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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同人区很久之前就发了。。。然后拖拖拉拉到新一正式出来才发到这边，第2节到第4节那次出场不算%&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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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
亘古不变
倚窗，笑看红尘
指间绽出朵朵莲花
一挥手——
已是千年。
01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前世，她叫昙。
她用生命爱着韦陀。
她已转生，前世她修炼成神，为他。
终究堕入轮回，也为他。
怀抱琵琶，前世的枷锁，终不能忘。
他是菩萨，是尊者，是神……
所以……不能……也不愿……爱……
那时侯，她是一朵小花，现在……她只是青楼的一个弹琴女子罢了，清倌又如何？
世人终是瞧不起青楼女子的。
她知道。
浅笑，多少达官贵人为了她的琵琶挤破脑袋，一掷千金？
多少男子愿为她赎身？
她知道。
但她不愿。
青楼，夜夜笙歌。
惟独她的阁楼最冷清，这是她要的。
今世，她叫兰。
堕入轮回时，她曾乞求，不愿，再叫昙。
昙是……为韦陀而生的……
她不是，也不愿是。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歌声从不远处传来，唱歌的是她们千帐歌的花魁，柳清泫。
柳清泫向来以清冷闻名，是什么样的男子，让她心折，心甘情愿为他唱歌？
她好奇，对那个男子。
哪怕那是她出生18年来第一次好奇。
也许因为这样，注定了她此生与那名男子纠缠不清。
有些事情……是注定。
02
柳清泫在唱，而他，早已不耐烦。
他叫新一，他是韦陀尊者。
他的前世是。
可是他不记得。
当年的韦陀动了凡心，为昙。
原本昙是要打下18层地狱的，可是韦陀救了她。
助她轮回。
可是昙不知道。
事发，玉帝震怒，将他贬下凡间。
仅次而已。
玉帝和王母终是不忍更重惩罚他。
韦陀是神。
不论他犯了多少错他都是。
所以他注定生来大富大贵，一帆风顺。对前世的记忆也消失怠尽。
今世，他是天之娇子。
他有最英俊的容貌，有最好的家世，什么都有……
只不过，他与昙，同有一劫——痴。
若过了此劫，韦陀和昙，重新为神。
新一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走进这家叫“千帐歌”的妓院。
他只知道自己梦里总会出现一个女子，清冷绝然。
他从来记不清她的模样，但他想找她。
不知为什么。
只是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必须找到她。
开始，他以为冷清闻名的柳清泫也许是梦中的她。
于是他点了她。
他从来不会看轻青楼女子。
可是结果让他失望。
柳清泫绝对不是。
那么……到底谁才是？
略略偏过头，眼睛瞄向窗外。
他坐在二楼窗边，霎然心头一震。
楼下，湖边。
一个女子坐在那里。
纤手伸进湖里，有意无意地荡着。
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容颜，清冷的气质却如同他梦中的女子一般！
她……是谁？
03
不顾这位正动情唱着的花魁，新一起身，走下楼。
“哎……公子……”柳清泫不在唱了，留住客人要紧。
新一没有理会她，心里想的是那个湖边的姑娘。
仿佛受了某种牵引，不由自主朝她走去。
怕会错过。
他怕，无法解释的怕。
湖边，伊人早已杳无芳踪。
刚才的一切，难道又是梦一场？
不！不可能！
他分明看见的。
心下怅然，终究无缘吧。
兰坐在阁楼里，听着婢女昭然絮絮叨叨。
说的无非是责怪她乱跑而已。
只是去湖边坐坐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她又不是什么尊贵的千金小姐。
或许，曾经是。
她知道自己原来不叫兰，她叫聆。
是她的亲生父母起的。
这是养父告诉她的。
养父把她的名字改了。
也不告诉她姓什么。
她的养父说，她的姓氏会给她带来灾难，不要也罢。
她不知道自己的姓氏，但如同她养父所说的，会带来灾难的姓氏，不要也罢。
后来她的养父死了，再后来她为了生计投身青楼，当个清倌。
只是偶尔弹弹琵琶，唱唱歌。
她的容颜从不轻易示人。
连老鸨都没见过。
不过既然她的琵琶能带来财运，她长什么样也就不重要了。
要是老鸨见了她的长相只怕就是她不愿，这花魁也非她不可。
清白是她仅有的东西了，她不愿再失去。
拿起琵琶，纤长的手指拨弄这琴弦。
乐声叮叮咚咚响起，支离破碎。
清脆澄澈如碎冰。
阁楼下，新一怔怔地听着琵琶。
琴声，背影，梦境……一个个交叠。
弹琴的女子，又该是怎样的奇女子？
抑或就是湖边的那个女子？
那样悲哀的琴声，要怎样的际遇，才能弹奏出来？
[LEFT][LEFT]04
新一被迷惑了，因为那琵琶。
阁楼里流泻出来的音符很澄澈，很澄澈的哀伤。
他几乎为之心动，他想见这个弹琴的人。
非常想。
这是他活了23年来的头一次。
非常想见一个人。
一个女人。
即使对他的未婚妻青子，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算什么呢？
