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馨の神隐——几回魂梦与君同[6。21更新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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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珊瑚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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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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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3 17:05:5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第一章

我坐在酒吧的高脚椅，八公分的白色达芙妮随着长腿的摆动一晃一晃的，连带的手中的酒水也摇摆起来，透明的酒杯映着淡琥珀色的液体和银紫色的指甲油，交织成一种莫名的妖冶。

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我望着酒杯上倒映出的女人出神。

其实应该说女孩才恰当，但谁能看出来吧台前一身黑色吊带流苏连衣裙白色披肩浓妆艳抹的人今年只有18岁？

看不出来最好。我招手让酒保续杯。

香槟就是这样的一种酒，后劲大，所以即使喝了再多现在也不会醉。

我喜欢。

我叫馨，只是一个普通的在高考压力下优哉游哉的学生。

不低的酒量使香槟对我而言与矿泉水无疑，称得上聪颖的头脑维持中上等的成绩游刃有余，算得上不俗的文笔舌璀莲花的口才清秀的面容高挑的身材富饶的家世让自出生起就像个公主。

但我知道我不是。

有时候就会觉得很挫败，有时候就会有一无是处的感觉。

聪明，但没心计。

不刻苦，所以成绩永远不出众。

身材高挑，以至于任何男孩子见到我都会皱眉。

没有任何称得上特长的东西，爱好多，杂而不精。

几乎从来没有让爱我的人满意过。

那就喝醉了吧。我望望吧台后的调酒师，他明白的笑笑，说“好。”

酒吧是哥哥开的，所以，毫无顾忌，敢喝，敢喝醉。

酒保了然的递过来一瓶香槟，还是忍不住地拍拍我的头，“少喝点。”

我笑，哥哥的雇员都像他一样，或者说在他们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接过开瓶器，却被螺旋形的尖端扎到，痛。

手肘下意识的往回收，碰到香槟瓶，弧形的瓶子在半空中划出美丽而熟悉的流线向地板划去……

“呀！”我低叫一声，急忙弯身，妄想能在香槟瓶落地前接住……

“砰——”

一阵巨响，眼前似乎看到了玻璃瓶炸开的四分五裂的碎片，恍惚间还有火焰的炙热痕迹……

头，如炸开般的痛……

怎么……

第二章

（1）

好暗，好黑，似乎有雾，慢慢的漫过来，触到身上，有种冰霜的寒冷。

看不清前面的路……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要去的方向，只记得那里很暗，但有着深深的牵挂。

好冷好冷。

每一步踩下去都用尽了力气，却陷在泥泞中拔不出来。
黑雾中隐隐出现一个越逼越近的影子，仿佛是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但莫名的却没有恐惧。

有人隐隐叫着我的名字，陌生的名字，却有坚定的知道叫的是我。

想寻着声音走过去，脚却陷在泥泞中，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心中浮现一个影子，是他吧？

如果，你永远离不开这里，那么，我也永远留下来。

好吗？

似乎终于明了了答案，重重的喘口气，耳边有陌生的声音……

（2）

“她一直昏迷，我这边的群龙无首怎么行！”

“是是，我知道BOSS坐镇日本，交易上的事情你敢去麻烦‘他’？”

“总之，你叫他三天内从美国回来，别废话。”

“他敢！抗命的后果他很清楚，你就说是我说的……”

好奇怪，这个人怎么自己和自己说话……

他说的话，我怎么全部听不懂？

我在哪里……眼睑眨了眨，想正开眼睛，却发现好困难。

头痛欲裂。

“你等等……她似乎醒了，回头再打给你。”隐约间有人凑了过来，勉强争开眼睛，是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看上去有六十五岁左右，凑过来的额头满是皱纹，手里拿这个翻盖的手机。
原来在讲电话啊。

等等，他、他是谁？

男人开口了。

“Champagne？你醒了？”

Champagne……

“这是……哪里？”

我艰难的开口，入鼻的是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每次喝醉被哥哥送回家，妈妈都会把我大骂一顿，然后望着我头疼的样子无奈的端一杯醒酒茶。

“组织的医院。”男人回答，“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组织？

任务？

受伤？

我望着他，“你……你是谁？”

