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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THE 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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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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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 17:01:3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们是初三年四班｝

[我说，要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断想念。]

考试什么样，过去什么样。同学带笑的脸，老师严肃的眼镜镜框。我低低痴痴地念着，只是突然想说。

有的人有着不切合实际的梦想，有的人有着正经的规划，我一头倒在所谓漫画里，看着周围隐忍嘲笑的漫白同学，吼着XXX就是美型，XXX就是王道，我爱正太云云被一掌PIA飞。

我怨怨地说着你们怎么不理解我呢，然后忿忿地啃起偷偷藏起来的零食一边手还在摆弄新弄到的龙马帽子。穿着青学的网球队队服洋洋得意，谁知周遭一干人等立马浇下一锅冷水，扑灭熊熊炽热火焰。我有多么地不甘愿多么地愤慨，你们知道么。可是，这样的日子，想要回也回不去了。

坐在并不宽大的教室里埋怨着没有电风扇，眼看着教学楼外盛大的梧桐正开着旖旎的花朵，不知不觉在历史书上画着莫名的涂鸦，百无聊赖地坐在活动室听学生会导师无聊的演讲，自习课上吵吵闹闹支支呀呀，我说那样的时光，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一次。

离中考结束已经硬生生过去一个月，回想，是不是来得太晚些。摆着离奇乖张的故事，来来回回迂回过一整个宇宙。

破烂的窗帘上曾被我写过流川枫的名字，黑色的课桌上我拼写过的人名都被黑色的墨迹隐匿得深长。我流下来过的眼泪，她擦拭过来的纸巾，还有我辛辛苦苦买好放在教室后头的扫把，我无端端念着，他们居然都已布满灰尘。

夏天的时候太阳会从右边窗口射入，迟到的学生喜欢从后门进入，后黑板上永远写着解不完的习题，女生们在安静地抄写，男生们在她们身后肆意地玩闹。我记得她曾经剪成短发，我记得我们班运动会永远垫底，我记得谁和谁有过故事。那些短小却又精辟的细节铭刻着，恍惚着，凝结着，骤然呼啸不知名的台风，阳光透彻星辰。

我的左手密布着细小的网纹，右手指尖开出撕裂的花瓣，感觉时间在两手之间水般流过，用我的泪水写下你的名字。

我们，初三年四班。

[你语，如果时间不会遗忘。]

假如我们不记得。假如过去变成黑影。假如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如果能在照面之后叫出对方的名字，傻傻地呵呵笑笑，是不是很好。我不要沉默的擦肩。

那些平凡的想法，浅浅的怨念，流到手掌上，又淌回心脏里去。我只是小声地说了愿望，是不是诚意不够让老天无视。或者，上苍早已聋了耳朵，只用双眼见证形态。

我为什么要计较着五角钱一串的麻辣烫，为什么要反复念着初一时候某个男生欠我的一元钱，为什么要想着五元钱可以做出多少事。那些简单复杂的公式记在心里头。五元钱可以在冬天坐五次公交，五元钱可以买学校小卖部最便宜的糖果五十个……那些可笑的想法依旧长长地埋葬着，时不时显现出来提示了什么。

我做梦梦到了谁。全班在镜头面前痴傻僵硬的笑脸。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记忆。我还拿着满满的班费，说要出去玩的人，在哪里。

公交在前头绕了弯，我们的归途却在世界中笔挺地冲撞。我构造不出任何忧郁美好的桥段，那些样貌娇好的少女，沉静英俊的少年，闪着奇异光芒的所谓命运，都不存在，说到底也只是书中美好的幻想。

我把死气沉沉的校服装点成幻觉，握住衣领生出寂寞的青草，再低头看脚下，一字排开七朵小花。就像乘着永远拥挤的十一路公交，无言地开着终年不悔。校园一年长绿，榕树低调地扩张，记得树干上挂着一顶古老的钟。

说下来的话流淌过的遗迹。点点滴滴散落。

我抓住小小的阴霾拼凑出你的名字。

我们，初三年四班。

[她言，过往是否如风湮灭。]

什么时候我们才有资格开始说想当初。想当初谁惹了老师生气，想当初谁是长久第一，想当初谁在之前离开。

有人在桌肚里藏了小说，有人偷偷地在别人背后说了什么，有人哭泣有人欢笑。你说，那是所谓年少所谓青春么。我们不是无怨无悔，青春不是一尘不染。它泛着酸酸的橙色，让我们抬着头缓慢穿过。

有人记得什么。记不记得夏日的雨，以及疯狂在雨中徜徉的学生，刘海被雨揉得湿润，覆盖下来看到青色的年华。记不记得圣诞前夜，被带领出去活动的年级，在陌生的地方离开家过了一夜，还能和老师开着奇怪的玩笑，暗暗的营火闪烁出来别样的灯光，一双双真挚的眼睛忽视了流年。记不记得操场的篮球，它停滞在那里倒映从前，奔跑过的人，加过油的人，挥洒过的汗水到过哪里，我们不知了归处，却实实在在记着，曾经到过的一丝一毫。

哪个人说过不要长大。属于午后二时五十七分的停靠站。

好象一切都在眼前浮现，琐碎着纠结延展出某个静谧的空间。

还有谁没有在纪念册上签名，拿着名册数着人数。少了几个人，去了哪里。是否到了梦想的中途。听老师讲解单词的意义，单调的化学式映着纯白，证明仿佛永远纠缠不清，古文注释坑坑洼洼，凭空要翻阅一本不旧的书。

我只不过要和你说说话，你为何转过头要错过。

夏天是我们梦想的碎片，浮浮沉沉调染着说不出名字的颜色。我偏爱蓝色，他喜欢绿色，她热爱粉色，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干吗记忆那么清晰。

我只是想捕捉那些过往那些瞬间，用我的声音画出你的名字。

我们，初三年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