他摇头，想甩掉这挥之不去的异样。
一曲而已，却已让他心动，教他怜惜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兰知道楼下站了一个男子，她没有理会。
理会了又能怎样呢？
能来千帐歌的后院的男人，非富即贵。
所以，不论楼下的是谁，都只是一时被她的琵琶吸引罢了。
她又岂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真能飞上枝头从乌鸦变成凤凰？
楼下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真的爱上她。
一时的荣宠，不代表一生一世。
她看的太多，太清楚。
何况——她自嘲地看了看手背，一个昙花胎记。
这辈子，她休想摆脱昙的阴影。
哪怕……她是兰。
她没有昙的痴，没有昙的傻，没有昙的温柔，没有昙的倔强，没有昙的坚持……
她是兰。
她有和昙一样的外貌，一样的灵魂。
但她是兰。
她认命。
她认命。
她知道烟花女子的命运——嫁给一个大户人家当小妾，然后等到被厌倦了，被丢在一旁当个弃妇。
她太现实，她的身只有17岁，可是她的记忆早已延续几千年。
所以她比别人更清楚。
“小姐，该睡了。”昭然唤她。
“好。”兰起身，把琵琶放在一旁，走进内室。忽然她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到窗边，稍稍推开窗，望向楼下的男子。
昭然站在一旁，只见小姐的脸色苍白，脚步不稳，几欲跌倒。
兰的唇轻颤着，脸上血色全无。
韦陀！竟然是他！[/LEFT][/LEFT]
05
命运有时候是很讽刺的。
兰这样想着，她背靠柱子坐在雕花的栏杆上，一只脚在下面荡着。
几天而已，她竟然从青楼的弹琴女子变成云龙堡的大小姐！
她该死的竟然是云龙堡堡主琴酒失散多年的女儿。
她姓宫野！
手背上的胎记，如同真的昙花一般灿烂地开着，不败。
对她所谓的父兄，她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是厌恶的。
“小姐！嗳……小姐！不能这样坐着，很危险……”琴酒给她的丫鬟小哀提着裙子跑过来。
小哀站在兰面前，捂住胸口大声地喘气，说不出话来。
“小哀！”兰心疼地站起来，对小哀，她就是有莫名的好感，“你明知道你的身子骨不好！不可以跑的！”
“不！不是！”小哀拼命摇头，“身体不好是小姐才可以的，丫鬟没有资格生病……”
“老天！”兰哀叹。
说实话，小哀怎么看也不像丫鬟的，长相清丽脱俗不说，单单那一身我见犹怜的气质，与生俱来不可磨灭的高贵，就是堡里的夫人们也比不上。
小哀她绝对不可能天生就是丫鬟！
本来的小哀绝对是千金小姐。是那种别说生病了，即使任性妄为也没关系的。
可是她在云龙堡长大……她说她五岁有记忆开始就在云龙堡里给仆人们打下手，跑腿，大一点就当丫鬟了……
那么没有记忆的那一段呢？一到四岁，她……又是什么身份呢？
小哀没有姓……她姓什么？
看来……云龙堡果然有很多秘密啊！
她想知道。
她要答案。
急切地要。
谁能给她？
她要知道真相的人给她答案！
忽然她一愣，自己真的变任性了呢！
任性……以前在青楼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在这里，她却可以任性的为所欲为。
她的举止，也不若以往在青楼时斯文。
人……果然是贪图安逸的。
苦笑，低头抚摩着手背的胎记，看来她以后的日子，必定很精彩。
06
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站在议事厅外偷听。
不论她是小姐还是什么的……
檀木做的门很厚，隔音很好，她只能隐约听见一些“雪莉”……“志保”……“松懈”……“工藤”…… “除掉”……之类的。
她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就必须这么做。
这时候所谓兰的父亲琴酒，哥哥伏特加以及琴酒名义上的正室苦艾和一名不知名的男子在议事厅里，全然不觉外面有人偷听。
他们这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全部都站着。
事实上他们的确没有，所谓云龙堡的主人，堡主夫人，堡主的独生子，都不过是听命于人的傀儡罢了。
听命于……那个人……
惟独那名男子……那个不知名兰根本没见过的男子。
卓绝的气势，与生俱来的冷酷与霸气。
即使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无法忽视。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心里反反复复想的不是其他人的谈话，而是工藤这个姓氏，还有那个和工藤这个姓氏有莫大关联的女人。
那个姓中森的女人！那个让他两年来魂牵梦绕的该死的女人！
偏偏她是工藤的未婚妻！
若她不是，他们就不会相遇！
若她不是，他就可以不顾忌任何人在两年前就带她远走高飞！
若她不是……
若她不是……
手掌不自禁地握成拳，表情也更加冷凝。
这时外面的兰敏锐地感觉到谈话即将结束，反正这样也听不到什么，于是她走了。
回房。
没有多久，琴酒带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步入她的闺房。
