会忘记你。”目暮警部只说了他来了以后唯一的一句话。
……
“兰,我来了,小五郎叔叔和英理阿姨也在我旁边,志保也来了,大家都来了……”他把变声器打开,用新一的声音说道,“你……寂寞吧?”
“……”新一突然沉默了,别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新一略微的低着头,看着摆在墓上的小兰的照片和那束花,看不清他的表情。雨虽然不大,但还是打湿了他的肩头。在这种如烟的雨中,似乎沉默是最好的语言,只有沉默能够表达出这种无边无际的哀思。灰暗阴沉的天空,大概也被感染,用这飞舞的雨丝来衬托气氛。
“怎么不说话了?”小五郎拍拍新一的肩膀。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新一回答。
“我了解。”小五郎说,“我突然想说点什么了。”
“你妈妈搬回来了,你高兴吗?可你没有看见……唉。”小五郎也只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两年了……”新一突然从沉默中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两年了……”我叹口气,也喃喃地说。
“两年了,我始终没法减弱对你的回忆,但是……”好像在这里的人们都不喜欢把话说完。
“但是什么?”服部平次问。
新一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
“兰,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你真傻啊,傻得可爱。我真对不起你。本来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但是到了这里,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本来因为下雨的关系,天空就很昏暗,临近傍晚,更加模糊了,已经看不清什么了。妃律师建议大家回去,别人都同意,新一却说要在这里再留一会儿,于是我也便留了下来陪他。
Remember 27
其他人渐渐的都走光了,偌大的一个墓园里面只剩下我和他。处于一片空旷的空间中,心在无限大的空间里面旅行,当心静下之后,突然感到,原来人于天地之间是如此渺小,自然是如此伟大;再当心进一步安静,又会感到,自然是多么渺小,人又是多么伟大。突然之间,一切都模糊了,整个身心都优雅的熔化于一片空白之中。
“你心里想对小兰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我猛地从遐想中回到现实,提醒他,“我也回去了。”
“瞒不过你呢,留下吧,先别走。”他简短地说。
“你不是会不好意思吗?”
“没有,”他看了看我,继续道,“兰,时间很快啊,已经两年了。你知道这两年我过得很无聊吗?我老是在想你,控制不住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真是不负责任啊,扔下我一个人,我很孤单。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对你说,现在我告诉你,兰,我爱你,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晚了。兰,你太委屈自己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一阵发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把我的心狠狠地攥了一下,胃里面好像装了一个铅球,沉甸甸的直往下坠。新一通常很是坚强任性,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尤其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这些话。今天是我接触到他以后的第一次,恐怕现在的他已经忧郁到了极点。这些话应该他自己一个人对小兰说,不应该让我听到。我感到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知道下面会怎么样。
如果说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是我在他面前第一次听到的,那他现在的样子我更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到。我敢打保票,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之外,包括小兰和他的父母在内,都没见过他的这副样子。虽然天色昏暗,但我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角的一滴液体,只有一滴。但绝对不是雨水,再怎不容易看到,因为不常见,总是会引起人的注意。
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流泪呢,我感觉就像我抽中了彩票的头奖。
我递给他一块手帕:“擦擦眼镜和脸吧,上面都是雨水。”
“谢谢,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和平常相去甚远?”他装作擦眼镜腿,把眼角的那颗泪珠不留一点痕迹的拭去,“很颓废是不是?”
“有一点,至少不像平常那个干练、精明的你了。”我实事求是地说。
“那么,你以后不会再见到这样的我了。”他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平常的那个江户川柯南你可以接受吗?”
“如果你能接受平常的那个灰原哀的话。”我用同样的话回答他。
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点发晕。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个地点对我说这些话。我原本以为,他即使会对我说的话,也是在很长时间之后,在其他的地点了,但这次我猜错了。那个时候真的什么也没有想,突然的那种惊讶让我的思想暂时停止运行了,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僵硬,不受我自己的大脑控制了。
“你……想说什么呢?”
“刚才你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呢,你向来都是很冷漠的。”
“这算是批评我吗?”
“不是啊,是一种赞美。”他的嘴角有点向上翘的感觉。
……又是一阵沉默。
他走到我身后,把两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地说:
“志保,”我的心里面突然像是吉他的一根很粗的线被拨动了,没有什么声音,但却一直在很强的振动着,几乎不减弱,“从认识你以来,你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的。但是我那个时候是把你当作妹妹一般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后来了解越来越深入,我的感觉也有了变化,但我还是没有让它强烈起来。但我不能去伤害你,我不能生硬的去扼杀这种感觉,却有了一种两难的境况。我不怕你不高兴,兰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
“这我当然知道,我也向来都是这么认为的。”我说道。
“可是,上帝就是这么捉弄人,小兰还是走了。我沉闷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在最后决定不再发展我的感情。小兰留给我的东西改变了我的固执,我不再坚持我原来的决定了。”
“啊,果然还是小兰么。”
“不,小兰留给我的东西只是一个加速剂,我想即使没有的话,我还是改变看法的,只是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罢了。
我一直都清楚,志保,你真的是个好女孩。我已经失去了小兰,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的心跳得异常厉害,手都有些发抖,但只是忧郁的盯着墓上小兰的照片,似乎她会走出来和我说话似的。
“你不该现在,也不该在这里对我说的。”我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
“这就是小兰告诉我的,‘多留意你身边的人’,她看到也会很欣慰的。我是特意选择这个时候,在这里的。我想用这个来告祭兰,应该是最好的。”他也忧郁的看着兰的照片
“……”我无语。
“我是很喜欢你的,志保。”他认真地说。
“我也是很喜欢你的,新一。”三年前我就想对他说,而一直不能说的话,隔了1095天之后,终于说了出来。
……
雨下大了,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在开阔的墓园中有两个喜欢雨的黑影肩并肩的慢慢走了出去。地平线上仅存的一点点可怜的光亮照射出一抹红红的晚霞,明天,会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呢。
Remember 28
“你永远也不会忘了小兰的吧?”几个月后,我们两个在散步的时候,我突然问他。
“当然不会。”他坚定的回答。
“你要是敢忘,我就替小兰揍你。”我恶狠狠地说。
“好凶啊。”
“我是不温柔,又怎么样呢?”
“我原来以为上帝是会让你温柔点的,现在看来,上帝也会骗人。”
“我们好像是先做的恋人,后做的青梅竹马呢!”我说。
“哼,大概这样离奇的事也只能发生在咱们两个身上了。”
……
我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的人,我对她说:“以前好像在这里说过,‘上帝是不会骗人的,他在冥冥之中已经准备好了故事的结局,我相信上帝给我安排的故事应该没有童话中的那么美妙。’,现在看,上帝也会骗人呢。”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急忙忙的跑出门去找新一,把博士一个人扔在了实验室里面。关门的时候还能听见博士说什么“恋爱让人失去理智”,回来再和博士算账。
“新一,你夹在书里面的写着我的名字的那张纸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嗯,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的时候无意识写下来的,顺手夹在了书里面。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新一,有件事情,答应我吧。”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
“什么事情啊?万一我做不到呢?”
“你肯定能做到。”
“好吧好吧,我答应。”
“你叫我一声志保姐姐吧。”
“……”
“你答应了啊,别不认账。”
“志保……姐姐。”(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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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16:46:1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Remember 15
……
这几天在实验室里面的时间越来越多,进展却越来越慢。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现在的研究就像是一个蹒跚的老人,虽然不停的再走,可就是不会再前进一步了。我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以前我总是告诉自己,APTX4869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我一定有办法制作出它的解药。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没有以前的研究资料的情况下,要制作出解药来是越来越难。我渐渐地意识到,单凭我自己的摸索是不可能完成了,毕竟,这种该诅咒的药品是我和父亲用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才初具雏形的药物,我怎么可能单凭一己之力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把解药完成呢。现在的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解药,而是在于我怎么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他,如果当他知道解药的完成工作是多么的艰难的时候,他又会想些什么呢?