男人一脸惊愕，“Champagne，你在开玩笑吗？”

“Champagne？”

香槟？

看吧，我无聊的想，果然香槟也不能喝太多。

可是，不像是因为喝醉了做梦啊……

因为，头好痛。身体上包扎着纱布，隐约间还透出血迹。

“我是谁，你不记得？”

我……我怎么可能记得。

摇头。

他按铃叫来医生。

“她醒了。”白发男人对着医生盛气凌人的说，“但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回事？”

穿着白袍子的中年医生冷汗涔涔的，“Champagne小姐脑部受到严重撞击……我们这就给她做检查。”

男人一脸严肃地望着我，我甩甩头，“我到底在哪里？这是那里的医院？你到底是谁……”

瞬间我愣住了，寒冷彻骨。

我在讲日文？！

这，怎么……

“你……”试探的张张嘴，没错，是日文。

我一跃而起，一把抓住男人楚楚的西装领带，“我在哪里？这到底是哪里？日本？这里是日本？”

男人皱眉一把推开我，“你以为你在哪里？”

然后刷的一声拉开窗帘，“你自己看。”

果然……

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弥漫着阴雨，窗外的大楼上的招牌，灰暗的霓虹灯，除了偶尔出现的汉字外，全部都是……日文。

瞬间心灰意冷。

“你、到、底、是、谁？”我一字一顿，狠狠地盯着白发男人，男人似乎愕然了。

“我是Pisco。”

好熟悉的名字……Pisco……

Pisco？！

“现在是哪年？”我一挑眉，问道，无意中又把在学校作威作福的口气拿了出来，似乎还很好用，男人有些不甘愿地回答。

“平成五年，1月2日。”

平成五年……

公元1993年……

中年医生小心翼翼的问我能不能再次接受检查，我点点头。

Pisco再次拿起了手机，“……是的，是的Vermouth，她醒了……”

“不不，没有变，立刻让他回来，立刻。三天内我要是见不到他别怪我不客气……”

“醒了又如何？！”

“Champagne，失忆了。”

Champagne，女，18岁，前任Boss的女儿。自幼接受父亲的亲自调教，是个精通英、法、德、日、中三国语言的天才，无论是枪法还是搏击在组织中都能算得上佼佼者，同时擅长药剂配比，自十六岁起一手掌控组织的毒品提炼及买卖。前任Boss死后与其异母兄长争Boss之位落败，受伤前是组织在日本的负责人。

但我知道那不是我。

镜子里的女孩依然有着一双大大的褐色眼睛黑色自然卷的短发，也依然靠隐形眼镜弥补那八百度近视的不足，如果说堕入时空的陷阱我尚能接受的话，那么为什么这个叫做Champagne的人会有着和我一样的面容？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当Pisco把Champagne的风光事迹将给我听的时候我就会这么想。

组织里似乎正在商量应该如何处理我，毕竟失忆是个很特殊的情况。但实际上我知道情况更特殊，因为我知道我是谁，我根本没有失忆。

当然我没有胆量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我在等待。

等待Pisco下次出现时，到底会带给我一个怎样的结局。

（3）

那是一片废墟，塌陷的高楼，侵蚀的土地——满目苍夷。

好冷。

奇异的疲惫的熟悉感，我是不是曾经做过这样的梦？为什么这样彻骨的寒冷，这样莫名的渴求，这样彻骨的疼痛，会这么熟悉……

由背后射穿的子弹的呼啸，血一滴滴的流下……

墨绿的眼眸映出莫名的身影，他眼中的那个人是谁？

——营造的世界全然崩溃。

猛然惊醒，并不是因为作了噩梦的缘故。

醒来是因为本能。

屏住呼吸，室内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不，不止一个。

“刷”的一声，有人打开了灯，明亮的光线令我有些不适应的扭过头，眨眨眼，朦胧的向门口望去。

“谁在哪里？”我低声喝道，坐起身来，恍惚间有一道凌厉的视线凌空射来，令人一阵颤栗和颤抖，却奇异的没有什么后续的实质感。

或者说我没有感觉才更恰当。

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正站在门前望着我，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来者的面容，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从那男人眼睛中射出，我却仍然什么都看不清。