这原本是不符礼节的，可是琴酒似乎从未在意过，兰冷冷一笑，他从来没有想过尊重她，她又怎会傻到以为他真的是她的父亲？
琴酒未免太小看她了。
看着他一幅慈爱的表情，兰几乎有一种呕吐的冲动，再怎样慈祥的表情，也掩饰不了他眼里的鄙夷。
抬眼，看琴酒旁边的男子，兰有些讶异。
整个云龙堡，除了小哀以外，别人给她的感觉都是诡异难测。
可是眼前这个男子，他很冷，却感觉让人很放心，她百分之百相信，这个男人值得她信任。
[LEFT][LEFT]07
黑羽快斗，她怔怔地想着这个名字，琴酒给她的贴身护卫？
她吃吃的笑了出来，放这样的人在她身边，不怕她给冻死么？
好奇，对黑羽快斗。
怎样的经历，造成了这样冷漠的一个人？
她管的事情怎么越来越多了？
无意识地拨弄手中的琴弦，离开青楼的时候，她只带走了从小服侍她的昭然和她的琵琶。
凌乱清脆的琴声在她的阁楼里回荡，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原本的她只想单纯的过日子，虽然青楼是注定不单纯的，但她可以认命。
千百年前，她并不认命的……她爱韦陀，所以她不顾一切想再见他一面。
可惜，现在的她，不再坚持了。
她想认命的，现在却由不得她认命了，摊开手掌，指腹上有因为长年弹琴长出来的薄茧，只怕不论再怎样保养都回不去原本的光滑娇嫩了。
手心……手心……
她这样瞧着，这样专注而茫然的瞧着。
代表她命运的线条，就握在她手里么？
这样的不真实感，她在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对不对？她现在是掌握自己命运的？她现在是掌握自己命运的！
玉帝呵，她抬头，仰望苍穹，玉帝应该就在云的上面吧，你看见了吗？你一直在上面看着我吧！
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她记不清楚了。
她微笑了，跨越千年的微笑。
笑着，笑着，眼角的泪就流了出来。
自由了，也该放手了。
不再执着了……
千年前的情障啊……在这样的笑，这样的泪中，了却了……千年前的故事，早在千年之前就该结束。她的笑，这样的美，她的泪，这样的痛……千年前的爱恨纠葛，该随风去了吧……
她用印有昙花胎记的手背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突然站起身，向屋里走去。
这个昙花胎记，是储存她前世记忆的地方，只要毁了它……
她依旧平静而安详地笑着，举起匕首，洞穿了自己的手背。
她并不觉得有多痛，血就这样沿着轨迹向下滑，从指尖滴落，滴哒，滴哒……
玉帝呵！她微笑着在心里重复，你不能再管着我了，我是人，不再是神了。我可以爱人，我也可以恨人了，我是拥有爱恨贪嗔痴的凡人了，你不能剥夺我的感情了……
你不能管我了，不能了……
就算我恨你，恨王母，恨佛祖，恨韦陀，你也不能……不能管我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时间就这样静止着，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扶住桌子，脑袋已经疼的快要爆炸，意识渐渐迷离，她就这样一直坠下去，坠下去……
当她倒下去的时候，昙的故事……结束了。
她是兰，是兰……[/LEFT][/LEFT]
08
兰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
她的身子本来就不怎么强壮，在青楼的时候也更不可能有什么舒适可言，这次又失血过多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但总算兰还是熬过来了。
昙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她现在就是兰。
不管是小哀，昭然，抑或是刚到她身边不久的黑羽快斗，都明显感觉的到兰没有以前那么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手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兰却完全不记得为什么要自己刺自己，只要用力想就会头疼欲裂，琴酒也就顺水推舟不再问下去了。
兰终于可以下床，她刚走出内室，就看见琴酒的二夫人茴雪迎面走来。
“…………二娘……”兰勉强叫了出声，虽然有些事情还是不甚明白，但她却可以肯定她跟琴酒等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更别提是父女了。
她肯叫茴雪，是因为她知道茴雪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一个颇有姿色的，普通人家的女子，嫁给了琴酒做妾，一心一意想讨丈夫欢心，可是却无能为力看着丈夫小妾一个个娶回来。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茴雪对兰一向不错，所以兰并不太排斥她。
“兰啊！身体还没好，快坐，坐！”茴雪一个劲地把兰按到椅子上坐下。
兰没这个心情和力气与她争辩，也就坐下了。
“……二娘，有什么事？”兰小心翼翼地问，见茴雪似乎一脸焦虑，不由有些好奇。
虽然她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是在床上躺久了也怪闷的，自然对外面新发生的事情都很好奇。