博士现在是在马不停蹄的帮助我完成解药,他也知道了现在的状况,他建议我等到组织被攻破的时候再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毕竟,组织被攻破后,APTX4869的资料就有可能到手了。这样,我就可以用极短的时间做出解药;退一万步讲,就算资料没有法子到手,组织的破灭至少也是一种安慰,他不会太沮丧。说真的,我真怀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至少在我这里是很内疚的,我感觉我欺骗了他。每当他问我的时候,我都说“快了”,实际上呢?我真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样子,可是现在不这样又不行,简直是让我进退维谷。
……
最近小兰有时候会到博士家来,每一次来我都是只打一个招呼后就借口研究就跑到了地下室里面,希望能借工作不和她见面。虽然和她已经进行过深入的谈话,但要和自己的情敌若无其事的交谈,我想我现在还做不到。所以,我只能一头扎到地下室里面,与我的瓶瓶罐罐和繁琐的数据打交道。
说句从心底里面的话,小兰是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女孩子,我也不例外。如果我不喜欢新一,或者他不喜欢新一,我们的关系应该比现在要好得多的多。但问题在于,我们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人。想解决这个问题,要么一个人退出,要么新一明确的表明他的选择。我不原意和她见面,一方面是不好意思,更重要的就是博士说的,我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小兰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又温柔,又体贴,还很善解人意,总是为别人着想。我想我是没有那份温柔的,善解人意更是谈不上,与她比起来真是千差万别,新一与她又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当然没有半点缝隙了。
由于是非常状态,现在我和新一之间的事情已经不能像平常一样发展了。我们之间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把我们两个分隔开来,虽然之间还有联系,但已经不是过去的那种关系了。如果可能,我真想退回到原来的那种状态,那种想吵架就吵架的状态,现在我想和他吵,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藉由这个机会,把它深深的埋在我的心里面。让我的头脑中不再想这件事,这是一个解脱的机会也说不定。没错,我是在逃避,逃避开来,不再思考这件事,或许会轻松很多。只要他能得到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愿意。恐怕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据新一说,现在他们的情报越来越多,组织的庞大的地下结构正在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同时他也提醒我们,在我们调查他们的同时,他们肯定也在调查我们。因此他要求我们要高度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有一丝松懈,毕竟,白鸟警官正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是一个事实。
……
东京警视厅早就把情况上报给了日本全国警视厅,主要的行动地点在东京,其余的地方协同东京方面开展行动。随着日本方面和FBI的行动不断深入,给组织最后一击,彻底消灭他们的日子就要到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那边肯定也在进行着什么阴谋的策划。但不让人放心的是,他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一反常态的安静引起了新一的高度重视。用他的话讲:“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动静,这说明他们也要孤注一掷了。成败在此一举。”
这句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我的记忆里面,他虽然很自信,但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成败在此一举”的话。我隐约感到,这场战斗实在是让人不愉快,或者说是让人感到痛苦的战斗。
Remember 16
……
我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多长时间了,从我倒下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从我中枪以前的事情,至于中枪以后到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印象了。甚至于中枪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再次回忆,那种事情,我只想把它忘到记忆的最深处,永远不再拾起来。但是我不能,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放下,我一直牵挂的事情,或者不如说是两件事情。
……
我们终于摧毁了组织,完完全全的摧毁了。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部被击毙或逮捕,与此同时,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千叶警官把它的生命永远的写在了摧毁世界上最大的犯罪组织的历史记载上面,目暮警官和我身受重伤,新一和小兰生死未卜。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情况。
那是因为,当GIN和毛利小五郎的枪声同时响起的时候,我和小兰的行动惊人的一致。我和小兰应该都没有经过思考,至少我是没有经过我的大脑的处理,便同时替新一用身体挡下了那颗高速前进的物体,那颗从乌黑的枪口里面射出的7.62毫米口径的铜制子弹。
在我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新一是不是安然无恙。但我能确定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我和小兰都非常的爱新一,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终于和小兰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另一件事是GIN没有人替他挡子弹,他死定了。
……
医院病房里面一片白色,消毒水的味道悄悄的传进了我的鼻孔。我看着病房窗台上面的花瓶,呆呆的出神,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似乎几个小时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场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噩梦。输液器里面的液体嘀嗒嘀嗒的低落下来,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面,格外的单调和悦耳。我感到眼睑的质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仿佛觉得再睡过去就能从这个噩梦中醒来,我不愿意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愿意,我又闭上了眼睛。
……
也许过了几天,也许只过了几分钟,我又把眼睛睁开了。
博士硕大的鼻子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我知道这的确是现实了。努力地把眼睛睁开,看到周围除了博士,还有一大群我认识的人。他们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脸上有些发热,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
“你醒了么,小哀?”博士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嗯。”我点点头,“这是哪家医院?”
“绿台警察病院。”高木警官回答。
“新一和小兰怎么样了?”我问他们我即使在昏迷中也一直没有放下的事情。
“新一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在医院恢复一段时间。毕竟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博士回答。
“这样啊!”我表示明白了,但是总觉得博士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小兰呢?”我总算找出了博士的回答中不对劲的地方,他根本没有回答小兰怎么样了。
“……”没人说话。
一阵黑暗的感觉在我的心头蔓延开来,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实在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小兰呢?”我又一次问道,这回的问话里面明显的多了一种慌乱的成分在里面。
“……”继续沉默。
我不想再问了,我想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眼神迷茫了,一滴湿润的东西从我的眼角留下,在我的脸上划过一条水线,直接注入了柔软、膨松的枕头。
我违背了我的初衷,继续问道:“小兰怎么样了?”这回的话语平静多了。
“虽然她和你都被击穿了肺部,但是小兰的运气似乎没有你的运气好。”最终还是博士说话了。
只要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是吗?”我反而平静了。
“小兰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小五郎在屋子的一角沉闷的说,声音里面显然有一种哭过的成分。
“哦。”我什么也没多说,“我想再睡一会。”我的枕单已经湿透了。
“你不再多问问新一的情况吗?”铃木园子大声问。
我装作睡着了,没有回答她。事实上,恐怕世界上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在说完话后仅仅用了2秒钟就进入梦乡的,我也不能,但我现在做到了。
我并非不想多问问新一的情况,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再问这些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虽然我的眼睛是闭上了,但我还是能听到周围的人的说话声。我有些迷茫了,怎么小兰会成为现在这种结局,即使是非得由人承受这种结局,我宁愿是我来承受这种结局,而不是她。要知道,看到新一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要比什么都难过。对于新一来说,如果小兰不在了,那么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意义,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新一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承担了多少危险,但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所有的这一切他都默默地忍受了,但是,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Remember 17
黑夜,我被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惊醒了。我的肺部的伤口在疼痛,我几乎要叫出了声,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很纳闷几个小时前怎么没有感到那么疼痛,大概是麻醉剂的作用吧,抑或是当时心比伤口还要疼一些吧。我不知道新一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一定是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我甚至有点罪恶感,我总是觉得是我造成了这种局面,我内疚极了。
博士睡在我旁边的床上,我看看他,再看看从窗外偷偷钻进窗帘里面的皎洁的月光,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窗外的树的淡淡影子轻轻地在病房的地板上摇曳,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唯独我的心除外。我现在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我不知道现在真正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有点晚了。小兰的死,对所有的人都是个打击。我现在很怕,很怕见到新一,我不知道见到新一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如何来安慰他;我也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我只是想逃避,似乎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选择逃避,从这一点上看,人心还真是脆弱呢!
我的心里面并不想逃避,但事实上只能逃避,我现在的大脑就像是窗外斑驳的树影,一片混乱,只是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要尽我最大的可能,让新一振作起来。
……
现在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完全可以不用人陪着到处走动了。我知道对面就是新一的病房,但就是不想走进去。但总是不去看看他也说不过去,所以借着今天精神还不错的时候,去看一看他,权当是礼节性的活动吧。
……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暗自想,连时间都和我开玩笑。他还在医院里的时候,我不去看他;等到我想去看他了,他又不在医院里面了。我笑了笑,感叹自己的无奈。拖鞋在走廊里面趿拉趿拉的响,走廊里面空荡荡的,像我的心里面一样空荡荡的,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推开自己病房的门,我简直怀疑我是在梦里面。他就坐在我的床边,颓废的摆弄着一束有点枯萎的紫罗兰,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精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感到十分的意外,我本以为他是不想见任何人的,所以才会悄悄的出院。
“聊聊天罢了。”现在的他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不知道是生理原因还是心理原因。
“怎么,大侦探现在有空找我聊天么?”我尽量使我的语气和平常一样。
“哦,灰原,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他把那束紫罗兰插到花瓶里面。
“对不起。”我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下,看来是事与愿违。
“我……”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强求自己。”我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眼睛盯着他说道。
“灰原,我想和你谈谈小兰的事情。”他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小兰?”我有些诧异了,他怎么会主动来找我,还和我谈小兰的事情。
“嗯,我想我得先谢谢你,你和小兰救了我的命。”
“……”我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我唯一能够面对着愿意说出所有心里面的话的人。即使是博士也好,我的父母也好,我总是有一些话不能说的,你明白。”他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想和我谈小兰的事情,谈什么?”
