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 [庆祝完结~]——DARK NIGHT ANGEL——正文5章+番外2篇（原帖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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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ai1412

觉醒的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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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 20:31:5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DARK NIGHT ANGEL——

Section 1 ——天上——

我从黑暗中走来，寂寞的风与我同行。
“你是谁？”他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疑惑或者，惊恐。
“黑暗使者。”我的语气中带着惯有的轻蔑。
我的使命，是带他离开这个世界——他本该在这场车祸中死去。
“我们走吧。”我看了看他身边趴在床沿的一男一女。他们该是他的父母吧。然后我转向他。
他看了看身旁的两人。“是不是，”他开口，“是不是我走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点头，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但在接触他眼神的瞬间，我看见了十年之后的他的眼神——那是我作为黑暗使者的特殊能力——深邃的，悲哀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悲，许久没有过的哀伤。
我离开了。我听见他静静地跟我说再见，然后融进门外的黑暗中。
我没有完成任务，被关在禁闭塔里。他们折断了我的一只翅膀，作为惩戒。
剧烈的痛楚像要腐蚀掉心脏，骨头折断的声音清脆地敲动耳膜。鲜血一点一点滴在乳白色的地板上，红得眩目。
我静静地靠在冰冷的墙角，轻轻抚摸着那只断翅。它无力地耷拉在一旁。感觉早已因疼痛而麻木了。没有月光射进来。
我没有带走他的灵魂，但记住了他的眼神，还有他的话——“你的紫色眼睛，很漂亮呢。”
——工藤新一，这是他的名字。

当我被允许执行下一次任务时，已经是十个循环期之后，即人间的十年之后，目标是一个在游乐场的中年人。
在风的陪伴下，我从黑夜中的灯红酒绿上空掠过，向远处的一片灯光飞去。
那个中年人倒在一片建筑物的阴影下，早已断了气。我落到地上，收起翅膀——那只受过伤的翅膀不太稳定地半收拢着。
指间变出一支黑色羽毛，轻念几句咒语，那人的灵魂便轻而易举地离开本体，像被指引一般升向高空。
当我正为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感到不屑的时候，转过身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他。
工藤新一，这就是那个小孩十年后的样子。
他周围的光环在一点点地消失。他快死了。
脸上若有若无的痛苦表情，睫毛还在不安地微微颤抖。
他就快死了，他知道么？
我又变出一支羽毛，施加了一个逆转咒。
当我即将成功时，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又是两对黑翼在我的身后收拢。
“你又做了不该做的事。”其中一个声音说。另一个在旁边轻声叹了口气。
我被他们带离地面，看着他在那半个咒语的影响下起的变化——身体在一点点地缩小——但至少，他不会死了。
我被第二次关进塔里，等待我的将是更加严重的惩罚。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闪进我的房间。
“你还是来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我无聊地转头从唯一一个狭窄的窗子向外望去。
“你怎么都不听呢？上一次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惩罚，你为什么不能不管其他事情呢？”
“上次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这次，我已经完成了。”我收回目光看着她。
“可你影响了别人的工作！那个人本该死的，但你却不顾禁令救了一个不该生存的人！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怎么了？”她的眼神在夜色中充满了焦虑。
“我一点事也没有，很正常。只是你想的太多了。”我忽然有种罪恶感。面对这个对我如此关心的朋友，我总觉得似乎有些愧疚。
Medoc，她和我一样是黑暗使者，虽然从不出去执行任务，但她可以了解许多我不知道也不屑去了解的事情。
“Sherry，”她总是满怀心事一般地悲哀地看着我说，“你太孤傲了。有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无力去反驳什么，就像我无力去改变我自己。自从长时间的禁闭和疗伤之后，也只有她时常来看我了。
“你知道么？”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个人原本是应该被谁带走的么？是Vermouth。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向长老团报告的。而且他们也并不喜欢你……”门外突然响起不祥的滴答声。“他们要来了，我先走了。”她小心的拉开铁门，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回头严肃地警告我：“拜托你，千万不要学你姐姐了。”
我被一个人留在黑暗中。几分钟后，我被随后进来的两名侍者带往审判厅。
令我惊讶的是，长老团并没有出现在那里，只有一个人背对着门站在长长的审判台桌前，黑色的翅膀稳稳地拢着，金色的长发依稀可见。
侍者把我带到大厅的中央，然后恭顺地离开。巨大的铁门在关闭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开口。终于，“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么？”他开口了。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倔强地抛出一句话。虽然不响，但很清晰。
“由于你的盲目行动，阻碍了别人的工作。我想关于这点，你很清楚。如果长老团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所以呢？”我有些不耐烦地抖抖翅膀。
他看了看我，然后继续说：“所以我向长老团请求由我来处理这件事情。虽然很勉强，他们还是同意了，不过看起来他们已经定好审判结果了。”
“那么这完全是场毫无意义的审判，不是么？”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我在这里也没有丝毫意义了，直接宣布判决吧，Gin。”
我忍不住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和我的不同，是冰冷的灰绿色，冷得像他的人一样。他也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想要把我穿透。
“你为什么像明美一样顽固。”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毫不留情地抛出这句话。
“不许你这样叫姐姐！”我听见他叫姐姐“明美”，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脑中嗡嗡作响，什么原则，什么警告，都失去所有的意义，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姐姐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依靠。“明美”其实并不是她的名字，只有Gin这样叫她。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
我只记得有一天她兴奋地跑来告诉我说，sherry，我和Gin交往了。
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Gin不是魔族，而与非魔族交往在本族中是最大的禁忌，因此，我曾经一度以为姐姐只是头脑发热胡思乱想，直到我在她的房间外看见他们亲热的情景。
这段恋情不久就被发现了。长老团对姐姐进行审判，却丝毫不追究Gin的任何过失。不止因为他不是魔族，还因为他是前任首长老最疼爱的养子。
姐姐在审判厅被拔掉了双翅，不久就死了。但她到死都没有任何责怪Gin的意思。我变得比以前更加消沉，孤僻，姐姐死时的情景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这个无情的人，姐姐的死全是因为你！而你却还这样说她！”我冲上前拉住他的衣襟，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随后我被拉了出去。我看着他灰绿色的眼睛消失在视野中。在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他眼神中深远的哀伤。

对我的审判很快有了结果。我将被放逐到人界十个循环期。
在被放逐前的几个小时，Gin来到我的囚室。
我背对着门，听见他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开门的声音。
“我不想和你吵。”他首先开口，语气平淡得就像只是在谈论晚餐是否可口。
“你满意了吧？或者，你希望处罚该更重些？”
“知道么，你说的这句话是很无情的。”
我依然背对他。夜晚那么清冷。
“你到这里有何贵干。”
“只是给你这些资料，关于你在人界的一些情况。”他的手伸到我的耳边。我接过一叠厚厚的材料，碰到了他的指尖。一种微微温暖的感觉从手指流入心中。
他的头似乎突然间低下来，几缕长长的金发触到脖颈，痒痒的感觉。
“其实，”他轻声开口，温柔的气息轻抚耳际，“对于你的离开，最痛苦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