“相公又纳了一名小妾！”茴雪忿忿地说，“就在三天前，居然是千帐歌的妓女！”
“……啊！”茴雪想到什么似的，“兰你知道我不是说你……”她慌张地解释。
“没关系……”她笑的云淡风清，轻缓地安抚了茴雪，“她叫什么名字？”
“远山和叶！”兰听到这个名字，滞了滞。
“那个狐媚子狐狸精目中无人的骚货……”说起远山和叶，茴雪似有一肚子的怨气。
“二娘，你说够了。”轻柔的开口，兰优雅地捧起茶杯，呷了一口。
“啊？”茴雪被震住了，虽然茴雪只是平常的女人，但跟在琴酒身边也见过不少大人物，却没有这样的经历。
“和叶姐是我的老朋友了，在青楼一直很照顾我的。二娘请不要侮辱她好么，这样我很为难的。”兰说着朝茴雪微微一笑，她看起来依然苍白孱弱，可是却不知不觉让人觉得自己比她矮了一截。
“啊……？好……”茴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先走了……你……你一个人……你……”
“二娘慢走吧。”兰淡淡一笑。
茴雪匆匆走了，屋子里只留下兰一人。
门外，早将一切看在眼底的黑羽快斗若有所思，直直地盯着坐在房里的兰。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无意间散发的尊贵之气。
她的真实身份，看来……不简单呢！
难怪琴酒那么重视她了。
不过……他冷笑。
琴酒啊琴酒，你还真是太小看她了！
只怕……你所有的伪装，早就被看透了。
黑羽快斗看着兰，目光满是欣赏……
其实兰并没有一个人太久，因为另外一个人走进了她的屋子。
一身红衣，五官妖艳到极致。
若兰是淡若水，那她就是烈如火。
艳而不俗。
她……就是远山和叶。
兰嘴角含笑看着她，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和叶姐，好久不见了。”
“兰！你怎么了！”远山和叶大惊小怪地绕着兰转了一圈，“弄成这样！琴酒虐待你不成！真该死！”
兰笑，“你怎么这样说话，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得罪了琴酒你不会好过的。”
“你把他说的像毒蛇猛兽。”和叶大喇喇地在兰身旁坐下，她的行为和她的面孔成反比。
她的那张脸越妖冶，她的行为就越随性。
“难道你觉得他不是？”兰的笑容深不可测。
“你都说是了，我能不相信你的眼光吗！”和叶这样说无疑等于间接承认了。
“既然这样，和叶姐……你为什么还要来呢？”兰的声音转为空洞，“你何必……委屈自己呢……”
“我的好妹妹在这里，我不放心啊！”和叶强颜欢笑道，“何况我来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好吃好住，又能陪你……”
“傻瓜……你是大傻瓜……”兰的半是埋怨半是叹息，“何必呢……这样赔了你一辈子……你难道……你……”
“即使不来这里，我能怎样呢？”和叶颓然笑道，“我早就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哪个男人会爱上我这样的女人呢？哪个男人会娶这样的女人为妻呢？”
“以前的你不是也和我想的一样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你很幸运啊……你变成了千金大小姐……我……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就跟……就跟以前想的一样……嫁给大户人家当妾……我没什么损失啊……”
远山和叶不知这样的说法是对是错，反正这番话能安慰自己，也能安慰兰，这样就行了，反正，反正……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必须来而已。
不来，她怕会错过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那个，对了，兰。琴酒过几天举办宴会，宴请江湖上的朋友，正式认你为女儿。”远山和叶平静的说完，但眼底已经有一些恼怒之色。
兰才大病初愈，宴会少不了要喝酒，万一伤口又出问题怎么办？
看来她来是对的了。
琴酒根本不关心兰的死活，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一些细节上却完全体现了他对兰的不在意。
她不是兰的父亲。
她再不聪明也看的出来。
远山和叶的目光对上兰的眼睛，眸光交汇，她顿时了悟，会心一笑。
[LEFT][LEFT]09
[/LEFT]
[LEFT]黑夜，一个黑影轻轻巧巧的翻进云龙堡。
云龙堡内不乏好手，琴酒宴请的宾客也陆续到齐，却没有一个注意到此人闯入，可见此人轻功之佳。
昭然旋身避开了巡逻的侍卫，进入兰的房间。
门口，黑羽快斗挡住了她。
她也不隐瞒，一把拉下面纱。
“你！？”
“昭然，你来了？进来吧！……快斗也进来吧……”兰轻柔的嗓音适时响起。
黑羽快斗见兰端坐在桌旁，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解释。”黑羽快斗简洁的开口。
“四年前，我跟昭然遇到过一个老人。那个老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耆老，他见昭然是练武的好材料，便硬是收了为徒。其实昭然的武功，只有轻功是真正下过工夫的。”兰简单的解释了昭然会武的原因。