“我应该叫你志保呢,还是叫你灰原呢?叫你志保吧!”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你的便。”我虽然很喜欢她叫我志保,但是还是表现得一点也无所谓的样子。
Remember 18
“你知道的,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进行正常的活动了。”
“我看出来了。”
“我是不是很差劲?”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
“我自己在病床上想了好长时间,我那时候,还有现在还是这么觉得。自从小兰离我而去之后,我的世界已经全部破灭了。”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他说。
“自从我和组织扯上关系以来,我从来不后悔我竭尽全力摧毁它。在我最无助,最灰心丧气的时候,总是她给我以勇气,给我以鼓励。我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没有被打垮,全是因为我的执著追求。我始终相信我会回到她的身边,和她永远在一起。这个念头让我保持着无尽的动力,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一切都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面改变了。我的世界变得灰暗无比,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信心在面对现在的状况与生活了。”
“工藤,也许我现在说的话对你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我还是要从一个朋友的角度对你说些话。你一定要尽快摆脱这种状况,无论是从你自己,还是从她的角度。你要尽快的摆脱这种低迷的精神现状,振作起来,至少要恢复到能够独自破案的状态。”
“我怎么恢复?”新一苦笑了一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法,对于你,我认为最好是暂时先忘掉这一段的事情。”我没有把握的说。
“忘掉吗?”他喃喃道,“我怎么能忘掉?这些事情都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骨髓里面,只要在这附近,哪里没有我们的过去?”
“新一……”我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新一对小兰痴情到了如斯地步,早就已经超越了令人感动的范围。看着他们两个,隐约可以体会到什么是爱的伟大。
他把眼镜摘下来,用手扶着额头,说道:“志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恋爱过,也许你不是很了解。要知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后,是要把心交给对方的。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对方想什么,自己是会一清二楚的。我不敢说我完全明白小兰是怎么想的,但我至少可以知道他在我变成柯南这段时间内,一直是在焦急与不安里面度过的,即使是在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也依然是充满了担心。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我的心里面充满了内疚与后悔,我真应该早点告诉她真相,至少这样不会让他为我担心那么长时间。”
我的心就像琴弦一般被嘣的一声拨响了,我是不是知道新一是怎么想的呢?我又是如何做的呢?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痛苦,只是说上几句表面上安慰的话?至少,我已经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待在他的身边了,但我不知道如何去抚平他的痛苦。这种痛苦,并不是用言语能抚平的,需要用行动与心灵。
“那么,你认为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小兰么?在天堂里面的她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么?”我强忍着的一句话终于喊了出来。
他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我,仿佛刚刚被我的话当头打了一棒。我清楚他的心里面正迅速的闪过千万个想法,像电子计算机一样进行庞杂的运算。
他把头低下了,嗫嚅道:“我当然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新一,我求求你,振作起来。小兰也好,我也好,博士、平次,或者是你的父母也好,不论是谁,都希望能尽快看到你往常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而不是现在的这个颓废的你。你是全国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你必须从这个阴影里面走出来。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我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变了,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志保你别这样……”他有些慌乱起来,匆匆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哭。”
“我还是回去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我现在的想法就像一锅粥一样,乱的要命。”他一边说一边往门那边快步走去,“你好好的养伤,不要担心我。”
“答应我们大家,好吗?”我补了一句。
“我答应,但恐怕需要很长很长时间……你知道的,这种打击不比寻常。”
“我可以等。”我回答,漏掉了一个“们”字。
门喀嗒一声关上了,我不由想起来几个月前我来看他的情景。那时候,我轻轻关上门,他在门里面思考;现在,他轻轻关上门,我在门里面思考。
Remember 19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问自己,现在是向新一表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吗?如果小兰还活着,一切都不同;如果小兰还活着,我还会向新一表白么;如果小兰还活着,他会注意到我么;如果小兰还活着,他会听进去我说的话么?
一个词蓦地跳出我的念头:趁火打劫。
你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呢?我问自己。你是不是早就希望有这样一种结果了呢?这是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呢?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电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问自己的问题。想了许久,直到我感觉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了,我才有了一个粗糙的答案。
这并不是我希望的结果,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能和小兰竞争,小兰在咖啡店也是这样暗示我的。但是,人毕竟是自私的,我更为尤甚。我承认,如果我和小兰同时让新一选择的话,我肯定是比不过小兰的,只有现在这种令人痛苦的状况,才有我的空间。但要以这种结果为代价换来新一的心,我宁愿放弃,这种感情本身就没有丝毫的纯洁性可言。我承认,我是嫉妒小兰的,但我并不认为嫉妒有什么不对,这是每个正常的人都有的感情。但可怕的是,由嫉妒生出恨意来,乃至发生不应发生的事,这样就是一种罪了。我对小兰绝对没有敌意,小兰有时候会有一种姐姐那样的感觉,让人感到很亲切。和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即使是我这样冰冷的人也被她融化了。
……
我突然很怀念以前的时光,没有认识新一以前的时光。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像这样一样烦恼过,为了这些感情上的事情烦心过。但我从来没有因此而后悔过,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他,一个让我感觉很特别的,除了朋友、同事、敌人以外关系的人。我不知道下面我要做什么,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新一没有振作起来,我就会一直的鼓励他,直到他走出这片阴影为止。
在医院住院的这几天,大家都来看过我,都安慰、鼓励过我。但总是像缺了点什么似的,我自己清楚,因为一个最重要的人没有来,这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来了。她为了她心爱的人,永远的合上了眼睛,长眠于人们深深的怀念之中。
他也有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是待不了几分钟就走了。但是他每次来的时候,总是会问我一些很深奥的问题,那种神秘莫测的问题,就像是哲学上的未解之谜似的,让我回答。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问题他是怎么想起来问我的,但是我还是尽量的去回答了,很多都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我就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回答,但愿我的回答不会太离谱。
……
我的伤在被送进医院之后第43天的时候好了,经过医生的全面检查,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里面,一切还都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分杂乱,我想博士这些天来应该不能说过的很舒适。博士帮我把东西拿到我的房间里面,我根本没有到里面看一眼,就径直去了地下室我的工作室那里。
“小哀,你的伤刚好,不要太勉强自己,还是多休息休息吧。”博士把一杯茶放在我手边,说道。
“您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要是闲了下来,就会感觉到非常无聊,所以还是有点事情干比较好。”
“那个……”博士欲言又止。
“您要说什么?”我回过头来,看着博士。
“没什么。”博士简直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他隐瞒了什么。
“您肯定有什么想说的,没关系的,您只管说好了。”我说道。
“新一没有告诉你什么?”博士问。
“告诉我什么?”我莫名其妙。
“他还没有和你说啊,我还以为现在你是他唯一的无话不说的人了呢。不过也难怪,这毕竟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可能不想让你再伤心了吧。”博士自言自语。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催促博士。
APTX4869的资料被组织一点不剩的全部销毁了。”博士说到。
“什么?”我感到一阵眩晕,我们摧毁组织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拿到APTX4869的资料,可没有想到还是功亏一篑,一点成效都没有。
我沮丧的坐在扶手椅上,看着面前的微机显示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几分钟前,他们对我来说还是宝贵的资料,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钱不值的垃圾。这些数据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我所拼命研究的东西,只不过是让他和我这两个世界上仅有的APTX4869的奇特受害者多出一点怀念以前时光的无聊药品罢了。没有了资料,我已经研制出来的东西完全成了一絮缥缈,在漫长的人生中,这短暂的恢复只是一个闪光的瞬间罢了。曾几何时,我幻想过我和新一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在明媚的阳光下面愉快的散步。现在,我仿佛看到这种遥远在天涯海角的憧憬正慢慢的被一片令人心酸的黑暗吞噬着,吞噬着,直到最后一点光明完全消失在我的脑海中。
“小哀,你怎么了?”博士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博士,没事的,我很好。”我笑了笑。
“你不用为这件事难过,我们还可以自己努力。”博士的话明显没有底气。
“是的,谢谢你,博士。我想,我还是尽快开始工作吧。”我谢过了博士善意的谎言,一个谁都明白是谎言的谎言,一个谁都不忍心说破的谎言。
