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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浅忧[/CENTER]
[LEFT]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傷痕[/LEFT]
如今又再次隱隱作痛
把顫抖的心隱藏起來
用強顏歡笑來代替
無論長到多大我依然沒有多少改變
至今還是那麼膽小
只知道一味的逞強
有那麼多想告訴你的話
可是卻無法說得清楚
如果說當初不曾遇見你
我就不會知道有這麼令人焦慮的痛苦
一點一點願意開始接受
那無法平撫的過去的存在
也瞭解再怎麼害怕那無法抗拒的未來
終究不是辦法
我到底還必須擁有多少的勇氣
才能對真正重要的事物
抬頭挺胸的承認那很重要
雖然可以感受如此真實的感情
可是卻總是說不出口
每一個人都懷抱著
這種難以言喻的感情繼續活在今天
有那麼多的想告訴你的話
可是卻無法說得清楚
如果說當初不曾遇見你
我就不會知道有這麼令人焦慮的痛苦
雖然可以感受如此真實的感情
可是卻還是說不出口
每一個人都在擁抱著
這種難以言喻的感情繼續活在今天（滨崎步：《难以言喻》）
（一）
Jodie常常想，当年的那场计谋，真的错得彻底。
以那个叫“宫野明美”的日本女孩作为调查某庞大组织的突破口，这看似简单的任务却只能落在分局里唯一的日裔调查官赤井秀一的肩上。
那个时候的秀一说了什么？
对了，他拿掉遮在脸上的杂志，从躺椅上坐起来，把书扔在一旁，看着众人的双眼还有些假寐后的惺忪。
“为什么要我去？”
而自己又说了什么来着？
“你没睡着？”
“你醒了？”
还是，“你竟敢装睡？”
……
记忆如一轴展不平的画卷，很多细节太过零碎，被揉进了时间的褶皱里，看不分明了。只有几处分外清晰。
比如，自己上前去，大大咧咧的拍他的肩的情景。
“你别这么小器嘛。为了调查的需要，偶尔牺牲一下色相有什么关系？”
那个时候的赤井，留一头很适合耍帅的长发，眉眼俊朗，神情里还带些愣头小子的青涩。尽管，他已经是局里最年轻的长官级人物。
“Hey, come on, Shiu!”
“We all count on you, Shiu!”
她喜欢叫他“Shiu”，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直到两人不再同级，她依然这么叫他。
而那句“牺牲色相”的无心玩笑，却一语成谶。
（二）
Jodie见过那个女孩，远距离的看过几眼，长黑发大眼睛，表情温柔恬静，是典型的日本邻家女孩。看见她站在赤井身边，微仰起脸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容隐进纷飞的樱花雨里，渐渐模糊。
在那样的笑容面前，人会放下所有戒备吧。她太没有威胁感了，明朗得仿佛不是那个黑暗世界的一员。像一扇明亮的窗，开启在那个男子原本有些阴郁的心底，爱情萌芽开花。
然而，这扇窗也开启在Jodie的心底，泻进来的却是浅浅的虚空。有一些尚未辨明的感觉流落到了不确定的某处，使得她不得不用繁重的工作任务将这扇窗关闭，堵死。赤井秘密来电向上级汇报任务进展的时候，她还调侃这对恋人，落向他空出来的办公桌的目光，却分明是有些忧伤的。浅浅的，一闪而过的哀愁。
作为执行任务的FBI调查官，是不该对任务的“饵”产生感情吧。但是，因为是赤井秀一，也因为是宫野明美，互为光影的两人，天造地设的和谐。
只是，时机不对，一定是不对的。如果有未卜先知的能力，Jodie不知道，当初自己还会不会坚定的站在上级Black的阵营，支持这项低劣却必需的计谋。
（三）
记忆的车轮磕磕绊绊的向前滚着，在两个地方猛然顿住后再度前行。于是有两个情境无限的扩大，扩大，涨满了Jodie的脑海：
两年前任务失败身分暴露后回到局里的赤井。淡淡的回应局里其他人的宽慰后，身影向某扇门内一闪。
过了一会儿，她推开门，向赤井递去自己的手机，然后，将他摔在办公桌上、因为没电而关机的手机拿过来。
“不要冲着它发火嘛，我的拿去用。”
其实，两人心里都是明白的，已经停掉的号码，用任何一部手机拨打，回应的都只能是冰冷的机械音。
知道他是为尚在组织的女朋友担心，拿他曾说过的“她的妹妹是组织里的重要人物，上头应该不会动她。”来安慰他，却融解不了他眼睛里的焦灼。两颗火种烧灼了两人生离时的每日每夜。Jodie看得到。
突然就明白了三年里他内心的煎熬。若不是内力积聚太久、能量强大，又怎会将懊悔与内疚生成一团熊熊的火，窜上一双原本沉静冷酷的眼眸？
“Someday all will be better, Shiu.”
第一次如此长久的凝视他的背影，Jodie的眼睛中，竟也有甚少在他面前流露的凝重。
只是，这个“Someday”何等遥遥无期。
她还记得两年前赤井那黑色长风衣的褶皱随着他的动作轻摆，他握住自己的手机时突起的、微微颤抖的指节，以及转过身后高大又遥远的背影。那句“Thanks, Jodie.”还脆利的落在耳畔，记忆便一下被拉到了几个月前，同样留给他背影，却伴随着痛苦到失去言语的表情。
网页上触目惊心的文字。脚边赤井抽身离去后掉落的咖啡罐。嘈杂的办公室。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起身的时候她踢到了咖啡罐，锡皮罐头悠悠的晃动着晃动，滴落深褐色的泪水。
那个男子若有泪，也该是这样的深色吧。
她追他到走廊尽头，看见他肩背都在颤抖的黑色背影。
有什么，比得上生离的悲和死别的痛。
Jodie刻骨铭心的记住了那个下午，赤井拨打一个再无回应的号码时潮湿的声音。
落地窗外光线明亮，碎雪轻舞，织成纯白的网。
Black拦住欲上前劝慰的她，递过一方手帕。
原来自己转过脸的时候，被窗外那片茫茫的白狠狠的刺痛了眼，红了眼眶，泪水轻转，终于还是忍住，不曾落下。
那计谋并非下策，也非烂招。赤井三年的艰辛卧底生涯不是枉费。只是，它仍是错的。Jodie打从心底认为，实施它，是无比错误的举动。
他们都失去了一些。FBI失去了捣毁组织的大好时机，赤井失去了生命里的最爱。而她，Jodie，只觉得有什么抽离出了心的一角，迅速远去。也许是那几年里曾经燃起的些许希冀吧。随着赤井的沉默转身，随着他心灵之门的重重关闭，那一点微弱的希望之光，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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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 00:1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