“为什么？”言下之意正是问老人为什么硬要收昭然为徒。
“江湖上的耆老都是些怪人。”兰笑眯眯的回答。
“你也会？”
“我不会，我的体质比较奇特，不适合练武。”兰自嘲的笑笑，“本来以为昭然练了没什么用的，如今却派
上了用场。”
“？”
“昭然……我派她去打探一些事情。”她懒懒的说，“比如差不多20年前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啊，前任的
云龙堡堡主是谁啊，还有关于工藤家的历史拉，还有最近声名鹊起这次也在琴酒邀请之列的少侠服部平次的身家来历拉……”
然后她转向昭然，“结果呢？”
“差不多20年前发生的重大事情就只有18、还是19年前，前武林盟主毛利小五郎一家被灭门的血案。”昭然冷静地说出她调查的结果，“云龙堡的前任堡主叫宫野厚司，琴酒的哥哥。他……大约是在毛利一家灭门后一年左右病故。”
“之前他的身体怎么样？”兰问。
“似乎一直都不好。”昭然说，“据说，毛利出事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妙了。”
“哦……那么工藤家呢？”显然，兰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工藤家是近200年来的江湖大家族，旁系子孙无数，可是本家现在却只有一个独子——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有一个表妹兼未婚妻，名中森青子。”昭然依旧慢里斯条的说着，“工藤家……我只能调查出这么多了……”
中森青子……听到这个名字，黑羽快斗全身一震。
虽然只是瞬间，却被兰捕捉到了。
她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着继续问，“那工藤新一和宫野厚司的为人怎么样？”
“宫野厚司的名声很好，可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大善事别人却又说不上来。”昭然皱眉，显然对此也有些疑惑，“至于工藤新一……他应该不错吧。”
“什么叫应该不错？”兰微微蹙眉。
“工藤新一的行踪飘忽，江湖上了解他的为人的人并不多。”
“哦……”兰轻扣桌面，若有所思的开口，“宫野厚司可有子女？
“似乎没有。”
“好，很好……服部平次呢？”
“服部平次……他的身世我调查不出来，只知道他跟工藤新一是朋友。一年前以一手赤虹剑击败武当清苍道长，一战成名。之后却没什么大动作了。”
“哦？”兰玩味的笑着，“看来他打败清苍道长不是为名，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武功咯。”
“不对，他只是想搞清楚自己的武功到底多高。”黑羽快斗下意识反驳。
“你知道？”
黑羽快斗看着兰不怀好意的笑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认识他们。”这个他们当然是说工藤新一服部平次了。
“哦？那也认识中森青子吧？”
“啊？”
“你知道，我原本是青楼出身的，当然对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感兴趣了。”兰依然笑的牲畜无害。
“你注意到了啊……”黑羽快斗叹气，我和青子……”[/LEFT][/LEFT]
10
七夕，牛郎织女相会。
中森青子漠然的绣着手里的荷包。
给谁？
新一是朋友，是兄长，不是情人。
即使他们之间有婚约存在。
龙，凤。
谁是龙？谁是凤？
她冷笑，收起荷包。
没有谁。
没有人可送。
“咔啦！”屋顶的响声，很轻，也很……奇怪……
有人！
中森青子冷冷淡淡开口，“夜闯工藤家，意欲何为？”
她也不惊慌，只是漠然的坐在红木做的椅子上，依旧很端庄的样子。
“‘绝尘’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屋顶的人平淡冷静的说出中森青子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中森青子目光柔和，看向屋顶，“好眼力。”
“神医‘绝尘’天人一般的人物，倾倒天下多少女子？不料竟也是红妆。”本该讥讽的语言竟然
用这种有条不紊的口气说出，中森青子有些讶异，也有些好玩。
“好厉害，”中森青子口气里似有叹息，也有赞赏，“我伪装将近五年，也只有你一人识破。”
“哦？”
“可惜……”中森青子目光依旧柔和却隐隐有杀气浮动，“知道我的身份的人，后果只有一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笑的甜美……嗜血……
“‘绝尘’居然不是神，而是魔，”冷冷的讥嘲，“那些敬你为神的人，不知会做何感想？”
“这个我不管，中森青子只管做好大家闺秀，‘绝尘’救人不是仁慈，只是……不甘心而已。”中森青子说的温柔，像对情人耳语。
“中森家历代为医，你哥哥是长子，理当继承你父亲的衣钵。”依旧说的冷静。
“我哥哥没有学医的天赋，只是因为他是长子，父亲便给他继承。就因为我是女子？女子又如何？我……不服……”
“你太骄傲。”
“难道我没有资格骄傲？”中森青子冷笑道。
“不错，中森青子欺尽天下人，当然有资格骄傲。”
“欺尽天下人？好一个‘欺尽天下人’！”中森青子喃喃，然后她微笑，“可是我却骗不了你，是不是？”