没有了资料,我很清楚我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我的父母和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种药物,我怎么可能在一两年内重新研制呢?即使一切对路,至少也要在十几年以后才有眉目了,况且,这里根本没有那些关键性的数据,没有这些,时间又要延长。虽说不可能不会重新研制出来,但就时间来讲,那是没有意义的。
……
新一一定早就知道了,但以他的个性,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我的,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呢?真让人搞不清楚。
……
Remember 20
我和新一一致认为,既然对我们最有意义的事情都不可能变成现实了,那么还不如维持这个已经很完善的现状了。至少,用不着再去费心费力的向着许多人解释了,解释,势必又要勾起那段灰暗的往事。
我们都在逃避,逃避我们内心的最痛苦的回忆。
我们两个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去上小学,新一依然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里面,他说他无法离开那个地方,那是他和小兰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是能使他心灵上的伤口略为愈合的地方。
我们现在都沉默寡言了,没有了笑声,没有了玩笑,我们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即使是步美或者元太偶尔开个玩笑,我们两个也只是勉强笑笑罢了,我们现在都没有那个心思。原来的精明能干、活力十足的江户川柯南和孤傲冰冷、处事冷静的灰原哀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充满迷茫的与表面上的年龄不相称的小学生,这样的状况直到一年以后才略微有所改观,那是在毛利小五郎发现了小兰的一些文字以后的事情了。
……
一年的时光并没有把我们两个改变太多,改变的只是我们的记忆而已,让我们对那个活泼开朗、又温柔、体贴、坚强的女孩——毛利兰,和那个胖胖的,爱吃点心,很有正义感,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千叶警官的记忆更加刻骨铭心而已。他们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他们还活着,永远的活在我们的心中。
……
不管怎么说,小兰不在以后,新一或多或少的经常和我在一起了。我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新一也没有在意,其余的人也没有在意,倒是步美总是皱眉头。也许,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她的关注要更多一点吧。但我还是在心里有一丝内疚,小兰就在天堂里面默默地注视着我们,我总是有一种负罪感,有一种趁虚而入的感觉。
确实,现在我是新一唯一的能敞开自己心扉的人了。通过与他的谈话与聊天,我渐渐的了解了一些他的内心世界。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从那个一年前的事件的阴影里面完完全全的走出来。我只能通过我的言谈话语和举止行动来安慰,鼓励,引导他。通过这样的心理疗法,我感觉他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不像一年以前那样颓废了。同时我也发现,他现在似乎有些举棋不定,好像是对我有了些特殊的感觉,但是从来不表现出来,只是我的第六感觉罢了。最要紧的是,我发现我在和他接触比较紧密的这段时间里面,越来越离不开他了,我恐怕已经从当初的喜欢他,深深的陷到了爱情这个泥淖里面,再也无法自拔。
我的心现在很是迷惘,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觉得我还是静静的在一旁观察一段时间后再决定做什么比较好。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心里面有时会想一个好笑的问题。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感情的网纠缠住,甚至当我已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竟然还是心甘情愿的继续下去。恐怕我和其他的女生都是一样的呢,只要一碰上关于自己的感情的事情,就会手足无措的吧。
……
如果说,我爱上新一是一个错误的话,我喜欢这个错误,并且愿意让这个错误永远的错下去,错的一塌糊涂。
……
我再一次站在我的工作室里面的大镜子面前,里面那个冰冷的眼神中透着一点迷惑的小女生和我有着一样的服饰与动作。“你现在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会像你希望的那样么?”我问她,她不回答。我闭上眼睛,继续说道:“上帝好像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呢!竟然会有这种事情,上帝也实在是太不称职了。”镜子里面的人转过身去,渐渐消失了。
我突然决定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去看看,看看小兰和他共同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地方。从上次我假扮成新一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应该去看看小兰了。
我按响了门铃,们很快就开了,毛利小五郎出现在我面前。
“哦,是你呀,进来吧。”小五郎的破锣嗓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谢谢。”我走了进去。
“新一他出去了,稍微等他一下吧。”小五郎一边说,一边继续坐回到沙发上看冲野洋子的专辑。说来奇怪,以前这个一进来就能感到像是一个垃圾堆的地方,现在收拾得很是整洁。
“嗯。”我表示明白,“我能到小兰的房间里面看看吗?”
“啊?”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下,“当然可以,门没有锁,你自己进去就行了。”
“我知道了。”
Remember 21
正值上午,一缕阳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里面偷偷的跑进这个房间,调皮的把相框投影在桌子上,把影子拉成一个很夸张的角度。相框里照片上的两个人正冲着我灿烂的笑着,还举着“V”字的手势。照片虽然还像以前一样安静的放在桌子上面,照片里的人却早已是阴阳相隔了。
我把照片拿起来,仔细地端详。上面的两个人无疑是快乐的微笑着,谁能想到,仅仅几个小时以后,他们两个就被一种叫做APTX4869的药品分开;谁又能想到,在分开了两年之后,好容易冲破了重重障碍,跨越心灵上的羁绊相见,却又转瞬生死相隔,再也没有法子见面。她的空手道的沙袋还挂在床头,我似乎依稀还能看见小兰在努力练习的样子。
我还记得,他在小兰的墓前呆立的样子。如烟般的细雨轻轻飘落在他的肩头,打湿了他的衣服,倔强的头发就是不肯向雨水屈服,坚强的不顺着雨水倒下来。他浑身都是黑色,倒像是个组织里面的人,黑色的西装,黑边的眼镜,寂寞的站在小兰的面前,用忧郁的眼光和小兰默默地对话。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仿佛一切都停止了运行似的,只是站在那里。
正当我还在想着,门响了一声,外面小五郎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回来了?灰原在小兰的房间里面等你呢。”
“灰原?”
我走了出去,正看见他端着一杯水喝。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杯子,回身问道。
“和你说点事情。”
“到我房间里来吧。”
我转身和他走到他的房间里面,他的屋子和我上次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走到他的书架前面,随便抽出一本书随便翻看,却从书的后面的部分掉出一张纸条,飘在地上。我捡起来,不由一怔,那时上次就发现的那张纸条,夹在《四签名》里,上面有我的名字的那张纸条。那次我就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无奈事情太多,终于还是忘了。
“这个是什么意思?”我转过身来冲他扬了扬那张纸条。
很少见的,他露出了一丝窘迫的表情:“这个,没有什么,和你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一把从我的手里面把纸条夺过来,揉成一团,扔到了纸篓里面。
“你不是说找我有事么,什么事情?”
“哦,我想告诉你,关于APTX4869的解药的进展……”说真的,我很是佩服自己说谎的能力,说这句话之前,我还什么理由都没有;等到他问我,理由才顺手拈来。
“这个,恐怕是没有什么新进展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努力装出一幅惊讶的样子。
“灰原,别再研究什么解药了,已经不可能了。”他死死的盯着我的脸,看得我有些觉得别扭。
“为什么?”即使知道药品资料已经不复存在了,我还是认为他会尽全力于解药的研究工作的。
“阿笠博士想来已经告诉你了,APTX4869的资料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资料,研究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不紧不慢的说。
“……”
“你知道的,没有意义的事情,做了还不如不做,省得浪费资源与精力。”
“灰原,你到这里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的吧。”他看着我说道。
“啊,是的,我还想到这里来看看小兰。”我也看着他说道。
“是么,你还是那样不诚实呢。心里明明有别的事情,却就是不肯说出来。”他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感觉我的思想就像是透明的玻璃一样被他一眼就看透了,但是这种坦白的滋味并不令人讨厌。只是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我还没有任何头绪。
“别胡说,我真的只是来这里看看小兰而已。”
“灰原呵,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一涉及到你自己的事情,你就失去了冷静。”
“我有吗?”我反问道。
“好了,你能来这里看小兰,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想是这样的,不管怎么说,你总是在他的身边保护着她,她也能明白了你的心。”
“似乎是这样。”他心不在焉地说。
“怎么了?”我看出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事,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闻了我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
“灰原,我想你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吧,说来听听。”
我越发感觉到新一对于我的思想就像是一个同步传输的磁盘,我的想法根本逃不出他的监视,以前的他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他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了些暖烘烘的东西在逐渐的升腾起来。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我的表情。
“是不想知道呢,还是你不想亲口说出来呢?”仿佛了解我的一举一动似的,他总是知道我的下一步的想法。
“……”
“真的,灰原,”他幽幽的说道,“我是一个永远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放弃的。”
“我的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小兰最后的时间里面没能和他说一句他一直想听我亲口告诉他的话。”他继续说道,
“我理解。”我简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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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16:41:3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上帝也会骗人(以前是发在同人区里面的,现在写完了,转到柯哀联盟来。)

Remember 8
接下来的一两个星期,我没有去看他。不清楚为什么,虽然很惦记,可就是不愿意。直到有一天博士对我说让我再去看看他,我没有任何感觉,既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上次我是空着手去的,这次不能再这样了。于是今天下了学后,一直在厨房里面忙手忙脚的,给他做了顿盒饭。除了博士在旁边想偷吃一些外,没有什么意外。
