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与黑暗——《甲贺忍法帖》的心情文

彼得大帝

如果说，一部漫画或者动画就是一个文学作品的话，那么，我从柯南中看到的是无尽的光明，因为柯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是伴随着前行的光明。而《甲贺》则不同，甲贺忍法帖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在深夜中，都给人一种黑暗，一种无尽的，说不清楚的阴郁和黑暗。因为无论希望多大，总会在实现之前，全部破灭。

或许，山田风太郎受到了《罗密欧与朱莉叶》的影响，可以塑造了一对不可能结合的情侣，一场不可能有结果只能同归于尽的爱情。但是，我并不认为《甲贺》的初衷是塑造爱情。无论是夜叉丸与萤火的爱情；还是玄之介与胧的爱情，其实都是在表现一种黑暗的破灭，一种人性悲剧的现实。就连最后产生出火花的朱娟与小四郎，也是这种黑暗的牺牲品。原因很简单，他们是忍者，他们是为别人服务的机器，是武器。

实际上，甲贺和伊贺从一开始建立，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从源平争霸的悲剧中走出，到战国时代的纷乱。忍者就是为了任务和目的而存在的。这种纯粹的存在只能建立在泯灭人性上。所以，他们当中的二十名优秀的忍者为了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德川家继承人之争而互相残杀，各自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最后得到的是自己平静生活的破灭。而真正受益的，除了在大阪夏之阵胜利的德川家康、那位在深夜的落雪寺庙中修行的“黑衣宰相”南光坊天海，以及最后捡了一个大便宜的三代将军·德川家光之外，没有任何人。忍着厮杀的结果，也没有让德川家一劳永逸……

不过，把责任全推给那些当权者也不对。因为，这条黑暗的道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在这些忍者的眼中，无论谁受益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自己忍术的高明，自己阵营的胜利。至于什么“千年的福禄”，并不是他们以死相拼的目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的理由（实际上是织田家对两家的挑拨）而要把对方置于死地。所以，无论历史如何进行，无论德川家康利不利用他们，服部正成用自己生命筑成的“和平”是不能存续的。

《甲贺》揭示的恰恰是这些。它通过一对生死恋人的生离死别，来展现我们人类思想上的悲剧——争斗性。这种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恰恰是《甲贺》悲剧的始作俑者。我们可以设想，假如甲贺和伊贺不是世代世仇，利益互不侵犯，那么这个悲剧还存在么？