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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专门写给LG和我自己的嗯.
开始写的时候好像是在2005年.......-v-
执子之手
剑桥大学。
“梾汐~~~抱歉啊，等很久了么？”
“没有很久，只是有一点点久T_T...不过朔夜你以前从来不会迟到的呢。”
“不是故意的...路上碰到麻生同学迷路，带她去教务处嗯然后就这样了。”
“麻生理花啊，是今年带着一等奖学金进来的那个女孩子吧。好像很可爱..”
“想什么呢。”
朔夜是我男朋友。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朔夜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对我说，梾汐，在我所有的记忆里，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们注定会永远在一起，不是么。朔夜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扬着温暖而坚定的微笑，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在六月明媚的阳光里，散落着迷茫的光圈。有一种经久不息的悲伤，在朔夜身边弥漫，一直延伸到远方，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当然这多半只是女生神经质的臆想，朔夜和我，我们都是优秀而安定的孩子。
泽井朔夜。泽井梾汐。
因为都是从日本来到英国，很自然而然地就和麻生理花关系密切起来。后来又发现三个人都来自神奈川，就更是老乡情深地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朔夜和我高理花一级，平时我们直接叫她理花，她叫我作梾汐姐姐，而朔夜却是“泽井学长”，这让朔夜相当懊恼。他会很孩子气地板起脸，“麻、生、理、花！太过分了，居然区别对待！”每次理花躲到我身后，探出头来叫着“梾汐姐姐，泽井学长好可怕哦><”我总是笑着望向朔夜说，理花不怕，有姐姐在呢。然后看到朔夜一脸败给你们了的表情说，理花啊不许你拐跑我老婆。
时光温暖而美好。理花和我们的课错开的时候，朔夜和我会像过去那样两个人四处游荡。其他时候就是三个人一起，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来往于宿舍和教学楼之间。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在钢筋水泥的繁华闹市里穿行，沿着河流走过一间间乡间小屋，偶尔去漂亮的小店里打零工，这样轻快惬意的生活，常常让那些因为拿不到奖学金而必须成天打工的同学们羡慕之极。
理花有时会看着朔夜出神。她总是说，觉得朔夜很像一个什么人。有次朔夜斜着眼睛对她说，嘿嘿，该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马吧。理花沉下脸拿眼睛横他，我伸过手去打他头。
一年很快就过去。学期结束那天，理花从COSPLAY服装店租回两套日式西装校服。她说，一直没见过梾汐姐姐和泽井学长穿日式服装的合照，这里和服稀有到绝迹，只租到两套高中校服。
换好衣服，我合朔夜站在一片矮树丛前。夏天的校园枝繁叶茂，阳光裹在长袖冬装校服外面，很热情地映照着我们拼命往外冒的冷汗。理花举着相机，一边笑着说夏装被人买走了不裹店长姐姐说了玩COS要有牺牲精神，一边指挥着朔夜和我蹲出姿势然后微笑。我想起三年前高中毕业时的情景，我站在许许多多同学中间，晒着神奈川的太阳，等待命中注定的...
