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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ache 于 2010-5-23 12:06 编辑
13
现在你们终于读到了结尾。
‘这个故事究竟讲了什么呢?’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在读完之后都会这样发问。可是这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即使我知道答案,也概不告诉。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个故事写下来,仅此而已。这之后没有后记,没有评论,也没有续篇,更不会出现问题解答或者导读。
这个故事是为那些‘波长’和我一样的人写的,这么说只是个比喻,但我也找不出其他更好的说法。‘请努力活下去,无论如何。’
最后,我必须再次声明:这只是个故事,纯属虚构,与任何事实无关。
by Rache
------
‘The End.’
我们沿着小路朝森林进发,以期待躲避开追在后面的大人们。因为他们没能搭上那列车,所以要跟上来还要等一阵子,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原本想在邻国的港口处将我们逮住,可是由于她使用了类似催泪弹的玩意我们顺利逃到这儿。
那玩意的刺激性实在太要命了,可能的话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遇到。但是我们之前也没有被教给过如何使用‘催泪弹’,所以即使被稍微波及到也是没办法的事------更何况这还不是买来的‘官方制品’,而是她亲自动手搞出来的‘COPY’版本,性能多少有问题也无可避免。
以防万一,我要求查看她的背包。她不情愿地打开,里面只有笔记本形电脑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催泪弹或者XX弹。可是她还是有可能放在衣服的口袋里,我猜想自己要是要求搜身肯定会挨揍---而作为‘绅士’我也不能挥拳打一位女性人类,所以我忍着没说。
‘Vir sapit qui pauca loquitor.’
就是这个意思。古时候的说话方式比现在使用的那种方便得多,我认为。
下了车是朝向森林入口处的小路,如果横穿过的话,就会到达一个我知道的地方。到了那儿就可以动用祖传的人脉关系---那基本上是可以‘呼风唤雨’的,轰走一小队讨厌的家伙绝不成问题。我们于是抓紧时间匆忙赶路。
不远处是一条河。也算是‘有名’吧---至少就这个地方来说除了这条河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事物了。小时候我来过几次,都是在夏季。河水呈现出它应该有的颜色,不像现在这样上面还覆盖着冰。那时候我一面拔起比自己个子还高的野草一面驱赶着飞虫,然后不停地把地面上的什么踢进河里,发出扑通一声。要是给这样踢进河里,大约是没有再次见到阳光的那日了,除非哪个无聊透顶的家伙就站在这儿打捞河底的沉积物。
空罐头盒,只剩下一只的塑料拖鞋,不明塑料制品,看上去是易拉罐的拉环的玩意,以及石头---通通一文不值。但也未必就不存在打算真心收集一番的怪人,所以从概率角度来讲也不是说绝对不能再次晒到太阳。
我认为对于废弃物而言是不是能晒到太阳对它们根本没影响。因为无用。因为无用,所以谁都不会在乎。别人那么在乎我们,是因为我们相当‘有用’。一回事。
路边有怎么看也只能认为是狗屎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她也同样。
说来也真是不方便,像这样看得清楚就能够绕过去------可现实世界中满是那种虽然包装着人形外壳,但里面却和地面上那堆脏东西没啥两样的家伙在四处走来走去。我倒是想绕过去,可是因为‘看起来不像’而怎么也无法办到。
于是不得不时刻注意,免得被弄脏。一回到自己的卧室我就在入口处那里扒下在外面行走时使用的‘防护罩’,不这样我是不会踩进自己房间的。也因为如此,我从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招待客人,因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实际上很肮脏。是大人的话,概率肯定很高,我敢打赌。而且就是洗也洗不干净,只能放一把火烧掉。以前我参观寺庙时那些和尚就是这么做的,污秽的东西全部付诸火焰。
我一面想像着把所长丢进滚筒洗衣机里转来转去的洗的样子,一面考虑之后的事。
之后会怎么样呢?
我的话,大约一定会被带回去,搞不好还得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因为我已经二十岁了。她还没有成年,看样子应该不会被送少年院,但是接受处分还是免不了的。作为军方所属的特别人员,有在未完成项目前不得擅自离职的义务,更不要说像这样跑到邻国了。我思忖着究竟会被加上何等罪名,但也只是浪费精力,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知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接受审判,最后也不会对我做任何实质性的处罚,我仍然会像上周一样继续过着早上前往研究所晚上回宿舍的生活。她也同样。
因为是特殊人。是特殊人的话,就不能用寻常理论对待。
所长咕噜咕噜在滚筒里面滚着,脑袋不停地撞到壁上,碰出一个又一个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她描了我一眼,不是很高兴。因为我是突然笑出来的,说不定吓了她一跳。
‘没什么。’
‘???’