脑海中混沌一下，像是没睡醒的感觉，我甩甩头驱走睡意，刚想再次开口询问——

“好了，Calvados，你下去。”想起一个高傲的娇柔的女声，朦胧间似乎是一个穿黑色紧身套装的长发女子，斜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可是……怎么可能……”男人愤愤地低叫，很不甘心的挫败。

“我早就说过你的催眠术对我们的Champagn无效！”女人这么说着，我后知后觉的骤眉，那男人刚才要催眠我？

“你对她还真是自信啊！”男人垂首，说不出来的嘲讽的口气。

“你下去。”女人高傲的说道。

门被打开，又关上，室内只剩下我和那女人两个。

“你是谁？”我问，不着痕迹伸手向床头的矮柜摸去，女人的轻笑这回换成毫不掩饰的大笑，走过来从矮柜上拿起细边眼镜递了过来。

“戴上吧，就凭你近视的程度不戴眼镜和瞎子没区别，他要是能催眠你然后套你的话才有鬼呢！”

没工夫挑剔，我懊恼的接过戴上，世界瞬间清晰起来。

一个美艳的女人，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绝美的容貌已经染上老态，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秀雅典雅，不再年轻的脸庞却透出成熟的风韵和高贵的气质。

“……Vermouth？”我愣住，倒不是吃惊会在这里见到她，而是……为什么她的容貌要比我印象中的大了将近二十岁？她和朱蒂对决的时候分明是一张二十岁左右的脸，为什么……

是我看错了吗？女人的眼睛闪过一丝狂喜，“你记得我？”
哦，我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又忘记自己是Champagn了。

“医生说……偶尔我会想起些片段的东西……嗯，我是说我知道你的名字。”

“仅仅是知道我的名字吗？”女人似乎有些苦涩，然后瞬间换上一幅媚笑，挪身坐在我的床沿上，俯下身对我神秘兮兮的说，“那么，失忆的Champagn，告诉我，既然你已经忘记了一切，你为什么不逃走？”

“我为什么要逃走？”

“难道失去记忆的你连警觉性和正常的思维能力也没有了吗？”女人不满，伸手一指房间墙角，“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在一指门口闪动的人影，“严密的警卫，还有配带枪械的医生护士，难道你看不出来你的处境很困难吗？”

“监视系统精量就说明保全系统形同虚设，在这么显眼的门口加设警卫就意味着其它地方警力涣散，而只有对自己身手不自信的人才会在照护伤患的同时配带枪械，那么你说，我的处境那里困难了？”我反驳。

Vermouth笑了，“如你所言，送进这栋建筑的伤患都是重伤，谁也想不到已经判定为脑死亡的你会醒过来。”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索性一言不发。

她有些悲悯的看着我，伸手撑在我的枕头旁边，再次伏下身子，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我厌恶的想推开她，却在感觉到她的手在枕头下塞进一个硬物而作罢，只好疑惑的望着她。

“不要再等他了。”Vermouth对我耳语，“能逃的话，就逃吧！”

“我讨厌女人吻我。”我瞪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不着痕迹的挪动身子挡住枕头，Vermouth见我明白了，满意的抽回手，起身，离开。

墙角的监视器发出“咔咔”的轻响转动方向，我重新躺下，将被子一直盖到脖颈处，借着被子的掩护小心的将枕头下的硬物摸出来拿到被子里，冰凉的金属质感，熟悉的管状物——

是枪。

（4）

MALZEN制PPK/S是拥有七十年以上历史的名枪，弹型6mm*19,属于极小口径，便携式设计，适合女性使用，高超的战斗力与其华丽的外形成正比，直到现在——我，而非Champagne所处的时代，仍然活跃于战场。

我会如此了解这支枪和塔满膛的子弹并不是因为拥有Champagne文武双全的记忆，事实上它是《高达SEED》中地球联合军制式手枪的原型，仅此而已。

令我困惑的是Vermouth的立场。

催眠是一个验证人说的话的真伪的好法子，这一点我能理解，我所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给我枪，又为什么要我逃走，以及……为什么Vermouth会知道我在等他。

A secret make a mowan mowan.