突然理花站了起来，拿相机的手缓缓垂下。我带着回忆残留的恍惚，听到理花一字一句地说，泽井学长，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做工藤新一。
>>>
朔夜说“不知道啊”的时候，表情沉静。他对“工藤新一”这样一个名字，完完全全，没有印象。理花自言自语一样说，刚才一瞬间觉得有点像呢...不是...么。
我的血管突然僵硬。
“绝对不会。不是我。”朔夜双手轻轻搭在我肩上，制止了某种坍塌，“我是，泽、井、朔、夜。”
我仿佛，不，我很清晰地看见那个名为命运的银色齿轮，它在刚才那一瞬间徐徐转开又戛然而止，一边发出懊恼的咔嚓声。
“搞什么啦你们两个，COS少女漫画经典场面么？！我可是很辛苦地在帮你们拍照呐！咳，虽然稍微走神了下...嗳，蹲回去蹲回去~”
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吃甜筒。
从左边到右边。理花像猫一样舔着，双眼微微闭合，脸上是单纯而满足的表情。我从上往下小口抿，偶尔轻轻舔去侧边融化的部分，每一口都直接送往喉咙，冰凉的感觉能够扩散到指尖。朔夜则是大口地咬，很快就吃到脆皮部分，毫不掩饰地发出咬碎的声音。
把最后的脆皮丢进嘴里，朔夜起身去洗手。
“梾汐姐姐，”理花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造型奇特的半个甜筒，“你和泽井学长是怎么认识的呢。”
“哎？”我因为突如其来的问题而转过头去，问题的主人带着下定决心的表情啃下一大块脆皮。
“唔...粉席坏乎是呵，以而阿系额引。”
“- -|||”
“咕嘟...咳。很奇怪不是么，你们都姓泽井。”
“啊……这个啊。”我一直都知道，理花总有一天会问到这个，只是一直都无法准备出一个简短而明了的答案。我犹豫了一下，想还是从头到尾讲给理花听，那段无论何时想起，都会感叹上苍的不可思议的经历。
“其实是...”
“你们两个好慢！”朔夜甩着手上的水珠走了过来，“边吃边走吧。”
“果然泽井学长是急着要看照片的嘛~还装的满不在乎的样子。放心啦，就算你长得难看，洗相店的大姐姐也不会因此把照片扔掉的呐...呀啊啊啊！”笑着站起来的理花，被朔夜捏住脸颊往两边拉，眼中还停留着兴高采烈。
“梾汐姐姐我们走吧。”
好像什么都没问过。没有因为嘴里塞满冰淇淋而说出含混不清的话语。没有把长久以来的疑问放在一个复句里表达出来。没有看见我因为被唤起了回忆而略微紧张的表情。
站起身的时候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颤动了一下。恍若隔世。
取到照片后理花就一直蹭在我身边，她说，梾汐姐姐的幸福笑容天下无敌。朔夜在一旁叫着理花你果然是要和我抢梾汐么。理花扮着鬼脸说是呀怎样。
这种时候我总是站在中间微笑。时光绵延，对于这样美好的片断，一定要及时对命运回报以微笑才行。我从小就不擅长说话，很多感情无法用语言表达。但是，我不说话时候的表情，朔夜能够看懂，理花能够看懂，这就足够了。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在一起如此美好。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这些年，我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勇气，面对离伤。
指尖离心脏最远的地方，传来了细小的颤动。只有空气中横冲直撞的灰尘才能觉察到的细小颤动。
其实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朔夜本来就不是朔夜。而是别的什么人。这点我一直一直很明白。
只是现在，“别的什么人”变成了“这个人”。
理花摊开在床上的相册里，男生笑起来灿若阳光。
“我是觉得，看上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知道泽井学长是不是有双胞胎兄弟或者……”
“不是兄弟。”
“……啊。可是那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
“就是朔夜咯。”
“哎？”
>>>
命运并不是从开始的瞬间就被定下来的，而是有那样的神明，坐在徐徐转动的齿轮边上，饶有兴致地一点一点修改它们的走向。
那天，神打了个喷嚏。
从毕业典礼的party上抽身回家，夜色是薄薄的黑。小虫在路灯周围飞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门柱上的牌子写着泽井，那是我家。与往常不同的是，他靠着门柱坐在地上，身体略微倾斜。
我稍稍俯下身，说：“初次见面，我叫泽井梾汐。”
他依然闭着双眼，像个安睡的孩子。我喊了爸爸把他拖进家里。
衣着整洁，睡相安好。这是第一印象。