‘没什么。’
‘‘没什么’是指什么?’
‘恩......Arbores serit agricola, quarum adspicieta baccam ipse numquam.’ 我决定开个玩笑。
‘......,那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不会讲拉丁语。拉丁语是古代人才讲的语言,十几年前才给生出来的她不会讲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倒不如说,在这个问题上问‘我为什么会讲拉丁语’还来得逻辑些。)
‘没什么。’
‘没什么?’
‘是古早的时候的一个笑话,古时候的人为了消耗多余的精力想出来的把戏。一点儿也不好笑,作为笑话。’
但我没有继续解释‘就是因为那是‘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才更值得发笑’这个逻辑,她看起来并不想听。------总是重复别人已经知道的东西也是会被讨厌的,所以就别说了。
‘你为什么会带着电脑?’我转换了话题。她该不会是所谓的工作狂吧?时刻想着把工作放在手边---
光是想着有可能正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我就觉得脊背发冷。真可怕。
‘这是我的电脑。’她着重于‘我的’这个词语,看来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研究所发给,而是作为私人用品的东西。
‘我身上也带了USB.’里面是重要资料。因为重要,时刻都带在身上。
‘可是,’她稍微停下脚步,我因为和这边儿的世界多少有时差所以在走了大约两米远才意识到,所以只好回过头去看。
‘我认为有必要带在身上。’
‘里面的内容很重要?’
‘很重要。’
‘那还是带着比较好。’我点点头,给予她认可,这回她才开始重新迈步。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这回又怎么了?
望着我疑惑的表情,她回答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答案,即使是我也没能理解---至少当时是没有理解。因为她只回答了一个单词而已,就意思来说也是天马行空,根本和现下的space-time continuum毫无联系。
把有限的时间花费在怎么也搞不懂含义的事情上是浪费---这是我的生活态度。那些自己不擅长的或者无法理解的,能不做我就尽量不做,所以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追究下去。
两个人继续赶路。不时来问候的是小松鼠。当然,看见它直立在道路正中央,我吓了一跳。调整好‘时差’意识到那是松鼠时,我决定反过来吓唬它一下。
哇哇!
自己朝它做了个鬼脸,它立刻跑掉了。
当然,头顶偶尔也有乌鸦飞过,发出嘎嘎声。
(闭嘴。)
嘎嘎。
(说的就是你这家伙啊!)
嘎嘎----嘎嘎嘎。
‘......’
我放弃了无声的抗议。看来能够不出声进行交谈的唯有像我一样的人,比如身旁走着的她而已。
日头升起来了。四月的森林里显现得是田园初始的色彩。空气里散发着名为春的气息,当然,也夹杂了一丝冬的味道。我对于气味很敏感,所以就这样边赶路边从记忆里搜索着相关的信息。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我说,你的故乡是哪儿?’我问她。
‘......故乡?’
‘嗯。我的故乡是XXXXXXXX-XXXXXXXX,你呢?’
'XXXX.'
看了一眼头脑中的地图,发现距离不是很远。附近也有像这样的森林,如果她是在那儿长大的话,大概也有和我类似的回忆吧。
(不过虽然名为‘故乡’,却是曾祖父住惯的地方,我自己出生在海的另一边。)
‘你在那儿长大?’
‘......,不。’她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确,平时我们是不说这些事的,因为没什么‘意义’。
接下来是沉默。
‘这种时候---’我纠正道,‘这种时候你应该提出反问。’
‘反问?’
‘你不想知道我是在哪儿长大的吗?’
‘......’
‘不想。’过了一会儿她总算回答了一句,看来我特意装出来的‘凡人’姿态算是浪费了。我以前读过一本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在森林里散步的时候聊的就是这些。可是对她讲这些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阵不同寻常的,不属于森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警觉地抬起头---绝不会听错,不可能听错,因为是我---只要听声音就可以分辨是何种飞行器的人---我抬起头,看见的是早已知道的答案:
两架直升飞机正朝我们所在的位置逼近。
我立刻拉起她的手开始奔跑起来。
为什么要跑呢?......我也说不清楚。就算被抓住也没关系,为什么自己却在看见‘敌人’的瞬间开动全速奔跑起来?