“小哀,怎么你你最近在家做的饭有点敷衍了事的意思,给他做饭却这么认真?不一视同仁可不行啊!”博士抱怨。
“博士,你没有受伤吧!他可是中了两枪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呢,吃点好的不过分吧。”我把菜盛到饭盒里面,笑着对博士说。
“这个,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博士咕哝道。
“好吧,等到新一出院,我会好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的。”我换好衣服,拿上饭盒跑出了门。
……
敲了敲门,里面回答了一声“请进”。
我推开门,把盒饭放到床头柜上,拉了把椅子坐下了。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环顾四周,才发现屋角茶几上的花瓶已经是空无一物了。花瓶本来挺漂亮的,但是里面没有花,看上去很不协调。
“花呢?”我问。
他嘻嘻一笑:“拿走了。”
我撇撇嘴:“不好看,这个房间本来就很空旷了,没有花很单调的。”
“你不是对花粉过敏嘛!”他看着我,眼睛里面的狡黠闪着光。
我无语,只好说:“你可以插点我的地下室里面的花,我对它们不过敏。”
“那你下次来就带一点吧。”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他指着床头柜上的盒饭问。
“自己看。”我把盒饭递到他手里。
“不是炸弹吧?”他一边眨着眼睛一边问。
“……”
“喔,盒饭啊。”
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一筷子。
“我没有下毒,你放心吧。”我冷冷的说道。
“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爱?”我清楚的听见他小声嘟囔。
“味道怎么样?”我装作没听见他刚才说的。
“我刚发现,原来你的厨艺和小兰平分秋色。我还担心博士会像小五郎叔叔受英理阿姨的罪那样受你的罪呢。”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好心好意给他做盒饭却换回这么一句评价。
“不过,和小兰做的不一样,各有各的风味。”他一边说一边呼噜呼噜的吃着。
“连句感谢的话也不说吗?”我提醒他不要忘了礼貌。
“好吧,谢谢。”他吃完最后一口,把饭盒放回到床头柜上,“跟小兰和你做的盒饭比起来,医院里面的病号餐简直就像放了一个世纪的化石饭。”
我的嘴角向上轻轻扬了扬。
“你最近是不是掌握了有关组织的什么线索?对某些案子简直是不遗余力的去侦破。”我话锋一转,转到我关心的问题上来。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最近的很多桩案子,都可以看出是组织在插手。我和平次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去粗取精,多多少少获得了些有用的东西。我们发现,组织的力量实在是庞大,遍及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不过令我们欣慰的是,组织的力量并没有我们原来预想的那样庞大和坚不可摧,至少不是铁板一块,它们内部本身也有矛盾,并且还很大。所以,要相击垮它们并非不可能,但必须小心谨慎,还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经过很长时间,否则,搭进去的就不只是我们的生命了。”
“一个摧毁组织的长远计划,需要日本警视厅、FBI、还有我们自己的通力合作。灰原,我希望你也能积极参与进来,共同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我感到身上一阵发冷,他们的调查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知道组织的势力很广泛,他们能调查到这些想必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现在看来,用两处枪伤换来这些,不能不说是很划算,但我真希望受伤的不是他。我是第一次听说组织内部有很大的矛盾,看来,这比我所了解的情况要稍好一些,至少,挤垮组织不再是一个不可企及的梦想,我的噩梦也有了结束的可能性。但这并不像喝掉一杯鸡尾酒那样简单,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我们要付出很多。
“新一。”我对他说,他的眼睛里面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我马上意识到我的口误,随即以光的速度改口,“工藤,你应当明白,虽然击溃组织的危险性比原来小了一点点,但仍然是十分危险的。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要勉强自己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我笑了一下,说道:“我从感情上支持你,但从理智上还是要劝阻你。如果你决定这么干,我会积极参与的。”然后,我的脸又板了起来:“记住,工藤,正义不是免费赠送的赠品,它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一阵沉默。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猜一会儿你的女朋友就会来的,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我抓起空空的饭盒,站起身往门那边走。
在我将要把门拉开的时候,他终于又出声了:“灰原……”
“怎么?”我回过头来。
“你……和过去不一样了!有些变了。”他缓缓的说。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也变了,大侦探。再见。”
“好吧,再见。”
……
我在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看到小兰走了进来,手里面也提着饭盒。我暗自想新一他吃两份盒饭会不会胃胀得难受。她和我打招呼,我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把手中的饭盒藏到了身后。
“小哀!”
“呃,兰姐姐,你好。”我的回答有些生硬。
“你也来看柯南吗?”
“嗯,他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你赶快进去吧,他现在很需要你呢。”
“唔,你现在回家么?”
“是的。”
“路上小心啊!”
“是,谢谢你。”
……
从这次以后,我没有再去看过他。
Remember 9
还没到一个月,他的伤就好了,因此他提前5天出现在帝丹小学二年B班的教室里面。我不得不承认,“柯南”的人气比“新一”的一点也不差。他刚刚出现在教室里,忽啦一下围上来许多人,女生居多,男生也不少,慰问的话不绝于耳,让人看了好不羡慕。置身其中,恍然有种过节的感觉。女生也就算了,男生也如此,人气旺到这种地步,不能不说他很有吸引力。
步美一直是很关心柯南的,见到柯南隔了将近一个月后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像一只蝴蝶般轻盈的飞到柯南面前,关心的问道:“柯南,你这一阵子到哪里去了?我们问灰原,她只说你住院了,别的什么也不告诉我们,真是这样吗?”
新一的眼神越过人群向我看过来,用眼睛对我说“谢谢”,我点了点头。我不告诉他们新一到底怎么样了,等到他回来后就可以自己圆谎。
“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干什么呢?柯南,你真的住院了吗,生的什么病,要紧不要紧?”步美的清脆的声音问的很急。
“嗯,确实是在住院,和小五郎叔叔查案子的时候受了点伤,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要紧。”新一简单的敷衍过去。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我的部下竟然会受伤,你还要多加注意啊。”元太以侦探团长的身份自居。
“哼哼。”新一苦笑两声。
上课铃响了,大家都赶忙回到座位上坐好,趁着打铃的时候,他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灰原,大课间的时候,到楼顶的平台上找我。”
我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他,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我注意到,他虽然打开了书,笔却在一张纸上忙个不停。我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打开了书,但眼睛始终没往上面看,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那张纸上。他写的字太小了,什么也看不清。
……
大课间有25分钟,是自由活动的相当好的时间;大家都在操场上聊天玩耍,楼顶上一般没什么人。他在这里找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靠在栏杆上,抬头看着蓬松的云在天上一点一点的散步,天空蓝得让人感到心情异常的舒畅。周围的一切都幻化在一片无边的朦胧中,处在这种环境下,似乎都可以看见时间在身旁慢慢的流逝。我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了,虽然这样的景色很常见。我纳闷我以前为什么不多看看这样的天空,即使不做研究的时候,也总要一个人呆在实验室里发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灰原”,把我拉回到无比现实的楼顶平台。
“怎么了,大侦探,什么事情搞得这么郑重?”我问道。
“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组织里的某些人打算对你和小兰下手。”他阴沉着脸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是Vermouth吗?只有她知道你和我的真实身份啊。”
令我意外的是,他摇了摇头。
“那么是谁呢?”我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想你猜不到。”他笑了一下。
“别说,让我想一想。是我知道的人吗?”他点了点头,我在脑海里面迅速把我所知道的组织的人过了一遍。
Vodka。”我平静的说。
“嗯?你怎么会知道的?”他的眼睛睁大了些。
“他和Gin几乎每件事情都参与了,而且从不计后果,做事欠考虑的特点上看,很像是他才能干出的事。如果是Gin的话,他不会做得这么不周密,你们根本不会知道的。看来,他一定是瞒着Gin计划的了。”
“啊,就是这样的。你的分析能力很强呢,要是咱们两个搭档的话,你就可以改叫‘平成的华生’了。”
“别开玩笑,说正经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暖烘烘的。
“我原来还以为Vodka那家伙笨的像头猪呢!没想到也是有点头脑的,竟然能自己分析出咱们两个的身份。”新一打趣。
“如果他都分析出来的话,那Gin更能分析出来了,这就说明Gin可能在谋划更重大的事情。”我有点担忧。
“是这样。但是Vodka的单干有可能会捅漏子,我们对付Vodka要比对付Gin容易多了。”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没错,所以我找你商量,准备利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看能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甚至抓获一些人,即使是不很重要的人。”新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你……”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表示我对他这个大胆的想法的惊讶。
“虽然听上去冒险,但实际上是完全可能的,我想即使是最坏的可能也就是我再到米花综合病院去住个把个月。”
“我考虑一下。”我的心顿时收紧了,在权衡了利弊后,我决定参与这个大胆的想法,参与以前我会断然拒绝的这种想法。
“可以,我要做什么?”我问道。
“太好了,灰原,我真是感激死你了。”他嚷道,“详细的计划晚上到博士家再说。”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热。
“等一下,我这里没有问题,那你准备怎么跟小兰那边解释?”我觉得这个难度最大。
“小兰,她没有问题,什么也不和她说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急了。
“没问题的,有FBI跟着她呢。让我担心得倒是你,东京警视厅那边如果不知道真实情况的话,肯定不会那么重视,即使是以工藤新一和FBI的名义和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你这里才是最危险的。一定要注意安全,要知道,即使没有APTX4869,你对我们也很重要。”
“谢谢,大侦探,很会体贴人嘛。”我笑了笑,我心里知道,他才是最危险的,他没有任何保护。
“工藤……”我叫了他一声。
“怎么?”