我盯着他看了一整夜。虽然这样好像有点不礼貌，但首先他占了我的床。他的表情有能够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想，要是能和他一起...就不会寂寞了吧。
自从一个月前决定报考剑桥大学，我便成了班上的异类。本来就很稀少的存在感彻底消失了。他们准备升学考试时，我在考各种证书；毕业了，他们开始狂欢，结队出游，我依然要为那些证书奔忙。划给自己的时间是往后的一年。
现在，我觉得眼前这个人或许能和我一起走下去。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甚至还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日本人。但直觉不需要知道这些，就可以做出判断。
早晨七点，他睁开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他说：“这是哪里？你是谁？”
不是预想中充满默契的初次见面自我介绍，这让我稍稍有些失望。我反问:“你是谁？”
“我是——”
他脸上有自信的表情，熟稔地要开口介绍自己。
可是突然停住了。自信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那张脸很难过地空洞起来。他像个看着风筝断线飞走的孩子。
这种表情持续了一分钟，我很耐心地等，然后听见他说：
“不知道。”
“她是泽井梾汐，我女儿。你是泽井朔夜，我女婿。”爸爸穿着睡袍斜靠在门边，没刮胡子没洗脸的邋遢样。
“真的？”男生弯曲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表情认真。
“假的。”邋遢大叔咧开嘴笑，“你是梾汐从门口捡回来的。昨晚。”
“昨天是……”男生看向墙上挂的画了许多叉叉的日历，“六月的……所以才说叫朔夜么。”
“哎呀呀了不起。推理能力很不错嘛。有前途。配得上我女儿～”那个理论上是我爸爸的人竖了竖大拇指把我许配出去后转身前往洗漱间。
男生于是转过头来看我。
我耸耸肩：“弄清楚状况了么？”
“嗯。我昨晚晕倒在你家门口，原因不明。你们把我搬进家里——这是你的房间吧抱歉添麻烦了——然后今天早晨发现我失忆。刚才你爸爸是欢迎我的意思。”
“很好。现在我来补充。爸爸叫泽井胜也，是不知名的侦探兼小说家。帮人找猫找狗给报纸写补白。我今年高中毕业，正在筹备明年剑桥大学入学考试。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男生双手合十顶着下巴，在思考。
“哦还有，妈妈是大学教授，现在不住在一起。如果……如果你要留下，可以睡妈妈的房间。”
男生飞快地抬起眼皮，“留下？”
“如果你希望。爸爸会那么说就没有问题。他会有办法。”
“那好吧。”
有些事情因为太离奇，会让人放弃去思索原因，只顾欣然接受结果。很多年后我才渐渐发觉那样做仿佛是错的。但我一点点都不后悔。
平成十六年六月十八日，旧历五月初一，遇见。
翌日，泽井朔夜正是成为泽井家养子。
平成十七年，泽井朔夜与泽井梾汐共同被剑桥大学录取。赴英。
（注：我不晓得日本高考什么时候我全按中国的写-皿-）
>>>
刚开始的时候理花还时不时发出惊讶的叹词，后来渐渐一语不发，这让我觉得自己的述说变得古老而荒凉。我讲到平成十七年的樱花，讲到爸爸得逞般的笑。讲到远渡重洋的风浪……一直讲到去年秋天朔夜遇见理花。
“嗯，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意思是已经讲完了。
理花宿舍的窗口可以看到夕阳西下。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像在讲一个故事，我有一点恍惚。好像一直一直活在斑斓梦境里，而现在要准备苏醒。
从过去的十八岁到现在的二十二岁，我和朔夜的一切追溯到最初的地方却是一片虚无。……不对，二十二岁的只是我，“与朔夜同龄”也不过是强加的记忆。即使是朔夜自己的决定，也依然是个假象。
而事实是。
理花抽出照片轻轻念背后的那行小字。“二零零三年（平成十五年），帝丹高中二年级，工藤新一。”
理花的室友sue曾经仰慕的日本高中生侦探。
呵呵，仔细算一下，年龄没有错呢。
也只有年龄是对的。
“先去吃饭吧。”理花拉了我的手往外走，“等sue回来的时候再仔细问问她。”
手机里传来朔夜的声音，焦急的。他说梾汐理花你们在哪里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你们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我轻轻笑了。我说没什么事我在理花宿舍看相册不小心忘了时间。我说朔夜你今天就将就着自己吃一下。我听到自己在轻轻的笑。
理花抢过手机，扬起笑脸说泽井学长现在是梾汐姐姐和我的二人时间你就不要再打扰嘛。