无从猜想。也可能没有原因。或者原因过于简单,就好像1+1为什么会=2一样不好解释。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
如此繁复的问题在一瞬间涌现出来,我不得不实际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把它们‘赶’出去。现在没有那种悠闲,我们是在逃跑。
那种直升机是用来运送人员的,想必他们已经顺利降下,正用比我们快得多的速度追上来。我的体能测试只得到及格的分数,她恐怕还处于远在及格线以下---因为她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平日里又总是坐在办公桌前。
她拖着我的手强行将奔跑中的我停了下来,害我差一点跌倒。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都踉跄了一番。
‘够了。’她说。当然是无声的。现在我们正努力喘着气,没有空用嘴巴做别的事。
‘够了?什么够了?’我一面呼呼地喘着气一面从口袋里掏出枪,这样‘敌人’赶来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虽说只有六发子弹,但也能抵挡一阵。运气好对方说不定会放弃追赶-----古代的中国人不是说‘穷寇勿追’吗?但愿是那么回事。
‘不够啊,只有六发子弹。’一点儿也不够。要是有六千发子弹和更厉害的枪那或许够了,连直升飞机都打下来给你看看(当然,后面这句只是在营造声势)。
‘已经够了。’她小声说道,‘就到这里。’
‘?’
‘这里就可以了。现在请你开枪射我。’
‘......?’
用就好像是说‘现在请把那本练习册递给我’一样的语气却讲出那种要求来。
‘抱歉,请你重新说一遍。’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就在这儿开枪好了。’
‘为什么。’
‘......’她摇摇头。
摇头可以表示为不知道或者不想说,我判断不好是哪种。所以我也摇摇头,我的意思很明确,那表示拒绝。
‘在这条道路上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但我总是无法赶上你的脚步,现在已经不想再追赶了。’她再次摇头,‘可是这里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有听没有懂。这里确实没有其他像样的路,但是旁边的树丛也不是完全不能走。而且我也始终在奔跑时拉住她的手,没有放开过。所以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感觉自己头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她或许看见了,因为一瞬之间她露出了笑容。还是第一次看见过。原来她也是会笑的啊,我一直以为她没有这种功能来着。在某方面被给予过多,另外一些方面或多或少就会不足---人就是这样的构造。我自己也有‘功能不完善’的地方,比如我直到现在也没办法不看着脚下就走下楼梯---绝对办不到。
‘就是这样。’
‘不行。’
‘......’
‘......’
我们不出声地争吵了一小会儿。接着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正在接近中。
她命令我开枪。
‘不开!’我发出无声的抗议。
开枪!!!
不能开枪!!!
对视了一瞬间之后她忽然将手里拿着的装有电脑的背包用力砸在我左侧的肩膀上---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个部位在过去和人决斗的时候曾经折断过,平时只是训练都会痛得厉害。所以这一下突然袭击使得我差点昏过去,手里的枪自然也被她抢走了。
等我按着肩膀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时,她已经把枪抵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
停------!!!
我实际发出声音的呐喊还没有完成,她已经决然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射穿后打进旁边的树干里,如果我站的位置再偏差一点也会跟着中弹,所幸平时训练的成果发挥作用,我以防御的姿态趴到地面上将危险躲开。
‘......’
虽然没有中弹,但是因为站得很近,她的血有相当份量都喷洒在我身上。我从地面上撑起上半身,脑袋里数着数字,一面把嘴巴里的血吐掉。
我不想去看旁边,她肯定已经死了。虽然平时被认为是特殊人,但是身体构造并没有什么不同。脖子上开了一个大洞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存活下来,天才也不例外。不管我怎么吐出口水,血的味道还是留在身体内侧,这让我觉得很恶心。我这样半跪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一双讨厌的皮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先是鞋子,接着是一只手,带着装模作样地姿态伸到我面前。我愤怒地将它打到一边,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是所长。穿着不常见的军服姿态的所长。头顶脱发的部分被帽子掩盖起来了,上面是不是还布满由洗衣机滚筒所碰出来的包并不知道。而我也没有想扯掉他的帽子实际看一看的愿望。
因为他很脏。是肮脏的大人。
‘辛苦了。’他微笑着这么说。
?
‘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找到这儿。’
?
我无法理解他的说辞。
‘幸好你有随身携带手表的习惯。’
我半下意识地掏出口袋里装着的表,这玩意是军队发给的,拥有若干种功能的高科技产品。表---表怎么了?