“……我是来杀你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你是……琴酒的手下？”中森青子目光顿时澄澈，“他要你来挑拨中森工藤两家的关系？若我死在工藤家，那么中森家势必追究，这样一来工藤家便逃脱不了这保护不利责任……中森工藤两家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联姻，对琴酒是大大不利。可是若我被杀，江湖上人心惶惶，加之工藤中森两家翻脸，那琴酒便可乘虚而入，坐收这渔翁之利了。”
“不错。”
“……可惜你不会杀我。”中森青子笑得云淡风清，“你只是来试探我，看看我到底有什么本领。而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就如此自信？”
“我就是如此自信……”她低低叹了口气，“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没有杀气……”
然后中森青子站起身，走出门口，脚步细碎，身影窈窕，宛如一朵白荷。
屋顶上的人就这样看着中森青子走出来，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不是荷……她是——罂粟！
美丽却危险。
中森青子足间轻点，跃上屋顶。
她甚至向黑羽快斗福了一福，巧笑倩兮，似乎站在对面的并不是要杀自己的杀手。
屋顶上，中森青子衣衫飘动，整个人似乎随时会被吹下去。
可是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一下。
黑羽快斗忽然闻到一阵檀香传来，心头一颤，心知此时闭气已来不及，不由责怪自己竟如此大意，中森青子医术精湛，当然也会用毒！
中森青子知道对面的人已经中毒，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独门软经散，中毒后每月有20天全身麻痹内力尽失。其他对身体是无妨的。不过……药发的那20天，我要你的命，可以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黑羽快斗一怔，原以为她会下致命的毒药，不想却是……难道……他有点哭笑不得，她知道自己是杀手，她在恶作剧！
11
“可是……你并没有事啊……”昭然打量着黑羽快斗。
“那是两个月以后了，她找到我，把我的毒解了。不过代价是我要当她的试验品，帮她试药。”黑羽快斗苦笑，“那两个月40天动弹不得，我到现在都记得。”
“你们这样牵扯不清了多久？”兰神色凝重，“就是因为她你才认识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的是不是？”
“是啊……之后没多久，我发现我跟青子已经对彼此动了情。连工藤服部都看出来了。工藤是……很重视朋友的人……所以他情愿把青子让给我。”黑羽快斗思及往事，竟有几分惆怅。
“可是你放弃了？把你跟中森姑娘的情彻底斩断？”兰定定看着快斗，然后她轻叹，“爱上你，真是中森姑娘的悲哀。你凡事考虑大局，知道工藤中森两家取消婚约江湖必将动荡，你……不愿琴酒的计划得逞。”
“你跟工藤……真像……”黑羽快斗叹息着说，“我选择分手之后，他来找过我，也跟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是吗？”兰浅笑，把鬓角的头发拨到耳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亮了啊……还有两天……宴会上，我就能见到他们了。”
12
宴会的前一天——元宵。
凭栏而立，衣袂飘动。
青丝扬起，冷眼旁观对岸笙歌载舞。
冷艳……
这样的远山和叶，只怕连兰也没有见过。
月上树梢。
花灯闪烁，随波逐流。
比起对岸满池的愿望闪烁，远山和叶这边便显得冷清了。
实际上这里一直也只有她一人。
刻意躲过聚会，独自到这角落里来。
她宁愿当一个旁观者。
树枝发出簌簌的声响，“元宵佳节，姑娘何以孤身一人在此，放这无愿花灯？”声音清朗挺拔。
蓦然，远山和叶狭长的眸光一闪，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公子不也孤单一人么。”她嫣然一笑，似乎恢复常态，方才那冷艳致极的女子仿佛并未存在过，“莫非是佳人有约？”
“佳人有约？我可没这福分！”树上之人哈哈一笑，便跃了下来，“不过，佳人……眼前倒是有一位。”
如此轻佻之词，若换了寻常女子只怕早已恼羞成怒，但远山和叶却又是一笑，“公子可是云龙堡请来的贵宾？”
“在下服部平次。”他向远山和叶行拱手礼，却又文质彬彬，一派翩翩公子。
此刻月光暗淡，却不掩他清俊英挺之气。
“服部公子，你乃云龙堡贵宾，这元宵佳节却一人在此，莫不是云龙堡怠慢了客人？”
“姑娘不须如此客气，若是我扰了姑娘，我走便是。”服部平次即刻转身，欲举步离开。
“公子请慢，”远山和叶拦住服部平次，“是妾身扰了公子才是，妾身这就告辞。”
远山和叶说罢一笑，即便转身离去，徒留一个笑魇随风飘荡。
这个女子……竟如此多变……