宿舍警卫室的蓝色玻璃窗上映着我们的笑脸。又无力，又苍凉。
从sue那里我听到了一个温暖又悲壮的故事。意气风发的高中生侦探，善良可爱的青梅竹马，事件，组织，变化，隐藏，对决……失踪。
sue她听说半年前工藤新一的父母和那个叫兰的女孩还停留在英国，就在他最后一次出现的一个小镇上。那之后就再没有媒体进行相关报道。“他们大概还在这里继续寻找。无论是谁，走失了这么重要的人，都不会放弃任何找到他的希望。但对于大众来说，就更容易接受他已经死亡的说法，毕竟事不关己。你看你们从日本到英国根本连整件事情都没有听说过不是么。”
是的。我根本没有想过去打听那段时间日本人员失踪情况。朔夜也没有。
我们所坚信的，到底是什么呢。
朔夜曾经说过就算记忆复苏，不论那是怎样的过往，他都会坚决丢弃。
我不懂该怎么开口，但又希望他能够知道。
那是应当属于他的记忆。
但从我口中说出的话对于朔夜只会成为牵绊。
一点点知道了关于“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各种事情，到处收集来的故事让我觉得那两个人真的是天生就应该要在一起的。
理花说，“梾汐姐姐你要放弃了吗？在我眼中你和泽井学长才是天生就要在一起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突然就成了类似恶毒第三者那样的存在，寻找方向的勇气渐渐失去。
虽然一直明白朔夜其实是朔夜以外的谁，但心里的他依然停留着眼前的模样。可是当那个“从前的身份”变得明确而清晰，他就真正成为了“别人”。
这样的感觉有些无以名状，我只是知道，我的童话就要结束了。
只差一场华丽轰鸣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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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抱着一叠刚印好的资料走在教学楼边的小路，那些干净纸片坠落的时候划破了我的手指。看着血珠从手中渗出来，我惊慌失措忘记了呼吸和言语。
——如果只是这样，如果我只是胆小害怕一个小小伤口的疼。
我宁愿一辈子做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孩子遭人鄙视。
只要不是现在这样，什么都好。
第二次凝视他沉睡的脸，居然是在这种地方。白晃晃。消毒水味道。淡蓝色病号服。
为情所困的男生从教学楼顶跳下，那么不偏不倚压在朔夜身上。两个人都没有死。两个人都有生命危险。
多么可笑。
为什么我要参与这种笑话。
受惊吓的纸片划破空气的声音我大概永远忘不掉了，那锐利的蜂鸣声回响在身体每一个角落。
第二天理花捧着早餐走进病房的时候，我还趴在床边一直哭一直哭。我看见太阳在窗外缓缓升起，却没有看见朔夜睁开双眼。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只能等他自己醒来，醒来以后会有什么状况全部无法预料。“不过以目前看来，不会太糟糕。”
我什么都不敢去想，只是交替着哭泣与安静的等待。
第四天早晨她走进病房。我揉了揉红肿而疲惫的眼睛站起身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下意识的，这样的动作。
她讶异地看着我我讶异地看着空出来的椅子。空气瞬间清醒过来，世界清晰无比。
这样退了一步，是不是就代表了结局。
“你，你好，我叫毛利兰，请问，请问……”
落在男生脸上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未完成的句子拖着渐弱的尾音消失在女生抖动的肩膀上。这个时候，任何解释任何说明都是多余。我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最终在半空划了个无力的弧线低垂下去。做不到。不知道。应该怎样做。
“他醒来的话，按那边那个铃，叫医生。”变换了很多次口形才吐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我转身，四天以来第一次走出病房。
>>>
这个那个,">>>"是分段和待续的意思-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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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0 17: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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