secret，woman……secret,woman……secret,woman……

（4）

我面前站着一个极具压迫干的男子，原谅我只能俄如此形容他，和他带给我的那种压抑禁锢的气势相比，他那称得上俊帅的面孔真的一点都无法引起人的注意。

如果说一个好的杀手所必需的就是全身上下不能有一点存在感的话，那么一个好的首领所必需的就是这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享用这种压迫感令我屈服，我强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不知道自己的坚强能够坚持到何时。

Boss。

我在心中默默地念道。

我知道他会出现，并不仅仅因为Champagne是他异母的妹妹的缘故。

“不请我坐下？”男人终于开口了，“妹妹。”

那称呼令我不自然的皱起眉头来，我不认为这里是个兄爱妹恭的地方。

“我也没有命令你站着啊，哥哥。”我慢吞吞的开口，男人笑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怀疑你没有失忆，但据我所知，Champagne这十八年里从未叫过我哥哥。”

“难道你一直把我当作妹妹吗？不要以为我没有拿十八年的记忆就会相信这一点。”我歪了歪头看着他，有些好奇，“那一般我都怎么称呼你？叫你Bacchus？”

“身为Champagne的你是不会承认我是的，但我不否认Bacchus是组织上每代首领的称呼”[Bacchus，希腊神话中酒神，也称狄俄尼索斯，是主神宙斯与塞墨勒公主所生之子。]

“不承认？”知道Champagne在于他争夺Boss之位时落败，我摇摇头，“失忆前的Champagne就靠逃避现实过日子吗？”

“不光是逃避啊。”男人苦笑，瞬间真实起来，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解开衣襟的动作，即以解开衣襟后裸露的胸膛上露出的伤痕。

“是我干的？”我问，不能说没有动容。我一直是相当在乎哥哥的人，但Champagne似乎不这么想。或许也可以说我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世界。

他点头。

我嘴硬，“我，不，是Champagne并没有真的想杀你，所以你大可系上扣子。”我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从左肩划至右腹的刀痕狰狞而张扬，但……“连我都知道想杀人的话直刺心口就可以，没道理Champagne在有机会动手的时候忘掉这种常识。”

Bacchus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我眼前的人并不是Champagne吗？”

“我没有她的记忆，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我当成Champagne。”我恼怒，一点也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另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和身体。

“那么，你是否认同Champagne这个称呼呢？”

“当然不。叫我kaori吧！”[kaori即日文的馨]

男人愕然，“你还记得你没成为Champagne的称呼？”

“……”我无语，“不，只是……潜意识罢了。”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说怀疑你失忆的真实性了。”

“所以你就自己出来验证吗？那么，可以告诉我你验证的结果吗？”我兴致缺缺的开了瓶红酒，1989的波尔多放在我那个时代算得上极品，但放在平成五年也就是公元1993年来喝就真显小气了，我不满的倒了杯抵了过去，他接过，但是没有喝的打算。

“你太危险了，Champagne。”男人沉默了一下，做出了决定，“Champagne也好，kaori也好，只要是你，我不敢下任何赌注。”

“我的荣幸。”我将酒一饮而尽，“所以？”

男人不动声色的捻了个响指，门被疾速撞开，几只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我。

如果我是真的失忆，那么毫无利用价值的Champagne自然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是装的，无论Champagne在借由失忆的打什么主意，将阴谋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都是正确的选择，所以我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Bacchu扬起手，却堪堪停在半空中怎么也挥不下去作出开火的手势。

我得意地笑了，将身子凑了过去，以至于顶在他腰侧的硬物与他贴得更紧了。

“你一向懂得什么叫先下手为强。”Bacchu缓缓的开口，放下手，命令持枪的人出去，我还是不放心的胁迫着他挪到房间的死角，我可是见识过组织的人狙击的本事，威逼Boss算得上大不敬，我可没那心情拿自己冒险。

“谁给你的枪？”Bacchu开口，“Vermouth吗？”

我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傻到回答他的问题，心底却为他的敏锐惊讶不已。

“好吧，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把命丢在这里。”我说着实话，“也没兴趣继续过以前的日子。”

“那你想怎么样？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我思索，不知道该怎么把“他”引入我们的对话，记得刚清醒时Pisco要Vermouth从美国叫回一个人接手原本是Champagne负责的日本方面的事务，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美国念书才对，那么……