服部平次近乎迷惑的看着她窈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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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远山和叶用一块帕子反复擦拭着面前的古琴，懒洋洋的开口，“琴酒，今天元宵佳节，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坐在远山和叶身后，一个约莫45岁左右的男人用一种与他的面孔不相符的犀利的眼神看着和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依旧不为所动，懒懒的擦拭着琴弦，“脸上天天贴着这些东西不累吗？”她纤手一扬，指了指角落的脸盆，“洗干净吧，没人会知道的。”
琴酒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蹙了蹙眉，竟当真如她所言将脸上的伪装卸下，真正的他看起来很年轻，绝对不超过30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锐利之气，“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知道什么？”远山和叶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听她的口气似乎觉得琴酒讲的话很有趣。
琴酒不答，目光却锁定远山和叶。
远山和叶轻叹，眸光却显出淡淡笑意，“远山和叶出身青楼一介女流，又怎能料事如神一步百计？只不过看人看的多了，自然看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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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拨弦，只听“铮铮”两声，琴声涓涓。
远山和叶和着那琴声漫声吟道，“繁红嫩翠。艳阳景，妆点神州明媚。是处楼台，朱门院落，弦管新声腾沸。恣游人、无限驰骤，娇马车如水。竟寻芳选胜，归来向晚，起通衢近远，香尘细细。太平世。少年时，忍把韶光轻弃。况有红妆，楚腰越艳，一笑千金何啻。向尊前、舞袖飘雪，歌响行云止。愿长绳、且把飞乌系。任好从容痛饮，谁能惜醉……”
“这次是长寿乐？”琴酒冷笑一声，欺近她的背后，他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精致艳绝的五官，“哼，果然好一个美人。”
远山和叶拂开他的手，淡然自若地笑了笑，“从你娶我到现在，从没有碰过我不是么。可是你却又偏生天天晚上到我这儿来，那我只好给自己——也给你，找点事情做。”
“就跟你应付青楼的恩客一样？”琴酒冷笑。
“不错，”远山和叶挑眉，一丝慵懒的风情，“我们各不相干，不是很好？”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琴酒厉声诘问。
“我怎么敢呢……”远山和叶玩弄着手上的罗帕，依旧不紧不慢，“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我知道后不会说出去。”
“你知道有什么用呢？”琴酒心下恼怒异常，他竟会被一个青楼女子逼到如此境地！
远山和叶笑笑，“好奇而已。”
琴酒一怔，“我以为你担心兰。“他不动声色道。
“兰？”远山和叶似笑非笑，“你觉得……兰是会被人利用的女子么？”
琴酒闻言，不由也叹了口气，“兰……此等聪慧女子琴酒从未见过……虽然我收养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如此容貌在青楼多年居然无人发觉，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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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演下去？”远山和叶这样问，但心里也有一丝了然。[/LEFT][/LEFT]
为人，又怎能无心无情？只是……若爱上不该爱之人，那便是彻彻底底的悲哀。
14
“呵呵……哼……哈……”
兰坐在窗边，眺望对岸灯火通明。
作为琴酒的女儿，此次宴会的主角，这宴会前夕的女眷聚会她本是该去的。
可是兰没有去，她的身体一直未恢复——当她听到飘荡在寒风中似有似无的笑声时，她微微蹙眉，站起身，心中隐隐觉得心神不宁。
随手拉上披风，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却见本该已去休息的黑羽快斗站在她的门口，目光炯炯看着云龙堡西北毫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在云龙堡鲜少见他有如此专注警惕的神情，兰心下也有几分诧异，但随即了悟，那个角落怕便是笑声的来源。
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角落是菜地，旁边有一间茅屋，想是柴房之类，平时不甚起眼，兰到云龙堡数月也从未注意过。
“快斗，”兰低声问，“可要去看看？”
黑羽快斗看了兰一眼，微微摇头。
此事不同寻常，兰万万不可涉及，她知道的已经太多，而知道太多只是徒增危险。