我原本想说句关心他的话,但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改成了:“你还是不戴眼镜的好。”
他眉毛向上扬了一下,说道:“莫名其妙。”然后又加了一句,“赶紧走吧,要上课了。”
我点了点头。
Remember 10
小林老师在课上讲的内容我一点都没听,一直在想他刚才说过的话。如果这个行动真的成功了,那么,不仅可以获取许多新的信息,能找到摧毁组织的线索也说不定呢。但如果有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不知道不告诉小兰事实情况是不是真的可行,他说是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不放心。毕竟我们面对的是组织庞大的机器,让小兰一点也不知情是不现实的。不知道自己处在危险中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我心里很明白,小兰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外表那么坚强。她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会需要安慰,需要一个男孩子来心疼。谁来给她这个安慰,很明显,她的男朋友。一想到新一,我就有一种胃被扎紧的感觉,我应该有这种感觉吗?
我摆弄着手中的碳素笔,盯着面前纸上的试验设想发愣。我总有这样的习惯,在课堂上进行每天晚上的试验设想,晚上在实验室里面进行验证。反正一年级的课程对我和他来说听不听都是没有意义的,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之一了,我的很多灵感都是在课堂上产生的。现在,我发现自己又多了个坏习惯:出神的时候,笔在纸上写的字必定是“工藤新一”。为此,我不得不把写了很多试验设想的纸撕碎,撕碎之前要费很多功夫把有价值的设想誊抄到别的纸上,很费事的。
很久以前睡觉的时候总是做噩梦,再往后的一大段时间他总是很霸道的闯到我的梦里面,现在,我不做梦了,我特别喜欢现在不做梦的这段时间。
据说人每天晚上都做梦,只是有人醒来后,忘记了自己做过的梦罢了,我认为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面渐渐的从模糊走向了清晰,我想找小兰说说话。我很奇怪,自己不是一直在回避她的吗?我决定不告诉新一,单独找小兰,顺便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安全。
……
我用手中的汤匙慢慢搅动杯中的咖啡,一缕热气悠然向上飘去,消失在因不怎么流动而略显压抑的的空气中。对面的小兰轻轻呷了一口杯中的红茶,细细品味着其中的味道,然后又轻轻的把杯子放回到茶托里面。
“咱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过呢,小哀。”兰柔软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很是好听。
“嗯。”我回答。
“肯定有什么事情吧?心里面的事情?”她问道。
“是。”我坦白的回答,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总觉得她有一种像姐姐般的感觉,让人感到很温暖,很放松。但对我来说,又很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使用放大镜看报纸上的照片,只有距离合适,才能看出是照片,太近了,就像一堆杂乱无章的点。
“我……”我欲言又止。
“没关系,说心里话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说开了就好了。步美光彦也是这个样子,说说就好了。”
“兰姐姐,”我只能这么叫,“你觉得柯南怎么样?”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我感到很奇怪,像这样不好开口的话题,连博士我都很少向他谈起,现在竟然会和我的所谓的“情敌”谈起来。
“柯南么,从我的角度来说,很理智,很聪明。哎,和你很相像咧。”这个涉及我的评价可让我没有想到。
“有时候有点任性,他任性起来倒是很有意思,有点像是像我这么大的人在任性的感觉。”我的心里面咯噔一下,好像什么东西塌了。
“不过呢,他还是很体贴人的,推力能力很强,观察事物也很仔细,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是有点太自信,他认准的事情就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了。”
我听了小兰的话,心里面平缓了点,至少和我感觉的差不多。
“嗯?小哀,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柯南了吧?”小兰突然笑着问我。
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红了,因为没有镜子,只是觉得这件咖啡店里面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与此同时,旁边的人抱怨说这家店的空调调得有些冷了。
“是。”我用蚊子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我喜欢新一,虽然外表不同。小兰抿着嘴吃吃笑了。
“那你觉得新一哥哥怎么样呢?”我都快气疯了,前一段时间我还在想他要是叫我“志保姐姐”会是什么样子,可现在我居然迫于形式要喊他“新一哥哥”,要是被他知道就完了。
“哎,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好像没什么优点啊。老惹我生气,对别的女生色咪咪的,一有案件就自己跑开,还很臭屁。”小兰一边说脸上一边洋溢出明显的与说话内容不符的幸福的表情。
“那你喜欢他什么地方呢?”我问道,这是我的重点所在。
“不知道。”小兰倒很坦白,“可能就是他的一些缺点吧。”
“为什么呢?”我不解。
“唔,可能就是因为人有了缺点才可爱吧。没有缺点的人是不存在的,没有缺点的人也多无聊啊。”
我茅塞顿开,原来我喜欢的正是新一的某些缺点。
“你要是喜欢柯南的话,就要用行动证明啊,否则,即使是他知道你的心意,也不好对你表示什么。不要在乎别人,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考虑别人的事情。”
“打个比方,比如说我也喜欢柯南,你并不需要考虑我的因素,不要自卑,勇敢的和我去竞争。在这方面,我们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可以公平竞争。至于谁能俘获他的心,就要看你自己了,有时候,打败自己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自己。”小兰冲我眨眼睛。
“小哀,你是个很棒的女孩,很冷静,也很成熟。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十八岁的思想装在七岁的身体里面一样,你应该有自信。”她眼睛里面的狡黠映在一尘不染的光滑闪亮的桌面上。
“心里是不是好一些了?我该回家给我那游手好闲的老爸做饭去了,那么,回头见,小哀。”她把杯子里面的红茶喝完,向服务生结了两个人的帐,拿起书包走了。
“等一下,新一哥哥告诉我,让我转告你,有人可能要害你,他让你多加注意。”
她停住了,认真的看着我,然后笑着说:“我会用空手道收拾要害我的人的,别担心,谢谢你。”
我看出她相信我所说的,站起身来向她鞠了一躬,等她出了门,又坐下了,面前一点没动的咖啡已经不再冒热气了。我细细的品味着她刚才的话,轻轻的笑出声来:“原来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的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Remember 11
这几天我们几个当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有什么意外的事。我们倒没什么,但是在我和他身边还有三个无辜的孩子,万一他们也受到了牵连,可是完全违背了我们的本意。但自从我们做好了准备之后,却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让我们等得很不耐烦。
……
老师正在课堂上讲的热火朝天,突然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老师喷着火的目光向下面扫去,教室里面的几个睡眼朦胧的同学们也寻找着打扰他们清梦的干扰源。我旁边的江户川柯南用愧疚的眼光向老师看了一眼,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跑出了教室,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我不敢看老师,生怕老师会吃了我。但我还是向教室外面望去,凭直觉,这个电话一定与我们的行动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么敢在课堂上开着手机?