“这段时间日本的事务由谁负责？”我问，期待着心底预料中的答案。

“GIN。”

果然。

“把我送到他哪里去。至于他如何待我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Bacchu沉默。

“不答应？”手一使劲，圆柱形的冰冷硬物重重的抵住他。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

“什么？”

“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给你抢。”

“这很重要？”

“当然。算得上是背叛。”

“我回答了就答应我的条件？”

“是的。如实的回答。”

我笑了，得意的就像只透了腥的猫儿，“你自己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截园木，拇指抵住园木的一端顶住他腰侧，我收回手让他看清楚——园木上赫然印着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拉斐特酒庄，波尔多五大顶级酒庄之首]的字样。

那不过是葡萄酒的木塞罢了。

一瞬间男人有一丝恼怒，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又让你这丫头耍了。”

太过于满足的我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异端，只是想，在Pisco，Calvados，Vermouth，Bacchu之后，我终于要见到他了——
GIN。

不知不觉间，身子一晃，木塞拿捏不住跌到地上，倒退两步，我伸手撑住墙壁却还是慢慢的倒下，头晕晕的，意识正在一点一滴的溜走……

在沉沦进纯粹的黑暗前，唯一的记忆就是异母兄长高深莫测的微笑，和越来越浓重的哥罗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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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

朦胧间听到有人说话，我努力恢复意识，小心地倾听着。

“好大方啊，连亲妹妹都舍得送来。”是一个女人略带嘲讽的声音。

Vermouth？

“礼物？”一个男声暗哑的问，好熟悉的声音，我略微张开眼睛，入眼的是一道刺目的金黄。

GIN啊……我轻叹一口气。

“礼物。”女人肯定地回答。

“那是什么？”似乎男人指着我的脖颈处问，的确是有个冰凉的东西贴在颈项，纹丝和缝般的服帖。

“白金制，镶碎钻共9.3克拉，祖母绿两颗，猫眼石两颗，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市价一亿日元。”

“仅仅是宝石不值那么多钱，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是什么？”男人精明的扼住要点。

“监视器，窃听器，卫星定位仪，温度感应器，控制器和自爆系统。”

“作用？”

“那不应该讲给你听。”女人冷哼，拍拍我，“好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听一下生死攸关的事情。”

“好吧。”我无奈，坐起身来，发觉用皮带绑在腿上的枪支仍然在，安心的背靠着枕头。

“监视器和窃听器不用我说明吧？你只要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组织的监控下就好；卫星定位系统标明了你的位置，只要你出了安全范围，也就是GIN的这栋正方形的别墅两米，自爆系统将自动引爆；如果你将这枚白金颈饰强行摘下……”

“也自动引爆，对吗？”我微笑，龇牙咧嘴的。

“对的。”她摸摸我的脑袋爱怜似的，被我推开，“爆炸波及范围是你周围三米，GIN，记得要小心。”

男人一旁双手抱着胸一言不发。

“怎么？”女人歪着头，“你不满意？kaori身份容貌才学都算是能配得上你吧！”

“我倒想听听礼物的意见。”男人撇嘴。

我拿手拨弄着脖子上名贵的饰品，别有深意的说，“礼物是你的，你都没有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

Vermouth摆摆手，“我先走了，有事发邮件给我。”

“真是不可思议啊……”Vermouth离开后，男人急剧压迫感的坐在床边，我微笑着打量他，金发，黑衣，冷酷的面容，脱掉长风衣的男人穿着一件纯黑色长袖衬衫。

价值不菲。

“当真没有感觉？”男人伸出手，冷笑着抬起我的脸，“曾经高高在上的Champagne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被当成礼物送给我们这种人？”

“那又如何？一箭双雕，物超所值呢。”

“你什么意思？”男人眯起眼睛。

“这窃听器监视器说是监视我，实际上啊，连你也跑不掉，对吗？”我微笑，“我已经失意了，小小的Champagne有何德何能配得上如此金贵的东西？”

“任何声音恐怕都有人听得到吧。”男人邪恶的勾起嘴角，“包括在床上。”

“要不，你帮我摘下来？”

男人冷哼。

我笑了。

GIN啊……GIN啊……GIN……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