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露水

浮生

写于2002年11月……从古老的随笔本中翻出来的 - -0



　　难道，这，就是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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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依旧下着，下得很大。像泼。

　　我看了看身边因悲愤而木然的柯南，我知道……

　　一声枪响。“砰！”的一声，干净利落，竟带有一丝洒脱。

　　我看见我的躯壳，软软地倒在了泥泞里。手里的那把枪，还直挺挺地指着自己的胸膛……

　　新一的眼睛抖了一下，毫无表情。

　　四周很安静，只有雨的声音。疯狂地下着。

　　他用着他那最后一点力气站着，站在我和小兰的尸体之间。

　　“想哭就哭吧……”我闭上眼睛，“就算不为了我，全为了她……”

　　突然，新一屈下双腿，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他——跪在了小兰的身旁。

　　我站在我的躯体旁边，看着他那熟悉的肩膀和脊背，正疾速地抽颤着。

　　算了……我知道他是不会为我的死而伤心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沉下去的声音。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我转过身去，因为我很清楚，我还有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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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一扇被雨水打湿的窗，我发现Gin正坐在桌子上喝酒。

　　我走了进去。

　　Gin的脸上还是和平时一样没有表情。他睁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我知道，他已经醉了。

　　我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只要把它放到Gin的杯子里，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把手伸向了杯子……突然，一声醉喃从他口中哼了出来：“Sherry……”

　　“傻瓜……”我的泪水涌了出来。但我还是把那药丸放了进去。看着它迅速融化在了酒中。

　　Gin端起酒杯，我竟想试图阻止，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Gin喝下了他生平的最后一杯酒。

　　我不能让他活着。他会杀了新意的。虽然新一为了小兰痛不欲生，但我还是想让他活下来……

　　Gin喝完那杯酒，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很快就睡去了。我也走过去。睡吧……这样你不会有什么痛楚的……我俯下身去，想吻一吻这个深爱着我的男人。他的头动了一下，长发垂了下来：“Sherry……回来……别走……”他梦呓着。几滴泪滴在了他的脸颊上。我吻了吻他，转身走了出去……

　　我站在雨地里，大雨还在敲击着屋檐和窗户，却淋不到我。

　　我终究还是离开了Gin的尸体，走到了新一的身边。新一还跪在那儿。淋湿了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

　　新一，坚强地活下去呀！……

　　我从后面抱住了新一。我真的不想放开手，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自杀。我用脸贴紧他湿漉漉的头发，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便就这样抱着他，在这个短暂的雨夜里，陪他。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就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瞬……


　　（半天以前，也就是这天下午。）

　　“Sherry！交出来吧！如果你还不肯交出APTX4869的解药，组织就让我杀了你！你还是想明白吧！为了工藤那小子，值得么？”Gin拿着枪指着我们。黑色的风衣在雨中飘飞。

　　“什么？新一？……”小兰呆住了。柯南慌乱地回头看了小兰一眼，正巧和小兰焦灼的目光……相聚。他赶紧回过头去，却被小兰一把拉到面前。

　　四目相对。小兰把他的眼镜取了下来。

　　“这小子吃了Sherry发明的APTX4869，缩小了。没有解药的话……哼哼，你们真是不幸呢！Sherry，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杀了这个小子！”

　　我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没有解药！就算有，也是不会交给你的！！”我疯狂地跑到他的面前，挡住了新一和小兰。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没有解药！”Gin怔了一下，仿佛被我的气势震住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Gin举起枪，眼中分明闪过一道凌乱。“让开！”

　　我闭上眼睛。昂起头。

　　我甚至听到了Gin的手攥紧枪的声音。

　　好一会了，没有听到枪响。我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雨，迷茫地逃窜着。我知道，他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知他那时脸上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还像往常那样冷漠么？……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迅速地转过身去，想看看新一和小兰有没有受伤。结果，我看见……

　　小兰拥着柯南，泪早已决堤而下：“新一……”

　　柯南厚厚的眼镜片上反射着苍白的光芒。他也伸出了胳膊，拥住小兰的脖子。

　　我笑了。我早就知道新一只爱小兰的。这只不过把这个事实又证明了一遍。无所谓。

　　他们就这样拥着，在暖暖的雨里。我也就这样站着，在冷冷的雨里。

　　工藤本来就不是我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失去的问题。

　　小兰才是他以前的青梅竹马，未来的白头偕老。我爱他，就要让他幸福。然后我就会……离开他，永远消失。

　　我的目光在地上停留了半分钟，追寻着雨滴义无反顾地奔向地面，又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霎那粉碎无影踪的无悔身影。仿佛雨水的生命之花就在那一瞬绽放成纹纹涟漪。

　　我艰难地走向小兰，从衣袋中掏出一粒药丸：“小兰，APTX4869的解药我真的还没有研制出来，这是一粒APTX4869……”

　　新一打断了我的话：“哀！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吃了它，就有机会缩小到我们这么大，那么你就可以和新一在一起了。但你也有可能会死……你自己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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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沉寂，死一般的宁静。

　　“小兰，不可以！哀！你在干什么！快住手！”新一咆哮着，他不允许小兰存在任何程度上的危险，一点也不可以。他扑过来，想抢走我手中的APTX4869。

　　可他一下撞到了小兰伸出的胳膊上。小兰把APTX4869从我手中猛地抢过来，攥在手心里。

　　“我……我……”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新一。那是怎样的一种眼光呵……她突然仰起脖子，把那颗罪恶吞了下去……

　　“小兰！”新一冲了过去，却被我一把拉住：“不要碰她！”我怕她变小时，新一会受到伤害。

　　在我们渴望奇迹发生的目光中，她……软软地……软软地……“新……新一！”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倒在了雨地里。

　　新一疯了似的奔跑过去，俯下身。

　　“她没有心跳了……”

　　他站起来，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

　　这种气氛压抑着我，我早已透不过气来。

　　“新一，你听我说……”

　　“别说了。你走。”他木讷地说道。

　　我并没有感到很惊讶，这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他的态度。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没有走。

　　我平静地拿出枪，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我低下头，想用眼睫遮住涌动的泪。

　　新一，你知道我刚刚想告诉你什么吗？

　　我想说，我爱你……你知道吗？……

　　热热的东西喷涌而出，有血，也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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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是什么日子，早晨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到来。雨点们也终于停住了它们迷乱的脚步。 清晨的第一束曙光温柔地洒在新一的身上。我知道，我该走了。

　　我用力紧紧地抱着新一，紧紧地，紧紧地。然后，再缓缓地放开。……

　　新一……新一……

　　我的泪再次涌了出来。我以为我很坚强，我以为我放得开。泪滴到了工藤的手上，我赶紧把眼泪擦干，转过身去。

　　“哀……”

　　我的心被猛地震住了。我转过身去，新一急切却迷茫的脸上写满了期盼。

　　“哀，是你吗？……”

　　新一……

　　新一……你听不到我说话的，你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好好地活下去吧……你那么聪明又那么善良……我杀了小兰，是我，是我杀了她……你不要原谅我……不要原谅我……是我亲手毁了你的幸福，所以我用生命作为了代价……忘了我吧！

　　再见……新一……

　　再见……我的爱……

　　我闭紧双眼……飞奔而去……

　　东边的天空是一片凄艳的早霞。

　　我一个人在清冷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蓦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不，它没有影子，它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灵魂。它迎面向我走来。天哪，它不是……

　　“志保……”

　　刹那间连时间也停止流转。

　　我点点头，泪水流了下来。

　　(完)

雨琴

挺不错的。

WhitePrimrose

虽然看过还是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