教室外面一声欢呼,整个教学楼内都能听得见。教室里面已经是议论纷纷了,秩序与纪律在二年级B班里面荡然无存。离着我们两个的座位不算远的那三个小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都凑过脑袋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突然远远的听见了警笛一路喧哗过来,告诉我们有一辆警车正在靠近帝丹小学,我就知道要出问题。果然,新一满面带笑,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又跑进教室。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出了教室。我清楚的听见教室里面就像是在人潮涌动的游行队伍里面扔进了一只住满了马蜂的马蜂窝;我还听见了两个人的愤愤不平的声音,一个是吉田步美,另一个是圆谷光彦。
“老师,一会儿会有人给你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新一第二次冲出教室门前的时候,扔给老师这么一句话。虽然教室里面如此之乱,但我还是能听见这句话落在水泥地上的叮当声。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想挣脱他的手,可是甩了几下没甩开,也可能是我没怎么用力的缘故。我第一次和他接触的这么紧密,不由得有些心慌。
“啊,抱歉,我太着急了。”他松开我的手,这时候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冲下了一层楼了。
“你总是这样,一着急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我抱怨道。
“啊,对不起,太激动了。”我们两个一边继续向楼下飞奔,他一边挠着脑袋说。
“目暮警部的电话吗,或者是朱蒂老师的?”我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他笑了笑。
“啊,千叶警官。”到二楼的时候,我们正好看到千叶警官往上走。
“哦,千叶警官,麻烦你了。”他对千叶警官说道。
千叶警官应了一声,颓废的长长出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楼上走去。
“千叶警官干什么到这里来?”这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由高木警官驾驶的警车里面。
“向你们的老师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课堂上跑出去,被警察拉走。”高木警官一边苦笑着说,一边发动了汽车。
“我们自己解释不就行了,干什么要让千叶警官来解释?”我不明白。
“笨蛋,你觉得你和一位警察解释同样的事,老师会更相信谁?”他在我身旁眯着眼睛看着我。
“喔,只苦了千叶警官了。既要和老师解释,还要被那三个小家伙们缠住。”我明白为什么千叶警官愁眉苦脸的了。
“你们两个也才小学二年级啊,怎么管他们三个叫小家伙。”高木警官笑,我知道刚才说错了话。
好在高木警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们两个还真奇怪,不仅每次老在作案现场跑来跑去,这回更是朱蒂老师点名要找你们,还十万火急,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开着警车跑到这里来。”虽然知道了朱蒂是FBI,但他们还是像我们一样叫她朱蒂老师。
“那是因为这件事是我们策划的。”我心里暗自好笑,虽然是我们找的朱蒂老师,恐怕连朱蒂老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重大意义。对组织了解最多的,只能说是我身边的这个自大的男孩子,没有他,恐怕我们现在不仅不会了解那么多组织的内幕,还有可能长眠好几个人呢。
“小兰真的没有事吧?”他好像不放心似的,再次急切地问高木警官。
“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受了点惊,我想她只要喝上一杯加了糖的浓咖啡就可以了。”高木打消他的担心。
“是你的女朋友碰上了吗?”我小声问道。
“嗯,”他点点头,“这回干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我们只有几个人受了很轻的轻伤,但却击毙了他们好几个人,还抓到了两个活的,这下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了!”他脸上神采飞扬,我想,即使是他的女朋友给他一个吻,也不会比现在更高兴。
Remember 12
进了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门扫了一眼,我才发现与我们上一次来的搜查一课不太一样了。几张办公桌被拼在了一起,周围的几张凌乱的椅子围在周围。不少认识的人随便的坐在椅子上,但是显然是在紧张的讨论着什么。最显眼的就是目暮警部,不光是因为他的土黄色的风衣和土黄色的帽子在淡蓝色的制服中很扎眼,更主要的是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空间。其他的警员都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办公,可能是目暮警部事先交待过,他们从来不向这边走动。
“高木,你怎么现在才来?两个孩子呢?”看到我们以后,佐藤警官继续对高木警官说,“就等你们了,拉三把椅子过来,赶紧坐下。”
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的恋人关系公开确定之后,虽然两个人的日常活动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无二致,但话语里面明显的多了不少关心的成分,即使是吵架,也被千叶警官形容为“幸福的吵架”,相比之下,白鸟警官就失意多了。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不过我应该不会如此颓废,我有我的生活,我没有那么软弱。
在我的心思里面,想这些事情不过短短一瞬间的事,恐怕眨一下眼皮的时间都要比这个长。在扫视了在座的人之后,我的思想有些停止工作了。
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认识新一前唯一不是组织里面的熟人。现在坐在我的面前,左边是朱蒂老师,右面是那个很喜欢动物的叫詹姆斯的老头。
赤井秀一。
他也看见我了,我敢打保票,他的思想活动当时也陷于了停顿状态。因为他看见我了,虽然以前他只见过我一面,我也只见过他一面。他呆住是想起了一个人,我呆住也是想起一个人。
我的姐姐,他的女朋友,宫野明美。
“姐姐……”我喃喃自语。
“什么?”我旁边的新一问道。
“没什么。”
“好了,人也都到齐了,朱蒂老师,有什么要说的你赶紧说吧。”目暮警部显然不了解事情的内情,因为我听见他咕哝道“干什么还要等这两个小家伙来了才说?”
“今天早晨,兰小姐在上学的路上遭到不明身份的人的枪击。所幸的是我们得到情报,知道有人要对她或者她,”朱蒂老师把目光向我投去,“进行暗杀活动,我们FBI受人所托,对兰小姐进行暗中保护;日本警视厅则负责保护灰原哀小朋友。”
听到“灰原哀小朋友”,我撇了撇嘴。
“暗杀者没有得逞,兰小姐安然无恙;灰原哀小朋友那边则是没有出现杀手。我们捕获了其中的2名自杀未遂的案犯,击毙7名,自杀身亡3名。经过审讯,他们交待了一些极其重要的极其有价值的情报。”
“朱蒂老师,请把那两个案犯的详细资料、审讯记录和获得的情报让我看一看。”新一要求,在众人惊奇的眼神中,他接过詹姆斯递过来的卷宗快速的扫视了起来,两只眼睛的光芒越来越亮的激动的闪烁着。
“不就是暗杀么,捉到犯人,直接移交我们东京警视厅就行了,干什么还要兴师动众的在这里找来这许多人,连这个家伙都叫来了。” 目暮警部瞪了小五郎一眼。
“然后呢?”佐藤警官问道。
“没有了。”看到新一对她点了点头,朱蒂老师笑眯眯的说,佐藤警官睁大了她的本来就很大的眼睛表示惊愕。
“就这么简单?”高木警官脱口而出,眼睛也睁的老大,与佐藤警官如出一辙。
“我要说的没有了,下面是别人说。”她笑了笑,转向詹姆斯,“老板,秀一,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两个人摇了摇头。
“你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我看新一有这样的打算,趁着朱蒂老师说话的时候小声问道。
“是,已经到了这么做的时候了。”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说道,“虽然我只是浏览了一下,但是我认为这些东西已经差不多了,只要以后再搜集一些情报就可以动手了。现在就是说明一切的最好的时候。”
“他们会相信么?”我担心的问他。
“有FBI作证呢。”
FBI也不知道咱们两个的认识身份啊!”
“只要他们知道组织的严重性就行了,至于咱们两个的离奇故事,那是其次的。不过我想只要他们了解了组织的事,恐怕咱们说什么他们都相信。”他一脸满不在乎,我不由得为他暗暗担心。
“那么,酷小子,该你了。”朱蒂老师爽朗的对“柯南”说道。
Remember 13
……
很长时间以后,大门开了,许多人沉默寡言的走出了搜查一课,谁也不说话,直到走到了警视厅到楼外面的停车场上。
新一通报完情况后,某些人的关系很微妙的改变了。少了一对姐弟,多了一对恋人;少了两个小学生,多了一个侦探和一个药物研究人员。唯一不感到意外的就是小兰,她早就猜到一切了,只是某些细节上稍有出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新一的身上,我们这两个外表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人。
但是小兰和新一的表现吸引了更多的人的注视,我没有什么言辞可以形容这样的一对情侣在“分别”了这么久之后的情景,只能用“伟大”来形容这份可以让人感到心里被什么东西抓挠的爱情。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在这样的情境中,我竟然想起中国的一位名叫苏轼的人写的词。两个人虽然算不上尘满面,鬓如霜,但是长时间的近在咫尺的遥远分隔,应该算是“应不识”的最让人心酸的一种情景,这让他们两个多了一些与现在的年龄不大相符的成熟与睿智,少了些天真与活泼。他知道,她一直在默默的等着他回到他的身边;她也知道,他一直在她的身边像天使一般默默的守护着他。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但两个人又都从来没有向对方表明过自己的心。
又有一句: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用来形容现在的情景真是最恰当不过。两个人对看着,谁也不说话,周围的人也不说话,都只是默默地的看着。小兰眼中的晶莹的泪珠似掉非掉,令人揪心的含在上下两片眼睑当中。要说世上有什么最让人感动的,恐怕就是现在这个场景了。我最怕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背过头去,不去看这种场面。其余的人大概也有相同的感受,我看见佐藤警官也转过了头,高木警官递给他一张纸巾。
正当我惆怅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回头看去,是赤井秀一。
“和你谈谈行吗?”他很有礼貌的说。
“可以。”我答应了。
我认为从这里走掉两个人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因此便和赤井一起走开了。
……
“志保,哦,我是应该叫你志保呢,还是叫你灰原呢?”