“……你不想知道答案么，”她倚在门框上，口气随意，心知若不说服他，自己是万万去不得的，“云龙堡不寻常的事太多，我若一件都不知，那就只会成为棋子，被人利用……”说到最后，她直起身，瞳孔是深不可测的黑，“到死。我不喜欢被利用，也不想死……”
“我不清楚琴酒收养我有什么目的，但是不会有什么好事，这是一定的……”她闭上眼苦笑，“我不在乎活得多难，我只想自由自主活下去，既然老天给了我机会，我不想失去……我认命太久了，而现在……在这个旋涡里面，我如果认命……我如果认命……你知道的，琴酒他……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野心，但他是有野心的，而唯一看出这件事的只有工藤新一他们……琴酒收养我，必定有什么目的，我若顺从，他达成了目的，那……等我失去利用价值，不是死，大概也是一辈子被禁锢……如果他失败了，面具被揭破，那么我作为琴酒的义女，我的下场是什么，我无法想象……你也许觉得我知道太多很危险，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必须给自己留余地……必须，离开这里……”
所以只能……跟琴酒斗下去吗？
黑羽快斗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无法想象她平时谈笑自若，居然将那么多事情埋在心里。
“去看看吧……”他苦笑了下，兰的处境简直前有狼后有虎，还怕什么危险？而且，正如兰所说，也许弄清楚一切，反而是她唯一的出路。
兰笑笑，“……快斗其实很心软呢，呵呵……难怪中森姑娘会对你倾心……”
黑羽快斗被她说的脸上微微一红，“走吧。”
夜深，地上积雪尚未融化，笑声的确是从茅屋里传出来的，越近听的越清晰，连黑羽快斗也不由心生惧意。
茅屋前，迎面而来另一个人。
白色的劲装，手中却扣着一把折扇，笑容甚至略带稚气，神情好不悠闲，虽然大约跟兰他们一样是被笑声吸引来的，可那神情却悠闲得跟是来踏雪寻梅的一样。
黑羽快斗见到来人，不由愣了下，“工藤？”
“黑羽……？”那被黑羽快斗称做“工藤”的男子自然是工藤新一，“好久不见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到兰身上，“你是……宫野姑娘？”
兰礼节性笑笑，向工藤新一行了个屈膝礼，“久仰工藤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风采翩然。”
“宫野姑娘见笑了。”工藤新一也笑笑，“不知姑娘怎会如此好兴致，到这污秽之地？”
“公子不也是？”兰不动声色，将球踢还给新一。
工藤新一哑然，随即一笑，能让琴酒认为义女的女子，果真不简单，只是这样便更不得不防，“在下……”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恐怖笑声再次响起，三人一齐看向茅屋，兰咬咬下唇，率先走了过去，“喀拉……”，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睡在地上的汉子，她跨过他们，看向茅屋里的女子，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小哀……？！”
15
屋内烛光忽明忽暗，映在紫衣女子清丽绝伦的脸上，“哈……呵呵……”她咧嘴笑着，双手伸向兰走过去。
兰惊恐地注意到她的眸是灰色的，一片虚无。
那不是因为迷惘或空虚，而是根本没有灵魂的空！
她不是小哀，小哀又怎么可能在几个时辰之内变成这种模样？
那么……她是谁？
为什么会有一张酷似小哀的脸？
为什么……
她向兰欺来，兰一滞，下意识向后退，不料却绊到自己的裙摆。
兰低呼，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然而她没有摔到地上，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扶住了她。
兰回头，见工藤新一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
其实工藤新一方才一直站在距离兰十余步左右的位置与黑羽快斗用传音之术对话，他也并未注意兰如何，一则不关心，二则快斗自会保护她。至于为什么兰摔倒的时候他却看的比谁都清楚扶的比谁都快，他没有注意更没有想。
兰向他嫣然一笑，“多谢……”一句话没说完，却感到手背上伤口隐隐做痛，接着疼痛渐渐加剧，如同手掌被再次刺穿一般。
脑里明明混沌一片，神智却又出奇的清楚。
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马上忘却……手很疼，头也很疼，兰只觉有什么东西她忘记了的，越拼命要想起，越不想要想起……
温柔的笑，满塘的莲……
温柔而残酷……
是谁？
不要忘记……不要想起来……不要……不要……
感到兰身体的颤抖，工藤新一的手便没有放下。
为了什么开花呢……那个人……为什么总是那么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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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4 21:5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