‘多亏了这个东西上面的发信装置,我们才找到你的位置......’
‘......’
一种无法抑制的呕吐感袭来,我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后背撞到树干。我一面控制着身体的颤抖一面扶着树干努力整理思绪:
是我吗?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被找到吗?自己如果不跟着来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吗?是我的错吗?!
啊,又一次!又一次!Rache少年的两手又一次沾满了血!
多少次了?已经不记得了吗?
我的脑海里听见这样屈辱的质问,那是居住在我的身体内侧的‘大君’们发出的嘲讽。他们永远只是观看并发号施令,每到这样的时候他们便齐声叫喊出来,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上一次你不也是这样在旁边看着?......
(闭嘴!)
......那时候你也是像这样狼狈不堪啊,Rache少年.....
(住口!)
......被给予了‘RACHE’这样的名字却一直在旁观......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世界转变成怪异的颜色,像驾驶飞机时承受了过载的G力而导致redout一样,必须努力控制呼吸才不至于昏过去。虽然两脚踏在地面上,但是我并没有实质性地‘站’在这里------我站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你位于世界与世界之间。此侧,彼侧,以及无论是来自哪一侧的居民都无法在活着的时候抵达的,唯有死的世界。你站在有如被三面镜子所围绕起来的空间内侧,同时映照出你的身影,他们都是你,但是不听从你的指令。
他们齐声命令你:开枪!
你拒绝执行。然后你看到他们一齐举起枪,对准你的身体扣动扳机。
快停下来!!!
你狂怒地叫喊着,惊恐的鸟儿们扑楞着翅膀急速地掠过树的缝隙。
所长在左,上司在右,两人将我夹在中间坐进直升飞机的后座。她被装进特殊的口袋里,我们即将返回研究所。起先我不准别人碰她,但是很快就上来四个身强力壮的标准士兵将我拉开,就算我起劲儿地踢向他们的小腿,踩他们的脚趾对方也丝毫不动摇。
他们一直忍耐到我的体力差不多消耗殆尽。真是了不起的耐力。因为光是用想的就知道一定很痛。
坐在直升机里。
我瞧了一会儿自己的两手,上面沾着的血已经变成褐色,在裤子上擦也擦不干净。更何况我的衣服上沾着更多的血,肯定不能拿去洗,只能一丢了之。
她的血。
我的。
因为她是我的同类。我们是彼此的分身。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很悲伤,悲伤到不得不哭出来的程度。我看着自己的膝头被泪水打湿。发现我这样,所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为手帕的物体递给我。
‘......’
白色的手帕。但是因为是这样的人拿着,所以比污泥还肮脏。
‘......’
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也可能是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我忽然用左手手臂紧紧地勒住所长的脖子,照着教科书上的办法尝试着把他勒死。
绝不松手,就是断了也不松开!
一定得分出胜负,不这样就不行。因为是你死我活的世界啊!
想到这里,我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所长发出不似人类的哀嚎,即使是戴着这防止噪音的耳塞也能听见。
至少我听见了。
------
我们把她埋在树丛旁边,因为我记得之前她说过------‘这里就可以了。’
所长没有被我勒死,以当时的我的体力是无法做到的。现在虽然体力得以恢复却没有那样方便的机会了,因为他一出院就申请了调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原本以为自己也会接到调令,可是却反而被赠与了勋章和升阶,还被任命为相当于项目负责人的职务。
她的死被认定为由‘精神不安定引发的意外’。喧闹很快就平息了。
这里果然是大人们的世界。因为在这里无论谁的存在变成过去时,只要不是自身,大家就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忙着各自的工作。我也正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着。一步一步,虽然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是仍然不停下脚步。我不断地强化自身,然后踩踏大人们的脊背向上。
不断地向上。
有一天也许能够爬到顶端。
到那时就可以站在那儿眺望,或许还可以爬到墙的外面;但也可能上去之后才发现那上面没有其他通路,就像仰望天空------望是望得到,只是无法抵达。
可是只要我还活着,我还没有放弃,就表示仍然存有可能性---无穷无尽的可能性,不正是身为孩子才拥有的天赋吗?即使那里没有道路也好,只要还活着,就可以想办法达成。那是我------以及像我一样的你所背负的责任。
所以,请活下去,请努力活下去,请务必活下来,然后昂首向前迈进。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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