“叫我志保吧。”这样可以让我回到姐姐还活着的时候的记忆中。
“嗯,志保,你变了很多,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来你了。”平时很酷的赤井秀一今天突然有些语无伦次。
“不只是很多吧,是太多了。”从成年人变成一个小孩子,只是说变了很多实在是有点轻描淡写。
“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在杯户饭店吧?那次,你姐姐要把我介绍给你认识。”
“是啊,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你知道吗,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追查组织的事。不过,说起来真是讽刺,我们FBI偌大一个机构,竟然还没有你和工藤新一两个人调查得出的结论多。”
“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对我们的顾虑小了很多。你们的身份是公开的,调查取证当然难了许多。”我说道。
“志保!”
“嗯?”他突然叫我,让我没有反应过来。
“你和你姐姐长得不是太一样。”他突然改变了话题。
“啊?姐姐长得比较像爸爸,我长得更像妈妈。”
“是啊,你姐姐是黑发,你是一头棕红色的头发。”
“嗯,我遗传妈妈的地方比较多,她是英国人么。”
“我很想你姐姐,她就这么走了,也没有机会看到组织被消灭的情景了。”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再说。
“一个FBI怎么会和一个组织里面的人交往的?”我一直都很好奇这一点,以前问姐姐,她总是笑而不答,不告诉我。
“啊,这个……”我第一次见他有些不好意思,“有一次我查案子的时候,碰上了你姐姐。她是组织派来干扰我们调查的,可是她和我接触过以后,我就忘不了她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本来应该是破坏我们调查工作的她,竟然在有意无意中向我透露了许多情报。因此那件案子比平常结案结的还快。”
“傻瓜,那是姐姐喜欢上你了。”我好笑,为什么男生一到这种时候都反应这么迟钝。
“是啊,当时我也没什么感觉,还以为是她保密措施不到位呢,过了一段时间才明白她的心意。”
“是不是高兴得快疯了?”我抿着嘴问他。
“嗯。”他老实地承认了,“再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就无话不谈了。明美她向我说她想和你一起退出组织,过平常人的安分守己的生活,我很支持她。无论是从FBI的角度,还是从她男朋友的角度,我都赞同她的决定。”
“等我们的关系更密切的时候,她就想介绍我给你认识,同时也把她和你退出组织的计划和我说了。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但是我没有想到……”
我知道他想起了姐姐的死,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长叹一声。
“好了,不说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明美在我心里面已经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代替了,没有人会和明美一样能俘获我的心。”
我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姐姐虽然已经走了,但至少有人惦念着她。现在又有组织被摧毁的希望,这样,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我呢,除了阿笠博士,恐怕没有人会关心我,没有人会在危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没有一个像秀一一样惦念我姐姐那样的人惦念我。
“听到你的话,姐姐一定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说。
“我记得明美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你找个男朋友,是不是?”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我承认。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么?”他问道。
“有……了。”
“唔,让我猜猜。”他一脸坏笑,“是不是那个‘江户川柯南’呢?”好像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似的,真让人感到奇怪,我表现得就那么明显么?
“别瞎说,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在我的情敌面前承认我喜欢新一,但我却不想在我姐姐的男朋友面前承认这一点。
“真不是?”他低下头问我,认真地看着我的脸。
“不是。”我努力不让脸上带出撒谎的痕迹,“那是人家的私事,别老是像娱乐记者似的八卦。”我抱怨。
“是么,作为明美的男朋友,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前辈吧,关心一下又有什么呢?还是不好意思呢?”他还是一脸坏笑。
“对了,那天在东都显影所跟踪我们的,是不是你?”我把话题岔开。
“哦,我就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没错,是我和我的老板。”
“你还真清闲,有空跟踪我们,还不如去调查组织的事情。”
“自从发现‘灰原哀’之后,我就开始以为她和你有些关系,毕竟你是明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想搞清楚你的真实身份。”
“那么,公共汽车炸弹事件在后排坐着的是不是你?”
“是啊,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他笑嘻嘻的说。
“确认一下而已。”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你呢!倒是朱蒂先注意到你了,女人的直觉果然厉害。”
“说这个干什么?”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你的直觉也很厉害?”
“我可没有那么说。”
“我这里有点东西,你肯定会感兴趣的。本来是估计得大费一番周折后才能交到你的手里面的,但没想到没费多少事。”
“什么东西?”
“喏,就是这个。”他递给我一张光盘。
“里面是……”
“你姐姐和我最后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参加公众活动的录像。其实是那次活动的录像资料,但是摄像师正好把我们两个摄入镜头了,还录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认为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好的礼物。”
我说不出话来,心里面翻江倒海,说不出来的感激涌动在我的喉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自从上次姐姐的录音电话被我删掉以后,我就没有姐姐的任何声音资料了。对于这份难得的礼物,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好。
“我想,明美的东西你留下的并不多,尤其是这个录像,大概会给你带来一点回忆。”
“是的,我很感谢你。”我只能说出这样几个字。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天也不早了,另外我也得回去露个面了。我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跑出来了,时间再长一点他们该以为我出事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Remember 14
回到家里面,总是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感觉心不在焉,不由得对新一的这个行动计划悄悄地进行着我自己的怀疑。总是觉得哪里有些疏漏,但总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计划看上去非常的完美,但让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种完美。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寒意,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我的脑海里面渐渐的形成了清晰的轮廓,但里面的实际内容仍然是一片混沌。只是让我有那么一种感觉,我们这次的战斗一定会胜利,但也不会胜利的那么轻松,恐怕会有人牺牲。但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是我吗?如果真的是我,倒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就这样想了一晚上,直到早晨朦朦胧胧的走出卧室,看到他站在面前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大侦探?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情么?”我睡眼惺松的半嘲讽的说道。
“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拜托博士给咱们两个请了长假。”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请了长假?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唉呀,你怎么那么迟钝?”他还是不能板着脸说出这些话,“你想一想啊,我们已经开始搜集情报、展开部署、准备把组织一网打尽了,那么组织还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吗?咱们两个要是再像平常一样上下学的话,不出一个星期就会被组织的杀手暗杀的。所以说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还是呆在家里面比较好,我可不想还没有展开行动就先有人员损失。”
我知道他说得很在理,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就这样一直呆在家里面?”
“不,我的意思只是你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最好尽量少出门。”他好像突然变得不想和我吵架了。
他的样子虽然还是以前的自信满满,但是却突然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饱经风霜的感觉。同时从话里面透着一点憔悴的感觉,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他昨天晚上也一晚上没睡。组织是他心里面的最大的一个包袱,如果能把这个包袱卸下来,他就没什么短期内的追求了,非要说还有的话,也就是他和小兰的感情该有结果的时候了。为了这个目标,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与精力,一夜之间如此憔悴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我听你的。”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和他斗嘴了。
“谢谢你,灰原。”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你总是那么担心我的安全。我……”我感到下面的话实在是难以说出口了。
“好了,我走了,我只是来看看你的,别太累着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我说。
……
我独自坐在客厅里面的软绵绵的棕黄色的皮棉沙发上,软软的沙发靠起来很是舒服。我突然想到,以后我会靠在谁的手臂上呢,像靠在这沙发上一样,能有温馨、舒适、安全的感觉呢?我很想继续想想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什么,一片空白悄悄地迁入了我的大脑,让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人们都说:人的大脑就像一个火车站,每时每刻都像有火车一样在想事情,没有一点空闲的时候。但我现在的感觉恰恰相反,我十分想想事情,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一台停止运转的机器。或许,想了太多的事情就会有这样的后遗症吧。
……
等到博士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在沙发上面呆坐着,连博士坐到我的身边都没有发觉。
“小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楞神?”
“啊,博士,你跑步回来了?”
“嗯,一个人想些什么呢?”
“什么都没想。”我倒是没有说谎。
“还是想点什么为好,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您是说什么?”
“比如,组织被消灭后的计划什么的。”
“您那么有信心?”
“是啊,我对这回的行动充满了信心,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您不觉得……”
仿佛博士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我也有那种不好的感觉,我们这次不会胜得那么轻松,你、我、新一、小兰、小五郎、目暮警部……谁都有可能丢掉生命。”
“您也是这么想的?”
“不光是我,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新一才叫你没事别出门的,不是吗?这样至少能把安全系数提到最高。”
“我明白。”
“另外,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另外一场战斗呢?”博士站起身,往实验室走去。
“什么战斗?”我装作不知道。
“你自己知道的,小哀,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博士的声音已经是从实验室里面传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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